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夕也觉喝啤酒肚子涨得慌,酒吧里也太吵,就点头同意了。苏柏要了瓶白兰地,拉着徐夕夕出了酒吧门。

回了宾馆,两人互看一眼,徐夕夕问道:“去哪儿喝?”

“随便。”

“我房里有人,卫澜那家伙烦死人,我就是因为她,才跑出来的。”

“她不是跟她男朋友一起来的,怎么跑你那儿唠叨去了。他们两个不是应该出去散个步什么的?”

徐夕夕指着苏柏,耻笑道:“你还不一样,怎么没跟大小姐出去走走?把她一个人留房里,自己却跑出来喝酒。”

苏柏摆手道:“她和别人住一间呢,我一个人住,可比你舒服。卫澜和她男朋友怎么了,吵架了?”

徐夕夕这时候已经有点醉意,笑着道:“怎么,想听,想听去你房里,边喝边听。”

苏柏也是被酒冲昏了头,想也没想,就道:“好,走就走。”

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勾肩搭背地上了楼,全然不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第二十四章:春风一度

进了屋,两个人都略显疲惫,徐夕夕脱了鞋,就倒在一张床上,看着天花板,眨了半天眼睛,才道:“没想到,还真被路小蔓给说了,你居然也住这里。”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跑海南来。”

徐夕夕一个翻身起来,冲他嚷道:“怎么了,逃到海南来,还是碰上了我,觉得很郁闷,是吧?”

苏柏无奈地笑笑:“你这人,脾气怎么永远这么冲,长再漂亮,我看也嫁不出去。”

徐夕夕一听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跳上床来,就要对苏柏拳打脚踢。谁知那脚刚踢出去,就被苏柏弯腰抓住,徐夕夕一个重心不稳,向后仰去,直接又跌入另一张床。

苏柏在一旁大笑,想走上前去扶她起来,不料得意过头,脚被椅子给拌了一下,直接扑倒在徐夕夕身上。

“啊…”徐夕夕一阵大叫,将他推开,骂道,“不要脸,比那个孙伟更无耻。”

苏柏很无辜地叫道:“我是不小心的,又不是故意的,干嘛把我说的这么不堪。我要想对你做什么,这么多年早做了,还用等到今天?”

徐夕夕一想也对,人家现在都有女朋友了,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起色心,占自己便宜,就坐回到沙发里,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苏柏也走了过来,一边开酒瓶,一边问道:“那个孙伟是谁?不是也是个想占你便宜的流氓吧。”

“胡说什么,那是卫澜的男朋友,不是跟你提过嘛。”

“别人的男朋友,我怎么记得住。我连你的男朋友,都记不全。”

徐夕夕知道,他这是在讽刺自己滥交呢,想想也是,连她自己都不见得能挨个儿叫出所以交往对象的名字,苏柏这么说,也是合情合理。

“卫澜交了个流氓?”苏柏给徐夕夕倒了杯酒,略带金黄的透明液体,就如同徐夕夕现在眼里闪现的光芒。

徐夕夕一喝就是一大口,骂道:“别提了,简直是个人渣。之前的事儿就不提了,光说今天吧,居然骗导游说他跟卫澜是夫妻,要了间双人床间,说要同卫澜一起住。幸亏被我们给拦了下来,要不然,卫澜岂不是得非他不嫁了?”

“跟人上了床就得非那人不嫁吗?你可绝对不会这么想吧。”

“扯我干什么了。再说了,我怎么想,凭什么告诉你。”徐夕夕又是一大口酒进肚。

苏柏急了,抢过她的杯子道:“这是酒,不是水,哪有你这么喝的。”

徐夕夕才不管,一把又夺回杯子,给自己倒满一杯,笑道:“谁规定这酒就得那么喝。我爱怎么喝,就怎么喝,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喝酒都不敢喝痛快,那还不如去喝可乐好了。”

“行,那我也就舍命陪君子。”苏柏也来了气,一口气将一杯酒全灌了下去。

这下可好,两个人从喝酒演变到了拼酒,到最后,简直就是一场夺酒瓶大战。徐夕夕捧着那瓶子满屋子跑,苏柏则在后面追。

徐夕夕边跑还边喝上几口,苏柏冲上去,一把夺了过来,也是直接往嘴里倒。两个人脸上身上满是酒水,醉得不成样子,连路都走不平衡。

徐夕夕大笑几声,一下子呆坐在床边,目光呆滞,看着苏柏,眼睛都没了焦距。苏柏见她一脸傻样,笑着捏捏她的脸,道:“怎么了,一脸白痴相,像个小孩子了。”

徐夕夕无力地挥手打了他一下,骂道:“你以为你大啊,乳嗅未干的小子。”

“谁说我乳嗅未干!”苏柏叫道。

徐夕夕看着他,露出一脸花痴的笑容,突然伸手往苏柏的下身摸去,边摸边道:“一点儿都不大,跟小时候差不多。”

苏柏急得涨红了脸,回道:“谁说的,比小时候大多了。”

“我不信,要不,你脱裤子,我瞧瞧。”

“脱就脱。”苏柏完全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还以为是小时候呢,跟徐夕夕玩过家家,爽快地将裤子一脱到底。

徐夕夕眯着一只眼,瞧了瞧,恍惚道:“好像是比以前大了点儿。”说完,就往后躺去。

床上真舒服。苏柏觉得脱了裤子有点冷,也爬上床,躲进了被子里。

徐夕夕一把抢过被子,叫道:“我的,干嘛抢我被子?”

被子一下子全被徐夕夕给扯了过去,苏柏觉得下身发冷,顾不得什么,上前也去抢被子:“什么你的,分我一点儿,我冷。”

“一个大男人,还怕冷。”

“男人就不怕冷吗?”苏柏边叫边扯被子。

徐夕夕整个人扑到了苏柏身上,突然停住了手,像是明白了什么:“好像两个人靠在一起比较暖和啊。”

“好像是这样啊。”苏柏将徐夕夕搂得紧了些。

徐夕夕推开他,不满道:“你衣服是湿的,别碰我。”

“那我脱了好了。”说罢,苏柏把上身也脱了个精光。脱完自己的,又去解徐夕夕的衣服扣子:“你的衣服也是湿的,脱了脱了。”

徐夕夕一看,果然如此,也就笑道:“行,都脱了,脱光了睡觉才舒服呢。”

苏柏看着徐夕夕的脸蛋儿,只觉脸红心跳,不知不觉就凑了上去,吻住了她的嘴。手上却还没有停,一直在帮她脱衣服。

两个人的嘴里都满是酒味,可一点儿也不影响他们吻得干些烈火。徐夕夕只觉嘴里的空气都快被苏柏给吸干了。苏柏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添着她的牙齿。徐夕夕也不示意,用舌头去勾苏柏的舌头,就这样,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打起了圈圈。

身上开始发烫,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像个火炉,只想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好让那股暖意温暖自己。

徐夕夕一个翻身,将苏柏压在身下,从脖子一路吻了下去。吻到关键处,故意停了一下,坏笑一声,才又伸出舌头。事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有这样娴熟的技巧,想来平时上网看少儿不宜的片子,还是有用的。

苏柏被徐夕夕一舔,浑身不自觉地颤动一下,见徐夕夕正笑着看向自己,便不自觉地伸出手,朝她的胸摸去。

摸着摸着,手便跑到了别的地方,越摸越往下,突然,他搂住了徐夕夕的腰,将她抱入怀里这样胸贴胸的感觉真好啊,他们两个都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苏柏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扔掉,一个转身,两人便换了个位置。

眼前这个女人,他不知多少次想过这样的情景,编过无数的场景,今天,终于成为了现实。他就像是在演戏,演一场自己曾经编的戏,自然而然地就照着戏的剧情,进入了徐夕夕的身体。

“哎唷。”徐夕夕叫得很大声,“轻点儿,杀人哪。”

苏柏被她叫得有点紧张,停在了那里,问道:“怎么,痛吗?”

“废话,不痛我能叫吗?”

苏柏没了主意,到底是前进呢,还是后退?最终,酒劲上头,他就凭着一股子蛮力,一股作气,完全冲进了徐夕夕的身体。

徐夕夕痛得大叫,掐着苏柏的手臂,边哭边骂。苏柏的意思偶尔清醒了一下,可是那浓浓的酒意挡也挡不住,一波一波地涌向他。

“别哭了,一会儿就好了。”苏柏无力地安慰着徐夕夕,都到这份上儿了,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出去了,只能委屈徐夕夕,多受点罪了。

苏柏的身体试着动了起来,每动一下,徐夕夕都会骂上一句。苏柏只当听不见,还是不停地动着。慢慢的,徐夕夕的骂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的呻吟声。苏柏听在耳里,更觉血气上涌。两个人配合得越来越好,这一场夜色,在他们的眼里,似乎变得格外明亮和温暖。

苏柏摸着胀痛的脑袋,从床上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只看到徐夕夕在他房里慌乱地穿着衣服。他的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明明是一个人住一间房,为什么徐夕夕会在这里?

“呃…”苏柏发出一个单音,试图引起徐夕夕注意。

徐夕夕听到响声,警觉地回过头,见苏柏正半支着身体看着她,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苏柏更加觉得奇怪,掀开被子就下床,徐夕夕见状,赶忙用手捂着脸,叫得更加大声。

苏柏觉得身体有点冷,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地站在房里,也吓得大叫一声,跳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

徐夕夕穿戴整齐,想要出门,又走回来,抓起地上的衣服,扔给苏柏。

苏柏看这那些衣服,闻着上面的酒味,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件荒唐事。他看着徐夕夕,嘴巴微张,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该死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更要命的是,门外传来了钟谊芳的声音:“苏柏,你起来了吗?快点,要出发了。”

苏柏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徐夕夕。徐夕夕也是一脸惊慌,摸着额头,不停地皱眉。

可是,她也想不出什么绝妙的主意,这里是八楼,跳窗户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了一场酒后的不光彩行为,还不至于赔上性命。所以,她决定赔上自己和苏柏的脸面。

她深呼吸一下,快步走到门口,一下子打开了门。

很好,钟谊芳如她所料地愣住了。任何一个女人,看到大清早,自己的男朋友屋里走出另外一个妙龄女子,发愣是最直接,也是最正常的反应吧。

徐夕夕不敢看刀子的眼睛,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不想去想接下来的情况,什么解释,都让苏柏去说吧,他爱说成什么样,就说成什么样。说是她勾引的他也行,说她倒贴也罢,她不在乎,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

赶回自己的房间,路小蔓正在整理皮包,看来她们也快出发了。见了徐夕夕,路小蔓才算放下心来。她一夜未归,路小蔓觉得肯定有问题,可是她把手机留在了屋里,怎么也联系不到。路小蔓原本想,如果到了早上,徐夕夕还不回来,她便得报警了。

徐夕夕怕她追问,拿了几件衣服就进了卫生间,五分钟后走了出来,拎起自己的包,冲还在发愣的路小蔓道:“还不走?”

路小蔓赶忙跟上。尽管她的心里好奇地半死,可是,她还是什么都不敢问。徐夕夕的脸色不好,非常不好,随时随地都有暴发的可能,而她,不想当炮灰,所以,她决定闭嘴,反正过不了多久,徐夕夕这个大嘴巴也会自己说出来。

除了路小蔓,谁也不知道徐夕夕彻夜未归,可是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徐夕夕隐隐压制的怒气,不仅卫澜他们不敢靠近她,就连那些昨日里对她粘着不放的男人们,也都轻易不敢与她搭话。

整个车上的气氛都显得有点怪异,因为除了徐夕夕,还有一个人,也十分之不高兴。那个人就是卫澜。

孙伟自知做错了事,不敢去招惹她,更何况,她还有两个保镖在场,此时他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都会被眼神或是语言刻薄到死。安静,是这时候最好的保命工具。

卫澜自然更是懒得去搭理孙伟,她的心中早已下定决心,无论这次他再说什么,也再也无法将她挽回。她宁愿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和这种东西过一辈子。

第二十五章:两不相欠

这场旅游就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走到了尽头,除了路小蔓他们那一对,还显得如胶似漆外,其他几人都是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只想找个地方喷喷。但就是这样,回程的途中,一向恩爱有加的路小蔓和程珺也闹了点小别扭,只是另外三人自己都顾不过来,也不空理会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争吵。这个世界,有时候,连自己都会跟自己过不去,更何况是对别人呢。

徐夕夕这几天,就是处于一种自己跟自己呕气的状态。喝醉酒失身?这种事情要是说出去,一定会让人当笑话谈的。

自从她同苏柏吵了一架后,钟谊芳就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不再跟随其后,办公室里也见不到她的踪影。不知情的人只说,人家是大小姐,工作不过是为了消遣,玩累了,自然也就走了。

徐夕夕自认没这个命,所以,为了保住工作,她还是得按时上班,压制着心里的那团无名火,依然捧着一张笑脸奉迎别人。

可是那个苏柏,是存心不想让她好过是不是?她原本想把那件事给忘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好了。让他去跟钟谊芳解决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

可是苏柏,他大概是想寻求一种心理安慰,想找个机会向她道歉一番,装装样子,好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旅行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在寻找徐夕夕。

徐夕夕自然不会理他,电话不接,留言只当没看到,连家里的电话都是请别人代劳,一听到苏柏的声音,另外两位就会自动撒谎。她们之所以表现地如此听话,是因为,她们都想知道,那个晚上,徐夕夕到底去了哪里。看她和苏柏这样斗气,路小蔓心里已有了些底,那个晚上,一定同苏柏有关。

可是苏柏还是找上门来了。徐夕夕应该有这种觉悟,既然钟谊芳都能找到她,苏柏又怎么可能不将她从地底下挖出来呢?

苏柏堵在了公司门口。万幸,他比那个张定抒聪明了一点,所以他才能二十多年屹立不倒,一直充当着徐夕夕男性闺蜜的角色。他深知徐夕夕的脾气,所以,他没有进到办公室找她,只是等在门口,像一个男朋友等女朋友下班那样自然。

其他人见了,自然没话讲,徐夕夕这样的女人,每天有不同的男人等在公司门口,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徐夕夕自然也看到了她,可是,她却装着没看到,夹在人群中,想偷偷溜走。只可惜,苏柏从前那肥胖的身躯,经过减肥之后,竟再没有增加上去,如今的他,身形灵活,穿梭于人群中丝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就将徐夕夕拎小鸡似地拎了出来。

“不想丢脸就跟我走。”苏柏在她耳边威胁道。

徐夕夕确实不想丢脸,尽管她很想脱下高跟鞋直接朝苏柏脑袋上砸去,可她还是乖乖地跟着苏柏走了。

苏柏开着着,车里放着很大声地音乐,徐夕夕感到很是奇怪。看他这样子,一定想跟自己说什么,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是因为心虚,所以想要借着音乐掩饰什么吗?

徐夕夕抬手就把音乐给关了,苏柏的车,她玩的比自己的车还要熟。

“说吧。”很干脆的两个字,这就是徐夕夕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绝不拖泥带水。她既然跟着苏柏走了,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苏柏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徐夕夕用眼角偷偷瞄他,心里打着小鼓。

苏柏鼓着嘴,摇摇头,又拍拍又颊,深吸一口气,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一把抓住徐夕夕手,将那东西套了上去。

傻瓜都知道,那是什么,自然是戒指无疑。徐夕夕看着那钻戒,琢磨着上面那颗主钻有没有一克拉,她曾经跟苏柏开过玩笑,如果将来哪个男人想取她,送的却是一克拉以下的小钻戒,她一定会当场拒绝。

目测的结果是,钻戒的大小合格。可是,那仅仅是物质合格,精神呢,苏柏的心意呢,天知道那合不合格。

徐夕夕也不急着将戒指摘下来,只是把右手在苏柏面前晃了晃,道:“戴错了,应该是左手。”

苏柏有点慌了,赶忙抓着她的手道:“那再戴一次。”

“不用了。”徐夕夕抽回右手,道,“戴哪里,或是戴不戴戒指,意义都不大,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想和你结婚哪。”苏柏很理所当然。

“为什么?”

“因为,因为,”苏柏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因为那天晚上啊,我们…”哦,自己真应该去死。苏柏恨恨地想,为什么说了半天,却说出这种鬼话,他明明是喜欢徐夕夕,才要向她求婚,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更让他确定了对方的心意,说白了,那只是开胃小菜罢了,爱情,才是主菜。

可是,他却主次不分,所以,徐夕夕也没必要再对他客气:“所以说,你要为我负责是吧?”

苏柏犹豫着,点头还是摇头,这个选择题,为什么这么难以回答。

徐夕夕却大笑了起来:“行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那天晚上,就当是你暗恋我这么多年,精神可嘉的一个奖励罢了。你不用这么当真吧,还想得寸进尺不成啊?我说了要你负责了吗?”

徐夕夕脱下那戒指,扔还给了苏柏,苏柏却没有接住,谁也不知道,那戒指到底掉到了何处。苏柏只觉得,自己的一片心意,也如那戒指般,被徐夕夕给生生地扔掉了。

徐夕夕推开车门,脚刚要迈出,又转回头来对苏柏道:“你还是回去好好哄哄钟谊芳吧。要是天下跟我睡过的男人都要抢着对我负责的话,我还嫁得过来吗?”

苏柏紧咬双唇,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徐夕夕走下来,关上车门,转头往回走。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再回头去看她一眼。他明知道徐夕夕在说谎,那条早上,宾馆床上的那条白床单,是最好的证明。虽然这年头,补个□膜只要80块,可他依然相信,徐夕夕不是个老手。

她要真是经验丰富,也不会在整个过程中一直骂骂咧咧,对他又掐又打。

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苏柏迷茫了,他突然觉得,这二十几年来,他竟从来没有读懂过徐夕夕的心意。

就在此时,孙伟也在苦恼,因为他觉得,自己也越来越不明白卫澜的心意。或者说,他装着不懂卫澜的意思,对她发来暗示分手的短信置若惘闻,依然我行我素,对她纠缠不休。

卫澜觉得烦了,她已经真的厌烦了,她对这个孙伟,已经连最后的一点好感都没有了,可他还是不停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像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

孙伟就是吃定了卫澜心软这一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紧追不放,期盼着能再将她哄回来。当初他同卫澜交往,就是看准了她软弱可斯这一点,以他这种铁公鸡的性格,随便换个稍微强势一点的女人,都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他错了,他不知道,女人有时候看着软弱,发起脾气来,却也能将他给治个半死。

卫澜正在那里处理一份文件,孙伟又粘了上来,在一旁没话找话地烦她。她忍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因为她总算看明白了,再这么不明不白下去,这个孙伟,是不会死心的。

所以,她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砸在办公桌上,抬着瞪着孙伟道:“孙伟,我们已经分手了,拜托你以后,别再来烦我了。”

这话声音不大,但也足够旁边的同事听见了,卫澜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孙伟没料到,小小的卫澜,竟也有这样的勇气,居然让他在众人面前出这么大个丑,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想要圆一下这尴尬的局面,便又腆着脸道:“卫澜,别胡说,还真生气啦。那天是我不好,别再小孩子脾气啦。”

卫澜知道他好面子,可还是不料到,他那一番话,竟将责任全推给了自己。这在旁人听来,肯定都以为是她小题大做,发大小姐脾气了。

她气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直来,指着孙伟的鼻子,骂道:“姓孙的,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是我不要你,我甩了你,明白了没有?”卫澜这番气势这番话,多数是从徐夕夕那里学来的,以前她曾不止一次,听到徐夕夕如此将男人蹬掉。

这下子可好,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孙伟气得环顾四周,众人虽都没说什么,可是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这帮人,现在一定捂着嘴,偷偷笑话他呢。

他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碍着人多嘴杂,他非动手打卫澜不可。长这么大,被一个女人这么羞辱,他还是头一回,更可气的是,这个女人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具有杀伤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比原子弹还要猛烈。

“卫澜,你这是什么意思?”孙伟明知故问,还嫌自己丢脸丢得不够。

卫澜连给他白眼的力气都懒得花,只是淡淡道:“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所有的人都明白。以后,我们两个就没有关系了,我想,连朋友也没必要做了,就这样吧。”卫澜拿起一份报告,转身要走。她情愿去挨经理的骂,也不想跟孙伟再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