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这个饮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她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饮冬那双眸子黑沉如水,让人根本就看不透。她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反正她还在想怎么跟秋来搭上了关系,现在就多了一个饮冬给了这样一个梯子,不管墙对面有什么,要是连梯子都不上去,那就更不知道了,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在得到夏末答应之后,秋来一群人立刻就收拾了东西,迅速的退出了古木之林第一层。古木之林并不是副本,所以,就算是首杀了第一层的守护者也并没有得到什么通知之类的宣传,一切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而这样的平静正是所有人所希望的。

晚上这顿饭吃得颇为尽兴,不过,才吃了一半,秋来就接到了一条消息,她原本兴高采烈的笑脸上渐渐的便沉了下来,恢复成了夏末第一次见秋来时她脸上那种高深莫测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了。她抬起了眼睛冲着夏末抱歉的笑了笑:“公会里有点事,让我先过去一趟,你们先吃着。”

饮冬的眉头跳了跳,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颇有点担心的看了秋来一眼,秋来似乎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一般,她微微的摇了摇头说:“无妨,不会是什么大事,我去去就回来。”说罢她又冲着夏末点点头,便起身,一边招呼着其他的同伴继续吃饭,一边朝着楼上走去。没有一会,她便从另一侧楼梯上下来,换上了她平日里穿着的铠甲,她手里抱着一个头盔,冲着一群人笑了笑,拨弄了一下一头的短发,转身快速的朝着客栈外面走去,很快,那一身穿着铠甲的影子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了。

夏末静静的看着门外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静静的吃着东西,不急不躁。而其他的团员已经又闹又跳的起来,他们划酒拳的划酒拳,行酒令的行酒令,很是热闹。倒反显得夏末和坐在她斜对面的饮冬越发的清冷起来。

“谈一下吧。”忽然,夏末听到饮冬清晰又明确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声音并不算大,在如此吵闹的环境里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罢了。

夏末又一次眯了眯眼睛,想要从饮冬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依旧是徒然,她还是什么都探寻不到。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第一谋士啊,就算是现在,他的心思也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能猜疑的。她呼出了一口气,点点头。

饮冬看了看周围,指着楼上说:“还是上楼吧,找间屋子。”

夏末并没有拒绝,要论战斗力没有几个人能超过她,饮冬的战斗实力她也是观察过的,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任何威胁,所以,她也没有拒绝,便站起了身子,跟着饮冬上了楼,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一间屋子。随后饮冬落了锁,便径直走到了一把椅子边坐了下来。

这里应该是秋来他们经常常来的地方,甚至可能使他们的据点,虽然并不是很豪华,可是看起来就十分舒适。柔软的床,宽大的椅子,还有那粗木桌子上的一盏如豆的灯光,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很温暖舒服。

夏末见饮冬坐了下来,也没有多客气,直接走到了另外一把椅子边上就坐了下来,她将自己的脊背放松靠在了椅子里,静静的看着饮冬,并不先开口。她现在并不了解饮冬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所以,不管她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必须先要知道饮冬心里是怎么想的,才能根据他的想法来调整自己的对策。

所幸,饮冬也并不打算跟夏末在这里耗费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时间,他见夏末坐下来之后,直接开口说道:“我希望你继续帮我们打下去,条件随便你开,但是,在这期间你不能离开我们。”

夏末对于饮冬这直接而且利落的提议弄得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缓缓的笑了笑:“做不到。”

饮冬自然料到了自己的提议会遭到夏末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本来就从秋来那里知道,这个女人原本打算今天就离开洛水镇回到阳安镇去的,是秋来威胁之下才同意帮他们打的。虽然饮冬对于秋来所谓的用威胁这种办法迫使夏末同意帮他们打古木之林第一层这个说法表示了直接的怀疑,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一定和秋来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的交易,所以,这个女人今天才会出现,才会帮他们。

虽然,饮冬从今天一天两个人的交谈中大致知道了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方法牵制了秋来,但是,他心里却对于这个女人愈发的忌惮了。只是,就算忌惮,他也不会因此 而放弃对于这个女人的利用。他嘴角翘了起来:“流火,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人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夏末对于饮冬的说法一点都不以为意,她也学着饮冬样子前倾着身体,朝着饮冬的方向凑了凑面孔,在灯光之下,她那张容颜美得有些张牙舞爪,让人喘不过气来。她掀了掀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冲着饮冬缓缓的说着:“一般来说,谁先动手得快,谁就容易是死人。”

饮冬还是面沉如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忽然,他说:“我想我知道了,为什么你能牵制住秋来。”

“牵制住一个秋来并不困难,只是,饮冬,我可没有本事牵制住你。”夏末见饮冬已经开诚布公的说话了,也就不在继续多隐藏什么,也直白的说:“饮冬,你在打什么主意?”

“这句话或许应该我来问你。流火,我总觉得你出现得太过巧合了,出现在飞鹰会和烈火门即将撕破脸的时候,你的那一手无论动机是什么,直接让他们两个公会现在撕破了脸皮,这也让一直看戏的二十四明月朝不保夕,不得不选择战队的位置。而做了这一切之后,你却要走,你走就走,怎么又会留下破绽让秋来寻到了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怎么会对远古之心那么了如指掌?这一切单独看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凑到了一切,却显得那么不简单。”饮冬用他那特有的声音缓缓的说着。

要不是夏末真的觉得这些事太过巧合,她都会被饮冬这样的声音弄得心惊肉跳,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是有一种将人心看透的特殊能力。她耸了耸肩肩膀:“无论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只能说,这些是巧合。至于我怎么知道远古之心,那是一个秘密。至于这个秘密关系到谁,我只能说,这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秋来怎么找到我的,我不清楚,也不关心,在我看来,和秋来之间不过是一次再为平常不过的生意了。她租我的人付我报酬,而我给她卖命天经地义,如此而已。”

饮冬却眯起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夏末,似乎在考虑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夏末见他这个样子只是勾起了嘴角说:“饮冬,人多疑是好事,但是太多疑的话,会失去很多原本属于自己的机会,搞不好会弄巧成拙的。”

饮冬并没有搭话,他只是看了夏末好一会才说:“我的提议,你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我们可以按照你和秋来的约定,所有的东西你优先选择,我们只要远古之心,甚至,我们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但是你要保密。”

“提议很诱人,但是我要回平兴镇。”夏末砸了砸嘴角,一脸的表情让人觉得她真的是对这个提议十分满意却又很是遗憾。

“难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回到平兴镇才能做吗?”

“自然是有些在洛水镇一定不能完成的事情,”夏末顿了顿:“每个人都有一些这种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不是吗?就好像你们会反水一般。”她笑了起来,眉眼之间满满的都是单纯。

可是,就是这几个词听得饮冬心惊肉跳,他望着夏末叹了一口气,既然她能知道远古之心,这种事也是没有什么想不到的了。夏末见饮冬这样便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箭头说:“这样吧,如果你们能等,不妨等我一段时间,让我回了一趟平兴镇,然后再回来,如果不能等我们可以终止这样的约定,同时可以签订一份别的协议,若是我泄露了你们秘密,你们大可以雇人来杀我。”说到这里她又说:“其实,饮冬,你要知道,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和一个未来的势力主作对,这是不明智的。”

最后,夏末还是再第二天一早离开了洛水镇了。在离开洛水镇之前,秋来来送夏末,虽然夏末并不需要她送,但是,她还是来了。秋来显然是一个不喜欢离别的人,她并没有将夏末送到了门口,只是距离城门口很远的时候就说:“我有事,你自己走吧。”说罢,她扭头就走,大步流星,一点都迟疑。

夏末则站在那里原地静静的看着秋来离开,好一会才转身朝着城外走去。不过,她走了没有多少时间,就听到一个软软的如同流水一般的声音急急地传了过来:“等一下,请等一下!”

夏末微微顿住了身形,然后转过身朝着后面看了看,目光猛的眯了起来。

第34章平兴镇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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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平兴镇之乱

“你叫的是我吗?”夏末并没有放下自己的兜帽,只是站住了望着那个看起来怯生生的女人,她就站在距离夏末不远的地方,低着头,看起来倒是一幅我见犹怜的感觉。不过,夏末只觉得不舒服,她无法抑制的将眉头皱了起来,只是,对方看不见而已。

“对的,对的。”她忙不迭的点头,似乎,不这么做,夏末就会立刻转身离开一样。她抬起了一双眼睛,真真的剪水双瞳啊,夏末想,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怎么看这双眼睛都觉得漂亮,所谓的顾盼生姿也不过如此了。

“我认识你吗?”夏末静静的望着这个女人,一时间真的觉得有点陌生,也不知道是太久没有想起来这个人,还是自己到底已经不是上一世的人,就算她曾经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人站在面前,她也不过只是觉得厌烦而已,再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

听了这话,那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渐渐的飞起了几丝红晕,随即眼眶也微微有点红,她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认识我的。我以为秋来姐姐会告诉你的……”

“秋来?”夏末大致明白了这个女人来找自己的目的,不过,她却懒得管这其中的事情:“我和秋来不过点头之交,她有什么人情往来不告诉也正常。”说着她转身朝着身后秋来已经消失的方向指了指:“她刚刚才走,你要是有事便快点追上去吧。”

说罢,夏末不再多看她一眼,直接绕过了她,朝着城门外面走去。只是还没有绕过她,袍子就已经被抓住了,夏末下意识的抽出了袍子,却不想力道太大,竟然将她一个人掀翻在地。那女子一个屁墩坐在地上,又不是故意摔倒,真真的疼得龇牙咧嘴,抬头看对方,却发现夏末连动都没有动,也知道一味的示弱在这个人面前是行不通了,她只能勉强的爬了起来,又站在了夏末的身边,低低的说:“我想麻烦您一件事,不知道成不成?”

夏末的眸子眯了眯,也不说别的什么,只是问:“什么事?”

“您能不能引荐一下,让我加入二十四明月,虽然进不了一团,但是也能离秋来姐姐近一点。”她看不见夏末的脸,也看不到她脸上到底什么表情,只能从她那平静如水的声音里去揣测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却又拿不准,只好小声的缓慢的,一句一顿的娓娓道来。

夏末只是不说话,她只是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一块千年的石碑一样,一动不动。她这样的动作更是让对面的人捉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陪着她一起变成石碑。过了好一会,夏末终于呼出了一口气,抬起了手指,指向了对面的人,缓缓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女子微微一愣,弄不清楚夏末这是什么意思,可是随后又高兴起来,这多半是要帮忙的,要不是问自己的名字做什么,笑容立刻在她的脸上露了出来,她对着夏末笑得心无城府的样子,感觉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一般。她说道:“我叫羽落。”

羽落。

过了这么久,再一次又听见这个名字,夏末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她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那没有放下的手指,只是指了指羽落,声音里笑着说:“好,很好,很好啊。”说完这样几句话之后,她便再也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头就走。

这样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之后,人便掉头就走,也弄得X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是愿意帮忙还是不愿意帮忙,不过想了一会,她又觉得生气起来,这个人真是不知道好歹,要不是看着她和秋来好像关系不错的份上,她怎么会搭理这样子的人,一身上下都罩着斗篷,好像是见不得人一般。不过,虽然话是这么想,想要进二十四明月的事情也不能就此耽搁了,她只能在想其他的办法,托其他的人了。

夏末从洛水镇的城门出来,就直接朝着驿站走去,她的脑子里想着刚才羽落的话,也弄不清楚她要进二十四明月做什么,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事丢在脑后了,她只是讲这人和这人说过了什么话,轻描淡写的跟饮冬说了一声,便抛开,绝不在想,她这一世可是一点都不愿意跟这些人在搅合在一起。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过自己的日子,那么从前的事情,上一世的事情,还有那些几乎都要淡忘的人就这样过去吧。

驿站的马匹是可以租借的,不过,根绝路线的远近这个价格也是不一样。就比如从洛水镇到平兴镇,这么遥远的距离,价格已经叫出了八十枚的金币。这个数字对于很多小公会或者小团队来说可是全部的周转资金,可是在夏末这里却不见得多贵重,虽然她平日里都是十分节俭的,不过,该花钱的地方,她可是一个子都不会小气。大方得支付了八十个金币之后,夏末就跨上了一匹黑色的骏马绝尘而去。

这驿站的马虽然也是要自己骑,可是,路线却是规定了的,并不会任由玩家随便其到别的地方去。只是快慢的话,就完全看骑马人的技术了,如果技术好的话,日行千里虽然不可能,日行百里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驿站起码这种事在游戏后期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不过,刚刚一开始骑马的时候,很多人都因为不会而摔下马去,只有多练习一段时间多练习几次才能勉强掌握骑马的技巧,可是要学会真正的熟练的骑术,还是要假以时日的。

夏末本来也不是一个会骑马的,她不过是占了上一世已经摔摔打打过的便宜,就算现在的骑术不见得多么精进,可也比很多一般的玩家高明了很多。她这一鞭子抽在了马匹骨上,那黑色的骏马一阵吃痛,嘶鸣一声,跑得飞快,好像是一支箭一样就弹射了出去。

这马匹每到了一个驿站都会要换乘一匹新的马匹,以避免太长时间的奔跑,直接把马给累死了。夏末大概换乘了有十几次的马匹终于在离开洛水镇十一天之后回到了平兴镇。

下了马,将马鞭还给了驿站的马夫,夏末便一边朝着平兴镇的城门口走去,一边摇晃着身体,活动着胳膊,实在是有够累的。骑了这么多天的马,虽然也有短暂的休息和吃饭,可是,浑身上下还是跟要散了架一样,现在的夏末只想洗一个烫烫的热水澡,然后再昏天暗地的睡一觉。她摇摇晃晃的进了城,可是,却发现整个城里不太对劲,虽然说还是人满为患,来来往往,可是,她总是觉得,这城里似乎多了一种凝重的气氛。

不过,也仅仅只是这么感觉,夏末并没有往心里面去,就回去了自己平日喜欢住的独臂螳螂。她虽然早就跟九桑、弹痕几人说过自己要回来,可是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回来,所以,今天她回到这里,几人全都不知道。而夏末也存着要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再跟他们联系的心思,便谁也没有通知。

回到了独臂螳螂,夏末照例去开了一间房,可是,房价却涨了,原来只要一个银币就能住一晚上的房子,现在居然要五个银币!夏末有些吃惊,虽然,她对于这几个银币并不是很在意,可是,这价格也涨得太离谱了,就算是通货膨胀也没有这么离谱是不是?

“怎么会这么贵?”

“怎么会贵?一直就是这个价。”老板噼噼啪啪的打算盘,夏末说话的时候他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仿佛说得根本就是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

“一直?我先前可是就住在这里,那个时候可是一个银币,我这才出去多少时间,怎么就涨到了五个银币?”夏末倒是也不是真心疼这几个钱,只是这个钱涨得实在夸张,她的心里有点惴惴,她想了想上一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涨价,怎么这一世就遇见了这事?因为现在还没有势力的出现,每个城镇都是有自己的镇长做主,这物价什么的自然也是由镇长做主的。一般来说,镇长都不会突然的改变物价的走势,可是如果一旦改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末再一联想到她从进了城之后就感受的低气压,顿时觉得确实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旅店老板的眼睛都没有抬,继续噼噼啪啪的打着算盘,好一阵子之后才一抖算盘抬起了眼睛看着夏末,嗤笑了一声:“你也说了,那是先前,先前确实是一个银币,不过现在我们改五个银币了,你要是能住就住,不能住就不要住!”说罢再也不搭理夏末,夏末只想翻白眼,尘埃还真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不过是自己穿的寒酸一点,这些小商贩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

本来夏末还想继续问问,可是,实在是太累了,她也就将这事略略的放下了,丢下了五个银币拿了一个房间的钥匙,就上了楼,进了屋,洗了一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末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连头发都没有擦干,直接就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睡着之前,夏末还想到关于涨价的事情,她想着等到第二天一定要找弹痕他们问问。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而在这样的沉沉睡意中,夏末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奔走的声音从屋子外面的大街上传来,恍惚间又好像听到了慌乱的呼喊声还有刀剑相拼的声音,噼噼啪啪的一片,似乎像是在做梦,又似乎像是真的。夏末真的想起来看看,可是,疲累了多时的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继续这样睡着,一直到,她好像听到有一声脆响从楼下传了过来,她才恍然间猛地惊醒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屋子里黑压压的,要不是夏末的夜视能力在那黑洞里锻炼得着实了得,起码根本什么都看不见。这一下子醒过来,她人还没有下床,眼睛却已经在屋子里面扫了一个来回,只看见屋子里还是和她睡下去时候是一样,接着就看了看房门,那房门依旧是好好的锁着,看着似乎是没有人进来过的。不过,夏末却不敢掉以轻心,她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上包裹里带着的东西,东西倒是全部都是在的,只是夏末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她翻身下了床,几下就把衣服穿上,然后踮着脚尖走到了门边,贴在了门板上,细细的听了好一会。

果然是听到楼下是有动静的,像是又不少人在说话,嗡嗡的,不过因为有过道、门板隔着,到底听不清楚。

夏末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是,心里面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先是折回了屋子里面,靠在了窗户门口朝着外面看去。只见外面整个平兴镇竟然一片漆黑,就好像是没有月亮的月空一样,黑得让人心惊肉跳,虽然偶尔还是有几盏的灯火,可是,在那样的漆黑一片里,更显得寂寥和清冷。平兴镇虽然并不是像洛水镇那么热闹的镇子,但是也不至于冷清得好像是一座鬼城一般。如今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出了事情了。

她立刻联系了空城和弹痕还有九桑,九桑不知道什么原因联系不上,倒是空城和弹痕在一处,一知道夏末现在居然在镇子里面几乎吓了一跳:“你是怎么回来的!怎么那么快!我们估摸着你不管怎么样都要再有十多天才会回来。”

原来这两人想着夏末是要走路回来,却没有想到他是从驿站骑马回来的。以至于判断有误,却没有想到夏末竟然在这个当口回来了。

“我觉得城里很不对劲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夏末心里已经知道出了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而且看见外面的情况就知道这个事情只会是大,绝对不会是小事。

“这事情实在是太复杂,简单的说就是镇长被一群马匪给杀了,然后占了平兴镇镇长的位置,作威作福,然后又呼朋唤友的将自己那一个寨子的马匪都给招来了,所以,趁着前几天这些马匪还不成气候的时候,很多玩家和NPC都搬出城里避难去了,我和和弹哥把李青给接着出了城了,现在我们都在镇子外面二十里的一个山坳里呢。”空城听到夏末回来而且又是平平安安的很是高兴,说起话来很是兴奋,语速快得好像是在打机关枪一样。

说完了自己和弹痕还有李青的安置以后又忍不住问夏末的去向,不过这个事显然他就有点不着调了,一个劲的让夏末快点出来,最后到底是弹痕拦住了他的话,自己跟夏末说了起来。

“听你这么说,那么大批的马匪应该是进城了,而且,城里只怕现在已经空了,现在你想要出城是不可能了,先找个地方藏好,了解一下情况吧,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夏末本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现在听到弹痕也是这个说法,心里也就更有底了,她应下了弹痕之后就准备挂断联系,却又听到弹痕说:“对了,刚刚李青说,在他的宅子里,里屋的床下面有一个暗格,床上的褥子下面是开暗格的机关,若是你有机会能过去的话,千万不要忘记取出来。”

一听这个话,夏末的心里顿时一跳,立刻明白了,只怕那时李青给自己留下的弹药之类的东西。既然有这样的东西,有机会要去,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去一趟。

收了线,夏末将斗篷穿好,便悄悄的开了门。这过道里也是一片的黑暗,似乎马匪来了,连个油灯都不能点了一样。不过,这样的黑暗倒是极好的,夏末鬼魅一般的出了房门,然后抬眼看了看那高高的房梁几下就爬了上去,顺着客房这边的房梁爬到了柜台那边去了。

整个客栈里面冷清极了,就在大堂的桌子上点了几盏如豆的昏黄灯光,不过,也就只有这几盏点着油灯的桌子还算的上是完整,其他的桌子无不是七零八落,摔得到处都是,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而现在,还有几个穿着宽大袍子的男人站在大堂里,他们的腰间别着牛皮刀鞘的圆刀,头上戴着马匪特有的帽子,前襟的袍子也经被别在了腰带上,露出了灰扑扑的长裤和高高的靴子,虽然在夏末的角度并看不清楚他们脸上具体表情,但是,还是知道他们和这老板起了冲突。

“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说的是只要我们涨价,所涨得钱我们双方是二一添作五平分的!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却是要拿走大半!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早上还在跟夏末横鼻子竖眼睛的旅店老板这个时候又跟那几个马匪横鼻子竖眼睛起来,不过,明显气势要弱得多,看起来,夏末他们这些玩家果然是被欺压的底层对象啊。

“道理!什么道理!我跟你说,老子就是道理!老子的刀就是道理!我说是抽八成就是抽八成!我能给你留下两成就已经是对得起你的了!你居然还给我蹬鼻子上脸的说什么道理,你相信不相信……”那为首的一个马匪声音十分的粗犷,他手里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圆刀,正在跟老板大叫着,然后就看见他手里的圆刀一挥,老板面前的柜台上就听到“啪”的一声裂开了一条足有酒盅那么粗的口子,十分的吓人。“你在废话,这桌子就是你的下场!”

原本还很硬气的旅店老板,现在真的是彻底的萎了,刚刚马匪那一刀下来,他已经吓得抱着头尖叫着到处乱窜了,而现在更是所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对于马匪的话也忙不迭的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马匪大吼一声,那老板又被吓得哆嗦起来,他连忙将塞在衣服里的钱袋子拿出来,哆嗦着手想要把马匪说得那一份给拿出来交给他,却没有想到那马匪直接一把就将那钱袋子抢了过来,塞进了怀里转身就要离去。

那老板大急,连忙大叫一声:“不行!说好的,我有两成的!那剩下的还有我的两成!”

“切,瞧瞧那德行!”为首的马匪白了老板一眼,从那口袋里随便抓出了几个钱直接丢到了老板面前的地上,一边和同伴说着老板的小鼻子小眼睛,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夏末则眯着演讲看着底下捂着那几个钱币的老板嚎啕大哭,她扯了扯嘴角,她就说这个家伙怎么那么硬气呢,原来的时候他可是见谁都点头哈腰的,早上居然敢跟她说话如此利落,原来是抱上了马匪的大腿,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吃了亏的。

不想再去管下面的老板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夏末又顺着房梁爬回了自己的屋子门口,开了屋子门口一闪身进去了,然后锁好了门,开了屋子里的窗户,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发现外面静得跟墓地一样,只是偶尔有几个马匪从街道上晃晃悠悠的走过去,除此之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活人的。她也就不再犹豫,立刻就从窗户里爬了出来,一个利落的翻身,像是猫一样,无声的落在了房顶之上。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钩下弦月惨淡的挂在天际,将深秋的夜晚渲染得格外的凄惨,衬着这静悄悄暗沉沉的气氛,倒是让人生出了几分寒意森森的气势来。夏末伏在了房顶,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和这漆黑的夜与城市融为一体,顺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的状况,她要确认附近是不是埋伏着她应付不了的危险,静静的观察了好一会之后,夏末最终确认自己所在的这个区域实在是太过的偏僻,所以马匪并没有设下多少的兵马,所以,她立刻朝着李青的宅子方向奔去。

第35章马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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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马匪

第35章 马匪

李青的宅子是安在平民区的,虽然是平民区,可是因为这里是挨着商业区,再加上李青的宅子也不算是处在偏僻的地方,这里竟然是有很多的马匪在的。

夏末躲在对面街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的观察着现在的情况,只看见那一群的马匪正挨家挨户的在抄家,遇见没有被NPC及时带走的东西尽数的席卷了,而带不走的东西,他们也举起了刀来大刀阔斧的砍得个稀巴烂。夏末一见这个动静,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了,如果按照这个动静的情况继续抄下去,要不了多少的时间就要搜到平民区了,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李青留给自己的东西也是保不住的。

夏末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现在要是冒险跑进平民区的话一定会被这么多的马匪发现的,这些马匪一般都是团体行动,自有一套自己的报信的方式,要是被他们一个发现还容易解决,问题是现在这些马匪都是几个人一起行动的,万一被一队人撞破,他们一打暗号,那么势必是自己会被发现的。但是,如果,现在还不行动的话,他们很快就是搜到了李青的宅子里,那么自己的时间白白浪费在这里一段时间不说,丢了那些东西才是真的让她心疼得捶胸顿足呢。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夏末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贸然的出现绝对是危险的,可是她也等不住了,只能找着机会,好不容易看见不少的马匪又钻进了屋子里的空档,就直接从暗处钻了出来,趁着夜沉如水直接就快速的跑向了平民区。她才刚刚又闪身躲进了一处阴暗之处,就看见一个马匪已经从隔壁的一个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小袋的米面,怀里还抱着一只老母鸡,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都是些穷货!居然什么都没有!这些穷货,活该受穷!活该!活该!要是让我碰见这些穷货,一个个的全部都宰了!”

“呦,这位爷你在说什么呢……”这个落单的马匪正在骂骂咧咧的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只觉得脊梁骨都酥麻起来,连忙转头去看,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样的声音,却不想,刚刚一转身,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只觉得自己脖子上一阵剧痛便领了便当了。

夏末下手极狠,就是奔着要弄死这马匪去的,所以那折断脖子的手速也格外的快。说起来,这折断脖子的动作还是弹痕教她的,不过,她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用。今天算是她学会之后第一次学以致用呢。本来她想用刀捅死这家伙的,可是,又一想到这些马匪的嗅觉极为的敏感,先不要说杀死这个家伙他会不会发出什么响动,就说那杀人之后刺鼻的鲜血的味道一定会招来附近的马匪的,那就不是扫清麻烦而是给自己又招来麻烦了。

于是,她就想到了拧断脖子这一招,不过,她第一次用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所以在下手的时候只知道下狠力气,也导致了对方连声都没有就直接咽了气。夏末一伸手就接住了那要倒下了马匪尸体,另一只又手疾眼快的接住了老母鸡。她一用力就将那马匪和老母鸡都拖进了刚刚的小院子里。就老母鸡丢进了鸡窝里之后,夏末就拖着那马匪进了屋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藏好,这才又出了门,想去收拾那一带掉在地上的米面,可是,还没有出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人呢?人呢?怎么光把东西丢外面了,人上哪去了!”

夏末听这个声音知道是这个马匪的同伴来了,她躲在合上的那扇门后面,从门缝里看过去,只看见外面有两个马匪,手里也是满满的抓着东西,而就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地方便是李青的宅子,现在暂时没有看见还有别的马匪朝着这边来,看来搜索这一片是这三个马匪的任务。

那个马匪叫了几嗓子却不见动静,便有些不耐:“干什么去了!老子们连两个院子都搜完了,你到是一个院子都没有搜完!”说着其中一个马匪抬腿就朝着夏末藏身的小院子里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咋咋呼呼的继续叫着。而另一个马匪也没有在意,继续低头看着手里搜到的东西,脸上笑得分外得意,可见是得了不少的好东西。

望着那个已经朝着院子走来了马匪夏末将自己朝着门沿边上又靠了靠,冷静的等着那马匪靠近。这些马匪进城之前,这平兴镇的NPC和玩家们基本都已经出了城了,就算有偶尔几个没有出城的人,此时此刻也早就被逮住了,关在了镇子里面的牢房里。他们哪里知道现在还有一个人就躲在门背后?所以,他大喇喇的走进了院门,不过,他刚刚跨进了门槛,只觉得一个巨大的力道将他猛的拖到了一边,然后他还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脖子就卡塔一声断掉了。

随着人一断气,他手里的东西也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夏末只有两只手两只脚,接得住这个接不住那个,手里还有一具尸体要抱着,手忙脚乱了一阵子,难免有东西掉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几声,虽然并不响亮,可是在这样如此寂静的深夜里想要引起另一个人的注意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夏末只能皱了皱眉头,立刻小心翼翼的将那尸体放在了上,又将自己接住的几样东西全部都小心的丢在了地上,人也立刻的朝着门板背后藏了起来。

她才刚刚的藏好,就看见,又一个马匪探头探脑的走到了院门那里,夏末立刻又将他拽了进来,那个马匪显然是有戒备的,立刻张开了嘴就要大叫,不过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夏末就已经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拧断了他的脖子。

解决掉了这个马匪,他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全部掉到了地上,夏末本想去接,却还是满了一步,那马匪的手里抱着一筐鸡蛋,这样一落下去,只听到稀里哗啦的一片响声,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分外的瘆人。

夏末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心里大叫倒霉,不过却再也不敢继续停留在这里,她立刻冲了出去,一闪身进了李青的宅子,小心的关好门之后,也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直奔李青的卧室而去。掀开了床上的褥子,果然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铁钉突起,她拉着那个突起一拉,就看见一个匣子从床下面弹了出来。而匣子里面的东西让夏末惊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李青放在匣子里的东西就是一些子弹,却远远没有想到,这放在匣子里面的,除了十几盒的子弹之外,还有两把造型精巧的弩枪。这弩枪通体是黑色,幽幽的泛着低调的光,比夏末手里的那两把稍微的大一点,可是更加的精致,而且也更加的巧夺天工!夏末连忙将这两把弩枪拿了出来,又将弹夹盒子也全部的收了起来,随后,关上了暗格,收拾了一下褥子,让这屋子里跟没有进来过人一般,就要出门。

可是才刚刚走到了院子里,没有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

“这城里面一定没有搜干净!一定有些不知死活的飞贼没有被逮住!”(玩家在马匪的口中统称为飞贼)

“绝对不是一个!一定是很多个,要不是这几个兄弟是怎么死的!”

“快点搜!他们绝对没有跑远!我们听到声音跑过来才多少的时间,他们绝对没有跑远,快点搜,这一次一定要逮住他们!”

“好!”

夏末想了想,直接退了回来,她回到了李青的屋子里,干净利落的爬上了房梁,隐藏在了那粗粗的房梁的阴影之处。她本身就身材瘦削,现在又穿着一身黑衣,再加上夜色深沉,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光,想要在这里搜出她,简直不可能。

夏末才刚刚将自己藏好,就听见外面“哐当”一声,显然是有人一脚将房门踹开了,再接着,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混合着呼呼喝喝的男人声音直奔屋子里来,他们一边走一边将所看见的一切东西砸个稀巴烂,看起来不像是来搜人的,倒是来执行三光政策的某国人一样。

藏在屋顶的夏末冷眼看着这一群人将屋子里弄得一片狼藉也没有找到她,便又奔着下一间民居去了。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只觉得外面的天色越发的黑暗起来。只怕这是要到黎明了,夏末心里一沉,如果到了黎明,她还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或者说还没有跑出城的话,就太危险了。毕竟这一身黑衣在夜里是绝好的掩盖,可是到白天可是绝对的眨眼睛呢!夏末也不管外面的情况到底有没有平静下来,她直接从房梁爬上了屋顶,顺着那一片片的屋脊,快速的朝着镇长的衙门奔去了。

天色似乎越来越暗了。隐隐的,夏末能感觉到在天际正有一轮明亮的日头就要升起来了。

时间飞逝,夏末看着远处的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顺着地平线形成了一道无边的线条,一边是光明,另一边是黑暗。好像是双方不断的在撕扯,在对抗,胜利的一方将另一方推入无止尽的未知当中。而现在显然是光明取得了胜利,光明迅速的推进着,黑暗则急速的后退着,似乎这一切都跟随着时间,却又超越着时间。

夏末隐匿在即将被击溃的黑暗中,不断的奔走,她的身后就是光明,就是要将一切黑暗都吞噬的光明。她的斗篷在黑暗中消失不见,她的脚步在黑暗中飞速前进,而光明,光明在追赶。

眼前就是镇长的衙门,后面就是即将将她暴露的光明,而脚下不远处则是吵吵嚷嚷四处追逐自己身影的马匪,她的目光朝着四周迅速的扫了一遍,斟酌着在什么地方藏身比较好。很快,她就选定了藏身的地方,远远的看去,在衙门的右边院子里似乎有一条很长的回廊,而在回廊的尽头正好有一个小小的角落是阳光无法射到的地方,在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这里明显是藏身的好地方。

夏末的脚步更快了,她朝着已经选定的方向快速的狂奔而去。而身后的光明到来的速度也已经更快了,好像马上就要将她全部笼罩起来一般。她的脚步虽然快,却并不重,只是后面马匪实在是麻烦,那些马匪不停的喧嚣,从一个点很快就扩散成了很大一片,甚至还有继续扩散的样子。

似乎,连衙门外巡逻的马匪也惊动了。

再也不能继续耽搁了,夏末猛的一纵便从墙头上朝着那个角落跳了过去。地面是潮湿的土地,长着短短的绿草,夏末就地打了一个滚,便滚进了角落里,而就在她滚进了角落那一瞬间,强烈而温暖的阳光便从她刚刚踏过的地方一掠而过,四处,一片光明。

夏末缩在角落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呼出来,尽量让自己不暴露在阳光之下。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死角,并没有什么人过来巡逻,但是,她想也仅仅是现在的死角,既然外面闹的如此的厉害,保不准一会,这里就要被马匪们彻底的掀开了,所以,在此之前,她最好是想象其他的出路。她抬头看了看这个角落,这个地方的布局有点奇怪,既然是一条长廊,想来也是一个花园,可是,这里并看不见什么花园的影子,就是一个光秃秃的院子,没有景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出处,就这样一条浪子横在那里,乍一看没有什么,可是仔细一琢磨总觉得很是奇怪。

这里是不是有点什么机关?夏末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也不敢直接出去,毕竟她这一身黑压压的颜色在夜里是绝好的保护色,在这大白天就是一个活靶子了。她对于这事心里到底存了疑,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往后放放。她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这个角落其实是在这个院子里极为靠边的一个拐角里,很是狭窄,要不是夏末身材瘦削,想来也是没有办法挤进来的。

在这个角落的一边是高高的院墙,墙外面有着或近或远的喧嚣声,不用细听也知道是因为自己杀了几个马匪,惊了这些马匪了,现在他们正在到处寻找罪魁祸首呢。而另一边则是一排三间的屋子,青砖砌墙,很是朴素,在夏末贴着这面墙上的高处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双手双脚撑在了外墙和青砖墙上,她像是一只松鼠一样,轻巧和迅速的就爬到了窗户的边上,轻轻一推便将那窗户打开了。她迅速的观察了一下这屋子里,发现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就是一间极为普通的柴房,就直接跳了进去。

屋子里面堆放着很多干柴和秸秆,被夏末这么一压,发出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声,虽然并不大,还是让夏末的心略微的提了起来,她竖起了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并没与发现什么异常就迅速在秸秆堆里刨出了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钻了进去。

将自己藏好之后,夏末便迫不及待的跟城外面的弹痕联系了起来。

弹痕似乎一直在等待夏末的消息,夏末的消息只是响了一声,他便接了起来,然后便听到了弹痕那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出城没有?”

夏末将现在自己的情况描述了一下,弹痕那边便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弹痕才说:“现在你想要出城也不太可能,而且现在我们想要组织进城也不太可能,城外面的局势实在是……”弹痕微微一叹息,便将现在城外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从昨天开始,马匪们陆陆续续的从四面八方朝着平兴镇汇集,而没有出城的玩家不是被抓了,就是为了保住性命投了敌,而出了城的玩家们,现在都汇集在几个附近的山坳里。本来想要反击,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为了谁来做指挥窝里斗起来,弄的现在各自为政,一盘散沙,想要去和人数众多的马匪一拼高低简直不太可能。

夏末有点奇怪,按道理,在平兴镇有凌云天下和风雨居几个大公会在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怎么还会乱成这样?提起这个,弹痕也颇为感慨,真是事赶事,听说这两个公会共同接了一个任务,走得比较远,现在两个公会的主力都不在,更不要说会长和高层了,而下面那些不大不小的公会原本就被这两个公会弹压着,现在遇见了这样的情况,更是觉得看见了可以翻身的曙光,一个个的争着抢着想要获得这次指挥的权力,弄来弄去,就弄成现在这个状况了。

听到这里,夏末的眉头微微一皱,这还真是……在势力主没有出现之前,这样的状况,果然是要持续很久啊。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说:“李青和空城要麻烦你了,我怕很快,就要窝里斗了。”

“这个不用你说,我会的,还有一点,不用你担心恐怕,因为已经开始窝里斗了。我们现在正在朝山里转移,希望不要被这群疯子盯上。”弹痕一边说话一边有着浓重的喘息声,听得出来,他们是在快速的走路。

其实弹痕倒是颇有领导才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弹痕似乎对于指挥这种事避若蛇蝎,就算无影鬼曾经让他指挥,他也拒绝了,好像他并不感兴趣一样。不过,从他对于战术的分析和对于战事的布局来看,这个人在指挥上绝对很有造诣,只是为什么现在会如此,夏末并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说的事情,自己一样,弹痕也一样。

在这种时候显然不是闲聊的好时间,两个人随便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无非都是嘱咐对方要小心,并且想办法汇合。不过,夏末看来,这个事不太容易做到,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想要在城里面找点东西都不太现实,就更不要说出城了。

“对了,在城西有一个军营,到现在里面的部队都没有出来的意思。”沉默了很久的信息忽然又响了起来,弹痕又说:“我去打听过消息,马匪们应该没有找到调遣军队的令牌,所以他们没有办法调遣那些士兵,不过,这令牌似乎也没有落到玩家的手里,否则,这么多军队,早就有人利用上了。”弹痕说道这里微微一顿。

夏末跟弹痕也算是认识久了,他的习惯多少夏末是知道的,现在听到弹痕如此说,她的心头一跳:“你是说,调遣军队的令牌可能还在城里。”

“我是这么估计的,而且,应该还在衙门里,你既然在那里,想办法找到,如果找到了那个东西,现在这个局势倒是可以大大的逆转了。”弹痕笑了笑,而后他又说:“那镇长被杀的时候,马匪并没有再他的身上找到令牌,按照一般的逻辑,这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这令牌被镇长藏了起来,其二,便是,这镇长根本没有调遣军队的权力。不过,不管是哪一条,这搜索一下衙门是必要的。”

“明白,这事我想办法做,知道结果之后我再联系你。”夏末明白了弹痕的意思,果然,在这种时候需要一个人时时告知外面的情况是最好的。她挂断了信息,还在想怎么出去搜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一阵喧闹的声音。

“那个飞贼绝对不可能凭空就消失掉,一定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你们三个负责这个院子,记住,连草皮都要给我掀起来找,就不信这个飞贼还真的能消失了不成!”一个凶狠而粗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随后便有几个人零乱的脚步在院子里四处响了起来。

第36章奇怪的人

收费章节(24点)

第36章奇怪的人

夏末看了看挡在自己外面的几捆秸秆,松松的,将自己遮得很严实,但是从下方还是可以看见有一条细细的缝隙,用来观察外面的情况,这是夏末刚才在整理秸秆的时候特地留下来的。她静静的缩在在秸秆里面,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外面的马匪进来。她的一只手里拿着弩枪,另一只手里则攥着蓝水长剑,蓄势待发,以保证在最好的时机里最干脆利落的解决对手。

一个人的脚步声很快就走进了隔壁的屋子,然后那间屋子里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快,那脚步声又朝着这屋子里走了进来。这屋子并没有上锁,那个马匪抬起了腿,一脚就踹在了门上,只听到哐当一声,那道还算结实的木头门就被踹开了,猛的弹到了墙上。大概是这个马匪用得力气太大,那道门居然在撞到了墙上之后又弹了了回来,力度不大不小刚好又关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马匪已经进了屋子,手里拿着那半圆形的圆刀,开始对着屋子里秸秆和干柴噼里啪啦的翻动起来。

夏末用弩枪轻轻的拨开了一条缝隙,先是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正背对着她翻干柴翻得利落的马匪,嘴角翘了翘,这个人个子不高啊,而且……并不魁梧,真是,天助我也。

夏末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手里的弩枪已经被扣动了扳机。那弩枪显然是被改造过的了,所以,发出的声音不算大,就算声音是脆响的,可是,夹杂在这么多东西的翻动中也显得实在是不起眼,甚至是根本不让人注意的。而前面那个原本背对着夏末的马匪却在这声脆响之后,整个身体僵硬了起来,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便看见那个马匪直愣愣的倒了下去。正好砸在了那已经被翻得凌乱的干柴上,顿时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那些柴火落了一地,马匪的尸体也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真是一声都没有出。

夏末立刻从秸秆堆里面跳了出来,她走到了马匪的尸体边上,看了看,他的脑后已经开了一个洞,汩汩的冒着血,屋子里面慢慢的弥漫出了一股人血特有的腥味。她将这马匪翻了过来,几下就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刚才在秸秆堆里的时候夏末就已经默默的对比过了,自己跟这个马匪的身材差不多,但是肤色差得倒是有点远,所以,要假装这个马匪,一会要在露出来的皮肤上动点主意。

换上了马匪的衣服,夏末又将那散发着马骚味和汗味混合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并且使劲的往下面压了压,让那帽子上的布条子将脸遮挡住了不少,这才作罢。接着,她将这马匪拖进了秸秆堆里,又将一捆秸秆劈开,将散乱的秸秆丢弃在了地上,将地上的那摊子血渍给遮挡住了,最后才走到了墙角抓起了一把的黄土,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手上这些裸露的皮肤上图了过去,虽然还是不能和那马匪本来的肤色相比,可是也没有那么刺眼了,在慌乱的情况下要想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以。

做完了这一切,夏末最后看了一眼屋子里,已经乱得看不下去了,而那一堆秸秆乱乱的散落在那里根本看不出来下面有一个人,这让夏末很是放心。她也粗狂的拉开了门,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怎么样?你那边有收获没有!”夏末才刚刚出门就看见一个正在长廊边上的草地上走来走去的马匪,他抬头就冲着夏末问道。

夏末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眉角抽了抽,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是在翻地皮吧。

“娘希匹的,这个飞贼到底藏哪去了!”夏末还没有开口,又听到咣当一声,从对面一排房子里走出一个彪形大汉,一边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夏末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原本皱着的眉毛微微的放松了一点,刚刚她躲着的时候,听到了这三个人的声音,只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声音分别属于谁,所以刚才被人询问的时候,夏末便没有开口,她怕自己学错了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