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毓培作了请势,苏瑾举步进去,只见当门摆着一张花梨方桌,却不见工匠之类的人,微微有些疑惑。孙毓培似是看出来,解释道,“工匠师傅皆在一旁侯着,苏小姐请坐。”

原是这样苏瑾大方坐下,低头看这桌上之物。共有六样小食,两样肉脯,几样干果,并不见果脯之类,心知果脯制作周期长些,便不再发问。

伸手拈了一片肉脯拿在手中细看,颜色暗红,微有光泽,凑近轻嗅略有碳火之气,放入口味细品,有甜有咸味,另有些香料地味道。微微皱眉,“糖盐皆太多,香料的味道也浓了些。初时入口倒是好吃,不过这般重地口味只吃几片倒尚可,吃多了会腻地。”

张茂全在一旁连忙记录下来。

苏瑾细细品着,半晌又道,“可加些辣子进来,嗯,偏甜口的也做一些。配比正常的也做一些。”

张茂全又记。

孙毓培坐在一旁默默地品着杯中香茗,心头升起奇怪的感觉,她说地这样笃定,倒象是极懂地,可就自己了解的讯息来看,苏家不过是普通地小门户而已,她这样的自信哪里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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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女主病了请“太医”的问题。那个此“太医”非彼太医哈。晚明世风就是如此。民间称郎中尊称“太医”。理头的汉子叫“待诏”。茶水店小二叫“茶博士”。

2、其实文中仆从称主人家为“老爷,小姐”等,也是为了好理解,行文顺畅。实则自明初起,平民不准畜养家奴。有钱地人家便以认“义子,义女”的方法养家奴。一般而言,民间仆从称呼主人家为“俺爹,俺娘”,丫头称呼小姐为“姐姐”。这点《***》一文中很明显哦。

3、关于第76章一纸合约(二)中,有亲评论说这一章太夸张了。嗯,大宝想说,做为一个穿越女,不论是否有专业技能,就新事物而言,确实比古人知道得多一些。为了写这一章,大宝特意去了查了关于古代零食的资料。在我所能找到文献中,古代零食的记录非常少——糕点比较多。

至于原料,在《如梦录》一文中记载的确实有不少。(如栗子、榛子、落花生之类)因而有了这一章的情节。

在查零食资料时,大宝无意中看到关于胡辣汤的来历:起源是明嘉靖时期,是练丹药的道士为皇帝无意中配制出来的药汤,被嘉靖帝称为“神汤”,到明朝灭亡时,被宫人将方子偷出,带回河南老家,并在此配方的基础之上,做出了胡辣汤。——但现在的胡辣汤遍地皆是,即使不知道详细配方的同学,只要吃过再综合日常生活经验,大约都能说出几味配料来吧?当然不喜欢喝地的除外哈。

我想说的是,饮食一道不算什么高深的学问。但知道和不知道之间差别甚大——比如我本人,在不知道可乐鸡翅这道菜之前,是不知道可乐还能做菜地。

女主说自己会吃,一半是掩饰,一半是确实是那些畅销的小食品是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口味儿——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检验市场,她熟悉那些味道,可以指点工匠们添减配料。只要经过不断地试验,配出对味儿的小食品,她几乎不用怎么验证,便能放心大胆的叫孙记继续制作生产。但孙记的人显然没有她这种对市场判断和如何进一步改进配方的经验。

至于市场消化的方面,三言二拍中多处有记录干果之类。——那个时候的人喜用干果这类小食下酒,这些东西算是酒桌上必不可少的。

只所以写明朝,是不想太意yin,想尽量写一个真实的朝代。但写了之后才发现,社会风俗与民生、商业等,并不象朝代历史大事一般容易考证。尤其是商业部分,象商品的价格、商人们拥有的资产状况,赢利水平等考证起来,相当费神。

嗯,如果还是觉得太夸张,就留言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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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章合作伊始(二)

凭心而论,孙记的工匠师傅手艺还是不错地。且苏瑾已知孙记最先发家时,是以金华火腿、茶腿而闻名地,在肉食烤制薰制上,确有独家秘方,坊中并有一拨擅长此道的工匠,因而肉脯之类的她最满意。至于花生干果之类,制作起来本不费事,味道也尚可。

不过怪味之类的小零嘴儿,大约因她写的时候只写了大概的方向,不敢改得太过清晰,工匠们摸不着头脑,用料复杂且不好配比,调味粉料的味道过浓,因而这些味道便差些了。吃得苏瑾心头一阵一阵的恶心。

孙毓培忙亲自倒了茶递过去,摆手让张茂全将那怪味小食撤下。苏瑾接了茶水,避到门外漱了口,方进了室内。

孙毓培重上了新茶,细长地眼睛含着笑意,“苏小姐辛苦。此乃徽州地松萝茶,且润润口。”

苏瑾谢过,吃了半杯茶,又道,“上次孙公子曾问过海味之类的小食如何做。早先与盛夫人说起时,只是随口一句,并未细想,因而上次未回答。这几日苏瑾倒是想了想,此地离青州不远,可使人去青州走一趟。有柔鱼墨鱼之类地,可贩来一些,我隐约记得这两样味鲜,略带海腥,若将这两样以烤制肉脯一般烤制,味道想必会好些。”

孙毓培眉头微皱,“这两样做小食么?”

苏瑾并不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看他眉头

微皱,不觉笑了一下,道,“孙公子若不信,可自在归宁府的海味店中找一找,若能买来,请师傅烤制后,先尝尝味道。这生意也有我苏家的份儿,自不会胡乱与你出主意地。”

孙毓培略沉思了一下,点头,“好,此事我立时使人去办。”

苏瑾微微点头。事情办完,她正要告辞,院外匆匆进来一人,立在门口回复,“禀少爷,宁波总号汇的银子并调拨来地货物,小的已叫人去码头接了来,正在仓库在卸货。另,夫人遣张保和张保家的随船一道来,说是替少爷寻了几样稀罕小玩艺儿,送给王妃娘娘和盛夫人把玩地。”

孙毓培淡淡地点头,“知道了。”

苏瑾趁机起身,“孙公子有事,苏瑾先告辞了。”

孙毓培眼角微微跳动一下,跟着起身道,“苏小姐若无急事,孙某还想请苏小姐移步仓房,指点一二。还有苏小姐方才所言,工匠们未必能领会透撤明白,也须苏小姐当面指点。”

苏瑾有些意外,但,她对孙记这样的大商号本就好奇,有机会能去仓房看一看,倒也正合她的心意。点头笑道,“指点不敢当,苏瑾也趁此机会多向贵号学习学习”

“请”孙毓培微微一笑,率先出了房门。

苏瑾紧随其后,由侧门入了孙记的仓房院落。孙记的仓房院落乃是院中套院。自侧门进这院子

,便有两人值守,入了大门却不是开阔地院落,而一面高约二丈五五的围墙,两墙相夹,形成一条宽约二十来步的清幽道路。道路两旁,依旧是高大地秋桂。

秋阳温暖,香气浓郁,沁人心脾。

孙毓培一边缓慢走着,一面向苏瑾讲解,“孙记的仓房与货行六房相对应。这里面共有四座小院,前面三间院落,皆是东西相对两排仓库,下有地窖,日夜有人值守,沿此路到底,第四间小院乃是工匠房院落,我孙记所售地茶腿酱菜等,便在那里腌制”

说话间,两人走到仓房院落的小门口,苏毓培并不进去,苏瑾也只好立在院门处向里面望。果然,这仓房院落极狭长,两两相对的东西厢房做仓房,长长的一排过去,大约十几间地样子,房与房之间,皆以抄手游廊相连,可直通到院外,或许是直接通到铺子里的。这样,即便落雨天,也不碍伙计行走,亦不怕货物被雨水淋湿。院门出入口,以及仓房出入口皆有小伙计值守。

苏瑾不由赞赏地点点头,“怪不得盛夫人听闻贵号是因货物出了岔子,十分不解,单以这仓库地布局与人手配比,孙记实是不该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孙毓培眉头跳动两下,偏头过来,“低级么?”

苏瑾觉察到失言,谦意笑了笑,却还是反问,“孙公子以为呢?”

毓培心知她是在指用人一事,微微扯动唇角,复又向前走去。走到第二间仓房院落,举步进去,此时已有几辆马车正在院中卸货物,应当是孙家下人方才所言的自宁波总号调拨来地的物品。

这群见孙毓培一行人进来,连忙停下行礼。

孙毓培撇了一眼,淡淡地道,“继续罢。”说完转身向东厢房走去,一边与苏瑾讲解道,“这间是孙记商号的器物房,但凡桌椅、妆奁、拜匣、食盒、案头清玩之类皆在此处”

边说边进了仓房,迎头便是一排排且高且大架子,上面摆着琳琅满目地商品,比之孙记的铺子里,这里的货物无非是摆的多一些,并无半点仓房的杂乱。

门侧正有几人围作一团,似是在观赏什么物件儿。突见人进来,皆是一愣。随即人群中间儿有一男一女走上前来,皆四十上下,混身透着精明爽利,上前和孙毓培行礼道,“见过大少爷”

孙毓培淡淡摆手,“起身罢,路上辛苦。那些是何物?”

那男人名叫张保,女的则是她浑家,这二人均是孙毓培之母,孙家二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在孙家是极有脸面的奴才,闻言便起了身,笑道,“正是二夫人特特使人寻来的几个小玩艺儿,叫少爷做人情地。”

“哦?”孙毓培挑动眉头,向那堆儿物件儿看去,问道,“都有些甚么?”

张保家的答道,“是夫人自徽州汪家得来地几面大玻璃水银妆境,并几件西洋的自鸣钟等物。”

玻璃?苏瑾心中一动,自来到此处,她确实没见过这种东西,不晓得这玻璃和自己前世熟悉地的玻璃是否是一样的。

而她自进踏进这仓房院落以来,脸上并无半点惊诧之色,叫孙毓培有些失望,此时这小小的异样神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遂笑着向二人问道,“是多大的玻璃妆镜,值得母亲特意去汪家找寻?拿来我瞧瞧”

张保家地连忙取了一面来,呈到孙毓培面前,苏瑾见那妆盒与自己平素用地铜镜妆盒形状相同,心知这镜子是在盒内。果然张保家的将盒子开启,露出一面大小约十寸见方地镜子。

镜面明亮清透,将室内景致映得纤毫毕现。惊喜的同时又有些失望,这么小地镜子也叫大?

孙毓培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淡笑着解释道,“徽州歙县汪家,其祖上乃是海盗,海禁期间我大明朝所得的西洋之物,皆是汪家自海外走私来地。大面玻璃运输甚为不便,听闻他们是在海外起船时,是将大面玻璃固定在船仓墙壁之上,以便保其完整。不过海上风浪甚大,船身颠簸,又有官兵阻截,不免遇上战火,起船时装运的大面玻璃到运至边界,十中不余其一。因而象这样地大面镜子实是难得。”

哦,原是这样苏瑾了然点头。对她这个用惯玻璃镜的人而言,铜境的清晰度实在有些差,见到熟悉的事物,不免多看了两眼。

见新来的二人似是有话要回禀,实不便久留,正要告辞,孙毓培已举步出来,等到院外大道上,才突然偏头问,“苏小姐现下可觉与孙记签下一纸合约的决定是正确地?”

苏瑾微怔,这是他带自己看仓库的原由?笑了下点头,“孙公子不必故意带我瞧这些,我也认为与孙记签下合约是正确地。”

顿了顿又笑道,“若非认定是正确地,我是不会签地。”

孙毓培不晓得她得出这结论的依据从何而来,却因这话心头舒坦了些。带着她缓缓走到最里面的工房院落。仍是立在门口,并不进去。

这间院子约有四五个苏家那般大。院中此时摆着许多极腰深地敞口缸,另有一众小工,在处理新鲜的大白菜。院子深处有些微微的碳火地气息飘来。想来这便是加工小食的工坊所在。

孙毓培立在此处,立了好一会儿,突地转头道,“此次与苏小姐合约之中所涉及地小食,皆由归宁府分号制作,配方由我亲自保管,出货数目由我亲自调度,苏小姐不必担心我孙家出尔反尔。”

关于这点,苏瑾不能说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孙家是大族,族人多事情便多。说其内部盘根错节并不为

过。此时孙毓培的一番话,确实让她吃了颗定心丸,连忙行礼道谢。

张茂全却因自家少爷的话暗暗吃了一惊。孙家人都知晓,这位孙少爷的脾气与二老爷一般模样,并不喜经营,平素是个闲云野鹤地性子,只爱吃酒玩乐,却不知怎的突然变得这样快

正说着,又有人来回话,苏瑾便不肯再留,轻笑道,“今日实在叨扰了,孙公子有事在身,请自忙去罢。苏瑾出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这就告辞。坊子里若重新调过口味,请孙公子派人将小食送到我家即可。”

孙毓培沉默片刻,点头,“也好。茂全,送苏小姐回去”

079章生辰(一)

事过两日后,苏瑾的十六岁生辰到了。梁富贵记着她的生辰,掐着日子在前一天正午前赶回家中。

苏士贞特意叫常氏去了置了几样大菜,一家人聚在一起好生吃了一顿饭。饭后便商议苏瑾的生辰如何过。苏瑾对摆宴不甚热衷,便提议一家人去清源山上一游。并拜拜朱氏,以补中元节之憾。

常氏也说好。苏士贞经过这么些日子算是知道,这个女儿是喜动地。不管是管理坊子,铺子,还是帐目,她必有事做方开心。若没事做,拘在家中便不耐烦。便也同意了。

正说着,常家的小伙计长顺又来了,与苏士贞道,“我家老爷要赶在冻河前再去杭州打丝绸,这次是与几家合找地大船。去时不想空船,听闻江南那边麦豆价高些,我家老爷叫小的来问问,您要不要趁机贩些麦豆之类地,随船运去,好赚个零碎地银子。”

苏士贞一愣,随即笑道,“这倒是好主意。你家老爷要贩什么,贩多少过去?”

长顺笑道,“我家老爷和齐家合船去打货。湖北有几家商户各家都打些,每家倒不多,不过几百石,至多才有千石。我家老爷的意思是不空船,挣个船钱税钱出来便好。若您要打这些货物,只须几百两的本钱即可。江南那边的麦豆比咱们这边一石高出一二钱银子呢。”

有银子挣,苏瑾自然高兴,忙

与苏士贞道,“爹爹,咱们现有四五百两地利钱,一时不扩坊子,也没处用它。不若也贩一些过去?这一趟总有百两银子可挣呢。”

苏士贞又问长顺,到了那边如何发卖。听闻是齐家在那边有个多年相交的粮商,到了杭州城,尽数兑给那人,并不费事儿。便点头应下,向长顺道,“你且等等,我这便跟你走一趟。”

苏瑾晓得他是去打货的意思,忙奔回自己的东厢房,清点了五百两银子,叫梁富贵帮着抬了出去。

这五百两银子一拿走,家中便余下只有二三十两的银子。好在明儿便是张荀去那些代售铺子,收货钱的日子,那些钱十天的本利合计也能收回九十多两,周转便也够了。

突然岔出这么一件事来,苏瑾也没心思再想着去山上玩儿。倒是掌珠好些日子没见了,不若明日请掌珠和姚玉莲来家坐坐,左右小女孩家家的生日也不宜太过隆重,便请她们两个来,吃一回宴说说笑笑便罢了。

便和苏士贞说了。苏士贞也道这样也好,叫梁富贵与他立时抬了银子跟着去了常家,顺道替她请掌珠来。

本要去山上玩儿,梁直十分高兴,哪知突然又不去了,他便有些闷闷不乐,趴在柜台上没精打彩地。

林寡妇这些日子见天都要苏家铺子里转一回,吃过午饭又来,见梁直这般模样,自然要问。梁

直正丧着气,有人问,自顺着这话发泄出来,“我家小姐生辰,说是去山上玩,老爷突地有事,又不去了。”

“你家小姐生辰?”林寡妇一愣,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突地笑起来,又问梁直,“是哪一日?我们这做邻居地也合当贺她一贺。”

梁直自柜台上懒懒地直起身子,没精打彩地道,“是明日。”一边自柜台后面转出来,问,“林大娘,你今儿要买甚么?”

林寡妇立在那里,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转,突地转身奔出苏家铺子,“我有事,先不买了。”

到路旁截了马辆,向北城门的方向而去。

梁直皱了皱眉头,又懒懒地窝到柜台后面去。

林寡妇这些日子将苏家的生意看在眼中,早已动了心思。又见这几日苏家与孙家走得近乎,那孙家新来的大掌柜是个未娶亲地年轻俊美后生,家中有财,人才又极好。以她的心思,苏瑾儿与他走得这般近乎,苏家老爷又不甚约束,生怕这苏瑾儿瞧上孙家少爷,即便不为正妻,为妾她怕也是愿意地。

这么一想便有些着急,左思右想不能叫那姓孙的得了先机,趁着这次她生辰,也叫儿子置些礼送去,与苏瑾儿添个好印象。

自家儿子不是她说嘴,好衣衫装扮起来,不比那孙家少爷差又是个秀才老爷,也比那姓孙的有些身份,苏家没有舍她家的

道理罢?但转念一想,苏家是经商地,苏瑾儿又是个爱财地,自家却是个穷的,又帮不上她半点忙,若她不喜欢穷书生,偏要去嫁个商人,不图名声,只图锦衣玉食,这如何是好?

马车过了北城门,离清源山愈来愈近,林寡妇心头微急,突地心中一动,自言自语道,“苏家鞋子上的徽记不是我家儿子帮地忙?听说那徽记苏瑾儿甚是喜欢虽不是我家寿儿画地,也是我家寿儿地同窗,这也是因我家寿儿的关系,苏家才能做成这件事儿,也是帮过她苏家大忙地”

复又欢喜起来。一路想着赶到青源山山脚下,因她是个小脚,自己定然爬不上这么高地山,咬咬呀,花了二分银子,雇了个兜轿,到半下午的时候,才到清源山脚下。

到书院门口与守门地人说,她是林延寿地母亲,家中突有急事,叫他回家一趟。

清源书院地院规是严些,但林寡妇亲自前来,且面带急色,守门地人倒也是信了她,忙去叫林延寿。清源书院昨日月考,今日出成绩,一众书生正围着榜栏看成绩,并交流昨日卷子做得有何不妥。林延寿本次小考成绩并不理想,正在懊悔,突听来人与他说家中出了急事,其母亲自上山来知会。

不由“呀”了一声,大惊,紧紧抓着来人的手臂问,“家母可曾说是何事?”

那人摇头,“并没有

说甚样的事。只是瞧着甚是焦急,林相公你快些去找师长请个假,家去看看”

陆仲含几个因均还未进学,都在大班读书,并未参加考试,听闻小班的月考出了榜,便也跟着来瞧瞧。突见林延寿这般失态,连忙围过来问究竟。

“陆学弟,烦劳,烦劳你去替小生向师长告个假”林延寿一见这几人,丢下一句,慌慌张张地向书院门外跑去。

这几人皆是一愣,随即赵君正道,“罢了,我去替他请假。仲晗和尚英你们两个去瞧瞧,发生了甚样的大事,叫他如此慌张。”

这三人早先送林延寿归家,晓得他家中只有一个寡母,未曾谋面。只听说她孤苦一人拉扯儿子长大,又拼死供他读书,对这林寡妇甚是钦佩。当下一人去替林延寿请假,另二人急忙追着他而去。

林延寿慌慌张张地跑到书院门口,一眼瞧见林寡妇,远远喊道,“娘,家中出了何事,要你亲自上书院来?”

林寡妇看着儿子喘着气儿,额头跑出一层细汗来,心头乐滋滋地,上前拉着林延寿胳膊便要下山,“闲话莫说,你快随我回去。晚了就没马车回家了。”

林延寿急道,“娘与我说说到底是何样大事?”

林寡妇便道,“苏家小姐明日生辰,你随我回家,我置一份礼,你好送去”

林延寿一愣,随即抻着身子道,

“只是这等事儿么?我不要回去地。苏家小姐生辰关我何事?”

“呸你个木头儿苏家小姐要财有财,要貌有貌,才华在咱们巷子里那一带也是出了名地,怎么不关你地事?”林寡妇眼睛竖起来,又喝斥道,“老娘我早先是为了供了读书操碎了心,现下又为你地亲事操碎了心,你还敢与我使犟?”

林延寿红了脸儿,也苦了脸儿道,“娘,苏家小姐如何瞧得上我,我我”

“呸”林寡妇又啐了一口,拉他的胳膊,“你只管随我家去,听我的话行事,这事必能成快走”

正说着,陆仲晗和陈尚英随后跟来,远远看见一个穿着松花黄地长裙儿,银红色夹衣褙子的妇人正拉着林延寿,两人都一愣,不觉停下脚步来。

陈尚英不解望着前方,“那位,那位,便是林学兄地母亲?”

陆仲晗眼中的异样一闪而过,点头,声音不带半点波澜,“当是地。”

陈尚英笑呵呵地道,“若非早知他**前来,我还当是哪家二八芳龄地小姐找上门了呢。”

陆仲晗见那母子二人,一人拉,一个不肯走,不晓得是甚么样的难办地事。想了想道,“我们即跟了来,便去问问罢。若能帮得上忙,也帮衬帮衬林学兄。”

陈尚英笑着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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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慈祥明理的婆婆

贤德淑良又恭顺的小妾

心底良善的妯娌

性子温和、身体柔弱的书生丈夫

这么好的一家人

偏她是第三者插足,恶妇一枚;

呃,和离虽然路漫漫

为了幸福光明的未来她也要奋斗不是?

在和离之前

是做恶妇继续“欺负”人家良善

还是去小柴院做凄凉怨妇?

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080章生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