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的力气很大,但也大不过萧瑾年,一路抱怨:“我知道了!你非但觊.觎我的美貌,你还觊.觎我的才华!你凭什么不采取我说的法子!”
萧瑾年继续牵着她往外走,哼笑了一声:“嗯,我觊.觎你。”
众人:“……”
觊.觎这二字,真的可以随便用么?
作者有话要说:沈卿卿:事不宜迟,还等什么,造反吧!
郁娴:已经准备就绪,走起,造反!
沈诗诗:我早就等不及了。
太子:(⊙o⊙)沈家的女孩子,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可怕?
仇珺瑶: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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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奉上。
PS:上一章从昨天下午一直锁到今天,终于解开了,大家看文有时候会发现字和字之间加了小点点,那是为了防止被锁,或者出现口口,在这个河蟹时代,写个文真是太艰难了o(╥﹏╥)o
☆、二宠
沈卿卿满腔怒火, 无以发泄。
她痛恨朝纲的腐化, 痛恨景帝的昏庸, 也痛恨沈家如今的无奈处境。
刚被萧瑾年牵出了善秋堂, 她就忍不住泪落如雨, 或许内心这种难以消磨的愤恨,更是因为恐惧吧。
她上辈子目睹了沈家人一个个走向死亡,纵使重生了, 也依旧心有余悸。
沈家的安稳不会超过三年。
可这些话,她又跟谁去说, 谁又会相信她?
萧瑾年止步,他转过身,因为逆着光, 沈卿卿无法看清他眼中的神色,他靠近了一步,颀长的身段挡去她面前的光线。
男人蹙着眉,那宛若刀斧雕刻而成的俊脸上难得浮现忧虑之色。
萧瑾年抬手,带着薄茧的指尖给沈卿卿逝去眼泪, 动作轻柔,如幼时一样, “我们卿卿不用着急, 很快你会得偿所愿。”
沈卿卿眨了眨眼,他是对自己承诺么?
可她要怎么才能相信他?
万一这次的比武会伤了大哥……
她大哥和二哥上辈子死的凄楚,确切的说,除了她是吞金自尽之外, 沈家所有人都死的很惨。
不到万不得已,沈卿卿一点不想让大哥涉险,实在不行,便不再藏拙,只要沈家足够强大,造反又怎样?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一点不想在意什么荒唐的忠良大义。
“能不能不要让大哥比武?”沈卿卿难得撒娇。
萧瑾年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没有对她有任何隐瞒,“傻姑娘,皇上此番的用意,便是在逼沈家。无论你大哥是否比武,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话虽如此,但沈卿卿当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送死。
沈卿卿仰着脖子很不舒服,就后退了一步,沈家人皆以为她骄纵,她的行径言辞过分了一些,也无人会觉得奇怪,她神色严肃,仿佛是第一次这般认真的说话,“既然沈家怎么做都是错的,那……不如推翻了皇帝!”
萧瑾年不是迟早要造反么?
如果提前呢?
沈卿卿笃定了萧瑾年的野心,所以才敢说这话,否则他何须忍辱负重,在沈家伪装成继侯夫人?
她以为萧瑾年起码会像祖母那样制止她放肆。
却见,他只是淡淡一笑,直接答应了她,“好,我们卿卿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卿卿:“……”顿时无言以对。
……
善秋堂这边,依旧没有找出合适的应对之策。
沈澈道:“祖母,我愿意应战。”
堂屋内,包括沈老太太在内,沈淳、沈诗诗、郁娴皆纷纷看向他。
郁娴内心憋闷,但如今时局便是如此,有时候仅凭一己之力,又或是一族之力,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安静中,郁娴一惯轻柔的嗓音,此刻异常强硬:“沈澈,你应当知道,沈家多年来与南夷抗争,沈家男儿折损无数,与此同时,沈家也杀了南夷数万人,这等血海深仇,你以为此番来京的南夷武士会放过你么?”
与其说,南夷与大周是死敌,还不如说,南夷真正的死敌是沈家。
如果没有沈家军数年的坚守,南夷铁骑早就踏平了大周山河。
而景帝却答应了此番的比武,其心可诛啊!
郁娴与沈澈对视,有那么一瞬间,沈澈感觉到了时间的静止,他从不知道,一个女子的倔强和坚强,能如此吸引人,让人神往,但又不敢靠的太近。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女,非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
沈澈淡淡答:“我知。”
但事到临头,没有逃避的道理。
郁娴沉默了几息,道:“你随我过来一趟,我有话与你说。”
沈澈僵了僵。
这女子太直接了。
祖母和弟弟妹妹们还在场,她怎能这般直接?
沈澈梗着脖子,打算直接决绝。
沈老太太却对郁娴露出满意之色,道:“老大,既然郁姑娘找你有事,你还不快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小家子气!”
沈澈被骂的莫名其妙。
他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脸不值钱么?说骂就骂?
沈淳和沈诗诗低头饮茶,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沈澈一脸不情愿的跟着郁娴走出了厅堂。
沈老太太看着这一双人的背影,总算是稍稍安心,看来她没有看错人,郁娴堪为沈家妇。
……
竹林一角,清风徐徐,美人香鬓妖娆。
不得不说,郁娴很养眼。
沈澈负手而立,装作一派大男儿的模样,生怕被郁娴看出小家子气。
郁娴懒得与他计较了,“比试那日,莫要逞强,我会暗中助你。”
言罢,她转身就走,背景高挑纤细,像被一阵清风拂过,自带一股子仙气。
沈澈:“……”她肯定是想让自己亏欠了她的,然后才好继续对他下手。
不知为何,有了这个认知,沈澈因为在一品居的不公正待遇而产生的心里落差,瞬间好转。
同一时间,太子和仇珺瑶用完点心之后,还打算留下了吃个便饭,却被告知,沈家的厨娘今日不在府上,恕不待客。
太子和仇珺瑶只好沉着脸离开。
也就只有沈家敢这般逐客了。
回宫的路上,仇珺瑶忍不住问:“表哥,你是否察觉沈家对咱们有意见?”
太子当然是看出来了,他揽过仇珺瑶的肩膀,违心道:“那都是因为你我登门的次数太少了,多来几回,那就好了。”
“……是么?”仇珺瑶表示很怀疑。
……
三日后,南夷武士与大周世家子弟的比武正式开始。
沈家作为大周武将之首,沈澈也又是嫡长公子,而且南夷七王子点名了要与沈澈切磋,他根本逃不掉。
这一日,朝中五品以上的京官皆要携带家眷出席,沈家的席位很是显眼,纵使比试尚未开始,已经有无数双眼睛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似乎对沈澈的遭遇很是同情,但看热闹的人也大有人在。
沈老太太席位的隔壁便是白家的位子。
白家老夫人与沈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两人便就不对付了。白老夫人一身华贵宝蓝色五寿捧寿妆花褙子,戴着镶绿色碧玺的眉勒,单是一颗硕大的绿色碧玺就价值连城,色泽通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白老夫人叹道:“今个儿沈家又能风光一回了,长公子与南夷武士对峙,理应无碍吧?”
盛京谁人不知沈澈常年病重,又谁人不知南夷痛恨极了沈家。
要知道,没有了沈家的大周朝,不亚于是断了左膀右臂啊。
白老夫人这话,分明是在挑衅。
沈老太太也不甘示弱,“真正风光的应是白家吧,数年前出了一个白贵妃,如今又多了一个白良人,姑侄二人皆得盛宠,老姐姐,你可真是福气不浅啊!”
白老夫人瞬间噎住。
她的孙女本是四皇子准备的,现在不声不响的成为了白良人,其中端倪,到了今天也没查清楚。
景帝不可能再让另一个白家女生下皇子。
就算是侥幸生下皇子,但也年纪太小,与太子等人毫无对抗之力。
白芷若的恩宠已经到了顶峰了,不可能再有机会。
沈老太太又冷哼了一声,一点也不顾及白家颜面,笑道:“姑侄共.侍一夫,在本朝还是头一例啊,将来载入史册,必当成为后世谈资。”
白老夫人气的胸膛起伏。
这件事载入史册,绝不会给白家脸上添光!
白家已经没有其他嫡系贵女,日后四皇子问鼎帝位,白家也出不了皇后!
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怎叫白老夫人不憋闷!
看到白老夫人憋闷,沈老太太满意的笑了。
……
沈澈已经准备就绪,今日他无法展露实力,只要能保住命即可。
登台之前,沈澈迎面撞见一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麒麟卫指挥使左云龙。
沈澈对景帝身边的爪牙,素来都是愤恨至极,他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
两人擦肩而过时,左云龙低沉的嗓音突然在沈澈耳边响起,“沈公子,一会留意你的胸.口。”
他的声音很轻,瞬间随着清风飘去。
沈澈侧目看着他时,他也正看着沈澈,但也仅此两个呼吸之间,两人便擦肩而过。
沈澈:“……”麒麟卫指挥使,果然是盯上他了!沈澈加快了脚步。
左云龙拐入了回廊,猛然之间止步。
他呆了片刻,这才靠在了栏柱上,方才与沈澈对视,他发现沈澈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清瘦了些。
一会万一被打死了……
该有不少盛京贵女会伤心吧?
左云龙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很关心盛京贵女们的心情……
……
锣鼓声响彻当空,各方席位皆已坐定,那南蛮七王子身高八尺之多,面容粗狂,左眉的一道弯月疤痕足有三寸之长,正是沈家长房的大公子,也就是沈诗诗的哥哥亲手所伤。
南蛮王族对沈家恨之入骨,如今沈家男儿已经大半折损,七王子单是想想就觉得解恨。
沈澈着一身月白色劲装,他手中握着剑,虽知今日是不可能拔剑对抗蛮夷,但他依旧带上了。
纵使手上的剑无法出窍,他心里的剑,也会一直.挺.立.到最后。
沈澈站在了擂台上,他本就是风清朗月的容貌,一身月白色衣裳,衬的身段颀长精瘦,手中握着长剑,却隐有风流文人的影子。
引得无数贵女心跳加速。
郁娴也是其中一个。
果然是她看上的男儿,没有让她失望。
南夷挑了一个相貌粗鄙,手握流星锤的大汉登台,他与沈澈站在一块,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如朗朗仙鹤,傲.然.挺.立,另一个却像从林中沼泽走出来的野鬣,猥琐不堪。
又是一声锣鼓声响,沈卿卿突然发现萧瑾年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他掌心,用力包住。
两人对视时,萧瑾年朝着她摇了摇头。
大约是想告诉她,这次大哥不会有事,让他莫要冲动。
此时,那南夷武士已经举着流星锤朝着沈澈攻击了过去,沈澈的武功都用了心法压制住了,自是不能与武士来硬的。
他今天务必要输,可他并不想输的太狼狈。
沈澈没有拔剑,而是直接握着剑柄去挡。
但这南夷武士似乎是早有准备,被挡了一次之后,直接攻击沈澈的胸口,流星锤打下去,纵使是武林高手,也免不了胸骨碎裂。
沈澈知道,对方是直接想要他的命。
沈澈有意护着胸口,流星锤朝着他攻击过来时,他用后背堪堪受了一锤,顿时口吐鲜血,他以手中长剑支撑,稍稍弯膝之后,又缓缓站直了身子。
沈家男儿的膝盖,跪天跪地跪祖宗君王,其余一概不跪!
他脸上溢出豆大的汗珠子,因为压制住了武功,他与普通人无异,一个流星锤下去,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可他依旧稳稳的站在那里,目光坚毅,对着蛮夷武士嘲讽一笑。
沈卿卿见状,哭喊着:“大哥,你是沈家的英雄,是我大周的英雄!”
甚少有人像沈卿卿这般嚷嚷,毕竟这里是皇宫。
可她的话,无疑带动了气氛。
沈卿卿站起身,朝着景帝狠狠瞪了一眼,景帝方才听见她的叫喊声,正好与她对视,他一怔,明显感觉到了沈卿卿的憎恨与愤然。
景帝:“……”又不是他将沈澈打伤,瞪着他作甚?
沈家的小妮子,太过狂妄,简直目中无人!
台上,沈澈又挨了一锤,这一次还是用了后背在去挡。
见他连吐鲜血,郁娴终于坐不住了,她之前与沈澈说过,只要象征性的比试一场即可,他只有装晕,尽快的让自己倒下,才能自保。
可这人……
怎的这般执拗?!
郁娴看上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她指甲夹着一根银针,在所有人都盯着比武台上时,她指尖一动,几乎是一瞬间,沈澈只觉膝盖一疼,他顺势倒了下去。
这种比试,倒下即表示输了。
谁知,南夷武士又朝着沈澈捶了下去,沈澈在关键时候,蜷缩身子,护住了胸膛,但他自知胸骨已经断了两根,只怕没有数月,根本无法痊愈。
在场不少看客,纷纷站了起来,对南夷的无耻行径唾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