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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抹笑意太过耀眼,轩辕子离很久都没有回过神。充满血腥味的大牢,一身锦服的男子和满身狼藉的‘女’子,两厢都在出神,倒让站在外面的几个人疑‘惑’了。

白钰扯了扯青玦的衣袖,轻声道:“青玦,你看主子的意思,似乎也不是想杀了凉月姑娘的样子啊?这样干站着做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青玦摇摇头,有些担忧地看向还被绑着的凉月,低声道:“我猜不到主子的想法,但是再这样下去,不用主子动手,凉月姑娘应该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练姣下手极重,若不是凉月底子实在太好,这会子早该命归黄泉了。不过看样子,也该差不多了吧,就算还能活下来,身子也差不多该废了。

“能问您一个问题么?”凉月有些咳喘地开口,目光里突然带了一抹执拗,慢慢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帝王,小声地问。

瞥她一眼,轩辕子离点了点头。

“今晚,您完全可以不来,为何还是来了呢?”凉月低笑一声,歪着头看向轩辕子离的眼睛。

帝王淡淡一哂,负手道:“若不是芍‘药’提起,朕也不会想到你。练姣说你还是不肯说出实情是么?”

眼里的光芒暗了暗,凉月低声道:“我说了实情,只是你们不信。”

轩辕子离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一般从凉月的身上刮过。信她?她想告诉他她没有将信的内容告诉先皇,是信自己跑到先皇那里去的么?这样没有说服力的事情,要他怎么信她?

“我没有理由出卖三王爷。”凉月最后说了一句,便低头再没有开口。

她可以为了还他恩情放弃江湖人的自由,暗杀对他有阻碍之人,生死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最后的时候出卖他?她能够理解三王爷的死对他的冲击,但是为什么好歹相处这么久了,他竟如此不相信她,连犹豫一下也不肯地就将她打入地牢。

真的是不在那人心里,便什么价值也没有,她生死与否,完全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以内罢。

大牢一时安静,轩辕子离沉默地看着顾凉月,不知不觉竟又走了神。

顾凉月是他见过的最凉薄的‘女’子了。虽然是做戏,不过他好歹也给过她正室的身份。然而在以前的王府里,她就像透明的一般。除了‘交’任务以外,从未主动找过他。对于其他侧妃的刁难也总是视而不见。要不是她偶尔会带着一身血腥回主院,他真可能会忘记有这么一个人。

她到底求的是什么呢?这一年来那么卖命地为他做事,若说是还恩,早在第一次她暗杀大皇子而差点死掉的时候就应该算还完了。那为什么后来还一直相助,直到他登上皇位?

他不相信什么平白的帮助,更不会真以为有人会因为报恩做到这个地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另有目的。比如说,是谁的卧底,就是要在最后的关头出卖他,好让谁上位。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一切,不是么?

什么“拼尽‘性’命报君恩情”,什么“不求其他但求两不相欠”,若是一般的人也可能就信了她了。可惜,他见过了太多背信弃义的人,已经不会再那么简单地相信一个人。

至于要怎么处置她,轩辕子离低头想了想,废掉武功么?这对杀手来说是最痛苦的吧。抑或是一辈子囚禁在地牢?似乎不太解恨。流放、鞭笞,这些刑法都太轻了啊,该怎么办呢?

他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从未考虑过赐死顾凉月,死亡太简单了,但也的确是最狠的刑法了不是么?也就是这时候轩辕子离没有多想,所以后来才有了那么多的‘波’折罢。

许久也没有动静,青玦忍不住低喊了一声:“主子,时候不早了。”

轩辕子离回过神,许是终于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顾凉月。刚要说话,却发现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睫真长,以前从没有这样近地看过她。虽然知道顾凉月有极好的相貌,但是也没有特别留意过。现在细细看着,少了冰凉多了苍白的顾凉月,看起来还真是别扭。

“怎么,想逃避朕,索‘性’闭上眼睛么?”轩辕子离伸手碰了碰凉月的脸颊,却发现触手冰凉,一片僵冷。

这温度真像死人的温度呢。帝王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冷硬的触感还在,好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从手臂延伸到心里,然后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是死了吗?轩辕子离僵硬地看着木架上的顾凉月,她一身的血好像都流尽了似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子也像破碎的棉絮一样挂在那里,半分生气也没有了。

刚刚不是还说着话么?怎么会就没有气息了?帝王抿‘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张冷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低吼了一声:“来人。”

练姣早就按捺不住了,听得帝王的声音,立马进了牢房,青玦和白钰也赶紧走到帝王身边。

“去看看她怎么了。”轩辕子离镇定了心神,脸上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仿佛刚才一瞬间的情绪‘波’动都是幻觉一般。

练姣领命走到顾凉月身边,随意地伸手探了探鼻息,小声地哼了一声,转头对帝王道:“回陛下,顾氏已经去了。”

轩辕子离一震,不可置信地瞪着练姣:“你再说一遍。”

练姣被这眼神吓得一抖,急忙跪了下去,却仍是倔强地道:“顾氏已经去了,气息已断。”

去了?他的帐都没有同她清完,谁允她去了的?帝王冷笑一声,二话不说便拔过白钰腰间的剑,挥断凉月手上的绳索,丝毫没有顾忌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去。

第四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

更新时间:2013-5-1 9:36:39 本章字数:3223

主子一定是疯了。

练姣呆呆地看着帝王的背影,跪在地上说不出话。青玦和白钰都追上去了,她却半分都动不了。

只不过是一个废妃而已,只不过是主子登基的一块垫脚石而已,如今大局都定了,主子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她犯了主子的大忌讳不是么?她可是害死主子最尊敬的三皇兄一家啊!为什么,为什么主子还是要顾及她?

她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就是对顾凉月不一样,从前在王府也是,明明主子心系的是其他人,却偏偏还是有意无意地护着顾凉月。这个‘女’人除了那张脸以外,还有哪里好了?现在更是该死,主子却还要救她?

说气息已断也阻不了主子,真恨不得她立刻死了才好!练姣咬牙,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心有不甘地跟了上去。

时值半夜,乾元宫里灯火通明。宫外独孤府睡得正酣的独孤臣被一道圣旨拖出了被窝,直接连着被子给送上了马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便有奴才上车来将他收拾打扮了一番。饶是独孤臣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一脚将几个奴才踹下车去,怒喝道:

“大半夜的这是做什么?都不晓得提前知会我一声么?”

马车飞速前行,将几个奴才甩在了孤独府‘门’口。赶车的是宫里的太监,旁边坐着的正是一脸平静的芍‘药’姑姑。见独孤臣清醒了,芍‘药’冷静地解释道:“大人息怒,事出紧急,时间是赶了些,待到宫里芍‘药’自会和大人赔罪。”

听得芍‘药’的声音,独孤臣就知是宫里那主子有急事了。当下也只哼了一声,懒懒地掀开车帘靠在边儿上,拍了拍衣服上的褶子,看着芍‘药’道:“姑姑都亲自来了,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芍‘药’颔了颔首,道:“顾姑娘命在旦夕,御医不如大人医术高明,皇上才命奴婢急召大人入宫。”

“顾姑娘?”独孤臣愣了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说哪个顾姑娘?”

芍‘药’双眼平视前方,不温不火地道:“自然是顾凉月姑娘。”

“啊,那冰块儿啊。”独孤臣恍然大悟,随即疑‘惑’道:“我前几天不在京城,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冰块儿好好的怎么被那主儿给关起来了?”

芍‘药’抿‘唇’不语,眉目间含了霜一般的冷。

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位独孤大人的放‘浪’不羁,但是眼下她真的没有心情多说什么。刚刚在乾元宫看见皇上满身血地抱着顾姑娘进来的时候,她说不震惊是假的。一惊练姣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手,二讶的是皇上居然会抱着凉月进来。

在王府的一年,二人顶着夫妻之名都从未有过什么接触,如今在水火不相容的位置上,皇上倒开始留心顾凉月了。她一直自认为还算能揣测圣意的,可是从今日陛下登基那一刻开始,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这位君主的心思了。

不管怎样,她还是希望孤独大人能救活顾姑娘,她有一种直觉,顾姑娘会是圣上的羁绊。这两人以后,一定会有剪不断的牵连。

见芍‘药’神‘色’颇不对劲,独孤臣也就没有再问,反正宫‘门’都在眼前了。

只是他很好奇,他不在这几天,除了轩辕子离登基这件事以外,到底还发生了什么?那个总是不动脑子的冰块儿到底闯什么祸了?怎么会到命在旦夕的地步?

龙位什么的最无趣了,轩辕子离本就无趣,还把冰块儿给‘弄’死的话,以后那么漫长的岁月,他要一个人过么?真是的…

知道情况紧张,独孤臣也没拖拉,下了车就往乾元宫奔。远远就看见有不少宫人进进出出,染血的白布不少,水盆儿也无一是干净的。独孤臣沉了脸‘色’,大步走进内殿,礼也不行,直接扯了一张丝巾走到龙榻前,盖在顾凉月的手腕上就开始诊脉。

“你…”

见独孤臣来了,一旁站着的人都松了口气,唯有练姣恼恨起来,看着孤独臣低吼道:“独孤大人还当这里是王府吗,见着陛下礼也不行,未免太过放肆!”

独孤臣充耳不闻,只检查着顾凉月的伤势。一旁的明轩帝在出神,也没有听见练姣的话。倒是白钰冷哼了一声,兀自站得离她远了些。

练姣的脸憋得通红,到底是不敢发作。毕竟独孤臣是明轩帝的发小,自幼不分彼此惯了,真追究帝王也不会怪罪他。只是这人虽然游手好闲,却是有一手的好医术,顾凉月搞不好还真让他救回来了,倒是惹人烦。

芍‘药’跟在后面进来,看着独孤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微微皱了眉头,低声问:“独孤大人可还有法子救顾姑娘一命?”

独孤臣从怀里掏出一个蜜‘色’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扔给芍‘药’:“失血过多,肩膀估计也废了,就算救回来,下个雨什么的也能疼死她,倒不如不救了!”

芍‘药’接过‘药’丸,微微一哂,端了水上前去喂顾凉月服下。这话明显是说给明轩帝听的,独孤臣肯给‘药’,那就还是有救的。虽然顾姑娘‘性’子冷,不过还似乎和独孤大人‘挺’合得来,难得独孤大人肯因了顾姑娘挖苦帝王。

轩辕子离淡淡地抬眸看了一眼独孤臣,冷声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宫?”

不说还好呢!独孤臣瞥着明轩帝怒道:“臣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觉都没睡,打算明天睡够了‘精’神饱满地来面圣。您倒好,半夜把自个儿王妃折腾得去了半条命,还让臣来救。”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四熹连忙挥手退下一众不相干的宫人,只留了芍‘药’和另一个宫‘女’伺候‘床’上的凉月,其余的人统统退了下去。

明轩帝脸‘色’一沉,冷冷地道:“你这是在怨朕?想为顾凉月鸣不平么?”

“臣哪里敢。”独孤臣撇嘴:“这冰块儿和臣又没什么关系,臣做什么鸣不平?只是好好的一个姑娘,一心向着陛下您的,您做什么还把人家伤成这样?”

这还不是鸣不平?轩辕子离冷笑一声,淡淡地道:“你的确是隔几天没回京城,不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么?你口中这个一心向着朕的‘女’子,在几天前先皇驾崩之前出卖了朕和朕的三皇兄。若不是先帝护着朕,这会子你看见的龙位上的人就不是朕了。”

独孤臣一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她?”

帝王沉默,然后一甩袖子大步走出了内殿,独孤臣无奈地跟上。

一群太医在外面候着,此时得到指示,也都进去施救了。独孤臣已经护住了顾凉月的心脉,剩下的失血问题这些太医应该能处理得了了。

“是舍不得么?”

走到御‘花’园旁边的静月湖了,独孤臣才戏谑地开口问了一句。以轩辕子离那样怕麻烦的‘性’子,直接杀了多好啊,干嘛还让他来救?

夜凉如水,刀锋般的目光刮得人生疼,独孤臣不怕死地顶着圣怒,就等着这人回答。

“不是。”轩辕子离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负手站在湖边看着湖水。

“啧啧,好歹一年的感情,你还当真是绝情。早说你对她不感兴趣,说不定…”独孤臣停了停,叹息道:“她实在不像会出卖你的样子。”

“何以见得?”明轩帝回头看了独孤臣一眼,眼光晦涩不明。

独孤臣抱起胳膊,左手摩挲着下巴,啧啧道:“你第一眼看见顾凉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明轩帝想了想,道:“脆弱。”

他一次外出,在马车上无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便看见她几近昏‘迷’地躺在地上。本来不打算管的,却一瞬间看见她的眼神。

那种倔强的、不顾一切的、和他很像的眼神。

他下意识地就出手救了她,看见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只觉得这真是个如纸一般脆弱的‘女’子,虽然她身上杀气很重,虽然她的气势一看就不是寻常‘女’子。

独孤臣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第一次看见顾凉月是在你府上。”

“嗯。”

“当时她是被你三书六礼迎进府的,盖着红盖头。可是旁人看不出来,稍微会武的人看身段都知道她是练家子。”

帝王点头,所以他才没有瞒这些近‘侍’,瞒也瞒不住。

“那时候你说是为了方便行事,所以娶她对么?”

“嗯。”

“可是你好歹当时是王爷,长得又俊美,是个‘女’人谁不心动?”独孤臣啧啧两声,惹来帝王一双眼刀。

“那时候的顾凉月,我眼瞧着,真的是对你没有半分非分之想,一直在做她该做的。这样的‘女’子,实在不像是什么险恶之辈。”

冷哼一声,帝王不痛快地看着湖水道:“正是因为她太过淡漠,对正常人都喜欢的权力富贵丝毫不在意才更奇怪不是么?这一年来她一直低调,也不曾同其他人产生什么‘交’集,这样也就恰好符合卧底的做法,对朕没有兴趣,那是对大皇子有兴趣罢!”

独孤臣一呛,哭笑不得地看着轩辕子离道:“对大皇子有兴趣?陛下,半年前的那个晚上,您可还记得是怎么个光景?”

第五章 流光偷渡情一段

更新时间:2013-5-1 9:37:03 本章字数:3263

半年前,轩辕子离当然记得。

那是大皇子与他争权争得最厉害的时候。先皇身子渐弱,开始放权。大皇子与他共执朝政,明争暗斗。偏生大皇子娶了护国公的‘女’儿做皇妃,权势一时压他一头,护国公一派咄咄‘逼’人,誓死要扶大皇子上位,让他很是烦躁了一阵子。

某个晚上他在书房坐着,身边只留了芍‘药’。白钰和青玦都在‘门’外守着,领了吩咐谁也不准放进来。看着桌上一堆书信,他沉默不语。谋臣都说最轻松的方法就是杀了大皇子,可是轩辕启都岂是那么好杀的?若是动得了,他何必留他到现在!

芍‘药’递了茶上来,他喝了一口,眉头稍松,淡淡道:“芍‘药’你的茶艺又‘精’进了不少。”

闻言芍‘药’屈了屈膝,恭声道:“主子喜欢便是煮茶人的福气了,奴婢别的也帮不了主子什么,只愿主子别累着自个儿身子。”

他轻轻点头,突然想起了主院住着的某个人。半年来,关心他身子每天送汤送‘药’的侧妃‘侍’妾多的是。可是那位正室,却好像一次也没有什么表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王妃,不过她是不是也太不称职了?

“王妃呢?”

芍‘药’一顿,微微诧异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接着回答:“在主院里罢,主子要见王妃么?”

他轻嗤一声,冷声道:“不必。”

见着也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僵住,还见来做什么?

芍‘药’垂手站在一旁,没有多说什么。只待他用过茶,便端起茶杯出去了。他也没有多想,只拿起笔回复桌上的密函。

午间用膳的时候,没有看见顾凉月的影子,他也没问。青玦在一旁‘欲’言又止,却是被练姣给挡下去了。估计是顾凉月有什么事罢。不过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用来关心她,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做。反正一般人也奈何不了她的,根本无需担心。

结果晚膳的时候,顾凉月依旧没有出现。有侧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王爷,需要派人去找王妃么?”

他看了‘门’口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用膳。旁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芍‘药’微微皱眉,深深地看了青玦和白钰一眼,那两人却只是轻轻摇头。

江湖人就是江湖人,哪里希冀着这四方院儿能困得住?他微哂一声,用完膳便回了主院休息。独孤臣说了晚膳之后会过来同他下棋,既然顾凉月没有回来,那直接就在主院的庭院里摆棋盘也就是了。

半个时辰以后,独孤臣姗姗来迟。两人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对弈,六盏灯笼悬在亭檐上,映得白‘玉’的棋子一片暖‘色’。近‘侍’都退了下去,整个主院就他们两人。

“可有想好对策?”白子落下,独孤臣轻皱了眉头开口道:“时间不多了,西南方向已经有人开始动作,不出三日,朝堂上护国公一派必有言论。”

慢慢地把黑子放在棋盘上,白子瞬间灭掉一片,他的声音清冷而镇定:“轩辕启都不除,护国公一派就始终不会松口。西南地区的粮荒是**,不是天灾,父皇理应是知道的。只是他们若要借题发挥,本王就只能接着。”

西南一方是他的管辖范围,土地‘肥’沃,每年上贡的粮食也是颇多。今年突然粮荒,部分粮官被查出贪污受贿之事,百姓躁动,民心不安,朝里已经有言官开始弹劾他管治不力,护国公一派更是拱手看戏,就等着事情闹大的那一天参他一本,扶大皇子上位呢。

独孤臣脸‘色’沉了沉,落了白子,低声道:“以我的武功,刺杀轩辕启都的成功的可能有几成?”

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没必要犯险,轩辕启都身边有天绝,那是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你去了也动不了他。”

“啧。”孤独臣烦躁地将棋子丢进棋盒:“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夺权么?轩辕启都野心太大,偏生治国之道一塌糊涂,天启若在他手里,一定是战争不断,社稷动‘荡’。更何况那位记仇的主儿,若他登基,可还有你我活路?”

他沉默,却半分不慌‘乱’地落下最后一子,白子已是死局。

目前的局势的确是轩辕启都占上风,可是他未必没有反转的机会。只是这段时间可能得隐忍一阵了。

“王爷!”

这厢庭院正寂静,芍‘药’却突然跑了进来,一声低呼惊扰了宁静的夜‘色’,脸上是难得的惊慌表情,走过来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平时一丝不苟的发髻都微微散‘乱’了,气息也极为不平。

“怎么了?”他心里微微一紧,有些意外地看向芍‘药’。连独孤臣也敛了神‘色’,站起来看着她。

“请王爷速去西郊别院。”芍‘药’顺了顺呼吸,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表情似惊似喜,却统统强压成了一张冷静的脸,恭声道:“事情有些麻烦,请独孤大人同去。”

西郊别院?他愣了楞。那是他暗地里置办的一处院子,用来联络一些武士和谋臣用的地方,也是顾凉月每次‘交’任务的地方。

可是,最近顾凉月似乎没有什么任务要做罢?那是谁会在哪里?

看芍‘药’这神‘色’,他也没有多犹豫,换了一身衣物便从主院的暗‘门’出去,直奔西郊别院。

顾凉月以前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他知道。顾凉月暗地里帮他解决了不少的人,他也知道。只是他从未见过顾凉月这样的模样,刚踏进别院,他整个人就怔在了那里。

一身黑衣和夜‘色’融成了一片,头巾扯了下来,一瀑青丝泻在身后,些许额发遮住了她的眼睛,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谁也不敢靠近。这样的顾凉月,不同于平时的冰冷,反倒是她最真实的样子,充满嗜血的味道,残酷而冰凉。

她做什么去了?他皱眉,向前走了一步,唤她一声:“顾凉月。”

她一震,继而周身的杀气缓缓散去,慢慢地抬起了头。苍白的脸‘色’映着鲜红的‘唇’,妖‘艳’不可方物,美绝人寰的容颜在夜‘色’之中也掩藏不住光华,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他的眼里。

他抿‘唇’,上下打量她一番,沉声道:“你做什么去了?”

顾凉月垂了眼眸,淡淡道:“看人不顺眼,动手了。虽然不算成功,但是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已经处理好,不会有人查到。”

带些惯常冷血的江湖口‘吻’,听得他眉头紧皱。旁边的独孤臣倒是好奇地凑了过来,刚想说话便紧了神‘色’,看着顾凉月道:“好重的伤,王妃您可真行,还能站着。”

独孤臣别的本事另说,医术却是极好的,听见这一句他才注意到,顾凉月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

她到底干嘛去了?

顾凉月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理独孤臣,倒是从腰间取下一块牌子,打算递给他。这晚上没有月光,是什么牌子他看不清楚,不过还是伸手去接了。

可他刚刚触碰到那‘玉’牌,顾凉月居然就像松了好大一口气似的,整个人就往后面倒去。他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就将她拉进怀里,却感觉手心一片温热。浓浓的血腥味间夹杂着冷香,竟让他呆了一会儿。

“啧,子离,赶紧抱她进去,希望我还能救她回来。”独孤臣连连摇头,引着他将顾凉月放在厢房里的‘床’上,然后喊了芍‘药’来一起施救。

谁能伤她这样重呢?他站在‘床’边看着顾凉月的‘唇’。那上面全是血,所以分外妖‘艳’。她的脸‘色’比他初见她时还要差,血染了黑衣也看不出来。独孤臣说得对,这样重的伤,她居然还能站那样久。顾凉月,你这倔劲儿到底哪里来的?

禁不住扫了一眼手里的‘玉’牌,温润的羊脂‘玉’,触感很是熟悉。只不过一眼,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不可置信地将那‘玉’牌拿起来仔细看着。

龙形的雕饰,和他那块一样的形状,只是这上面刻的是大皇子轩辕启都的表字,背面,还有大皇子的印鉴,分明就是轩辕皇室每个皇子贴身佩戴的象征身份的‘玉’牌!

“看人不顺眼,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