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喝茶,”她放下托盘,双手拿起了里面的茶杯,烙子楚盯着不远处桌子上所放着的杯子,李安青说过了,只让他喝一种水,别的什么茶也不能喝,虽然这个要求是有些奇怪,但是,他还是欣然的接受了。

锦娘见李安青一直都未接,心中不免尴尬,可是她依旧是不死心的将茶杯放在烙子楚的面前,“公子,您也是忙了好长的时间了,是不是要休息一会,毕竟身体要紧,是吗,我……”

结果她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烙子楚抬起了脸,那一张脸上也是映着的绝对是无法让人认错的厌恶。

锦娘的手一抖,心中也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一般,顿时感觉脸都是开始烧了起来。

“公子……”她哆嗦着唇角……

“滚,”就见烙子楚薄唇轻开,所吐出来的字眼,竟然是如此薄凉与无情。

锦娘的手抖了一声,手中的杯子也是跟着一晃,就这样杯子的水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水也是将一桌子的帐本什么都是给弄湿了,更是泼了烙子楚的一袖子的水,再加上这水是滚烫的,烙子楚的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阵剧烈的烫意,他将自己手背在身后,盯着这一桌子的狼藉,一脸的荫翳难测,而锦娘也是被吓傻了,嘴里断断续续的不断说着,公子,对不起,对不起,锦娘不是有意的,这说着,手也是慌乱的整理着桌上的帐本,可是越整理越乱,烙子楚的眸色越加的浓郁,甚至都是深不见底,而他的背在身后的手,也是用力的握了起来,身体也是微微的发抖,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而他的脸色也是越变越难看,血色也是快速的从他的脸上退了出去,就连一张唇也是青紫了起来。

而锦娘还是无知的将桌子那些湿帐本堆在一边,就连那几本还是在幸免的帐本也是被连累到了,她这弄完了帐本,又是拿起一块半湿不湿的帕子去擦烙子楚的衣服。

“啊……”她突然一个尖叫,就见烙子楚一掌打在她的肩膀上,也是将她给打飞了,就这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再是啪的一声,门从外面被用力的推开,李安青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兰东,兰东一见倒在地上的不断发出惨叫声的锦娘,连忙的跑了过去,这嘴里还在不断的喊着,“锦娘姐姐,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摔在这里了?”

锦娘也是被吓的有些蒙掉了,她哆嗦着唇角,眼泪也是刷的流了下来,只哭却是不说,兰东这一见锦娘摔在地上,再看一眼脸色青白的烙子楚,这一下子就管不住自己了。

呼的一声,他站了起来,“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就算是锦娘姐姐有错,你也不能打她是不是,我们下人也是人,我们下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不要仗着你是大家公子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连个这个年过不过的去都不知道……”说到这里,他还没有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还以着一种仇敌的态度瞪着烙子楚,活像烙子楚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烙子楚用力的咳嗽了几声,李安青手忙脚乱的拿来了杯子,倒了一杯空间水给他喝,她现在急的都是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也没有会兰东那些几近刻薄的话。

烙子楚的唇色都已经变的青了起来,他端过了水,几口就已经喝了进去,也似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了不少,胸前的刺痛也是渐渐的平缓了起来。

他握紧手中的杯子,浅浅对李安青摇摇头,想说一句没事,却是感觉力不从心。

第三十七章伤主

李安青再是弄了一杯水给他,这一连让他喝了三大杯,见他的脸色缓了下来,自己也是放心了下来,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烙子楚的身体,许大夫说过了,他不能生气,不能动怒,看似与常人无异的他,其实这身体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脆弱,一个弄不好,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而他也是知道此事,所以自小便极爱自己的身体,也不可能轻易的去发什么脾气,想来,这一次真的是气到他了。

李安青低下头,看着堆在一边的那些帐本,都已经湿透了,都是某个女人搞出来的事,好啊,她冷冷的撇了一下唇角,原来是这样,难怪烙子楚如此好脾气的的人也会气在这般,这些帐本芳华已经做了近半个月的时间,交到烙子楚手中是三天之前,这是几个铺子的总帐,半年一结,本来走帐就不容易,再加上烙子楚的身体不好,这帐走的快要完结了,却是偏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放着谁也会气的跳脚。

兰东扶起了一直哭的着的锦娘,嘴里还在不断的说着,“锦娘姐姐,你不要紧吧,不要和那些人计较,你这么好的,他们都能这么对你,真是太不应该,也无耻了。”

锦娘不断的哭着,她难过的说道,都是我的错真的不关公子的事的,而她说着,眼睛也是不断的向烙子楚那里看去,只是烙子楚却是低下头与李安青说着什么,她看也是看白。

她又是难过的掉了一大堆的眼泪,在面对兰东对于烙子楚的指责,一直都没有做过任何的解释。

“东家,”兰东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猛然的站了起来。

“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就任他这么欺负锦娘姐姐?”

他这议义正词严的语调,让李安青终于是转过了身,啪的一声,李安青扔掉了手中的杯子,还将兰东和锦娘吓了一大跳。

“东家,你这是什么意思?”兰东将不时的哭哭啼啼的锦娘挡在了身后,活像李安青是什么怪物一样,而他看李安青的眼神,就如李安青是仆人而他是主人,显然都是完全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李安青就这么淡淡的望着兰东,这张脸已经长开了,长大了,不再是当初她所认识的那个卖药草的孩子了,他已经被太多的世俗,钱财,还有贪心带给败坏了,就如同掉进了一个极大的染缸里一样,完全的不复以前的那个单纯扑实的孩子了。

人总会变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有事,竟然可以变的如此的快,如此的彻底,她已经无法从现在这个一脸的怒意加讽刺的脸上,看出曾今属于兰东的任何一份影子。

她冷冷的撇了一下嘴角,就这么走到了兰东的面前。

“东家,”锦娘连忙的上前,又是一脸的鼻涕,一脸的眼泪的,说实话,真的让李安青感觉很恶心。

而锦娘嘴里说出来的话,在李安青听来,更加的恶心。

锦娘连忙跪在了地上“,东家,都是锦娘不好,惹了大公子生气,都是锦娘的错,如果东家要罚就罚锦娘吧,这些都不关兰东的事啊……”结果兰东一把拉起了锦娘,“锦娘姐姐,你这么求人做什么,本来就是不是你的错,是那个病鬼……”

啪的一声,在这个房间里异常的响亮,而这一声过后,瞬间都是安静了,安静的似乎就连各自的呼吸声与心跳声都可以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兰东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不敢轩信。

“你打我,你敢打我……”他的双眸腹红,就如同要杀人一样就这么怒瞪着李安青,而他显然是被打的蒙了,这直接拿起自己手中的扫把,想也没有想的就要向李安青的脸上砸。

李安青可能也是没有想到兰东会对她还手,她愣在那里,眼着那个拳头向自己打来,就在兰东的拳头离她再近一些,眼看着就要打到她的左眼之时,她的眼前却是闪过了一方白影。

下雨了吗……她摸摸自己的额头,怎么感觉额头有些六六的感觉,真的就像是外面下雨一样……

只是她在拿下手时,却是发现自己和手指上都是血渍,她颤抖着手指,半天都没有反应……

没事吧,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之上,温温的,清润的,她抬起脸,就见那一张几乎都是没有任何血色的脸,还有一双让她如此的熟悉的好看的永远都是透着暖阳的双眸。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男子的面前,看到了他嘴角与自己手指上一模一样的血渍。

烙子楚一连咳嗽了好几声,唇间的血渍流的更多了。

李安青突然感觉自己的喉间有些腥甜感,这种感觉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再次咳嗽了一些,也是用力的咽下了喉间的那股子血腥之气,或许他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他微微的抬起了唇角,映着这张苍白的容颜,越加的显的那些血迹触目惊心了起来。

“没事了,”烙子楚浅淡一笑,依旧是那般干净的笑容,暖了冬天,凉了夏天,温柔了整个四季,一直一直的都是如此。

李安青的眼神缓缓的从烙子楚的脸上向外移着,停在了兰东的身上,兰东这时才是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不时的闪躲着李安青的眼神,尤其是此时,李安青微微眯起起来的双眼,虽然他没有发现,可是被这样一双就像是利刃一般的眼刀子看着,着实的让谁的心里也不会太舒服,而一边的锦娘则是躲在了兰东的身后,连一屁也不敢放。

出了什么事,这时,芳华从外面走了进来,结果一见里面的阵式,也是吓了一大跳,显少的让这张已经极少露出异色的脸,愣了好几息的时间。

“芳华,给我找许大夫来,”李安青淡淡的说了一声,不喜不怒,不燥不急,虽然现在她的心已经可以说是快要炸毛了,炸的都想要折了这个房子,不过,这么多年来,商场的历练已经可以让她几乎是不动于声色的站在此时,看着别人的焦燥,别人的狂乱,而她却是可以这般的无所谓的笑着。

第三十八章能算吗

兰东刚才的气势已经彻底的全无了,他的双腿发软,身体打颤,心里已经想了自己不下于十几种的死法。

他现在才是反应了过来,不管是烙子楚还是李安青都不是他一个小伙计可以得罪的起的,这事要是报了官,他这不死也得掉半条命,就那半条命,还是人家施舍给他的。

而现在的李安青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平日里面,她什么都好说话,哪怕他再怎么偷懒,再怎么玩闹,李安青也不会和他计较什么,可是今天,现在,他却是怕极了,李安青这种不言不语的样子。

“东家……”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四周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是可以听的出来,越发的让人感觉压抑,无法呼吸了,兰东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怎么这气都是不够出了,他看向门口,再看向李安青,有这么一瞬间,他是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而他也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都是怎么了?”适时的,门开了,许大夫喘着气走了进来,可见这一路都是跑着来的,也真是难为了他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要遭这份罪,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面无表情的芳华

芳华淡淡的看了兰东一眼,这一眼,让兰东的心都是沉到了谷里里去了。

芳姐姐,兰东求救似的看着芳华,不过芳华却也是只走过了他,站在了李安青的身后。

她垂下了眼睫,对此不发一言,不要把人的忍让当成再所应当,任何人都是有脾气的,平日里怎么都可以,那是没有触到那人的底线,可是不要忘记了,单是这兔子急了都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安青像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吗。

她能将生意做的这么大,是简单的人物吧,没有两三把的刷子,她也不可能去做什么生意。

芳华故意忽视兰东脸上的请求,不是她不帮,而是有些事情,她无法去帮,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承担后果,不要妄想别人去帮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许大夫这刚进来就被吓了一大跳,这一见烙子楚额头上的伤口,他直接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想死就明说,老夫直接送你一根绳子或者一瓶毒药,省的浪费我的药,你不知道这药有多贵的,真是白给你吃了。”

烙子楚只能苦笑一声。

“真是劳烦您老人家了。”

许大夫哼了一声,本来还是想要再骂两声,可是一见烙子楚这一张脸温文的脸,说实话,就怎么也是生不出气来,他还真是败给他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平安的长的这么大。

他都怕,他要是再这样下去,可能连这个冬天都是没有办法过去了。

李安青看着许大夫给烙了楚上好了药,那伤口虽然不大,不过只有两寸,可是在烙子楚那一张分外光洁的脸上,还是有些触目惊心,本来那张脸就像是一个艺术品一样,现在硬成了断臂的维纳斯,虽然说残缺有时也是一种美,不过,这种美,李安青还是感觉没有的好。

许大夫将自己的药瓶一鼓恼的都是放回到了药箱里面,嘴里面还在不断的说着,“放心吧,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就是流了一些血,这要好好的补补,不过,烙大公子,你这么些年来吃了药无数,八成你这血都是可以入药的,所以,以后要是想要放些血,记的找我,不然多浪费的是不是?”

许大夫说了这么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明明就像是冷笑话来关,却是没有人一个人可以笑的出来了,尤其是兰东,都快要哭了。

在许大夫走了之后,又是那种可怕的压抱感……烙子楚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不由的轻叹了一声。

“安青,算了吧。”

他是知道李安青的脾气的,不要看她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是要是疯了起来,那是绝对的够疯的。

李安青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将兰东给惊了一下。

兰东和锦娘不由的都是缩了一下身子,这声音扎着他们的耳朵,着实的令他们很不安,也很紧张无助。

“你过来,”李安青对着锦娘勾了一下手指。

锦娘的这身体缩的更加的厉害了,她看向烙子楚,烙子楚却是翻着手中的帐本,眉心中早就已经折了几折,怕是在懊恼这下面的帐要怎么走吧,她再看向芳华,芳华扯了一红唇,懒的理人。

她最后就只能求救似的看向兰东,可是兰东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哪有空去管她。

“过来啊,”李安青都是有些不耐烦了,你不会是让我过去请你吧,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一个下人,怎么,我这个当主子的还指挥不动你了。

锦娘这脸色猛然的一变,那句下人着实的刺痛了她的心,虽然说,李安青的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有时是最伤人的,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过下人,她的心很高,也很野。她想要的绝对的不只是一个下人的位置,可是现在的她的身份,确实是个下人。

她站了起来,双腿也是有些打颤,哪怕是向前走一步,都是感觉难以忍受,好不容易她走到了李安青的面前,艰难的一笑,东家好,她还知道要行礼,知道要福身,就是这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动作有些僵硬。

李安青上下打量起了锦娘,也没有让她起来,时间长了,锦娘这双腿都是软了起来,人也是开始摇摇欲坠的。

砰的一声,终于的她摔在了地上,一幅受莫大委屈的模样,李安青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故做娇柔,惺惺作态的女人了,一个个都是把自己当成了柳树了,说倒就倒,说晕就晕,女人又不是生出来就是弱者,这几千年的封建思想,男尊女卑的,还不都是女人自己搞出来的。

“东家,你太过分了,”兰东这一见锦娘摔到了,又不是不顾一切的喊了起来。

李安青就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怎么,这么小的年纪,也是开如学会了怜香惜玉了。还有,她轻轻的挑了下唇角,“兰东,你认为我过分?”

第三十九章她就过分了如何

兰东就像是什么东西给噎了一样,半句话也是说不出来……尤其是现在李安青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让他本能的跟着害怕了起来。

“是啊,李安青站了起来,我就是过分,过分怎么了……”她说着,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更过分的事,她还没有做呢,要不要她让了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过分?

突然的,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

烙子楚手中的帐本掉在了桌子上,芳华瞪大了眼睛,半天都是目瞪口呆的,兰东则是哆嗦着身子,显然都是被吓的蒙了。

“老娘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过分?”李安青再是挽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给他们表演什么叫做泼妇。

她仗着自己以前跟别人学的女子防狼术,一拳一脚的狠狠招呼在锦娘的身上,这劈头盖脸的不要命的打着,果然是泼妇似的打法,揪头发,拧耳朵,掐人,踩,什么能用她都是用上了,她现在正愁满心的怒气没有地方发泄呢,这根本就是没有留任何的面子的。

再是一脚上去,狠狠的踩在了锦娘的身上。

她感觉自己还是很善良的,没有变成环珠格格里面的容麽麽了,否则,给她上上个几百个大屁股针,把她给扎成个刺猬,敢在她的地盘上散野,还真的把她这个主子当成病猫了。

她李安青上辈子就不是任人欺负的,这辈子更不可能。

锦娘被打的胡乱的惨叫着,她何时见过这般不要命不要脸的打法,就算是村子里的那些三姑六婆的,也不会这般的去打人,而李安青打人根本就是没有理法可寻。

不一会儿,锦娘的脸破了,头发乱了,脸上的妆也花了,衣服更是脏成了腌菜。

李安青又是补了一脚上去,就这样她把锦娘打的哭爹喊娘的,还是不解气。就在她还要再补上几脚之时,手却早被人给拉住了。

“谁敢阻止老娘!”她回过头,也没有见是什么人,就直接吼出了声。

结果她一见是笑的很是无奈的烙子楚,一下子这气也是消了一半。

“莫在气了,”烙子楚叹了一声,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为夫没事的,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之伤。就这般算了吧。”

“算了?”李安青扁了一下嘴,怎么可能这么算了,这个女人害他差一些发病,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有多么严重的,一个弄不好,他可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明日她就要给他准备棺材了,到时她李安青这才是刚嫁,就成了寡妇了。

她好不容易嫁了,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寡妇呢。否则,她这人不是从现代给丢到古代去了,要是被王笑笑知道,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给笑死。

不过,这气消了一些,她到是不怎么想了,再是给锦娘用力的一脚,她慢条斯里的放下自己的袖子,看锦娘的眼神,你如同她是一只蝼蚁一样,只她李安青愿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踩死她。

以前的法制社会她不敢说,没钱也没有权,可是在这里,抱歉,不要忘记了,她可是公主,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官府敢要她这公主的命,真是吃了龙心豹子胆了。

锦娘已经被打连哀嚎的力气都是没有了,她就像是一堆烂泥一样躺在那里,鼻青脸肿,头发杂乱,比起外面的那些乞丐还要丑,还要让人感觉恶心,李安青出手,可是不放一点的水的,不要看她是一个女人,可是这揍起人来,保证会比男人要强。

兰东也是看的傻了眼了,半天他才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李安青。

“你打她,你竟然打她……”

芳华转过了身,用力的沉了一下气……她什么也不想说了,真是白跟了李安青这么这么长的时间。

李安青拍了一下手,走到了兰东的面前,烙子楚本来想要阻止的,但是最后还是叹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看着帐本,他是明白李安青的性子,如果不让她发泄出来的,她会憋死的。

别人是死是活都是与他无关……只是除了李安青,所以,就由着她吧……

再说李安青现在已经站在了兰东的面前,兰东整个人都是颤抖了起来,“你打她,你竟然打她,我和你拼了……”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安青一只脚就已经上去了,穿着绣鞋的脚十分的好看,又小巧又漂亮,却是直直的踢在了兰东的肩膀上,啪的一声,兰东摔在了地上,似乎是也是摔醒了几分。

李安青居高临下的望着兰东,明明她现在很生气的,可是她的脸却是映着如同朝阳一般的笑容,那么的艳丽,那般的好看,她看着自己手指,这打了人了,好像是有些脏了。

“呐,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打她?”

兰东没有说完。也有可能是被李安青给踢的有些蒙了

“说啊,”李安青再问了兰东一声,语调很轻,却是震的在场的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兰东。

“她吃我的,住我的,我还帮她葬了她老子,她便是我的奴隶,我的狗,我想怎么样都行,”她一字一句,字字如珠,句句如刺,其实,她本来就不是这般刻薄之人,可是,抱歉,她也是有脾气的,把她惹毛了,她什么事都可以做的出来,什么话也能说的出来。

而这话说的兰东半个字也是吭不出来,因为这是事实,虽然锦娘没有卖身契,可是归根到底,她还是李安青的买回来的,所以,也就可以说。她就是李安青的人,不管李安青打还是骂,都是与他人无关,就算是当成东西给卖了,那也是她可以做的事。

“还有你……”突然来的声音,让兰东的心不由的猛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额头上渗出了一滴又一滴的冷汗,整个人也是如同虚脱了一样,不大一会的工夫,这汗就冒的更加的凶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天气并不热的,可是他却是感觉很热,不对,又是开始冷了。

他不明白,也的不想听的,可是耳边却是不断的传来李安青冷冷的声音。

第四十章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