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慢慢她大致猜到了太后娘娘的想法。

  她犹记得离去前,惠妃有些不相信的表情,她看得出惠妃想说什么,只是最后不知为何没有说。

  可能是顾忌太后娘娘,杜宛宛没有多想,带着宫人回去了,回到承乾宫后想到皇儿。

  然后她知道了那些来给她请安贵嫔还有美人都回了宫。

  杜宛宛原本以为去太后娘娘那里会碰到,看来很多事和想象中有时是不同的,她没有多去想。

  见到皇儿,煜儿正在榻上趴着,见到她马上就笑了起来,要她抱,抱了一会,就要出去。

  这两天那个男人抱着出去过几次,这孩子就变得很喜欢到外面去,因为不像以前她能去的地方不多,她已经是宸贵妃,宫里的人都知道,便带着宫人抱着煜儿去了外面,不过并没有去太远,所以没有碰到什么人,在外面呆了一会,玩够了,又抱着回去。

  回去后又玩了一会东看西看,扭着小腰这边扭扭,那边扭扭,一刻也不消停,弄得人累得不行。

  待奶嬷嬷抱过去喂奶后杜宛宛往承乾宫去,走到半路,想了想,又往回走。

  走到半路,杜宛宛就遇到了萧绎。

  萧绎远远看到妇人,他几步走过去:“心肝!”一下朝他就往回赶,就怕这心肝有什么。

  回到寝发现心肝不在,又赶往承乾宫,要是还不在他就准备去母后那里领人了。

  这一早上他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个心肝妇人,没一刻能不记挂。

  刚才还在想要是心肝受了什么委屈,他要怎么做。

  谁知道一抬头就见到这心肝。

  真是他的乖乖,知道他担心。

  杜宛宛也没料到会在路上碰到皇帝,她愣了下,才想到他这时该下朝了,让宫人扶着走到他面前:“你怎么?”随后明白他可能是来找她。

  “笑什么?”

  萧绎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怀里,低头看着她:“朕担心你才来找你,你想什么呢。”母后竟没有为难这妇人?

  他只要一想就知道,不然妇人怎么这么快?

  “皇上你好像很担心?是来找妾身?”杜宛宛笑着问,昂着头。

  “你说朕担不担心,朕一下朝就赶过来,没见到人,就怕你受了委屈,要是再不见你,朕就要去母后那里了,还好碰到了,没事吧?”

  萧绎恨不能打她,不知道他多担心啊,还笑,笑成那样子,叫他牙痒痒的,白眼狼。

  “三郎,你不会不知道妾身早回来了吧?”方才杜宛宛就觉得有些不对,这时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个男人话中的意思是还不知道她早回来了,还准备去太后那里要人!

  这?怎么可能,他没有问人?

  杜宛宛满脸诧异,萧绎听了杜宛宛的话一下子呆在那里,片刻回过神来,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沉下脸,盯着杜宛宛:“你的意思是你早回来了,那你在这里是?还有。”

  “是啊三郎,我早回来了。”杜宛宛马上把去见太后的经过大致的对眼前男人讲了一遍,萧绎闻言总算明白。

  “你这心肝。”

  萧绎不由弹了一下杜宛宛的额头。

  杜宛宛仰着头笑,她也没想到会闹这样的误会,不过想到他是担心她,她忙不笑:“谢谢三郎。”

  “也不知道派人来给朕说一声,让朕一下朝就紧赶慢赶回来,都来不及多问,要是没有碰到心肝不是闹笑话了吗?说来说去,都是朕太急。”萧绎不满的哼哼。

  “不管如何说,陛下都是关心妾身,妾身心中都有数的。”杜宛宛连忙安抚。

  “这还差不多。”

  “三郎,我以为你会问的。”

  “朕要是知道就不会急着来。”萧绎说着看向退到一边的总管公公还有几个宫女,脸色不好。

  杜宛宛一眼就知道他准备怪罪他们,忙拉住他,转开话题:“你没见到煜儿?”

  “那臭小子怎么了?”萧绎知道她的心思也不点破。

  总管公公还有几个宫人都不由松口气,刚才陛下的样子是要怪罪他们,其实总管公公也没料到皇上什么也不问,就要往太后那里去,幸好半路遇到太真夫人。

  太真夫人以为陛下知道,差点就弄了个乌龙。

  太后宫里,太后沉着脸,惠妃不明白太后怎么就这么放过杜氏,一点刁难也没有,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把杜氏打发了。

  还让杜氏以后都不用来。

  惠妃先前担心,着急,可是现在。

  要是她是太后,她一定不会放过杜氏。

  太后原来不是就在这样做?为什么突然就不做了,是太后心中另有打算,还是真的打算放过杜氏了?

  她还想从中插一手,或者从太后身上多知道一些东西,好对付杜氏呢。

  惠妃脸色变了又变,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得住:“太后娘娘,你就这么让宸贵妃走了?”

  “你想怎么样?”

  太后本就不悦,见过杜氏后更是不高兴,只是想到皇帝便没有表露出来,现下听到惠妃的话脸色一沉,看向惠妃。

  惠妃再瞎还是听出太后的不高兴的。

  太后好像很不高兴。

  是因为杜氏还是?

  惠妃不敢多猜测:“太后娘娘,臣妾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太后娘娘好像不喜欢宸贵妃娘娘。”

  “是你不喜欢才对。”太后是最不喜欢被人作筏子的人,惠妃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耐性。

  “太后娘娘!”惠妃神色大变,忙要跪下来。

  “惠妃你怎么想是你的事,哀家不需要听你的,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宫去吧。”太后要不是看她眼晴瞎了,哼,她冷冷对着扶着惠妃的宫人道。

  扶着惠妃的宫人一听脸色一白,就要扶着惠妃离开。

  惠妃今天来太后这里,除了想见到杜氏,看一看那些女人来不来,太后会不会刁难杜氏以外,还想从中插一手,皇上要是陪着杜氏来她便可以见到皇上,她想了很多,可到了最后她一样也没有完成。

  太后太叫她失望,杜氏也是,还有那些新进的女人,皇上也没有来,明明太后就可以刁难杜氏的,皇上也不好说什么。

  太后还警告她,她不过是提一提,太后就不满了,还要赶她走,惠妃心里全是不满,不满意。

  “送惠妃出去。”可惜不等惠妃想完,太后已经冷着脸对一边的宫人道。

  惠妃满肚子气着离开的。

  “不知所谓,以前的聪明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见惠妃离开,太后冷着脸。

  回去后,惠妃便知道了那些女人从承乾宫出出来便各自回去了,杜氏去了皇上的寝宫。

  她们就是欺负她眼晴瞎了。

  “该死的杜氏,还有那些女人,太后!”

  不到晚上,关于周嫔惹恼皇上被禁足三个月的消息便传开,太后没有在意,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脸色才有些变化。

  “又是杜氏,皇帝。”皇帝什么她没有说。

  宫人更不敢说。

  惠妃同样在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咬牙切齿,皇上对杜氏可是好得不行,不过是看一眼,那个周嫔一点用也没有。

  一个被弃的棋子。

  最好是恨起杜氏,要是能有所作为就好了,她会帮忙,还有那些女人。

  杜氏不是得宠?

  很快便到了晚上,这一晚,各宫都等着,不知道今晚皇上会?惠妃和太后也关注着,不久,各宫都知道了,皇上仍然翻的是承乾宫的牌子。

  宸贵妃杜氏侍寝。

  不止如此,接下来好些天都皇上翻的都是承乾宫宸贵妃杜氏的牌子,除此外没有召见过后宫任何一人。

  很多人就算知道皇上宠宸贵妃,可也想着也许过些天皇上就会召幸其它人,可谁知道没有。

  渐渐的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似乎皇上真的不准备召幸其它人。

  因为太后发话,杜宛宛也没有再去给太后请安,二皇子倒是由萧绎带着去给太后请过安。

  延禧宫花园,吴贵嫔由着宫人扶着正在赏花,旁边站在玉嫔柳玉,两人似乎在随意说着话。

  “柔姐姐,皇上看来——”玉嫔没有带宫人,看向身边的吴贵嫔,吴贵嫔对着巧月摇了摇头,让她下去,回过头来看着玉嫔。

  “妹妹急了?”

  她带着笑。

  “柔姐姐。”玉嫔对上吴贵嫔打趣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不自在,看来柔姐姐并不急?看着柔姐姐的样子,心中的急切也少了许多,她冷静下来:“我是替柔姐姐着急,柔姐姐这么好。”

  “呵呵。”吴贵嫔听了却是笑了,笑着摇头。

  玉嫔急了:“柔姐姐我说真的,皇上看来不准备到其它宫了,看来不准备幸新人。”

  “我知道。”见玉嫔急了,吴贵嫔伸出手拦下她,让她不要急,这些日子皇上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大家因为她之前说的话沉下心并没有争宠,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等着皇上召幸新人,可如今来看,怕是都急了,也又要有所动作了。

  “大家都急了吧,是不是?”

  “对,柔姐姐,大家都来问我,姐姐你怎么想,如今宸贵妃娘娘势大,大家都是一起入宫的,就该一起。”玉嫔语气有些嘲讽。

  “你觉得呢?”吴贵嫔不置可否,温柔的问。

  “我也觉得是,当然在我心中最重要的还是柔姐姐。”玉嫔先是点头,随后马上表白心意。

  “我知道。”吴贵嫔忙点头,看着玉嫔:“你今天来是?”

  “李美人来求见过柔姐姐吧?”玉嫔问。

  “嗯,李美人前两天来过,也是和你一样。”吴贵嫔睥她一眼,继续开口:“我让她等等。”

  “还要等下去吗?”玉嫔有些不解。

  “你怎么想的,她们怎么想?”吴贵嫔反问:“静贵人呢有什么动作没有?”

  提到静贵人玉嫔有些泄气,不过想到别的,她提起精神:“柔姐姐是不是找个时间给太后娘娘请安?”

  那个静贵人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哼。

  “既然没有,那就不需要急。”吴贵嫔说。

  经过这些日子,她了解得更多,对太后娘娘,宸贵妃,皇上,还有惠妃。

  玉嫔就要开口。

  吴贵嫔打断她:“没有可是,你告诉她们,静贵人都等着急,她们急什么?”

  “是啊。”静贵人当初可是得了皇上喜欢的,就算不是真的喜欢,可也不一样,她都没急,玉嫔忽然又想到周芸那女人。

  “周芸——”

  “她怎么了?”吴贵嫔不解。

  “没什么,我听柔姐姐的,她们要是不听就算了。”玉嫔最终决定听吴贵嫔的,她相信对方。

  吴贵嫔安抚的笑笑,两人连着赏花,这个季节能赏的花并不多,不过今天天气很好。

  “娘娘,玉嫔娘娘。”

  先前出去的巧月走了进来。

  吴贵嫔停下步子看向巧月,玉嫔也看过去,不知何事?

  想到李美人,难道是?

  “娘娘,玉嫔娘娘,娘娘太后娘娘让人来传你过去,说是想见一见你。”巧月先请安,请完安后看了一眼吴贵嫔,得到示意,便当着玉嫔的面说。

  玉嫔柳玉很是意外,然后回味过来,脸上有欣喜,她喜悦的侧头望着吴贵嫔,吴贵嫔对她笑笑,盯着巧月:“太后宫里来人?”

  “是主子。”巧月见状点头。

  吴贵嫔没有再问,巧月也不多说,玉嫔看在眼里也盯着吴贵嫔,过了一会没有听到吴贵嫔回答,她不由有些急:“柔姐姐。”

  “既然太后娘娘召见,当然要去。”吴贵嫔没有让她再多说,跟着道,玉嫔脸上一喜点头:“对。”

  巧月没有说话,只待主子决定。

  “走吧,去见太后娘娘。”吴贵嫔随后又道带着巧月离开,玉嫔也跟在一旁,太后是遣的身边的宫人,吴贵嫔还有玉嫔一见就认出来了。

  选秀的时候见过,见了礼,吴贵嫔让对方稍等,带着巧月收拾了一番才出来跟着对方往太后宫中去。

  玉嫔在之前就回去了。

  要说玉嫔一点别的想法没有是假的,可是那是柔姐姐,太后娘娘召见的是柔姐姐不是那些叫她讨厌的人,很快她便放下了。

  而吴贵嫔被太后娘娘召见的消息各宫没多久也都知道了,大家都观望着。

  这个时候,又有宫人求见玉嫔。

  是惠妃娘娘想见一见玉嫔,玉嫔先意外,之后便跟着宫人去了,惠妃要见她,不知道?

  各宫再次关注。

  “朕已经在朝上宣布南巡。”

  杜宛宛早就听他说选秀后就带她南巡,可是这么快?男人一下朝回来就对她说。

  “是啊,朕不是和你提过?”

  萧绎站在杜宛宛身前,看着她手上的绣活,杜宛宛正在绣东西,她愕然抬着头。

  第二十四章

  “你是说过,可是。”杜宛宛慢慢平复心中的惊讶,她只是没料到这么快:“什么时候?”她顿了一下。

  “半个月后。”萧绎开口,俯下身点了点杜宛宛手上的绣活。

  “半个月够吗?”杜宛宛昂着头。

  “嗯,早就让下面准备了。”

  萧绎点了点头,对着那绣了一半的小衣:“这是那臭小子的?”语气很有些不满,不满意,不悦。

  杜宛宛见他颔首便没有就此再问,既然他说够那么就不会有问题,半个月后南巡?她曾听说过南巡。

  从京城出发渡黄河后乘船沿运河南下,一直到江南,她也能去江南?刚想到这就听到他不悦的话,她回过神低头一看,见他正不悦的瞪着她手上做了一大半的小衣,随后反应过来,她看向他,发现他果然不悦:“嗯。”她点头。

  他不悦什么?

  “就知道给那臭小子做。”萧绎在看到眼前妇人看着他,似乎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后,更是生气了,不由哼了声,冷冷道。

  说完站直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还有手上那臭小子的小衣,再次哼了声。

  “你这是?”

  杜宛宛仔细的在他脸上看了看,已经知道他可能为什么生气了,心中哭笑不得。

  “整天就只知道想着那臭小子。”

  萧绎还是居高临的睥着。

  “呃。”

  杜宛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以前想不起朕就算了,反正你也没有给别人做,也没见你做这些,可是哼。”萧绎又哼了一声。

  杜宛宛更觉哭笑不得了,这男人:“那皇上的意思?”她仰着头,望着他,轻声问道。

  “朕什么意思?问朕做什么,自己想。”

  萧绎快气倒了,这妇人还是这么的不识趣,就不会说一声,妾早就给皇上准备了,只是不好意思给皇上,怕皇上嫌弃?

  这妇人怎么就不知道哄一哄他,还傻愣愣的问他,没情趣的东西,没有心的白眼狼。

  萧绎一边在心里不满的想着,脸上越发的冷。

  杜宛宛平时很少做针线活:“妾身本来就准备给三郎做点什么,只是还没有决定,为了怕三郎嫌弃,所以先练练手。”

  她缓下声音,慢慢道,当然这是假的。

  “哼。”萧绎见这妇人总算是知道如何说,再一次哼了一声,他俯下身,嫌弃的看了看她手上给那臭小子绣的小衣,挑剔的看了几眼:“这还差不多,既然觉得自己不行就多练练手,朕可不要和这臭小子一样的。”

  “这是当然。”杜宛宛听出他嫌弃的话中的意思,顺着他的话道。

  萧绎脸色彻底缓和了下来:“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朕做出东西,就绣一个荷包吧,嗯,绣个十个八个,朕换着用,再给朕做几件里衣,嗯。”

  眼见男人还没有完,杜宛宛忙打断他:“知道了陛下。”怕他再来十件八件里衣,这个男人穿的有专门的针线宫人做,哪里用她。

  所以她才没有给他做什么,这几天她没事,想着给玉姐儿亲手做几衣小衣,忽然想着还没有给煜儿做过,几天下来由于太久没做生疏才做了一大半,现在又被男人闹上。

  不知道要做多少她才能做完这个男人说的。

  不过他既然要,给煜儿做完她便给他做就是,不管做多久,不管他到时穿不穿,不然就怕这个男人不放过她。

  “反正你要比给那臭小子做的多几件,不然朕会生气的。”萧绎也知道适可而止,对着杜宛宛。

  “知道了!”

  杜宛宛大声的道。

  “这才乖,才是朕最疼爱的好贵妃嘛。”萧绎笑了,抬起杜宛宛的下颌,不让她动,一下亲了上去。

  杜宛宛手上还拿着绣了一半的小衣,想动,可是压下来的男人扣着她的下颌和身体,她无奈得很。

  一吻即完,萧绎松开嘴,杜宛宛忙转了转头。

  萧绎脸上带着笑,凝着杜宛宛:“朕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朕是不是曾经叫过心肝给朕做荷包?”

  “啊?”杜宛宛怔了下:“以前?”

  “是啊,朕记得好像有,好像没有。”萧绎笑眯眯的。

  杜宛宛看着男人挑了挑眉:“不会是皇上记错了,是和别人说过吧,一定是陛下和别人说过,还以为是和妾说过!”话中带着股子幽怨和伤心。

  “你这东西,居然怀疑起朕!萧绎心中只有你这东西你还不知道?明明知道还说,明明知道朕的心意。”萧绎哪里会不知道这妇人的心思在想什么,一把把她拉到怀里,见妇人还拿着给那臭小子做的小衣,不悦的一把把它拿开。

  “还拿着做什么?朕都回来,陪朕!一会再给那臭小子做。”把它放到一边就把怀中的妇人抱起来,抱着走到榻边坐下,搬着妇人的脸。

  杜宛宛很无奈,她还要绣呢。

  “心肝。”萧绎却很高兴,就那样抱着心肝的头还有身体,把她揉到怀里,低头再次亲下去:“朕的心肝太真。”

  杜宛宛:“…”这是白天啊,一想到他有时才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

  一直到过了好久,男人才放过她,杜宛宛看着他,萧绎也低头凝着杜宛宛,看着她在他怀里如一朵盛开的桃花,他眯起眼,风流多情:“等到晚上朕再好…”说到最后,凑到杜宛宛耳边咬了一下。

  咬得她发痒不由自主推了推他。

  “推朕做什么?”萧绎像是不爽,抬起头看她。

  “陛下。”杜宛宛无奈开口,用力的推开他,站了起来,她就怕他又来或者——她快速走到一边。

  “陛下还是说一说南巡的事吧。”她说。

  “你想知道什么?”

  萧绎倒是没有追过去,好整以暇的手枕着头,懒洋洋的躺在榻边望着站着的杜宛宛,神色轻松,隐隐似在回味。

  杜宛宛让自己直接忽略,她走到另一边坐下:“太后娘娘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