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初见迷迷糊糊地答,往床里挪了挪,帝王就在她旁边躺下来了。

连续几天这样单纯地“被侍寝”,要说皇帝陛下不窝火,那是不可能的。别看丫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该怎么恼火红锦都可以脑补出来了。奈何初见不开窍,死活不能正常侍寝,帝王也就没有强求。

他也猜得到,这丫头在等什么。

她要等的人,也很快就来了。

“…我龙昭对天发誓,今生除赫连初见之外,终身不娶。”

“只要你还在世上,我就会去找你。你还差我一个夫妻对拜。”

“…赫连君尧,算你狠,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也一样会去找她,你等着。”

那天大雪纷飞,龙昭一身红袍在雪里妖娆万分。初见被赫连君尧抱在怀里,一路乘马离开了雪国。

没有告诉赫连君尧的是,后来初见做梦,总是先梦见那时候龙昭说的话和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才会开始做那无边无际关于枫叶的梦。

“你腰上的伤怎么样了?”初见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赫连君尧问。

帝王刚好快入睡了,被她一唤,懒懒地侧过身子,将寝衣撩起来给她看。

被白虎爪子抓的印子很深,在他雪白的身子上显得特别狰狞可怖。初见看得一惊,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还痛么?”她傻傻地问。

“不痛。”帝王淡淡地回答:“已经过去很久了,只是疤痕没有去掉而已。”

初见伸手捂住他那一片凉凉的肌肤,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赫连君尧身子一紧,感觉到温度从她的掌心传过来,忍不住回头道:“老实睡觉。”

初见撇嘴,缩回了爪子,头抵在他的背上,闭上了眼睛。

她欠龙昭很多,又何尝不欠赫连君尧的呢?

又是一天冬阳明媚,看起来离春天不远了。初见伸了伸懒腰,看着床边站着的帝王,很习惯地过去给他系腰带和扣带。

老实地系了腰带,没再打蝴蝶结,初见笑眯眯地送驾:“皇上慢走。”

帝王瞥她一眼,将半落在床边的被子丢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便出去了。

“这日子过得,真是特别新婚夫妻的味道啊。”初见小声吐槽。

绿绮拿过衣裳来伺候她起身,低笑道:“这样不好么?娘娘?您可知六宫之人都羡慕您得要紧。还好您不是皇后,不用均衡六宫雨露,不然可揪心了。”

初见打了个呵欠,半睁着眼睛道:“这样很好,但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总觉得风雨欲来一样。是我想多了么?”

红锦面无表情地点头:“主子,您想多了。”

再大的风雨还有陛下替她扛着呢,这就是一混吃等死的,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奴婢查清了账本,已经把不妥的地方清出来给陛下了。娘娘今儿朝会上,还是得立个威,以免以后还有人想做小动作。”红锦道。

初见点头,呵欠连天地去主殿大厅里开朝会了。

白芷称病没来,宁双儿也是一脸病容地坐在下面。六把椅子空了一把,初见特意瞧了瞧,王容华也没来。

“娘娘万安。”众人见初见来了,都起身行礼。

初见颔首,坐下来扫了众人一眼,问:“王容华呢?”

姜画扇顿了顿,出声道:“王氏身子不适,所以…”

身子不适?初见想了想,她身子不适只有一种可能。

“该不会是又喝醉了吧?”

姜画扇有些慌张地看了初见一眼,连忙道:“音素她这是打小就有的习惯,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宁双儿淡淡地哼了一声,道:“是啊,王容华宫里的酒好些都是皇上御赐的呢,皇上都纵容她喝酒,娘娘又怎么会介意。”

厅里一阵沉默,初见一脸严肃地道:“喝酒伤身,王容华不来,你们也没人去看看,万一在自个儿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今天的朝会也没什么好说的,皇上最近业务繁忙…啊不,是政事繁忙,所以每晚都就近原则选了本宫这里。众位也不要太介意,本宫会适当提醒皇上雨露均沾。其余也就没事儿了,散了吧,本宫去看看王容华。”

一口气说完没换气,初见很严肃很端庄,旁边的红锦却忍不住鄙视起自家主子。说这么多,还不是想去王容华宫里看看,这是挡也挡不住的架势啊。话说,就这么就结束了朝会?说好的立威呢!

姜画扇不知道初见这是什么意思,手捏着帕子就没松过。再加上对面宁婕妤看好戏的神情,她就不禁在想,是不是贵嫔娘娘善妒,记恨起皇上赐音素好酒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突然要去她宫里看看?

她与音素是闺蜜,这样的事情不能不管。于是便站起来,微笑着对初见道:“嫔妾愿意陪娘娘一同去探望王容华。”

“好啊。”初见点头,扶着红锦的手站起来,大方地往外走。

宁双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厅里其余人都还呆坐着没反应过来。这贵嫔娘娘就已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目标靠近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

还没进景福宫,就听见一阵女子慵懒的歌声,断断续续地唱着《长门赋》。初见挑眉,唱得不错啊,嗓子颇有莫文蔚的味道。

姜画扇脸色微微一白,《长门赋》是汉代陈皇后歌失宠寂寞之意的,音素怎么就这样唱了出来?不是明摆着说她想念皇上的恩宠了么?

侧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贵嫔的脸色,姜容华已经准备好说辞为音素开脱了,却哪知沈贵嫔脸上一点也没有怪罪的意思,相反,还有些…欣赏?

她疑惑了,这位贵嫔娘娘到底在想什么呢?

推开宫人推开面前的门,毫无意外的,一阵酒香扑面而来。大殿里凌乱地放着很多酒罐子,榻上有一人醉卧,还在往嘴里小口小口地倒着酒。

“音素,贵嫔娘娘来了。”姜画扇连忙上前,想将王容华给摇醒。却不想她已经喝得太多,醉眼朦胧地看着她道:“画扇啊…你怎么来了?”

初见吩咐人关上门,也让红锦在外面守着。然后跳过地上那一堆瓶瓶罐罐,站在榻边细细打量这王音素。

她的脸有几分英气,鼻梁高高的,有些细长的眼睛里秋波潋滟。乍一看不是特别好看,但是挺耐看的,感觉很舒服。

入宫的时候她是被封为贵人的,新年的时候与姜氏等人一起被提升为了容华。能让赫连君尧给涨位分的,又没什么贡献,就只能说明人是很好的了。初见想,她看起来有点难过的样子,是在思念谁么?

王音素看着姜画扇不太好的脸色,奇怪地“嗯?”了一声,然后侧头去看初见。

“这不是…贵嫔娘娘么?怎么到这儿来了?”王音素眼里划过一丝黯然,慢悠悠地撑起身子来,低着头道:“嫔妾给…给娘娘请安了。”

姜画扇一把扶住她,朝初见尴尬地笑了笑,道:“娘娘勿怪,音素她并没有不敬之意。”

“我知道。”初见笑咪咪地道:“就是想见她好久了,一直没能如愿,今儿才能来。安心吧,不是找麻烦来的,就是觉得应该志趣相投。”

王音素抬头看着初见,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会志趣相投呢?娘娘也喜欢喝酒么?”

“不啊。”初见摇头,“我…”

等等,说了喜欢吃东西的话,就暴露了吧?初见急忙刹车,拐了个弯儿道:“我喜欢看人喝酒。”

王音素:“…”

姜画扇:“…”

两人对视一眼,很古怪地看着面前的贵嫔娘娘。喜欢看人喝酒?这是什么嗜好?

“这里的酒…花雕,女儿红,怎么都是这些没点创意的。”初见扫了一眼地上酒罐子上贴着的红纸,摇头道。

王音素抿唇,淡淡地道:“这些啊,都是皇上钦赐的。他看我爱喝酒,能喝酒,还颇为高兴呢…说我这样的女子真少见…呵呵…”

姜画扇紧张地抓了抓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说这些。现在皇上宠着的可是沈贵嫔啊,她们位分又不高,得罪人了可怎么好?

初见挑眉,赐酒什么的,那时候她和赫连君尧都在雪国没有回来啊,谁干的?良辰?

啧,这是在勾引后妃么?良辰有几个脑袋给赫连君尧砍着玩儿啊?初见摸着下巴看着王容华,这姑娘脸上有自嘲之色,还有淡淡的伤心,该不会是…

“你这样的女子真的很少见啊,很豪爽。”初见认真地道:“你要是想喝酒,我以后让人做好了给你送。不喝这些了,喝五粮液吧,我试着给你酿一酿。”

王音素清醒了一些,惊讶地看着初见,姜画扇也是有些意外。面前的女子一身粉襟白底宫裙,落落大方又有些活泼,听着音素说酒的来历也半分不吃味,还说要送她酒?五粮液是什么?

“娘娘…”王容华想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是在向她们示好么?可是她一个当宠的贵嫔,干什么要向她们这些无宠的容华示好?不怕分了恩宠么?

“别想多了,本宫只是觉得你们很有意思,跟其他的宫妃不同而已。”初见笑道:“宫里不太好玩,你们要是无聊了,也可以来长乐宫找我。不是拉帮结派啊,只是单纯地交个朋友。”

姜画扇愣愣地看着初见,抿唇沉思。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等酿好了酒,可以让你们来我宫里坐坐。”初见保持着不要泄露自己的**本质,还是很端庄地退了出去。出了长乐宫,总是格外小心。

“娘娘。”红锦不太高兴地唤了初见一声,扶着她的手往长乐宫走,免不得又要念叨两句:“您何必主动去示好?人家未必领情,还会以为您在打什么小算盘。”

初见一笑,呵着冷气道:“没关系,第一印象不好,以后相处久了也就了解了我不是坏人嘛。看着姜氏那么护着王容华,我想龙晴了。”

说到后面有点儿鼻酸,龙晴算是她在这里很好的朋友了,可惜离开雪国,不知道以后见面会是什么场景。她心里对她也还是有点儿愧疚的。

红锦手抖了抖,一声不响地继续扶着主子回宫。

雪是最漂亮的东西,可惜出了雪国,永元的天气虽然冷,却也没再下过雪了。

龙昭面无表情地策马狂奔,永元国都已经近在眼前。心里有点儿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短短几个月,她一身嫁衣地来,又一身嫁衣地回去了。听闻赫连君尧已经将初见封为了贵嫔,龙昭苦笑。喂,不带这么抢人的,动作快得他赶不上。

还有一天的路,他就可以看见她了吧。龙昭甩了甩马鞭,淡淡地想,不知道初见看见他,会是怎样一个心情。

本来龙晴说,既然初见已经回到了嘉德帝身边,看起来也挺受宠的,他便没有必要再去打扰,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她的话。

可是,怎么可能,他那样不甘心地看着她被带走,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说,怎么就能不再见了呢?

他喜欢沈初见,或者说,他爱上她了。

任何女子再也入不得眼,龙昭觉得自己有点傻,就跟以前自己经常嘲笑的皇姐一样傻,做什么就要为这一个人,舍了那么多幸福的可能。

但是他们可能是一样的,风流至极的性子之中,总有那么固执的一根筋,喜欢一个人,贯穿一生。

龙昭告诉自己,他不是来给初见负担的,只要她过得好,那么他至少也能安心一些。顺便,他要找赫连君尧打一架才能出气,哼,不管打不打得赢的问题了。

“驾——”跑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要到了。

嘉德帝今天很心神不宁,底下站着的良辰同样心神不宁。两人本来都在说沐卿修运河的事情,结果说着说着,两人同时走神了。

旁边站着的官员郁闷了,这俩人是干嘛?改成神交了不成?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帝王居然也没反应。

良辰看着地上的青砖发呆,鼻翼间好像闻见了若有若无的酒香,就像那喝醉了酒,笑得坦荡的女子一样。可惜,她对着自己笑,应该是为了自己当时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

她喜欢的应该是公子吧,啧啧。

“刚刚说到哪里了?”良辰回过神,抬头看向帝王。

哪知,赫连君尧撑着额头还在发呆,敢情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过。

“皇上?”良辰黑线了。

“嗯?”帝王抬头,迷茫地看了良辰一会儿,然后道:“你在说沐卿修运河。”

废话!

良辰觉得心口堵了一团火一样,干脆不讲了,怒转头,盯着旁边的人道:“你来说!”

旁边的小官颤颤巍巍的上前:“回皇上…”

“行了,朕差不多知道了。”赫连君尧抬手阻止他,道:“让地方上的人全力配合沐卿就好,不要有任何异议。当地的粮仓除了存粮和第二年的种子,其他随他使用。若有不服者,让他自己动手杀了,朕允。”

小官抖了抖,领命下去了。

“公子这是在想什么?”良辰看着人走完了,松了语气道:“想贵嫔娘娘么?”

“不是。”赫连君尧很严肃地摇头:“朕在想要怎么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下狠手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但是不下狠手又觉得总有一天他会趁人之危的。”

良辰挑眉:“公子这是在说龙昭?他到了么?”

“快到了,他轻功不错,皇宫连加强防备的必要都没有。朕只能每天去长乐宫等着。”赫连君尧说着,眼里有了一丝戾气。

因为有顾忌,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他和初见真是半点规矩都没越啊!

窝火,龙昭你快来吧,朕等着你盼着你呢。

良辰扫了一眼自家公子这一脸的欲求不满,偷笑了两声。但是随即又联想到了一个人,微微垂了眸子。

唉,冤孽。

“不如今晚,我也去陪公子吧。”良辰想了想道:“既然快到了,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前几个月,他已经把各宫走得比赫连君尧还熟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等候多时

“做不出太纯正的五粮液,不过差不多也就行了。”初见拿着一张纸认真地跟红锦道:“让酒娘取高粱、大米、糯米、小麦、玉米来酿,选窑龄最长的酒窑最好。酿酒的东西我知道的不是太多,专业人士肯定比我懂,让他们好好做吧,酿得好我发奖金。”

红锦接过初见手里的纸,看着上面的什么“分层蒸馏”之类的东西,一头雾水。不过还是领命出去了。皇上有吩咐,主子想做什么东西都要无条件提供最好的材料。

初见缩回暖榻上面去,捂着暖手炉开始装冬眠。今天有太阳外面也很冷,动也不想动一下的。

绿绮在她旁边,一边绣着手里的香囊,一边小声地道:“娘娘,今儿白昭仪称病没有来朝会,可是奴婢听说,她刚刚就捧了热汤热水的去御书房了。争宠的心思昭然若揭,您还是防备着点比较好。”

“防她干啥?”初见很深沉地叹了口气,一脸沧桑地道:“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愚蠢的女人才对付女人。白昭仪都聪明得去对付皇上了,我去防她干啥。”

绿绮抬头,眼里亮晶晶的:“您这意思是,您也要对付皇上么?”

初见想了想,问:“谁知道该怎么对付皇上么?”

他一无所求,二没有什么死穴。难伺候死了。

绿绮选择继续低头做针线,皇上好对付就不是皇上了。

初见叹息,转头看向窗外,满庭院的花都谢了,就角落里一树红梅开得极好,艳丽而妖娆。

“真跟龙昭那孔雀似的,该是冷冰冰的地方,却开得这么鲜艳。”初见喃喃说了一声。

寒风吹过,红梅摇曳。像那人的袍子一样,灿烂得很。

“果然,你是很惦记我的,唉,也不枉本殿下千里迢迢回来这么一趟。”龙昭的声音猛地在庭院里响起,把外面守着的好几个宫人都吓了一跳。初见张大了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龙昭,一身红袍烈烈而展,迅速地从窗口闪了进来,落在她身边。

冰冷的气息遇上这暖暖的榻,龙昭打了个寒战,拿过初见手里的暖炉,笑意盈盈地道:“想我了吧?”

绿绮下意识地就想将手里的剪刀甩过去,但是看着初见的表情,顿了顿,立刻起身出去了。

她们没人拦得住龙昭,索性去通知陛下比较好。

“你还真的来了。”初见将身上的兔绒被子给龙昭盖上,碰了碰他的肩,啧,寒气都透出来了。

“唉,谁让未过门的新娘子跑得这样远,不赶路过来也不行了。”龙昭丹凤眼一眯,上上下下打量了初见一圈儿,感觉她的眉目间分明还是少女的模样,心里竟还先松了一口气:“现在我把你抢走,还来得及吧?”

初见哭笑不得,睨着龙昭道:“抢来抢去的,我又不是跳楼大甩卖,用得着么?雪国永元之间的路我是真的不喜欢,所以就别折腾了。龙昭,你来得正好啊,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龙昭用白色的兔毛被将自己裹成雪白的,眨眨眼看着初见,天真无邪地问:“什么话?”

…卖萌可耻!

当初没个交代地就走了,初见总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但是现在见着龙昭了,心里还是不太好受。毕竟答应了要当人家的妃的,结果转头回来嫁给了他眼中她的亲哥哥,这关系复杂得完全可以搬上八点档家庭伦理剧。

整理了一下思路,初见问:“当初你说的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说,非她不娶,这个有点儿严重了,很大的愧疚感啊。

龙昭挑眉:“我什么时候喜欢开玩笑了?说过的话自然都是真的。”

能那么说自然就真的是那么想的,只是…龙昭看了看初见,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儿沉重,整张脸都垮了。

想了想,还是补一句:“只是偶尔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若是你在意那天我说的什么非你不娶之类的话,就免了吧,说不定以后本殿下还要碰见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呢。”

龙晴说了,不要给这丫头负担。能像她一样活得开开心心的多不容易啊。

初见眼睛又亮了,小心翼翼地瞅着龙昭道:“我走了,你也没关系的对不对?反正以后能碰见很多美人。”

“…”龙昭真想一口血喷出来。

这丫头是要多没心没肺啊,要是没关系,他跑这么远过来是干什么啊!看永元的风土人情咩?为了她两国都开战了,他刚处理好雪国的事情,就什么都丢给龙晴一点犹豫都没有地来了,这叫没关系的话,什么样才是有关系啊?

安慰她真是太伤己了。

“赫连初见,你给我听好了。”龙昭深吸了一口气。

“停,我是沈初见,不是赫连初见。”初见打断他,很认真地道。

龙昭面色扭曲地看着她,挫败地叹了口气,道:“好吧,沈初见。本大爷这次来不是跟你开玩笑来的。我是想来问你,我来接你的话,你是会愿意随我回雪国,还是留在这里做你的贵嫔娘娘?”

初见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想回头找红锦绿绮。

这样的问题,她不想回答啊。心肝脾肺肾都纠结在一起的感觉,非常不好。鸵鸟心态一发作,她就想找个人往其身后躲一躲。

要是在雪国问她这个问题,她肯定会说还是愿意嫁给龙昭。但是…但是已经回来这样久了,她的决定也一点点很没节操地瓦解掉了,留在赫连君尧身边,其实也挺好的。

龙昭千里迢迢地来了,就像当初赫连君尧一样。其实做朋友的话龙昭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的,只是…啊,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