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把它交给眼前的庄稼汉。

  庄稼汉还在摇着头:“俺可不能要,这,俺…”

  “拿着吧。”黑衣男人只说了这一句脚步不停,庄稼汉知道这位大爷是真的不会要回去,真的给他,他苦着一张脸,想到另几位大爷,脸色一白,紧张的望了望四周,睥了一眼那位大爷离去的方向,那是他家最好的房子,这几位大爷来后,他和婆娘还有闺女儿子只能住到角落的柴房里。

  他不敢多留,拿着碎银子,小心的往柴房去,等有事几位大爷会叫他,他这些天只需要跑腿,他和婆娘儿女都还等着他呢。

  虽然住到柴房,可是他还是很满足,几位大爷刚来时他一家子都吓坏了,好在这几位大爷只是在他家里住着养伤,想到这,他脸又一白。

  他最怕就是被抓起来,只是几位大爷哪里能得罪,不过这几位大爷和他想的不一样,给了他不少的银钱。

  以前他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碎银子。

  只是想到找来的大夫,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要是不能治好,那几位大爷会不会?庄稼汉边想边小心的看着四周,自己家住在山角,离村子有些远,平时根本没有人来,但他还是忍不住看周围。

  推开柴房的门,他回头再次小心的看了看。

  “爹你回来了?”一个长相俏丽的乡野少女似乎早就等着,见到庄稼汉忙上前,撒娇的开口。

  “嗯,爹回来了。”庄稼汉见到自己的女儿,不由往女儿身后看了看,看到自家婆娘满脸担心,小儿子拿着什么在吃着。

  他知道婆娘在担心什么。

  “爹,那几位,那位大爷——”长相算得上俏丽一身粗布衣裙的少女有些急的像是要问什么,说着说着脸一下子红了。

  顿了一下,发现爹没有注意,她才又鼓起勇气:“爹,那位大爷还要人侍侯吗?”想到那天见到过的大爷。

  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样好的人,而且她看得出那位大爷不一样,是她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想都没有想过的,当时那位大爷受了伤,她帮着爹照顾了两日,她只记得自己一看到那位大爷就禁不住脸红。

  可惜那位大爷过了两天就不让她服侍了。

  这两天她总是会想起那会位大爷,几次想问爹都没有问,今天她忍不住了。

  庄稼汉倒是没有注意女儿的神情:“没听那几位大爷提起,进来,爹带了好东西回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外面,他家的柴房很破,摸了摸手上的碎银子,他脸上不由带上喜色,让女儿关上门。

  “爹!”少女很失望,看爹不理她,跺了跺脚,她咬着牙瞄了瞄外面。

  “他爹,你回来了?”

  柴房里,一个普通的农妇抱着儿子,已经站了起来。

  “他娘,快来看这是什么?”

  “你看!”庄稼汉忙上前,少女砰一声关上门,发现爹和娘还有小弟在一起说话,还算俏丽的脸上不高兴起来。

  另一头,萧绎先看过躺在床上还是昏迷不醒的总管太监,看了一眼他的伤处,过了一会才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两个黑衣男人站在,一个大夫模样的白胡子老头脸色不好的站在中间,见萧绎转过头来,老头眼中带着愤然。

  这些不知从哪里跑出的土匪,他好好在家中的药店坐镇,转眼被强行带到这里来,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躺在床上的一看就是刀伤,而且——

  明明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比他见过的县太爷还要有气势,偏偏是个土匪,老头自认自己眼力还是有的。

  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眼前这人他就是觉得不像土匪,他在县里的名声也是数一数二的,谁知道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最讨厌麻烦。

  两个黑衣男人则是跪在地上。

  “不管你想什么,如果你想活命就好好听话,要是你不要命!”萧绎没有看两个黑衣男人,目光淡淡看着老头。

  “你们这些强盗!”老头怒了,见把他绑来的黑衣男人给眼前的男人跪下,更是皱眉。

  “看来你是不想活命?”萧绎脸色平淡,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一听,跃身而起。

  两个黑衣男人嗤一声,抽出身上的配剑。

  下一刻放在老头的脖子上。

  冰冷的剑光还有杀意弥漫,老头再是愤然也没用,面对着脖子上的两把剑,看着绑他来的强盗带着杀意的目光,再看眼前的男人。

  土匪就是土匪!

  老头整个人缩了一下,他的命可比这些人值钱,他还不想死,还想活着,好好的活着,知道眼前的是真的可能会杀了他,老头脸色虽然仍然很难看,眼中更是愤然,但却:“放开,我看就是。”

  气愤不平。

  萧绎脸色依然淡漠,两个黑衣男人看了一眼自家陛下,然后拿开架在老头脖子上的剑,收了回去。

  老头目不转晴的看着眼前的两把架在脖子上的剑离开,愤然的瞪了两个黑衣男人一眼,最后又瞪了萧绎一眼,才不满的走到床榻前,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瞪向两个黑衣男人。

  “老夫的药箱。”

  “在这里。”

  两个黑衣男人又看了陛下一眼,提过一边放着的药箱递给老头,萧绎站在床榻边,看着。

  老头接过药箱,不满的说了一句什么,两个黑衣男人走到陛下身边守着,老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

  他盯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看了一会,他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他感觉到不对。

  不久,他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一把剑又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寒光和杀意袭来,老头猛的抬起头,就看到一双冷漠的眼。

  萧绎冷漠的看着老头,两个黑衣男人知道这个老头看出了什么,他们见陛下没有开口,便上前抽出剑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想的不要想,要是你想活的话。”

  老头脸色变了又变,对上两个黑衣男人冰冷的目光还有架在脖子上的剑,看着另一双冷漠的眼,这个人显然是这些人的主子。

  是的,主子。

  老头是大夫,之前没有见到躺在床上需人他诊治的人,他还没有发现,如今看过,想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眼前的人,他心中有不好的感觉。

  他好像惹了天大的麻烦。

  他曾以为这些人是土匪,虽然在见到这些人的主子后觉得不太像,此时看了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根本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到底遇到的是什么人啊。

  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乡野之人,他是去过京城的,越看眼前的人,他越是肯定心里的猜测。

  可是他什么也不敢说,就像对方说的,他要是想活就要按照吩咐做,事后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

  老头颤微微的伸出手,把脉。

  见状,架在他脖子上的剑被黑衣男人抽开,两个黑衣男人退开一步,退到一旁,萧绎微皱着眉头。

  老头颤微微的把了一会脉,不敢回头再看,他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把完脉他又看了看。

  半晌过后,老头收回手。

  “这位——”他颤微微开口。

  “直接说。”萧绎眸光深黑,两个黑衣男人也盯着老头,老头低头:“这位受伤有些重,失血过多,尤其是胸口这一处,幸好处理得及时,偏了些,没有伤及心脉。”

  萧绎听完不说话。

  两个黑衣男人也不开口。

  老头脸色发白:“如今有些发热,需要降温,如果热能降下来就没有多大问题,到时候醒过来再补一补气血,待伤口长好就没事了。”

  说完老头低下头。

  “嗯。”萧绎轻点了点头,开了口,两个黑衣男人不说话,等着陛下的命令,老头也不敢说话。

  “如何降温?”从早上开始就开始发热,萧绎心中想着,当时他就知道不好,这样的伤一旦发热,很可能就坚持不下去。

  必须找大夫。

  他虽然让下面的人带了不少的伤药,伤口也都处理得很好,可是。

  “老夫有一个方子,只要…”老头颤着声音就怕对方不满意。

  萧绎由他说,老头见罢,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两个黑衣男人也听着。

  “还有没有?”待老头说完,萧绎又问,他知道这个老头已经吓到。

  老头忙又想了想,把注意的都说了,两个黑衣男人主要是等陛下的吩咐,萧绎听完,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床上的总管太监,他挥了挥手。

  “去照你说的开药,他就交给你了,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萧绎说完,冷冷看了老头一眼。

  直看得老头白着脸。他才又对两个黑衣男人:“盯着。”

  说完就往外面走。

  两个黑衣男人一个留下,一个跟萧绎出去,老头慢慢抬起头。

  萧绎出了屋子,走到外面的堂屋,黑衣男人跟在后面:“主子。”眼见里面的人听不清了,他上前一步小声开口。

  萧绎微侧过头,淡淡看着。

  黑衣男人停下步子,低头:“主子你的伤?”语毕他抬起头小心的看向陛下的伤口处,看向陛下的背。

  陛下也受了伤,就算没有总管公公受的伤重,也是受了伤,背上被砍了一刀,虽然包扎过,也止了血,可是陛下不能有任何意外,陛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总管公公醒着,一定不会让陛下这样。

  找大夫来主要是给皇上看伤。

  “没事,你不用管,进去吧。”

  萧绎扫了一眼自己的后背,他受的伤并不重,早就没事了,他想到躺在里面至今没醒的总管太监。

  眼中戾色一闪而过,总管太监是为他才受的伤,这一路他安排得再好还是遇到了几次危隥。

  最后一次,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对方的人太多,他们差点被包围,是总管太监替他挡了对方砍来的一刀,等再想挡住背后砍来的另一刀已来不及,后来只得冲向对方,撕开一个口子。

  之后就昏倒在地上,要不是带了好药又处理及时——

  他背后那一刀由于被剑格挡了一下,伤得并不重,因为受了伤,且事情还没有完,他们便留在这里养伤。

  等养好了伤再离开。

  “主子。”黑衣男人不放心,再次开口。

  “不用管朕,我无事,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进去。”萧绎皱紧眉头,不悦的命令。

  黑衣男人再想说什么看出陛下不耐只得闭嘴,还是等总管公公醒来再劝皇上,皇上千万不要有事。

  一定要早点让总管公公醒来。

  萧绎收回视线,扬长而去。

  黑衣男人只得担心的跟在陛下身后。

  萧绎没有去哪里,他走到之前站过的地方,那是一条小河,河里有鱼在游动,萧绎看着河水。

  不知道在想什么,黑衣男人看着四周,守在一边。

  陛下这几天最喜欢来这里。

  这个地方在山脚一侧,地方偏僻,还算安全,也没有人打扰,不知道过去多久,一个黑衣男人小心的出现。

  一边守着的黑衣男人脸色一变,看向站在小河边的陛下,就要开口。

  萧绎:“说吧。”

  他像是已经知道,沉着声音,他的目光落在小河里游动的鱼上,他想着那个心肝妇人,想着那个臭小子,想着他的小公主。

  那个臭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叫人?他的小公主已经五个月了,那心肝妇人一定在想他,他的安排应该起了作用。

  那心肝肉儿那里他安排了很多人,又避开其它人的目光,不会有事,等他回去再好好和那心肝妇人解释。

  那心肝妇人不知道会不会生他的气。

  萧绎只有想到那心肝妇人才觉得心软,他恨不得马上赶回去。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太后娘娘还有长公主殿下南阳郡主已经知道你下落不明的事,还有黄河决堤的事已经传开。”

  来人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小声道。

  萧绎沉着一张脸,并不问。

  “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以你的名义下旨,让几位尚书大人商议章程,你下落不明的事长公主殿下让人瞒着,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派人找主子,不让任何人知道,不过太后娘娘似乎有些迁怒宸贵妃娘娘。”

  来人又道。

  萧绎还是不开口。

  “南苑的人传来消息外面多了不少的人暂时还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太后娘娘还派了人快马回京。”来人接着说。

  “派人回京?”萧绎终于问道,神色不明,注视着来人。

  “是,主子,大家都等你出现,你一直不出现,太后娘娘想必是担心。”来人小心的回答。

  萧绎:“还有呢。”他不想再听,淡淡问。

  “贵妃娘娘那里很快就有消息。”

  今天娃一直闹,哎,只码了这点,先更,明天一定多更。

  第四十七章

  皇宫一角,挨着冷宫的一间屋子,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卷缩在墙角,身上穿的是和他瘦弱脏污的身体不符的太监服,太监服也是又旧又破,又脏又黑,整个人动也不动,又黄又枯的头发脏得看不出来,一张脸又黑又黄又脏。

  这间屋子也极破旧,到处都是灰尘,屋里除了一张破得很的榻便只有一张缺了一角的桌子和坏了的凳子,简单到简陋,隐隐还有一股怪味。

  地上更是落了厚厚的尘土,男孩却一点不在意,安稳的卷缩着,屋子外面更是长满了半人深的杂草,整间屋子挨着冷宫又荒又冷清破败。

  此时已是午时,男孩似乎还在睡。

  同样也没有人来,男孩像是被人忘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外面的太阳已经过了午时,这个脏污得看不出脸的男孩才动了动,卷缩着的瘦小身体伸展开,抬起头。

  然后睁开了眼,那张脏得不行的小脸上有一双冷漠的眼晴,带着狠意,明明还小,却叫人生生害怕。

  就像一匹狼。

  一匹狐独凶狠六亲不认的恶狼。

  半晌后,男孩站了起来,不合身脏得看不出本色的太监服拖在地上,他也不在意,拖着走到虚掩着的破门前,伸出脏污的小手吱一声拉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男孩低头把不合身的太监服理了理,长的地方胡乱的扎起来,也不管其它抹了一把脸令小脸变得更脏,他转身回了屋子里。

  拉过坏了的凳子,用不知从哪找来的一本书垫在下面,爬上去,从缺了一角的桌子上端过黑污的水壶,直接揭开上面的壶盖,喝水。

  水从黑色的水壶流出,流到男孩的嘴里,男孩喝了一大口,喝完手用力一抹,放下黑色水壶,由于水还有手上脸上都是脏,这一下那张原就脏得看不清的小脸更脏,一道白一道黑。

  滑稽可笑,男孩放下水壶根本不在意,猛的跳下凳,瘦弱的身体竟没有摔倒,稳稳落在地上。

  动作灵活稳当,看得出经常这样做。

  跳下来后男孩快步走到破旧的榻前,从一角摸出一个纸包着的纸包,他跳到榻上坐下,打开纸包。

  一股香味散发出来,他用瘦黑的手抹了抹脸,一道白一道黑的小脸又污成一团,在身上同样脏的太监服上擦了擦手,才打开最后一层纸。

  纸下面是半只烧鸡,油黄的烧鸡喷香,男孩吞了吞口水,狼一样的眼中冒着冷光,下一刻他撕开手上的半只烧鸡,狼吞虎咽起来。

  他吃得既快也急,风卷残云,很快半只烧鸡被吃下肚,只留下光溜溜的骨头。

  丢开手上最后一块啃光的鸡骨头,男孩把纸放到一边,打了一个饱隔,虽然吃饱了男孩还是不满足。

  他低头看了眼丢了一地的鸡骨头用脏黑的脚踢了踢把它们踢到门外,关上门,小小的身体看准一个方向小跑过去。

  一会后,一个老得头发全白,满脸皱纹,同样黑瘦脏的老嬷嬷提着没有一丝热气的食盒,一步一步走来。

  走到关着的门前,她用早就老得看不清的眼看了看四周。

  没有看到人,她有些担心。

  片刻她推了推门:“殿下?”

  她叫了几声,满是皱纹的脸皱纹更多了,浑浊的眼更担心,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回头后,她对着关着的门:“殿下,嬷嬷给你送吃的来了。”

  殿下出去了吗?

  她不敢推开门,她可怜的殿下不喜欢有人进去,她不想让殿下不高兴。

  “殿下,嬷嬷来了!”

  这个老嬷嬷又小心的看着四周。

  这时,身后有声音响起,满是皱纹头发全白的老嬷嬷脸上担忧不见,她回过头来,提着食盒:“殿下?”她轻声开口。

  她知道是殿下,只可能是她可怜的殿下。

  想到她可怜的殿下过的日子,她抹了一把眼,不想让殿下不高兴,她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向去。

  半人高的杂草后面,一双狼一样的眼晴正看过来,赫然是不久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男孩,男孩神情戒备,和狼一样的双眼直直瞪着。

  “殿下。”果然是她的殿下。

  老嬷嬷脸上带着欣喜。

  男孩并不动,还是那样站在半人高的杂草丛中,脏污得不行的小身子动也不动,脸上的戒备并没有消失。

  “殿下,嬷嬷给你带吃的来了。”

  老嬷嬷也不在意,她看得出早就习惯,欣慰的对着男孩,提了提手上的食盒,然后小心的朝男孩走去。

  男孩依然不动,就那样看着。

  “殿下又出去了?”老嬷嬷一直走到男孩面前不远才停下来,她没有再靠近,知道殿下不喜欢有人靠近。

  她知道殿下的脾气,怕殿下生气,停下步子,蹲下身子把手上的食盒放在地上,打开才又对着殿下:“殿下你看都是你喜欢的,殿下你还没吃过吧?”

  男孩仍旧不语,脸上的戒备少了些。

  老嬷嬷看在眼里:“殿下要不要吃?殿下是吃过了?”

  男孩:“…”

  老嬷嬷把食盒打开就那样放着,见殿下不开口,她起身,默默退开,退到一边,不再开口。

  男孩只是看着,还是没有动。

  一直到老嬷嬷退开很远站住,男孩才动了动,他脏污的身体一点点从半人高的杂草中走出来。

  边走边注意着老嬷嬷,走到食盒前他看了看,狼一样的眼晴闪过一道光,他又闻了闻,最后又看了老嬷嬷一眼,他伸出手提起食盒,盖上盖子,往关着的门走去。

  老嬷嬷眼中带泪,欣慰又难受,不由:“殿下喜欢吗?”

  男孩的步子停了停,但也只是停了停,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老嬷嬷用力擦了擦眼角,满是皱纹的脸全是岁月的痕迹,男孩再次迈开步子,几步推开门,提着食盒进去。

  砰一声,破了的门又关上。

  老嬷嬷直直盯着,良久后她走到虚掩的门前,小声的:“殿下,保重自己,嬷嬷走了,空了嬷嬷再给殿下带好吃的来。”

  没有听到回答,她转回身,又回头,一直看了很久才不舍的走了,她多么留下来照顾殿下。

  就算殿下不需要她照顾。

  殿下还那么小,可是殿下不让她靠近,殿下小时候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殿下很听话,她们被分来照顾殿下,殿下那会才出生不久,后来,后来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收买,对着殿下下手,殿下小是小可是殿下一直很聪明,似乎知道了,那些人一个个恨不得殿下去死,对殿下不是打就是骂,还克扣殿下的东西,甚至想害死殿下,她帮不了殿下,之后。

  之后…那些想要害殿下的人一个个没了后,殿下就变了。

  她不相信是殿下杀了那些人,她不信。

  殿下在她眼中是最好的,从那以后殿下就不让任何人靠近。

  也不要人服侍,一个人,皇上不喜欢殿下,没有再派人,其它的人恨不得殿下死,哪里会管殿下。

  没有人记得殿下,所有人都忘了殿下。

  只记得大公主。

  老嬷嬷脸上闪过担忧,殿下不让人靠近后她只能时不时过来看殿下,她怕殿下还小,拼了老命给殿下送吃食。

  殿下却不吃,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让殿下放下戒心,想到小时候的殿下再想到现在的殿下。

  殿下不许接近,她再是想为殿下做点什么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