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脸又白了白,只是没有像之前一样那么害怕。

  二皇子萧煜看了眼父皇又看向那个什么大皇姐,小小的他不明白父皇是什么意思,这个大皇姐又是来做什么的?

  他有点担心大皇兄。

  侧过头,见大皇兄还看着那个大皇姐,他小眉头又是一皱。

  宫人太监还有奶嬷嬷也看着忠亲王,殿外的总管公公也是,忠亲王萧平直直盯着大公主萧兰。

  大公主萧兰不让自己再有一点

  萧兰不让自己再有一点怕,她就要开口。

  “朕的小公主怎么样?”

  萧绎懒得再多管,上前两步,对着几个奶嬷嬷,看向床榻,他来是为了看他的小公主,来了后一直没有得空,一念及此眉头皱得很紧,他很是不耐烦,还不知道他的小公主在干什么,来时他只看了一眼,好像醒着,就被两个臭小子挡住,他早想过去。

  萧绎的话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他,又看向床榻,床榻上昭阳公主手脚都在动,几个奶嬷嬷恭敬的行了一礼正要回答。

  二皇子萧煜也想到他的小皇妹,忙回过头。

  “皇妹。”

  发现小皇妹动着,睁着眼看着他,他连忙扒着床榻。

  如今的忠亲王萧平听到声音也侧过头,没再看大公主萧兰,几个奶嬷嬷张着嘴,宫人太监相互看看,看向床榻。

  没人再注意大公主萧兰,总管公公也是。

  萧绎脸有点黑,又是这两个臭小子,先他一步,哼。

  没有那凶狠的目光,大公主萧兰小脸一松,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她脸色一变,又不甘心,连忙望着父皇,发觉父皇看也不看她。

  看着那个讨厌的二皇子。

  她想要开口,父皇掰开她的小手,径直往前,她脸垮了,她随着父皇移动。

  不久父皇站在那个讨厌的二皇子身边,和他们一起看着里面,她不满极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怯怯的上前。

  “父皇,怎么了?是皇妹?”大公主萧兰一点也不想看那个讨人厌的昭阳,那个大皇子不对是忠亲王可是怕她看到还挡着,二皇子也是。

  为什么他们都看着那个讨厌的昭阳?

  她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有什么好的,父皇还有那个二皇子,忠亲王现在都看着,一眼也不看她。

  就是宫人太监还有讨厌的奶嬷嬷也看着那个昭阳。

  他们既然不让她看,她才不要看。

  大公主萧兰心里难过,又不敢真的像以前一样,只能小心的望着父皇,问父皇。

  可谁还顾得上她。

  “啊啊啊——”

  床榻上,昭阳公主昂着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一边看着二皇兄一边看着父皇,还有奶嬷嬷还有大皇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

  看了一眼,确定是不认识的,她歪着小脑袋,看向父皇。

  啊啊啊,似乎在问她是谁?

  萧绎嘴角微扬:“朕的小公主在说什么?”

  二皇子萧煜也关切的看着昭阳小公主:“皇妹,皇兄在不怕,皇妹想说什么?”

  忠亲王萧平没说话,眼神专注。

  “啊啊啊啊。”

  昭阳小公主歪着脑袋看了父皇,又看二皇兄和大皇兄,最后又看向其他的人。

  萧绎扫了宫人太监还有几个奶嬷嬷一眼,直接挤开他们,伸出手摸了摸床榻上的小公主的额头:“朕的小公主,父皇来了,父皇来看我们的小公主了。”

  “皇妹,你和皇兄说什么?”

  “…”三个一大两小的男人围在床榻边,带着笑。

  眼巴巴的瞅着昭阳公主,说着说着,三个一大两小的男人都觉得自家小公主皇妹是和自己说话。

  “朕的小公主是和父皇说话是不是?”

  “父皇,皇妹是和我说话。”

  “不要乱说,朕的小公主是和朕说。”

  “啊啊啊啊——”

  眼见三个一大两小的男人争论起来,奶嬷嬷和宫人太监不知道说什么,不过这样不是第一次,大家习惯了,没有那么惊讶,昭阳公主有多得二皇子忠亲王皇上的宠,二皇子殿下忠亲王还有皇上有多喜欢昭阳公主,她们都是知道的。

  总管公公跪在殿外,只能听,恨不能也进去,看看小公主殿下。

  只有大公主萧兰,有些不相信,父皇,那个讨厌的二皇弟,还有父皇不喜欢的忠亲王,为什么他们都那么喜欢那个讨厌的昭阳?

  她白着脸,低下头,藏起自己的表情,为什么他们就不喜欢她?

  她嫉妒。

  她也想被这样喜欢,她不敢让父皇发现她的恨,她白着小脸,轻轻走上前:“父皇,皇妹,兰儿可以和皇妹说话吗?”

  大公主萧兰声音响起,所有人才又想到还有她,神色都变了变,大公主萧兰像是没有发现,小心翼翼的对着床上好奇的望着她的昭阳:“皇妹。”她轻轻的。

  “心肝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皇上呢?”

  “朕也没事,放心,晗儿也很好,煜儿也是,没有让你担心的,你也别想见他们,等一等再说,你现在还是养好身体,休养一阵,煜儿那臭小子只会闹腾,晗儿才发过热,玉姐儿朕空了让容真和容喜带她来,你好好听朕的话,现在无论怎么朕都不会让你见,你想什么告诉朕,朕来。”

  回到寝宫,见心肝醒了,萧绎上前坐在床榻边,摸着她的脸。

  杜宛宛很无奈,很无奈。

  对上皇帝坚定的目光,她知道他说到做到,没有再提,虽然她很想见晗儿和煜儿,可知道见不到,说了也没用。

  只能希望自己快点好,晗儿和煜儿没事,还有玉姐儿。

  他让她有什么都告诉他,他来。

  “皇上。”她摇了摇头:“皇上也记得答应妾的,皇上方才去看晗儿

  才去看晗儿还有煜儿来?”想到他答应过她的,她开口。

  “朕会的。”

  萧绎可不想这妇人到时说他答应了她却没做到,她也不听他的话,他点头后,又摸了摸她的脸:“朕去看了晗儿和煜儿。”

  “刚才朕说过了,他们没事。”萧绎为了让她安心,挑了一些说出来,杜宛宛认真听着,渐渐嘴角勾起,煜儿和晗儿真是,还有平儿,她含笑听着,萧绎说着,想到什么,眉头一皱。

  杜宛宛发现了,见他突然不说:“怎么?”

  她有些疑惑,还有担心。

  难道有什么事,他瞒着她,他不是没有瞒过,好几次她都是最后才知道,他会不会又瞒着什么?

  杜宛宛一时想多了,脸色也担心起来,她拉着他的手。

  萧绎回神,一下就发现了她的担心,很快明白她在想什么,这个妇人又想到一边了,他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晗儿和煜儿?”

  杜宛宛还是担心,他既然知道她怕什么,那——

  萧绎再次摇头。

  杜宛宛等着他说,他不说清楚,她就不可能真的放心下来,真的相信:“你不会又想瞒着我,不会真的有什么,你不是第一次了?”怕他真的瞒她,她问了出来。

  萧绎知道是自己前几次瞒着她,她才会这样想,捧着她的脸,揽着她,摇头:“是萧兰。”他干脆直接说出来。

  免得这妇人又想着别的。

  他低头,凝视着她的双眼,近近的看着她,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想了想,他眯起眼,脸色不是很好。

  杜宛宛一直注视着他,把他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听他说是大公主,她松了口气,不是晗儿和煜儿就好,她就不用担心了,不过大公主又做了什么,让他这样?

  她有点好奇,也有点想知道,怕他一直不说,忍不住开口。

  萧绎回神对上心肝的目光,把事情经过,从萧兰和母后来发生的都告诉了眼前的心肝妇人。

  这些都没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他早就决定告诉心肝,必竟也算事关心肝。

  萧兰的态度让他决定再看看,惠妃不在了,静嫔先不说。

  母后那里也提起了,而萧兰想亲近晗儿和煜儿,若萧兰真知道错了真改了,心肝这里——

  心肝尤其在意晗儿和煜儿,萧兰想亲近晗儿和煜儿,他还是要和心肝说一声。

  “就是这样。”

  说完,萧绎也想完了,他凝视心肝。

  杜宛宛脸色不是很好,她有些没有想到是这样一回事,大公主突然知道错了,认了错,说要改,太后娘娘带着大公主来见眼前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听了大公主说的话,决定再看看。

  大公主说想亲近晗儿和煜儿,还有她,以后会听话,不再闹腾,听起来好像真的知道错了,可杜宛宛心中并不认为。

  特别是她说想亲近晗儿和煜儿,不再讨厌她。

  呵呵,眼前的男人决定再看看,也是,大公主再怎么也是他的女儿。

  也许他觉得这个女儿还算有救,想试试呢?她不一样,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位大公主。

  她不相信他一点也没怀疑。

  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杜宛宛心中很担心,大公主是真的想亲近晗儿和煜儿,还是有别的目的?她想到那位静嫔,还有没了的惠妃。

  她心变得沉重,忧心起来。

  还有说什么不讨厌她。

  她想和眼前的男人说她不信,说出心中的隐忧,还有想法,可是面对男人的目光,她说不出来。

  “大公主怎么突然就?”

  杜宛宛有些怨他,他要再看看就看看,为什么让大公主亲近晗儿煜儿,他就不怕万一?她的晗儿那么小,煜儿也小。

  只是想到他为她做的,还有一些别的,心头再怨,还是无法真的怨恨。

  就是还有点气和冲。

  她气冲冲的。

  萧绎何尝看不出来,他一早就想过这心肝知道后会如何,心肝生气在他意料之中,他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亲了亲她,抬头:“朕问过,应该是静嫔。”说完,眯起眼。

  杜宛宛不觉意外,只是挑了挑眉。

  她方才也猜过。

  “嗯,那个静嫔朕和你说过的,不管她是什么目的,现在她没有做不好的,朕就先不管,先由着她看看萧兰会不会真改,要是静嫔以后敢有别的心思,朕会处置她,放心,萧兰那里也是。”

  萧绎怕她不信,慢慢的和她说。

  “好吧,皇上说了算。”

  杜宛宛还是有点气和冲,突然听到这里,不想再说什么。

  “好了,心肝,就容朕再看看,不要气了,萧兰那里母后也说了,让朕再看看,放心朕会派人盯着的。”

  萧绎又亲了亲杜宛宛,哄着。

  杜宛宛哼一声,不理他,不看他,太后就那么喜欢大公主?

  萧绎马上又亲了亲,再次温柔的在她耳边唤她。

  “别这样,万一呢,你就不想想。”后面的杜宛宛没有继续说,要是他觉得

  要是他觉得她想得太多,在她看来,大公主在后宫长大,又是惠妃养大的,她不可能不担心,他呢,就不一定。

  罢了。

  “朕已经派了人盯着,要是萧兰敢对朕的小公主还有煜儿做什么,朕不会再留下她,平儿那里朕也让他盯着。”萧绎又说一会,看得出心肝有些难受。

  他又亲了亲心肝的脸。

  让她看到他的坚决。

  杜宛宛被他搬正,不得不看他,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萧绎发现她气渐渐消了,心头放松下来。

  为了让她高兴,他想到另一件事。

  “来人。”他叫了人,待总管公公进来后,他让他把先前各宫送来的单子递给他,总管公公一直收着。

  小心递给皇上。

  萧绎拿到手中,让总管太监退下后,递给面前心肝。

  “你看看,心肝。”

  杜宛宛不知道他给她什么,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退出去的总管公公,最后问他。

  萧绎没有马上说,示意她先看手上的单子,杜宛宛见状,也不再问他,又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手上的单子。

  她一张张的看,先有些疑惑,片刻,她隐隐猜到什么,她没有继续看,而是抬头,望向他。

  “看出来了?”

  萧绎一笑,也不等她回答,把各宫的意思,还有他在朝上宣布的,还有朝上发生的,连同母后的意思都告诉她。

  杜宛宛听得愣愣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听着他的话,又发生了这么多?又发生了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他,她忽然想到赏雪那日,她心中有些暖暖的,还有感动。

  “三郎。”她开口。

  “好了,感动?不用这样,朕的心肝,事情就是这样。”萧绎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把经过又大致的说了说。

  萧绎看着不说话,只望着她的心肝,指了指她手边的单子,揽着她:“算那些女人还算识趣,母后也说让你看着办,这些单子都是那些女人送来的,你看看,当然你现在身体不好,你不用急,想怎么做,告诉朕,朕来。”

  说来说去,又说到她的身体上。

  “好。”杜宛宛别有拒绝。

  他都是为了她。

  “乖。”

  萧绎拿这些单子提起那些女人还有母后的意思只是为了她开怀些,并不是要她真的操心。

  他哪里舍得。

  两人说了一会话,总管公公在殿门口开口,原来杜家派了人进宫,还有南阳郡主也派了人,长公主也派了身边的宫人入宫。

  萧绎和杜宛宛听了,相视一眼,召见了三家派来的人。

  杜家是来谢恩的,南阳郡主身边的宫人也是,同时南阳郡主担心杜宛宛的情况,长公主则是派人询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知道后,杜宛宛和萧绎先让杜家的人退下。

  单独见了长公主和南阳郡主身边的宫人。

  姑姑已上了山,还不知道她又怀了龙子,只好让那个宫人转告姑姑,又把情况告诉那个宫人,杜宛宛不想姑姑担心,南阳那里倒是好办,杜家杜宛宛又送了不少东西。

  让她们出了宫。

  杜家派来的人走前竟对着杜宛宛和萧绎表明态度,无论发生什么,杜家坚决效忠贵妃和皇上。

  送走杜家的人,总管公公都禁不住觉得杜家不错。

  又是一次大朝会。

  后宫除宸贵妃,太后娘娘还有各宫娘娘小主也愿捐出身边的银两赈济灾民的消息在大朝会后传开来。

  之后是关于太后娘娘还有各宫娘娘小主如何不忍见灾民难过,如何赈灾的消息。

  一个一个消息,不停的传开。

  传出后宫,传到前朝,传到宫外。

  随着赈灾银下达,天下人都感觉到皇恩浩荡,尤其是灾民一个个觉得贵人娘娘们就如佛祖一样,就差立长生牌了。

  而宸贵妃娘娘更是像仙女一样,要不是宸贵妃娘娘提出来,哪会有这样的好事,关于宸贵妃娘娘是仙女下凡的传言越传越开。

  都觉得宸贵妃娘娘好得不能再好,不久,天下间再没有人提起宸贵妃以前的流言。

  宸贵妃的贤名反而传得很远。

  这日,下了早朝,萧绎心情不错。

  心肝身体也好了些,养得差不多了,他往寝宫走去,他没有让人跟着,只让总管太监跟着。

  忽然,前面闯出一个身影。

  砰一声跪在地上。

  第一百章

  萧绎没想到会有宫人跑出来,眉头一时皱紧,脸色也变了,他脸色不好的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宫人。

  总管公公更是差点吓到了,回过神来,定晴一看,不知道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东西,乱冲乱撞,居然敢冲撞陛下,敢拦驾。

  想要喝斥,想到陛下,他立马收回目光赶紧看向陛下。

  见陛下脸色不悦,虽然没有开口,但已经不耐,他不敢再耽搁,忙上前两步,走到那个吃了豹子胆的宫人面前:“你是哪一宫的?”他沉下脸,昂着头,扯着嗓子喝问。

  萧绎看到总管太监站在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拦住他的宫人面前喝问,他没有再开口,背负起双手盯着那个敢拦住他埋着头的宫人。

  下一刻,埋着头,跪在地上的宫人抬起了头,一张脸胀得通红,咬着唇,似乎惊慌似乎害怕又带着倔强还有绝望。

  赫然是小宫女荷叶。

  “皇上,奴婢——”

  她咬紧唇,直咬得唇发青,双手撑在地上,昂着头,眼晴带着决然,想要说什么。

  “是你!”

  萧绎眉头很快皱紧,在看到宫女的样子后,他脸色就更不好了,竟然是她,竟然是这个宫女。

  他很不悦,很不耐烦,也很不高兴。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跑来这里拦着陛下做什么?你不好好呆着,你——”

  总管公公更是脸色一变,皱紧眉头喝问荷叶。

  竟然是荷叶。

  又是这个荷叶,总管公公很不耐。

  “陛下,是奴婢,奴婢不明白为什么。”荷叶发现陛下开口,看着她,认出她后,脸色又白又红。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听到总管公公的话,她忙看向总管公公,对上总管公公的眼晴,整个人忍不住一缩,她最怕总管公公。

  尤其是想到总管公公曾经对她的警告,还有一些别的,面对总管公公的喝问,她整个人抖了抖:“公公,奴婢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