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君尧皱眉看着初见一直捂着的小肩膀,沉声道:“随你顺心,总归是沐丞相家的人,也不用问了,收拾了吧。”

“是!”荆良微笑,又引了一根箭。高熊俊脸白得跟纸一样,再也不敢叫嚣了,立马躲到一个家丁身后,颤声道:“等等,等等啊!我,我是在追冒充贵妃娘娘的骗子,我是官府的人!他们才是坏人啊!你们要与官府作对么?”

“冒充贵妃娘娘的骗子?”赫连君尧嘴角微抽地看了初见一眼,后者干笑两声,指了指旁边的二牛和彩霞,道:“救人而已,权宜之计。”

皇帝陛下的脸色很难看,抿紧了唇就这么看着她。救人?要是没有恰好撞上他们,她打算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么?就为了这么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红锦看着帝王的脸色,小声地问。

初见瞥了一眼在晴女王和荆良的威压下瑟瑟发抖的人,扯着帝王的袖子小声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尤其生动形象地描述了一个恶霸如何强抢民女,她这个见义勇为地如何机智地逃脱。总之她是无辜的!错全在高家父子!

帝王听着,怒火总算转移了,伸手将初见脸上的胎记给弄没了先,看着碍眼。

“如此说来,我只用将高家的人绳之以法,便可以了?”赫连君尧伸手捏捏初见总算干净了的小脸,似笑非笑地问。

初见点头如捣蒜。

帝王轻哼了一声,看了沐卿一眼。后者会意,立马转头去找当地的衙役。结果刚打开门,外面就已经围了一堆的衙差,拿着大刀堵在门口,看着门打开,叫叫嚷嚷地就冲了进来。

“哪来的人敢挑事?”为首的衙差带着一个通风报信的家丁进来。高熊俊一看,总算松了口气,胸膛一挺就指着赫连君尧和初见道:“就是他们,打了我的人还不算,还冒充贵妃娘娘,其罪当诛!快把他们拿下,就是大功一件!”

看着官府来人了,楼上围观的百姓便更加激动,指指点点地说着该支持哪一方。百姓一般会认为官府是权威。可是…可是白衣公子这边的人分明都是一身正气,做的一定不会是坏事的样子。

彩霞急了,官府来人那就不是闹着玩的。这一群人好像都是那姑娘的朋友,可是衙差比家丁厉害多了,人数也多,很难逃出去的。

“大人,是他先强抢小女子在先,其他义士都是见义勇为,不关他们的事啊!”彩霞从二牛怀里挣脱下来,朝衙差给跪下了,直磕头:“求大人明察!”

初见看得皱眉,连忙让红锦和绿绮去将人给扶起来。衙差也压根不听她说什么,走到高少爷身边,相互使了眼色就道:“把那群人给拿下,带回衙门审问!”

衙差来了二十多人,齐刷刷地应了,进来就要准备拿人。

除了二牛和彩霞,没一个人有动作的。初见苦兮兮地揉着肩膀,还在讨好有些生气的皇帝陛下。沐卿和良辰等人在商量人找回来了,晚上去哪里吃饭。音素和贞儿两个站在最后面不声不响。晴女王一脸冷艳地看着衙差们,步子都不挪一下,眼里分明写着“有本事你来抓老子”等字样。

这个,好像有点棘手啊。衙差们头皮发麻,第一次有点胆怯了,看向自个儿的头头,以眼神询问着。

高熊俊塞了一叠银票给衙差头头压惊,道:“相信我,抓了这些人只有好的没有坏的。这地界儿还不是你们做主么?”

衙差有了银票,胆子也大了,牛气哄哄地道:“动手,都愣着可没饭吃!”

“是!”

二牛皱眉,小声地对初见道:“对不起姑娘,连累你们了。”

赫连君尧一个冷眼扫过去,二牛吓了一跳,初见连忙拉住帝王的胳膊,回头冲二牛笑道:“我相公脾气不好,见谅啊,见谅。”

皇帝陛下轻哼一声,看了初见一眼,脸色好了一些。

沐卿和三人说好晚上去下一个城镇的酒店吃饭,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艰难朝他们靠近的衙差问:“你们大人呢?”

一个衙差愣了愣,呆呆地回了一句:“大人在家里陪夫人呢。”

楼上一阵哄笑,衙差头头一巴掌拍在那小衙差的头上,瞪着沐卿问:“你问我们大人干什么?他可没空。”

沐卿笑得很和善,许久不见的扇子一展,风流倜傥地道:“让他来收拾自家的身家性命。”

衙差一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沐卿,看见他的扇子的时候顿了一下,狐疑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良辰咧咧嘴:“我们是好人。”

纳兰绝附和:“很温柔的好人。”

楚云起不说话,点头表示赞同。

衙差怒:“你们玩人呢!给我拿下!”

众衙差群起而上,几个人总算活跃起来了。赫连君尧护着初见站在一边,萧云护着几个不会武功的丫头和二牛夫妇,剩下的人微笑着拿出各自的武器,加入群战。

荆良飞身就上了二楼,长弓高引,专射人小腿。这些个没眼力劲儿的,该行礼呢!

良辰是好久不曾活动筋骨的,不知从哪儿抽出他的悠悠刀,砍白菜似的砍得很利索。楚云起没带东西,就一袖子银针。纳兰绝是最温柔的人,只搬了一边的椅子将靠近的人很温柔地砸得头破血流。

初见捂脸,这一群血腥的人,还是她的绿绮最好了,小姑娘多温柔啊,只砍后颈。

其实他们大可以亮身份的,保证高少爷混着这群衙差吓得内分泌失调。可是这群玩脱了的,都想打架过瘾了,单方面欺负家丁和衙差,虽没要人性命,也叫人半死不活了。

观众们看得很精彩,直拍手叫好。还有人上来给荆良加油的,喊着:“那个,射那个的的腿!”

二牛和彩霞看着面前的混战,目瞪口呆,压根就没有想到这群人会这么彪悍,连衙差都打么?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高熊俊躲来躲去,在混战里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捂着眼睛朝初见他们喊道。

一听这话初见同学就激动了,多么好的台词啊,她怎么能不接下一句!

挣开帝王的怀抱,丫飞唰唰地就跑到高熊俊旁边将他一脚踹到地上,然后抬腿就踩上他的脸,大喊了一声:“老子就是王法!”

这感觉太爽了,这句台词想念很久了!

正在打架的众人齐刷刷地跟断电了似的,一脸黑地转头过去看着初见。赫连君尧想笑,又觉得这小破丫头欠收拾,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衙差头头被良辰收拾得很惨,边躲边喊:“你们等着!你们等着!会有人来收拾你们的!”

这里的衙差可不止这些,他们的援兵多着呢。

刷刷刷。

外面果然响起了整齐的铠甲声。

衙差欣喜若狂,挡着良辰的手大喊:“你们死定了!”

众人回头,就看见整整齐齐的军队正往这边跑来。

第两百二十八章 后台够硬

那一队人的打扮都是侍卫的模样,装备很整齐,银白色的铠甲粼粼发光,呈两排很有纪律地走过来。初见仔细听了听,乖乖,走路的节奏都是一样的。

围观的人都沸腾了,这队人明显比下面的衙差高很多个档次啊,那群人能应付过来么?

彩霞也紧张地抓着旁边红锦的手,红锦微笑着安抚她:“姑娘别怕,你在永元最安全的地方呆着呐!”

永元最安全的地方?彩霞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听得刚刚那衙差一声吼就只觉得这些人是与他们一伙的,当真是死定了!

铠甲声近了,衙差头头看了看为首的人,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其他了,转头就朝大堂里的人大喊:“都住手,快跪下!”

众人都惊疑莫名,刚刚还很嚣张地喊着呢,怎么就突然吓成这个样子?而且就算他喊住手,衙差们都是被打的份儿,哪里是他们想住就能住手的。

于是衙差头头跪下了,连带着高少爷一起跪下,剩下的良辰等人还打得特别开心,左勾拳,右勾拳,噢耶!

初见戳了戳赫连君尧的肚子,看着那队人问:“你的人咩?”

皇帝陛下摇头。

初见囧,不是你的人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淡定,这一长串儿起码一百个人,打不过你也能累死你啊,怎么一点都不带着急的!

刷!军队很整齐地在客栈门口停下,为首的一个人头盔上有红缨,看起来一脸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衙差头头就立马跪着挪到门口行礼:“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下官是本县的差头,大人有什么尽管吩咐,尽管吩咐。”

高熊俊也是个知趣的,看衙差这么恭敬也知道来人身份不小,跪着没敢吭声。

不怪衙差那么狗腿,有点眼力劲儿的都知道这是护河军,自运河开凿以来就从国都跟着监造大人一同来到这边,来之前那都是皇城的禁卫军,身份比他们县老爷还高了几个头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巴结总是没错的。

肖远将头上带着红缨的头盔给取下来,看也没看那衙差一眼,朝着打得正欢的沐卿无奈地喊了一声:“大人。”

沐卿头也没回,正逮着一个嚣张的家丁往死里踩。听着声音便摆摆手道:“你们来了啊,等等啊,等大人我收拾完这里再说。”

众人:“…”

初见的下巴要掉下来了,扯着帝王的袖子道:“你不是说不是你的人么?”

帝王很严肃地点头:“给沐卿了,是他的人,自然不是我的。”

初见:“…”

白白担心这么久了,自己人啊!

肖远是个很正直的小伙子,看自家大人打得很欢快,也当真没有打扰,只是犹豫地往里面望了望帝王的方向,想着要不要行礼。

大家好像都是微服出访,应该不能扰民吧,所以不行比较好?肖远琢磨很久,终于决定了,挥手让身后的人散开站成两路,等大人打完了好回去吃饭。

衙差们都石化了,连带着高熊俊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大人?转头看看,那穿着青色长袍正在努力揍一个家丁的男子,被护河军里的官儿叫大人?那他是什么?

高熊俊没敢往监造大人身上想,你开玩笑么,自运河开凿以来,皇上派来监造,说是可以随意在运河一路行使权力,等同半个丞相。而且监造大人出京还是圣上亲自送的,监造大人还是当朝丞相的亲生儿子,属于朝里横着走都可以的人,谁敢去惹?

一堆跪着的人心里都在祈祷,哪怕他是一个护河军里的高等将领都好,可别是监造大人。

这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了这群人?衙差头头脸色很难看,匆匆将袖子里的银票塞回给高少爷,跪得立马离他远了些。惹不起啊!早脱身早好!

沐卿打够了,一大堂的人也都趴下了。揉揉胳膊松松腿儿,集体回到帝王那一堆去集合。二牛和彩霞感激涕零,也不管沐卿具体是什么官儿了,看起来能主事,他们就一齐跑过去跪下:“求大人做主!”

大堂里一阵安静,沐卿转头过来看着他俩,干笑两声,问:“做什么主?有人会替你们做主的,别急别慌,都起来,先回去吃饭。”

初见摸摸肚子,咕,是该吃饭的时间了,感谢几个有良心的还记得。

二牛和彩霞有些不知所措。吃饭?这个时候怎么能惦记着吃饭呢!

初见拉了他们一把,道:“听我的,没错,跟着走就是了,会有人替你们解决问题的。”

二牛很老实地立刻就相信了初见,彩霞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安了心,跟着大部队走。

肖远看了地上还跪着的以及躺着的一群人,问沐卿:“大人,这些怎么解决?”

衙差和高熊俊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哎?这个?先关进他们这儿的县衙牢房呗。”沐卿很轻松地道:“这里的县官好像也是个不管事儿的,一窝端了吧,先让二分队的小齐顶着,他挺能干的。”

“是。”肖远应了,让开了路。帝王等人一顺儿地就走了,留下一客栈的狼藉和一群傻了的人。

就这么轻易地…就换掉一个县官么?衙差颤抖了,吞吞吐吐地问肖远:“大人…我们…县官大人什么错也没有犯啊,怎么能就这么…”

肖远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将头盔重新戴上,淡淡地道:“他一句话,要了这里所有人的脑袋也是可以的。只是关你们而已,算什么?县官会重新换的,他没错,但是没做事也是个错。就算没错也没做事,大人一句话,他还是得下地牢。”

衙差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高熊俊也傻了,自己的爹充其量也是个县官而已啊,也能被那群人那么轻易地说杀就杀,说关就关么?

这时候才终于深刻体会到刚刚那姑娘彪悍的一句“老子就是王法”是怎么个具体含义了。

完了。

初见看见熟悉的大船,兴奋得直蹦跶,抓着赫连君尧的手就道:“终于回来了啊,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又不认识路,还差点被狼吃!还好我聪明…”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赫连君尧打横扛在肩上,直接往船上走。

“啊!等等!别倒着扛我啊!”初见惨叫一声,帝王冷哼,飞身就上船,进船舱,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完成度满分。

后面的人纷纷笑了起来,跟着走上去。

红锦绿绮带着二牛彩霞上船,好说歹说劝他们不要害怕。音素看着旁边一直沉默的贞儿,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没…没事啊。”贞儿回过神来,慌忙摆手道:“只是夫人回来了,我觉得有些…”

音素想起这两天的事情,明白了过来,道:“没事的,夫人很宽容,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没出什么事,不用害怕。”

初见不见了的第二天,有人暗中来害贞儿,幸好让楚云起给救下了,但是中了媚毒。贞儿迷迷糊糊地想靠近帝王,但是被赫连君尧很不留情地丢进了河里清醒。

事后贞儿哭着说,自己绝对不是想勾引公子的,是有人在暗中害她,不肯放过她。

龙晴选择冷笑,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反正没得逞,谁也不去计较。

现在初见回来了,贞儿这是怕被误会吧?音素想着,拍拍贞儿的肩膀安慰她。

贞儿低头不语,手里的帕子绞啊绞。

皇帝陛下带着初见同学去好生调教了,坐在床边按着人就打屁股,打得初见嗷嗷叫唤,直到嚎着自己肩膀疼,皇帝陛下才高抬贵手放过了她。

“你看这里,都青了啊,还要打我。”初见扯开肩膀上的衣裳,将一小块青紫给帝王看,眼泪汪汪地捂着自个儿的屁股,好可怜嘤嘤嘤。

帝王脸色更沉,一脸风雨欲来。初见连忙手脚并用地抱住他,防止他再来,讨好地道:“别生气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你气什么啊!又不是我自己要掉下河的,看着看着好好的突然就被人推了一把而已。”

“谁推的?”赫连君尧寒声问。

初见摇头:“我没看见,但是肯定是甲板上的人啊,其他人没办法推到我。”

船是沐卿造的,上面只有四五个杂役、两个丫鬟和两个船家,再有就是贞儿了。赫连君尧冷笑一声,想都不用想,联系几天来的表现,他要是还看不出来,那就是傻的了。

“在这里等我,半步也不许走。”帝王冷着脸说完,抬脚就出去了。

初见疑惑地看着,啊咧?就把她突然丢这里?

龙晴就站在门口附近呢,见帝王出去了往另一个房间走,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连忙进去将初见拉出来,一脸兴奋地道:“走,去看热闹!”

“啊?”初见被拖着以龙卷风的速度跟上了帝王,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见赫连君尧同学很霸气地一脚踢开了一间房间的门,接着里面就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公子您听我解释!”

第两百二十九章 人呢?丢了!

啊咧,这是什么节奏?初见困惑不解,刚走到那房间门口,就看见贞儿正眼泪汪汪地跪在地上,帝王很嫌弃地离她很远,手里的游丝缠上了她的脖子。

一看见初见来了,贞儿的脸色变了几变,哭道:“夫人,你为什么冤枉我?”

嘎?初见眨眨眼,她还一句话没说呢,怎么就冤枉她了?

“冤枉你什么了?”她很好脾气地问。

赫连君尧脸色一沉,转过头来看着初见道:“不是让你不要出来等我回去么?”丢人下河一眨眼的事情,他还想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上次难得他还留了活路,让这人逮住了绳子。

初见很无辜,她是被拖出来的,又不是自己出来的。

龙晴在一边直翻白眼,看着帝王道:“您能干脆点儿么?拖着个人好玩儿?我早看她不顺眼了,早丢出去早好。”

贞儿脸一白,死死地拉着脖子上的游丝,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变得怨毒:“是你故意冤枉我的么?我无父无母,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姑娘你,可是你也没必要置我于死地啊!”

龙晴冷哼一声,靠着门斜眼看她:“一来就说人冤枉了你,你倒是说说,冤枉你什么了?其实心里是有底的吧?不然也不至于喊冤喊得那么快。”

贞儿神色一变,咬唇沉默。赫连君尧嗤笑一声,也没顾人家是个姑娘,拖到窗口就要往河里丢。

“啊!不要!公子请放过贞儿!”贞儿大叫,连忙抱住赫连君尧的手臂。帝王皱眉,一把甩开她,从窗口直接甩下了河,就着游丝拉着。

“等等啊,丢她干什么?”初见走到窗口来,还是有些云里雾里地问:“她都干什么了?”

龙晴撇嘴,戳了戳初见的脑袋问:“你在船上的时候,掉水之前有叫这人去给你倒茶么?”

初见摇头。

“那行了,放手吧。”龙晴转头对帝王道。

帝王果断地丢了手里的游丝,皱眉看着初见道:“你是有多笨?”

嘎?初见眨眨眼,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你们的意思是,推我下水的是她?”

两人看着她,眼里同样写着“你真的蠢到家了”的字样。

“公…公子!”船下还传来贞儿的声音,龙晴忍不住伸头去看,当即就暴躁了:“这女人是狗皮膏药么?这样都行?”

初见也伸头去看,游丝好像挂在了船身的某个地方,正拉着贞儿没让她被冲走。贞儿浑身都湿透了,好像在哭,看着窗口的方向喊:“贞儿只是喜欢公子而已,贞儿没有做错什么!从相遇到现在,我只知道公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我动了心的人,我想跟在公子身边!求公子成全!”

哟,深情告白。

初见呵呵两声,转头看着赫连君尧。这是都做了什么啊,让人家这么恋恋不舍的,淹都淹不死,比小强还小强。

帝王看着初见的目光,很无辜地摇头,他什么都没做。初见同学的表情好像不太好,皇帝陛下心情微微好了一点,伸手就将手里的暗器打出去,把最后的游丝也给切断了。

贞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运河之中。

初见木有什么同情心,特别是对觊觎自己男人的女人,更木有什么同情心。只是听着刚刚贞儿说的话,有那么一点儿心里不舒服。

赫连君尧的光芒不是她一个人看得见,很多人都喜欢他,痴情不悔,赔上性命赔上一生也在所不惜。这样好的男子现在是自己的,但是她自己,似乎都比不上她们深情。

这样的认知让她很沮丧。

似乎很久以前,自己也有过那么冲动的时候。现在少了几分那样的心,是老了的预兆么?

“成功丢掉一个碍眼的,回去准备吃饭吧。”龙晴拍拍初见,让她回神,赫连君尧盯着江面若有所思。

初见回过神来,仔细地看了帝王很久。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也比以前更加宠她爱她了。都这么久了也没有变,她的小心结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都说了初见同学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以前的账心里的小本子还记着呢。让咱们来翻翻,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凉月姑娘还在的时候,这丫头就一笔一笔地记着,赫连君尧凶她了,赫连君尧推她了,赫连君尧不要她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那么点儿小心痛的,不过都过去那么久了,初见想了想,一笔勾销好了。

看看她多大方啊,这么宽容大度的姑娘哪儿找呢不是?

“走吧,吃饭。”初见笑眯眯地跑过去挂在帝王的胳膊上,一双桃花眼闪闪亮亮的,想通了事儿,整个人就开始甜腻腻的了。

赫连君尧回过神来,看着初见脸上的笑容,眉毛一挑。

这丫头哪根筋又不对了?

“刚刚的告白听得有没有心动?”初见边往饭厅走边问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