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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疾

西南王夫妻, 和沈老太太非常愉的敲定了沈诗诗和仇珺瑶的婚事。

当日就迫不及待的互换了生辰八字, 两家对这样的结果都非常的满意。

不过, 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西南王回宫后, 将好心情都藏了起来,直接带着仇珺瑶去了景帝面前忏悔认错。

西南王连连叹气,指着仇珺瑶唇角的破损之处, 道:“皇上,这次逆子闯了大祸, 眼下仇家只能硬着头皮负责到底,据说沈家大姑娘险些受辱自尽,幸好臣和公主殿下赶去的及时, 总算是制止了悲剧的发生。一年之后,阿瑶就要迎娶沈家大姑娘。臣寻思着,仇家只有阿瑶一个孩子,婚事不能这般草率,臣斗胆向皇上求一封赐婚圣旨。”

景帝高高在上的端坐着, 龙袍广袖之中的手掌气的发颤。

奈何脸上还不能表露出半分不乐意。

仇珺瑶亲都亲了,沈家和仇家的婚事也都定下来, 现在才跑过来求次婚事圣旨, 把他景帝当成什么了?!

景帝的腮帮子动了动,曾经是他将长公主嫁给西南王,本以为长公主可以降住西南王,可如今看来,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景帝看着跪在大殿内的父子两人,很想一口回绝!并且禁止仇家和沈家联姻!

此时的景帝很想当一个暴君,非常的想!

景帝的手颤了又颤,西南王心里七上八下,他自然是知道景帝不会心甘情愿的同意,但求一道圣旨也是为了免去后顾之忧,他非得这么办不可!

仇珺瑶等不及了,按着事先商量好的,他以头点地,朝着景帝跪拜,道:“皇帝舅舅,珺瑶恳请舅舅赐婚!”

景帝唇角一抽,微微冷笑,看着仇珺瑶唇角的破皮,就气不打一处来。

仇珺瑶才多大?

就知道招惹沈家女了?

一定是沈家女勾搭仇珺瑶在先!

沈家人当真是狡诈至厮!

景帝痛定思痛,强忍着脑壳疼,才艰难的突出几个字:“嗯,朕允了。”

当天晚上,景帝的头疾又犯了,整个太医院无一安生,人仰马翻。

……

次日,易容成沈淳模样的沈诗诗,开始从盛京押运官银出发。

因着她和沈淳的身高差距不可忽视,以防被人认出,她出城之前一直骑在马背上,片刻不曾下来。

沈淳在盛京颇受姑娘家追捧,而今日送行的路上,还有一个人格外招摇。

那就是仇珺瑶。

他走在人群中,但尤为惹眼,一身宝蓝色锦缎长袍,明明武功不高,手中却是宝剑不离身。而沈诗诗自己明明一直对他冷漠相待,他却是全程咧出一嘴的大白牙,时不时跟她招手:“沈二哥,一路顺风,等你归来喝酒。”

他笑的委实春光灿烂,那一嘴的白牙也十分夺目。

沈诗诗只是目光淡淡一扫,并没有搭理他。

她知道,祖母昨日已经将婚事定下来了,而她自己也的确到了嫁人的岁数了,可沈诗诗心里不甘,她从来都不想安居后宅,只能生儿育女的过活。

被冷落的仇珺瑶:“……”二舅哥好像对他有意见呢。

……

同一时间,萧瑾年身边一男子悄然靠近:“主子,麒麟卫指挥使这次亲自出动,已经在暗中跟上沈家大姑娘的队伍。”

这本就是萧瑾年意料之中的事。

他盯了左云龙很久了,这人一定与沈家有什么渊源,否则不会数次给沈家放水。

左云龙到底是谁?

为何会対沈澈与沈淳兄弟两人格外“关照”?

沈澈与沈淳在男子当中,的确是少有的清风朗月,而那左云龙似乎也不近女色,总该不会是……

萧瑾年被自己想法取.悦了,竟然低低笑了出来。

他真是深受沈卿卿的影响,脑子里怎么也会冒出这种荒唐的念头?!

左云龙是景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是麒麟卫一把手,只要他愿意,必定权势滔天,手握权柄,纵然是各大世家,以及朝中掌政的六部大臣,也要对他以礼相待。

他怎可能是那般肤浅之人。

“主子?”男子很少私底下看见萧瑾年笑,遂甚是好奇。

萧瑾年收敛神色:“继续盯着左云龙,记住,此番定要竭力护住沈家大姑娘。”

若是沈诗诗出了什么事,沈卿卿大约要哭坏了。

男子应下:“是!主子!”

萧瑾年站在楼阁上,望着沈诗诗的队伍渐渐驶出了城门,心思百转。

他曾经并不想争那个位置,可后来他知道非争不可。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沈家,都需要那个位置,否则……沈家全族覆灭,可能就是一朝一夕之事。

至于左云龙为何独独对沈澈和沈淳兄弟两人特别对待,萧瑾年觉得,他需要好好查一查。

沈家这一代就只剩下这两个男嗣了,万不能出现什么差池……

沈家繁衍子嗣是大事!

……

一日后,沈诗诗已经带着朝廷兵马顺利下了官道,再走一日,便可以直接乘船南下。

沈诗诗自幼熟读兵书,算着时间,如果景帝要对她下手,那么就在这一两天了。

夜色降临,暮色四合。

押运灾银的队伍太过惹眼,沈诗诗虽然在等着对方下手,但并不代表她自己要送上门去,遂就命人在郊野安营扎寨。

队伍中除却朝廷近五百人之外,其余皆是她从沈家带出来的府兵。

一旦发生任何意外,府兵只会护着她一人安危。

其实,倒不是沈诗诗惧死,而是她假扮二哥身份的这件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二哥那边就不好办事了。

此时,藏在暗处的左云龙已经盯了帐篷良久,他悄然靠近时,发现“沈淳”正在净面。

他是奉旨前来暗杀“沈淳”,如果“沈淳”不死,景帝估计就要弄死他自己。

可此刻,左云龙倏然之间僵住了,他发现沈二公子比他想象的还要秀气,方才挽袖洗漱的一瞬间,那白皙的手腕,简直比刚出锅的白馒头还要细嫩。

帐篷内点着几盏酥油灯,那抹白皙在浅黄的光线下,显得分外撩人心魄。

左云龙猛然之间心跳加速,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的手往下,探到了自己的腰间,摸了摸荷包里的那半块干.硬.馒头。

左云龙眉头深蹙,强烈的矛盾使得他难以做出抉择。

他如果当即出手,“沈淳”必然没有防备之心,以他的武功,要想杀了“沈淳”,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此刻,左云龙自己魔障了。

作为一个麒麟卫,他本该冷血无情。

一旦他有“情”了,那他就不是麒麟卫了。

沈诗诗正准备合衣睡下,突然之间有人掷了一块石子进.入帐篷,也正是这个突然而来的动静,使得她意识到了潜伏在暗处的左云龙。

沈诗诗手中宝剑出鞘,攻势既猛又快,左云龙这才意识到了一件事。

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拨人马跟着押运灾银的队伍,方才便是有人在暗中提醒了“沈淳”。

帐篷内的打斗引起了沈家府军和便衣麒麟卫的注意,一时间,城郊打作一团。

数十个便衣麒麟卫冲入帐篷,朝着“沈淳”直接攻击了过来,左云龙见状,他大惊失色,喝道:“去劫官银,沈二公子交由我亲自处理!”

便衣麒麟卫当即领命:“是!”

此时的沈诗诗自然是知道,这群人是冲着官银来来的,若是让他们知道官银早就被掉包……

幸好她事先按着计划,早就吩咐了沈家府军,一旦发现任何意外,就让他们将装满石头的灾银箱子推下黄河,届时查无证据,就算是景帝非要治沈家的罪,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把柄。

而不久之后,二哥那边已经顺利将灾银运到了扬州。

届时,景帝会不会气死?

沈诗诗默默的想着,她心情一好,眼眸也晶亮了几分。

遂与左云龙打了起来。

沈诗诗和沈淳自幼都是学习的沈家剑法,故此,左云龙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他在招数上十分小心,既担心误伤了“沈淳”,又担心交不了差事。

两人打斗了几个回合,沈诗诗的招数愈发刁蛮,甚至有些……流.氓!

左云龙护着自己的下.腹.三.寸之地,他总觉得“沈淳”这招很是眼熟,不正是沈家大姑娘上次在比武擂台上专用的招数么?

难道这招是沈家独传?

这剑法太不矜持了!

左云龙步步被逼,到了最后只好无奈的也不要脸了。

“嘶——”的一声,沈诗诗的肩头被扯下了一块布料,随着左云龙的动作,沈诗诗白皙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

而这时的左云龙的目光仿佛在一瞬间被黏住,眼前的莹.白.晃的一阵眼疼。

他怎么都没想到,堂堂沈家二公子,竟是这般如玉雕琢,脸蛋好看,身子也是如此,正如幼时当年一样,他曾经以为沈二公子是一个小姑娘。

沈诗诗大惊,顾不及护着自己,一掌就朝着左云龙劈了过去。

左云龙吃痛,但并没有伤及身子,他本可以继续和“沈淳”打下去,但他没有继续动作。

沈诗诗蹙眉,顺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肩头一看,顿时被这孟浪之人给气到了,再一次持剑刺了上去。

左云龙以防备为主,再也没有直接攻击,隐藏在暗处的另外一拨势力杀过来时,左云龙索性放弃了厮杀,他吹响了口哨,带着自己人很快就撤离了。

这厢,沈诗诗找了披风将自己裹上,她不是什么拘小节的女子,更不会因为露了一个肩头就要死要活。

萧瑾年的人上前询问情况:“沈大姑娘,你没事吧?”

沈诗诗认得此人,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奇怪:“我无事,眼下只盼二哥那边尽快抵达扬州。”

另一边,左云龙一直心跳不稳,不过面色依旧冷漠无温,手下过来禀报时,他怔住:“你再说一边!什么叫灾银都被推入了黄河?!”

便衣麒麟卫如实答道:“禀大人,属下亲眼所见,沈家府军将灾银尽数推下了黄河!”

左云龙让自己稍稍拾起一些理智,“沈淳”看来已经知道了景帝的目的,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宁愿毁了灾银,也不让灾银被劫走。

可纵使如此,沈家依旧会被戴上“办事不利”的帽子。

若是误了扬州赈灾之事,景帝有的是理由治“沈淳”的罪。

左云龙眼前浮现“沈淳”那白花花的肩头,他打算延迟几日再回宫复命。

或许沈家还有其他备用的法子。

左云龙暗暗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仇珺瑶:媳妇不在的第一天,我想她。

左云龙:我看了沈淳,这可怎么办啊?要负责么?其实,负责也不是不可以……

沈淳:额?左大人,你有眼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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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归

五日后, 左云龙收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灾银已经提前运到了扬州, 并且顺利交到了扬州督军的手上。

将飞鸽传书来来回回看了数遍的左云龙这才安心启程回京。

不过, 眼下还有几个疑点没有解开。

那日“沈淳”推下黄河的箱子里, 装的真是银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另外, 按着“沈淳”的行程,不可能那么快就能亲自将灾银运到扬州去。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沈淳”事先命人先行一步, 提前将灾银押运了过去。

左云龙收起飞鸽传书,将那张手笺放在掌中辗碎。

奇怪的是, 沈家这次顺利完成任务,他就要倒霉了,但不知为何, 他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安。

……

转眼又是一日过去了,左云龙带着人马,快马加鞭赶到了皇宫。

如他所料,他刚将一切禀报,景帝顿时雷霆大怒, 景帝一阵嘶吼,栏柱上的腾龙也抖上三抖。

左云龙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任凭景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左卿, 你可知罪?朕让你阻截灾银,你办不到!朕让你杀沈淳,你还是没办成!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左云龙第一次觉得景帝说的很有道理,他当着景帝的面, 伸手卸下了麒麟卫指挥使的令牌:“微臣知罪,微臣自愿辞官!”

麒麟卫的任务太难办了,左云龙觉得,他可能真的无法胜任。

最重要的是,他太孤独了,而身处麒麟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就注定了孑然一身。身边的那些随从,死了一批又换了一批,周而复始。他与盛京公子们都认识,但所有人看见他,都是避而远之。

而且……

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活着离开麒麟卫。

要不就是死,要不就留下等死。

像他们这样的人,能活过三十岁的同伴寥寥无几,二十五之后精力就在走下坡路,一不小心就会在任务中丧了命。

左云龙总觉得,他这辈子不应该就那么活着,他突然想到了从扬州寄过来的飞鸽传书上的另外一番话。

他反正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索性就道:“皇上,臣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禀报皇上!”

一听这话,景帝骤然之间找回一丝理智。=============亻安==========/亻安==============s=u=i=+x=i=n=+t=u=i========

真的还有好消息么?

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好消息了!

“说!”景帝深吸了一口气,他猜想着一定是沈家谁遭殃了,又或是倒大霉了。

左云龙发现,景帝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治理国家上,他曾经做过乞丐,在那之前还亲眼目睹父母和唯一的妹妹被饿死,什么是民间疾苦,他早就刻在心里。

这个国家需要沈家,朝廷也需要,左云龙始终不能明白景帝的执念到底是因何而起?

他跪直了身子,说:“皇上,扬州灾民当日朝天跪拜,说皇上是一代贤主,如日月伟岸。灾银被送达那日,数万灾民并没有记得沈家,他们记住的是大周的帝王!他们的衣食父母,皇帝陛下!”

左云龙这语气不可谓不激昂,曾几何时,如果朝廷及时发放灾银,他不会沦为街头乞儿,他的父母、妹妹也还健在人世,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妹妹临死之前,嘴里啃着的半块树皮。

而如今,纵使是沈家人冒死押运灾银,百姓感恩的是景帝。

也纵使保卫疆土的是沈家数代英烈,可这江山还是萧家人在坐。

左云龙又说:“皇上!沈淳这次押运灾银,扬的是皇上的恩德,传的是皇上的仁义,微臣以为,这就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