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酒都在这里放了多年,酒劲醇厚,男人喝了半坛便醉的不知天南地北了!

“哪个院子里的下人,竟敢在这里偷酒喝!”明文璟叫了一声,上前踹了一脚,恨恨道,“翟管家真是越来越疏懒了,当这侯府没有主子了是吗?”

“儿子、儿子!”那酒醉的男人被踹了一脚,抬起头来看着明文璟一愣,突然扶着酒坛踉跄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前扑过去,“儿子,你果然是我的儿子,让爹、看看!”

“混账,喝醉了酒竟敢和本少胡乱攀扯,来人、来人,把这个夯货给本少拉下去,重重的打,打到他清醒为止!”明文璟气极,跳着脚喊道。

外面那小厮已经跟进来,往外拉扯醉酒的男人,一个趔趄,男人扑倒在地上,便醉的不省人事了。

明文璟上前踹了两脚,骂骂咧咧道,“还敢装死!我让你装死!今天本少就踢死你!”

“砰!”

突然一声巨响,酒坛哗啦一声裂开,明文璟头顶上酒水混着血水流淌下来,愣怔的回头看着身后的小厮,然后直直向后仰去。

小厮再不见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目光沉淡,面无表情,快速的将晕倒的明文璟拉到那一堆酒坛之间,翻了个身脸朝下,又将那醉酒男子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套在他身上。

随即将地上醉酒的男人抗在身上背了出去。

回身将门关紧,背着身上的男人一路出了后门,打开马车门扔了进去,迅速的驾车离开。

偏院安静下来,不过片刻,蒋氏带着秦嬷嬷从小路上过来。

站在存酒的库房前,蒋氏四下看了看,低声问道,“他在这里?”

“是,夫人,奴婢亲自将他带进去的,这个时候估计已经醉死了!”

蒋氏暗暗点了点头,走到窗下探身往里扒看,房内幽暗不明,酒气浓烈,酒坛之间醉卧着一男人,看衣着的确是施兴宗。

退后几步,蒋氏脸色阴冷,手指紧紧绞着丝帕,对着秦嬷嬷轻轻点了点头。

秦嬷嬷会意,拿着火折子点燃,顺着窗子半开的缝隙扔了进去。

火遇浓酒“呼”的一声燃烧了起来,噼里啪啦,干柴遇烈火,只片刻间,火势已经蹿上屋顶,整个存酒的库房都变成了火海。

火势猛烈,只听砰砰的巨响,酒坛炸开,烈火更旺,熊熊燃烧起来。

火光映红了蒋氏狰狞冷鸷的脸,她冷哼一声,无半分怜悯,转身便往回走。

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一声,“娘、娘、救我!”

蒋氏脸色大变,猛然回身,只见烧的正烈的木窗上扑着一个人影,看似全身都被烧成了火球,模样已经看不出来,可是那被火舌吞没的声音,的确是他的儿子,明文璟。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是文璟的声音!”蒋氏脸色惨白,声音已经忍不住打颤。

秦嬷嬷慌的更厉害,“不能啊!奴婢带进去的人明明是那无赖!”

“快、快去喊人救火!”蒋氏双目通红,嘶喊一声,就要扑身上去,被热浪一冲又退了回来,喊道,“文璟、文璟,是不是你?”

“娘!”屋里的男子嘶吼一声,直直向后倒去。

这一声再确认无疑,蒋氏似被五雷轰顶,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被身后秦嬷嬷扶住,“夫人、夫人!”

蒋氏只觉天旋地转,满眼都是火光,一把将他推开,跌跌撞撞往前跑,大哭出声,“我的儿!我的文璟啊!”

此时冲天的火光将侯府中的下人全部都引了来,开始扑水救火,然而那本就是酒库,火越少越旺,哪里扑的灭!

蒋氏靠近不得,瘫倒在地上,哭的面上一片死灰之色。

最后还是一身手不错的侍卫全身裹着湿透的棉被进去,将明文璟拖了出来,看着已经快烧成黑炭似的人,所有人都心凉了半截。

明持伍闻声赶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儿子,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跌跪下去。

上次鸳鸯的事后,明持伍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头发白了一半,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

“文璟!”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两眼一闭,猛然往前一拱,直接晕了过去。

主子们晕的晕,瘫的瘫,下人们早已慌成一团,还是侯府翟老管家一边指挥众人灭火不要蔓延到前院去,一边吩咐人马上去请宫里请太医。

城内,锦园中,二白站在阁楼上,看着明府方向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火舌翻卷,似要将天上的云也要一起燃烧起来。

她目光清寒,淡淡的看着,精致的面孔上没有半分表情。

这样的大火,九年前她曾经亲自点燃过一次,如今终于蔓延回来了!

侯府中很快便将宫内的太医请了来,三个太医守了几天几夜,把人包成了粽子,用了无数名贵药材,终还是将明文璟救了回来,命虽然已经保住,人却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手脚皆被烧火化,即便将来可以清醒,也已经是个废人。

蒋氏心神俱灭,寻死腻活了几日,每日嚎啕大哭,疯疯癫癫,就此似便要疯了一般。

明持伍到底是一家之主,心痛之下,勉强支撑,一边照应疯癫的蒋氏,一边照应仍旧昏迷中的明文璟,心力交瘁,侯府独子遭此火难,整个侯府已显衰败之气。

明硕见蒋氏日日垂足顿胸,啼哭哀嚎,形似疯癫,焦心不已,让下人找了上京最好的大夫来。

大夫看过之后,将一粒药碗和了水给蒋氏服下,道蒋氏是悲恸过度,痰迷了心窍,需要将这痰化了吐出来才可。

明硕急道,“如何让母亲吐出来?”

大夫思忖道,“需要让她悲恸之人刺激一下,也许会有效果。”

明硕皱眉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上前拉着蒋氏的衣服道,“娘亲,哥哥还在火里,你快去救他!哥哥快被烧死了!”

蒋氏涕笑的脸一滞一急,猛然趴在床沿干呕起来,一口痰吐出来,浑浊的眼睛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突然脸色一变,自床上跌下来,也不穿鞋,急急便往外跑,“我的儿,我的儿!”

待跑进明文璟的院子,看到明文璟不死不活的样子,顿时跌坐在地上,再次大哭起来。

待哭的眼泪都干了,明持伍来劝,她才扑在他怀里,撕心裂肺的喊道,“老爷,你打死我吧,都是我,都是我把文璟害成这样!”

明持伍一怔,猛然抓住她的两条手臂,冷声问道,“我还未问你,文璟怎么会被烧成这样?你说是你害的,你如何害的他?”

蒋氏怔了怔,目光闪烁,讷讷不语。

待明持伍问的急了,才哭道,“是赵嬷嬷,说那酒库里有成群的老鼠做虐,恐生了瘟疫,便想烧了了事,谁知文璟会在那酒库里。”

说罢,蒋氏又伏地大哭起来。

明持伍气的浑身发抖,“这个刀瘟的婆子,不杀不足矣为我儿报仇!”

说罢便吩咐侍卫将赵嬷嬷杖杀,也不必来回复了,直接杀了便可。

蒋氏只身体颤了颤,也未起身阻拦。

很快,在明文璟的房里便能听到赵嬷嬷杀猪似的惨叫神,一声声痛呼着夫人,嘶喊着冤枉。

那声音渐渐弱下去,不久,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侍卫来报,赵嬷嬷已被杖杀,如何处置?

明持伍气道,“还要如何处置,难道还要老夫给她备一副上好的棺木,修座陵不成,扔到门外乱石沟里去!”

侍卫忙应声去了。

蒋氏哭的上气不接下去,甚至连明文璟如今的模样都不敢细瞧,“老爷,文璟他可怎么办?”

明持伍叹道,“好歹保下条命来,已是万幸,其他的只待他清醒在做打算!总归文璟是老夫的儿子,老夫养他一辈子便是了。将来若是能娶房媳妇,为我明家留个后,老夫也算知足了!”

蒋氏又开始哭,惹的明持伍越发焦烦。

且说那日施兴宗大醉之后醒来发现躺在自己家里,天已经黑透了,坐起来想了想,只记得他去找蒋氏要银子,后来被蒋氏的贴身下人带去后院酒库里等着。

那酒库里本就都是藏了数年的好酒,醇香诱人,他又好酒成痴,抱起一坛便饮。

不知何时便醉了,后来如何回的家,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难道是蒋氏故意将他灌醉躲着不给银子?

施兴宗起身下了床,走到后屋厨房里,点了火烛,自水缸里舀了一大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了半瓢,将葫芦瓢往水缸里一扔,刚要出门去找些饭食来吃,就听木门吱呀一响,林妈回来了。

今天二白赏了一大块腊肉火腿,林妈想着施兴宗若是在家,便拿回来给他下酒。

一进门便遇上似要出门的施兴宗。

“正好我饿的厉害要出去找饭辙,这火腿给我切一盘子来,再把我昨日打的好酒烫一壶!”施兴宗吩咐了一声,坐在桌子上捡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林妈听话的切了火腿来,放到他跟前,边灌酒边道,“你今日可去静安侯府做差了?听说侯府里出了大事?”

施兴宗转目过来,夹了一大片火腿肉放在嘴里大嚼,含糊道,“什么大事?”

“我听馆里的红娘们说,静安侯府的少爷不知怎的被火烧了,差点烧死,宫里的太医都去了,现在还生死不明呢!”

施兴宗筷子上的肉猛然掉的桌子上,他惊声问道,“你可听清楚了,果真是侯府的少爷?侯府有几个少爷?”

“侯府不就那一个少爷,叫明、哦!明文璟!”林妈道。

施兴宗霎时脸色变的惨白,似被人在淋了冰在身上,全身都僵硬起来。

明府起火了?明文璟被烧了?

明明他在的时候还好好的!

眼睛一转,施兴宗一把抓住林妈的手问道,“可知明府是哪里着了火?”

油烛昏暗,灯影闪烁,林妈拿着一件破衣服在手里缝也未发现他的异样,只想了一下,道,“听说是后院一个什么放酒的屋子,因存着酒,那火大的扑都扑不灭!”

暗影下,施兴宗脸色越发难看,隐隐猜到这火似和自己有关,蒋氏派人将他领去那酒房,之后酒房便失了火,被烧的却是明文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醉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施兴宗越想越觉得心慌,已是深秋寒夜,他额上冷汗却涔涔直下,又惊又痛!

明文璟虽然没跟他喊过一生爹,甚至他也只远远的见过他一面,但那很可能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没想到还没等相认,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好生生一个将要做郡侯的儿子可能就这样没了!

抹了一把汗,惶惶起身,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吃了,站起来进了里屋便开始收拾包袱。

林妈把衣服一卷,忙跟了进去,惊愕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施兴宗把几件破衣服和蒋氏给的剩余的几十两银子一同包进包袱里,道,“我有事出去躲几日,你不用管了!”

蒋氏要烧的人肯定是他,不知怎的却换成了明文璟,也许现在蒋氏还无心理会他,但若明文璟真的死了,指定不会饶了他,他还是先逃命去要紧。

林妈一把拽住他的包袱,吓的脸色惶白,“你这是又惹了什么祸事?怎么又要去逃命?”

施兴宗将包袱抢过来抱在怀里,黑瘦的脸上隐在灯影下满是阴郁,“我出去呆两日便回来,牵扯不到你,你不是还在那个什么馆里做工,继续做你的就是,哪一日我若回来,定会去找你的!”

“那你一定得回来!”林妈看他这样子,便知道又作祸了,也不敢再拦,只殷殷叮嘱了几句。

天已经黑了,他出不了上京,便在城门口胡乱将就了一夜,第二日城门一开,跟着出城的人群出了上京,一路往东行,不知往哪里去了。

静安侯唯一的儿子成了废人,玄宁帝感其哀痛,不胜唏嘘,给他放了一个月的休假,在家照顾儿子吧。

眼看秋已将过,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每日早晨树叶都落了一层,下人们扫去,不过半日,便又落一层。

秋风扫落叶,一片萧瑟之景。

侯府更是死气沉沉,愁云惨淡,连下人们走路都似禀着呼吸,唯恐喘息声大了,惊了树上上寒鸟,那一声凄厉的嘶鸣都似能将人惊出汗来。

立冬那一日,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的明文璟终于有了些意识,只是眼微微睁着,已经没了嘴唇露着森森白齿的嘴动了动,却再无法出声了。

蒋氏又是笑又是哭,似又要疯癫了一般。

而明持伍则一直在一旁叹气,直呼造孽。

明硕不敢进去,只在外垂泪,哭道,“雀儿,你说我们明家这是怎么了,为何一日都不得安宁,哥哥、哥哥他还能不能好起来?”

“小姐别担心,少爷会好起来的!”雀儿不知道如何说,只苦着脸劝慰。

022 北楚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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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以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起来,二白房内铺着火龙,日日不出门,只守着火盆听果子给她说笑话弹曲子。

几次君烨傍晚时过来,都见少女倚着软枕歪歪斜斜的睡着了,青丝垂地,白裘半斜,娇嫩的脸蛋上映着闪烁的火光,那般让人心软。

抱着她起身往卧房里去,少女似也知道是他,眼睛也不睁开,只往他怀里拱,像个小猫似的,柔软的发丝蹭的他下巴微微的发痒,痒的心头都开始酥麻。

“最近为何嗜睡的厉害,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君烨抱着她坐在窗下的矮榻上,长指抚着她细白的脸颊低柔问道。

二白闭着眼睛摇头,闷声道,“不过是天气冷不喜欢出去而已,还能如何?”

君烨低笑一声,手缓缓往下覆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耳边吹气道,“也许是这里被本尊种下了。”

“不可能!”二白含糊的直接说道。

君烨眉头微微一皱,咬了下她的耳垂,挑起丹凤眼尾,“二白为何这般肯定?”

二白长睫一颤,埋在他怀里,鼻音有些重,低低道,“我今日来了月事了!”

男人幽深的目中滑过一抹失望,却将她抱的更紧了些,似是自语般的道,“这个月竟早了两日。”

二白有些窘迫,不愿再谈此事,又困了厉害,哼了一声,继续趴在他肩膀上睡。

“乖,别睡了,把晚饭吃了,早点去休息!”君烨吻了吻她的眉眼,低声哄慰。

“不要,没胃口!”二白摇头。

男人目光柔和,手抚在她肚子上,轻轻为她揉捏,“听话,本尊喂你,好不好?”

肚子被他暖热的手掌揉的异常的舒服,二白越发惫懒,有点撒娇似的道,“不要,不要吃!”

那软糯的声音似娇似嗔,男人胸口一荡,将她压在软塌上,捏着她下巴重重吻下去。

他有些用力的在她唇内搅动,舌尖戏着她的软舌,似挑逗,似暧昧,却渐渐生了带着**的力道,呼吸也开始变的粗重。

二白微微仰头,他的唇舌稍离,顺着她优美白皙的脖颈吻下去,轻挑外衫领口,埋头下去。

二白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着外面被暮色笼罩的庭院楼阁,星眸朦胧,若秋水迷离,闭了闭眼睛向着榻里翻滚,声音暗哑娇媚,

“别,明知不可,等下还是你自己难忍!”

幽幽暗影下,她衣衫半褪,青丝铺榻,半遮住脸蛋上那一抹娇嗔,更媚的似是个懵懂不知人间欢情的小妖精。

君烨黑眸愈深,将她拽至身下,俯身没完没了的吻她。

二白好容易挣脱出来,看着男人深眸中的情动,顿时酥了半边身子,只强强保持清明,“不是要喂我吃饭,我饿了!”

男人低喘,声音沙哑,“本尊饿的更厉害!”

二白抬手捂住他那双似能将人吸进去的长眸,软软求他,“不要闹了,好不好?”

“嗯!不闹了。”君烨将她的手拉下来,吻了吻她手心,低声道,“先喂你吃饭,我等下要进宫去,可能回来的晚,你先睡,不必等我!”

二白一愣,“这么晚进宫做什么?”

“北楚来了几个使臣,宫中设宴,我要出席。”君烨抱着她起身向着外厅走去,吩咐果子端晚饭上来。

看着自家小姐水波迷蒙的眸子和殷红微肿的唇,果子脸上一红,露出一抹坏笑,点头转身去了。

“两国此时无战,也未到年节,北楚为何这个时候派使臣来?”二白纳闷的问道。

“他们是来替北楚太子求娶芙公主的。”君烨倒了杯茶喂到二白嘴下,慢条斯理的道。

“芙公主?”二白惊怔出声,牙齿差点磕了杯盏,一转瞬,却明白了。

北楚和大燕之间一直不算太平,北楚地处大燕东北方向,气候恶劣,百姓缺衣少食,一直羡慕大燕占据了中原的富饶土地,嫉妒大燕的繁荣,时不时便派兵兹扰大燕边境。

三年前,君烨亲自带兵北伐,不仅将北楚驻守在边境的军队赶回去,更是一路杀到楚国国都城门下,差点端了他们老巢。

北楚皇帝忙带百官上城楼投降,愿割五座城池给大燕做赔偿,另外承诺每年向大燕纳贡,再不敢生事。

当时北楚国情混乱,连年天灾,百姓穷苦,怨声载道,即便攻下北楚国都,占了北楚,对于大燕来说也是个累赘,兵临城下,不过是想震慑罢了,于是君烨接受北楚皇帝投降条件,自北楚撤兵。

之后的确相安无事了三年。

而这三年北楚国力稍稍好转,大概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见芙洛及笄,马上派使臣来和亲,也许是趁机巩固两国关系,也许是想麻痹大燕,之后又要动兵。

到底是为何,谁也不能断定。

芙洛自然是不愿意嫁的,但是如果芙洛嫁到北楚,将来对燕昭宇也许是一个极有力的帮助。

不过片刻,二白心里已经将利弊盘算清楚,抬头笑道,“楚国人啊,我还没见过呢,你带我一起去吧!”

君烨挑着她颈间发丝轻笑,“北楚人有什么见的,和大燕人并无差别,不过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而且这种宫宴极是无趣,在家里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他承认,他非常抵触二白进宫!

二白倾身上前咬了咬他的下唇,“让我去吧,我都几日不曾出门了,每日呆在屋子里闷的很!”

幽香盈鼻,少女唇瓣柔软沁凉,贴在他唇上,那般让人心悸,君烨喉咙滚动了一下,低头幽幽看着她,“果真想去?”

二白乖巧点头,“想去!”

“那、”君烨覆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答应,便让你去!”

二白脸上红透,横他一眼,“无耻!”

君烨勾唇低笑,“你可以不答应。”

二白犹豫了一瞬,商量道,“用手行不行?”

君烨摇头,低哑的声音性感暧昧,“用嘴,那一次的滋味实在让人难忘。”

二白抬眸瞪着他,脸红成了猪肝色,重重一叹,“好吧,成交!”

君烨呼吸一重,“突然不想去赴宴了,如此良宵,怎能浪费在那些无用的事上?”

“君烨!”

二白的声音又恼又怒,惹的男人低笑,却吓的果子提着食盒不敢在上楼一步。

主子在**,下人理应回避。

端上来的饭菜二白自然也未吃,换了一套衣服,和君烨出门,一路往宫门而去。

宴席依旧设在玉明殿,二白和君烨两人进去的时候,北楚使臣已到,二白抬眼看去,只见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高的那人身材魁梧强壮,铜铃眼,阔鼻宽口,目光凶恶,正大口喝酒,看样子是勇士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