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斜倚着长廊的立柱,听着面前队友们的议论。

昨天是全国大赛第一天的比赛,作为上届冠军他们作为种子队轮空。此刻他们正在谈论着昨天的几场比赛。

今天是真田家道场每年一次的授刀仪式,今年获得资格的是闲院朝雾,又恰逢幸村出院,于是网球部众人便齐聚到真田家,反正真田家几乎成了他们网球部除了学校之外齐聚最多的场所。

“基本上实力比较强的几个队都顺利都拿下了第一场。”柳莲二点点头,看着其他人,“当然最需要注意都还是冰帝,青学,以及关西的四天宝寺。”

“四天宝寺?”切原摸摸脑袋,对这个名字还是比较陌生的,“是不是去年全国大赛时输给立海大的关西代表?”

“就是他们,当时的半决赛,他们在前四场比赛中输掉了三场,输给了立海大,但是他们的部长白石藏之介因为是第一单打没有能够上场。”柳莲二转头看向幸村,“幸村,他和你一样是在二年级就成为部长的,对于他的资料基本上是零,因为他似乎和你一样不会在一般的比赛中出场,我想上次会没有机会出赛,大概是因为他们过于自信了。”

“四天宝寺今年似乎也有一个一年级正选,”幸村抬头看着柳莲二,“而且他们今年还多了一个千岁千里。”

“是的,那个能一年级便入选正选必定不是一般人。”真田点点头,看来输给越前龙马对他的触动很大。

“千岁千里也算是个难缠的角色,不过对于幸村你还有真田来说,他还构不成威胁,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是那个白石藏之介。”柳莲二的表情有些慎重,大概对于没有资料的选手,他向来是谨慎的,“不过,可惜的是,这三支球队都是在下半区,就是说,他们只有一支球队能得到与我们在决赛中相见的资格。”

合上笔记本,柳莲二看着幸村,言语中尽是立海大式的自信。

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幸村站起身,看着天边的浮云,“不管对手是谁,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他们击垮。”

“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啊。”切原挠着头,眼中却是兴奋的光芒。

“六里丘中学,爱知县的代表。”丸井吹着泡泡回答,“这都不知道。”

夕影和朝雾坐在和室里,和几个道场的女孩子们在一起喝茶,刚刚来到这里,便被真田的妈妈请到了这里,说是品尝一下,刚刚到来的新茶。

真田的母亲是个优雅的中年女子,脸上有些许的皱纹,看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真田有个哥哥,好像比他大了四五岁的样子,现在在东京大学读书。

“多谢您的款待。“朝雾放下茶杯有礼的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朝雾。”真田良子温和的笑着,一直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有时候偶尔去道场,总是会看到她在努力的训练,而且还总是这么的温文尔雅。不愧是闲院家族的长女。只是,闲院家的这另一个女儿却很少见到,看起来和双胞胎的姐姐并不相像,看起来竟然像小了一两岁的样子。

曾经听自己的公公说过,这两个孩子从小便没有了父亲,一时间心里有些心疼,真田良子的脸上笑容更加的温和起来,“夕影觉得怎么样呢?”

“哦?”听到真田的妈妈点到自己的名字,夕影抬起头,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真正母亲相近的女子,一时间有些恍惚,只是很快的她便恢复过来,“嗯,谢谢伯母,很好喝呢。有些祁门红茶的感觉。”

“哦?”真田良子来了兴趣,“这就是祁门红茶,是玄一郎爷爷的朋友特意从中国带回来的,没想到夕影你能够感觉出来,真是了不起。”

其实没什么的,以前,爸爸就超级喜欢祁门红茶而已。只是现在却不能这么解释,夕影笑笑,“伯母说说真田同学的事情吧,比如说他平时除了网球和剑道还有什么爱好,和他同学三年,还不能算是认识他呢。”余光瞥到朝雾有些微红的脸,夕影心里偷笑,朝雾自己不敢问,她只好帮她问一下,就这样还脸红呢。

真田良子微微的惊讶,自己的儿子对朝雾有些不同是知道的,只是难道这个女孩也…只是在看到朝雾有些红晕的脸时,就了然了。

朝雾这个女孩子,还真是越看越招人喜欢呢。

“弦一郎啊,他平时喜欢的除了网球和剑道,大概就是锻炼,将棋,书法了。”看着夕影有些抽搐的嘴角,真田良子忍不住偷笑,“是吧,我也觉得他的爱好有些乏味呢。”

被看出心里的想法,夕影有些不好意思,“也不都是这样的,真田同学的爱好都是一个需要很强自我控制的项目,由此可见他一定是个在自我约束方面很强的人。”

“自我约束?”真田良子的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不忍,“那个孩子,从四岁起便每天早晨四点起床练习剑道了。我的大儿子,对于剑道没有一点的兴趣,所以弦一郎的爷爷便把对于剑道的一腔热爱全都转移到了弦一郎的身上。”

嘴角终于忍不住抽搐起来,四岁开始每天四点起床练习剑道,夕影终于知道为什么真田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姿态,完全是这种黑暗的童年造成的啊。

“呵呵,来了这么久,就让你们陪我再在这里品茶了,应该是无聊了吧。”真田良子笑着说,收拾着茶具,“弦一郎和他的同学们在他院子旁的网球场那边,你们去找他们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有话题的。”

自家的院子里还有球场,还真是奢侈呢,夕影忍不住想着。

朝雾好像是对这里很是熟悉,带着夕影左弯右拐的来到了一个院落,还没到球场便听到有人在说话。

“诚一郎哥,今天怎么有空在家啊。”是柳生比吕士的声音。

“啊,是比吕士啊。”这个声音听起来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应该就是真田母亲口中的长子,真田诚一郎。“今天没有课,便回来了,没想到有授刀仪式呢。”

夕影和朝雾走了过去,便看到柳生比吕士身边站着一个和他一样斯文的男生,样子和真田很像,只是没有了那种铁汉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书卷气。

“怎么诚一郎哥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呢?”柳生有些奇怪。

“还不是今天教授出了一道怪题,让我想了好久。”诚一郎一副无奈的样子,不远处的弟弟正在和柳莲二对打,朝气蓬勃的感觉还真是一直存在于弟弟的身上。

“什么题目?”一向是优等生的柳生来了兴趣。“说说看。”

“虽然说你是优等生,不过这种大学一年级的题目尤其是那个怪老头出的题目对你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诚一郎笑着看着柳生,“不过,还是告诉你吧。题目是,怎么样能把零变成24。”

“把零变成二十四?”柳生也完全懵了,这有可能吗?

走到他们身边的夕影黑线,柳生同学,即便是你在国中的数学成绩非常优秀,即便是这种题目在中国,高中生便能给出答案,但是日本在数学方面的教学进度还是落后一些的,这种题目才会在大学出现。

“零的阶乘,乘以四,然后再阶乘便能得到二十四的结果。”看着两个人冥思苦想,夕影黑线,给出了答案。

“啊?”诚一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小女孩,看起来不过是国中生的样子,却解答了他想了一下午的题目,有些惊讶,再看看她身边的朝雾,“你应该就是闲院家的小女儿了吧。真是厉害,国中便学习大学的数学知识?”

朝雾和柳生也有些惊讶,虽说这季末的考试夕影数学成绩仍然是满分,可是现在就开始学习大学的数学,实在是有些让人惊讶啊。

“闲院学姐好厉害啊。”刚走过来便听到刚才对话的切原一脸的崇拜,他在学习上无能,所以虽然是个非常不服输的人,但是对于学习好的人向来是很崇拜的。

“夕影的成绩在年级中是排在第二位的。”幸村也走过来笑着说,“要不是她的日本史和国语成绩有些差,柳生应该就不会继续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了。”

“竟然是成绩这么好的学生呢。”诚一郎惊讶起来,“那么你没有考虑跳级的问题吗?我想东大的那个怪老头是很乐于见到你这样的学生的。”

“跳级?”幸村的脸色变了变,看向夕影,浮起微笑,“闲院是那种怕麻烦的人,我想她不会选择跳级的。”

“嗯?”看着幸村的微笑,想到自己一个礼拜前递交的申请书,夕影心中偷笑。

“好了,好了。不要再讨论这种让人乏味的问题了。”对于学习一向无奈切原首先开始抗议了,随即转头看向夕影,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闲院学姐,现在部长终于可以和我们一起训练了,你不来看看吗?”

“就是啊,真田也在那里练习呢。”一旁走来的仁王也加入到其中。

看着仁王脸上邪邪的笑容,再看看看切原,夕影心下感叹果然是被仁王给教坏了,虽说是个英语白痴,可是切原以前也算是个单纯的小孩呢。

转身露着朝雾的肩膀,夕影昂头看着仁王,笑话,向来是我闲院夕影看别人的的,还能让你们看了笑话?

“今天是我姐姐的授刀日,自然是姐姐最重。”昂头看着仁王,夕影嘴角也挂上邪笑,“况且,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呢。”

“哈?”仁王的笑容还留在脸上来不及敛去,只是思想已经呆滞。

身边的幸村无力的扶额。还真是敢说呢,男人如衣服…

第六十四章

“男人如衣服…”仁王看着夕影,额头黑线。

“是啊,仁王君,怎么看你都是一件上好的狐狸皮大衣啊,尤其适合披在贵妇的身上。”夕影继续使坏。

“我还是去看真田练习好了。”仁王擦掉额头的冷汗,转身朝着球场的方向走去,经过幸村的身边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学,你的未来堪忧啊。

幸村已然恢复了神色,笑着看着夕影,看的她心里微微的发毛,不好了,刚才就想着怎么打击仁王了,忘了他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虽说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男孩。

“啊,对了。我听电竞社的学长们说,闲院学姐你们的战队虽然是不同的项目,可是有一个战队名称呢,叫什么呢?”切原突然想起的问题将夕影解救。

夕影从来没有如此热心的向切原解释过,“我们的战队名称叫雷霆神兵,也不知道是谁起得,总觉得好俗气,队员的名字都是以前的名剑,有个星际的女孩子名叫起凤,其他的男孩子就是清霜,赤霄,墨魂之类的,反正都是名剑。”

“那闲院学姐你的是什么?”切原啊切原,虽说你解救了某人,可是问题不断的话,还是会踩到人家痛脚。

“我的?”夕影黑线,“就是那把谁都知道的剑啦,叫承影。”

“很好听啊。”切原不明白为什么夕影黑线。

夕影看着身边这几个人露出赞同神色时,突然想起,这是在日本,不是在中国,以前看小说时,这把剑都被那些个小说写手用到烂了。还好这里似乎没什么人知道。

“不说这个了,不是说要去看真田的练习吗?”夕影打着哈哈,“新招式是什么名字啊,有时候很佩服你们啊,想个新招式就好像武功秘籍一样非得取个什么名字。”比如说柳生的激光束,之类的,真是恶寒。

“学姐,招式有名字听起来多有气势。”切原不满,“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期待真田副部长的新招式。”

“新招式的名字就是动如雷霆,应该算是风火山林的延续吧。”幸村解释着,和众人一起走向球场。

“动如雷霆?”夕影看着已经出现在视线中的真田,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孙子兵法》啊,“那是不是他下一个招式就是难知如阴了啊。”

“你怎么会知道的?”幸村惊讶的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夕影,就连在靠近众人一边场地刚刚下场的柳莲二也一愣看向夕影。

“不是吧,难道真是这个?”夕影看着几个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眨眨眼,“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孙子兵法》的《军争》篇里不是写得很清楚,‘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有些混乱的解释,夕影看到眼前几个人眼睛越睁越大。

“你竟然看《孙子兵法》?”柳莲二不可思议的问道。

“不算看过,只是知道这几句话,哦,还有三十六计。”怎么说也是中国的国粹,当然是知道的。夕影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尤其是仁王故作夸张的表情,夕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拜托,自己无知的话,也不要把别人想得太无知啊。”

“天天看那么多书不嫌烦吗?”切原皱皱鼻子,转头看看真田,“副部长也是很喜欢看书,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喜欢看书呢。”

“呵呵,你是小孩子,自然不知道呢。”夕影看着切原的样子,坏心再次升起,“俗话说的好,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车马多如簇;书中自有…嗯,美少年。”

原本听得点头的幸村,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一个踉跄。

“美少年?”切原大惊,看向真田,“难道副部长喜欢美少年。”再转头看看自家部长,“点点头,嗯,的确是美少年。”

只是,美少年身上瞬间升腾的小宇宙,让某小动物立刻闭嘴。

“赤也啊。”幸村的笑容和煦的像加州的阳光一般,“我很看好你哟,明年的立海大就要交给你了,我想我们时候进行一些特殊的训练了。”

“这,这是□裸的…”报复,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切原已经被身后某人身上持续散发的寒气所冰冻,真田黑着脸正站在他的身后。

就连其余的几个人,例如仁王等,都有些要脚底抹油的趋势。

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四周似乎真的变冷了,夕影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真是太适合现在的场景了。

“要用什么,融化这一片沉默,在四周的冷空气里叹息,化成烟飘走。”《他还不懂》里的这句歌词真是适合这个场景啊,就连歌名都适合呢,切原的确是不懂啊,他还不懂,不,应该是没有在更深层次的体会这两个人物的有仇必报的心理…

“我觉得。”幸村站在回廊下看着眼前的夕影,“似乎,每一次想看懂你,你却总是将页码翻到下一章,总是感觉了解你好少。”

刚刚就在大家都在看真田的练习时,幸村偷偷的拉着夕影来到一个安静的院落。

“会吗?”夕影微笑着看着幸村,他已经没有了生病时稍嫌苍白的脸色,鸢紫色的眸子中重新散发的是原本那种自信的光芒。“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呢。”

“这样啊。”幸村挠挠头,一向是切原的动作做在他的身上,平添一份孩子气,“那要不要坐下来,我说给你听听,幸村精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幸村脸上那种单纯的笑容,蓝色的发丝在微风下微微的晃动,鸢紫色的眸子中没有平日在球场上的霸气,只是却流露着笑意。现在的他不像是那个在球场上的王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少年。

坐在回廊的上,幸村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渐渐的变得有些昏暗,快傍晚了呢。

转头看着夕影带着一些期待的目光,幸村笑笑,“幸村精市啊,生日是三月五号,身高是175公分,血型是A。家里有祖母,父母,还有一个你见过的妹妹。班里的美术委员,大概是因为在学习绘画的缘故,不过并不怎么称职。”

“这么详细的资料啊,”夕影愣愣的,随即皱眉,“怎么感觉我想是查人家资料的。”

“呵呵,学习成绩一般,在年级里算是中等的,数学和英语算是拿手的科目吧,不过我想与你相比还是差很多的吧。哦,对了,还有一项不擅长的学科呢,对于化学我向来没有什么天分,所以很头痛。”幸村微笑着说着,看着夕影渐渐升起的惊讶表情,“所以说,其实幸村精市在网球以外是个很普通的人。”

“怎么说呢?以前都不知道你还有不擅长的东西呢。”夕影有些愣愣的,随即绽开笑脸,“不过,这样也好,谁规定神之子必须什么都擅长呢。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国三的学生而已。”

“嗯。“幸村点点头,嘴角微笑浅浅,”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在我生病的时候的鼓励。我想我会永远记住那句话的,顺风兮,逆风兮,无阻我飞扬。”

“只是觉得你很适合而已。”夕影转头看向天边,要感谢的话,还是要感谢吴士宏呢,只有精彩的人能够说出精彩的话。回头看向幸村,夕影加大了笑容,“全国大赛加油啊,我会去给你们加油的。”

她眼中都带着笑意,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他难过的东西便是她的眼泪,幸村看着她的笑脸,心中满是淡淡的喜悦,一切似乎都已经回到了正轨,自己康复出院,赶上了全国大赛,这是否是老天的眷顾。

听着她笑着说“全国大赛加油”,幸村重重的点头,“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辜负你的鼓励的。”

“对了,这个给你。”夕影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幸村。

“这是什么?”接过那个被黄色盒子包裹着的东西,幸村没有马上去拆,反而抬头看着夕影。

“礼物。”点点头,夕影示意幸村将盒子打开。

拉开丝带,幸村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黄色的护腕,从盒子中拿出护腕,厚厚的棉质材料,带有高弹性的尼龙。有些疑惑,看着夕影,“这个?”

“嗯,我知道你们比赛的时候都会带着力量扣。”夕影点点头,“可是,你才刚痊愈不就,还是希望你不要过于大负荷,训练的时候带着力量扣到没什么,比赛的时候还是带着这个吧。”

幸村露出笑容,将护腕戴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点点头:“谢谢。”随即又露出一些小得意的表情,“虽说大家都是要带着力量扣比赛的,可是作为部长的我,还是可以小小的特权一下的。”

“记得哦,”夕影点点头,指指他戴在手腕上的护腕,“这可是我在为你加油呢。”

第六十五章

“原来在这里啊。”庭院的门口传来切原的声音,幸村与夕影站了起来。

“时间还早。”真田看看身边的朝雾,再看向周围的队友们,“你们随便玩玩吧。”

“我看到前面的凉亭里有棋盘,我们去下盘棋吧。”柳莲二想起刚刚看到的棋盘,是中国象棋呢,前一阵子刚刚学了中国象棋,真田一项精通各种棋类,正好可以学习一下。

“你有学中国象棋?”真田看向柳莲二,点点头,“好。”

“我们也去瞧瞧吧。”幸村转头看着夕影,却似乎想到了什么,女孩子一般都是不太喜欢这种棋类的,“不过,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也是没有关系的。”

“没什么。”夕影笑笑,原来在家中也是经常和爸爸下棋的,虽说总被称为臭棋篓子,但其实还是下的不错的。

两人落座,真田先拿起黑棋开始摆棋,柳莲二也没有推脱,先红后黑,这是中国象棋的规矩。

看了一会,夕影摇摇头,差距太大,柳莲二明显是新手,大概只是明白了马走日,象走田的规矩而已。

“摇什么头,好像你会下似的。”丸井偷笑,只是低语声被夕影听到了耳朵里。

“切,虽然说我是下的不怎么样,但是要赢柳君也是没有问题的。”夕影撇撇嘴,不过真田的棋下的还真是不错呢。

“那正好,”柳莲二推子认输,“看来光是看了棋谱也还是没有什么用的,闲院同学和真田来一场吧。”

“哈?”夕影惊讶的看着柳莲二站起身来,让出位子。

“就是啊,闲院学姐,让我们开开眼界哦。”切原推波助澜的功夫越来越得仁王真传,“平日里我们还真没有人下棋赢得过真田副部长呢,不管是什么棋。”

“那好,”夕影大方的坐到柳莲二让出的位子上,将红棋摆好。“来者是客,我就不客气了。”

“请先行。”真田点点头,示意夕影先行。

似乎觉察到幸村的目光,夕影抬头看向他,却只是看到他眼中的鼓励,微笑抚上嘴角,执手拿起炮,炮二平五。

“上来就是攻势,还真是不客气呢。”柳莲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上来架炮的招式,真田很按规矩的马八进七。

只是夕影随后将炮五退一让真田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下法,杂乱无章,没有一点规矩所在,不禁抬头看向眼前的夕影,却只看到她无所谓的挠着下巴,看着自己的棋子。

大概是并不了解中国象棋的下法,真田摇摇头,决定主动攻击,开始调车。

看到真田并没有将另一匹马架上,夕影嘴角微微的扬起,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开始进卒,卒五进一。

柳莲二也摇摇头,看来她也会很快输掉比赛了。只有旁边的幸村仍然是微笑着看着比赛。

“她下的到底怎么样啊?”丸井挠挠头,吹着泡泡,问着身边的仁王。

“不知道,不过看真田和柳的表情,应该…很差吧。”仁王这次倒是很老实的表示自己并不懂。

就在真田准备好进攻的时候,夕影却很伸手拿起了另一枚炮子,炮八平五。

之前虽然被吃掉了自己也前进了一步的卒子,但是因为自己的将与夕影的炮之间还是有两枚棋子,同时自己的另一匹马也已到位,便没有多心。继续自己的进攻。

果然啊,赌对了。夕影果断的将隔在马与炮之间的卒子平移,脆声:“将军。”

已经想到这里的真田,刚要去拿棋子,却愣住了。她是架起了双炮,现在不管是自己撤马还是不撤马,都是一盘死期了,即便是移动象与士,也只能是被双炮一一打掉而已。

思考良久,没有解决的办法,真田将手中拿起的马,放回棋盘上,认输,“我输了,很厉害的招数,闲院同学。”

“趋兵何须远,隔山第一功。”夕影笑笑,站起身来,却发现周围竟然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这招虽是妙招,但也是险招,同时也是不能对同一个人用第二次的招式。”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夕影抬头望去,却看到真田的爷爷。

众人忙问好,真田番士却带上了微笑,“心思缜密,出奇制胜,小姑娘还真是不错。”转头再看向自己的孙子时,脸上却带上严肃,“因为对手的开盘,便认定胜负,中盘也不够警惕,轻视对手,这是大忌。”

“是,爷爷。”真田低头应答。

“正所谓世事如棋,而下棋的最高境界是从中体会到其中的人生道理,所以说棋子”起于正合而终于奇胜”,要明白这点,才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夕影看着真田,又转头看看同样听的一年凝重的幸村,看来他们这般的争胜心并不是一日造成的,以前真田授刀时,真田番士送给他的那把“不争”,原来还是要让他换种争胜的方式而已。只是这对于才十五岁的他们来说会不会过于沉重,会不会太过压抑,也许他们并没有这种自觉,只是在她看来,有些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