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幸村声音稍高的叫了一声,成功的打断了夕影的发呆,在看到夕影有些尴尬的红脸时,笑容更加的洋溢起来:“在想什么?好出神的样子。”

进走几步跟上去,夕影自己也感觉到了脸上有点发烧的感觉,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只是在想幸村你的领带系的好整齐,感觉很多男生都不会这么整齐的样子。”

“这个啊。”幸村笑着低头看看自己的领带:“刚上国中的时候也不会呢,都是妈妈帮忙的,后来就学会了。”

妈妈帮忙的吗?不知道为什么,夕影的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女孩白净的手指轻巧的在他面前仔细的系着,他微微俯下身子配合她的高度,一脸的温柔。

“闲院?”这下幸村真的有些疑惑了。她为什么又开始发呆了。已经走到拐角了,幸村刚要提醒她拐弯。

“啊。”夕影惊醒,只觉得自己的连更加的红,真是窘死了,刚刚想到的可不能说出来,要死了,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什么两字还没说完,便被从拐角另一端跑来的人大力的撞到,两个字还没出口便换成了惊叫。

“小心。”站在一边的幸村直觉的拉了她一把,无奈来人的冲力实在太大,夕影撞到了他的身上把他也撞到了。

“痛死了。”虽然身体没有碰到地面,但是鼻尖却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夕影抬起头,便看到一双鸢紫色的眸子。

又把他撞到了,夕影哀怨,已经第三次了,难道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要扑倒他吗?

“没有受伤吧。”幸村首先站起身来将夕影从地上拉起来。

“这是谁啊,跑那么快干嘛。”刚站起来夕影便转身去看那个罪魁祸首。疑犯也是刚刚站起身,却没有撞到人的自觉,不过良好的礼仪还是让他第一时间说了声对不起。

“是我啊,抱歉刚刚跑的有些快。”丸井揉揉鼻子,“呐,我刚经过会画社,班长说她去过收发室有你的一封信,我给你…”我给你带来了,今天回家前再见到她一次的喜悦在看见她身后站立的幸村时,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一样,荡然无存。

“部长?”第一次,叫出这个称呼,丸井觉得有些艰难。说不出什么话了,丸井把手中的信递给了夕影。

“哦,谢谢。”伸手接过信,夕影低头看了一眼,复又抬起头,眼中有些不解:“你为了这封信特意跑回来找我?”

话刚落,丸井的脸立刻涨红:“你少自作多情了,谁有那个时间特意跑回来找你,我,我是因为有东西落在了更衣室。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去拿我的东西了。”说完,丸井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更衣室的方向跑去。

“不是就不是吧,干嘛那么大脾气啊。”夕影皱眉,这小子越来越奇怪了。却没看到身边的幸村微微敛起笑容,静静的跟着她,看着走在前面低头看着信封的她。

更衣室的门口,丸井背靠着门,抬头看着天空,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好好说话呢,明明不是这样的,重重的一拳打在门上,心中的烦躁却丝毫没有缓解。

“是谁的信呢?”幸村微微侧低着头看着身边比自己低了将近一个头的夕影低头看着信封。

“是韩国来的。”夕影顺手将信塞进书包:“大概又是李明勋那个家伙,天天的给我发电子邮件让我去韩国,这几天我实在是懒得回复他了,就又给我发了纸信。”

早在听到韩国两个字时,幸村便完全没有了笑容,她没有说不去,她只是在考虑,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离开日本,这样的念头突然一下子充斥了整个脑海。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可以,不去吗?”话一出口,就连幸村自己都微愣。

“什么?”夕影也有些愣住,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身边的幸村,他没有了刚才的笑容,那双鸢紫色的眸子看着她,认真无比,似乎还有绝不可能在里面发现的紧张。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但是不要去好吗?”幸村没有了刚才的一霎那间的微愣,看着面前的夕影,就像是为自己加油一样重复一边:“不要去韩国好吗?”

“好。”那双眸子就像流沙一般让人深陷其中,不自觉的夕影愣愣的说出一个“好”字。就在这个字说出口后,夕影便看到了那仿佛能照亮这黑夜的笑容,那笑容像是阳光一样让这冬天的夜晚不再寒冷。

第二十九章

幸村的家要做电车才能到,两人便一同走到公车站,一路寂静,却没有沉默时压抑的气氛,似乎像是说好了谁都不说话一般。

看着幸村走上电车,夕影笑笑,朝着点车内的幸村摇了摇手,看着他同样微笑着挥手,心中突然有种鼓胀的暖意。

晃悠着回到家,仍是有种理不清的情绪,听他说到“不要走“时,心里真是惊了一下,他总是不怎么说话,总是那样温和的表情,却在球场上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冷冷的即便是微笑也有种俯视对手的感觉。

“小夕,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闲院绫子帮忙将汤端了上来,便看到夕影一脸沉思,筷子中的蔬菜早已掉到盘子中。

“啊,没什么。”回过神来看到妈妈一脸的探究,夕影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却看到朝雾的位子是空着的,心下奇怪。“朝雾又去道场了啊。”

“是啊,那孩子说快要到授刀的角逐比赛了,要努力一些。”闲院绫子有些抱怨:“这几次每次回来她怎么感觉都有些怪怪的。”

想起那晚真田来到自己家里朝雾的奇怪表现,夕影笑笑这个迷糊的妈妈,这种事情真的存在了,她却又看不出来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夕影打开电脑,又想起包里的那封信,起身从书包中把信拿了出来,随手拿了一把拆信刀将信拆开,里面哗啦啦的掉出几张纸片。

这是什么?夕影有些疑惑,从地上把那几张纸片捡了起来,“第三届首尔线下WAR3大师赛参赛券”,纸片上的英文很明显的标出这是一张参赛券,再看看剩下的两张一张是报名表格,另一张是外卡。

这是什么意思,夕影皱皱眉头,这种比赛一般要持续几个周的时间,没有监护人陪伴,她是不可能出国那么长时间参赛的。

将信纸展开,里面是李明勋有些蹩脚的日文,看的夕影有些乐,语言天赋好并不代表字写得好呢。

“嗨,闲院同学,这几天的电子邮件没有见你回复,有很重要的事情呢。所以我直接把参赛券和外卡以及报名表格给你寄了过来。

明年的一月一日是首尔线下大师赛的正式比赛日,这个比赛相信闲院同学也知道其中的意义,世界前十六名的选手都会来参加,还有32位选手是今年各个分站赛的冠亚军选手,另外的12位外卡选手发放给今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参加分站赛的优秀选手。我所在的WAR3协会恰好有一张外卡的发放权,我极力的推荐你,他们在看了你和诚熏的比赛后,答应把外卡给你。

一定要来参加啊。”

将信纸叠好,夕影有些犹豫,不是不心动,那的确是个很难得的比赛机会。不过面临的困难也是重重的,先说妈妈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时间陪她去比赛。而且。

脑海中突然想到幸村站在电车里向她微笑着挥手的样子,淡淡的笑容,却能实实在在的感觉是发自心底,就那么一瞬间,夕影突然觉得,似乎能感到那笑容中含着的感情,带着微微的期许,带着微微的紧张,却努力平复心中不安而执拗的露出的笑容。

这份感觉,轻轻的触动了她的心底,要是一月份开始的话,那么可能圣诞节都要过去提前报名和适应场地了。来这里的第一个圣诞节呢,还有那怎么也不舍的让它消失的笑容。

点开邮箱,夕影没有犹豫的发出信件。

“抱歉,因为类似于没有监护人陪同的事情太多,所以实在是无法出赛,以后有机会再去吧。”

有些敷衍的信件发了出去,夕影心情没有沮丧,相反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了,似乎总是小心游离于周围的一切之外,即便是内心的波动也会被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的念头给强压下去,也许是时候该正视自己在看到他时心中小小的雀跃,还有几天不见后有些想念的心了。

邮件很会的得到回复,里面是李明勋有些无奈的话:“不管怎么样,你先报名吧,到时来不来再说。”

真是个执着的孩子,夕影笑笑,心情有些豁然开朗的她还是没有拒绝李明勋的一片盛邀之心,没有用纸质的表格,而是找到他给的电子表格填好资料,按着地址发了过去。

幸村斜倚着卧室的窗框,看着外面。路灯昏暗却照亮了门前的马路。敞开的窗子吹进些许的冷风,在这暖意融融的房间内并不让人觉得寒冷,相反却有阵阵的清爽。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与他一样带着微笑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呢?

事实上,现在的他似乎仍然没有平复怦怦的有些急速的心跳,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哪怕表露一丝的内心是这样的紧张。

在说出那句话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似乎有些潮湿,即便是站在球场上,他都没有过一丝的紧张,却在那一瞬间心跳加速,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就怕她说出拒绝的话,即便不是告白,即便只是挽留,在那一瞬间,他生怕她说出一个“不”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幸村微笑着回想着与她相遇的点点滴滴。记忆中她的身影是从生病回来后渐渐的清晰起来。在真田家她在夕阳下微笑着指着夕阳,轻快的说着“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恬淡的笑容让他心里起了微澜。

在月光下,她清清朗朗的和他谈着“不争”,明亮的眸子中淡淡的不在意让他心中疑惑。在天台上她被忧愁笼罩时,寂寥的身影让他心中微微的疼痛。

看着她倒向碎玻璃时,脑中唯一想到的不能让她在眼前受伤。得知她是为自己才受伤时,心里掀起了狂涛,却在心底有着浓浓的惊喜,那份惊喜在听到她淡淡的解释后变得怅然。

再次的天台相遇,还有公园的偶遇,都让他从内心深处发出微笑,妹妹那天回家后笑得贼兮兮的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姐姐。

他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妹妹想了想,笑着回答:“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哥哥对着女生露出那种笑容啊。”

他怔住,原来就在不知不觉中看到她便感到满心的喜悦了吗?

幸村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似乎阴霾的更加严重了,只是这份阴霾却遮掩不住心里的喜悦。

似乎是起风了,伸手将窗户关上。幸村回到书桌旁,看到桌旁放着的网球袋,想起今天的总结似乎还没有做好,弯下腰将网球袋打开,一封淡粉色的信笺从袋子中飘落下来。

幸村一愣,从地上捡起。淡粉色的信封上没有文字,信封没有封上,直接从里面拿出信纸。

浅蓝色的笔迹,洋洋洒洒的描述着女孩在这同学三年中对他的倾慕,字字绵绵。看到最后,有着落款:西园寺千代。

似乎是同班同学,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个安静的总是面带微笑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模糊,幸村将信纸放下,拿起桌上的便签纸,写上了几个字,雪白的便签纸上是“抱歉”几字。将便签纸与信放回到信封中,不能回应的感情便只能对她说抱歉了,他从来不会拖沓。

看下面

第三十章

西园寺千代面色苍白的看着那个放在自己书桌上的信封,手指有些颤抖的打开,将白色的便签纸拿了出来,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句“抱歉”。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那张纸白的如此的刺目,黑色的笔迹就如同巨大的黑洞吞噬了她的思维。紧紧的将那张便签纸攥在手心,硬质的便签纸折起的尖角刺痛了她的手掌,却远比不上内心深处的抽痛。

慢慢的走到教室的窗前,她的教室恰好能看到网球部的训练场,此刻他正在晨练中吧。远处那个俊朗的身形在那一群同样穿着黄色运动衫的少年中如此的出脱,如此的清晰。

只是那身影在看到路过训练场的夕影时微笑着打招呼的样子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两年来的守候换来的是冷冰冰的“抱歉”,而闲院夕影却能那么轻易获得他内心的微笑。

天空继续的阴霾,预报说今天还会有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明天就是季末的考试了,夕影去电竞部交了季终报告,却在路过网球部的训练场时看到了对她微笑的幸村。

在这样阴霾天空下,那笑容就仿佛直投云层洒下的阳光。那份暖意直达心底,过完新年,等到春天便是他们第三次全国大赛的日子了吧,所以即便是这样的冷的天气,他们还是这般的努力,立海大称霸全国的网球部是这群人用才华和汗水拼接而成的。

在网球场驻足了几分钟,看了一会他与真田的对打,还真是帅气的不枉网球场边这一群女生的尖叫。

看到站在不远处与搭档桑原交谈着什么的丸井,时而的吐出一个泡泡,夕影笑笑,那样一个看起来别扭而带着叛逆的少年,在谈论到和网球有关的话题时,眼中也是那样灼灼的目光。

一天的课程结束的很快,夕影收拾着东西,身边座位的丸井很少见的没有立刻去网球部。

“今天不用去训练?”收拾好东西,夕影有些奇怪的看着仍然坐在座位上的丸井。

丸井转头看向她,玫瑰红色的眸子中没有平日里打闹时那份嚣张,却是有些逼人的气势:“你不是说过,你不会喜欢他的吗?”

“什么?”夕影被那目光中微露的怒气定在原地。第一次发现在那个总被她戏弄的少年身上也有这般凌厉的气势。

只是那凌厉的气势却似乎是那一瞬间的幻觉,待她直直的看着他的时候,眼前的丸井却有些不自然,仿佛之前的有些泄了气的皮球。“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你自己说的,你之前一定是被猪撞到了才会喜欢他的。”别扭的转过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才是自己认识的丸井啊,句句话都不忘刺她一下,夕影笑着看着他:“刚才被你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换了风格了呢。不过,说到被猪撞到,那天似乎我是被某人撞到过。是谁呢?”挠着下巴, 故作深思。

“被人撞到过?”丸井一愣,突然想起那天傍晚她正是被自己匆忙的撞到,一时脸涨的通红:“你,你说我是猪?”

“哎呀,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话。”夕影笑眯眯的看着眼前涨红脸的丸井,真是可爱呢。

“切,懒得和你这个女人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我去训练了。”丸井拎起书包,不屑的转身走出教室,却在走出教室后,有些无力的微微低头,果然还是无法直视着她说出话来,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看到她幽黑的眸子时完全丧失。

摇摇头,丸井朝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拉出书包,夕影准备回家了,今天朝雾特意的告诉她要早点回家,妈妈的生日就是今天了。

只是拉出书包后掉出的信却止住了她的脚步,弯腰捡起地上那封淡蓝色的信封,信封上是空白的,拿出里面的信纸却只写着几个字。

“放学后我等你,绘画社边的长廊。”秀气的笔迹看来出自女生之手,本不想理睬,却在看到下一行时,夕影停住了脚步。

“想知道那次事情发生的原因吗?”事情?夕影皱起眉头,直觉的她肯定就是那次所谓的推西园寺千代下楼的事件。

将信装进口袋,夕影走出教室。

该给朝雾打个电话,掏出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却看到匆匆的向网球部走去的仓木灵。

挠挠头,夕影还是开口叫住了她:“那个,仓木同学,能不能借电话用一下。”夕影摇晃着手中的手机:“我的没电了。”

仓木灵停下脚步,有些惊讶:“是闲院学姐啊。”从口袋掏出电话递了过去:“我还要去看丸井学长的比赛,学姐一会去网球场的时候顺便给我就好。”

看着跑远的仓木灵的身影,夕影无奈的笑笑:“也就你能那么有激情的天天去看他们训练啊。”

拿着电话慢慢的走向绘画社,只是手中的号码还没有播完,便看到站立在不远处的人影。

“是你?”不算惊讶,夕影平淡的看着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西园寺千代。却在看到她目光中流露的恨意时愣住,下意识的按下手中手机的录音键。面对这种黑暗系的女生,小心点还是好的,前车之鉴,她阿夕不会是那种被人随便陷害的人。

“是我,没想到你还真的敢来呢。”微笑浮上西园寺千代那张看起来苍白的脸。

“没用的话不说也罢,找我来做什么?”夕影有些不耐。

“今天我被幸村君拒绝了。”在那张有些恍惚的神情的脸上,夕影看到她内心的不甘。微微的愣住。

西园寺千代却弯起嘴角:“怎么,听到这句话,你一定是在心底高兴万分吧。”

夕影皱眉:“在心里嘲笑别人的失败?抱歉,西园寺同学,我没有你的那种嗜好。”

“别装成那样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定是在笑我。”西园寺千代恨恨的看着面前皱眉的夕影:“我在他身边仰望了两年,这两年中我的眼中从来放不下其他的东西。我一直以为,他不是那样容易接受一个人的,所以我默默的等待着。可是为什么,他看不到呢。而你,凭什么,凭什么就能那么轻易的让他接受。”

“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你应该找他去说,而不是找我。”心中无奈,夕影准备离开。

“不过,仔细看来。你似乎长着一章还算好看的脸呢。”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西园寺千代看着夕影因为变瘦渐渐凸显轮廓的脸:“如果这张脸划破了,他还会喜欢吗?”

“在你心中,他就是那种看长相的人吗?”话刚说完,夕影便看到在西园寺千代手中泛着寒光的绘画刻刀,心中警觉:“你要做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手中的刻刀扬起,西园寺千代朝夕影挥去。

抓住西园寺千代的手,夕影厉声:“你疯了吗?”,想夺下刀,却无奈盛怒中的人力气实在是大,刻刀几次险险的划过脸侧。

夕影握着她的手腕,极力的推着那只握着刻刀的手。

“啊。”一声惊叫响起,似乎是西园寺千代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到,踉跄一下,手中有些卸力,夕影趁机夺下她手中的刀,却在看到踉跄后没有站住坐在地上的西园寺千代后愣住。

西园寺千代面色更加的苍白,那张原本精致漂亮的脸上从下巴开始向上被刻刀划出一道五公分的伤口,血顺着伤口滴落到她的白色外套上。

第三十一章

尖叫声唤回了夕影完全呆掉的神经,有些艰难的转头,看着路过此处的女孩发出的尖叫将几个人吸引过来。

手中的刻刀已经无力握住,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天空开始飘零雪花,初雪不声不响的开始了。

因为下雪中断训练的幸村和网球部的部员经过此处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一群人完全愣住了。

“你做了什么?” 丸井皱着眉看着地上坐着的西园寺千代,不自觉间语气很不好。

“你做了什么?”幸村却愣愣的看着前面转头看向自己的夕影。

同样的声音,可是面对着的人却不一样,那样一瞬间他们的直觉选择相信的人不同。

心底似乎霎那间被冰冻了起来,虽然知道这里的冬天是那么的冷,却没有像此刻这样彻骨,慢慢的笑容却扬起在嘴角,内心被无力感充斥着,她甚至不想去解释,解释了,真相大白,可是这在她看来却似乎失去了意义。

解释了又如何?心中的嫌隙已然存在,增添的只是他的歉意而已,而这她不屑。

掏出口袋中的手机,将之前的录音删除。交给站在一边还在发愣的仓木灵,夕影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幸村,转头离开,没有犹豫。

“闲院。”身后似乎传来不知是谁担心的喊声,夕影却什么都听不见,飘零的雪花洋洋洒洒的在眼前落下,眼前一片朦胧,是雪还是眼泪,她分不清。

幸村愣愣的看着前面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突然有种失去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这感觉来的那样的突然,让他直愣在原地,那句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看着她因为那句话不敢相信的目光,他心中有种破裂的声音,为什么,在那一刻,他会说出那样一句话。

拳头紧紧的攥起,身边的丸井大声的问着:“一定是你在搞鬼。”却被队友柳生厉声制止。事情来的太突然,没有办法明辨是非。

慢慢的走着,没有目标,却在走到公园后发现,原来是到了这里。

看着空荡的公园,真是傻啊,这种天气阿冷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虽然他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他,可是这种天气呢。

转身,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去哪里呢。”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司机和善的问着,只是从后视镜中看到的女孩愣愣的坐着时,叹了口气,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呢。

“去冰帝学院。”想起他是在冰帝做着临时的音乐社指导,夕影抬头说着。

车子在开了三十分钟后停在冰帝学院的门口。

没有心情去打量这所贵族学院,夕影走了进去,却在走进去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音乐社的路,抬头看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花,能感到温热的泪水划过眼角。是心乱了吗?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来到这里。

迹部景吾有些微愣的看着那个站在雪中,完全不知道身上已经被雪打湿的女孩,泪水那样纵情的流着,却还在执拗的对着天空微笑。

“迹部。”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回头,身后赶到的是榊监督。

“怎么停在这。”顺着迹部的眼神,榊坂城看去,却在看到夕影的身影后愣住:“是小夕?你在哭?”

听到监督的话,迹部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他。这个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女生竟然是监督认识的人。

听到有人喊出自己的名字,夕影转头,再看清来人后,抹掉泪水,脸上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榊叔叔,我来找雅人哥哥。”那天阿冷在咖啡厅里看到夕影有些艰难的叫着雅人叔叔后,笑喷,最后还是改了称呼。

“他在音乐教室。” 榊坂城抬手看看手表:“我带你去吧。”

“我带她去吧。”迹部却突然出声,转头看向身边有些惊讶的监督:“监督还是去球场吧,城诚湘南的指导老师已经来了,第一场练习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点点头,榊坂城转身看着眼前的夕影,语气有些歉意:“小夕,让迹部带你去吧,他知道音乐教室的位置。”

“谢谢。”点点头,夕影也不想打扰榊的工作,微微向着迹部鞠躬:“麻烦了,迹部君。”

“不用客气。”迹部没有多说,直接向音乐教室走去,只是向来大的步伐却刻意的放缓下来:“我叫迹部景吾。”

“我是闲院夕影。”楞了一下,夕影还是回复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