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便看见那弩枪已经出现了boSS的手里。她也并不没有继续攻击夏末,只是将那把弩枪上上下下的翻看起来,一边看,嘴里一边啧啧的称赞着:“这东西不错,至少我的长弓好。方便的很呢!”

说着她已经将那弩枪拿到了自己的手,开始对准夏末就啪啪啪的扣动扳机,将对方做成了目标毫不犹豫的攻击起来。夏末虽然被夺去了一把弩枪却并着急,她一边在帐篷里奔跑躲避着弩枪的箭头。一边朝着那boSS也扣动了扳机,啪啪啪的还击起来。

使用弩枪和使用长鞭一样,需要长时间的磨合,刚刚上手的人,并不会很快就将这东西玩得干净利落出神入化。这项规律对于玩家是如此,而对于nPc也同样适用。

那boSS看见夏末使用弩枪风流潇洒,早就起了眼红之意。特别是自己的身上又中了两三枪,更是想要将这东西抢过来一把,尝尝甜头,所以,刚才她不停的追着夏末,倒不是想要杀了她,当然,如果能够杀了她就更好了。她的主要目的是那两把弩枪,只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的速度很快,闪避也很高。她费了不少力气才弄到了一把。虽然不能像是对方一样左右开弓,可是好歹手上有了一把,便立刻收起了鞭子,将那弩枪装备起来,开始炒夏末攻击起来。

只是,她也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的,现在虽然用着这弩枪,动作模仿得一板一眼,可是那效果就是在有点不堪入目了。她朝着夏末不停的开枪,可是没有一枪打中。也不要说打中了,就连近身的地方也是极少的。

夏末的唇边勾起了笑容,这也是为什么弩枪被夺去以后她并不着急的地方。弩枪和一般的武器不一样,它出了要熟练的掌握技巧之外,还需要一些计算,这种计算其实跟射箭差不多。但是,又不尽相同,如果没有人指点,光是自己摸索出来并不容易。夏末自己从陌生到熟练使用这东西也经过了不少的磨练,就算这个boSS使用长弓很熟练,她也不相信在几分钟之内她就能变成神枪手。

由于这样的关系,夏末的闪躲更加的从容起来,甚至在闪避至于也开始了攻击。心里不着急,手上也就是稳得多,再加上boSS现在根本还不会边跑边开弩枪,所以她的移动速度比较慢,这样慢的速度在夏末眼睛里根本就跟靶子没有什么区别,一时之间,boSS的身上又连中几枪。

跟刚才中枪之后只是皮肉伤不一样,这一次夏末的手控制得很稳,所以在boSS身上留下的伤口也不是什么皮肉伤,她专门挑了对方的要害处射击,什么脖子上、心口上、肚子上、脑袋上,虽然有不少都被闪躲了过去,可是也偶尔有几枪射中的,就算不是正中的要害,也给对方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boSS见自己受了伤,火气腾腾的就上来了,她一把就将那弩枪丢到了一边,然后依旧取下了收起来的长鞭,就朝着夏末凶狠的冲了上来。

夏末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女匪首的状态,自己打在她身上的攻击造成的伤害并不多,就算是要害,也就堪堪的打出了四位数的攻击,跟打一般的boSS绝对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更何况自己在她身上造成了不少的伤口的,虽然她的血量有所下降,可是,女匪首却连一点点的疲态都没有出现,又加上她的力量,再加上她的速度,都不是夏末可以轻松招架的。她忍不住心里暗自的想了起来,刚刚在外面打的小兵,综合实力应该在五六百到六七百之间,虽然并不高,但是胜在一窝蜂的上来对付起来也是比较头疼。

而这个boSS的实力显然已经超出了一般boSS是小兵实力的三到五倍之间,夏末保守的估计下,这个boSS的综合实力应该在小兵的六到八倍之间。就算小兵的实力是五百,如果是六到八倍,综合实力也是三千到四千中间,这个数字跟她的综合实力相距甚远,如果硬对硬,自己是绝对没有办法跟她相抗衡的。

正计算着这些,夏末只觉得腿上一疼,便看见那长鞭在她的大腿上已经抽很粗了一条的伤口,劈开肉绽,鲜血淋漓,而她的血条也下降了三分之一。果然凶悍,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可是。又不能不对付。现在这个情况,夏末不觉得自己能够顺利的从这个女匪首手上逃出去,既然不能逃如果不战就是死路一条,而战的话难说还有几分的胜算。可是。要怎么战?

夏末脑子飞快的想着各种的对策,而手上却一点不放松,依旧不停的躲闪着对方的长鞭。虽然女匪首的速度和力量都要比夏末高很多,可是,她的闪躲显然没有夏末的闪躲高。只见夏末在她的鞭子下面奔跑得游刃有余,就好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让人好不恼火。

女匪首的脾气显然是不好的。这样连续的追击却只是抽中了对方一下,这样的战绩让她十分不满意,她银牙紧咬,手上的速度更快了,毫不留情。夏末在不停的奔走之间,忽然看见了落在了帐篷正中间的那一瓶已经露出一点的迷药,她计上心头。看了看那女匪首站的位置,距离迷药瓶子的位置还是比较近的。但是从夏末的这个位置想要扑过去捡起来在将里面的迷药洒向女匪首,显然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任务。

虽然困难,却不见得是不能完成的任务。

夏末左右开工。就像是一条小小的泥鳅,在水里弹过来弹过去,躲避得更加迅速了,她一边躲避一边不动声色的朝着那迷药的方向靠近。她算了一下距离,只要自己能够靠近迷药,想要记起来泼向女匪首倒是不怎么困难。现在唯一困难的是,女匪首丝毫不让夏末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女匪首并没有注意到地上有没有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她觉得这个家伙手里拿着那把东西实在是讨厌,在自己的手里简直一下都射不中,而在对方的手里却枪枪都很准。这真是一种*裸的挑衅。更何况她也知道这种武器如果靠近了对准自己的要害的话,就算自己的综合实力比对方高出很多,也是逃不过死路一条的。所以,她绝对不愿意让夏末靠近自己。

她这样的坚持倒是给夏末造成了不少的麻烦,她一边想着要去靠近那地上的迷药,一边又被女匪首逼得根本无法靠近。这样下去,将自己的体力耗尽的时候,只怕也就不用做别的想法了,直接躺下来等死就好了。

夏末稍微的有点着急起来了。想来女匪首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的,所以,她现在也不是一定要抽中夏末,只是不让她靠近自己。看着夏末像是小丑一样跳来跳去,那女匪首甚至觉得很开心,哈哈的大笑起来:“所谓的跳梁小丑就是说的你这个样子吧,跳啊,继续跳啊,真是在跳梁呢,哈哈。”

夏末只当听不见,要是这些话也要放在心上的话,真真的是要被气死掉的。那边攻不进去还要听着女匪首的嘲讽真是不舒服,而这边夏末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实在是火上头。她继续躲避着长鞭,目光在四处游移,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转移目标的东西。很快,她就发现了这样东西。

不是别的,正是刚才用来卡柜子门的那具小兵尸体。刚才连着门这具尸体都被女匪首踹飞了,两扇门因为轻一些,已经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而那具尸体则因为太沉,就落在了夏末不远处的地方。她微微的眯起了眸子,装作继续躲避着女匪首的长鞭,而自己则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

就在女匪首忽然觉自己够不着夏末想要上前几步的时候,就看见夏末已经提起了那具尸体的领子,就将这尸体朝着那女匪首丢了过来。

下意识的女匪首直接抬起了鞭子,想要用长鞭将那尸体卷到一边去,而就是这个功夫,夏末已经沉下了身体,在地板上连连的打了几个滚,直接就冲到了迷药瓶子的边上,一把便抓起了那迷药的瓶子,抬眼一看,那女匪首刚刚讲尸体拦腰卷住,要朝着一边抛去。她抓住了斗篷,先是将自己的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然后腾空便跳了起来,一把就将瓶子里的迷药朝着女匪首的脸上洒了过去。而后她并不继续上前,又利落的朝着后面到空翻几下,远远的躲开。

那女匪首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她因为夏末的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可是只见她一使劲,那一具小兵的尸体已经被她的鞭子拦腰给生生的拧断了,一脱离了那尸体,她的鞭子立刻像是灵活的蛇一样朝着夏末就追了过来。还好夏末的动作比较快,只听到身后啪啪啪啪的连连脆响,她不看也知道自己刚刚经过的地方全部都已经被那长鞭抽中了。

她总算站了起来,选中了一个距离女匪首最远的方向开始奔跑起来,,女匪首想要跟着冲上去,可是才跑了几步,就觉得自己的脑袋竟然开始晕沉沉的。她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刚才那个人朝着自己脸上丢的东西一定不对劲,顿时她咬牙切齿,伸出手就去擦脸上还残留着白色粉末。现在她也没有了继续戏耍夏末的心思了,只想直接弄死这个家伙才是最快意的。

她咬着牙齿,狠狠的朝着夏末奔去,一边跟着夏末飞奔,一边将手里的长鞭挥舞成了灵蛇,朝着夏末的方向冲去。那长鞭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专门朝着夏末的关节上招呼,要不是她躲闪的快,只怕现在她的手脚四肢都已经没有长在身上了。

可是,这样的凶残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夏末就发现那女匪首的脚步开始虚浮起来,鞭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力道更是开始虚浮无力起来。这边是迷药起了作用了,虽然那迷药直接这么抛洒出去,效果比起点燃或者放在食物里差一些,但是架不住量大。刚才夏末可是将整整一瓶子的迷药直接就丢在了这女匪首的脸上,就算她综合实力再高,抗毒能力再强,遇见这样大量的迷药的时候还是要居于下风的。

女匪首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不好,她的脚步越发的慢了起来,最后,她干脆不追了,趴在了一张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看着就在不远处的抬着弩枪朝着自己射击的夏末,她的目光阴毒无比。

她眯着眼睛,冷冷的笑着:“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这个时候要是出什么幺蛾子真真的是不划算,而这个时候偏偏是出幺蛾子最多的时候,夏末不敢太接近那女匪首,只是往后面退了几步,眼看着就靠到了帐篷的墙壁上。就在这个时候,夏末忽然发现那女匪首的唇边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她心下一惊,立刻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陷阱,就要翻身离开。

可是,到底是慢了一步。等到她刚刚想要躲闪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后腰一阵剧痛,疼得她连叫都无法叫出来。她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满嘴的猩红鲜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

夏末只觉得腰腹上的疼痛让她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血线也下降得极快,她下意识的从包裹里拿出一瓶大瓶的补血药剂,直接灌进了嘴里,那补血要紧混着鲜血顺着她的食道滚了下去,那浓重的血腥味似乎瞬间就包裹了她的全身。

将自己的血线提了一提之后,夏末才来的及看现在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她自己都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只看见这墙壁上不知道隐藏在那里的一排尖刺就这样刺了出来,而她刚才因为躲避不及,正好有两根尖刺从她的腰部直接戳穿了腹部,她低头,只看见那尖刺的长尖就在自己的腹部之上,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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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活着

生存游戏55章节

上一次被这样的利器从后面刺穿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上一世。羽落那一柄长剑就这样干净利落的从她的背心直接刺了过来,根本没有防御的想法,也根本就提防的可能,就这样被刺穿了。

那一剑应该是伤了心肺,很快夏末就死了。

而这一次是从腰后面刺入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显然不像上一次那么凶险,否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要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而不是还苟延残喘的活在这里。

夏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连空气中都已经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她抬起了手,轻轻的握住了腹部前面被刺穿的尖刺,想要试试能不能折断,可是,稍微一动,她就觉得好像肚子里的内脏都已经被搅了起来一般。

疼得厉害。

不仅如此,而且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将这尖刺折断了。她的力气仿佛在刚刚字被刺穿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用完了。

“嘿嘿嘿,你不是很能干嘛,继续跑啊,继续跳啊……”一阵低低的软绵绵的笑声传了过来,夏末抬眼看去,只看见那女匪首已经从桌上上滑落到了地上,此时此刻,她正靠在桌子腿上,望着夏末的样子笑得灿烂。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nPc,乌黑的发辫,艳丽的五官,放在什么地方都明媚的好像是太阳一般。

此时此刻,她眼睛里似乎没有了刚才的阴毒,只剩下了一片的舒坦。她望着夏末说:“我虽然被你打成了这样,又中了你的迷药,可是,我死不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着她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你在草原上呆过吗?你知道不知道在草原上的人怎么吃羊?你一定是见过的,那就是像你这个样子。被刺穿,然后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就算现在不死,过一会也就死了。就跟你现在一个样子的。”

她依旧笑着,笑得声音很清脆,笑得面目很妩媚,“跟我作对,你以为你活得了吗?我死了,你要做垫背。我不死,你也要死给我看。”她艰难的抬起手,拨了拨额头边上的头发,望着夏末的眉眼越发的好看起来,可是她的身体看起来绝对没有她的表情那么完好。虽然她的血条还剩下不少,可是,她的身上伤口实在够多。

就算夏末给她的伤害不高,但是象大也架不住蚂蚁多不是。这么多的或大或小的伤口凑到一起,所造成的伤害累计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一个数字。所以说现在的夏末和女匪首其实也算得上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强一点。谁也不比谁好那么一点。

望着女匪首那得意的面孔,夏末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抬起了自己的手,那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就朝着背后伸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完了,光光是这样一个抬手的动作便已经让她大汗淋漓。她张开了手指,想要去抓那蓝水长剑,可是第一次并没有抓中,她并没有放下手指,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张开了手指朝着那长剑的剑柄伸去。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动作,明明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的动作,在现在做起来却好像是要了人命一般的困难。夏末只觉得自己抬起手开始,自己的内脏便已经开始绞痛起来,她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更应该要节约自己的体力,更不能随便的做大喊大叫这种浪费体力的事情。

她下唇被牙齿咬住,而鼻翼则张大,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然后猛地憋住一口气,趁着这口气,她猛的抓住了蓝水长剑然后将它抽了出来,接着在女匪首的注视之下,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直接将将长剑朝着自己身后的尖刺挥去。只能听得咔嚓一声,那原本将夏末刺穿的两根尖刺就这样直接被蓝水长剑斩断掉。

夏末只觉得在长剑将尖刺斩断的那一瞬间,她的肠子都要被那刺穿的尖刺跟绞断了,她张开嘴,却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的脚步虚浮,在尖刺被斩断的那一瞬间,浑身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要不是她的意识里还隐隐有一股意志力在支撑着,只怕她现在已经直接跌倒在地上。

可是夏末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跌倒在地上,不要说杀掉女匪首后活着出去,只怕连站起来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所以,在心里面,她一直对自己说,不能倒下,绝对不能倒下。

虚浮的脚步软绵绵的踉跄了几步,夏末终于伸出手扶住了一根承载帐篷重量的帐篷,她将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了那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好像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鱼一般,再也没有什么喘息的能力了,只能张大嘴不断的挣扎着。

她浑身几乎抖湿透了,夏末不知道将自己打湿的是汗水还是鲜血,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完全贴在了脖子上,不仅如此,还有很多的液体从她的额头上流淌下来,顺着她那逛街的额头一直流淌到了眉毛上,眉毛大概也阻碍不了这么多的液体,终于它们滚落了下来,淌进了她的眼睛里,一阵的刺痛。

夏末使劲的将自己的眼睛闭上,然后又睁开,连续好几次才觉得自己的眼睛里不是那么痛了。她缓缓的站直了身体,好像在这一刻,身体又有了一些力气,她先给自己又灌了一瓶止血药剂,这才缓缓的转过了头,朝着女匪首看去。那女匪首已经迷糊了,她张着一双迷茫的眼睛冲着夏末眨了眨,然后又眨了眨,最后带着一点惨淡的凄凉说:“看来,我还是棋差一招。”说着她勾起了嘴角,冲着夏末道:“就算你杀了我,你觉得你还有力气走出这里吗?所以,最后,最后还是我赢了。”

四肢都因为 疼痛而麻木了,可是。其他的感官却越发的灵敏起来。夏末靠在柱子站着,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耳边却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是粘稠的液体从高处低落的声音,夏末垂下了头。看着自己前面从腹部穿透过来的尖刺,不停的有鲜血沿着那尖刺低落到地上,那黏腻而又殷虹的血在这样的室内看起来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明显,甚至夏末觉得自己都看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有血落下去,可是听觉却异常的敏感。

只能听到滴答滴答滴答……

仿佛是从身体里不停流失走的生命,又好像是从岁月中流失的沧桑,让人越来越苍白。让人越来越淡漠,最终跟死人没有多大的区别。

夏末觉得很困,可是,却又明白不能睡过去,如果睡着了,或者她的这一世就真的结束了。她的眼睛里神采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四肢似乎也越来越冰冷,只有大脑还在不停的运转着。能想到上一世发生了什么。又想到这一世又发生了什么。真的就甘心停在了这里吗?在她似乎刚要知道了这个游戏背后的秘密之前?在她正要往上爬升之前?在她还要跟那个人决一死战之前?真的甘心就这样停在了这里吗?

不,她不甘心。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甘心的。

不能睡过去,不能绝对不能!夏末的眼睛已经重得睁不开了。可是,她不想就这样陷入这茫茫的黑暗中,大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终于她那麻木僵硬冰冷的手指似乎能够动了,只见那右手的小手指轻轻的动弹了一下,停顿了一会儿,又动弹了一下,接着,她的右手猛然的抬了起来,朝着腹部的尖刺伸去。她狠狠的将尖刺朝着下面按了一下,那已经麻木疲惫的身体被这样痛疼刺激得立刻就弹击了起来,她猛然就睁开了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要将刚刚失去的呼吸全部都吸回来。

手上是潮湿的,黏腻的。是鲜红的。脸上是冰凉的,是僵硬的,是铁青的。夏末用左手将自己从柱子边撑了起来,她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好像力气才缓缓的回到了身体里面。她看了看地面上,自己的蓝水长剑已经落在了脚旁边,她弯不下去身体,没有办法,只能抬起了脚,猛得勾了一下剑柄,那蓝水长剑就好像长了眼睛一样弹了起来,直直的朝着夏末的右手飞了过来。

她抬起了右手,稳稳的,就将那长剑握在了手里面。蓝水长剑,仿佛一泓蓝盈盈的水一样,随着夏末手的动作不停的流淌着,妖冶的美丽。

扭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女匪首,夏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体站直,过了很久才缓缓的朝着女匪首迈出了一步。不要看这一步,夏末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这样停顿了很久之后才又迈开了另一步。她一开始行走的极慢,可是,越走越越快,越走越快,终于她已经可以像是平时那样行走了。

如果不是她的身体上还有两根穿透的尖刺,若不是她浑身上下看起来好像从血池里爬出来,没有人会以为她受伤了,没有人会以为她曾经濒死。她几下就走到了那女匪首面前,本来想说点什么,可是,女匪首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连呼吸的速度都低得让人不易察觉。

夏末朝着她举起了手中的蓝水长剑。

手起剑落,鲜血四溅。夏末伸出了舌头舔舐了一下那溅入自己唇边的鲜血,其实,她想,无论是nPc的血,还是自己的血都是一样的味道的。那么腥甜,那么黏腻。

一地的狼藉,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时热烘烘的炭火混合着新鲜的鲜血的味道,这样的味道似乎已经顺着空气无边的蔓延了出去。夏末站在原地,望着女匪首的尸体很长时间,然后靠在了桌子上,她从包裹里套出了很多的绷带,然后猛得吸了一口气,想要拔出来插在腰腹里的尖刺,可是试了一下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干脆将前后都用蓝水长剑削断,再用绷带紧紧的将自己腰腹部的伤口缠起来。这样以后,她缓缓的活动了一下,发现比刚才好得多,这才开始收拾战利品。

她的身体不允许她长时间的逗留在这里,她只能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收进了包裹里,在离开之前。她想起了那柜子里的长弓便又折回去将那长弓从柜子里取了出来,塞进了包裹里,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并没有骑马过来。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在走回去。根本就不可能,好在这里并不缺马匹,不过并没有什么好马,夏末就直接牵了一匹马匹过来,她望着那高高的马匹看看自己现在的状况,想要上马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好在营地里有不少可以垫脚的东西,她终于踩着几个箱子艰难的爬上了那马匹。转过身去,看了看这里的一地苍茫,她再也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拉紧的缰绳,朝着三兄弟的帐篷奔去。

这一路有些距离。

夏末身上带着伤,加上冬天草场上的刺骨寒冷,让她几乎觉得要活不下去了,她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只剩下了重复的动作。抽马,前进,抽马。再前进,如此往复,不知道要到何时。

草场上有人放牧,那么就一定有牛羊的天敌……狼。

月黑风高,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更是狼出来觅食的好时候。

据说狼的嗅觉很敏锐,夏末从来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不过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的。她一路狂奔,身上的伤口却在不断的渗出鲜血。那淡淡含着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引得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嚎叫声。

在听到这样的嚎叫声的时候,夏末觉得自己已经被冻得僵硬的大脑又开始缓缓的恢复了生机。她回头看了看,虽然不能确定狼在什么地方,但是那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告诉了来者不善。

她静静的数着 那狼嚎的声音然后理智的做出了判断,这并不是只有几头狼。一定是超过十头以上的狼群。虽然她不知道有没有攻击力强悍的狼王,但是,以她现在的情况,想要同时对付十几头狼,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怎么办?怎么办?!

夏末不停的深呼吸,试图让这冰冷的空气将自己混乱的思绪平息下来。

忽然之间,她想到,好像小时候听长辈说过,狼是怕火的,如果是这样话……她伸手进了包裹里,那里还有她存放的火把。这些火把的头上是用棉纱包裹着的,棉纱上透透的浸满了灯油,很是耐烧,因为经常在外面跑,为了避免出现不能逆转的情况,所以平时什么都准备一点。这火把其实就是这样情况下的产物,她没有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她双腿紧紧的加紧了马腹,一手拿出了火折子,另一只手拿着火把,干净利落的点了起来,然后举着火把朝着前方不断的奔跑。后面的狼群远远的便看见了那熊熊燃烧的火把,不过因为距离得比较远,威慑力实在是有限,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狼群垂涎欲滴,不断的跟进。夏末知道会这样的,只是听着那狼嚎的声音越来越近。

虽然草场上很多地方都覆盖着皑皑白雪,可是不少的牧人为了储存过冬的草将夏天打下来的枯草垒在一起,这样的情况在真正的草原上嫌少看见,不过这只是一片面积有限的草场,倒是处处都能看得见这样的或高或矮的草垛子。

夏末在穿过这些草垛子的时候,想都没有想,就将手里的火把丢向了那些草垛子。牧民们平时为了方便寻找草垛子,并没有将草垛子随便到处堆放,甚至将他们练成一片,所以当夏末点燃了一个草垛子之后,很快火焰就朝着更多的草垛子蔓延去了。没有多少的功夫,就看见一片一片的火烧了起来。

这样的大火,很快便惊起了草场上的牧民。牧民们并不是聚集的住在一起,可是,这样喧天的大火烧起来,远远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草是牛羊的生命,而牛羊是牧民的命,这么大的火基本上就等于要牧民的命。很多的牧民已经跃上了骏马朝着草垛子的方向奔去。

这样的凌乱之下,夏末丢掉 了火把,将斗篷拉了起来,盖满了全身,加上马匹也是黑色的,很快她就融入了如水的夜色中,让人寻觅不见。

当夏末冲进了三兄弟的毡房的时候,三兄弟已经去出事的地方去看热闹了。毡房里并没有人,不过炭火却烧的热热的,火上架着滚热的肉汤,边上还摆放刚刚从火上端下来的手抓羊肉。三个人显然出去的很匆忙,他们在离开之前正围着火炉休息,或者还在喝酒,夏末看见火坑的边上摆放着几只土碗,有一只里面甚至还盛放着很多的酒。

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夏末一头载到了那炕上,就连动都不想动,她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那只还盛放着酒的碗,端了起来,就朝着嘴里灌去。

酒并不是什么好酒,但酒却一定是烈酒。

夏末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么猛烈的烈酒,但是,她觉得自己身体里还残余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口渴,都在叫嚣着需要。那火辣辣的酒顺着她的喉咙就灌了下去,才刚刚淌进了胃里面就已经一路烧起了一片的火,烧的厉害,烧的她几乎都要燃烧起来。

毡房的外面传来几个人的声音:“大哥,我们屋子外面怎么会有马?”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那毡房的帘子已经掀了起来。

才撩开了帘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朝着三兄弟扑了过来,饶是他们经常杀牛杀羊闻见了这样血腥味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见在屋子里面的炕上歪着一个人,她浑身披着黑色斗篷,可是,不断有鲜血顺着她的斗篷流淌下来,然后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的印记。

“这是什么人啊!”老三个子最大,不过却是最咋呼的,她一进屋就看见了这幅样子,连连用手在鼻子面前扇着,“死人了吗?怎么味道这么大!”

老大的眉头微微一皱,立刻对着老二说:“去烧水。”又朝着老三说:“去找伤药过来。”

两个人自然是听大哥的,听到了老大的话,立刻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老大则快步上前,靠近了夏末,他一把将遮住了她面孔的兜帽掀开,就看见那一张瘦却漂亮的容颜。

果然是她!

虽然这个女人白天来的时候穿得是白色斗篷,可是刚才一看见这个黑衣人靠在这里的时候老大的心里就已经确认是那个女人了。

夏末感觉到有人将自己兜帽撩开,她有些疲惫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了站在她面前一脸怪异的老大,扯了扯嘴角,她带着点嘲讽的说:“你们的酒味道有点差啊,看来是酿酒的水不行。”

老大听到这句话,原本紧锁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了,他望着那个已经一点人色都没有女人,扬了扬眉头:“还能起来吗?我给你看看时间伤口。”

夏末却摇摇头:“恐怕得你帮忙了……”她望着老大笑着,可是下一刻,只觉得眼前漆黑了一片。

并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时间,夏末甚至想自己这回是不是死掉了,可是,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好像已经死了。暖融融的空气里漂浮着煮肉的味道,身下面垫着厚厚的羊皮,暖和得她有点想哭泣,屋子里点着昏黄的灯火,看起来却是那么明亮。这算得上是天堂吧……夏末扯了扯嘴角,她的手已经抚摸到了自己的腹部,那里被厚厚的绷带紧紧的包裹起来,她微微笑了起来,不,这不是天堂,这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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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年三十,烟花在这里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大吉大利,万事如意,也祝愿大家在这个春节里能过得开心,多拿红包,多拿利是!

在新的一年中,烟花将继续和大家相伴,也请大家继续支持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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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挖人

生存游戏56章节

第56章 挖人

饿。

刻骨的饿。

夏末坐在炕上,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一大块的羊腿,一边割下来一块蘸着酱料就塞进了嘴里。她的动作很快,姿势也算不上优雅,可是,看起来却让人很舒服,大概能如此真心热爱食物而且又不掩饰自己对食物热爱的人都是会让人心生好感的。

老三坐在炕上,小心翼翼的啃着一块羊骨头,一边惊恐的看着夏末,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那啥,你吃那么多,要是把伤口撑裂了怎么办?”

夏末抬眼看了老三一眼,然后又割下了一块肉塞进了嘴里,轻轻的嗤了一下鼻子:“你试试十天半个月喝稀粥看看。”

是的,夏末在这里逗留了起码有半个月了,虽然对于回去的事情还是比较着急,不过身体实在是不争气,索性也之后先放下回平兴镇的事情,养起自己的身体来。夏末在醒过来的那时候就已经将混天绫交给了老大,混天绫就是那个女匪首拿的那支鞭子。老大当时吃惊得将嘴巴张的老大,似乎能吞掉一个鸡蛋一样。

夏末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在后来几天的养伤中,夏末才从老二和老三的口中得知,这个女匪首不但自身实力霸道,而且精通机关机械,所以,很是厉害。夏末听着他们的叙述,那简直十分的赞同啊,果然是很厉害的。要不是自己能伤成这个样子吗?

老大原本是个严肃的人,不过当夏末将混天绫交给他以后,他似乎有些改变,虽然脸还是绷得紧紧的,但是对待夏末的态度要好多了,不仅如此,夏末却没有想到这三兄弟各有所长。其实那个老三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是一个制药的高手,自己这么重的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全要靠他的药。

在这里养伤的这一段时间内,夏末还是很安静太平的,出了空城给她发过一次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外,并没有其他人发来信息。大概是空城向所有人转达了她身受重伤,大家都不方便打扰罢了。

老大看着夏末吃东西的样子虽然也有点惊诧,但是并没有发出什么感叹,他只是吃着肉喝着酒。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要走了吗?”

“嗯,还有事耽搁不了。”夏末只是埋头吃着肉。

老大点点头。接着抬眼对着老二说:“老二、老三你们去把马匹分一半出来交给流火带走。”说着他又微微顿了一下,“你们一会帮忙赶回去吧。”

两个弟弟自然是听从哥哥的话的,立刻就点点头,继续吃了一会肉。就双双的出了毡房。

“混天绫是我父亲留给我们三兄弟唯一的东西,不想却被那个女匪首抢去了,我们本想自己去取回来,只是那女人实在是厉害。她曾经让我们叫出六百匹马就把混天绫还给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去泽泽城赌了马回来。”等到老二老三两个人出了毡房。老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说起了来龙去脉。

夏末抬头看了一眼老大,说来奇怪。每个nPc其实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很少有nPc将真正的原因会告诉玩家的,久而久之玩家对于这些原因也就不甚在意了,现在忽然听到老大这么解释着,夏末居然觉得有些奇怪。她看了老大一眼,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老大显然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跟自己对话的人,他继而说了下去:“你来要马的时候,其实我是很生气的,你们这些人从来只听片面之词便要将你们所谓的真理道德强加在我们的身上,你们怎么就知道你们做得是对的呢?可是,我却不能杀了你。因为就算杀了你,还会有第二个你这样的人,第三个你这样的人来,我实在疲于应付,所以……”

“所以就将你的难题交给我?”夏末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老大微微一愣,然后难得的那紫红色的脸上带了几分愧意:“是,当时我只是想难为一下你……”

“顺便祸水东引,能让女匪首杀了我的话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子既不是你的责任,也保住了马群。”夏末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她晃了晃脑袋,又抓起了一块羊肉,慢条斯理的切了起来。

“你……你可以怪我。”将这样的话说得如此明白,老大又是个实在的汉子,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他有些拘谨的抓了酒壶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一碗酒,然后端了起来望着嘴里倒去。

“我为什么要怪你?”夏末咽下了一口羊肉,然后用那油腻腻的手拿起了一根羊肋骨指着老大微笑起来:“你相不相信宿命?”

“宿命?”老大眨了眨眼睛:“我倒是很敬畏天地命运。”

“我们这些人的宿命就是为了 你们卖命,而你们的宿命就是让我们这些人卖命。”夏末笑着摇摇头:“更何况,冒险我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你看,我现在不是活着吗?”

老大动了动嘴角,过了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说:“宿命?或许吧,又或许只是……”他说到了这里,便停住了,再也没有说下去。他给夏末倒了一碗酒:“不过,我还是要感激你,感激你为了我们家的事情如此努力。”

“人啊,不努力一点很容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末只是看了老大一眼,并没有对于他未说完的话深究,虽然她已经在怀疑在这些nPc的身后到底有一场什么样的阴谋,可是,现在的她追究不了。也没有那个能力追究,那就只能暂时安静下来。积攒自己的实力,等到自己可以追究的那一天,一点点,一件件,一桩桩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若说感谢的话。其实也不用,我们不过你情我愿的买卖,如果你一定要感谢,倒不如跟我回去如何?”夏末眸光闪闪,这三个兄弟,一个是建筑的高手,一个是锻造的高手,还有一个制药的高手,若是能得这样三个nPc相助的话,相信平兴镇很快就能再一次的繁盛起来。

这个请求让老大微微的愣了一下。他看着夏末好半天才说:“你是什么人?”

“我?”夏末翘起了嘴角笑了笑,若是原来她一定会将自己的身份对这nPc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现在,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她便变得小心翼翼而又防备起来:“我自安然是能让你们的手艺不至于荒废的人,至于我到底是谁。重要吗?”

老大的眼睛眯了起来,没有说话,他紧紧的盯着夏末的脸,似乎一直在思考夏末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们来泽泽城是为了什么?”夏末见老大没有反应,于是换了一个角度问道。

“自然是安家落户哦。然后……”老大没有说下去,但是夏末知道,nPc们。特别是这种有自己技能的nPc们,他们是需要提升自己的技能的,虽然夏末不知道那些不能顺利提升自己技能的nPc最后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她只要知道提升技能这件事对于每个nPc来说都很重要就行了。

没有人可以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玩家是这样,nPc同样是这样。

“一定是要泽泽城吗?”夏末将那根羊肋骨塞进了嘴里,咬在嘴角,含糊不清的说着。她的整个人状态十分的松弛,这样的松弛让老大原本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弛了起来。

老大望着面前这个女人,她很漂亮,但是因为太过瘦的缘故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不过,那一双眼睛里光彩夺目的璀璨往往会让人忽略掉这样的憔悴。此时此刻的她穿着一身宽大的羊皮袍子,这是老二过年的新衣服,前些日子因为她重伤,而她的衣服也太紧了不利于伤口愈合,老二就将自己的新衣服拿出来借她穿。老二本来就个子高大,加上又是羊皮袍子,套在这个女人的身上,虽然挽了好多道,可是还是觉得松垮垮的。

她的一头长发被随意的盘了起来,,松散的发丝偶尔从额角边落了下来,让她原本瘦的有些尖锐的面孔看起来柔软了不少。此时此刻,她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正跟着左手的羊腿继续搏斗着,而她的嘴角里叼着一根羊肋骨,看起来整个人又粗犷又不拘小节,倒是给这个汉子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夏末盘着腿,然后用嘴里的羊肋骨敲了敲自己面前的酒碗,示意老大继续给自己倒一碗酒。老大看了看夏末,没有说话,但是很听话的又给她倒了一碗酒,她眯着眼睛笑:“其实,你们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至于在什么地方提升并不重要。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开始选择了泽泽城,但是,你觉得经过了你们那一场赌马在泽泽城还能立足吗?更不要说,他们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你们进城的好不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油腻腻的手指蘸了一下酒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顺便我提醒你一声,你们将泽泽城里驿站所有的马都赢走了,导致他们没有马,这种情况,你觉得泽泽城城主会不知道吗?他们之所以还不动手,大概是在等我这个冤大头将马带回去。”

老大目不转睛的望着夏末,过了好一会才说:“然后?”

“等到我今天把马带回去,估计不超过三天,你们就要挨宰了吧。”夏末继续画着那个圈:“如果你们愿意跟我走的话,那就好办了。你想想看,首先我们那不嫌隙你们,更不在乎你们原来干过什么,还有一点,我们那里正是百废俱兴,你们现在去不是正好站位置吗?你难道还等着我们那里欣欣向荣了以后你们再去求着进城吗?”她说着又将那根骨头拿起来敲着已经空了的酒碗:“人呢?犯贱一次可以。要是次次都犯贱,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你……不愿意做傻瓜的是吧。”

老大听着夏末的话,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了好一会他才呼出了一口:“你真阴险。”

“我哪有?我不过实话实说。人嘛,总是忠言逆耳的。”她说着,拿起了手边的一块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油。就跳下了床,开始脱衣服。在那宽大的袍子里面早就已经穿好了一套黑色的贴身的皮甲,她将那一套袍子整齐了折了起来,放在了炕头上,又将一边的斗篷抖开,披在了身上,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老大忽然变开声叫住了她:“你等一下。”

“怎么?考虑好了?”夏末侧过了半张脸望着老大似笑非笑,说实话,她还真是不愿意走啊,这毡房真是暖和。哪里像是外面的冰天雪地。虽然如此,她素白纤细的手却已经掀开了门帘。身体也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