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劳烦你惦记呀,咱们行子有对象了,就俺们庄的——”

“有对象,多大了,干什么的?”

“恩,今年三十一岁,自己做生意的。那闺女人挺好的,和行子也谈得来,两个人都相处一年多了。”

“三十多了,是二婚?!”

“不是,还没嫁人呢——”

“三十多岁的老姑娘,却一直不嫁人,那女的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院子里的男声有点猜测的说道:“唉,依我看呀,咱们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好。你嫂子那侄女算起来也是自家人呢,比那些表面上看着好,可指不定身体或者脑子有啥毛病的牢靠!”

“…他表叔,真真那孩子我们都很喜欢,人家身体健康,而且也没有啥毛病”,女声有些不跃的说道:“人家以前是城里的姑娘,不嫁人是要做什么单身贵族。真真人长得好,还上过大学,自己手里也有事业,俺们志行要是能娶上真真这么好的媳妇,就是他奶奶在地下也高兴呢!”

苏秀芝一听前夫的表哥要给志行介绍对象,本来还挺高兴的。但是一听是什么二婚,年龄也不小,她心里就一阵腻歪。在所有的母亲眼里,自己的儿子那是最出色的,再说她家志行干得也的确好。即使娶不了孟真,也要娶个黄花大闺女呀,哪能娶个二婚的?!

“弟媳妇,这话我越听越不对劲呀,要按你说,行子这对象要摸样有摸样,要学历有学历的,咋还愿意跟行子呀?”男人声音不大,他皱着眉头分析道:“哦,我不是说咱们异子不好,他虽然过去犯过错,但是现在也混出样子来,可…”

王志行听了这声音也直皱眉头,他轻轻拉拉孟真的胳膊,两个人离开自己家,朝街西头走去。

“呵呵,行呀,又有来给你说对象的呢?”

孟真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点酸酸的,说出来的话也怪怪的。

“唉,我这里正心烦,你还说风凉话”,王志行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心烦,为啥心烦呀?这不好事儿嘛,长得又好人还贤惠,你可以去见见呀!”

孟真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

“里面那个人应该是我表叔,是我奶奶的娘家侄子”,王志行决定绕过这个话题,先给孟真大致讲了讲来人的身份,“我爸去世后,奶奶的哥哥和弟弟还经常过来看我们,顺便送些东西和钱。后来,两位舅爷爷先后过世,两家也渐渐地断了关系。几个月前,就是丁支书推荐我上电视那回,被表叔看到后便找了来,我们和他家这才又续上,我也常给他们送些水果蔬菜!”

“哦,原来是远亲呀,”孟真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继续刚才自己的话题,“志行,人家给介绍的对象肯定也靠谱呀,既不用担心有毛病,也不用担心是骗子,你要不要去见见?”

“你这是说啥话呀”,王志行突然有点生气,孟真一向脾气好,可有时也挺让人生气,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她,却始终这么耗着。

她说不想这么早结婚,他没意见,她说最近事情忙顾不上自己,他也不生气。可别总教唆着自己去相亲呀,她孟真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人?

“怎么,生气了?”

孟真别扭的问道。

“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王志行见她还是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便漠然的说道:“我回家吃饭了,你也回家吧!”

说完,便转身回了家,把孟真一个人丢在街上。

“…”孟真第一次见王志行发火,心里有些惶然,这是怎么啦,又不是她被人介绍相亲,自己还没生气呢,他怎么就来脾气了?

“咦,真妮儿,怎么站街上呀?”

孟二婶从邻居家出来,手里拿着不少东西,正要往家赶,却发现孟真傻愣愣的站在街上。

“哦,没事,正准备回家吃饭呢”,孟真回过神,笑着对二婶说道:“二婶,去串门啦?”

“昂,我刚去王志强家转了转,他们家住在,鬼屋,前院,正好想问问他们家有没有听到鬼叫!”

“鬼屋?鬼叫?二婶,你是说雷迅买下的房子里有动静?”

孟真看到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

“何止是有动静呀,这房子卖给他们,我家算是倒了血霉”,二婶苦着脸,眼睛下面的黑眼圈越来越浓,她拉着孟真的衣袖诉苦道:“前一段时间是吭吭咔咔的挖东西,吵得我们睡不着觉;现在好了,不挖东西换鬼叫,每天夜里一到十二点,就有女人呜呜的哭声,可渗人啦…”

“真的?每天都有吗?”

“恩,对呀,我给丁支书说,丁支书还不信,说什么世上无鬼,可我晚上听到的是什么动静,那屋现在可没有人住呀,”二婶越说越激动,她的脸色也很不好。

“哦,那还有谁听到呀?”

孟真突然感觉二婶的精神不太对劲,眼睛也似乎没有灵动,看东西看人都直勾勾的。她一想二婶的年龄,心里暗叫不好,难道二婶到了更年期?

“唉,你二叔夜里睡得沉,没有听到。我问志强家的人,他们说这两天经常去摆夜市,夜里回来的晚,回来后便睡着了,也没有注意。”二婶神情低落的说道。

“也就是说只有你自己听到了,对吗?”孟真见二婶点点头,便劝慰道:“没关系,二婶儿你也别急,等我回家问问我爸,也许是附近的野猫叫唤,夜里风又大,你听岔了。”

“不可能呀,我不能每天都听岔了,那宅子肯定有问题,不行,我得找个,神妈妈,(神婆)算算去。”

说着,孟二婶便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孟真见状担心的摇摇头,不管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二婶的精神状况很不好,看来她要提醒一下二叔和孟阳。

自从那天和王志行不欢而散后,孟真好几天都没有去找他,而他也像真生气一样从她面前消失。

水果熟了,自己摘,庄园里的水稻成熟了,也是孟真自己咬牙去干。勉强割了两垄地,她累得腰酸背痛的坐在一边纠结:唉,真是由奢入俭难呀。这些活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干,怎么走了一个小浪,少了一个王志行,她就干不了了呢?

晚上,吃过晚饭,韩春艳去收拾厨房,孟老爸则是轻声哄着白天睡足晚上倍儿精神的小儿子,孟真自己坐在沙发里,无聊的变换着频道,最后停在一部恶俗的古装剧上。她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又开始走神儿,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天准备送给王志行的东西,心里顿时烦躁起来。

“切,活该!”

白天去给陈雪家送东西,陈雪见孟真没精打采的样子,便关心的追问着。等她把自己和王志行吵架的过程讲完后,满以为一向最挺自己的陈雪会安慰她,没想到却被她训了个狗血淋头:

“真真,你知道你这样做像什么吗?恩,就像是自持自己多么了不起,而无视别人的感情,践踏别人的自尊的高傲女人,感情是双方的,不要摆出一副施舍的样子…要我说,你要么好好和人家谈,合适就早点结婚;要么就放过彼此,赶紧找一个能结婚的男人,别这么矫情,好吗…”

矫情?孟真开始回想她和王志行交往的过程,从最初的偶然相遇,到后来的合作伙伴,再到后来一起面对危险,种种场景浮现在孟真眼前。

孟真羞愧的发现,自己果然很自私,她一方面说着不在乎王志行的过去,摆出一副愿意给他机会的面孔,一方面又抬高姿态,对人家不亲不热。

尤其是王志行发现庄园的秘密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更密切。可仔细回忆她的所作所为,她哪里是把王志行当成恋人呀,简直就是当成一个可以帮她干活的工具?!

她在利用人家!当这午念头闪现在脑海的时候,孟真羞愧的脸都红了。

想到这里,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便扔掉遥控器,一路跑出家门。

跑到王志行家的门口,孟真又停住了。见了面怎么说,说对不起?还是说我以前是利用你?那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人家呢?

孟真的脚步迟疑了,她慢慢的转身走向家庙山,一个人席地坐在半山坡上,开始自问。

当她拷问自己的时候,孟真发觉,自从被刘东背叛后,她仿佛就没有对任何人付出过感情。那种被遗弃的感觉,深刻入骨髓,时时提醒自己,不要主动爱上别人,否则一旦献出真心受伤的肯定是自已。

对杜伟是这样,对高文阳是这样,对王志行也是这样。只是王志行很坚持,他没有放弃自己,那她呢?

山间的凉风呼呼的刮着,没坐一会儿,孟真就感觉阵阵冷意。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蔓延开来,她喟叹一声,身体习惯性的靠过去,宽阔的胸膛、怦然的心跳,让她迷茫的心顿时安静下来,仿佛一个不定的灵魂终于找到安全的港湾。呼呼冷风中,干净的肥皂味道随着源源不断的热流涌入鼻腔…

“真真,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志行,咱们结婚吧!”

第一百四十章 风凉话

按照当地的风俗,结婚之前必须先订婚。

孟真和王志行自然也不能例外,他们经过商量后,决定先让家里人挑个好日子,两个人先订婚,然后再结婚。

“好呀,你们总算是想结婚了!”

孟老爸听了他们的话,非常高兴,让韩春艳拿来日历翻了翻,现在是十月底,要订婚就要下个月,“恩,我看下个月初八不错,正好又是个周六,亲戚朋友们也能过来吃顿饭。”

“真真,志行呀,你们也去问问亲家的意思,如果行,咱们就下帖子请人。”

“好,那您看咱们是按庄里的习俗呢,还是按你们老家的习俗?”

王志行自从昨天听到孟真“求婚”后,整个人就一直飘呀飘的,现在还感觉不真实,哪会提什么反对意见。

“呵呵,我们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们高兴就行,”孟老爸笑得满脸慈祥,唉,女儿总算是要嫁人咯,“彩礼什么的咱们也不用。订婚宴嘛,到日子把家里的亲戚朋友请来,大家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也认认亲就成!真真,你说呢?”

“恩,我都听爸爸的!”

孟真点点头,那天夜里想通后,她的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她也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感情。之所以遵循习俗,举行订婚典礼,她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结婚前有个缓冲期。她不是对王志行不放心,也不是对自己不放心,而是现实中他们两个存在一些问题,她不确定王志行能不能克服这些问题,坚定不移的跟自己走下去。

唉,果然是这样,一旦付出感情后,便会变得患得患失,孟真有点担心王志行能不能经得住考验。

“行,我的意思就是订婚典礼简单而隆重”,孟老爸见两个孩子都没有意见,便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不过,也要听听亲家的意思!”

“恩,好,我们一会就回家,顺便也去告诉师傅一声!”

王志行基本上没啥意见,能顺顺利利的结婚,咋都行!

苏秀芝见儿子终于结婚了,对象又是孟真,她哪有什么意见。听儿子说了孟家定的日子,自己也看了看,果然整个十一月也就这个日子好。要想再要双日子,估计又要到十二月了,那就有点晚。十一月订婚,元旦就能结婚呀,这样来年她就能抱孙子,恩恩,好日子!

高兴完了,她又开始操心家里的房子和给女方的具面礼:

“行子呀,咱们的房子也要整整呀,你看孟真家里又是别墅又是山庄的,咱这个房子太简陋了,正好趁结婚前这段时间,把房子翻盖翻盖,或者加盖一层?哎,你听到没有!”

“房子?妈,不用”,还在魂游的王志行,被自家老妈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顿井神清气爽,他抬眼看了看自己刚翻盖的房子,摇摇头:“真真不会嫌弃的,再说这房子也是去年刚盖的新房子!”

“哎呀,你这孩子,人家家里有钱不嫌弃咱,可是咱们也要有娶媳妇的样子呀”,苏秀芝瞪了儿子一眼,慢慢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在乎,但庄里人咋说?知道的说真真不在乎,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贪图人家孟真家的财产咧!行子,这话好说不好听,吐沫星子能砸死人呢。”

“…这?”

王志行一直和庄里人的关系不是很好,也就不太注意别人的看法。可老妈说得郑重其事,让他不由得仔细回味着她的话。

“呵呵,我知道你刚开了新公司,又还了王永松家的钱,手头上可能不富裕,”说着,苏秀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手帕里包着一打纸币递给他,“拿着,这是妈的私房钱,还有这些日子你给我的生活费,我呀都给你攒着呢!”

“不用,我手上有钱!”王志行把钱塞回去,不知怎么回事,见老妈把这些钱都拿了出来,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妈,房子的事,我先和孟真商量商量,看看我们住在哪里?”

“什么,你们住在哪里还要商量?”苏秀芝一听儿子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当然是住咱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是咱家的房子破,既然嫁给了你,也要住在咱家呀。你要是住在孟真家算怎么回事?倒插门还是去给人家做养老女婿?”

“不是,哎呀,妈,我和孟真再商量商量”,王志行挠挠头,这两天光顾着高兴了,这些问题还真没有想过。

不就是房子吗,怎么挺简单一个事,还给弄得这么复杂,什么养老女婿呀,那是没本事吃软饭的男人干的事儿,他王志行堂堂男子汉打死不干。

“不能商量,你的态度要强硬,就是住咱家,如果嫌房子不好,咱们马上就盖!”

说着,苏秀芝把钱拍在桌子上,斩钉截铁的说道。

“志行,怎么了,有心事?”

晚上,孟真和王志行在庄园里割水稻,她见王志行神情有点反常,便关心的问道。

“恩,那个,真真,咱们要是结婚的话,房子你想要啥样的呀?”

王志行把割好的水稻放在地头,迟疑的问道。

“房子?”孟真心里一跳,自己担心的事情来了,她无所谓的笑道:“家里现在的房子就挺好的,你说呢?”

“嘿嘿,我当时盖房子的时候因为缺钱,就简单翻盖了一下。我妈那意思是想给我重新盖一下,我看郑健的房子就挺不错的,要不,咱们也照那个样子盖?”

“不用这么费事,我看家里的房子蛮新的,咱们重新装修装修就行,”孟真倒是真不在乎,郑健的房子好,能好过她山上的别墅吗,“如果想住别墅,我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嘛。”

“行,我听你的!”

王志行也觉得孟真说的对,结婚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干嘛因为别人的闲言闲语而费事呢。与其花钱翻盖房子,还不如把钱都攒起来,给真真买“礼物”呢。

第二天,和孟真就具体细节打成一致的王志行,开始着手准备订婚的事情。他先去给自己的亲戚和哥们儿送信,第一站是师傅王三爷家。

老爷子一听徒弟终于要结婚了,也高兴的不行,当场拍着胸脯说,徒弟结婚的家具和家电,他包了。一准儿是纯手工的实木家具,能用一辈子不坏不变形。

从王三爷家出来,他又直奔庄里的小诊所。

“海子哥,我要结婚啦,下个月农历初八订婚,你得来呀!”

王志行对王志海一直非常敬重,小时候受他的庇护,翻案的时候,又多亏他作证。如今自己要结婚了,他怎么也得让这个老大哥来喝杯喜酒。

“行呀,和孟真?”

王志海边给病人挂点滴,边乐呵呵的问道。

“恩,哟,永年叔也在呀,我初八订婚,来家里喝喜酒!”

王志行见诊所里还坐着几个打吊瓶的病人,其中有三四个是王家的叔伯,他也咧着嘴角说道。

“哎呦,真的呀,那可真是大喜事,下个月初八是吧,咱一准儿去!”

“就是就是,我早就说,行子和真妮儿是一对儿,你们还都不信!”

“可不,行子真是有福气呀,就咱们城西区你去转转,有哪个妮子能比得上人家真妮儿,要学历有学历,要钱有钱的,还有这么大的事业!”

几个病人都是本庄的,他们听到这个新闻,都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说着说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变了味儿,一股浓浓的酸气扑鼻。

“大家都来喝喜酒哈”,王志行听了几个人的酸话,心里有点腻烦,他冲着还在忙和的王志海说道:“海子哥,别忘了!”

“行,忘不了!”

王志海也替兄弟毒兴,直点头表示一定参加。

孟真也忙着通知家里的亲戚朋友,订婚不是结婚,倒也没必要搞得多么盛大,就是让最亲近的亲戚做个见证。

和小姨聊了一个小时,告诉自己订婚的消息后,顺便问了问牟姨婆的下落,孟真对她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是有些担心。

“哎呀,你听说了吗,王二郎和真妮儿要订婚啦!”

“早就听说啦,你看看王二郎就是行呀,把孟真娶进家,那还不是娶回棵摇钱树呀!”

“可不,听说真妮儿家里的存款就有好几百万呢!”

“切,几百万?我家小四儿说了,她那个山庄就值好几百万呢。真妮儿除了山庄,还有果园,还有苗圃,还有什么酒厂的,那钱海了去!”

“唉,王二郎也攀上富婆咯!”

正如孟真所担心的,他们要订婚的消息刚刚传出,庄里的各种风言风语新鲜出炉。闲话传的多了,传剪最后便成了王二郎之所以娶孟真,是因为他的生意做亏啦,娶孟真是为了钱。

随后,住在东街的邻居们,见王家至今不动房子,一问苏秀芝说是不盖新房。之前那种为钱娶媳妇的谣言,更是传得有鼻子有眼儿。

“哟,二郎哥,听说你要订婚啦?”

孟真和王志行在庄园里收割完水稻,正准备下山开车运货,迎头碰上王志刚,王志刚笑得有点欠揍的问道。

“对呀,下个月初八,有时间来家里喝喜酒!”

王志行不冷不热的回道。

“行,咱们都是兄弟,弟弟我一准儿去,”王志刚见他们两个挽着手,一副甜蜜的样子,“二哥,咱去哪个家里呀,我听庄里人说,你要去孟真家倒插门?”

“你说什么?”

王志行握着孟真的手背上,顿时泛起青筋,脸色阴郁的问道。

孟真手疼得皱眉,忧心的看着,唉,她就担心有人会那他们之间的经济差距做文章。果然,还不到正日子呢,已经有人指着鼻子问上了…

幸福的日子 第一百四十一章 礼物

紧握的手,收紧,再收紧,然后慢慢松开。

“怎么,脑子进了水连路都不认识了,”王志行板着的脸突然笑了开来,“还是你小子夜里没睡,大白天说胡话?”

王志刚心里已经做好被王志行大骂一顿,甚至挨上两拳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位大哥突然笑了,还、还笑得这么瘪人,他忍住想搓搓胳膊的冲动,忙笑道:

“没、没错,二哥,你看我这几天整天忙着做生意,都忙糊涂了,那什么,到日子我一准儿去,您放心,嘿嘿…”

说着,王志刚便撒腿跑下山,奶奶的,有钱也要有命花呀。王二郎说得没错,他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为了王永松的二百块钱就去胡嘚啵,险些忘了人家是干什么的,还是让家里的人都安分点儿吧,王志行虽然好久没有揍人了,但拳头一点儿都不软。

“怎么了,真真?”王志行深深吐出一口气,发觉孟真正盯着自己,便摸摸脸,不解的问道。

“你真不在乎吗?”

孟真定定的看向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在乎什么呀?真真,你的表情有点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