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二公子,那曹恶人已在一个时辰之前入了暗室,方才还有人抬了一具尸首出来,简直惨无人道!”护院实在憋不住了,只差道一句:还等什么,干吧!

沈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眼中,唯有沈家才是重要的。

但沈淳是个心善的,“岂有此理,天子脚下,曹家也敢如此放肆!听我命令,你们几个在曹家各处踩点,我要亲自去抓了那恶人,一旦曹家暗卫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按照计划行动!”

“是!二公子!”护院当即应下。

黑暗中,一声惨烈的哀吼声响彻当空,声音异常惨烈,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发生了怎样惨绝人寰的事。

沈澈、沈淳,以及沈家护院还没开始动作,便皆是一惊。

这时,整个曹府都开始躁动,曹家大院一瞬间灯火通明,各路护院纷纷上场。

沈澈和沈淳等人无疑是暴露了,随即就是一场厮杀。

还没打多久,便有声音传来,“传郎中,快传郎中,大人被人割了!大人他被割了啊!”

沈澈、沈淳:“……”既然都被割了头颅,那还有什么必要叫郎中?如今的对手,怎么一个个脑子都不太好使?

沈澈发号施令,“不必恋战,撤!”

沈家家教:能动手的事,绝不动嘴;打不过,就直接跑。

所以,沈家人都练就了火速撤离的本事。

曹家的事已经暴露,马上禁军就会满城搜索,沈澈与沈淳并未逗留,直接赶回沈府。

兄弟二人正要翻墙时,就见一道纤细的身段嗖的一声落在了墙角,三人又来了一个正面对视,几个呼吸之后,仿佛还是没有看见彼此,皆默不作声的翻墙而入。

依旧十分默契。

次日,沈家兄弟两人醒来时,各自的心腹便上前禀报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兵部曹大人昨夜被人割了.命.根.子,今晨已经不治而亡,对方下手甚重,还在伤口上撒了辣子水。”

沈澈:“……”瞬间.菊.花.一紧。

沈淳:“……”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我一点不喜欢老男人,我就喜欢小鲜肉!

萧瑾年:……

仇珺瑶:那、那个,我够鲜么?

沈诗诗:嗯,你很鲜。

仇珺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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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残暴

今天不是晨昏定省的日子,但沈老太太却叫齐了众人,还命人在善秋堂摆了丰厚的早膳。

赵嬷嬷一个早上都不太好,沈老太太这般高兴,是因着今晨听说了曹大人被割了那处的消息。

赵嬷嬷年纪大了,脸皮子还是薄的很,总觉得沈家上下都有点不太对劲。

等到人都到齐时,沈老太太虽是没有言明,但还是忍不住褒赞了一句,“那位神出鬼没的姑苏公子实在是厉害,也委实是百姓之福啊。”

现在全城都在抓捕传言中的姑苏公子。

也正是她割了曹恶人。

割就割吧,临走之前还留下自己的名讳,简直太狂妄了。

所有人皆以为姑苏公子是男子,然而沈澈却是对姑苏公子此人甚是了解,因为当初他便是姑苏公子的手下败将之一。

沈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沈澈,眼中都是赞许。

沈澈一僵,一阵凉意从脚底心窜上天灵盖。

不是!误会大了!他不是姑苏公子,朝廷缉拿的钦犯也不是他!这个锅他不背的!

祖母,请收回您赞许的眼神!

这么残暴的事,他怎么可能干得出来?!他顶多直接割了曹恶人的头颅,再拿去喂狗。

沈淳也差点喷了一口茶出来,屋内还有女眷,沈诗诗和沈卿卿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大伯母早年丧夫丧子,这些年憔悴衰老了不少,平时少言寡语,常年礼佛,今日难得出来,沈淳选择沉默着,对曹恶人的事,只字不言。

沈诗诗看了两个堂兄一眼,同样露出赞许的神色。

沈澈、沈淳:“……”别这样,妹妹!

沈卿卿却是没有多想,因为她早就听闻过姑苏公子这号人,当即来了兴致,“也不知姑苏公子是何方圣神,被朝廷缉拿了数年,也不曾落网,他这次当真是为民除害了,我好生仰慕他。”

沈卿卿此言一出,屋内呈现出一片安静,每个人都是脸色各异,各怀心思。

萧瑾年放下杯盏,沈卿卿觉得双腿一颤,一不晓得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她的双腿抽了一下,倒也没有多疼。

又吃醋了!

哼!

沈卿卿就当没有瞧见他脸上的肃重。

早膳结束之后,沈澈、沈淳,还有萧瑾年一块离开了,三人似乎说了什么,路经花园,恰好碰见娇弱的郁娴在园中散步,仿佛一阵风就将她刮走,萧瑾年看了兄弟两人一眼,从另一条小径离开了。

沈淳也是俊脸一红,拱了拱手,半点不想逗留。

沈澈也欲要改道离开,郁娴柔柔的声音响起,如四月的绵绵春风,傍晚的淅淅小雨,柔到了人的心坎里。

可兄弟两人却是齐齐一怔,总感觉下.胯.有些隐隐不适。

“长公子请留步。”郁娴莞尔道。

沈淳暗暗吐了口浊气,幸好郁姑娘没有叫他,他回头看了一眼,传递了一个“大哥保重”的眼神,很快溜之大吉。

沈澈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确切的说身体很僵硬。

这个小女子,她太残暴了!

作为一个娇弱美人,如何能这般残暴?!

“郁姑娘叫我何事?”沈澈淡淡道,语气极冷。

郁娴勾唇一笑,妩媚动人,她压根不在意,直接问,“我拜托你找的玄机老人,可有线索了?我等不了太久,而且你也等不了太久。”

过阵子南蛮会有使臣入京,届时会在世家武将之中挑选人出来,与南蛮武士比武。

景帝太过多疑,届时一定会寻了机会,让沈家人出战。

那么沈澈这么多年的藏拙,很难不暴露。

只有郁娴可以帮助他彻底隐藏实力。

被一个女子掐住七寸,沈澈相当的不爽,但竟然不敢说什么,“快了,郁姑娘不必担心。”

郁娴呵呵笑了几声,十分愉悦,“近日京城不太平,长公子又是体弱多病,还是少出门的好。”

沈澈:“……”

沈卿卿陪着沈家老太太,瞧见不远处的郁娴和沈澈,她又被自己的机智震撼了一把,她就知道郁姐姐和大哥之间有戏:“祖母,我瞧着郁姐姐和大哥极相配呢,您觉得呢?”

沈老太太以前没有想到这一茬,经孙女儿一提醒,她觉得郁娴非常合适,沈澈将来是要执掌侯府的,郁娴并非一般女子,她很聪明,不然怎么会讹上沈家。

沈老太太笑了笑,对身侧赵嬷嬷吩咐道:“我去私库取些好东西给郁姑娘送过去,万不能怠慢了人家姑娘。”

赵嬷嬷完全搞不清状况。

大公子久病不愈,郁姑娘也是个病秧子,这二人的命数倒是离奇的相似,可真的合适么?

一旁的沈诗诗笑了笑,好像看明白了什么。

……

兵部曹大人的“惨案”在朝中引起慌乱,景帝听闻汇报之后,呆坐了半天,就连后宫也不敢去了,总觉得.胯.下不甚安全。

曹恶人的死,是白帝师的损失,更是四皇子的损失,不亚于是折损了一员猛将。

这一日,四皇子召见了心腹,“都是废物!一个沈家幺女都处理不掉!本殿下养你们废物还有什么用?!”

心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沈家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早就派人跟踪,昨日明明没有发现端倪,正好可以对沈卿卿下手,谁知道突然从暗处冒出了护院。

四皇子闭了闭眼,白家长公子---白令堂这时道:“殿下,既然杀了不了沈卿卿,那不如让她嫁给自己人。”

四皇子是不可能娶沈卿卿。

沈家也不绝对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四皇子狐疑的看着白令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娶?”

白令堂一僵,沈家和白家势不两立,就算他用了手段,沈家也不会嫁女儿去白家,他道:“定北侯府赵家已经没落数年,赵柏岩在暗中投奔于我,此人还算忠诚,更重要的是,赵家老夫人与沈家老太太是表亲,若是赵家提亲,沈家不会起疑。”

四皇子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眼下,不管是太子,还是萧子琰,都在暗中打着沈家的注意。

沈家既是福,也是祸,但五十万沈家军实在太令人垂涎,纵使四皇子自己也隐隐心动。

“好,那就这么办,就让赵柏岩此人尽快登门提亲!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让沈二嫁给他!”四皇子眸露狠色。

宫闱之中,龌龊卑劣的手段多的去了,想让一个女子非嫁不可,手段委实太多。

白令堂应下,“好,我这就去办。”

……

沈卿卿在梨园扎马步,一小丫鬟疾步走了进来。

萧瑾年此时就端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自己和自己对弈,那丫鬟靠近之后低声说了一句,“夫人,赵家老夫人今日领着赵家兄妹二人登门,还带着媒人,向二姑娘提亲了。”

沈卿卿早就扛不住了,萧瑾年对她的要求甚高,每日练武的时辰愈发的长,闻言后,她蓦然转身,“什么?赵家表哥想求娶我?”

定北侯府赵家曾经也是煊赫一时,但爵位世袭三代,到了定北侯这一代,赵家便就没有冒尖的子嗣了,所以赵柏岩只是普通公子哥,并无世子之位。

两家的地位悬殊颇大,其实很不般配。

不过,沈卿卿觉得自个儿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她认为可以观望一二,再从诸多候选人里面,选一个最好的当夫君。

萧瑾年突然与她对视,眼眸深不见底,沈卿卿像是被电击了,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美貌和智慧并存的女子,从来不愁嫁的,比如说我。

沈澈:妹妹的病还没好么?

沈淳:不仅没好,还更加严重。

沈卿卿:……你们肯定不是我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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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招亲

萧瑾年是沈家的继侯夫人,又是沈卿卿的继母。

所以,她被萧瑾年牵着去善秋堂时,没有任何不对之处。

沈卿卿在此之前,请求了萧瑾年,她想先回去沐浴换衣,已经入夏了,稍稍动作,身上便是香.汗.淋.漓。

沈卿卿倒是不嫌弃自己臭。

就算是流汗,美人汗也是香的。

只是人人皆爱美,今日又有人登门求娶她,她自然不想一副狼狈样子露面。

但萧瑾年却说,“我们卿卿天生丽质,无需打扮。”

所以,她就被萧瑾年直接捉来了。

她的手被在他包在掌中,表面看不出端倪,但实则沈卿卿半点都挣脱不了。

进入了善秋堂的堂屋,沈卿卿迎来数道目光,而最让她震惊的,并不是赵柏岩的倾慕,更不是赵老夫人的探究,却是沈家老太太眼中流露出来的诡异笑意。

看着萧瑾年牵着她过来,祖母她老人家仿佛甚是欢喜,有点像……看着一对新人登堂。

沈卿卿:“……”为甚么总觉得后脊背一阵拔凉?

上辈子只顾着骄纵玩耍,还有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却是忽略了沈家诸多的事情。

祖母,你这是甚么笑容,是想给我塞红包么?

沈卿卿撇了撇嘴,心里暗中腹诽。

她被萧瑾年拉着,就坐在了他身侧,“继母女”两人挨的很近,近到那股子薄荷香一直在鼻端萦绕,她更感觉后脊背拔凉了。

赵家老夫人笑道:“老表姐,沈二姑娘如今是愈发标致,也听话懂事了,按着门第,我这嫡孙是配不上沈家姑娘的,可柏岩自小就喜欢二姑娘,眼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就厚着脸皮登门了。”

赵家老夫人是沈老太太的表妹,两人年轻的时候还是闺中好友,后来各自出嫁,也都是嫁了盛京数一数二的门第。

只可惜,赵家后来没落了。

赵柏岩今年十七,与沈卿卿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眼下情况特殊,选秀的日子在即,各家贵女都在火速筹办婚事,赵柏岩一提出想娶沈家女,赵老夫人也是吓了一跳。

不过,赵柏岩很快就说服了老夫人,只要娶了沈家女,赵家崛起有望啊。

沈老太太笑了笑,但沈卿卿知道,祖母绝对不像表面这般慈眉善目,她一旦笑的像菩萨一样,那内心就是完全相反。

祖母,她现在很愤怒。

沈老太太,“老妹妹呀,咱们也算是至交了,现在孩子们都大了,是该谈婚论嫁,只是沈家……哎,沈家如今人丁稀少,这婚事啊,由不得我老婆子一人说了算。”

沈卿卿瞄了一眼赵柏岩,他相貌还算清秀,但放在盛京贵公子当中,实在不算出众。

沈卿卿若是走在路上,对赵柏岩这号人,平时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赵柏岩发现沈卿卿看自己,他内心一喜。

久闻沈二骄纵跋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只要花言巧语哄一哄,实在太容易上手,他已经尝试过数次。

赵柏岩朝着沈卿卿点头微笑。

沈卿卿也回以一笑,温婉乖巧,简直贤淑的不行。

赵老夫人这次可不仅仅是来提亲的,赵家一日不如一日,就快轮到变卖祖宗家常度日的境地了,攀上沈家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赵老夫人保持着笑意,又说,“表姐,我家柏岩已经在户部谋职,他这个岁数,身边还是干干净净,房里两个丫鬟都没,沈二姑娘嫁过去,我赵家定当成祖宗供着呢。”

沈卿卿心里嘀咕,就算是在沈家,她照样是祖宗呀,干嘛要去赵家当祖宗?

沈老太太又笑,“我家卿卿是打算比武招亲的。”

沈卿卿一怔,眼神都呆了:“……”有这回事么?她怎的不知道?不过,祖母此法甚妙,她之前怎的就没有想到呢!她抬眼看了一眼沈老太太,瞬间领会意思,附和了一句,“是啊,赵家姨奶奶,我的确是要比武招亲,想做我沈家的女婿,那必须得是英雄豪杰。”

赵老夫人笑不出来了。

若是比武,赵柏岩可没有胜算!

一直没有开口的萧瑾年终于说话了,“我们卿卿眼光毒,专门看脸,光有武艺也不行,还需相貌俊美,体格修韧,赵公子恐怕远远不及。”

沈卿卿又附和,“对!我家夫君,必定是盛京最好看的,比我二哥还俊美才行!”

赵柏岩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