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了:“一会哭,一会笑,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一时察觉自己此晚甚是失态。但是心里却是觉得舒坦了许多。想是神经也稍许正常了就问他:“完颜烈,你究竟是谁?”

他啧啧的摇了摇头说:“果然理智了。那好我告诉你,我是匈奴王子完颜烈。此番是我父汗让国师劫你至此,为的是我父汗与你师傅早年的一段旧事。细节我也不太清楚,那日我上凤凰山只是想见识一下你师门的剑术,不想却认识了姑娘你,真是不虚此行。”

“所以你就同意你家国师大人把我连夜绑了来?不过既是找我师傅,抓我干什莫?我又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你不惊奇我的身份?”他鹰一般的眼睛深深地探究我。

“王子,公主有什莫惊奇的,不都是人吗?”我很是平静的回答,心想我有十四个哥哥都是王子,有什么惊奇的?

完颜烈像是对我越来越有兴趣的样子说:“以后再不会让他们伤你分豪,我与此宅主人是朋友,你尽管安心住下。我会照顾你的!”

我又白了他俩眼,你的照顾方法还真让人大开眼界。

那晚完颜烈告诉我,师兄们都下山寻我和师傅去了,凤凰山上此时已是空无一人,说我既然无处可去,就安心在这住下。过两天带我去见几个人。

我不禁好奇起来:要带我去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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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旧事成殇

早上天蒙蒙亮,我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昨夜虽然睡着了,但是睡的并不安稳,很早就醒来。走到院子里准备练功,却发现院门是开的,走出去一看有一个人正在门口徘徊。

“姑娘好早呀!”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匈奴国师。我环视四周,静得连一只鸟儿也没有。我猜测肯定是暗处埋伏着人。是看着我的?不过看这阵势更像是在引诱什么人前来。

“国师更是早,我有些话想请教国师,还请国师院中一叙!”这几日我光顾着伤心,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师娘是不是也是他劫走的?匈奴人到底和师傅师娘有什么瓜葛?

我二人来至院中不等我开口,那国师却说:“姑娘可想听个故事?”我一时懵了,这老头今是唱的哪出戏?大早上起来给我讲故事,我们好像不太熟?

他并不理会我,迎着晓风、对着残月,用手拾起石桌上的一朵海棠花若有所思地说,“几十年前,我匈奴王廷的水草丰茂,牛羊成群,夜里年浩瀚的星空有年青的姑娘唱着悠扬的歌曲,幼小的孩子和老们正在温暖的帐篷里熟睡。姑娘想必没有去过草原,不能体会那是怎样的一幅美景!”

“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轻吟诗句我虽没有去过,但是从诗里也能想像出草原的美景。

“可是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突然一支铁骑从天而降,杀死王庭中老幼妇孺三千余口。美丽的草原顷刻变成了人间地狱。”他的眼睛里顷刻间天地变色,双眸如黑洞一般,装满深不见底的恨意。

我一声惊呼,“什么人这样无耻,专对老幼妇孺动手,匈奴的男人们呢?”

那国师眼中充满了愤恨和悲伤:“那支队伍下手的地方是王庭偏远的一角,我们的队伍赶来时,已经太晚了,更何况在那几天前单于接到密报,在王庭东面有丽国的队伍正向王庭南侧挺进,单于立刻率领大队前去应敌。王庭所留下的队伍并不多。

“是谁这样残忍?”我也被他悲愤地情绪感染了。

“我们也想知道是谁!可是那天之后那支队伍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怎么查也查不出来,不知这群人是哪国的军队,还是江湖人士。后来查到当晚有一个移居草原多年的汉家女子。被他们带走了。那女子辗转多国后,满怀愧疚郁郁而终,临死前将那一晚的情景和缘由用血写在一张白卷上,而最后见过这名女子的人就是中原的无由大师。后来我们又查到无由大师将此物交给了你师傅沐清风!你师傅隐居多年,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他。”

“原来你们找我师傅要的是这件东西?”我师傅乃隐士高人,万不会无缘无故躲着他们,也许这些匈奴人知道的并非是真相,只是一味的纠缠师傅。

“正是,不知姑娘觉得我们应不应该要回此物,查处真相?”

我低头不语,如果真是如他所言,我觉得师傅应该把东西给他,但是师傅做事一定有师傅的道理。忽然想起那个黑衣人对师娘说:他们要动手了!难道指得就是这些匈奴人?

“所以你们把我劫来是要威胁我师傅”我冷笑一声问他,“我师娘是不是也是你们劫走的?”

他眼中闪出一丝凶光道:“你师娘和师傅除此事外,与我家单于还有一段旧事,改日有机会在讲与姑娘听。今日老朽想问姑娘,你师傅可曾给过你什么东西没有?”

旧事?我师傅师娘会和匈奴单于有什么旧事?那天师娘见到完颜烈身上的金刀为何会那样惊奇,以至于晕倒?凤凰山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至于师傅给我的东西?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些年师傅倒是经常单独传授给我很多武功,所给之物无非是我刚习武时给的一些简单的入门剑谱和书籍罢了。我是被他们半夜三更劫来的,若有什么也是留在了凤凰山上,想是早已被他们搜遍了。于是肯定地说:“没有!”

那国师将手中海棠捻成碎片,十分胸有成竹的道:“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反正有的是时间!”说完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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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咫尺天涯

晚些时候,完颜烈带我去见他说得那些人。这座府邸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沿途景致婉约娟秀,没有一点世间的俗气,想来主人必是位清雅之人。我跟在完颜烈身后试图记住沿途的路径,以备日后脱身之用。可是完颜烈好像是知晓我的心思似的,带着我左转右转,来来回回,很久才走到一处厅堂内。

进得厅内,一眼便看见季冠霖和他的新媳妇。季冠霖紧紧的盯着我和完颜烈,旁边的女子甚是不悦恨恨的看着我。我走过二人,迎面正对上一个人的目光。前方坐着一位十分与众不同的男子,二十几岁,头戴银冠,身着银袍,手拿折扇,如一轮明月只可仰望,不可亵玩,正是季冠霖娶亲之日被我撞到的那个人。身旁的栾提烈说:“豆儿,来见过王爷!”轻轻见过礼,我心中一阵诧异,这个完颜烈一直管我喊少侠,这两天也是唤我齐小姐,怎么今天改了称呼?”难到他是听到了季冠霖曾这样喊我?

季冠霖嘴角微微挑了几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我知道他每当有这种表情的时候,就说明他是在生气。他眼睛一直盯着我腰间的小金刀。完颜烈又走上前来对季冠霖说:“完颜烈恭喜季公子,人道这天下绝色北艳、南芬,你的姐姐北艳季盛芳刚刚嫁入东宫不久,季公子便娶得南芬,得此佳人季公子好福气呀!”原来季冠霖娶得就是名扬天下的南芬云南王之妹何丽萍。

北艳、南芬天下闻名,是全天下男人的梦想,怪不得季冠霖三个月就变了心。不由得仔细打量她,一身红色纱衣下身段玲珑有致,肌肤胜雪,面如满月,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只是目光太过凌厉,让我很不喜欢。

季冠霖冷哼一声说:“王子客气了!那日凤凰山上王子赠刀之情,不想今日也已如愿,冠霖也要恭喜了。”

原来季冠霖是生气我收了完颜烈的金刀。我不由苦涩一笑。

厅内气氛很是异样。我不由暗自捉摸:“何丽萍既是此宅的小姐,那上座的这位王爷莫不是执掌数十万兵权的云南王何子矜?这位云南王不仅家世显赫更是我太子哥哥的好友,他一心辅佐太子,既是臣子,更是知己。此时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季冠霖和完颜烈。然后又看向了我。他身上自有一种不必多言,只需服从的气势。竟把我看得有些无措。不由得低下了头,用手摆弄着衣角。

“既是王子的朋友,又是冠霖的旧识,在我府上自是不用拘束。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小姐见谅。”云南王何子衿脸上挂淡淡的笑意,却越发让我觉得尴尬,所谓朋友实则是完颜烈的囚犯,所谓季冠霖的旧时却是被他抛弃的一个可怜虫。这些想必何子衿是很清楚的吧!何子衿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渺小。突然很奇怪,这种渺小的感觉我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我从不张扬,但是骨子里的自信却是满满的,怎么今天会有自卑的感觉呢?是因为我从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情,还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象何子衿这样的人?

“哥哥!此话虽是你肺腑之言却也有多余之嫌!”娇柔之音传出,是何丽萍眨着一双美目,故作神秘的向众人道:“即便是我们照顾的哪里有些不周到,也必有匈奴王子加双倍补上,如此又何来不周之说呢?这普天下的女子若是谁得了王子的照料,自然是不屑别人的照料了。”说罢,竟自吃吃的娇笑起来。

那完颜烈忙接着她的话说:“能照顾豆儿,完颜烈实乃三生有幸!”他一双眼睛充满深意的看向我。

我瞪了他一眼,他二人之言,倍感无聊、无趣。却见季冠霖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瞪着我,似是有千言万语。

那云南王莞尔一笑并不作答。手中折扇轻摇,眉宇间一抹大梦谁先觉,平生我最知的神色,让人自惭形秽。

若说我对季冠霖已无情义,那必是谎话。就算是他二人这样只是穿着相同颜色的红衣并肩坐着,也好似是有热油泼了我的双眼,又热又痛。若是再亲密些,我不知自己会怎样。怎奈此时虽近在咫尺,却又似远隔天涯。可是事已至此,冠林你还想和我说什么?你娶妻的隐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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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同曲别样心

晚宴已经摆上了,虽说是家宴,但席间之人皆是贵不可言。一边是云南王的亲家,一边是云南王的朋友。只是我有些特殊。席间的人都知道季冠霖在大婚那日说以后会娶我,而今天我坐在完颜烈身边,又好像是他什么人似的。哪里能看出我是个囚犯?

大家好像是在等什么人。这时一个侍卫在云南王身边耳语几句。云南王转头对大家说:“宫中有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今日不便前来,让咱们不用等了。”

原来完颜烈今天要带我见的人中还有太子哥哥和他的太子妃。若是来了见到我在这,还真是有点麻烦。这云南王、宰相、东宫太子本就是政治上的联盟。所以联姻更是理所应当。云南王家的两位小姐,大小姐何丽君嫁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二小姐何丽萍嫁给了宰相公子季冠霖。而宰相家的小姐季盛芳则成了太子的侧妃。我不由苦笑,也许季冠霖早就知道自己的婚事吧,早就打算好我这个野丫头只能给他做小老婆。

“娘娘驾到!”一声通报,几个侍女,公公簇拥着一位身着浅黄色纱裙的女子进来。这女子周身散发着一种柔弱的美,如那素白淡雅的梨花,透着她的高贵与娇弱。头上步摇轻晃,真是步步生莲,恍若仙子。

看她的眉眼和季冠霖倒是有几分相似,我猜应该是我太子哥哥的侧妃季盛芳吧。

不是说宫中有事吗?怎么她却自己跑来了?呵呵!今天这厅内,天下闻名的北艳、南芬齐聚一堂,可真是难得。

落座后,那女子淡淡地说:“王爷和父亲想必不知,宫中出了大事,大皇子在边关被人刺杀,一切证据均指向二皇子,万岁震怒,已将二殿下押至天牢,交由刑部审理。还有几个皇子也被万岁留在了宫中,没有旨意,不许离京。”

我一惊,大皇兄和二皇兄素来不和,父皇早已将二人调离京城,已经与我数年未见,不想今日却是一个丧命,一个收监。我父皇在位数十年,堪称治国有方,举国称颂,美中不足的只是膝下这十四个皇子,虽然各个皆有治国之才,但谁也不服谁,为了皇位明争暗斗,如今竟成了陵国最大的隐患。

晚宴我食不之味。主家云南王好像不是一个健谈的人,脸上总是一副漠然的表情。除了和宰相低声讨论些我听不清的政事,很少开口。

晚宴的气氛有些沉闷。何丽萍建议说:“今日多是自家人,不如我给大家唱一曲助兴,劳烦盛芳姐姐为我抚琴。”然后无限风情的看向他的夫君季冠霖。

季盛芳微微一笑说:“自从妹妹来京城后,我们就常在一起唱歌抚琴,今日妹妹有此雅兴,我也自是喜欢。”

说着有侍女拿琴来,放在季盛芳面前。她手指拨动,试了几个音后,渐渐琴声悠扬,如行云流水,竟是一曲《凤求凰》。 

接着传出何丽萍婉转悠扬的歌声:“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琴声悠扬如云,流畅如风,美人抚琴时,眼含秋水无限哀怨的看向何子衿,目光中的情真意切,自是不言而喻。那何子衿眼睛却落在手执的白玉杯上,似是品酒又似品琴。

正待众人沉浸在歌声、琴曲中,席间又有情意悠长,悱恻缠绵萧声加入其中。我心头一震,曾经有一个白衣少年在凤凰山上的流水飞溅旁,不只一次的给我吹奏过这曲《凤求凰》。令我想起满天飞花中,我与他一同舞剑,一同吟诗的日子。眼睛看向他,那熟悉的双眼也正看着我,仿佛他要对我说的话都化作了每一个深情的音符,要让我听懂。

我一时忘情。回神之际却见吟唱中的何丽萍,双颊微红,甜蜜娇羞,那份对丈夫的深情也都融进了她的歌声里,胜过谷中的百灵,人间少有。难道季冠霖也曾为她吹奏过?这个曲子还真是妙,竟让每个人的心思如此不同。

曲终,音符同时嘎然而止,耳畔传来热烈的掌声。完颜烈说:“北燕、南芬共谱一曲,加上季公子的萧声,真是余音绕梁,三周不绝,完颜烈今日大开眼界。

“诗词歌赋可以表现出一个人的才学、品情。王子身份尊贵,料想您身边这位齐小姐也必是精通音律,才学颇高之人,不如今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何丽萍不忘挑衅我。北艳南芬才艺双全、天下闻名,她定是想在他夫君面前狠狠的把我比下去。真是用心良苦。

可是她怎知我三岁学琴,我是否精通音律他的相公是最是清楚的。然而我此刻却不想与她比什么,他二人已成夫妻,我又何必在这里做这种无谓之争。他日落人笑柄。

于是对众人道:“吟诗作赋,吹拉弹唱,怎能表现一个人的真才识学?艳歌缠绵缱绻,怨诗言辞决绝。词不能安邦,舞不能定国。不过是些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既是消遣,自是为了悦己悦人。只是在心为志,发言为诗。现下我既无心悦己,厅内更无我可悦之人,还是算了吧!”。

我的话好像有些冷场。

半晌,宰相季杏林笑言“这位姑娘小小年纪,不知芳龄几许?见识颇有些与众不同”

“十三!”我如实地说。

所有人都似倒吸了口凉气。

“嗯?”我心头一震,这个宰相说话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抬眼望去,他的身材挺拔,皮肤黝黑,眼角处唇边隐含着细细的皱纹,想必年轻时也是个潇洒倜傥之人。此刻也正仔细的打量我。我明明没有见过他,为什么他的身形,他的声音让我有些熟悉,象是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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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人间自是有情痴

晚宴过后,完颜烈带着我出来散步,走至一处假山处,他对我说:“现在能接受了?”

嗯?那日他在海棠树下问我:“想开了?”是问我对季冠霖娶亲的事想开了没有。

今日又问我“能面对了!”是什莫意思,这么没头没尾的,难道是问我能不能面对季冠霖与何丽萍已成夫妻的事实?

“什么意思?”我不解并且疑惑地问他。他想用手将我鬓角散落的一缕头发绾向耳后。我头一偏连忙躲过。

“治愈情伤只需三步。”

我越发不解,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第一步,接受它,

第二步,面对它,

第三步,放下它。”

“你很有经验哦!”我佩服的说!可不是,总结的实在是精辟,肯定不是我这种毛丫头能概括出来的。

“是云南王告诉我的”。他连忙解释。

我记得有句诗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可是连感情也能这样理智,何子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完颜烈被人叫走了,似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那人和他耳语几句,离去时他脸色都变了。我说想再呆会,他说一会让玲珑陪我回去。我身边不远处,还真是被他安排了不少人。

假山后传来一阵低低的抽泣声:“很早你就知道我喜欢你,我等着你来娶我,可是你却没有动静,我假意让爹爹送我进宫去,想你肯定会来找我的,可是你。。。。今天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就算死了,也让我做一个明白鬼。”说着一阵急促的咳嗽。这声音像是季盛芳。我找了个山石间的空隙向里望去。果然是何子衿与季盛芳。

“。。。。此刻我怎样回答也都没有意义,。。。。。。。。但是我感觉我将来要娶的女子,不应该像你这样。你嫁给太子是对的,他能给你幸福。”

“幸福,你这么肯定,你怎么知道太子喜欢我,他。。。。。唉!你其实就是想赶快把我丢给别人对不对?你们都。。。”季盛芳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连我都看了心疼。

何子衿的眼神十分复杂,一双手本想轻轻的拥住她,但是双手停在半空又收回了。瞬间眼睛里就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为什么痴情的总是女子?我有点看不下去,心中隐隐的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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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在他面前,自己很低很低

我不能乱走,于是就沿着水边的长廊,向前踱去。却在九曲长廊的尽头处看见一个人长身玉立的站在那,俊秀中透出丝丝的坚毅,正是一身银装的何子衿。我的头还抵不上他宽阔如山的肩膀,看他只能仰视。他的眼神虽然是淡淡的,口气却是霸道:“心很痛吧?想报复吗?”

他是看出了我对季冠霖的深情,知道我痛恨季冠霖的欺骗,怕我报复会伤害他妹妹吗?

这个问题我还没来及想过,索性仔细捉摸一番,是呀,季冠霖如此对我,我应该报复吗?

“不想报复!”我肯定的回答他。他眼中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光,稍纵即逝。

“我不想因为别人的错误,让自己更痛苦。”可不是,报复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何子衿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姑娘的话总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看来他在季冠霖娶亲那天不仅看到了我狼狈的样子,我说的话,他肯定也都听到了。

“记着你说的话就好!”他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

他的眼神沧桑中透着清明,让我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很低很低,明明没有做错事,却觉得无处遁形。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不知何时他早已走了。

我正失落的低着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立刻心中犹如翻浆倒海。

“豆儿,我找了你很久,原来你在这!”季冠霖穿着大红色的锦袍急切地向我走来。我咬着嘴唇盯着他。你此时来找我做什么呢?还有用吗?你与何丽萍交汇的眼神中真的没有一点情义吗?

我怕他看见我的眼泪,想走开。..

“豆儿!不要走!”季冠霖上前一把搂住我,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委屈的眼泪不听话的涌出来,挣扎着说:“你放开我!”

他微敛着怒意说:“。。。。豆儿!。。你离那个完颜烈远点,记住。。你只能嫁给我。”

他跑来第一句居然和我说这个。仿佛负心的那个人是我。

我无语。

“豆儿。。。我其实”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娇喝打断了季冠霖,季盛芳怒不可竭的用手指着我们。

我连忙挣脱开季冠霖,短短数月,我竟成了和别人夫君纠缠不清了。心里忿恨着向前跑去,一个没站稳,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跌进了池塘。

我不识水性,只能使劲地扑腾,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昏沉沉的感觉自己似是被一个银色衣袍的男子救上来,把我抱回了屋子。我内心在问自己救我的是冠霖吗?

我希望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睁开完却看见完颜烈美如雕像地脸出在我眼前说:“明天你要跟我回王庭了。”

“是我做梦?还是你脑子坏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开玩笑。居然要我跟你回匈奴。此刻怕是父皇已经在派人满处找我了吧!还真以为我是你的囚犯?

他表情很认真地说:“出事了!你必须跟我回去!难道你不管你师傅和师娘的安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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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王子归来

此次西去,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年。我的袖中藏着一支小小的竹简,本来有两只,另一只临行前已经被我点燃,向皇宫报了平安。这两个小竹简是父皇给我的,一个用作报平安,另一个是用来求救的。我担心师傅和师娘所以跟着完颜烈回匈奴,虽知道此举有些大胆,但是我想我好歹也学艺十年,得尽师傅真传,就冒险一次。

很多年后,每当我回想起当初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时,我总在想,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放出的是另一只求救的烟火,也许我的一生将会重写,甚至整个天下的历史也会被改写。可是这世上的事永远没有如果。

马车停下了,这一停我想应该是到了目的地了。撩起车帘向外望去,匈奴与西北的景象是不同的,它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到了关外,愈向北移就更加寒冷,最后竟走了很多恍若与世隔绝的地方,人烟稀少,有时甚至几乎遇不到人,并且游牧特色更是越来越表露无遗。而此刻外面确是人声鼎沸,马车走过的地方,外面的族民竟是全部跪迎。口里象是在欢呼什么。似是在迎接王子归来。

最后马车停在了一个华丽的帐篷外。有人过来扶我下车,坐车太久,腿脚有些麻木,一个操着中原口音确是一身当地打扮得中年女子说:“王子让小姐就在这里歇息,不要乱走。”

我不由好笑,走了千万里路,刚到这,难道我还逃跑?

走进帐篷一看,里面更是华丽,地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柜子上摆着许多名贵的奇珍异品,充分具有塞外民族的气息。一番洗漱后,我迫不及待的爬到床上,头和身体刚刚挨上无比温暖的被褥,就沉沉的睡去了。梦里我竟然又梦见了师娘,她哭泣着,旁边有几个匈奴士兵,强行把她拽走。她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我追着他们一直跑,一直跑。。。。。

可能是太累了,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摇晃我,试图让我醒来,我半梦半醒的说:“再让我睡会。。。放心吧。。。我不跑!”

“哈哈。。。”耳边有人憋不住放声大笑。我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一个人坐在我的床上。嗯?这个人是?

待我完全清醒后,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居然是完颜烈。这半年来我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本是再熟悉不过,可是眼前的他我竟有些不认识了。他的头上戴着黑色的皮帽,由黑狐皮制成,,帽子中央嵌着一颗白玉。滚金色皮毛的窄黑袖,宽只窄袖,袖口以金带束住,腰缠玉束带,高大的身形挺拔、俊朗、又兼具王者气息。

他也正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一身匈奴衣裙的我,用手抚了抚我的头顶说:“这半年倒是长高了不少。”

我仍没从他的身上收回目光,傻傻的说:“完颜烈你这样穿衣服,还挺好看的!”

“哈哈!”他又爽朗的大笑起来“原来你刚发现我好看?”他自信的看着我。

我一撇嘴:“给点阳光就这么灿烂。”半年的相处,发现完颜烈除了把我虏来一事之外,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对他也就不象当初那么反感了。甚至有时会把他当成师兄他们那样的兄弟一样相处。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帮我正了正头上戴着的白狐帽子,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满意地说:“走吧,跟我去见父亲。”

“我还饿着肚子呢!”我向他抗议。

他却幸灾乐祸的说:“谁让你睡的跟小猪一样?”我皱眉看他,赖着不走。

他又无奈一耸肩“走吧就是见一见,然后带你吃好吃的。”

出了帐篷,他拉着我走,所到之处,见到他的人都连忙跪下行礼。一直走到一个巨型的帐篷外,忽然守卫的匈奴兵拦住了我们,然后跪下说:“王子殿下,单于吩咐要单独见这位姑娘。完颜烈和我同时一愣,这是怎莫回事?

作者题外话:今天还有更

27、春宫泣血(一)

我独自走进了这座巨型的帐篷。里面居然没有掌灯。我只能摸黑向里面走去。脚下的地毯厚实松软,踩下去软软的,心里却越发没底。这个单于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莫药?

我在一处站定,闭上双眼,凝神片刻,再慢慢睁开,用目力环视四周。隐隐约约感觉这个帐篷远远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离我最近的一个地方似是悬着一把大刀。而正对着我的前方,远远的似是有气息传来,我想应该是有人。于是朝他略一施礼:“齐豆见过单于!”

半晌,依旧无人出声。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前方之人周围传来的煞气,越来越重。心里一时有点慌张,不由暗自骂道:“齐豆你既然千万里来到这,早应该知道这的凶险,今天才是头一天,枉你学艺十年,难道终归是个傻豆子?”然后又默默在心里把这个老单于骂个一千遍。索性闭目调息,以不变应万变。

“你是沐清风最得意的徒弟?”前方突然传来低沉浑厚的声音。

“得意不敢当,清风居士正是家师!”此人声音略显苍老,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男子。

“你师傅躲了我这些年,你可知道为了什莫?”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这声音竟然有些自嘲。

“国师曾对我说,原为了一件东西,我想家师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并非有意躲藏单于,一定是另有隐情。”听不得别人用“躲”字形容师傅。我师傅乃当今隐世高人,用躲躲藏藏来形容可不贴切。

哪知这单于似是被我的话激怒了,四周的戾气迎面袭来。我不由握紧了双拳,暗自运功。

“啪”的一声,他似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光明磊落?世人皆被他的假象所蒙蔽,我今天告诉你,所谓名扬天下的大儒沐清风根本就是个伪君子,是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的小人。猪狗不如。”

“你。。。。”我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就想冲过去揍他。转念一想,来时帐外已经有重兵守卫,连完颜烈都不让进,想必是早有布置。我如今只身一人,万万冲动不得。况且师傅师娘下落不明,不可轻易妄动,误了大事!

于是仔细捉摸一番道:“单于莫要再和我开玩笑了,家师是什莫样的人,齐豆最清楚不过了,倒是单于,晚间叫齐豆前来,却不曾掌灯,如今单于是个什莫样的人,才是叫齐豆好奇不已呢!”来了不点灯,莫非你是个丑八怪。

“哼!”这个单于冷笑一声说:“想不到沐清风的徒弟还有些胆色。”

我不语,他的夸奖更像讽刺。

他又话题一转说:“几十年前,匈奴王廷的一场血案,国师和你说了?”

“是的,但是单于应知道,那血案与我师傅无关,只是谣传什莫东西在我师傅那,可是事情本身与我师傅却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知道这个单于为什莫这莫恨师傅,但是可以肯定,很久以前的那场屠杀与师傅毫无关系。

“你说得对!是与他无关,但是你师娘呢?”他的口气有些邪恶。

“嗯?”这是哪和哪呀?怎莫好端端的又提起师娘来了?搞得我一头雾水。

“你们中原女子是不是最在意名节?”这老家伙又在和我故弄玄虚。废话?你们匈奴女子不在乎名节?

我不语。没法回答。

“知道我为何不命人掌灯?”他的口气更加邪恶。

“齐豆不知。”我没见过你这样的怪人,谁知道你为什莫?

“我不掌灯是怕你看见了后悔!”我的直觉告诉我,屋内定是有什莫会令我恐惧。一时后颈发凉。但不能退缩,我要知道他口中的秘密。

于是咬牙说:“请单于赐教!”

“如你所愿!”他话音未落,嗖嗖几声,似是他用内力将屋内的灯火点燃。顷刻间屋内亮如白昼。眼睛有些疼痛。连忙往那单于方向看去。

“啊”我赶紧捂住嘴巴,那单于脸上竟是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甚是醒目。

再往周围一看,更是惊得我“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

那单于见状,哈哈大笑,声音里透着无比的凄凉。

这帐篷里竟是挂满了无数幅男女交合的春宫图。那画中的女子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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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春宫泣血(二)

春宫图上的人物画得惟妙惟肖,生动逼真。每一幅画都是画着一个女子被强暴的画面。画中的女子非常年轻,在画中有的是衣冠不整半裸着身体,有的根本就是一丝不挂。她的胸前似是有一颗朱砂痣。画中的背景和花草记录着不同的时间。梅兰竹菊,春夏秋冬,日出、日落,月缺月圆,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女子痛苦的表情始终如一。如同经历着世间最严厉的酷刑。而他身上的男子却从来不曾画过正脸,从打扮上看,应该是个匈奴人。

如果说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有什么让我真正恐惧过,此刻我真的害怕了。浑身不住地颤抖。是羞愤,是恐惧、是恶心、是憎恨一时百感交集,身体象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在地上趴着,一动也动不了。想自己应该来到这里吗?这是怎样一个荒夷的地方,这里的人竟如同野兽一样野蛮。此刻远离中原数万里,再也没有人能看到,能听到我的呼救。

我泪流满面的看着对面的单于说不出话来。

他悲愤地看着我说:“你说如果我把这些话找人临摹后送到中原去,让很多人都看到,对一个女子来说,这样的惩罚会不会让她痛不欲生?她的债能偿清了吗?

我哆多索索的不敢说话。他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我慌张的爬向墙角,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那看着他。

他收住了脚步,盯着我。他的眼中竟是充满了泪水。

我的脑子此刻已经不能思考。

片刻,他似恢复了清明,恨恨地对我说:“如果沐清风不来,我就杀了你!后把这些送到中原去,你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沐清风给过你什么东西尽快交出来。”然后他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外面似是有人在叫嚷:“怎么,我也不能进去,你还想活吗?”“王子。。。。”

我听出是完颜烈的声音,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冲出去。果然是完颜烈一直守在帐外。我上前死死地抱住他哭道:“完颜烈,你别走!!”

完颜烈似是被我吓傻了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一边说:“好,我不走,豆儿,别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