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杜妙妙大笑不已,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声斯立歇,笑得疯狂疯颠,笑过后眼前一黑,杜妙妙瞪大眼,伸出手,杜宛宛,杜宛宛,你知道我多恨你,多嫉妒你,我以为我穿越了就是主角,哈哈,后悔?不。

  她从来不后悔。

  她是穿越女,她是现代人,她是不一样的,她是主角,她才是主角,唯一的主角,一定有哪里错的,是的,一定错了,她才是该得到一切的那个人。

  她怎么会成为炮灰呢,怎么会折腾来折腾去反而丢掉了所有,她如果不是主角老天为何令她穿越,她突然想回现代,如果能回现代就好了,她真的要死了,就要死了。

  赵晟

  “定远侯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赵晟狰狞着脸看着站在外面的杜宛宛,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杜宛宛,听着耳边的旨意,这样陌生的杜宛宛让他觉得他的一生就是一个笑柄。

  让天下人耻笑的笑柄!

  是的,让天下人耻笑。

  他自以为自己得皇上赏识,以为皇上看重,却原来不过是因为杜宛宛,因为杜宛宛这个贱人。

  皇上不过是因为得了杜宛宛,夺了臣妻给他的补偿,不,或许从头到尾皇上就想要除去他,只有除掉他,才能名声言顺的拥有杜宛宛。

  皇上哪里会把他放在眼里,皇上的性格他怎么会不了解,可恨他被一时的荣华迷了眼,亏他以为自己的才干被皇上看在眼里。

  多可笑。

  多么可笑。

  他曾经的想法和他整个人一样,杜宛宛这个贱人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他,无论他怎么想他都从来没有想过杜宛宛这个女人敢这样对他。

  他努力的回想,想杜宛宛是什么时候变的,怒力的想杜宛宛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勾引上皇上的。

  杜宛宛这个女人不是身体不好吗,很少参加宫宴,除此外她哪里还有机会见到皇上,皇上为何看得上杜宛宛?

  忽然赵晟想到了杜宛宛是从哪里开始改变的。

  杜宛宛第一次参加宫宴是那次中秋,然后,杜宛宛这个女人就变了。

  就是那次杜宛宛这个女人勾引上皇上?

  皇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宫里哪一位妃子不比杜宛宛美?就是那位江嫔,那位江嫔不是得了皇上专宠吗?

  赵晟忽然想到杜宛宛从中秋宫宴上被送回来就是因为救了江嫔,赵晟发现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怪不得杜宛宛之后搬到别庄去,再也不回府,怪不得给他纳妾,一点不在意,和以前不同。

  怪不得带走女儿,怪不得,怪不得——

  在从杜妙妙那里知道的时候他原来是不信的,后来越想越是确信,而且杜妙妙那贱人不可能说谎。

  但他曾经想也许皇上不过是图新鲜,觉得刺激,强占臣妻虽不好听,可是以皇上的性情兴致来了便做了,说不定哪天皇上就不要杜宛宛了。

  可是后来。

  后来的日子…赵晟脸色再扭曲。

  这些贱人,都是这些贱人。

  要不是她们他堂堂的定远侯如何会这样的下场。

  但再怎么听说,都不如此时此刻看着杜宛宛好好的站在外面,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来得愤怒。

  杜宛宛这个贱人一定格外得意吧,一定很高兴,一定在看他的笑话吧。

  还有杜妙妙那个贱人。

  这些贱人都是一样水性扬花的东西,没有他定远侯她们以为她们是谁,杜宛宛不过是他当初为了杜妙妙那贱人娶回来的摆设罢了,他从来都不在乎,可就是这摆设让他成了笑柄不说,还要害死他。

  勾引了皇上就看不起他了?

  看不起他的定远侯夫人的位置?

  杜妙妙那个贱人也是一样,要不是她勾引他,让他对她动了心还给他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准纳妾,只准娶她一个,可是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

  他对杜妙妙那个贱人哪里不好,他不过是碍于孝道纳了妾,但心中还是只有她的,他为了杜妙妙那贱人做了多少,杜妙妙这贱人最后怎么对他的。

  翻脸无情,居然想要入宫,居然找了野男人。

  她对不起他。

  当初多爱那时就有多恨,他恨不能掐死她,可是他不想那样便宜了她,她让他心痛,他也要让她尝一尝。

  他要留下她,好好折腾,才能一解心中之恨。

  她不是不愿做妾,他就硬要她做妾,她不想的他都要做,就为了报复她,要不是要回边关——

  边关,边关,不是是皇帝不想他发现端倪调开他罢了,如今还说他意图谋反,哈哈哈,他谋反。

  他要是真的谋反,要是真的谋反多好。

  他早该谋反的。

  也不用死得这样窝囊!

  如果不是知道杜宛宛成了皇帝的女人,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押,犹记得被人从边关秘密带回京,心中的惊惶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后来见到杜妙妙以为是杜妙妙做了什么。

  杜妙妙说杜宛宛给他戴了绿帽他还不明白。

  这些女人都想要勾引皇帝,都想要成为皇帝的女人,杜宛宛,杜妙妙,赵晟猛的转头看向一边死狗一样躺着的杜妙妙。

  这些天他只要没事他都会在杜妙妙身上发泄怒火,他死他也要她陪着他死,他痛苦她也要一样痛苦。

  他也不要杜妙妙太快死,只是杜宛宛这个贱人。

  赵晟回头扭曲着脸瞪向杜宛宛,他可以在杜妙妙身上发泄怒火,可是杜宛宛这个贱人他却不能。

  他成了阶下囚,杜妙妙那贱人也是一样,皇帝是为了杜宛宛出气吧,皇帝竟为杜宛宛这贱人做到这一步。

  杜宛宛有什么好的?

  杜宛宛这贱人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站在外面看着他,杜宛宛为什么要变成这样,赵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杜宛宛。

  从前他眼中只一个杜妙妙,杜宛宛不配他多看,早知道有这一天,他一定把杜宛宛掐死。

  还有杜妙妙。

  若不是因为杜妙妙他不会娶杜宛宛,他还是堂堂的定远侯,还是皇帝看重的定远侯,世人眼中的侯爷。

  他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就因为杜妙妙他娶了杜宛宛,杜妙妙这女人就是祸患,天下人都不知道杜宛宛和皇帝。

  天下人都被蒙住了,待所有人知道,这是男人最大的耻辱。

  赵晟忽然颓废下来,神色麻木不仁。

  他不会活着出去,他和杜妙妙很快就会死,他再是愤怒,又如何,他这个定远侯就是笑话。

  他会成为世人永远的笑柄。

  “走吧。”

  外面杜宛宛不想再呆下去,转身离开,跟在她身后的人一听,忙领着她走了出去。

  “杜宛宛。”

  赵晟陡的回神,看到杜宛宛离去的背影,他猛的扑上去。

  杜宛宛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要是让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毁掉定远侯的基业,你怎么对得起我!

  你只知道勾引皇上,你以为能得宠一辈子吗,等有一天世人知道真相,连皇上都保不了你,等到哪一天皇上有了新宠,你这个贱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你这样水性扬花的东西,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你连女儿也不要了吗?

  你不是爱本侯吗?

  为什么不一直呆在别庄?

  为什么要勾引皇帝?

  “杜宛宛你个水性扬——”

  赵晟死命的抓着大牢,对着杜宛宛的背影,狰狞恐怖,可是没等他说完,他才刚开口,从旁边不知道哪里突然冲出两个黑衣男人,上前一步,一个快速捂住他的嘴,死命的捂着,另一个打开门进去后一脚就踢到赵晟的身上。

  “闭嘴!”

  冷冰冰的话伴着一脚直接把赵晟踢到角落。

  “啊!”

  赵晟没想到会有人,先是被捂住嘴,很快被踢倒在地,他捂住嘴混身痛得打颤,在地上滚了滚他忍着痛抬起头,看到两个黑衣男人冷漠的站在面前。

  “你们是谁!”

  赵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

  “闭嘴。”

  两个黑衣男人是奉命守在一边的,本来以为没事,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定远侯胆子这么大,他们可不敢叫他出声,要是叫上面知道…居然还敢开口,哼。

  两个黑衣人冷冷的上前一步,一人一脚,一起踩在赵晟身上。

  “啊,啊啊。”

  赵晟没想到他们敢这样对他,这些日子从被秘密带回京,除了偶尔被带出去问话,除了那些问话的人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这两个是谁,怎么敢!

  “你们放开,本侯爷饶你们一命,你们是谁敢对本侯无礼。”

  赵晟一共被带出去问话五次,前两次都是问他边关的事还有那些异族纪家的事,后来知道杜宛宛那女人对不起他和皇上一起,他在被带出去后忍不住开口要见皇上,提起杜宛宛,那问话的人马上变了脸色。

  他被单独关起来,警告他不许提杜宛宛。

  想到那一次赵晟禁不住颤抖。

  他后来不敢再提,可是今天杜宛宛那女人来,是来看他的下场的吧?

  杜妙妙那女人说杜宛宛多半早就知道她和他的事,所以杜宛宛报复他们,一件件都是杜宛宛在报复他们。

  皇上心疼杜宛宛,也帮着。

  杜妙妙说杜宛宛恨他,恨他们,因此要他们死。

  要毁掉定远侯府。

  杜妙妙那贱人还说杜宛宛心里有他,因为他心中没有杜宛宛,杜宛宛才勾引了皇上,杜宛宛这个女人要让他心中有她,不知道自己努力,反而做出这些事,她就不担心她的女儿以后怎么办?

  他和杜妙妙之间的事明明一直瞒着杜宛宛,杜宛宛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说不定是杜妙妙那个贱人做了什么叫杜宛宛察觉了。

  以前他看不起杜宛宛,如今杜宛宛来看他的下场,她就这么恨他吗?她不看到他死不甘心?

  她就不怕皇上不满?

  杜宛宛那女人也是来看杜妙妙的吧。

  来了为什么不说话?

  一句话不说就走,是看不起他们,是看不起他们?

  “放开我,没有听到吗,放开本侯,我是定远侯!”赵晟疯了一样大笑,随即开口。

  两个黑衣男人像是没有听到,踩着赵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块东西直接塞到赵晟的嘴里。

  终于安静了。

  两个黑衣男人见状又在赵晟身上碾了碾:“不许乱吼。”

  “呜呜呜。”

  赵晟被塞住嘴,身上被大力碾压,手脚都被碾了一遍,他动了动发现自己动不了,想要挣扎,也挣扎不了,他额头青筋毕露,一双眼通红,怨毒,愤恨,怒火,他的手压在地上,也是青筋直露,他想要开口什么也说不出。

  “再乱吼——”

  再乱吼什么黑衣男人没有说,赵晟见两个人漠然的松开手,他再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是身体被大力踩又碾过,痛得他挣扎了一会挣得满头是汗也只是半起身。

  两个黑衣男人见状转身离开。

  很快不见。

  赵晟死死的瞪着,半晌,转向如死人般麻木的躺着没有动静的杜妙妙,都是这个贱人!

  良久,他恶毒的看向大牢外面。

  杜宛宛,杜宛宛!

  随着黑衣男人的离开,整个大牢安静下来,只有赵晟狰狞的脸,到了晚上,安静的大牢又有了响动。

  赵晟被带出大牢。

  赵晟嘴里的东西被他自己取下,只是身体还是站不起来,他背上的骨头好像断了一根,腿上和手上的骨头似乎也断了。

  他眼中全是怨毒的光,看着带他离开的人,他扭曲着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拖着赵晟的人把他带到一个地方,几个黑衣男人围着,上首坐着一个太监。

  下面跪着一个人,赵晟脸色一变,扑了上去。

  “母亲。”

  “母亲你怎么在这里,母亲!”

  赵晟一直最担心的就是母亲,知道定远侯府被抄家,所有人都被关了起来后,府里的其它人不过是些丫鬟婆子还有小厮,只有母亲他很担心。

  他和杜宛宛那个贱人的女儿他不在意。

  有杜宛宛那个女人在。

  那些婆子丫鬟小厮都是定远侯的家奴,本来就该陪着主人一起死,可是母亲,母亲那么大年纪。

  都是他,都怪他,要不是他母亲怎么会…

  不,都怪那些贱人,毁掉定远侯府,让母亲一大把年纪还受苦受累,那些被杜宛宛送到边关的女人还有生的孩子都好好的,母亲却要和他一起受累。

  最初他还什么也不知道,如今,杜宛宛一定也恨母亲,不过母亲可是诰命。

  眼见着母亲跪在地上,赵晟哪里还忍得住。

  赵晟不顾一切扑过去,然后看清了,母亲头发有了白发,好像老了许多岁,一脸失魂落魄,脸色惨白,衣衫不整,跪着的身体摇摇欲坠。

  “母亲!”

  跪在地上的正是定远侯老夫人,不过相比于赵晟的激动,定远侯府的这位老夫人像是没有听到赵晟的话一样,摇着头,摇摇欲坠,像是不敢相信,神情惶恐不安还有惊慌失措。

  “母亲,你怎么了?”

  没有得到回答,赵晟再次开口,仔细的看着母亲的脸。

  赵晟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他混身痛,母亲这是怎么了?他发现了不对,之前还以为是母亲的样子因为受了罪。

  定远侯老夫人似乎总算听到了赵晟的话,她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赵晟,却又像是透过他看到别处。

  “母亲,母亲。”

  赵晟分外着急,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回答,他脸色狰狞的看向坐在上首的人:“你们对母亲做了什么?”

  坐在上面的人还有围在旁边的人根本不理会赵晟,脸色冷漠的看着。

  赵晟见这些理也不理他,他满心的怨恨,不由上前伸出手摇了摇母亲:“娘,娘,儿子来了,娘你受苦了,都是儿子的错,娘你到底怎么了?”

  “晟儿。”

  定远侯老夫人慢慢似乎回过神,虽然仍旧失魂落魄,脸上却不再惨白而是有了血色,摇晃的身体也不再摇晃。

  赵晟一下子激动了,只是他起不来。

  定远侯老夫人就那样看着赵晟。

  赵晟过了一会觉得母亲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他刚要开口。

  “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他母亲忽然怔怔的开口,然后疯了一样摇头:“你不是我儿子。”

  赵晟瞪大眼,满脸的不相信,母亲在说什么?母亲怎么能这样说,母亲疯了吗?他听到了什么,他一定是听错了,母亲定是糊涂了。

  “你不是我儿子。”定远侯老夫人脸色一变,变得狠厉,朝着赵晟扑过去,像是想掐死赵晟。

  “早知道当初直接掐死,都是你这个野种害了定远侯府,都是你这个野种。”

  赵晟蒙了。

  “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

  “母亲我在说什么,我是晟儿啊,你醒来醒!”

  “你不是!”

  赵晟被定远侯老夫人压在身下,掐住脖子,他想要挣扎可是身上一阵剧痛,这时坐在上首的人开口了:“证据确凿,前定远侯赵晟并不是老定远侯的血脉,是前定远侯老夫人外抱回府…”

  李氏

  李氏这一生几乎可说顺风顺水,从来没有想过临到老了反而——

  李氏出生清贵,父母疼爱,出嫁后老定远侯很是尊重她这个正妻,内院的事都是她做主,老定远侯也不常呆在内宅,内宅里并没有受宠的姨娘添堵,就算娘家败落老定远侯也仍旧尊重她这个正妻,渐渐养成自己说一不二的性情。

  除了一件事不顺利。

  出嫁三年,一直没有身子。

  六年也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更别说世子了,像定远侯府这样的侯爵怎么能没有世子,老定远侯那一辈兄弟姐弟本就不多,要不是老定远侯敬重…

  周围的人都劝她给老定远侯纳一个二房,就连娘家的弟弟也劝她,母亲父亲也是,连人都帮她挑好了。

  更不用说她的婆婆还有公公,连先帝也关注,李氏知道若再没有世子,先帝指不定就会赐人了。

  老定远侯那会简在帝心。

  李氏那个时候很是伤心,她是强势的性子,若真纳了二房生下儿女,她这个定远侯夫人算什么。

  她可不想抱养别的女人的孩子,还记在自己名下。

  她不想定远侯府有人和她作对,更不想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继承整个定远侯府,她要有自己的儿子,她怎么能允许自己作一个无子的定远侯夫人,不过是面上的光鲜。

  但无论吃多少的药,无论她如何求神拜佛,无论她怎么都无法受孕,后来遇上一位太医,把过脉后告诉她,她小时候掉到湖里,寒气太重,很难有孕。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

  谁知道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忽然有了孕,犹记得那个时候她多高兴,母亲父亲,整个定远侯都喜气洋洋。

  连皇上都赐了东西。

  李氏几次喜极而泣,只觉终于扬眉吐气,因为一直没有生下世子其它几房都有了小心思,老定远侯也高兴万分,老定远侯尊重她一直不同意娶二房只收了几个通房,李氏对老定远侯很感激,这一下夫妻两人都觉得苦尽甘来。

  李氏好不容易有孕,怕出什么事,特别是李氏体寒,说不定就只这么一个,三个月前最是危险,专门让娘家送了婆子也请了太医到府上,平时也很是注意。

  后院的女人一个个全都禁在房里不能随便出来,老定远侯也不在意。

  她腹中的世子才是最重要的。

  可以说整个京城都关注着她。

  可是就是这样小心,还是出了事。

  就在李氏三个月的时候,一个通房也有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