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萧子琰唤道。

如今的沈家已经开始远离三皇子。

按着沈老太太的意思,沈家不能再与皇权扯上任何干系。

沈淳下马,朝着沈卿卿展开了双臂,沈卿卿很配合,像娇弱的小兔子一样,一下扑入沈淳的怀里,“嘤嘤嘤,二哥,你可算是来了,刚才吓死卿卿了。”

嘉南郡主就这么看着沈卿卿扑入了她魂.牵.梦.绕的男人怀中,心情一时间异常复杂。

萧子琰只能干站在一侧,他不过只是沈卿卿的表哥,没有理由直接从沈淳怀里抢人。

可他真的想好好抱抱她。

萧子琰握了握拳,眼下只能先忍着。

沈淳安抚了一会妹妹,问道:“这些人怎么死的?”

沈卿卿抬头,一脸的恐惧,“他们先是起了内讧,相互残杀,还有几人是死于姐姐之手。”

嘉南郡主:“……”她怎么不知道杀手自相残杀?

沈诗诗:“……”很好,她又背锅了。背的次数多了,好像也就无所谓了。

仇珺瑶目测了一下,草丛中的尸首足足有十来具,这些人皆是死于沈诗诗之手么?

仇珺瑶喉结滚动,一时间血气翻涌。

祖父和父亲时常告诉他,男儿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这双手天生就该握剑杀敌,除暴安良。

可惜仇珺瑶在武学上没有造诣。

他每次看见沈诗诗,都会不由自主的精神亢奋。

于是乎,看着她的眼神不可谓不热切。

沈诗诗自然也注意到了。

“……”上次比武招亲之后,两人的婚事已经解除,瑶瑶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沈诗诗摇了摇头,愈发觉得,现在的孩子,脑子都很奇怪。

沈澈扫了一眼,面色不佳:“哼!此事定要彻查到底!”

即便他不说,在场的诸人也知道,这场变故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龌龊之事。

太子这时清了嗓子:“咳咳,本宫会让大理寺少卿亲自着手调查此事,几位姑娘都受到惊吓了,眼下还是速速回去吧。”

说着,太子又看向了郁娴,“郁姑娘,本宫送你回去。”

郁娴:“……”干什么?!太子他要做甚?!

不知为何,沈澈没忍住,目光瞄了太子和郁娴几眼。郁娴与他对视时,他又做贼心虚的避开了视线。

郁娴淡淡一笑:“多谢太子殿下,我可以自己回去。”

沈澈面无表情:“……”哼!亏她还知道男女有别!

太子难免失落:“郁姑娘,那一品居明日可营业?”

郁娴急着抓到玄机老人给父亲治病,她当然要继续营业,点头轻应了一声:“嗯。”

太子释然了,“那好,郁姑娘回去之后好生歇着,本宫明日定当登门光顾。”

其实,太子的相貌十分清隽俊美,肤色白皙,长年都是一身绯红色锦缎袍子,笑起来有几分街头纨绔的意味。

如实郁娴没有那般挑剔,或许可以考虑太子。

但她很清楚,自古太子就是夺嫡的靶子,她不想冒这个险,更是不喜欢在男.女.之事上,经验太过丰富的男子。

她有洁癖。

沈澈虽是各方面符合她的条件,就是太过矜持了,郁娴突然心生一计,对太子莞尔一笑,“太子能够光顾一品居,是小店的荣幸,那明日我准备好佛跳墙,就等太子过来。”

太子闻言,瞬间喜上眉梢,不枉他等了几日,郁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啊!

沈澈冷着脸,眼不见为净。

佛跳墙,有甚么好吃的,他什么美味没有尝过?!

这厢,大理寺少卿带人赶来之前,沈淳抱着沈卿卿上马,牵着她离开此处。

沈卿卿却突然道:“二哥,这次多亏了嘉南姐姐,若不是她帮我拖着歹人,那些个混账玩意儿,早就贪.图上你妹妹的容.色了。”

沈淳没有多想,妹妹一惯都是这般,最是喜欢夸大她自己的容貌。

沈淳转身,几步走到嘉南郡主跟前,亲自抱拳道谢道:“多谢郡主出手救了小妹。”

嘉南郡主站在原地,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是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爱慕过沈淳,但从未当面表露过,可即便如此,沈淳应该也听说过,此刻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沈淳,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沈、沈二公子不必客气。”

沈淳心细,扫到了嘉南郡主身上的破损,当即对身后的随从吩咐了一句:“来人!去找一件墨绿女装过来,要快!”

嘉南郡主今日穿得便是墨绿色衣裙,她这个样子出现在人群中,难免不会让人碎嘴。

沈淳竟然这般细心的为她考虑,嘉南郡主神色恍惚,几乎忘了父亲交代给她的话了。

她是要嫁给太子的。

可……

太子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整天穿的彤红艳丽的纨绔,她当真一点不喜欢。

尤记当初鲜衣怒马,她在乌衣巷看见了那个面若冠玉的白衣少年,那时,嘉南郡主就想,何不纨绔到底,将这少年掳走。

可她很快就知道,这少年是忠敬候府的沈二公子,沈家拥兵自重,单是忠敬候府便有精兵数千,沈二公子可不是她能掳走的。

再后来,嘉南郡主更是知道,盛京爱慕着沈淳的女子,比比皆是,他是盛京第一公子,家世、才学、相貌皆是出类拔萃的。

那时候沈卿卿与她不和,总喜欢唤她大南瓜,让嘉南郡主无形中产生了自卑。

当沈家的小厮这一次折返时,还顺带驾了一辆马车过来,有婢女在沈淳耳边说了什么,沈淳走到嘉南郡主跟前,道:“郡主,请上马车更衣。”

嘉南郡主顿时发现自己腿软,走不动路。

要知道,她曾经年幼无知,还在贵女圈中扬言过,要将沈淳绑回武陵郡当.面.首来着。

“郡主?你怎么了?眼下还是速速更衣的好。”

“……我、我无事,我很好!”

嘉南郡主上了马车,换好了外裳,沈淳处事谨慎,墨绿色衣裳本就看不出花纹,当真瞧不出什么端倪。

当她下了马车时,沈淳已经带着沈卿卿走远。

他是在避嫌。

嘉南郡主单是看着沈淳的背景,就越看越是心动。

真想不择手段的把他带走!

不过,嘉南郡主也只敢想想。

她今天才算是头一次真正认识到了沈卿卿。

沈家单是一个沈卿卿就这么可怖,可见其他人……

……

未免其他贵女起疑,洗尘宴还在继续。

白芷若见嘉南郡主和沈卿卿毫发无损的归来,手指指甲盖狠狠掐.进.了肉里。

沈卿卿以惊马,受惊过度为由,早早离开了东城水岸。

她是个娇.软.美.人,遭遇到了今日的状况,不躺个三五日是不能下榻的。

沈卿卿不知道的是,此时位于东城水岸的一间茶肆雅间内,随风正跪在萧瑾年跟前,整个人都是绝望的。

“主子,此事真怨不得属下。是二姑娘她说要单独和嘉南郡主说话,还说是为了沈家子嗣考虑,所以才便不让属下盯着,属下也委实没有办法啊!”

萧瑾年眸光乍寒,小东西五岁就跟着他了,虽是性子顽劣,但到底也是个小姑娘,沈楚风不在盛京,小东西就是他的责任。

若是今日沈卿卿真有个三长两短,他定让白家陪葬!

不过,那丫头倒也厉害。

萧瑾年回想了沈卿卿今日在林中使出的招式,唇角猛然的一抽,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阴招,专攻男子的.下.腹.三.寸之.地。

“滚!回去刷马桶!”

闻言,随风惊愕的看着萧瑾年,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主子!一品居那边的事还没办好,属下不能离开啊,属下要给郁姑娘烧灶!”

萧瑾年面无他色,郁姑娘的事,与他无关。

“随影,日后你跟在二姑娘身边,她若再有任何差池,你知道后果!”

随影当即应下:“是!主子!”

一旁的随风都要哭了,也就说从今天开始,他吃不上一品居的菜了么?!

以他的那点月银,他若是自己单独过去吃,一份烤鹿肉就会吃的倾家荡产。

随风:“……主子!我错了还不行么?!”

萧瑾年揉了揉眉,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随风这样的聒噪!

……

沈卿卿刚回到沈家听雨轩,她一身.血.气,自是要沐浴的。

玳瑁正准备花瓣香露,萧瑾年大步迈入屋内,男人的目光在沈卿卿.白.皙的.丰.软.上扫了一眼,再往下就是.似.要.弹.跳.而.出的娇.物。

男人似乎不悦,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沈卿卿的手腕,迫使她靠近自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们卿卿非要逼我挖了他们的眼睛?嗯?谁允许你这样穿的?”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再一次扫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嘉南郡主:今天真刺激!

  郁娴:以后还有更刺激的,沈家郎君,值得拥有!

沈卿卿:大嫂二嫂!

沈澈&沈淳:……??发生了什么?

太子:所以,我喜欢的姑娘惦记着沈家老大,本要许给我的姑娘,又惦记着沈家老二?我怎么这么惨?这次必须多吃五大碗!

小翠:……真烦,一点不喜欢吃货!

——

第二更奉上,感谢姑娘的支持和留言,么么么哒~

☆、奉还

男人靠的太近, 倒不是沈卿卿惧怕他, 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威压和强势, 让沈卿卿不由自主的服.软。

萧瑾年扣.着她的手腕, 迫使她不得不挨近了他。

当沈卿卿发现身.子.传来的不适感时, 她才意识到了萧瑾年的恶趣味。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那.处.令盛京贵女都艳羡的香.软.皆.紧.密的靠着了他身上,那本是她觉得骄傲的地方, 此刻却更像是可怜的阶下囚,被萧瑾年紧困着, 无法动弹。

“你!”沈卿卿脸色涨红。

她见过不要脸的,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沈卿卿原本打算沐浴,但衣裳还没来得及褪.下, 身上还是穿着今日的那件低领装。

被萧瑾年这般困着,她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衣襟上已经出现大片的褶皱,还有微微下滑的趋势,她那可人的.地方.似乎眼看着就要破茧而出了。

白.到令人晃眼的, 无措中呈现.出明显.桃红。

沈卿卿撇开脸,眼眶微红。

从小到大, 萧瑾年宠她是一回事, 可也照样时常欺负她。

她早就不是那个五岁的女娃儿了,更是不需要一个假冒的娘亲给她慰藉。

换做旁人,她大可以伸出锋利的爪子,狠狠反击对方, 可对于萧瑾年,她除却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又或者耍着小把戏气气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手段了。

萧瑾年稍稍松开了一些,但并没有彻底放开她,用了极其低沉喑哑的嗓音,又说:“我们卿卿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到了母亲这里就知道哭了?以后还穿这种衣裳么?”

说着,他那修长笔直,关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挑起她衣领的一角,轻易就将里面的.亵.衣.挑了出来,然后告诉她:“我们卿卿现在明白这衣裳有多危险了吧?”

沈卿卿被萧瑾年亲身示范的动作吓坏了。

她正要抬手反击,萧瑾年已经放开了她。

两人四目相对,屋内的玳瑁和文书面面相觑,尤其是文书,根本无法理解夫人为何这般对待姑娘。

姑娘最是爱美,身段又姣好曼妙,低领装正好适合她。

沈卿卿撇了撇嘴,本想嘤嘤嘤的,但尊严和脸面,不允许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知道萧瑾年的秘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是知道萧瑾年日后的造化,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待他才好。

萧瑾年见她不语,对玳瑁和文书吩咐了一句:“把二姑奶的低领装都挑出来,剪了。”

他轻描淡写,好像这种事是理所当然。

沈卿卿气鼓鼓的转头进了净房,倒也没有沐浴,不过是不想面对萧瑾年。

今日在东城水岸,也算是凶险。

她不可能当做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萧瑾年不安抚就算了,一见面就斥责她穿的太露。

他又凭什么管她?!

上辈子沈家落难,她被陶贵妃和萧子琰掳进皇宫时,他又在哪里?

沈卿卿后知后觉,才猛然察觉自己对萧瑾年的愤恨是出自什么缘故。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可纵使如此,沈卿卿上辈子一直将他当做是继母,既是这样,他也应该与沈家共存亡。

可上辈子,他一人问鼎帝位时,沈家已经满门覆灭,无一幸免。

不知过了多久,沈卿卿自己洗了澡,待她出来时,萧瑾年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屋内饮茶。

箱笼里一片狼藉,那批低领装是前几日才从铺子里取来的,今日却叫萧瑾年统统给毁了。

沈卿卿身上只穿着粉色中衣,萧瑾年见她走来,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少女站着不动,萧瑾年也不恼,亲自站起身走到了她跟前。

玳瑁是个有眼力劲的,当即捧着一件白地撒朱红小碎花长身高领裙装递了过去,萧瑾年亲自给沈卿卿穿上。

这下,别说是露出她完美白皙的锁骨了,现在就连脖子都瞧不见了。

再美的美人,整日藏着掖着,旁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有多美啊。

沈卿卿很烦躁。

难道美貌也是一种错么?

她宁愿一错再错下去。

因为泡澡的缘故,小脸晕红,萧瑾年的指尖捏起了她的小哑巴,动作轻佻,但放在他身上,却是瞧不出.猥.琐.之意,“我们卿卿羞什么?你以前都是我给你换衣。”

沈卿卿:“……”

她一点不想回想起年幼时的种种!

一想到萧瑾年对她做出那样的亲密之事,沈卿卿便猛然觉得,自己已经不再冰清玉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