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以为杀手都死光了的时候,他们就会放松警惕。

而趁现在派人再去刺杀,成功的可能性也就大大增加了,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取了十三王爷的性命。

司徒男越想越觉得靠谱,立刻就叫来手下吩咐道:“去打探一下十三王爷的情况。快去快回!”

手下领命,身影迅速就消失在人群中。

司徒男则在屋内来回走着,琢磨着见到朝霞公主的时候该怎么说才能免于责罚。

但是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一个法子。

只要十三王爷死了,怎么都好说。司徒男相信朝霞公主也不会抓着第一次刺杀失败的事不放。

现在就看第二次刺杀到底能不能得手了。

想到这里,司徒男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焦急地等待着。

很快,刚才领命的手下就回来了。

“怎么样!”司徒男急急地问道。

手下面露难色,回道:“十三王爷还在灵阁内,瑜郡主也在。”

司徒男五官都快要拧到一处去了,不自觉惊呼道:“还在灵阁?!”

手下又点了点头。

司徒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完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十三王爷还在灵阁,司徒男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他了。

除非十三王爷尽快离开灵阁,司徒男派人埋伏在路上,或许还能有有一丝机会。

但是现在看也十分渺茫了,毕竟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十三王爷遇刺的消息一定已经传开了。

这个时候再动手难度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灵阁是瑜郡主的地盘,又有朝霞公主这层关系在,就算给司徒男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在灵阁造次。

杀不杀的成十三王爷另说,万一瑜郡主有个闪失,朝霞公主怪罪下来,整个司徒家族都没有好果子吃。

这么严重的后果,司徒男绝对背负不起。

愁眉苦脸地想了半天,司徒男急得一头汗,但还是想不出办法。

万般无奈之下,司徒男只得放弃刺杀十三王爷,先回宫里和朝霞公主回禀才是。

皇宫祭堂后的禁地之内。

司徒男到了门口就让守在门口的老尼姑进去通禀一声。

老尼姑很快就出来了,司徒男连想都没想就要往佛堂内走。

但是刚走两步就被老尼姑拦住了。

“司徒族长请留步。”

司徒男不解,纳闷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老尼姑。

“居士正在诵经,不便见客,您还是回去吧。”语毕,老尼姑便冷冰冰地看着司徒男,不允他再靠近一步。

司徒男被盯得心里发毛,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是,那在下就不打扰居士了。”

说完司徒男又不甘心地看了禁地一眼才转身离开。

司徒男觉得自己无形中被逼上了穷途末路。

朝霞公主不肯见自己,八成已经得知了十三王爷还活着的消息。

司徒男一头冷汗,后背一阵发凉。

朝霞公主没有指示,司徒男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咬牙继续执行任务。

他必须加派人手了,继续找十三王爷的破绽,不管赔上多少人命,都必须尽快把十三王爷解决。

但是这么一来,瑜郡主就成了司徒男不得不考虑在内一个障碍。

有徐若瑾在,司徒男想要得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可怎么办才好?

司徒男正在书房里想主意,就在他觉得头快要爆炸的时候,下人来敲门。

“族长,瑜郡主来了。”

徐若瑾?她怎么来了?

司徒男一脸惊讶,他正想着该怎么绕过瑜郡主,结果她居然找到了自己?

司徒男整理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神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自然一些,大步走到前厅。

徐若瑾就一个人站在前厅,听到脚步声淡定转身,直直地和司徒男对视,把对方看得身上冒汗。

司徒男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故意大声寒暄道:“什么风把瑜郡主吹来了?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客套话,企图用笑容掩盖自己脸上的尴尬。

徐若瑾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徒男,神情平静无波,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司徒男本就心虚,被徐若瑾这么盯着心跳的越来越快,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不知道瑜郡主来找在下是所为何事呢?”

司徒男眼神闪烁,不敢和徐若瑾对视,只能故意装糊涂。

徐若瑾这时不经意地移开视线,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司徒族长听说十三王爷遇刺的事了吗?”

司徒男故作惊讶地张大嘴巴,好像很吃惊似的,“什么?十三王爷遇刺了?”

“看来是不知道啊,”徐若瑾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十三王爷受了点伤,流了不少血,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是吗?”司徒男应了一声,紧接着松了口气,欣喜道:“那就好,十三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真是大魏之福啊,哈哈…”

司徒男说着还干笑了几声。

徐若瑾看着司徒男语无伦次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但对方既然不承认,徐若瑾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咬着他不放。本来她这会儿来找司徒男,也没有期望对方会真的立刻认罪。

“嗯。不过十三王爷身体多有不便,所以我会留他在我这里多住几日。”

徐若瑾边说边看着司徒男的反应。

司徒男面色一白,但很快就笑着掩饰过去,“还是瑜郡主思虑周到,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紧接着话锋一转,司徒男面带难色地疑问道:“只是十三王爷的身份,一直待在瑜郡主的灵阁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说话留半句,徐若瑾心里冷笑了一声,但她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还微微勾了勾嘴角。

“这就不劳司徒族长费心了。”说着,徐若瑾就转身往门外走。

司徒男一愣,但也赶紧跟上,刚要松一口气,徐若瑾又开腔了。

“回去告诉她,我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连我也杀了。”

司徒男浑身一震,伫立在原地,只能呆呆地看着徐若瑾的背影。

那一抹纤弱娇躯,却仿佛高大无比,那股慑人的气势,让他不自觉的腰杆都无法挺直!

一个是她的娘,一个是她,这娘俩是要折磨死自己吗?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第六百章 (第十一更)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男感觉到身边有人,求证的问道:“瑜郡主来过了吗?”

手下不解,但还是老实回答:“来了,走了有半炷香工夫了。”

“啊…”司徒男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那些难题还是需要面对,但是他脑子里还是什么主意都没有。

司徒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他不过就是一个执行任务的工具罢了,但偏偏所有人都和他过不去。

一边是朝霞公主,一边是瑜郡主。

无论哪一边,都不是司徒男能惹得起的。

被两边夹击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司徒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焦头烂额,烦的要命。

司徒男更纳闷徐若瑾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的?而且就这么大喇喇地找上门来了。

虽然徐若瑾没有明说,但司徒男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的深意。

但是司徒男也不会就这么自己往陷阱里跳,他有信心刺杀失败之后这边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证据。

也就是说,徐若瑾仅是猜测就到自己这里来试探了。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司徒男不禁松了口气。

他赶紧回忆了一下之前和徐若瑾的对话,反复琢磨着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幸亏他还算机敏,虽然一开始神情可能要有些不自然,但至少没有给徐若瑾留下把柄。

司徒男这才稍稍安心,但是那股憋闷还是没有消散。

他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夹在那母女两个中间,里外不是人。

现在很明显,徐若瑾已经怀疑到他头上来,只不过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暂时还不会轻举妄动而已。

刺杀任务失败,司徒男求见朝霞公主被拒,他也成了没头的苍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本以为找第二次机会解决十三王爷就大功告成了,但是因为徐若瑾的登门,一切又要从长计议了。

思考了半晌,司徒男的脑子里还是像一团浆糊,没有头绪。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进宫去找朝霞公主。

之前她闭门不见,是因为司徒男任务失败。但这次不一样了,徐若瑾都找上门了,还意有所指地威胁了自己一把,司徒男就是再蠢也知道徐若瑾说的“她”就是朝霞公主。

只是为了预防万一,这么大的事有必要立刻禀报给朝霞公主。

想到这,司徒男抬脚就走,开口就招呼手下备马,但是他才走了两步,脚步就突的顿住了。

他五官又一次纠结在一起,“嘶”了一声,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

他不知所措地在屋内转圈,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满面愁容。

“族长,马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下人的话打断了司徒男的思绪。

司徒男眼珠一转,大步迈出门去,边走边吩咐道:“我们去找老族长!”

灵阁接下来几日比平时还要更忙碌一些。

因为灵阁里有一尊大佛,吃住各方面都要精心伺候着。

这尊大佛自然就是遇刺受伤的十三王爷。

十三王爷的伤虽然不算严重,但是处理起来也有些麻烦,加上他年纪大了,恢复的时候要注意的也格外多。

为了让十三王爷能安心恢复,徐若瑾就把人留在了灵阁。

原本她也想过把人送回王府,但是一来一回也有些折腾,万一再磕着碰着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个提议最后也只能作罢。

而且十三王爷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急着移动。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十三王爷都是从灵阁出去在附近遭了刺杀,徐若瑾心里也有几分自责。

就算整件事严格说起来和徐若瑾没有一点关系,但她还是想尽心尽力地把十三王爷的伤治好,这样徐若瑾的心里也能舒畅一些。

他每日都吩咐人专门给十三王爷煎药和准备饭食,规格自然也都按照王爷府的标准来。

徐若瑾这么做也是希望十三王爷能恢复得更好,不过十三王爷显然不怎么领情。

“郡主,王爷又把药碗摔碎了。”

春草每日都会和徐若瑾说说十三王爷的病情还有其他杂事。

只是这些天的消息都会让徐若瑾忍不住皱眉。

“第几次了?”

春草想了想,面露难色,“几日来的第五次了。”

徐若瑾微微叹了口气,“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王爷说碗里的药渣太多,就大发脾气把药碗砸了。”春草想起伙计哆哆嗦嗦的样子也忍不住抖了两下。

徐若瑾点点头,又问道:“煎好新的给王爷端过去,这次多注意点。”

“是,郡主。”春草应了一声,但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奴婢亲眼看着端上去的药,收拾碎片的伙计也说,药汤很干净,没有王爷说的什么药渣子。”

徐若瑾看出春草也有几分委屈,就安慰了两句,“那毕竟是王爷,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只管煎药就成,一遍不行就两遍。”

春草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稳了稳心神道:“奴婢知道了!”

“对了,药碗换成便宜的,这么个摔法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徐若瑾还没忘了叮嘱春草一句。

春草被徐若瑾这一句话给逗笑了,“放心吧郡主。”

见春草一笑,徐若瑾也放心了。

不用春草说,徐若瑾也早就看出来了,十三王爷摆明就是没事找事。这几日找了各种理由把煎好的药泼了,光是药碗就摔碎了好几个。

每一次的理由都不相同,徐若瑾都跟着头疼。

原本她就已经有忙不完的麻烦事,结果十三王爷这时候还跟着添乱。

尤其是养伤的这几日,十三王爷总要找事发一通脾气才算完,徐若瑾后来细想了一下,十三王爷乱发火很有可能和他受的伤有关系。

堂堂一个王爷,如今却连走都走不了,像个废人似的整日待在榻上,霸道一辈子了,哪能痛快的过了这个坎儿?

前日太医来小心提了几句,结果十三王爷大发雷霆,把太医直接骂跑了。

从那之后,徐若瑾也就由着十三王爷去了,不管他怎么发脾气,她权当看不见听不见。

春草离开之后,徐若瑾也难得有空看一眼灵阁的账簿。

谁知她刚看了没有两行,春草就又急急地回来了。

“郡主,宫里来人了。”春草喘了口气,“田公公。”

徐若瑾眉头微蹙,田公公?这会儿才来探望十三王爷么?

第六百零一章 探望(一更)

收起账簿,徐若瑾淡定得出门去迎。

田公公看到徐若瑾立刻满面笑容地请安,“瑜郡主,咱家又来叨扰了。”其实田公公很不愿处理与徐若瑾和梁霄有关的事情,但皇上又不会派其他人来…

当初中林县吃下得苦,田公公是发自内心的留下了心理阴影。

“今儿您倒是有空过来,还真是意外,不过您来得正好,刚刚有一种新酿的酒,还没有人尝过,就请您来品鉴品鉴?”

田公公本来见到徐若瑾还有几分尴尬,结果徐若瑾主动给了他台阶下,这怎能不顺势而为?

“灵阁的酒自然非比寻常,承蒙瑜郡主看得起咱家,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不过也不敢说品鉴,只能讨个喜,尝一尝!”田公公笑眯眯地应下来。

“那就里面请了吧。”徐若瑾就笑着招呼伙计准备酒,顺势也招呼田公公往院子里走。

“您请。”田公公毕竟是奴,自当要让徐若瑾先行。

两个人心知肚明,也没再多废话,一先一后进了院中,徐若瑾特意吩咐春草把院门关上。

前院宾朋满盈,后院静谧祥和,看着院中那一棵槐树的枝叶高耸挺立,田公公不由叹了一口气,走到屋中坐下后,并没有似往常那般说辞不断。

徐若瑾也没着急问他的来意,吩咐伙计上了酒,田公公光是闻到这股浓郁的酒香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嘴上不忘夸赞,“灵阁果然名不虚传,不用尝就知道一定是好酒。”

徐若瑾跟着一笑,“田公公过奖了。”

田公公也不推辞,厚着脸皮喝了一口,大呼过瘾,“真是好酒!不烈,却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正合咱家胃口。”

本来只是喝一口意思意思,结果田公公却被惊艳到了,赞美之词说个不停。

徐若瑾在一旁只是满意地点头。

这是她最新研究出来的酒,没有那么烈,但是酒香浓郁,而且就像田公公说的有股花香和淡淡甜味。

这都是徐若瑾经过多次试验研究出来的。她还有很多点子,都有条不紊地实践着。

酒合胃口,田公公不由多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田公公一拍额头,笑着自嘲道:“哎哟,看咱家这脑子,贪了几杯酒,险些连皇上吩咐的正事儿都忘了!”

徐若瑾点了点头,“田公公请讲。”

“其实咱家不说瑜郡主您也知道,咱家这是替皇上来的。”

田公公边说边观察着徐若瑾的反应,“皇上听说十三王爷遇刺的事就派咱家来看看。”

徐若瑾看到田公公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了。

她本来也觉得夜微言该派人来了。

夜微言是皇上,整日有忙不完的政事,定然不可能亲自来灵阁看望十三王爷。

但十三王爷的身份毕竟有些特殊,又是皇上的皇叔,夜微言就算再不放在心上也会派人来慰问一番。

看来看去,也就夜微言的贴身大太监田公公最合适了。

于是徐若瑾今日就在灵阁见到了田公公,“那您这会儿去见见?”

“有劳瑜郡主了。”田公公看着徐若瑾躬身笑了笑。

徐若瑾也不含糊,主动走在前面把田公公引到十三王爷的房间。

她也没提十三王爷脾气的事,这些就交给田公公自己去发现吧。

得了允许,田公公就走进了房间。

一走进房间,田公公就闻到一股药味,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十三王爷打从田公公进门就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看。对方的神情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田公公还没说话,十三王爷的脸色就冷了几分,语气很冲毫不客气地来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田公公一愣,被十三王爷的口气吓了一跳,但他来不及多想,就立刻搬出皇上来:“回王爷的话,是皇上派老奴来看看您。”

“哼。”十三王爷显然不领情,不咸不淡地说道:“本王遇刺的事传的这么快,连皇上都知道了?”

田公公心里打鼓,猜不透十三王爷的想法,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自觉也没得罪王爷,怎么就变成了出气筒?

“皇上最近被朝事缠得脱不开身,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您,就赶紧让老奴来了。”

田公公赔着笑脸说道,他看出十三王爷似乎心气儿不太顺,就更加小心谨慎了。

这位毕竟是皇上的皇叔,也是皇室仅有的两位长辈之一,田公公可万万得罪不起。

十三王爷就好像没听到似的,连看都不看田公公一眼,只专心转着手里的茶杯。

田公公额头渗出汗珠,摸不透十三王爷的心思,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话说完。

“王爷,您身体怎么样了?皇上在宫里也十分担心,特意嘱咐老奴带了些上好的补品和药材来。”

田公公说着就要叫人把箱子搬进屋里来。

十三王爷挥手直接拒了,“不必了,本王都这把年纪了,吃这些玩意也没多大用处了,还是省省吧。”

田公公心里一惊,十三王爷这是摆明拒绝皇上的好意。

“这…皇上还是很惦记着您的身体的…”田公公面露苦笑,平时满肚子说辞,这会儿却都吐不出来。

十三王爷连眼皮都懒得抬,更没有接话。

田公公又嘘寒问暖了几句,但是十三王爷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连点反应都懒得给,更别说表面功夫了。

在屋里受了十三王爷半天白眼之后,田公公逃也似的告退了。

“王爷,那老奴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十三王爷仍旧没有理睬。

田公公满头是汗地退出来了。

走到门口,田公公看到徐若瑾之后面上才重新恢复了笑容。

“瑜郡主,咱家这就走了。这些补品和药材都是皇上赏的,就麻烦瑜郡主了。”

这些东西十三王爷不收,田公公也断然没有再带回去的道理,索性就留在了灵阁。

徐若瑾从善如流地点头,“有劳田公公亲自跑一趟。”

“瑜郡主这话严重了。咱家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说着,田公公四下看了一眼,略微压低了声音道:“前些日子贤妃来找过皇上了。”

徐若瑾没有回答,她不用想也知道贤妃去找皇上定是关于太阴县主的事。

见徐若瑾不接话,田公公只好干咳了一声继续说道:“瑜郡主您放心,皇上已经训斥过贤妃了,也不会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太阴县主的死就是个意外而已,谁也不想的。”

见田公公提起太阴县主的死,徐若瑾脸上的微笑渐渐收敛。

一条人命,而且还是大魏国的老县主,可是从田公公的嘴里说出来却如此简单,根本不值一提。

徐若瑾曾经想过一定要还太阴县主一个公道,但是楚嫣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死了。

紧接着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太阴县主的葬礼才过去不长时间,但是真正记得的人又能有几个?屈指可数。

“瑜郡主,皇上的心中一直都是有您和梁左都督的。不论什么时候,皇上都会站在你们这边的。”

田公公说这话的意图再简单不过了,就是给徐若瑾和梁霄吃一颗定心丸。

徐若瑾自然不会不明白,而且夜微言这番话也有他的深意,无非就是为了七离的事。

但是出征七离的事和徐若瑾没有多大关系,对田公公的旁敲侧击,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田公公已经把夜微言的话都带到了,这才是他此次来灵阁的目的…

第六百零二章 习武(二更)

送走田公公之后,徐若瑾便打算去看看徐子墨怎么样了。

这几天他倒是从惊愕中缓了过来,撒丫子在灵阁内吃喝玩乐,过得倒是舒坦。

徐若瑾走到他的房间却空空荡荡,没在?

正在疑惑之时,听到后院传来“哼哼哈哈”的声音。

她仔细听了一耳朵,还有几分像徐子墨叫出来的?

后院是专门腾出来给顺哥儿和沐川、以及灵阁伙计们所用的,平日里都是他们在那里刀枪棍棒,习武之用。

好奇的跑去看他们习武了?他还真有闲心啊!

徐若瑾不由转了方向,朝着后院走去。

刚踏进后院门槛,就听到徐子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哎哟!疼死我了!”

“疼疼疼!松手松手!”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了!哎哎哎!”

徐若瑾听得直皱眉,脚步也不自觉加快了。

徐子墨叫的这么惨,徐若瑾还以为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就要赶紧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走近看清之后,徐若瑾才看明白,开始还有些惊讶,紧接着脸上就露出了然的笑意。

原来徐子墨正跟着顺哥儿和沐阮在习武。

说是习武,其实有点儿糟蹋了这两个字,毕竟徐子墨一点底子也没有,而且身上还都是肥肉,招式再好看,他比划出来都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效果。

不是徐若瑾故意贬低徐子墨,而是他这会儿一边哀嚎一边做出来的动作,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

徐若瑾没有急着打断他们,而是默默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院内几人忙着习武,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徐若瑾。

徐子墨的嚎叫声不停,顺哥儿在前面给他做着示范,一个动作要分解成好几步,子墨才有可能跟得上。

一个简单的动作,徐若瑾这么看着都觉得轻而易举,但是徐子墨做起来却笨手笨脚的,肢体极度不协调,好像大象劈叉,逗得所有人禁不住笑的肚子都疼了。

徐若瑾在一边看着都替他着急,恨不得亲自上阵去帮他一把。

不过也不用徐若瑾出马,因为还有沐川在。

顺哥儿和沐川两个人一起看着徐子墨,分工明确。顺哥儿负责演示,沐川就认真地纠正徐子墨的动作。

但是徐子墨在习武这方面可能是真的没有天赋,再加上身体太胖,所以动作总是完成半截。

沐川听着徐子墨的惨叫声,反而大笑出声,毫不客气地笑话他道:“你看看你这一身肉,一点用处都没有,都是累赘!”

说着沐川伸手在徐子墨的好几层肚皮上拍了拍。

徐子墨脸一红,但还不想服输,撅着嘴嘟囔道:“我才刚开始学,要不要这么苛刻…”

“你说什么?”沐川看徐子墨一脸不服,就故意问道。

徐子墨心里不服,但也不敢真的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他已经被沐川掰怕了,一看到沐川心里就打怵,浑身的肉都隐隐作痛。

“就你这样一点苦都吃不了,趁早回去过舒坦日子,当你的三少爷吧!”沐川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徐子墨。

顺哥儿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他已经注意到门口郡主在了。

他原本想要提醒沐川两句,但见徐若瑾什么都没说,他也就闭上嘴随沐川去了。

徐子墨不服气,但这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总不能被嘲讽两句就不练了吧?那也太没面子了。

更何况,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给二姐丢人?

二姐如若丢人的话,那是真可能揍自己的,如果她不亲自出手,而是让姐夫出马那就更惨了!

徐子墨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我只要努力也可以学得很好!”

沐川却还是不依不饶打击着徐子墨,“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你说的这种情况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对你这种后天不足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

徐子墨气哼哼地看着沐川道。他的胳膊还直直地伸着,马步也蹲着,看起来像一只劈开腿儿的蛤蟆,着实有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