明硕和明文璟两人站在后面,也察觉到气氛怪异,四目一对,明文璟暗暗挑眉,示意明硕别说话,这女子和君烨关系似乎不一般,还是看看再说。

明硕目光急闪,抿着下唇,见蓝玉臣神情恍惚,胸口越发抑郁难忍,只按捺着不敢发作。

难道这个呆子果真放不下他这未婚的妻子,还想让她做大不成?

他休想!

她明硕郡主看中的人,别说只是个还没过门的妻子,就算已经明媒正娶的也要给她休了!

“呦,本世子不过走开一会,这屋里怎么这么热闹?”

正僵持间,一声悦耳的调笑声传进来,随即慕容遇一手托着一坛酒踏了进来,在地上晕过去的侍卫身上一扫,目光沉了沉,唇角却依然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怎么,要打架啊?”

“见过慕容世子!”明文璟恭敬请安,两人虽都是侯门子弟,但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出世子,身份地位截然不同。

慕容遇顶瞧不上他平日嚣张跋扈的样子,此刻连个眼神也不肯给,只敷衍的应付了一声,“嗯!”

说罢抬头看向内室的几人,待看到二白顿时双目一亮,大步上前,欢喜的道,“小丫头,你怎么来了,可是来投奔本世子来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越发凌乱了。

明硕更是气的鼻孔生烟,愤愤的瞪着着二白,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和大司马,慕容世子都关系匪浅。

二白看到慕容遇面色缓和了几分,展颜嬉笑道,“是啊,你收不收留?那二十万两银子还算不算数?我可是奔着银子来的!”

屋里所有的人中也就果子知道,她家小姐不是开玩笑,的确奔银子来的。

“自然,走,现在就跟本世子回府去!”慕容遇也不看君烨,上前拉着二白就要走,“我给你弄个大院子,再配几个小丫鬟,本世子天天带你出去玩!”

慕容遇说走便走,唬了蓝玉臣和果子一大跳,愣怔的不知所措。

二白也未反应过来,被慕容遇拉着往前走了一步,另一条手臂突然被君烨拽住,他脸色铁青,冷冷的看着慕容遇,“阿遇,这里没你的事!”

慕容遇停步转身,笑的轻佻,笑意却不达眼底,“君少,我和这丫头一见如故,甚是投缘,闲事管定了,你预备如何?”

“阿遇!”君烨沉喝一声。

慕容遇毫无畏惧的和他对视,半步不肯退让。

“行了!”二白挣开两人的手,软声嘟囔道,“我的事和你们谁都无关,我自己解决!慕容遇,我暂时还有事没办,不能去你那,你那院子给我留着,等我完事就找你去!”

慕容遇垂眸轻笑一声,俊秀的脸上挂着玩味的表情,眨眼道,“好啊,我等着你!”

二白抬头看了君烨一眼,随即滑开目光,看向蓝玉臣,“我现在就住在上京,你和明硕郡主之间的事总要给我一个解释,今日人多不便,等你闲了,去东街的观云巷找我。”

蓝玉臣低下头去,“是,二白,我一定去!”

“果子,走!”二白道了一声,谁也不打招呼,抬步便往外走。

外室明硕脸色青白,手掌紧握,却不敢阻拦,任二白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待二白一走,明文璟拽了一下明硕,对着君烨谄笑道,“大司马,那没事,属下也告退了!”

君烨眉目间笼着一层阴郁,淡淡“嗯”了一声。

明文璟忙带着明硕也退了出去。

他两人一走,本来躺在地上晕过去的侍卫顿时也全醒了,呼啦全部跟着出了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阿遇,你先出去,我有话对蓝公子讲!”君烨面上波澜不惊,但紧抿的薄唇可以看出男人此刻极其不快。

慕容遇俊眉挑着,轻笑了一声,淡淡点头,“行,我出去,你们之间的事本世子也没兴趣听,不过那小丫头,你不许欺负她!”

说罢,给君烨放下一坛酒,自己抱着另外一坛,快步出了门,还十分体贴的将门关好。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蓝玉臣立刻便有些拘谨,垂首侍立在一旁,“大司马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君烨慵懒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姿态尊贵矜冷,淡淡的看着他,沉声问道,“你喜欢锦二白?”

蓝玉臣耳根一红,头垂的越发低,诚实的答道,“喜欢。”

君烨眸底滑过一抹冷意,勾唇笑道,“你喜欢她为何还要娶明硕郡主?”

“这、这、”蓝玉臣抬袖擦了一下额上冷汗,讷声道,“郡主情深义重,下官、下官不敢辜负。”

君烨嗤笑一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胸口越发郁结气闷,抬手揉了揉眉心,吩咐的语气道,“既然要娶郡主,马上把和锦二白的亲事退了!”

“不可!”蓝玉臣猛然抬头,说完才醒觉自己失礼,又低下头去,恭敬的道,“其他事任凭大司马吩咐,只是此事,恕下官不能从命!”

君烨皱眉,“为何?”

“下官和二白定亲在前,虽然现在有幸被郡主看中,但下官不能做喜新厌旧忘恩负义之人,即便二白身份比郡主低微不能和郡主平起平坐,下官也一定让二白做贵妾,定不会委屈了她!”蓝玉臣说的铿锵有力,正气凛然。

“如果本尊一定让你退亲呢?”君烨手指捏着酒盏,声音微寒。

“大司马可以将下官贬为庶人,甚至治下官死罪,但退亲一事,下官不能同意,下官绝不会丢弃读书人的气节,做贪生怕死之辈,更不能辜负二白一片情义!”蓝玉臣因为紧张,身体紧绷着,但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甚至还有几分悲壮。

君烨大概没有见过这样的迂腐固执,还能将背信弃义之事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之人,一时间看着他竟有些愣了。

“哒”的一声,君烨将酒盏放在桌案上,闭目淡声道,“下去吧!”

他今日已经被锦二白气的不轻,实在不想再和一个书呆子置气。

“是,下官告退!”蓝玉臣躬身后退,一直出了门,才松懈一下来,回想方才的对话,觉得自己一番陈词感动了君烨,既成全了明硕的厚爱,又不辜负二白,顿时觉得心满意得,心情愉快的走了。

第二卷012 非他不嫁

明文璟和明硕出了烟雨楼,上了马车往静安侯府驶去。

雀儿坐在车沿上,见明硕脸色不好,道,“小姐,难道今日就这样算了?”

明硕冷哼一声,“不然如何,你没看到大司马和慕容世子都和她关系不一般,怪不得敢这样猖狂!”

明文璟瞥她一眼,摇着白纸扇,不耐的道,“她和谁有交情的事先不说,这个锦二白原来是蓝玉臣未过门的妻子,看蓝玉臣的意思还不想放弃这门亲事,你有何打算?”

明硕烦躁的揪着衣带,“不退也得退,我自有办法!”

明文璟哂笑一声,“他是咱们明府招赘的驸马,这还没成亲,就又多出来一个定过亲的妻子,这要传出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那你想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他,非他不嫁!”明硕赌气说了一句。

“我能将你怎样?父亲最疼你,一早便封了你做郡主,我这个做哥哥的还得仰仗你呢!我就是奇怪,多少世家子弟上门求亲你皆不中意,偏偏看中了一个穷秀才,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穷秀才怎么了?他一表人才,又有才华,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哥哥将来也未必如他!”明硕不屑的冷哼一声。

明文璟“唰”的一声收了扇子,冷笑道,“好啊,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行,以后再有今日这种事你别求我,让你那钦点的状元救你!”

说罢用扇子猛的一拍车门,喊道,“停车、停车!”

车夫闻声猛的一拉马,缓缓停下来。

也不待马车停稳,明文璟推门走了出去,下来马车一甩袖子往路边上的翡翠阁走去。

明硕脸色发白,紧紧的抓着车帘,猛的一拽,恨声道,“又去胡混,你不帮我,我还不屑让你帮,以后也休想让我在爹爹面前帮你说好话!”

雀儿探进头来,小心的道,“小姐莫要和少爷生气,少爷还是很心疼你的!”

“滚!”明硕捡了个软枕扔过去,歪倒在榻上,焦躁的喊道,“愣着作何,还不赶车,马上回府!”

雀儿白了白脸,轻轻将马车门关好,车夫立刻勒马轻喝,快速往侯府驶去。

二白和果子出了酒楼往家里走,因方才在烟雨楼里二白脸色一直不太好,果子以为她因蓝玉臣要娶郡主的事难过,也不敢随意插言,只想等回去让七娘安慰几句。

谁知两人一进了门,二白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七娘,熟饭了吗?我饿了!”

林嫂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憨笑道,“这就好,小姐且等一会,马上就能吃了!”

二白笑的明媚,期待的问道,“有红烧肉吗?”

“有、有!”林嫂点头,“七娘说你爱吃这道菜,我特意上街买了新鲜的肉来!”

二白顿时高兴起来,哼着小曲往房里去了。

果子到是愣在那,看着二白一时也不知该哭还该笑。

七娘从房里迎出来,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二白坐在桌子旁,自顾倒了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用袖子抹了一下嘴,挑眉道,“有热闹看,当然就耽搁了。”

“哦?你们今日不是去找那个明硕郡主了吗,怎么又去看热闹了?”七娘问道。

果子倚着门框,嘟着嘴道,“是挺热闹的,吊了郡主,见了蓝玉臣,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都来了!”

该来的人自然是明硕和蓝玉臣,不该来的则是君烨了,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京都,她们才来了几日就又遇到了他,难道在香苏欺负她家小姐还不够,到了上京还不肯放过。

不就是摔了他几个茶碗吗?

就这样仗势欺人,纠缠不放!

“听上去是挺热闹的!”七娘轻笑了一声,“下次我也要跟着你们去见识见识!”

二白懒懒的捧着茶盏,笑的意味深长,缓缓道,

“机会还多,现在,好戏才刚刚开始!”

晌午吃完了饭,二白正准备睡午觉,明硕上门了。

进了大门看了看院子,明硕细眼挑着,似笑非笑的道,“看这意思,锦姑娘是打算在上京长住了?”

二白正坐在葡萄架下晒太阳,也不起身,只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郡主坐吧!”

雀儿见二白不起身行礼,张口就要怒斥,被明硕一个眼神扫去,撇嘴将话又咽了下去,侍立在明硕身后。

明硕以为二白见了她会吓的立刻惶恐求饶,毕竟戏耍郡主可是不小的罪名,此刻见她如此淡定,心里倒有几分意外。

她是郡主,自然也不能失了风度,在二白对面的石凳上款款落座,面容浅淡,身姿端正,有了几分名门闺秀的气派,瞄了一眼茶盏,浅笑道,“锦小姐的事,之前玉臣并未瞒着本郡主,是本郡主以为如今玉臣已经是状元,身份尊贵,不比从前,家里的未过门的妻子定然自惭形秽,会主动退了亲事,所以也未放在心上,不曾想,锦小姐会主动找到上京来!”

二白端着茶盏慢饮,挑了挑眉,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前我是个掌柜,家财万贯,蓝玉臣是个穷秀才,当时我不曾嫌弃他,将心比心,以为蓝玉臣自然也不会嫌弃我,何况,我虽是升斗小民,不曾有大家小姐的修养,却也知道抢人夫君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自惭形秽这几个字怎么也轮不到自己身上。再退一步说,我也是受蓝家父母所托,儿子高中,却久不归乡,老人家总是会担心的嘛!”

明硕脸色顿时变的有些难看,见二白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又不好发作先失了姿态,只讪讪道,“蓝家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我堂堂郡主配他们家,还能辱没了他们蓝家不成。锦小姐也应该明白,相比起你,本郡主也许更适合玉臣,我父亲得摄政王大人器重,是朝中重臣,可让玉臣今后的仕途平步青云,锦小姐也许不知,如今玉臣这太史令的职位也是靠我父亲的权势才得来的,所以锦小姐是不是该安心退亲了?”

二白挑眉,“这是蓝玉臣的意思还是郡主的意思?”

“自然、是玉臣的意思,只是他宅心仁厚,不忍心伤害锦小姐,才让本郡主过来。”明硕说的面不改色。

“蓝玉臣的意思那就让他自己来跟我们小姐说,别人谁也代替不了!”果子来送水果,听见明硕的话立刻冷声反驳了一句。

“放肆!”雀儿秀眉一竖,怒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我们郡主说话哪里有你插言的份!”

“我本来就在这,你们才是冒出来的!”果子毫不示弱,立刻顶了回去。

“你们本来就在这?”雀儿不屑的冷嗤一声,“乡下来的,住了两日就敢说自己是上京人,厚颜无耻!”

果子歪着头,轻蔑的撇了撇嘴,“厚颜无耻的人是你们明府,仗势欺人霸占着蓝玉臣,说我们是乡下人,那你们别霸着乡下人啊,蓝玉臣也是我们香苏的!”

雀儿脸色涨红,搪塞无言,半晌憋出一句,“蓝公子是自愿入赘我们明府!”

“呸!抢人夫君也这样理直气壮,难道上京的人便是这寡廉鲜耻,果然让我们‘乡下人’开了眼界!”

两人谁也不让,一句句的对骂,吵的越发厉害,一旁,二白淡定的喝茶,还随手摘了个葡萄叶放在脸上挡了挡越发酷烈的阳光。

而明硕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樱唇一掀,出口怒喝道,“都给我闭嘴,当本郡主死了吗,一个个眼中没有尊卑廉耻,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第二卷013 被告了?

雀儿瑟缩了一下,不敢在言,退到明硕身后,忿忿瞪着果子。

“小姐!”果子则无半分畏惧之意,邀功似的站在二白身侧。

二白递了杯茶过去,温柔笑道,“吵了半天,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小姐!”果子取了茶盏,炫耀的对着雀儿挑了挑眉,顿时将对方气的脸色青黄。

明硕脸上也有些难堪,讪讪笑道,“锦姑娘这样纵容下人,不太好吧!”

二白耸了耸肩,无奈的道,“没办法,谁让是我自己选的丫鬟呢,我要不讨好她,她就敢不伺候我!”

明硕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呢、”二白突然开口,细白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子,笑容灵动,“郡主和蓝公子两人若是情深义重,我成人之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看我这舟车劳顿的,到手的状元夫人还没了,这损失是不是太大了点?”

果子忍着笑,她家小姐这就准备要银子了,也好,侯府给了银子,她们赶紧回去,省的在这受气。

她两人心知肚明,无奈明硕却没听明白,以为二白不甘心,顿时便沉了沉脸色,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玉臣的意思吧,到时候锦姑娘不想退亲也得退!还有昨天你戏耍本郡主的事,来日方长,本郡主一点点跟你清算!”

说罢,转身走了。

二白愣在那,瞪着一双桃花水眸呆呆的问道,“她就这么走了?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

或者是舍不得银子故意装傻,不可能啊!

静安侯府权势滔天,财大气粗,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不可能舍近求远啊!

果子也有些迷惑,挠了挠头道,“我觉得小姐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啊!”

她知道她家小姐贪财的本性,自然明白,奈何明硕一直是长在侯府后院的大小姐,对金银向来没有概念,哪里知道二白是来讹银子的。

“小姐,你准备跟她要多少银子?”果子问道。

二白向后躺在靠椅上,浅抿着香片清茶,眯眼问道,“你觉得蓝玉臣在明硕眼里值多少银子?”

果子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道,“怎么也得值几百两吧!”

“噗!”二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擦着下巴上的茶水皱眉笑道道,“果子你能不能别在我喝水的时候逗笑?”

果子拿了绢帕给二白擦拭衣襟上的茶水,无辜的道,“我怎么逗笑了?我说的不对?”

“几百两?说你是乡下人,你还真是个乡下人!”二白嫌弃的看着她,“看到明硕身上那身衣服没有,缕玉阁的,加上她腰间的那个玉带,要上千两银子,你的意思,蓝玉臣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套衣服值钱?”

果子惊的张大了嘴,“一套衣服上千两,这侯府也太有钱了!”

“你以为?静安侯是当朝宠臣,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平时巴结的人很多,送礼的各种金银财宝且不说,他是一品郡侯,拥有自己的属地,每年属地上贡也足够他吃一辈子的!”二白语气淡淡,里面有不宜察觉的凉意。

果子惊讶的听着,问道,“那小姐准备要多少银子?”

二白笑了笑,细白的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十字,“大概就这个数吧!”

“十、万?”果子吞了吞口水,兴奋道,“要真有这么多银子,那咱们不开馆,后半辈子只吃喝玩乐也不愁了!”

二白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瞥她一眼,“你就知道吃、玩,人家要是不给呢?”

“她不给银子咱就不退亲!”果子一脸决绝。

二白点头嬉笑了一声,把亲事当筹码讹银子,还特么这么问心无愧,果子的三观果然已经被她带歪了。

那边明硕带着雀儿出了门,马车正在门外侯着,车夫见她们出来,忙将脚凳搬过来。

明硕一脸不快,上车后一语不发,倚在马车后背的靠垫上闭目假寐。

雀儿跪在她身侧,轻缓的给她揉着腿,讨好道,“这种刁蛮小人,郡主何必真的生气,自降身份。”

明硕秀眉微皱,赌气的偏了偏身子,“还不是那个书呆子不肯退亲,否则本郡主用的着来受气?”

“几个无知小人罢了!”雀儿小声安慰着,目中闪过一抹阴狠,低声道,“若小姐真的忧心,那奴婢找几个人把她们解决了便是了!”

明硕倏然睁开眼,直直的看着她,“怎么解决?”

雀儿目光闪烁,用手在脖颈上轻轻一划,狠决道,“自然是彻底解决!”

“不可!”明硕摇头道了一声,思忖道,“昨日在烟雨楼那一番闹,许多人都知道了锦二白是玉臣未过门的妻子,如果这个时候她出事,不是明摆着是我做的,何况她和君烨还有慕容世子是什么关系也没搞清楚,万一追究起来,本郡主难逃干系!”

雀儿低下头去,“是,小姐思虑周全,是奴婢鲁莽了!那奴婢这便去查大司马和锦二白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硕眸子转了转,不屑的轻笑道,“大概也就是认识罢了,谁不知道君大司马喜欢的人是咱后院那位。”

说罢细眉一挑,“最近她可安分?”

雀儿忙点头,“奴婢看着呢,平日里很少见她出门。”

“那就好!”明硕又懒懒闭上眼睛,淡声道,“让她最近也出门多走动走动,别疏忽了大司马,要是让锦二白钻了洞子,攀上君烨这个高枝,那样就麻烦了!”

“要是锦二白跟了大司马,那岂不是更好?”雀儿垂着腿,小心问道。

“你懂什么?”明硕抬脚踹在她肩膀上,冷声道,“本郡主怎么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站在我的头上,我就要她滚回香苏去,最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雀儿被踹的歪倒在一旁,忙跪下去,惶恐道,“是、是!”

次日一早,二白本打算带着果子去街上逛逛,顺便打听打听静安侯府那边的动静,还没出门,院子里就闯进来几个衙门的官差。

“这里住的可是锦二白?”领头那人站在葡萄架后,高声喊了一句。

七娘正给二白挽发,果子端着水盆探出头去,惊疑的问道,“找我们小姐做什么?”

“有人把她告了,跟我们去一趟衙门!”

“什么?”果子惊在那,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们、刚来上京,谁、要告我们小姐?”

领班的握着腰间的刀,冷脸道,“那咱不知道,让锦二白跟我走一趟便知道了!”

厨房里林嫂听说来了官差,吓了一跳,惶恐躲了起来。

此时二白也和七娘从房里走了出来,均是一脸疑惑,她们初到上京,除了昨天得罪了明硕,也没做过别的,怎么会有人去衙门告她?

而明硕是侯府小姐,招的夫婿家里未婚的妻子找上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们应该悄悄按压下去才是,更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把二白抓起来啊。

去看看便是了!

二白下了台阶,面色不变,“我就是锦二白,走吧!”

府尹大人特地关照过,不许带枷锁,那领班看着二白只点了点头,“跟我来!”

果子随手把水盆放下,慌张的拉着二白的手臂,“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二白一脸无辜,嗤笑道,“我哪里知道,去了再说,我又没做犯法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

七娘从容道,“是,先弄清楚怎么回事再说,我陪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