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心中哀伤,听了三弟的话,更是心有戚戚,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小花回到庄园,整个人充满了力量,干劲十足。

厉兵秣马…呃,不对,是立马筹措银两粮食,召集人马,开始对整个工程进行部署。

寻三寅夜急急来报:“大东家,你料的不错,四爷已经入宫几次了,不过…”寻三下一世摇摇头。

小花揪着的心稍稍落下。呵,看来那四爷也不笨嘛,他知道倘若直接让人来下聘的话只会自取其辱,而且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将自己强行娶回去也不会尽心竭力的辅佐他。所以便想向皇帝求取圣旨,圣旨代表的是天意,所以,到时候即便自己如何的不情愿,也是违背不过天意的…

小花轻笑,天意也是可以改变的。自己只是用了两粒药丸就将这件事情摆平了。看来自己以后要慎重制作这种药丸了。

这药丸不是别的,正是小花上次领悟到的“洗筋伐髓”的植物精华。这次她让鸽子蓂专门驯养的信鸽将药丸放进装信息的小竹筒里,飞往京都,让小荷与田海一同入宫,将这药丸亲自交给皇帝!

倘若是旁人,莫说是如同面圣,就是入宫都难如登天,正如同小花第一次入宫一样…

但是现在小花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样了,所以小荷田海代表的是小花,那意义非凡,直接就被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给亲自领进去了。

小荷依旧胆大,按照小花密信中的吩咐,原封不动地将小花的意思转告皇帝。这药丸非同一般,数年磨一剑,现在只成丹两颗…

皇帝吃了小花的无数药丸,而且他知道小花是一个聪明人,当今世上,除了自己有那个能力护她华庄周全,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当天晚上便毫不犹豫地服下药丸。原本以为自己会生龙活虎,然后再去后宫将那些个女人弄的求饶。没成想不过一会竟然各种内急,入了几次恭后,当天晚上竟然还浑身出汗…不过睡眠很不错,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全身满身的油污,黑黢黢的,差点就被自己吓趴下。幸好是皇帝,心性还是不错的,在大太监的亲自服侍下进行洗漱。一连洗黑了三池子的水才将身上的污垢洗干净。这一天那些个宫女太监没干别的就是去给皇帝烧洗澡水了。

皇帝洗澡不像常人,直接一个大木桶就行了,人家是直接一个池子的水来洗。光是想想要将那一池子水烧热,就得要多少人去忙活呀…此事揭过。

大太监看到洗漱换洗一新的皇帝,顿时腿脚站立不稳,不知道是这大半天把他累成这样还是他实在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到了,反正当下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声音悠长而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

皇帝说道:“哎呀,又没啥事,你跪那里干啥…”

大太监身体禁不住哆嗦着,声音发颤:“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有些不悦了,“唉,好了好了,快起来,还要去上朝呢。”

大太监跪伏着将一面铜镜抱过来,高举在头顶面对皇帝。

皇帝看向铜镜,愣了一下…咦,自己怎么,怎么变年轻了?至少年轻了五岁甚至是十岁!

皇帝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太监会这么激动和失措了。若是这个样子去上朝的话,铁定会被朝堂上的那些大臣怀疑的。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这是因为瞿小花进贡上来的丹药造成的。他心中激动不已,自己现在变年轻了,这这才是真正的仙丹呀!对了,那自己就说在炼制仙丹,反正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再等几天去上朝,那些个大臣也不能说什么了。

没过两天,四爷,也就是四皇子秦云便入宫面圣,请求皇帝赐婚。将瞿小花赐婚给他。

皇帝其实还是想将瞿小花嫁给自己的四儿的,因为相比那些个儿子来讲,也就这四儿让他省心,最没有野心了。而且先前也是他将瞿小花引荐给自己的。正要答应,猛地想起小荷进贡时说的一句话…便对秦云说道:“四儿,现在瞿小花不是普通的女子了,而是受百姓敬爱的女东家,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后来秦云又入宫几次,都被拒绝。皇帝也感觉到有些烦,看在那两粒仙丹的份上,索性给小花直接颁发了一道圣旨——婚姻自由,自主,自愿…

…寻三将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地转告小花,那样子就像一切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小花心中激动的难以自已,禁不住面朝东方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真真是天遂人愿呀!

小花知道,这些恐怕都是大太监嘴里传出来的,其中肯定不乏夸大其词,但是小花只看结果。不过她知道这是大太监向她示好,恐怕他也是看到了仙丹的神奇之处…不过,自己可不能逾越,给他一样的好东西。

第三百九十三章 戏班

物以稀为贵嘛,若是随手就能拿出“仙丹”来,那也就不叫“仙丹”了,更何况,就算她再怎么想笼络一个大太监也不能越过对皇帝的待遇呀。

小花指节轻叩桌面,看来明天大太监来宣旨时自己还必须好好准备一番,同时备下一份得体的礼物才行,既不会让皇帝多心,又让大太监满意…

寻三站在那里,志得满满的样子,只差在脸上写道:大东家快表扬我吧。

小花心情大好,从案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寻三,“给你的,是我新近研制出来的药丸,绝对限量版哦…”

寻三会意,如若珍宝地双手捧过小匣子。

其实小花的案几的抽屉里还放了许多类似的小盒子,里面都是装着普通养身丸,小花在需要的情况下随时根据具体情况重新渡入相应的植物精华。现在那些什么银子什么的奖励已经不足以让华庄的人心动了,最让他们心动的是大东家亲手炼制的药丸。小花奖励的药丸功效肯定比市面上卖的养身丸高出许多,这也正是这些年轻人最喜欢的。

寻三喜不自禁,抱着盒子告辞离去。

小花让秋叶冬叶将景婶等管理庄子内务的管事叫来,将第二天的迎接钦差的事情吩咐下去。比如宴席,银两,还有欢迎仪仗队等等,这些务必弄得浓重一些。

吩咐完毕,众人应诺。景婶心思通透,她知道小娘子其实最不喜欢这些排场的东西了,一般都是直接用银子去摆平。这几年过大年,她宁愿去摆流水宴也没请戏班来唱戏,她就是觉得与其将银子用来咿咿呀呀地唱戏。还不如给庄子上的人好好改善一下伙食。而这次因为一道圣旨竟然如此大张旗鼓,其中必有缘由,便问道:“小娘子。庄子里的人就能组成一支仪仗队,要不让他们…”

小花道:“不用。直接去戏班里去请,一个戏班不行就请两个,让他们务必在明天巳时之前赶到华庄。只要把场面撑起来了,价钱都好说。但谁要是给我弄砸了…”

就是傻子也听出大东家对明天迎接钦差的重视程度了,便纷纷应诺,然后紧锣密鼓地忙乎去了。

庄子里有自己的马车,除了四艘大轮船外,还有平时摆渡用的小渡船。总之,交通那是杠杠的。小花命令刚下达不久,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相潭郡。

这一夜相潭无眠。因为大东家明天要办大事,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来凑热闹,他们更加期待大东家还会给相潭带来什么样的福音…

相潭郡今非昔比,经济繁荣了,当然那些各种娱乐的妓院呀戏班也欣欣向荣。相潭郡城里面就有三个戏班,绣春,湘江和兰乐坊。三家各有特色,绣春重在武乐。湘江的特色是民间故事集会改变成自己的戏曲,而兰乐坊出美人,相潭的戏曲翘楚前三他们就囊括了两个名额。可见功底深厚也最的人们喜爱的。

景婶最先想到的就是兰乐坊,因为他们人最多,上下有上百人,组成一支仪仗队足够。景婶乘着华庄的专轿赶到兰乐坊,其班主庄老爷听到消息立马赶出来迎接,正要答应,没想到戏班里面的头牌竟然当场出面将景婶等人抵了回去。

戏班头牌也是相潭的戏曲头牌,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绝色女子,艺名:花容。即便不施粉黛。面容十分姣好,面上的傲气和自信绝不是一个小小的戏子头牌所能赋予的。景婶当场吃瘪。有些尴尬,庄老爷两头为难。现在谁都知道华庄的威势。巴结还来不及,谁敢去得罪呀。而且景婶已经有话在先,价钱好说。仅凭这句话,他们将这单生意接下来就相当于他们每天开场忙乎半年了。

可是庄老爷急归急,却又拿花容无可奈何。

景婶说道:“无妨,既然庄老爷这里不方便,那老身就不打扰了,告辞。”景婶也是身居上位者已久,那气质不用任何做作就能不怒自威的。庄老爷知道这单生意黄了,连连向景婶告饶。

景婶如此干脆,到让一旁的花容有些意外。见景婶已经走到门口,故意说道:“哼,以后但凡是华庄的,一律不接,别以为凭借些下三滥的手段有些臭银子就了不起了,不过是人家的小妾,自卖自身,背弃主子的烂货…”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景婶的脚步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朝前面走去,身边跟着两个丫头,面色十分尴尬,悄悄地朝景婶看去,后者依然神色如常,心中暗自咂舌。看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头牌要倒霉了。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己倒霉也就算了,只是将整个戏班都拖累了,那就是自犯贱了。

另外两个戏班,湘江戏班的实力仅次于兰乐坊,去年过年的时候,班主季老爷主动请缨想来华庄助兴,因为当时小花还在各地救助灾民,不在华庄,所以景婶当时拒绝了。这次景婶前来,那季老爷一听说华庄要用到很多人,组建一支仪仗队,晚上还要唱戏,知道华庄肯定要大办一场。他人老成精,既然对方找到自己这里来,肯定是在兰乐坊那里吃瘪,所以自己正好拿捏一下,将去年吃的闭门羹都扬一扬,不仅暗喻自己现在手上已经有几单生意,在价格上要的奇高,还跟景婶各种谈条件。

景婶想到小花的话,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办成,所以都一一应诺。但是临了,那季老爷竟然说,明天戏班里的头牌被一个老爷点名了,所以不能来…

景婶当时就郁闷了,刚开始就说好的,是全包了整个戏班,这季老爷竟然如此作势,不要也罢。

恰时,一个丫头跑过来凑在景婶耳畔低语几句,景婶当场就发飙,“既然季老爷如此不干脆,看来这次我们是无缘请到你们湘江戏班了,告辞。”

季老爷这下子急了,刚才他看到那个小丫头进来,便知道他们肯定是去请绣春戏班了,绣春戏班上下不足五十人,除去那些打杂的外,上台表演的也就那几个。以华庄那么大的口气,怎么也不可能去请这个最小的戏班呀。

“大管家莫急莫急,一切都好商量,嘿嘿,都好商量,我我立马将湘儿的活计给退了,明天,明天我们一定来…”

景婶站起身,淡淡应了一声,“那好,明天早上辰时,准备好统一着装和乐器,在华庄商业埠头集合。”

季老爷暗自擦了擦汗,哎呀,好险这单生意就弄黄了。这华庄果真是气势磅礴呀,连一个小小的管事婆子都有这么大的气场。

第二天快到晌午,大太监便带着一众钦差卫队旌旗飘飘地朝华庄开赴过来。

华庄的变化日新月异,这里的繁荣程度以及快赶上京都的人口密度了,而且这里的民风更加淳朴,团结。经济活络,但却依旧诚信为本,在这里买卖不用担心被宰。一旦遇上纠纷,直接找华庄的管事,所有事情都会理个清清楚楚。一来二去,这里成了所有交易的源头,越来越红火。

小花在秋叶冬叶的服侍下着盛装,亲自迎接钦差。礼乐齐鸣,鞭炮震天,场面何其浩大。除了戏班的人来扎场子外,庄子里的人都只是站在大院两侧恭迎就行了,虽然都是寻常的着装,也让众人唏嘘不已,啧啧,这才是大东家的气魄呀。

寻常那些大户人家做事,都是将那些下人弄来折腾,随便一次宴会就要让下人忙几天。但是大东家没舍得让自己人那么累,直接请人就行了,而且这些戏班的人都非常擅长化妆,妆容精致不说,还十分得体。行动间舞姿翩翩,声乐阵阵,十分的赏心悦目。

至于那五百御林军…唔,现在不叫御林军了,而是小花自己的私人护卫队,称为华庄卫队,只受小花一个人调遣。小花让这些人列队两侧,一方面维护场面秩序,再则也是想要显摆一下华庄的真正实力。不仅仅是财富和地位那么简单,还有…武力,被皇帝授权的名正言顺的武力!

最让大太监激动的是,竟然是大东家亲自来迎接,他当下就要给小花行跪拜大礼。他说,这是代表万民感谢女东家的仁厚恩德。而后站起来,整理着装,再以钦差的身份颁发圣旨…

圣旨内容很简单,就是小花的婚事以后都是她自己做主了,谁也不能干预…但是通过这种形式颁发,顿时让小花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而威严起来。

小花跪领圣旨,谢皇帝隆恩。

小花心中激荡更甚第一次受领大市令的圣旨,对于她来说,大市令只是权宜之计,这份“自由之书”才是她最想要的。

呵,现在自己终于不用忌讳世俗的眼光来,终于不用什么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了…我,我终于自由啦!

是不是这样就能冲破一切的枷锁,然后听由自己的心来主宰自己的人生了?

不,不行,还是不行!

第三百九十四章 绝世而独立

小花一瞬间恢复清醒。这一世,她可以让自己主宰自己的婚姻和生活不再被其他任何事所左右,但是伦理,纲常,血亲关系注定他们是有缘无份的!

小花的手紧紧拽着这份圣旨,有了它,但是,至少让她可以一辈子的洁身自好,然后等候,等候,修缘,修来生。

小花为钦差一队准备了极其丰盛的接风宴,觥筹交错,期间更有歌舞助阵,众人皆尽兴。钦差等人非常受用如此的礼遇,这些久经各种官面场所,他们感受的到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瞿小花的款待是绝对真诚的。

酒至微醺处,大太监抬眼看向瞿小花,除去她身上所有一切的神医,女东家,女菩萨的光环,她的本质还是那么绝色温婉的女子。呵,怪不得皇帝数次设计想将收回己用呢。注意,是用计,而不是直接下一道圣旨。对于这样的女子,只有尊重让她心甘情愿才行,一切手段都是徒劳。

皇帝坐拥天下,连天下都是他的,享尽人间极致的权势和享受,可是却不能将这样的绝色佳人收入后宫。想必他心中也是遗憾和不甘的吧,不过皇帝为了自己的长生,皇帝又怎样?还不是不得不向这样一个温润如水却又坚韧如铁的女子妥协。想到这里,大太监心中竟有一丝平衡。

心底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唉,不知道这个世上谁有那么好的福气能娶得女东家这样的佳人子呢…

若是小花知道了大太监心中所想,不知道会不会感觉很荣幸呢?呵,一个女子,能够美到让一个不是男人的人心动并且怜惜如斯,该是一种幸运吧。

宴席完毕,重整队列。锦旗招展,无不向世人昭示着小花傲视独立。

小花怎会不知道大太监特意以这种浓重的方式为自己宣旨的良苦用心?投桃报李,别的没有。但是小花这里却有别人苦苦以求而不得的东西。

所以临行,小花除了送出循例的孝敬金子外。还准备了一个小盒子被盖在一个装金子的箱子里,轻轻用手拍了拍,用眼神示意大太监。

大太监何其聪明的人,立马明白小花的意图,下意识将那盒子摁了摁,心中深感欣慰,总不枉自己一番好意,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大堆好话。讨得如此一番造势了。

大太监回到京都皇城之内,皇帝一边兴致勃勃地修炼自己的书法造诣,一边状若无意地对大总管说道:“小帘子啊,大东家的接风宴还行吧?”

小帘子,当初为皇帝陛下眷恋的小太监,随口便给他取了名字,小帘子。当初的小帘子已经变成如今的太监总管了。大太监心中微微一凌,不过面色一喜,貌似很难为情的样子,“皇上又取笑老奴了。这也是陛下给奴才的恩典呀。”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太监:“这么说那女东家没有少给你好处咯?”

大太监身体一凌,噗通一声跪下去了,“陛下。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皇帝蓦地嘿嘿一笑:“起来吧,朕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呵呵,你做的好呀…”

大太监仍旧心有余悸,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伺候笔墨茶水等等。

且说相潭华庄这边,虽然送走了钦差一行人,但华庄的宴会才真正开场。

流水宴。这次小花素手一挥,面向整个相潭郡的人举办流水宴。连摆三天!

今天来看热闹的人就几乎占了整个相潭郡的一半人,人山人海的。渭河两岸铸成一道人堤。数万万人齐喝彩,即使祝贺女东家搏得皇帝赐封“自由人”,更是欢呼女子也是能够顶天立地的存在。有欢呼祝贺的就有不屑和抵制的,就是那些顽固的纲常拥趸者,其中最最突出的便是那一部分“学者”。他们拥有凌驾于所有劳动人民至上的学识,他们深谙各种礼教和数千年的道的文化传承,所以,他们代表的是大央国的纲常正统。

一个蓄发花白的,拄着精致金丝楠木拐杖的老头终于忍不住从人群中站出来,用拐杖指着小花,痛心疾首地呵斥道:“不守妇道,不守妇道,竟还好意思如此大张旗鼓,真是不知廉耻,不知所谓…”

声音苍老而威严,尽管相对于周遭的热闹,这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欢呼声中,但是落在小花耳中却如同雷击。自己一直忌惮的事情终于要来了吗?她看向那老头,还有他周围的人,都是绸缎面料的儒衫或者褂子,真真是低调的奢华。就这一身上乘丝绸精心绣制的袍服就够普通人家吃用几十年了…

尽管小花心中很是愤懑,不过她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去跟这些个老学者们较劲。今天是她的主场,是她的大喜日子,她才不会为了这些个迂腐的学者去争个高低。他们的意义便是给这个社会制定各种规矩,甚至连皇帝的各种言行举止,甚至连说一句话都必须合乎礼制。

小花的不理会让这些人更加气愤,不过,他们的意义是站在庙堂之上,然后以凌驾一切的态度,拿着经纶和礼制鞭笞着那些供养着他们的“下等人,奴民”。所以,在这里,他们的这一套对全然没注意到他们存在的大众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几个儒衫见所有人竟然都不尊重他们,都不在乎他们说的话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直呼世风日下,完了,完了,堂堂大央,竟然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真真是祸国殃民…

这些人在那里污言秽语的咆哮着,成为这次庆典中极不和谐的音符。小花心口剧烈起伏,试问自己究竟怎么祸国怎么殃民了?自己又怎么招惹到这些人们的蛀虫了?这些人平常还少吃了自己的养身丸么?若不是自己的药丸,他们还有这么好的精力来跟自己泼脏水?还能到处招摇打着纲常的旗帜来制定完全符合他们生存和凌驾众生的礼教么?

刹那间,小花看着这些不知所谓不思劳作的人,心中杀意已起。

恰时,一众华庄护卫威武嗬嗬地冲了过来,以整顿秩序为由,直接将所有人驱逐出去…那些个老学者们先前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在看到这些煞气凌然的护卫军们,立马噤若寒蝉,乖乖地退到一边,然后被刻意涌入的“群众”给挡到一边去了。

小花紧握的拳头下意识松开,偏头,就看到小蝶和辛婶站在自己旁边。不用说,是小蝶以自己的名义调动护卫军到这边来为自己护卫的。而那些“群众”则是辛婶安排的…心中很是安慰,感激地点点头。

这一茬总算过去,但是小花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处在风头浪尖上,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场合呢。现在是自己的主场,这些人就敢公然向自己挑衅。不是说这些人有多么厉害,他们实际上是孱弱而渺小的,就像刚才一样,看到护卫军便战战兢兢的样子。但是他们确是打着伦理纲常的旗帜,手里挥舞着的是礼教的鞭笞。在小花眼里,他们代表的是数千年“道”积累下来的一种信仰传承。

信仰里有糟粕,也有精华所在,正是因为被礼教这样完全杂糅在一起,小花才不敢擅动。在自己没做好万全之策之前,是绝对不能去触碰这面大旗的,那样,就不是粉身碎骨了,那就是道与道的较量。而自己现在领悟的道还太稚嫩,一旦被击败,自己的植物异能甚至是自己这一生所领悟到的,所觉醒的所有前世今生的意识恐怕都会毁于一旦。

不,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好不容易自己才记起了和宝儿的前世姻缘,他为自己努力了生生世世,现在也该轮到自己做出一番努力了。

整顿好心情,小花素手再次一挥,流水宴开席…

华庄财大气粗,以一庄之力犒劳整个郡城之人,以数千人的劳动完成数万人的餐饕。当然,小花觉得,这些但凡来参加流水宴的人都是给她面子。试问现在整个相潭已经没有一个贫困县了,人们的生活水平哪里是还差几口饭吃?人们所完全看在她大东家华庄的面子才来捧场的。

所以小花毫不吝啬,请那两个戏班轮流唱三天大戏!

现在所有人对瞿小花的看法彻底改观,没有任何的鄙夷了。因为小花有皇帝颁发的自由婚姻的圣旨,这是天意,谁也不能左右,天地君亲师,就连父母也不能左右小花的婚事,他们一个个平头百姓的又岂能越过皇帝和人家亲身爹娘?现在,不管是明里暗里,众人呢对小花的态度都彻底改观,再没人在背后说闲话了。

身边有女儿的,下意识将女儿揽入怀中,心中殷殷的期盼,自己的女儿也能有如此辉煌的一天。有儿子的,他们希望儿子能娶回如此才德与美貌并存,善良与智慧完美融合一起的女子回家…

这一刻,小花是所有女子眼中的楷模,是所有男子心中倾慕的完美女子…唔,当然,若是能够“夫为妻纲”那就太完美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意外

宴席继续,庄子的热闹依旧。小花心情大好,偏头瞟了眼台上的戏班子,她对戏曲不感兴趣,因为她觉得人所有生活生存的根本在土地上,而不是那几丈高台上。

不过这一眼,让她略微有些惊异…呵,没想到人的妆容还能如此描绘?是将面孔当成画布了吗?

台上一个穿着青衣短打的小生一招一式地比划,无论是面部表情还是眼神都充满了神韵,小花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这不是在表演,而是一种本色的表现。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独特的唱腔,抑扬顿挫,仔细一听,便能听出每一句的含义,串联起来便是一首叙事长诗。小生在台上翻腾跳跃,以优美的姿态表现出极其高难度的动作,下腰,前后翻滚…身体灵活而充满了爆发力量。

小花禁不住嘴角微微上扬,有句话叫做:行行出状元,可见自己以前对戏曲一行有偏见呀。

欣赏,浅尝辄止,小花正要收回目光,猛地听到台上传来咚地一声闷响,恰时台下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这是一个高空的翻滚下落动作,在着地的时候不是普通的双手着地,而是背部先着地,辅以顺势的翻滚而减轻下落的冲击力。

小花眉头微微皱起,她眼神敏锐,台下的人可能没看出来,但是她看到了,在刚才下落的一刹那,那戏服里猛地滑落出一方小帕子出来,让小生的动作略一凝滞,但又要跟着紧密的锣鼓声。唱戏有个特点,必须跟着鼓乐声走,踩着点子上,否则一切都会乱套。所以鼓乐是整场戏的灵魂。就因为这一微不可察的错乱。让小生在落地时候有些偏差…

小花耳朵微微一动,她听到了,刚才在紧密的锣鼓声中。有一声极细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小花的心蓦地收紧,不为别的。只因为台上的戏子们都那么的尽职尽责。特别是那小生,知道自己受伤,却强撑着将这台戏演下去。因为是要站立的场景,他急中生智,临时变成了弓腰,伴以樱枪杂耍,终于将这一台戏唱晚…

小花心中唏嘘,偏头对秋叶道:“把这个拿去给刚才唱戏的戏班。交给那摔倒的人内服外用。告诉他们,不必勉强,价格照付。”

秋叶接过一个平时装药浆的小罐子,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便应诺快步离去。刚才小花伸手拿出的一刻已经将里面的植物精华改变,并且提高了精华含量。专门用于跌打损伤,修复筋骨肌肉。

小花只是不想让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而且,刚才那一幕,他们的表演精神的确感染到她了。

绣春戏班的台柱受伤了。整个戏班一片哗然,天呐,这才是开戏的第一天呀。还有三天的戏。台柱受伤,好多戏都没办法唱下去了…班主洪爷心急如焚,看着爱徒慕秋又心疼不已。唱戏的人,一般都是先练基本功,所以对人体的构造,筋骨经脉等等都非常熟悉,自己就有接骨疗伤跌打损伤的手艺和药物。只是可惜慕秋不是普通的骨折或者皮外伤,而是肩甲地方粉碎性的骨折,说白了。即便现在医好了,以后也是一个残废。最重要的是以他们的手段普通的错骨还好说。这种粉碎性骨折却没办法…

洪爷一边让人照顾慕秋,一边想办法跟大东家去解释…接了戏。没有不演完的道理。可是现在台柱受伤,其他人顶替不了他的位置…洪爷心中也是一片苦涩呀。现在戏班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原本班里有几个根骨好的苗子,可是都被其他戏班挖墙角挖走了,唯独这慕秋念着旧情,一直跟着他。现在戏班生意冷清,就连平时请唱小曲的都去请别家了。这次华庄开出的条件实在太好,足够他们整个戏班半年的收入…是他们希望,没想到会成这样…

洪爷心中苦涩,连连叹息,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他这一生见识到太多的人了,一个不好,说不定自己的戏班就全完了…好吧,现在即便人家华庄不追究,戏班也完了。没有台柱,迟早垮掉。正想着,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女子。幸好女子反应敏捷,轻巧让到一边,同时福了福身,“洪爷好,洪爷这是?…”

洪爷蓦地蹲在,抬头一看,一个清丽端庄的女子站在面前,猛地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也亏了他有着见人过目不忘的本领,若是常人铁定想不起来。“姑娘是?”

秋叶只是确定一下对方的身份,她跟在小花身边那么久,也练就了一番识人的本领。见对方失神慌乱,便想到刚才大东家突然叫自己来送药,心中对大东家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说道:“我是大东家的丫头,这是我们大东家给刚才摔倒小哥的药,内服外敷。大东家还说,一切都不急,工钱照付。”

洪爷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陷入潭底就要被溺毙的人,突然被救回岸上,还给他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一样…新生,他感觉到重获新生的喜悦。

“班主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十六七岁的身穿鹅黄色儒裙的女子慌慌张张跑来,带着哭腔道:“班主,慕哥哥昏倒了,梁伯说…说慕哥哥肩骨折断,戳到胸腔了…”

班主猛地惊回,低头一看,手上是一个小瓶子,对了,正是刚才那个如同福星一般降临的女子给他的…说内服外敷。

女子看着班主手中的小瓶,“班主,这是什么?”

洪爷没理会,急匆匆往前走,“快,先去看看慕儿怎么样了。”

洪爷赶到时,看到所有人在后台忙做一团,有些人已经上妆了,哭花了脸。慕秋现在已经陷入了轻微的昏迷中,浑身高热…真的是伤到了胸腔,看来刚才他硬撑着将戏唱完才将伤势扩大的。心中心疼不已,这种痛如骨髓牵扯心扉的痛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可是慕秋不仅承受住了,还挺了那么久!

洪爷一边轻声唤着一边颤抖着将瓶塞拧开,倒在手上直接朝红肿的地方抹去,一股清凉之意顿时缓解患处灼热的疼痛,慕秋轻呢出声。洪爷连忙将剩下的药浆倒进慕秋嘴里,“慕儿快,快喝药,药喝下去就好了…”

慕秋现在意识已经很模糊了,幸好刚才药物的那一阵清凉换回一点点意识,顺从地吞噎下药浆。药浆入腹,反而变成一股股暖流到达四肢百骇,如同给身体注入新的生命活力一般,甚至连痛彻心肺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

片刻,慕秋略微恢复些神志,很是歉意地看着众人,最后看向洪爷,“师师傅,我我对不起…”

“孩子,别说那么多了,你感觉现在好点没有?恐怕…”药物缓解了疼痛,但是那骨头不能矫正,不能将错位的骨头复位,现在也只是延口残喘而已。可是现在谁也没有这个手段呀…洪爷心中一片死灰。他手里还紧紧拽着药浆瓶子,眼睛紧紧盯着瓶子,身体禁不住微微颤抖,对了,大东家,大东家是神医呀,她,她一定能救回慕秋的…

想到这里洪爷让人细心照料慕秋,自己折身慌忙跑出去了。刚才的少女现在一心扑在躺在榻榻米上的慕秋,直抹眼泪。周围的老人们也是一阵阵叹息,以他们对慕秋的了解,精力一番历练,以后相潭戏曲界的头牌非他莫属,只可惜…现在不仅是能不能上台的问题了,而是…即便是妙手陀来,恐怕也回天乏术了。

女子压抑地抽噎着,忍不住伏在慕秋身上痛哭起来,伸手抹泪,发现手上带出一个东西出来。正是当初影响慕秋发挥的那条手绢…女子心思细腻,一看就知道是一张女子用的手绢,上面还残留一丝丝沁人心脾的奇异香味,让人忍不住心神一荡。女子偏头对另外两个稍微年长的姐姐道:“清姐,你们看,这里有条手绢。”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手绢?”接过来一看,用手轻轻捻捻,“这是湘江贡缎的极品丝绸料子,非常珍贵,就这一方帕子也比我们身上穿的一身衣裳珍贵…还有这上面绣的一剪梅…这丝线也是极其难得的同品质地…”

一句话,这样的手绢不是他们这个戏班的人能消用的起的。也就是说慕秋和一个女子有来往,而对方还是一个非富即贵或者说身家非常浑厚的女子。

慕秋看到丝绢,伸手夺过,“给我…”略微动弹,引得一阵尖锐的痛,猛咳起来,咳出鲜血。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体上。

女子哭着道:“慕哥哥,这手绢是谁的?你现在伤的这么重,竟然还顾着它?”

慕秋执拗道:“你别管。”同时将手绢艰难地凑到鼻下,深深嗅着,沉醉,就像是能给他无限力量一般。

第三百九十六章 施救

“慕哥哥,你说呀你快说呀,这这是谁的手绢?啊,究竟是谁的?”女子很是激动,她瞬间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自己倾慕的男子怀里竟然藏着别的女子的贴身物什,这,这情何以堪呀。

女子扑在慕秋身上不停拉扯着,触动患处,更是让秦穆痛的呲牙裂嘴,愣是紧紧拽着手绢不吭一声。旁边众人连忙拦住情绪几近失控的女子,“青儿,你冷静些,慕秋现在伤着呢,等他好了再慢慢问,啊,乖…”他们都知道青儿对慕秋的情愫,并且也默认了他们这对金童玉女,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手绢的时候呀。

所有人也看出不对劲来了,慕秋现在已经为这条丝绢入迷了,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丝绢才出意外受伤的。看着慕秋现在生命垂危,就连班里最有经验的梁伯都摇头,若不是刚才的药物止痛和增加生命元力,恐怕已经…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绣春戏班后台气氛诡异,一部分照顾慕秋,另一部分人依旧要出去将场子撑起来,虽然不能唱那些考验功底的大戏,但是一般的戏曲不成问题。终究是没让外面台子冷场。

洪爷颤颤巍巍地找到小花这边,小花正要和父母小蝶以及原氏林贵等人吃团圆饭呢,大喜日子,当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对于瞿家二老来说,现在一点也没觉得小花忤逆,而是觉得非常有脸面,非常荣光。可见,思想的转变并不是不可能的。

洪爷来了,小花远远就嗅到他身上的死灰气息,眉头微皱,她记性不错。这应该就是绣春戏班的班主吧,自己不是将药浆给他们了吗?根据自己当时看到的情况来看,伤筋错骨只要将骨骼矫正。然后内服外用药浆便可无虞。他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想来讹自己的?不会呀,她看人还是很准的。洪爷身上没有小人的贪婪的气息呀。

洪爷看到大东家众人已经围坐一桌子,打扰人家的团圆饭,深感愧疚,可是自己爱徒受伤,戏班的支柱没了,现在即便是一颗救命稻草,他也会扑来的。

洪爷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小花歉意地朝众人告饶一声。然后起身来到洪爷面前,什么也不说,直接道:“你起来前面带路吧…”偏头又对小蝶道:“对了小蝶,这次恐怕又要借用一下你的真郎了…”

小蝶顿时大窘,也不看瞿家二老以及原氏林贵他们的探寻的惊异的目光,连忙告饶一声猫腰低头急急离去。

洪爷其实现在还有些懵,大东家这这是答应了自己吗?这样就答应了?甚至都不问问…对了,刚才她不就是直接给自己送来药物么?洪爷心中无比感动,连忙爬起来躬身在前面引路,想说感谢的话却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堵着。

小花先一步走出去到绣春班后台。这是专门给他们划分的上妆卸妆的地方,旁边几间连着的平房就是他们住的房间,非常的方便。

小花刚一进去。那股死气便愈发的浓烈,忍不住伸手掩鼻。众人感应到一股清新的气息,觉得空气都没有那么压抑了,连忙行礼然后退让一边。

小花眉头微微皱起,抬眼便看到被慕秋视若生命紧紧拽在手里的丝绢,那死气正是从手绢上传来的。歪打正着,幸好当时自己融入了不少植物的生命元力在药浆中,才稍稍盖过这些死气,也才支撑着他捱到现在。

小花也不含糊。伸手搭脉,感应了一下对方体内血脉以及生机情况。心中稍安,幸好刚才服用药浆及时。否则…小花翻手再次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瞎子,随手递给旁边的青儿,“把这药丸给他服下一颗。”

青儿还没从刚才的失落和惊愕中回过神,愣怔地接过匣子,竟没有下一步动作。小花这边借着搭脉顺便将一丝丝植物生命元力渡入对方身体,辅助其生机。但是小花不能做的太过,若是自己随手搭个脉就能让人起死回生,那就太逆天了,即便有“神医光环”也无法掩盖她的手段了。所以还是直接服用药丸,将一切功劳都归到药丸上比较好。

小花见女子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有些不悦,“愣着干什么,快喂呀。”

青儿蓦地惊回,偏过头看着小花,泪眼婆娑的,竟然问道:“喂什么喂?连梁伯都说没的救了,你以为你是谁,随便一颗药丸就能起死回生了吗?”声音有些尖利,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

不仅让小花脑袋一懵,就连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有几个脑袋灵光的反应过来,连忙朝小花告罪,将青儿拉到一边去。

青儿现在思绪完全被那条突然冒出来的丝绢占据,然后看到如同仙子一般突然冒出来的小花,鬼使神差的将一切怨怒都发泄到小花身上。很显然她找错了对象,小花不是那种冤大头逆来顺受的人,更何况,自己是看在他们都是尽心尽力表演受伤的份上才顺便出手的,若是换了其他人,即便是求到自己门上,还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心情。

青儿还在哭喊咆哮,小花倏地抽回手,轻嗤一声,挥袖正欲离去。

洪爷见此,气极,大东家仁厚,主动前来帮助救治,竟,竟被这个死丫头给得罪了,现在还不自知地兀自哭闹,挥手便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顿时整个房间里都静了下来。青儿终于被打清醒了,这才知道对面站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女东家,女神医…她哇地一声大哭着跪了下去。

周围人也尽皆跪成一片,哭着求小花施手援救。

小花现在脑袋出奇的平静,她感觉自己先前领悟到的浅显的“道”的含义逐渐丰满了起来。她偏头看了眼榻上已经悠悠醒转的男子,又看了眼地上哭嚎的女子,还有那一张一直被男子紧紧拽着的手绢,小花心中似有所悟…如果不是那手绢,男子不会失手受伤,若是不是面前女子捣乱,自己绝对能出手救回男子如初…

可是世间事就是这么奇妙,其中必有因果。而这个因果不是小花的,而是他们自己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