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孙家婆娘推倒在地,柳姨娘使出了蛮力,开始去抓她腰间装银子的绣包。

孙家婆娘是个银子比命还重要的人,那里肯让柳姨娘得逞?

一脚便将她踹开,反而想上去打她一顿泄气!

两个人撕撕扯扯,小丫头在一旁早已经吓了个半傻!

孙家婆娘虽有蛮力,孰料却比不过也是丫鬟出身的柳姨娘,几下子就被她反扑为上,气恼之余,当即喊道:“狗蛋,快上,咬她,咬死这个臭娘们儿!”

第300章 回去

大狗汪汪乱叫,柳姨娘又喊小丫头来帮忙。

三个女人一只狗,当即乱成了一团,吵杂声响彻天空。

黄妈妈在一旁看的发呆,“四奶奶,我们要不要过去?”

春草也有些害怕,“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四奶奶还是不要过去,那只狗太凶了,好可怕。”

“那您还是不要过去了,要不然老奴先去看看?”黄妈妈提了一句,又问道:“可是过去的话,老奴是帮谁?拉架也是要有个偏颇的。”

“还是我去。”徐若瑾说着便往前走,只是脚步再快,却比不得打架的速度快。

孙家婆娘此时已经红了眼,因为那只狗除却能壮壮胆子之外,根本咬不上柳姨娘半口,只跟那个小丫头在纠缠不清。

柳姨娘已经疯了!

撕扯之余,她终于把孙家婆娘的钱袋子抢到了手!

只是欣喜之余,她用力的摸了摸里面的东西,脸色僵持在原地,“没、没有银子?”

她疯癫的看向孙家婆娘,“银子呢?那二十两银子呢?”

孙家婆娘倒在地上哈哈大笑,指着她便笑骂道:“银子?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娘的银子怎么会给你这种白眼狼的臭女人,我也告诉你,在来之前,我就压根儿没想过给你银子,收起你那张臭脸吧!”

柳姨娘气的狠狠的将钱袋子摔在她的脸上,“银子,我要银子,银子!”

她说着话,又扑了孙家婆娘的身上一同乱撕乱咬,不停的疯狂找银子。

只可惜,孙家婆娘出来之前,的确没有带银子,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想给…

翻了个遍,柳姨娘终归是失望了,她看到孙家婆娘的嘲笑,愤怒冲天,伸出手来便摁住了她的脖子,“我让你笑,我让你不给我银子,我让你笑,笑死你,你死吧!”

孙家婆娘没想到柳姨娘会下狠手,当即便拼命的厮打开来,双手双脚不停的揣着她!

只是柳姨娘此时已经疯了!

她真的疯了!

她先是被自己的婆子背叛,而后又被这个臭婆娘当猴子耍,她已身无分文,又怎么离开此地过日子?难不成又要卖身去当奴婢?去伺候那些臭男人?

她不想,她原本可以过的很好的,可日子为何这般不公,偏要如此待她?

小丫头看到柳姨娘紧紧摁住孙家婆娘的脖子也傻了!

顾不得再与那条大狗纠缠,扔开手中的棍子,直接扑了过去,“柳姨娘,你、你会掐死她的!”

“我就是要让她死,她必须死!”柳姨娘根本不肯松开手,反而越发的用力。

小丫头惊愕的跌坐在地上,恐惧的连连后退。

而就在她被吓到之时,那一只大狗无人再抵挡,猛的冲向柳姨娘的背后,狠狠的下了嘴!

“啊!”的一声惨叫,柳姨娘的腰肢被狗狠咬了一口,当即松开了掐着孙家婆娘的手…

孙家婆娘又得了喘气的机会,连连呛咳,吐了好几口血。

“你个臭婆娘,居然差点儿掐死老娘,老娘就要了你的命!”

孙家婆娘说着话,捡起地上被小丫头扔下的木棍,狠狠的朝着柳姨娘的脑袋袭去!

“不要!”

这一声喊,是徐若瑾发出的声音!

她紧赶慢赶,却仍没有快过孙家婆娘的棍子…

柳姨娘应声直挺挺的倒去,便不再动弹,孙家婆娘也吓得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

“柳翠,柳翠你醒醒!”

徐若瑾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衣襟被她流出的鲜血浸湿,徐若瑾的眼泪流了下来。

柳翠看到徐若瑾,嘴角露出一丝笑,“二姑奶奶,居然是你,不过奴婢高兴,因为、因为您又喊奴婢一声柳翠了…”

“柳翠!”

徐若瑾忍不住掉了眼泪,“你为何要逃?你若为父亲生了孩子,父亲怎会舍得不要你?你怎么这么傻!”

“奴婢是傻,奴婢只是不想再做戏下去了,每日活的心惊胆战,那种滋味儿,实在难受,咳咳…四奶奶,我只知道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了。”

“你哪怕是逃来找我,我又岂会不管你?你为何如此不信任我?为什么?”

徐若瑾说的乃是实话,她只想借此机会找到柳翠,问清楚自己的身世,然后把她隐姓埋名藏起来。

可谁知道,可谁知道只差这一步!

柳翠的嘴角流出了血,她攥紧徐若瑾的手,“奴婢的确后悔,奴婢后悔没有听您的话,只安安稳稳的给老爷当姨娘多好?为什么偏要想那么多异想天开的事呢?”

“奴婢命就是奴婢命,哪怕心思再多,也终究逃不过一死。”柳翠看着她,“对不起,奴婢对不起您了。”

柳翠脑袋一歪,人已经没了…

徐若瑾抱着她便痛哭起来,而孙家婆娘早已吓的瘫软在地,指着便开始自辩道:“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干的,是她想掐死我,我才还手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杀人了?啊!不怪我啊,真的不怪我…”

孙家婆娘说着便要跑,黄妈妈早已经把她拦住,“你还想哪儿去?”

“放开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孙家婆娘与黄妈妈拉拉扯扯,“狗蛋,快来咬她,咬啊!”

那只狗疯狂的冲过来,春草从黄妈妈怀里拿出了刀,一把便飞了过去!

狗腿被砍中,疯狗跌倒在地爬不起来。

孙家婆娘还在撕扯,被黄妈妈一个巴掌便制住!

远处一阵惊啸的嘶鸣之声。

十几匹马,将徐若瑾等人包围中央,徐若瑾没有抬头,只抱着柳翠在落泪。

马上一个男子翻身而下,缓缓的走近她。

将她搬离柳翠的尸首,她看到了他。

是梁霄…

原本说是去钓鱼为自己吃的梁霄出现在这里,而原本说是在庄子上等着炖鱼的她,也出现在这里。

夫妻的对视,除却担忧,另还有一抹失望。

她的眼中有,他的眼中也有。

她没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他,而他对她,也说不出埋怨的话,因为他舍不得。

终究是他叹了一口长气,将她抱在怀中,“我们回去。”

第301章 信任

徐若瑾与梁霄回到了庄子上,临走之前,吩咐其他人备好的锅碗瓢盆以及瓜果蔬菜都已备好。

只是两个人看到这些物件,却是格外的刺眼。

徐若瑾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梁霄只顿了下脚步,便抱着她进了屋。

春草今儿也被吓坏了!

她之前可是连只蚂蚁都不忍踩的,今儿却飞出刀去砍了一只狗!

可这件事她不得不做,否则那只狗会去咬黄妈妈,而黄妈妈正在保护着四奶奶。

黄妈妈清楚春草心里的恐惧,她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被顺哥儿吩咐人用木辇抬了回来,也都各自去洗漱静心,没有再见到徐若瑾。

徐若瑾呆坐在那里,眼中除却麻木便是悲痛。

梁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徐子麟也在找她,被我拦下劝了回去,不然我会提前赶到的。”

“只是我赶到的话,我或许不会留她的活口,会杀了她。”

“因为我不希望有任何麻烦再纠葛在你的身上,让你心中增忧。”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也在,”梁霄的嘴角露出一分自嘲,“我承认,我说去钓鱼是骗了你,我道歉。”

“可是…”梁霄看着她,“你早已知道她的下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何不肯让我为你分忧?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不会欺瞒你,会尊重你的意见。”

“或许你也没有想到,她会死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手上,仅仅是为了二十两银子。”

梁霄站起了身,“徐若瑾,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对我予以信任?难道,我还不具备这个资格吗?”

她没有反应,他微有失望,离开了屋子。

只留下呆滞的她,只留下手臂的衣服上还沾满了血迹的她。

两行热泪留下,徐若瑾闷在**上抱头痛哭!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原本只是想跟着过去,见到柳翠,劝她与自己回来,可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屋外,孙家婆娘被捆了回来,孙良才得知自家婆娘杀了柳姨娘,早已吓的瘫软在地,连连跪地磕头求饶。

他求的不是饶过自家婆娘,而是饶过自己,饶过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婆娘主子们想怎样处置都行。

孙家婆娘原本已被吓傻,耳听自己男人这般的说辞,当即便破口大骂。

孙良才被骂的心烦气躁,自己脱下了袜子,塞了那婆娘嘴里,然后继续的磕头。

只是他的头磕的再多也无用。

因为能做主的两位主子如今都无心搭理这么一个人。

四奶奶在哭,没人敢去劝,四爷在气恼的喝酒,没人敢去拦。

支起大锅中的水仍在不停的沸腾,窜起的火苗将庄子映的通亮通亮。

终究是梁霄醉倒,随意找了个地方便睡,顺哥儿见事情没了主心骨,便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一切都待明日再说。

徐若瑾**都没有睡着。

因为她明白是自己错了。

她向来自称信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可她却没有百分之百的去信任梁霄。

如他所说,把事情告诉给他,岂不是更好解决?

为什么自己不说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天色大亮,她看着屋外的那一片青蓝的天空,只觉得所有的事都如同做梦一样。

是真的吗?

是真的,因为她还没有褪去那件沾有血渍的衣裳。

只是无论什么事,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屋外有了脚步声走近,徐若瑾动一动僵持的脖子,“是春草么?”

“四奶奶。”春草轻唤一声,从外走了进来,见到她呆坐在那里,身上仍是那件沾满血的衣裳,一张小脸又吓了个刷白!

立即翻箱倒柜,把物件找出来。

打了清水,为她擦了一遍又一遍。

徐若瑾已经不会再动脑子了,任由春草支来唤去,她只听着声音照做,终归是顺顺利利的洗漱干净,然后又坐在那里不声不语。

春草把屋内收拾完毕,又拿进来一碗清汤,“一晚上没沾水了,您喝一口吧。”

徐若瑾看了看,又抬头看向春草,“昨儿的事,你不怕吗?”

“奴婢怕。”春草回答的很肯定,“可奴婢更期望你好起来。”

徐若瑾深叹口气,“其实我自以为是的胆子大,勇气足,可我还不如你…”

“是您想的太多了。”

春草在一旁思忖下才道:“奴婢只想您好,其余的事即便难受,却也不愿多想,何况,柳翠虽然走了,可那也不能怪您,谁能想到她和孙婆娘突然发了疯?记得您当初说过,一步错,步步错,还是她心思不静,否则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她自己虽也这般承认,可我还是觉得难受。”

徐若瑾看着她,“柳翠说,她后悔没有信任我,四爷生气,因为我不信任他…如若都能把信任放在首位,哪里会出这么多的事呢?”

提到梁霄,春草沉了片刻才道:“四爷是真的伤心了。”

“他在哪儿?”徐若瑾忍不住问起。

“昨儿睡了偏房里,可睡醒之后又不停的喝酒,早间奴婢醒了,发现四爷就在院子的地上躺着。”春草无奈的叹口气,“奴婢过去叫醒他,他才又回了偏房睡下。”

“四奶奶,这件事,的确是您做的不对,四爷待您是真的好,他虽骗了您说是去钓鱼,其实还是为了您的事,只想让您高兴,不想让您再烦忧。”

春草向来很少说她的不是,如今这般说,却是让徐若瑾不免有些心虚。

“他也可以与我说的啊。”

春草撇撇嘴,不再理她,拿了空掉的碗便出了门。

被这般无声的回答,徐若瑾心里很凉。

她承认自己有错,可想到去认错,却是张不开口,也迈不动腿。

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还不等徐若瑾想自己和梁霄之间的问题,黄妈妈从外进来,“孙家婆娘亲手要了柳姨娘的命,这件事还是要有个说法的,四奶奶您看怎么办?”

“去问四爷,别问我,我糊涂着呢。”

徐若瑾想把事情推走,黄妈妈一脸无奈,“老奴不是没去问,四爷说,都是您的奴才,他管不着。”

“呃…”徐若瑾呆愣,这时候还与自己拿起了乔?

他还没完没了吗?

第302章 冤家

 

徐若瑾与梁霄回到了庄子上,临走之前,吩咐其他人备好的锅碗瓢盆以及瓜果蔬菜都已备好。

只是两个人看到这些物件,却是格外的刺眼。

徐若瑾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梁霄只顿了下脚步,便抱着她进了屋。

春草今儿也被吓坏了!

她之前可是连只蚂蚁都不忍踩的,今儿却飞出刀去砍了一只狗!

可这件事她不得不做,否则那只狗会去咬黄妈妈,而黄妈妈正在保护着四奶奶。

黄妈妈清楚春草心里的恐惧,她又何尝不是?

两个人被顺哥儿吩咐人用木辇抬了回来,也都各自去洗漱静心,没有再见到徐若瑾。

徐若瑾呆坐在那里,眼中除却麻木便是悲痛。

梁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徐子麟也在找她,被我拦下劝了回去,不然我会提前赶到的。”

“只是我赶到的话,我或许不会留她的活口,会杀了她。”

“因为我不希望有任何麻烦再纠葛在你的身上,让你心中增忧。”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也在,”梁霄的嘴角露出一分自嘲,“我承认,我说去钓鱼是骗了你,我道歉。”

“可是…”梁霄看着她,“你早已知道她的下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何不肯让我为你分忧?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不会欺瞒你,会尊重你的意见。”

“或许你也没有想到,她会死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手上,仅仅是为了二十两银子。”

梁霄站起了身,“徐若瑾,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对我予以信任?难道,我还不具备这个资格吗?”

她没有反应,他微有失望,离开了屋子。

只留下呆滞的她,只留下手臂的衣服上还沾满了血迹的她。

两行热泪留下,徐若瑾闷在**上抱头痛哭!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原本只是想跟着过去,见到柳翠,劝她与自己回来,可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屋外,孙家婆娘被捆了回来,孙良才得知自家婆娘杀了柳姨娘,早已吓的瘫软在地,连连跪地磕头求饶。

他求的不是饶过自家婆娘,而是饶过自己,饶过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婆娘主子们想怎样处置都行。

孙家婆娘原本已被吓傻,耳听自己男人这般的说辞,当即便破口大骂。

孙良才被骂的心烦气躁,自己脱下了袜子,塞了那婆娘嘴里,然后继续的磕头。

只是他的头磕的再多也无用。

因为能做主的两位主子如今都无心搭理这么一个人。

四奶奶在哭,没人敢去劝,四爷在气恼的喝酒,没人敢去拦。

支起大锅中的水仍在不停的沸腾,窜起的火苗将庄子映的通亮通亮。

终究是梁霄醉倒,随意找了个地方便睡,顺哥儿见事情没了主心骨,便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一切都待明日再说。

徐若瑾**都没有睡着。

因为她明白是自己错了。

她向来自称信任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可她却没有百分之百的去信任梁霄。

如他所说,把事情告诉给他,岂不是更好解决?

为什么自己不说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天色大亮,她看着屋外的那一片青蓝的天空,只觉得所有的事都如同做梦一样。

是真的吗?

是真的,因为她还没有褪去那件沾有血渍的衣裳。

只是无论什么事,后悔都已经来不及了。

屋外有了脚步声走近,徐若瑾动一动僵持的脖子,“是春草么?”

“四奶奶。”春草轻唤一声,从外走了进来,见到她呆坐在那里,身上仍是那件沾满血的衣裳,一张小脸又吓了个刷白!

立即翻箱倒柜,把物件找出来。

打了清水,为她擦了一遍又一遍。

徐若瑾已经不会再动脑子了,任由春草支来唤去,她只听着声音照做,终归是顺顺利利的洗漱干净,然后又坐在那里不声不语。

春草把屋内收拾完毕,又拿进来一碗清汤,“一晚上没沾水了,您喝一口吧。”

徐若瑾看了看,又抬头看向春草,“昨儿的事,你不怕吗?”

“奴婢怕。”春草回答的很肯定,“可奴婢更期望你好起来。”

徐若瑾深叹口气,“其实我自以为是的胆子大,勇气足,可我还不如你…”

“是您想的太多了。”

春草在一旁思忖下才道:“奴婢只想您好,其余的事即便难受,却也不愿多想,何况,柳翠虽然走了,可那也不能怪您,谁能想到她和孙婆娘突然发了疯?记得您当初说过,一步错,步步错,还是她心思不静,否则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情。”

“她自己虽也这般承认,可我还是觉得难受。”

徐若瑾看着她,“柳翠说,她后悔没有信任我,四爷生气,因为我不信任他…如若都能把信任放在首位,哪里会出这么多的事呢?”

提到梁霄,春草沉了片刻才道:“四爷是真的伤心了。”

“他在哪儿?”徐若瑾忍不住问起。

“昨儿睡了偏房里,可睡醒之后又不停的喝酒,早间奴婢醒了,发现四爷就在院子的地上躺着。”春草无奈的叹口气,“奴婢过去叫醒他,他才又回了偏房睡下。”

“四奶奶,这件事,的确是您做的不对,四爷待您是真的好,他虽骗了您说是去钓鱼,其实还是为了您的事,只想让您高兴,不想让您再烦忧。”

春草向来很少说她的不是,如今这般说,却是让徐若瑾不免有些心虚。

“他也可以与我说的啊。”

春草撇撇嘴,不再理她,拿了空掉的碗便出了门。

被这般无声的回答,徐若瑾心里很凉。

她承认自己有错,可想到去认错,却是张不开口,也迈不动腿。

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还不等徐若瑾想自己和梁霄之间的问题,黄妈妈从外进来,“孙家婆娘亲手要了柳姨娘的命,这件事还是要有个说法的,四奶奶您看怎么办?”

“去问四爷,别问我,我糊涂着呢。”

徐若瑾想把事情推走,黄妈妈一脸无奈,“老奴不是没去问,四爷说,都是您的奴才,他管不着。”

“呃…”徐若瑾呆愣,这时候还与自己拿起了乔?

他还没完没了吗?

第303章 讲理

终于走到了湖边,徐若瑾还是第一次到这里。

这里与泉池不太一样,是一片宽广的湖泊,湖中有一滴扩成圆圈的波纹,偶有跃起入水的鱼儿,鱼虫又在岸边窸窸窣窣的划着。

翠柳之下,这倒是个游玩静心的好地方。

只是这夫妻俩却没有旖旎亲昵,而是在斗气。

梁霄到了湖边找寻一个位置便坐下,拿出备好的鱼篓,鱼食上钩,手腕一抖,鱼线飞出,稳稳的落在湖中。

钓鱼是等待,等待上钩的那一刹那。

可徐若瑾却没什么好心情。

她离梁霄有两棵树的距离,蹲在水边用草挑逗了半晌的鱼虫,却又觉得着实无趣。

后悔自己干嘛偏要跟来,反而还不被他搭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心里虽是这般想,徐若瑾却在思忖如何能够让他开口。

这已经抛开了昨晚的争吵,不提理智与否,只求胜负之分。

徐若瑾在一旁静心的想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太低级,装受伤、装跌倒实在太狗血,那般让他开口说话,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还能怎样呢?

徐若瑾看到远处的春草和顺哥儿,俩人虽是陪着来的,却好似更加悠闲,在一旁已经开始钓上鱼了。

“顺哥儿,把鱼竿给我!”

徐若瑾大白眼翻了一下梁霄,“我也钓!”

“啊?”

顺哥儿有些慌,看看自己手里的鱼竿,嘶了一下嘴,“四奶奶,您行么?”

“什么行不行的,只有你行,别人都不行?”徐若瑾不服,春草则在后面轻推他下,“还不给四奶奶送去?”

顺哥儿没了法子,只能把所有物件全都拎到徐若瑾面前,更是悉心耐心的讲解。

倒不是顺哥儿多么热心,而是四奶奶明显是在跟四爷闹情绪,他若再不殷勤点儿,岂不是当了出气筒?

只是徐若瑾却没听进去,虽在点头“嗯,哦”的应和着,余光总在偷偷的看着那个男人。

顺哥儿觉得自己废话太多,讲的差不离,便把鱼竿抛了出去,然后交到徐若瑾的手中。

“四奶奶,奴才都说清楚了,您只等着就行了!”

顺哥儿说完,撒腿就跑,徐若瑾则握着鱼竿,静静的等待…

只是她无心钓鱼,更不知道持竿的手不能乱抖。

梁霄那边手腕一抖,一条鱼瞬出水面,抛物线一般垂落岸边。

把鱼钩卸下,鱼儿被放在鱼篓当中,梁霄继续上食,甩钩入水,如刚才一般静心等待。

一条,两条,三条…

徐若瑾这边鱼影未见一个,梁霄那边却收获颇丰。

看他仍一副淡然的嚣张模样,徐若瑾有些生气,可她又怪不得自己手艺笨,因为压根儿就不懂钓鱼是怎么回事!

远处,顺哥儿和春草俩人玩的甚是愉悦。

鱼竿被四奶奶抢了,两个人则摘了岸边的草叶和树杈,编起了小筐篓,草底下挖出几条长蚯蚓,砍成两截,拴在了筐篓中间,又在其中加了石块,抛入水底,等候收获。

过了小半晌,顺哥儿把筐篓捞了回来。

里面几条银色的小鱼摇头摆尾,跑不出去!

春草兴奋不已,“有啦,居然真能捞上来!”

“就说嘛,听我的没错!”

顺哥儿很是得意,“不过也是春草姐姐筐篓编的好!”

从湖边上岸,两个人开始把筐篓里的物件掏出来,然后继续往里扔。

“那个…这个给我!”

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吓了春草和顺哥儿一大跳!

“哎哟,是四奶奶。”

顺哥儿抬头就看到徐若瑾沉着一张脸盯着自己,脖子一缩,有些为难:

“四奶奶,这个不好往湖里扔,扔的近了,捞不来东西,扔的深了,是需要腕力的。”

“你都行,我就不行?”徐若瑾开始不讲道理起来,顺哥儿只觉头皮发麻,“那奴才给您装食饵,您试试!”

顺哥儿说着话,便开始动起手来,因为此时说的话越多越容易错,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闭嘴!干活!

徐若瑾很满意,看着顺哥儿把食饵装好,她则拎着捆绑小筐篓的草绳子甩开胳膊往湖里一扔!

力气角度均合适,筐篓飞出很远,直落在湖中央。

等待的功夫,徐若瑾一直都在盯着筐篓,偶尔才去看一下远处仍在钓鱼的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