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飞快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

还是杜宛宛可能性最大。

杜宛宛为什么不见她,还有。

“杜宛宛!”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无耻,可恶,居然用这种方法,弄得人尽皆知,让她名声扫地。

杜妙妙心里把杜宛宛骂了个遍,太恶毒了,早知道她就不拦着赵晟,没想到杜宛宛心机这样深。

早就知道还装得跟不知道一样,让她什么也没发现,傻傻的,她真是小看了杜宛宛,是她太心善了。

她要马上去找杜宛宛,见她,问她怎么敢。

她就不怕赵晟回来知道,还有不怕她真的嫁给赵晟?

竟然选择鱼死网破。

杜妙妙刚要转身,门外,一阵脚步声。

杜妙妙脸色一变。

“姑娘,有事。”

“什么事,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跑来,不是说了没事不准打扰我。”

杜妙妙脸色冰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老爷要见你。”

杜妙妙:“…”脸色又是一变。

她握紧手,盯着门。

“父亲有什么事?”

想到上一次也是这样,杜妙妙很怕家里已经知道,难道?她烦躁得不行,心烦意乱,有杀人的冲动。

“老爷让你过去,说是有事要问你。”

门外的声音开口,变得小心。

杜宛宛脸色变换不停,有事要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她不停的回想,是什么事,会不会家里已经知道,那她要:“没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姑娘。”

“进来。”

不等门外的人再说,杜妙妙直接奔到门边拉开门,看着外面的贴身丫鬟若雪,若雪脸色白了下,退了一步。

杜妙妙懒得看她,她本来有些怀疑她的,现在一看,就她那样子,哼。

若雪后退一步,看了看自家姑娘的脸色,上前,小心的走进门内,杜妙妙看在眼里,不悦沉着脸冷哼一声,关上门,走到一边,盯着她。

“说,还不开口。”

“老爷没有说,只说让你过去,有事问你。”若雪很怕自家姑娘发火,她小心的道。

杜宛宛神情难看:“你都没有打听一下?”

她一直在姑娘身边,也听到下人的议论,她也没想到,她也不知道,京城的事她也不知道,她知道姑娘的心情,她也知道姑娘在担心什么,她也怕,她是姑娘的贴身丫鬟,姑娘若有什么,她也——

她也不知道是谁知道了姑娘和侯爷的事,虽然姑娘和侯爷是事实,大姑娘可怜,可是如今。

她也想知道老爷为什么找姑娘,可是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

“会不会是姑娘打死那几个人?”

她希望是因为这。

杜妙妙一听,脸上有了些表情:“嗯。”

若雪抬头。

“其它的一点也没有打听出来?”

杜妙妙想了想还是问。

“没有,奴婢问过,可是。”若雪咬着唇:“老爷让你看着,要你过去,哪里也不准去,或许是提亲的事。”

“真是没用。”

杜妙妙心情不爽,觉得这丫鬟太没用了,她咬着牙想了又想,不满的朝着门:“走,去看看。”而且她不去肯定不行。

她还要靠府里,还不能一个人。

不管是为了什么。

那几个下人当着她的面乱嚼舌根,说大姐姐的坏话,被她气极打死。

出了房门,杜妙妙看了看四周,问清楚后,带着若雪往大书房去。

一路上看到那些下人,杜妙妙脸色就不好看。

她就想到那天的事。

总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觉得他们似乎知道,她冷冷昂起头。

不久到了大书房。

杜妙妙刚进去。

“跪下,孽女,你都做了什么。”不等杜妙妙回神一本书朝着她砸下来。

“外面都在传,老夫人,说那个杜三姑娘和我们侯爷——”定远侯老夫人看着婆子,皱着眉头,神色诧异。

婆子站在旁边看了一眼门口,小声的对着定远侯老夫人。

定远侯老夫人打断婆子的话,眉头更紧。

婆子:“老夫人。”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那个杜妙妙其实喜欢大儿那孽障,所以经常到府里来,杜宛宛那蠢妇并不知道,大儿也喜欢杜妙妙?”

定远侯老夫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婆子搞错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婆子从哪里听来的?

婆子一回来就让她把人遣出去,说的却是这个。

她有些不悦。

杜宛宛她不喜欢杜妙妙也一样。

要是以前。

大儿那孽障为了杜宛宛做了多少,她都懒得说了,那杜妙妙不是帮着杜宛宛那蠢妇?好在大儿想通了,收用了依冬。

只是依冬是那个杜宛宛的人叫她不满意,不过她已经送了人过去,是她亲自看过的,很听话,良家子出身,样样都好,是她专门挑的,她很满意,只要大儿喜欢,就是良妾。

等生了儿子。

难道是见大儿收用了依冬,知道她送了人去,所以?也不对,大儿回信说皇上让他去边疆,确实收用了依冬。

婆子见老夫人不悦,不高兴,她知道老夫人的心情,她刚才始也不信的,不过那些人都那么说。

她才信了,而且。

“老夫人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定远侯老夫人见婆子的神情,难道是真的,不可能。

“老夫人,你听我说。”婆子开口。

“你说。”定远侯老夫人忍下不耐,看着婆子,听她说就听她说,她倒要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真的!

婆子忙把她在外面听到的都说了出来:“老夫人让奴婢去那家人那里,奴婢出去了一趟,回府的时候无意中听到。”

婆子今天去了一趟那良家子家里,回来的路上,无意中听到人在议论,先并不在意,后来听那些人提到定远侯府才注意听。

一听吓了一跳。

那些人竟说侯爷和那个杜三姑娘早有关系,侯爷喜欢的也不是夫人,是杜三姑娘娘,至于为什么娶夫人,也是为了杜三姑娘。

说的跟真的一样。

她当时只觉得这怎么可能,她还不知道吗,这些人瞎说,居然瞎说到侯爷身上,还扯上老夫人。

说老夫人说不定也是同意的。

不然怎么杜三姑娘老往定远侯跑,她那时竟觉得也是。

后来反应过来,就要找人抓住这几个人。

这时,旁边的人竟上前问那几个人,原来她们也听说了,这一下,她才知道很多人都知道,都在议论。

她才知道事情不对。

这么多人知道,肯定不简单,她去了别处,找人仔细问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京里前段时间多了一出新戏。

戏里的内容正是写的侯爷和夫人还有杜三姑娘的。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言更是证实,她不敢再耽搁,马上回了府,准备把事情告诉老夫人,不管是真是假,这之后的事。

还是要老夫人拿主意。

“老夫人,事情就是这样,你看。”

婆子说完看着定远侯老夫人。

定远侯老夫人摇着头:“这怎么会?大儿怎么可能喜欢杜妙妙,怎么可能早和杜妙妙,娶杜宛宛那蠢妇人只是为了杜妙妙,怎么可能。”

她不信。

还是不愿相信,不过却很生气,外面这样议论,另外在她在想法里,一直以来大儿都是为杜宛宛那蠢妇,现在有人来告诉她,是杜妙妙。

想着婆子说的。

如果照着婆子的说法。

她这个当母亲的竟什么也不知道,被瞒在鼓里,完全被瞒在鼓里,跟外人一样,大儿那孽障果然不是——

居然什么也不说,她当初就说怎么想娶杜宛宛那蠢妇。

原来是看上杜妙妙。

那杜妙妙也不是好东西。

不知廉耻,如果不是不知廉耻怎么会让大儿为了她做这些?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不是她勾引大儿,大儿怎么会为她?

不是她主动,大儿怎么会认识她。

那个时候才多大,就起了这样的心。

比杜宛宛还可恶,还不要脸,要是照婆子说的,杜宛宛倒成了受害人,是被大儿还有杜妙妙那女人…

那为什么还生下玉姐儿?

为什么弄得所有人都以为大儿喜欢的是杜宛宛?

想要名声好听,又想要嫁给大儿。

她可真会算计。

大儿都由着她?说不定还是大儿,再想到杜宛宛的病,这些年发生的事,定远侯老夫人本来是不信的,只是想一想。

可是越想越觉得——

竟觉得是真的。

很多事经不得多想。

最重要的是谁传出去的?

让定远侯府成了京里的笑话,议论的对象,还有那新戏是怎么回事?是杜宛宛还是?

定远侯的脸面都没有了。

都被大儿那孽障还有杜妙妙那女人丢没有了。

要是这是真的,她不恨杜宛宛,不,要是杜宛宛传出去了,杜宛宛蠢妇着实可恨,有什么私下解决就是,弄成这样好看吗?

以前她觉得杜宛宛这女人蠢,现在更是蠢。

连自己的相公也管不住。

被自己的庶妹还有相公哄得团团转。

定远侯老夫人想到这的时候,完全忘了她也是其中之一,当然她也恼恨,大儿不由娘,更别说别的人了。

那孽障一心都是杜妙妙,要是照这样,什么也瞒着她,要真的照戏里写的杜宛宛那蠢妇被害死,娶了杜妙妙那毒妇,她还能有命活?

大儿那孽障都听杜妙妙的。

定远侯老夫人此时恨得很。

恨得咬牙切齿,气得说不出话,又怒又气又恨。

她不敢再想。

她是不会同意娶杜妙妙那女儿,也不会要那个女人进门,杜妙妙那女人休想成为定远侯夫人。

当妾她都不乐意。

果真是孽障。

她们这些人都成了蠢人,被人玩弄的蠢人,大儿这心思还有杜妙妙这心思,是把所有人当傻子。

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的,她不允许定远侯的脸面被人踩下去,那戏还有流言…

难怪在别庄的时候,杜妙妙听说大儿那孽障收用依冬那个样子。

哪里是为杜宛宛,分明是为了自己,大儿那里以后要是听话,就算了,要是不听话不中用了,她也不是不能做什么。

她能给他身份,同样也可以不给。

不知道那孽障怎么收用了依冬,不管如何。

“马上给我查。”

定远侯老夫人站起来,手砸在一边扶手上,她冷着脸,冷厉的对着婆子。

“是,老夫人。”

婆子一听。

“还有去看看杜妙妙那女人,派人去,还有派人去别庄,杜宛宛那蠢妇,到底是不是她!”

“那孽障倒是不在京里,他倒是好,我要给那孽障写封信,问他到底在想什么,还要不要定远侯的身份,对不对得起祖宗,因为他老脸都没有了,都不好意思出门,等到各府知道,以后连去各府都——”

定远侯老夫人阴沉着脸又道。

说完,转身就要去找笔墨。

最怕的就是背后有人,是专门针对定远侯府。

要是杜宛宛倒好。

不中用的孽障,一点事弄得人尽皆知,要不是无意间听到,还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那孽障在外面得罪了人。

“老夫人,会不会是杜三姑娘和侯爷闹起来?”婆子也是又气又恨还有疑惑不解,她和老夫人一样。

定远侯老夫人一听,转头看她。

“侯爷收用了依冬,依冬可是夫人的人,或许夫人是知道了什么,或许不知道,杜三姑娘和夫人有了什么问题,杜三姑娘知道侯爷收用了依冬,以为侯爷变了心,就。”

婆子分析着。

定远侯老夫人越听越皱眉。

“不对。”

婆子忽然想到别的,觉得不对。

若是这样也不必闹成这样。

“你想到了?”

定远侯老夫人还不糊涂,见婆子这样,冷声开口。

“是奴婢想差了。”

婆子有些惭愧。

“不是你想差了,我也这样想过,这样说不通,杜妙妙就算生了气,也不会这样,她的名声不要,就是要逼大儿那孽障娶她,也不该,杜宛宛的可能性更大,还有就是别的人,这需要去查,就怕是那孽障不知道在哪里得罪了人。”

定远侯老夫人很担忧,也生气,愤怒。

“对,老夫人说得对。”

婆子听完,觉得老夫人说得对。

“你先派人去。”

定远侯老夫人有些颓然。

“是,老夫人也别想太多,这事。”

婆子见定远侯老夫人神色颓然,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我知道,你去吧,本来该亲自去的,但现在外面,你让人盯着,我先给那孽障写信,再想办法消去流言,现在最重要的是这。”

定远侯老夫人眯着眼。

眼中闪着凌利的光:“还有让杜宛宛回府,她那身体休养什么,回府来,我有话问她,再派人去外面。”

最怕的是各府的人知道,怎么看,早该发现的。

府里的下人居然一个都不知道,没有人报上来,直到现在,要快点想办法处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京里关于新戏,流言传得也越来越广,有些府里请了戏子,听了新戏,也猜测起来。

靖国公府

“这戏里写的跟真的一样。”“这就是真的?”“哦?”“我可是听说。”“听说什么?”

“别让人听见了,这事与定远侯府有关。”“定远侯府?”“是啊,你们知道定远侯夫人吧,杜家的,一直身体不好,去了别庄,很少在这些场合见到。”“知道,皇上太后很是赞赏同,进了两次宫。”“就是她,说来也是命苦的。”“怎么命苦,听说定远侯只要她一个,不纳妾也不。”“那是以前。”“那?”“你们看这戏,难道没有明白什么?”“啊——”

“啊——”“怎么会?”

“就是这样。”

听着旁边的女人们的话,许氏脸色很不好,张了张嘴,看了一眼戏台子,想到刚才的戏,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旁边的女人说的她也觉得对?

今天她二弟妹设宴,各府的夫人过来,她这二弟妹向来是看热闹的。

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新戏刚过多,下面的女人就议论起来,她原本不在意,可是再听就不是那么回事。

尤其是她二弟妹,她看得出她二弟妹怎么人脸色都变了。

“你们胡说什么?”

眼见着旁边的女人们边说边看着二弟妹,那样子,她那二弟妹忍不住了,许氏能理解二弟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