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白胡乱的点头,“好、好!”

男人额上汗水涔涔而下,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滚落进锦绣云被中,刹那不见了踪迹。

黑暗中几乎是叹息的一声,

“二白,我爱你!”

爱到了骨子里,爱到同血液一般融入不可分割,爱到超过他的性命。

身下少女双臂揽着他的脖颈,吻上他的薄唇,含糊回应,“我也是。”

天色渐渐黑下来,房内一片黑暗,廊下灯影照在晃动的垂帐上,流泻出一片暧昧的光华。

男人不知疲倦的索求,到了最后,中了媚毒的反而似他。

直到二白累极,晕晕沉沉的昏睡过去,男人压下来,死死的抱住她,额头贴着她的,剧烈喘息。

已是深夜,静谧无声。

廊上灯火红色的光影照进来,波光流媚。

君烨凤眸深邃,宠溺的看着怀中女子,将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理到耳后,吻了吻她紧闭的眼眸,心中无限柔软和满足。

终于,她彻底属于他了!

一生,只属于他一人!

随手一挥,宽袍穿在身上,他动作轻柔的将女子打横抱起,缓步往浴房而去。

浴房四角燃着白玉琉璃宫灯,灯火氤氲在水汽中,在清澈的池水中洒下一片烟火似的暖黄。

君烨抱着女子坐在温热的水中,轻轻替她清洗身体。

二白沉沉昏睡着,曼妙的身体上一片片青紫红痕,君烨蹙眉,忍不住心疼,女子实在太过热情,他便失了神智,实在要的狠了些。

手抚着她柔软的身体,男人眉头一皱,身体又开始涨疼,只怕自己会忍耐不住,忙用浴巾将睡熟的少女裹了,抱着她起身。

已是半夜,夜色寂静,皎月清亮。

月光幽幽,倾斜而入,照在女子粉晕未退的脸颊上,一片清透水润的雪白。

君烨小心将她揽在怀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一片柔和,低头吻了吻她紧闭的长睫,满足轻叹。

次日,君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眼睛未睁开,下意识的去捞女子入怀。

身边是空的,君烨倏然睁眼,只见床榻上只有他一人,哪有二白的身影。

昨夜仿似只是他做了一场鲜活的春梦。

君烨抬头揉了揉额角,目光落在锦被那一抹红痕上,目光忽深。

不由的缓缓勾唇,眸底无限柔软。

只是,他的女人去了哪?

刚要起身下床,眼尾突然瞄到软枕下露着一角宣纸。

俊眸眯了眯,君烨伸手将那宣纸抽了出来,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

“昨夜多谢大司马以身解毒,不胜感激,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宣纸下,压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君烨的脸色霎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

“锦二白!”

方才目中的旖旎和柔软全然不见,只剩一片森然冷意。

他翻身下床,握着银票的手微微一用力,那银票顿时化成齑粉簌簌而落。

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以身解毒?

不胜感激!

高傲的大司马备受打击,恨不得立刻将那女人捉来,按在身下,做到她下不了床。

看来自己昨天晚上还是太心软了。

那女人欢脱的很。

该死!

男人胸口郁气无法发泄,低低咒骂一句,恨恨决定,那女人不主动来认错,他决不原谅。

此刻二白走在街上,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早晨醒来的时候,昨夜种种入脑,想起自己的主动和索要,她羞窘而紧张,不知如何面对君烨,于是灰溜溜的逃了。

此刻双腿打颤,肚子也饿的不行,体力眼中透支,在路边上随便找了个小吃摊,要了一大碗牛肉面,吃完才觉得舒服些。

付银子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给君烨的五百两银子,忍不住开始有些心疼。

其实不过是表达一下意思,一百两也就足够了,她当时脑子一抽,怎么会那么大方的给了五百两。

不知道日后再要,君烨还能不能认账?

日后。。。。。。

二白脸上一红,长吁了口气,拍了拍脸颊,这一夜后,好像突然就变污了。

回去的时候,果子看到她先迎上来,笑道,“小姐,你回来了?你怎么去大司马府了,是不是那个君烨又为难你了?”

二白脸上有些红,眼尾添了几分女人的娇媚,似含苞桃花初绽,她干笑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大司马府?”

“七娘说的啊!”果子道,“昨日天都黑了还不见你回来,七娘说你可能在大司马府,我和七娘一起去找你,在大门口碰到君烨身边那个侍卫,他告诉我们你晚上不回来了。”

二白抬头,看着站在廊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七娘,脸上红的更厉害,讪讪笑道,“昨日有事,让你们担心了,我走了一路累了,先去休息。”

说罢,穿过葡萄花架,不敢看七娘,径直往自己房间里去了。

果子看着她逃也似也背影,走到七娘面前,疑惑的道,“小姐好像哪里不对劲?走路姿势和往常也不一样。”

七娘媚眼一转,暧昧的笑了笑,那抹笑意还未晕开又变成了忧虑,她轻叹一声,

“掌柜的,唉、”

两情相悦,这也是迟早的事,只是,那人那般高高在上,他可能一心一意对待他们掌柜的?

那个明鸾呢?

他放的下?

二白的性子她了解,是绝不可能给人做小的。

二白她事事精明,只怕被情困了心,以后道路艰难。

回到房里,二白躺在床上只觉浑身疲累,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直睡了一天。

而大司马府,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君烨一整天都阴沉着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那些公文,却半晌不见翻动一页。

脑子里似乎都是那女人躺在自己身下迷离的模样,妖娆的扭动着身体,猫叫似的喊他的名字,

“君烨、”

“君烨、”

那声音带着痛苦和欢喜的哭腔,让人浑身血液翻滚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全部都给了她。

转而又是少女俏笑的面容,毫不在意的转身而去,不带半分留恋。

“哗!”

男人烦躁的将公文随手扔了出去,仰身倚在靠背上,抬手抚额,凤眸阴郁。

安老管家端着茶小心的走进来,看到地上的公文目光微微一沉,弯腰捡起来,整齐的放在金丝楠木桌案上,低声笑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出去散散心也好!”

他伺候了君烨二十年,是看着他长大的,再艰难的时候,也从未看到他如此烦躁的样子。

君烨半眯着眼睛,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安老管家越发忧心,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轻步退了出去。

亓炎正守在门外,似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脸色沉淡。

安老叹了一声,道,“亓将军请跟老奴这边说话。”

亓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亓将军可知道公子他所为何事?”

待稍稍远离书房,安老直接问道。

他话音一顿,又问,“可是为了昨晚那个女子?”

昨夜府里突然多了一个女子,公子下朝回来进去后一直到早晨才出房门,脸色便一直这样了。

亓炎昨夜将周围的守卫都支开,必然是知道些什么。

想到昨晚,亓炎本冷峻的面孔搜集更沉了几分,氤氲在一层薄雾之中,暗沉冷寂,他微一点头,淡声道,“是!”

果真和那女子有关!

安老沉眉思索,他看着公子长大,自然知道,这府里从未有过女子,君烨早已过了娶妻的年纪,却连个侍妾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公子是在等明鸾公主,难道错了?

那女子不到天亮便出了府,凭他们公子的体力,这不符合常理啊!

而且公子他晨起后脸色难看。。。。。。

昨夜他们、

难道公子不经情事,男子的能力不通?

不能啊,公子他惊才绝艳,这种最基本的还能不懂?

安老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了主意,转身急急往外走。

随后找到几个信的过的下人,安老交代了几声,让他们速速去办。

下人会意,领命而去。

安老不放心,又再次叮嘱道,“公子好洁,定要干净的清倌,还要懂事的,不要弄什么也不懂的过来。”

下人忙道,“安管家放心,此事定办稳妥。”

“好,去吧!”

安老点点头,安心下来。

公子定是不好开口,才憋成那番愁苦的模样,他便替他安排好。

安老自觉深明君烨之意,松了口气,缓步往内院厨房去了,今夜公子行事,定要补补才好。

夜里亥时,书房的灯仍旧亮着,安管家带着一个女子过来,亓炎伸手拦住,“公子书房,闲人不得进入!”

安管家拉着亓炎的手臂道,“亓将军,老奴有话对你说,咱们去外面说。”

亓炎身形微微一顿,冷目在那女子身上一扫,还是跟着安管家走了出去。

安管家回身对着那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暗暗点头,推开书房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书房里四角燃着琉璃宫灯,灯火昏黄,男人一身青莲色锦衣,慵懒的靠在矮塌的软枕上,手中一卷古书,俊美无匹,灯火在他周围氤氲着一层淡淡清辉,衬的男子越发容颜绝世,矜贵清冷。

女子突然看痴了眼,呆呆的停在那,胸口乱跳,一张春桃粉面羞红了脸。

男子眉心一皱,缓缓抬头看过来,一双眸子似海深沉,冷漠凉薄,摄人心魂。

女子及腰的墨发只已玉簪在后面挽了一个鬓,身着浅绿色刺绣妆花裙,身形苗条,肤似白雪,干净清雅,丝毫不见风尘之气。

被男子一看,她顿时低下头去,脸上飞红,越发俏丽,福身清婉启口,“绵玉,见过公子!”

君烨垂眸落在古书上,淡声道,

“出去!”

女子半弯着腰,面色窘红,想起方才安管家交代的话,咬了咬嫣唇,莲步轻移,缓缓上前一步,伸手将外面的衣衫褪了下去。

莹莹烛火下,女子身上只剩肚兜和单薄的亵裤,丰胸细腰,肌肤吹弹可破,美不可方物。

女子出身青楼,十几岁便开始被调教,虽然仍是处子,却通透男女之事,眉目间羞涩而不失风情,娇柔惹怜,最是诱人。

她赤脚走都矮塌前,在男子面前半蹲下去,仰头痴痴看着男子,楚楚道,“公子,可是对奴家有什么不满,奴家虽出身青楼,却身子干净,还请公子怜惜。”

她微微向前倾身,肚兜包裹不住的喷薄欲出,有意无意的蹭着男人的双腿,红唇微张,幽香环绕,极致的诱惑。

君烨目中波澜不惊,随手将古书一放,豁然起身,冷声喊道,“亓炎!”

很快,亓炎推门而入,眼尾在女子身上一扫,低下头去,“公子!”

“谁带进来的?”

亓炎淡声回复,“安管家。”

君烨冷寂的面孔上突然勾出一抹凉笑,“给他送去!”

亓炎垂着头,嘴角抽了抽,却没有半分迟疑的恭敬应声,

“是!”

那女子却是浑身一震,本娇红的脸颊顿时变的惨白,瑟瑟向后缩了缩身子,“奴家不要,奴家是来伺候公子的!”

君烨不曾回头,长腿一迈,缓步出了书房。

月华如水,轻轻流泻,君烨抬步往卧房里走。

他走的缓慢,似在思虑何事,脚下几次欲转弯,又生生忍了下来,一双幽冷寒眸滑过夜色,目光沉沉,似还有不易察觉的幽怨。

还未到卧房前,亓炎回来复命,“已送到安管家房中。”

想起安管家受了惊吓似的表情,亓炎少见的勾了勾唇角。

君烨看着他,眸底却冷了冷,“下不为例!”

亓炎心中一凛,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心头惶惶下沉,他明白,君烨这话是对他说的。

“是!”

冷瞥他一眼,君烨转身进了卧房。

沐浴后躺在宽大的雕花木床上,帐内清香淡淡,枕间、锦被中,似都是女子的味道,埋在她身体中销魂的感觉涌上来,君烨身体涨疼的厉害,越发烦躁。

辗转难眠,几乎一夜未睡。

二白睡了整日,醒后吃了晚饭,夜里和七娘果子在院子里纳凉。

夜风清爽,吹过葡萄花架,满满的果香。

林妈洗了刚摘的葡萄送过来,笑道,“这葡萄眼看都熟了,吃不完,真是可惜。”

“明日早上摘了给客栈掌柜送去点。”二白咬了一口葡萄,甜汁满口,对着林妈交代里一句。

这院子本就是客栈掌柜的,她们来了以后,掌柜也没少照顾

“嗳,明日一早我就去!”林妈忙笑着应声。

灯火下,一串串紫红的葡萄隐在绿叶下,晶莹剔透,如珍宝堆翠。

二白捏着一粒葡萄,突然轻声一笑,“吃不了我们可以酿酒啊!”

没有储存的工艺,若是都坏了,实在是可惜。

“酿酒?”果子睁大了眼,“用葡萄酿酒?”

到是有许多果酒,但是用葡萄酿酒还真是稀奇。

“会,很简单,明天我们一起做!”

“我到是听说过这葡萄酿的酒,西域那边往宫里进贡的,据说味道不错!”七娘拿扇子扇着风,也跟着插了一句。

果子更来了兴致,恨不得现在便去摘葡萄。

夜色极好,月淡星疏

几人一直坐到深夜,聊着香苏城和潇湘馆里的趣事,一直到深夜才散了。

月色皎洁,圆月已升上正空,雪白的一轮,将院子里照的一片雾茫茫的白亮。

二白躺在床上翻了几次身,也许是白日睡多了,到了现在仍没有睡意。

月光透过窗照进来,在她脸上落下一层层柔和的光芒,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月下幽寂的窗棂,一双秋水明眸,纯净恬淡。

昨晚后,君烨竟然不曾来找她。

胸口有些空荡荡的失落,二白咬了咬唇,头埋进软枕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惶然入梦.

次日上午,二白正和果子林妈一起摘葡萄酿酒时,慕容遇来了。

站在葡萄树下,俊秀的脸上流淌着阳光,仰头看着二白,“二白,陪本世子去玩吧!”

二白正站在木梯上摘葡萄,嬉笑道,“好啊,接到我的葡萄,我就跟你去玩!”

说罢摘了一颗葡萄向着半空扔去。

慕容遇笑了一声,腾空而起,衣袂飘展,动作若行云流水,翻身将葡萄咬在嘴中,伸臂揽住二白的腰身,带着她一起纵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