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诗看了一眼她满面春风的模样,心下有些焦虑,沈家对妹妹素来骄纵放任,可如今她都跑到南风馆来了,下一步呢?是不是真的打算养两个面.首?
妹妹,你真的不能这样的!
沈诗诗轻咳一声,“卿卿,听个曲儿就罢了,莫要贪玩。”
沈卿卿觉得堂姐活的不够通透,像她们这样家世的女子,婚嫁如何能随心所欲?
就算是嫁给了自己心悦的男子,那人也未必不是冲着沈家权势来的,再好的姻缘,也掺入了杂质,不纯净了。
沈卿卿指着胡玥,道:“姐姐,我要买下他。”
作者有话要说:【沈家家庭会议】
沈老太太:对养面.首一事,你们怎么看?
沈澈:我妹妹什么都能养,就是不能养.男人。
沈淳:还有比我还好看的男子么?既然没有,养了有什么用?
沈诗诗:她养一个,我打一个!
沈楚风:……我女儿都会养男人了?!上次看见她,还流着鼻涕……
萧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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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救少年
沈诗诗大惊,当即制止,“妹妹,有什么事回家好生商量,莫要想不开。”
沈卿卿哪里想不开了?她就是想的太通透了。
活着不易,若是不给自己一点甜头,那人生也太过艰难了些。
她看向沈诗诗,“姐姐,我打小体弱病娇,眼下只怕一时半会也嫁不出去,你就如了我的愿吧。”
沈诗诗很为难,她是真的很为难。
要是让大哥、二哥知道,妹妹终于实施了养面.首的行为,他们两个不会气的升天的吧?
还有二婶那关更不好过呢。
祖母……祖母是她见过最深不可测的人,沈诗诗陷入两难的困境。
沈诗诗不会哄孩子,又见胡玥生的白皙羸弱,大约经不住打……实在不行,等回了府上,她再弄死他?
妹妹养面.首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会源源不断的养面首……
就如当初看了一次话本子之后,从此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起初还绑了话本师父回家,专门给她一人写话本,还逼着话本师父将她也写进去。
沈诗诗痛定思痛,反复思量,最后将目光投向了郁娴。祖母和两位哥哥都说过,郁娴非池中之物,她一定知道,一个姑娘家不管养什么,都是不能养面.首的。
郁娴移开视线,拒绝和沈诗诗眼神交流,笑道:“卿卿妹妹既然下定决心,那便买下就是。”
沈诗诗:“……”听说大哥和二哥都对郁娴敬而远之,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得过?摩拳擦掌的想试试,别人家的孩子叛逆期,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呀?!
于是,三人离开南风馆时,情况是这样的:沈卿卿给自己挑了胡玥和胡朗兄弟两人,给郁娴买了一个会吹箫的小.倌,考虑到沈诗诗天生力大,她给沈诗诗物色了两名彪悍的小.倌,皆是身形修韧,腹部拥有完美人鱼线的那种。
沈卿卿几人离开南风馆时,据说馆里没有被挑中的小倌哭湿了几条帕子,要知道,被这样门第的贵女挑中,这今后便是脱离苦海,翻身做人了。
昨夜逛南风馆的香客尚未离去,沈卿卿几人的行径引起了不少人主意。
从南风馆出来,沈卿卿和郁娴手挽手,谈笑风生,活像一对女.流.氓,真不知这二人的关系几时变的这般好?沈诗诗走在两人身后,这辈子头一次这么丢脸。
她才不要养什么面.首呢?领回去之后就打发去菜园子干粗活!
三人正要上马车,就在这时,长街另一头迎面疾驰而来一匹疯马,引的当街百姓四处逃窜,两侧商贩也被殃及池鱼。
沈卿卿、郁娴、沈诗诗转身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锦缎的少年骑着一匹雪色良驹,正是西南王世子爷仇珺瑶,他神色慌乱的大喊,“都让开!快让开!”
一众随从在他身后狂奔,似乎是想制服疯马。还有一人则是骑马赶来的萧子琰。
沈卿卿愣神时,郁娴将她推上马车。
而这时,眼看着雪色良驹就要撞上沈家人,仇珺瑶试图勒住缰绳,这骏马似是受了惊吓,双蹄高高扬起,仇珺瑶身子后仰,不受控制的跌落马背。
沈诗诗纵身一跃,就在仇珺瑶以为这次定然要当街出丑时,他被人稳稳当当的抱住了。
他没有出丑,他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时,仇珺瑶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突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又为何会突然疯马。
不对,他怎么又落入沈诗诗怀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天是不是闲着无聊,在逗他玩呢?!
仇珺瑶好想时光倒流,他觉得,他完全可以接受当街摔上一跤,就算脸面朝地都没有问题!毕竟,此刻他的脸都没了。
正当万念俱灰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阴风,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长剑,朝着这边杀了过来。
仇珺瑶结巴了,他是想让沈诗诗放下他来着,可他不敢看她,直至头顶传来沈诗诗的轻笑声,“瑶瑶啊,你怎的还和小时候一样,毛毛躁躁的?你先自己玩耍,我还有点事。”
仇珺瑶一个恍惚间,他的双足终于落地,他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他此刻双腿打颤,但依旧拔剑与杀手厮杀。
话说……盛京的治安也忒差了,他才来盛京没几日,逛了两次街,就遇上了两次刺杀。
赶过来的萧子琰大惊,他与仇珺瑶原本是要一道去沈府,但不知道为何,仇珺瑶的马突然发疯,这也就算了,可眼前这一幕着实让他吓一跳。
刺客?
到底是来刺杀谁的?
沈卿卿坐在马车内,郁娴透过车帘给她递了一个眼神。
沈卿卿没能彻底领悟她的意思,但闻外面打斗声不断,她抱紧了娇弱瘦小的自己,这样情况下,她这样的羸弱小美人应该被吓傻了才正常。
她是不是应该尖叫一声?
正思量着,车帘被人撩开,一蒙面男子与她眼神对视,认出是沈家女,手中长剑立即刺了过来。
沈卿卿一怔,完全是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就在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剑朝着她刺来时,她一手抓着车厢内的锦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男子砸了过去。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是男子始料未及的。
锦杌是实心红木打造,就算是男子单手举起,也甚是吃力。
那杀手被砸晕之前,最后看见的是沈卿卿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还有他自己额头滑下的鲜血。
“你、你、你好狠……”
沈卿卿第一次被人指责好狠,她可以接受“纨绔霸道,横行无礼”的诽谤,但是极其不喜欢“狠”字。
沈卿卿吓惨了,当即左右四顾,所有人都在忙着打斗,应该无人目睹方才一幕。
爬到马车边缘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杀手,沈卿卿想着,要不要灭口。
不是她干的!
她是一个.娇.软.美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了!
沈卿卿窝在马车内,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转了转,内心很绝望。
上辈子是及笄之后,身子才发生了某些变化,这辈子怎的提前了?
沈卿卿的内心奔溃不已,她一点不想让全盛京都知道,盛京第一宠是个力大无穷的……
这时,马车外响起了郁娴那标志性的柔美之声,“我的人,谁敢伤?!”
沈卿卿撩开帘子去看,只见郁娴的贴身丫鬟小翠,被人割伤了胳膊,鲜血往外流,那小翠也是个女汉子,半点不觉得疼,继续空手与蒙面人打斗。
而就在这时,沈卿卿亲眼看着郁娴身形一闪,将方才伤了小翠的杀手,一剑封喉了。
杀手倒地之后,伤口才溢出血来。
顿时,沈卿卿郁结的心情终于好转。
不管怎么样,还有堂姐和郁姐姐垫底呢。
她如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堂姐和郁姐姐的。
十来个杀手很快就只剩下三人,这几人面露惊悚,根本不明白怎么就快输了?
沈淳带着人赶到时,沈卿卿连忙从马车内下来,一路踩着小碎步奔跑了过来,撞入了沈淳的怀里,“二哥,你怎的才来?你再迟一些,我就要吓死了!”
沈淳扫了一眼狼藉的场面,又和仇珺瑶、萧子琰点了点头,“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仇珺瑶和萧子琰很心虚。
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这种功劳真的不敢领。
沈卿卿藏在沈淳怀里,不肯出来:“幸好有姐姐在,这些人都是姐姐杀的。”
沈诗诗:“……”不,她明明只干掉了六个!
沈卿卿带着哭腔,委屈的不行,又说:“我今天受惊过度,真真是吓死我了,快让祖母给我请最好的郎中。不行、我不行了,我要回去躺一躺,恐怕这阵子都下不了榻……”说着,晕厥在了沈淳怀里。
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沈家武力值排行榜】
沈老太太≥郁娴>沈楚风>沈澈>沈诗诗>沈卿卿>沈淳>仇珺瑶
沈淳:为什么我是倒数第二?妹妹为什么在我前面?(⊙o⊙)
仇珺瑶:我、我不是沈家的!
沈老太太:老婆子我后继有人了啊!
郁娴:卧草!未来我是沈家最强的??
萧瑾年:为什么没有我???
沈卿卿:嘤嘤嘤,我真的一点都不强,我很弱,快看,我已经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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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人选
南风馆外的刺杀一事,很快就传开了。
传言,沈家长女---沈诗诗,以一敌十,仅凭一人之力,保住了三殿下,平南王世子,还有沈卿卿与郁娴。
还传言,沈淳到场时,所有杀手都已经伏诛,皆死在了沈诗诗一人的剑下,无一存活。
更有传言称,沈家幺女生性胆小,回府之后就病倒了,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将将醒来,小命差点保不住,若非是沈老太太召集名医救治,用了最名贵的药材吊着,盛京第一宠只怕已被活活吓死了。
真真是让闻者落泪,可怜兮兮。
无论传言如何,总之刺杀一事发生之后,盛京也发生了几桩大事。
这一桩,便是选秀的圣旨都已经下达,但凡收到圣旨的家族,都要送女儿入宫竞选,而沈家没有受到。
第二桩事,是太子与几位皇子的婚事,除此之外,西南王世子爷这次也是入京挑选媳妇的。
而最后一桩事,则让维持盛京治安的禁军诚惶诚恐,为了参加沈家女的比武招亲,近日来无数英雄豪杰集聚盛京,习武之人不像文人,一切都以拳头说话,一言不合就开打,各大酒楼客栈每隔一日就会发生一次互殴群架的事故。
禁军简直是要恨死沈家人了。
最近盛京的治安就没好过,似乎每一次出现岔子,都是和沈家有关系。
……
景帝已至中年,如今十五岁以上的皇子有三人,其余皇子和公主也有十余人,对选秀并不是很热衷。
皇太后将没有参加选秀的适婚贵女名单列了一份,其中就包括了沈氏双珠。
太子和几位皇子皆未大婚,皇太后也在观望,皇子妃的人选,肯定是要经过景帝首肯,景帝给哪一位皇子物色了最好的妻族,那在景帝心目中,大约就是把那个儿子看的最重。
其实,无人知晓,景帝究竟最宠谁。
都说母凭子贵,景帝偏疼太子,却又对皇后不闻不问,后宫之中不少龌龊,就连白贵妃都能骑到皇后脖子上撒野。
景帝置若罔闻,皇后也是个礼佛入魔的,对外界充耳不闻。
就连太子的婚事,她也不曾插手。
皇太后递了名册给景帝,“皇上倒是看看,这几个贵女里面,可有合适的人选?太子和老三老四都该成婚了。”
景帝接过名册,只是随意瞄了一眼,就被“沈卿卿”三个字闪瞎了。
偏头疼又犯了!
皇太后见状,大约能猜出几分,倒也没有逼问。这江山是景帝的,除却他自己之外,任谁都不信。
数年前的那桩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思及过往,皇太后一阵后怕,在景帝面前更是小心翼翼,“皇上可是乏了?皇上今日便早些歇息,太子的婚事,哀家再与皇后商榷一二。”
提及皇后,景帝脸色骤变,冷笑道:“呵呵,她除了吃斋念佛,她还会在意谁?!”
殿内一片沉寂,皇太后突然后悔提及了皇后,好在宫人过来禀报,说是长公主来了,正好化解了冷场。
长公主与仇珺瑶分别请安后,皇太后又将盛京贵女花名册拿了出来,“这些都是不必才加选秀的,哀家瞧着,好些个姑娘年纪与瑶瑶相仿,有几个还时常入宫伺.候.哀家,倒是得体温顺的孩子,玲儿啊,你看看可有心仪的人选?”
萧玲是长公主的闺名,她接过花名册,发现沈家两女皆在上面,不由一怔,“母后,这沈家女怎么一个没有参加选秀?”
且不说景帝这么多年对沈家的忌惮,单是这阵子沈家闹出来的事,沈家女没有参加选秀也是正常。
景帝在场,皇太后避而不答,反过来问仇珺瑶,“瑶瑶啊,你来盛京有几日了,可曾遇见心仪的姑娘?”
心仪……姑娘?
仇珺瑶身子一僵,白玉小脸瞬间涨红,他游神在外,一想到被沈诗诗抱住两次,猛然对女子是甚是排斥,“外祖母,我、我不心悦沈家女!”
长公主一僵,这孩子怎的说糊涂话,无人询问他是否心悦沈家女啊?
皇太后也是愣住,她记得仇珺瑶与沈氏卿卿关系甚好,几年前离宫时,还说过要娶那丫头,怎么这般排斥?
一直沉默的景帝顿觉欣慰,还是侄儿觉悟高,沈家女有什么好的?他那几个儿子最近倒是围着沈家明里暗里团团转。
“瑶瑶啊,朕不会亏待你,你暂且就在皇宫住下,无论你看上哪家的贵女,朕都给你赐婚!”
这孩子当真聪慧,竟然看出来他厌恶沈家,就连仇珺瑶都知道与沈家划清干系,老三和老四怎就那般愚蠢?!
景帝骤然发现,别人家的孩子,都比自家的好!
景帝是负气而去的,皇太后和长公主觉得莫名其妙。又见仇珺瑶神色复杂,一直不停饮茶,心道:大约是沈家女名声在外,瑶瑶被惊到了。
毕竟,贵女养面.首对仇珺瑶这样纯情的男孩子来说,受到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
长公主和仇珺瑶稍坐片刻就离开了,此时宫人疾步走来,禀报道:“太后,皇上他去了皇后宫里。”
皇太后一怔,叹道:“这倒是稀奇了,看来太子将来许是有造化的。”
数年来,皇后地位稳固如山,连带着东宫那边也是如此,可景帝的心思,谁又能猜的透?
周嬷嬷是皇太后跟前的老人,当初随着皇太后入宫,便一生未嫁,劝道:“太后,您莫要多思了,想来皇上还是在意那位的,不然怎会这么些年无人撼动皇后的位置。”
皇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是啊,白贵妃再得宠,也还是低了她一头。”
……
穆婉柔刚从小佛堂出来,宫人就过来禀报,“皇后娘娘,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