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会喜欢心思毒辣的妇人。

  太后娘娘还有长公主南阳郡主其它的人都被杜氏骗了,都不知道杜氏是怎样的人,太后娘娘明明喜欢吴贵嫔,明明要抬举吴贵嫔皇上这样太后娘娘也不生气,说不定就是杜氏做了什么。

  在此时的惠妃眼中,杜氏就是那最心机深沉的毒妇。

  她很想马上去告诉太后娘娘,可是她没有证据,她不能冲动。

  太后经过长公主的劝说,就算知道皇帝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是去见杜氏她也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生气。

  皇上是来见过她这个母后的。

  并没有提起杜氏,说的都是江南的政务,还有李家的处置,她也没有提杜氏,母子俩难得没有不欢而散。

  她没有再召见吴贵嫔等人。

  也没有派人做什么,对于其它人的想法也没有在意,皇帝翅膀早就硬了。

  皇帝既然决定了,心中有数,她劝也没用,皇帝若是没有那个心思,再怎么着也没有用,她不管了。

  她是看出皇帝不会宠幸那些女人了。

  就是杜氏不在,就算不在宫里,南巡江南也是一样。

  她若是再生气下去,什么用也没有,皇帝的性情哪里是能劝得住的,不过白费心思,从头到尾皇帝都没那个意思。

  杜氏就任她去,只要不误国,太后想完后就关起门来过日子,谁也不见了,长公主见状也不说什么,南阳郡主是真没想到太后会想通的。

  南巡结束,启驾回京。

  江南一间小院,萧绎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他起身往外面去,边走边问着身边的总管太监:“多少天了?”

  总管太监知道陛下每天都会问,他:“陛下到江南——”

  萧绎没有继续问停下步子,顿了顿:“已经这么久了。”

  总管太监低下头,跟在后面,萧绎沉吟了一会,迈开步子往前走,急冲冲的,出了小院走到外面,外面十几匹马十几个黑衣男人正等着。

  萧绎翻身上前:“都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好了陛下。”

  总管太监轻声道:“已经照着陛下的吩咐透露出去,若是有动作就在这两天。”语毕也利落的翻身骑上另一匹马。

  “嗯。”萧绎望着头顶点了点头,他来江南并不止是视察河工,接见江南各地官员,察探民情。

  每隔几年江南都会遇上大水冲毁堤坝。

  江南多士族,士子文人众多,各地的官员更是盘根错节,牵一而动全身,他想查的是两淮的盐运。

  这些官员盘据江南,两淮,李氏便是他的第一刀。

  他让人散布消息,把他的行踪散布出去,就是等这些人动手。

  白龙鱼服,就看他们敢不敢了。

  如今南巡队伍已经离开江南,启程回京,只要抓到人他也能回去见心肝肉儿了,他天天都在想那心肝。

  也不知那心肝肉儿想他没有。

  “驾——”

  随着一声驾,十几匹马奔跑了起来,扬起一地的灰尘,还有热气。

  京城郊外的别庄,杜宛宛每天一早都会数一数皇儿嘴里长出来的小牙,过了这么些天,煜儿上面的两颗牙也出来了。

  数着煜儿长出的小牙,杜宛宛觉得时间流逝得太快。

  两颗,四颗,六颗…

  天气更热了。

  杜宛宛每天要几个宫人轮换着打扇才没那么热,房间里不敢放太多的冰,好在有玉姐儿陪着她。

  容真和容喜也在,随着小牙长出来,煜儿能稳稳坐着,要是不高兴就会板着小脸不理人,再热也喜欢让人抱着到外面去玩。

  喜欢玉姐儿这个姐姐,而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身上又胖了些许,更是让人觉得热,食欲不错,每顿多吃半碗。

  就是夜里常常失眠,睡不着,到了天亮才能迷迷糊糊睡过去,腰也胀胀的,觉得不舒服。

  肚子不再像小鱼一样游,游动的动作更大更快。

  傍晚她会带着孩子们散布,这天夜里她难得的早早睡了过去,更是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到了一个昏暗的小庙,小庙很破败,隐隐有火光,外面是大雨,倾盆的大雨,电闪雷鸣。

  远远的似乎有马蹄声,穿过大雨往小庙而来。

  不久马停在小庙面前,这时刚好电闪雷鸣,杜宛宛看清了为首的人,赫然是离开很久的男人。

  杜宛宛一下子高兴起来,就要扑过去。

  突然马剑交击声响起,她看到了血,看到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冲杀过来,男人身边的黑衣人马上迎了上前。

  雨,血,厮杀,冰冷的目光,杀气,还有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杜宛宛觉得害怕,她呆立原地,猛的干呕起来。

  “呕呕呕——三郎!”

  下一刻她着急的抬起头,就见一把刀冲着男人而去,她大惊失色,冲了过去。

  杜宛宛陡的从梦中醒了过来,她满头大汗,神色惊慌,害怕,眼中全是眼泪,三郎,她就要起身,然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真的只是梦吗?

  第四十章

  杜宛宛不由自主摇头,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看了看四周,见自己好好的躺在别庄的床榻上,周围都是熟悉的一切才醒过神来。

  只是想到方才见到的情景,想到那个男人,那间破败的小庙风雨中的闪电雷鸣,还有那些追杀的黑衣人,男人身边的黑衣人,想到那触目惊心的血还有隐隐的血腥气,厮杀,刀剑交击的声音,马蹄声,还有让她害怕的刀光。

  她觉得胸口像是喘不过气,闷闷的,又闷又痛,她紧紧捂住胸口,感受着剧烈的心跳声。

  随后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慢慢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眼前无时无刻都是那闪电下的刀光。

  尤其是那砍向男人的刀光。

  杜宛宛双手抱着胸口,额头上全是冷汗,过了一会她低着头,把头埋在手里,深深的呼吸。

  渐渐她总算从之前的惊恐中抽离出来,平静了许多,她已经发现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恶梦。

  就算梦再可怕,再清淅,再叫她忘不了深刻的害怕,那也不可能是真的。

  只是梦而已。

  她在别庄,不久前在睡觉,那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怎么可能见到他,只可能是梦。

  她太想那个男人,虽然面上不觉得如何可是心里一直担心着,所以她才会做那样可怕的梦。

  梦终归是梦,不会变成现实。

  只要忘掉,只要把它当成梦就不用害怕,那个男人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回来陪着她了。

  他不可能和梦里一样。

  杜宛宛才想到这,心又抽痛起来,万一是真的呢?

  可怎么可能会是真!

  他一定好好的,杜宛宛再次捂住嘴,深呼吸良久缓缓吐出,忽然她感觉到肚子轻轻的动了下。

  她反应过来,松开手放在小腹上,盯着,下一刻她又感觉到轻微的动作,似乎在安慰她!

  杜宛宛紧绷的心绪放松下来。

  她如今只担心那个男人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梦不会是真的,但她还是担心,刚要叫人。

  “夫人,有什么事吗?”

  守夜的宫人应该是听到动静,担心的在外面问道。

  杜宛宛平复了一下思绪,对着外面:“没有什么事,你们——”

  “需要奴婢进来吗,夫人?”两个宫人还是带着担忧。

  “没事,你们进来吧。”杜宛宛又道,让两个宫人进来,说完,她又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时两个宫人走了进来。

  朝着杜宛宛行礼。

  “你们起来吧,你们。”杜宛宛让她们起来,不必多礼,之后对着她们,沉吟了一下:“你们去问一问皇上的行踪。”不问清楚她不放心,她脑中全是梦里的画面,若那个男人没事,她怎么会做这样莫明奇妙可怕的梦?像之前想的她太过想念?

  “夫人?”两个宫人微抬起头。

  “去吧。”杜宛宛不想多说,她心情并不太好:“问清楚,我想知道,还有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男人走前留了人,她由于太相信他没有问过他的行踪,此时——

  “是,贵妃娘娘。”两个宫人换了一个称呼,太真夫人又是宸贵妃娘娘,杜宛宛:“去吧。”她急着想知道,不想再耽搁对着两人挥手。

  两个宫人小心的退下。

  换了另两个大宫女守夜,杜宛宛看着外面,天还没有亮。

  电闪雷鸣的暴雨倾盆下,一间客栈后面的小院,哒哒哒的声音中,两个黑衣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推开一扇木窗跃了进去,里面很快亮起了光。

  片刻两个黑衣人走到门边,打开门,不久,两个黑衣人扶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人。

  有淡淡的血腥还有血。

  三人进到屋里,最后的人回头看了看外面,似乎在看什么。

  外面一片漆黑,不一会一道亮眼的闪电划过天际,接着是雷鸣声,轰轰轰的作响,响在众人耳边。

  大雨倾盆,雨声遮住了脚步声还有马蹄声,也冲涮走了一切的痕迹。

  这个时候,铜油灯光被打开的门外吹进来的冷风吹得闪了闪,差一点熄灭,铜油灯光下,也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掩着的木窗吱呀一声合上,四个黑衣男人砰一声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如四尊雕塑,身上的黑衣全湿,不知道是血还是雨水。

  最后进来的人也跪在地上。

  身上也分不清是血还是雨水。

  满室寂静。

  在电闪雷鸣的大雨中,高大的身影坐在床榻上,赫然是萧绎,他全身也分不清是血还是雨水,冷着一张脸,目光冷冽阴沉。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开口,只有电闪雷鸣划破天际轰轰轰响在耳边,还有大雨倾盆而下落在地上砸得地面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又有声音,萧绎阴沉暴戾的看向关紧的门,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四个黑衣人也警惕的抬起头看向门,另一个跪着没有动的是总管太监,听到门外的响动,他也看过去。

  然后看向陛下。

  就在这时,门外的响动不见,随即是一个声音恭敬的道,夹杂着电闪雷鸣还有雨声传进来:“陛下——”四个黑衣人脸上的警惕少了些许,望向陛下。

  总管太监也是,萧绎也听到了,脸上的阴沉依旧没有开口,直到过了半晌,他才阴着一张脸对着总管太监挥了挥手。

  总管太监知道陛下的意思,非常时刻不可能和以前一样,尤其是经过今晚,皇上的行踪居然真的泄露了出去,要不是陛下早有安排,今晚不知会如何——

  一想到不久前总管太监的脸就变得难看。

  陛下选出来的这些人里居然有人泄露了消息。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陛下挑选出来的,查得很清楚,可是还是有了叛徒,现在就算是自已人也要小心,应该说更要小心,万一…

  总管太监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前,听了听又从门缝往外面看了看:“是谁。”他开口。

  萧绎脸色格外的阴沉,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光阴冷。

  四个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手扶在剑柄上。

  整个房间地面被血腥气还有雨水弄得潮湿起来,浓重的血腥味弥漫,静得呼吸可闻,门外除了雨声还有电闪雷鸣声,也静了下来。

  门里门外,静得凝固。

  “是属下。”门外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有什么事?”总管太监听出对方是谁,脸上更谨慎起来,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疏忽。

  “属下有事禀报陛下。”

  外面的人顿了一下。

  “你不在该守的地方守着,有什么事,陛下。”说到最后,总管太监小心的回头,见陛下阴着脸。

  之前十几个人最后只活下来九人,都各有安排,这个人…

  四个黑衣人也听到了转头请示,萧绎挥了一下手,四个黑衣人忙领命起身握着剑柄围上前。

  站在总管太监身后紧盯着关紧的门。

  “属下发现了一些东西要禀报陛下。”外面的小心恭敬的道。

  总管太监眸中闪过什么,一开始他是觉得小心无大错,但这时他隐约觉得不对,回头对上陛下的眼。

  萧绎转着拇指上的玉板指,抿着唇,四个黑衣人又上前两步。

  似乎也发现了不对。

  一时之间,似是一触及发。

  “公公,属下有事向陛下禀报!”不知道是不是急了,或者是一直没有等到想要的,没有听到里面的回答,外面的人声音急切起来。

  总管太监手按着门,依然望着陛下。

  四个黑衣人已经围到门前,只能陛下一声令下。

  萧绎眸光闪动,幽深阴鸷,轻点了一下头。

  “陛下让你进来。”总管太监一下子就看出了陛下的意思,猛的对着外面道,语毕,外面的人急急的:“请公公开门,属下马上进来禀报陛下。”

  没有人说话,总管太监轻轻拉开门。

  突然,头顶一道闪电亮起来,伴着轰轰轰的雷声,雨声,就在闪电亮起的瞬间,门外的人被照亮。

  瞬间过后,又黑了下来。

  外面的人恭敬的走了进来,穿过总管太监还有四个黑衣人跪在萧绎面前,四个黑衣人盯着,总管太监也盯着。

  见到陛下后,砰一声,低着头,恭敬的行着礼。

  身上雨水血水混在一起,流了一地,萧绎面无表情盯着来人,四个黑衣人还有总管太监也上前,站在陛下四周。

  “说吧。”

  萧绎冷着声音。

  来人一听:“陛下。”忙抬起头来,萧绎眉头皱紧,四个黑衣人还有总管太监又动了动,隐隐围过去。

  来人似乎想说什么,一下子看到四个黑衣人还有总管太监,脸色变了下,像是顾忌什么,看了看四周。

  萧绎眉头皱得更紧,他没有心思等。

  来人整个人一抖,忙趴在地上:“陛下。”四个黑衣人眸光直射,总管太监干脆走到陛下身边。

  “陛下,属下想单独禀报陛下。”

  来人很快道,恭敬小心。

  四个黑衣人脸色变了,不由全都看着陛下,总管太监也差不多,萧绎的回答是,阴戾的对着跪在下面的人:“直接说!”

  “陛下,有人被收买的,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陛下的消息,陛下还是——”跪在地上的来人试图说什么,没有说完,萧绎已经极度不耐:“要说就说,不说直接抓起来。”

  他冷着声音对一边的四个黑衣人。

  萧绎怎么可能涉险,何况已经觉得不对。

  四个黑衣人收到命令当即就要行动,总管太监对跪在地上的来人升起了很深的警惕,他后悔不该让人进来。

  “陛下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跪在地上的人像是没有料到,猛的抬起头。

  “朕不想知道。”萧绎阴冷道。

  跪在地上的来人脸色大变,下一刹那,一道刺目的刀光划向萧绎,跪在地上的来人冲了起来,往萧绎冲过去。

  总管太监快速挡在陛下面前,神色大变,喝道:“抓住他!”同时抓起剑朝着冲过来的人刺去。

  四个黑衣人不用总管太监提醒,早就提剑就上,围着刺过去,萧绎神色不变,站在原地,看着。

  总管太监挡在前面除了是怕伤到陛下,还有就是他并不完全信任四个黑衣人,就算这四个人是最可信的。

  不可信的早被陛下派到别处。

  可是他不想冒一点险。

  陛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狗皇帝,受死吧!”在总管太监大喝的同一时候,提剑冲向萧绎的黑衣人狰狞着一张脸,愤怒怨恨的大喝,往前一刺。

  只是这冲满气势,一往无前的一剑被总管太监的剑架住了,然后,四个黑衣人围攻上来,一下子就让他愁于应付,根本就不能对萧绎造成伤害。

  萧绎看了一会,脸色越来越难看,阴鸷得不行,他转身,走到桌边坐下,冷冷看着。

  不久,嗤一声,两剑刺到肉中,四个黑衣人一剑刺到来人小腹,一人刺到来人的肩,还有两人虽落了空,但总管太监一见,又是一剑,插到来人的腹中。

  噗嗤,一道血箭射了出来。

  洒满地面。

  来人再是厉害也经不住五人围攻,再说五人都不是弱手,他不可能是对手,他可能原本是想找机会私下刺杀,可是没有机会。

  “狗皇帝。”

  “你们这些狗皇帝的走狗,你们以为杀死了我就可以,早晚会有替我报仇,狗皇帝你跑不了,你们这些走狗也是,都要死,你们跑不掉,我已经通知了人,一会就会来。”

  “你才是走狗,叛徒。”

  “狗皇帝!”

  来人狰狞着一张脸,左支右拙,砰一声倒下,不过嘴里依旧:“狗皇命,拿命来,狗皇帝你不得好死。”四个黑衣人快步上前,一剑又刺下去,直接刺穿对方肩,把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全是窟窿,血流个不停,伴着浓重的血腥味,饶是如此,还在咒骂个不停,四个黑衣人脸都黑了。

  总管太监铁青着脸,一剑刺向他的喉咙:“再叫!”见他灰白着一张脸,总管太监对着四个黑衣:“堵住嘴!”

  四个黑衣人一听,忙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扯下一块布狠狠堵住剑下那张嘴,都不敢看皇上的脸色,这个该死的叛徒。

  被钉在地上的的人脸色一阵狰狞,他待要再骂。

  总管太监青着脸,剑直直割在那堵着布的嘴下,看向陛下,四个黑衣人用剑和脚一起踩着那人四肢。

  “陛下,就怕还有人。”总管太监最担心的就是这,他说完又看了一眼剑下的人:“这个人?”

  四个黑衣人听了总管太监的话也担心起来,要是陛下有什么事,他们——

  “把脚筋挑断带上,走。”

  萧绎不知何时起身走了过来,森冷的道,语罢,冷冷朝着门外走去,总管太监一听哪会不听,快速挑断钉在地上的人的脚筋,四个黑衣人也帮着。

  “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中,钉在地上的人满头冷汗狰狞着一张脸,痛苦的昏了过去,四个黑衣人总管太监一见,拔出钉在地上的剑。

  “带上。”总管太监拔出剑,对着四个黑衣人道,让四个黑衣人带上,他追着往门外去,嗤一声,门外的冷风彻底的吹进来,早就左右摇摆的铜油灯一下子熄灭,整个天地一样的黑。

  轰轰轰的雷声响在头顶,还有无尽的雨水和闪亮的闪电。

  他们追着皇上的身影而去。

  半天过后,马蹄声不知从何传来,急冲冲的,随着厮一声,杂乱的马蹄声冲到近前,之后变得安静,而后,一群人持着刀剑冲了过来,似乎是江湖上的人,又似乎不是,不知道拿出什么,黑暗中一片明亮。

  这些人站在雨中,顶着闪电和雷鸣,没有人说话,四处看了看,盯着一个方向,那是一间客栈,这些人似乎在找什么,不久找到了,直接往后面去,然后对着一间房间的门砰一声踢开了,冲到屋里,明亮的光下,屋里的一切都落入眼底,这群人脸色一下子都变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