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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之后,帝王就回来了,这算盘打得不要太好。

凉月看着地面,有礼地答:"嫔妾是诚心‘侍’奉太后,太后不赶嫔妾,嫔妾自然不会再离开慈宁宫半步。"

第一百四十八章 流言四处渐渐起

更新时间:2013-5-13 14:08:16 本章字数:3273

淑妃诧异地看着凉月,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她这是放弃恩宠的意思么?难不成当真是南巡路上惹恼了帝王,在寻最好的退路么?可是,若是帝王真恼了,应该寻个借口将凉月放在宫外才对罢,又怎会让她回了宫来?

司徒凝显然是不信,凤眼微挑,含笑道:"那本宫就等着看月嫔你的心到底有多诚,去慈宁宫报到罢,可别让太后以为是本宫在阻挠呢。"

凉月一直跪在地上,司徒凝一句平身也未喊,直到这句话说完,方才挥手道:"去罢。"

又叩了叩首,凉月平静地起身,退着出去了。走在路上,身边的宫人来来往往,见着她都是低头行礼。凉月边走边出神,想着皇后刚才的语气和神情,不禁有些好奇。

司徒凝的态度变了很多,以往尚算温婉,这次回来看见,却是凌厉了不少。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应该是发生了不少的事罢?看着良妃和淑妃,也不是那么针锋相对了,竟坐在一起谈笑自如。她似乎错过了不少的东西。

一身素衣进了慈宁宫,太后已经等了良久,看见凉月,太后笑道:"难得地‘挺’适合你。这儿有素钗佛珠,你看看喜欢哪一个罢。"

凉月顺着太后指的方向,便看见檀木桌上有三套礼佛的用具。虽然素净,但也都‘精’致。

"嫔妾随意什么都可以。"凉月低声道。

太后看了他一眼,随即笑了。凉月向来最得她心,大气而懂事。若不是她执意要‘侍’奉她,太后觉得,将来的皇后会换人也不一定。

凉月的房间被安排在太后所住的守云殿,收拾完了之后,凉月便学着扶太后去念佛。

太后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早上起来用完早膳,便跪在佛像前念一个时辰的珠子。接着各方小主来见,有好多是新进宫的人,惴惴不安地站在下面。凉月帮着应付完她们,晚上便可以点着熏香,伺候太后更衣之后继续念佛。

这些对于凉月来说实在太过简单,也不见得多繁琐,所以尝试起来,太后觉得凉月做得甚好,竟比‘侍’奉多年的嬷嬷还贴心,当下不禁也高兴了,拍着凉月的手道:"你也当真是个巧人儿。"

凉月低头浅笑,站在太后身后帮她束发。梳子慢慢理下去,竟扯落不少断发。凉月伸出手,上面几根白发刺眼,看得她顿了良久。

太后也不过将近四十,竟然有这样多的白发了么?

许是从镜子里看见了凉月的神‘色’,太后笑道:"不服老不行了,这岁月消磨得快,哀家也终于要白头了。"

"太后。"凉月低低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太后朝镜子里一笑,示意她继续梳。

明天便是番邦朝圣的日子了,太后已经习惯了凉月在身边,所以理所应当的,太后道:"明日你随我去见番邦使臣罢,你聪明又机灵,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

"多谢太后。"凉月应了,将她的头发束好垂在身后,然后扶起她走向‘床’榻。

本来凉月只是打算在番邦来朝的时候在殿外候着观察的,但是太后愿意带她进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司徒凝负责准备宴会的膳食和大殿的装饰,她与人接触的机会自然多很多。墨丞相在宫里留了人看着坤宁宫的动静,只让她留心宴会上的事就可以了。

可是,宴会当天,当凉月扶着太后往大殿走的时候,远远便看见司徒将军和番邦使臣一路,边说话边往大殿走,看样子像是在外面偶然碰见的,但是太后的神‘色’不太好看,只捏了捏凉月的手,示意她继续走。

最近宫里开始有些不平静,隐隐的有什么流言蜚语慢慢流传了起来。凉月呆在慈宁宫,自然是没听见多少,但是总感觉宫里有一股不一样的气氛,太后眉目间的忧虑也越来越深了。

若是帝王这时候回来便好了,太后和墨丞相的能力,根本无法完全阻止司徒家的动作。宫里的氛围越加古怪,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满堂华彩,太后由凉月扶着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皇后的凤座,凉月就站在太后的右手边。底下依次摆了桌椅,有宫‘女’着了霓裳,正和着丝竹起舞。使臣坐在左手下第一席,司徒将军则坐在第二席,墨致远在右手边眯着眼睛喝酒,底下群臣都在‘交’谈,时不时还能听见番邦使臣的笑声。

太后头有些疼,估‘摸’是昨晚没有睡好的原因,凉月看着她‘揉’额头的样子,微微皱眉,小声喊了一句:“太后娘娘?”

太后抬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道:“无碍,等这歌舞过了,便该是开场了,哀家至少得等到半场之后才能休息。”

凉月沉默,转头去看着那舞动的宫姬,脑子里有一瞬间一片空白。旁边坐着的这个‘女’子,是她的生母罢,可惜,她认得她,她却不知道她,本是‘女’儿,现在却当作自己儿子的妃嫔看待,还真是奇怪的缘分。

“听说天启的帝王还未回宫。”丝竹声一停,那使臣便看着座上的太后道:“本来还准备了不少东西要献与帝王,如今倒是不能让陛下亲自体会我番邦的心意了。”

太后得体地笑道:“不必担忧,等皇帝回来,哀家会将你们的心意一丝不落地传达,皇帝会记得你们番邦的好的。”

那使臣哈哈一笑,竖起大拇指道:“天启的太后娘娘也是‘女’中金凤,皇上不在,太后也可以撑起半边天呢。”

太后保持着得体的笑意,没有接这句话,而是举起了酒杯,道:“来,我们先一起举杯,欢迎番邦使臣的远道而来。”

群臣纷纷起身,端酒庆贺。那使臣甚为开心,也端起酒道:“天朝盛情款待,臣不胜荣幸啊。”

太后笑着饮了酒,众人纷纷回座,番邦使臣兴致颇高的样子,对太后拱手道:“来天朝见识,才发现天朝的‘女’子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皇后娘娘国‘色’天香,太后娘娘凤仪万千。比起你们,我番邦的‘女’子就显得无礼多了。”

“哪里的话。”太后放下杯盏,和蔼地道:“番邦的族后客查氏不也是有名的贤后么?”

客查氏在番邦相当于太后,一手提拔番邦可汗上位,番邦稳定这十几年,她功不可没。

使臣闻言,连连点头:“客查氏是我们尊敬的人,她一心为我番邦着想,尽管可汗非她血脉,却也为了番邦,放弃自己的儿子,培养了可汗成才。”

这话一出,本来还有些声音的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太后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是么,现任的可汗不是客查氏的亲儿子,这哀家可不知道。”

使臣一笑,站起来道:“我番邦惜才,也就不太在意血统。不过天启的皇室血统看起来是很被在意呢,昨天我到驿站,还听见有人说闲话,想来也不是真的。”

太后心里一沉,也想到了这人想说什么,但是现下这状况,如何能让他说了出来?

“哀家觉得…”

“是什么闲话?”司徒将军打断了太后的话,神‘色’严肃起来:“关于皇室血统的闲话,这可不能忽视了,若有人造谣,一定要严惩。”

太后抿‘唇’,看着那使臣继续说话,心里的不安之感越来越浓厚。

“这…”那使臣看了太后一眼,尴尬地笑道:“臣也只是听着有路人说,明轩帝陛下非太后亲生,可是百姓这些话,如何信得呢,听听也就是了。”

凉月心里一顿,手指微微紧握。太后则是冷了脸,一杯酒砸向了大堂中间。

“啪”的一声,整个大殿又安静了下来。太后靠着椅背,冷冷清清地道:“这种话,如何在这里说得。坊间流言已经‘乱’到了什么地步,京兆尹没管么?”

司徒将军顿了顿,抬头道:“禀太后,臣也是最近才开始耳闻这样的流言。这不利于我天启的稳定啊,一定要查出源头,严惩不贷。”

“哀家知道。”太后冷笑一声,扫了下面的众人一眼,道:“皇帝是否哀家亲生,这一点哀家还不了解不成?有居心叵测之人放出流言,势必是想动摇民心,毁我天启江山。若是让哀家发现是谁在背后捣的鬼,必定株连九族!”

群臣纷纷噤声,看着太后发怒的模样,不禁低下了头。司徒将军顿了一会儿,接着道:“要停止流言,最好的方法还是查证,不然时间一长,假的都变成真的了。可惜帝王不在,否则还可以滴血验亲,以布天下。”

太后一怔,看着司徒将军道:“将军这是让人笑话不成,滴血验亲,势必会让人觉得皇室的确有血统不正之说。哀家行得正坐得直,绝对没有有愧先帝。”

司徒将军起身,走到大殿中间跪下道:“臣明白,正是因为太后无愧于心,所以也就不怕检验。只是帝王回来尚需一月,这一个月里的流言蜚语,怕是止不住的了。”

凉月低着头想着事情,太后则是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了。本来还希望皇帝快些回来,但是现在这情况,她宁愿皇帝多巡几个月。

“流言止于智者,百姓愚昧,那还是要让事实说话比较好。”一道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紧接着,明黄‘色’的龙袍震惊了众人的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血浓于水身世谜

更新时间:2013-5-13 16:22:22 本章字数:3208

轩辕子离竟然回来了!

凉月抬头,惊讶地看着那人。他换了龙袍,紫金冠束发,脸上有些疲惫,却冰寒得让人不敢直视。身后跟着的是独孤臣和布曜,芍‘药’也一起进了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反应过来,纷纷站起来跪下。太后亦是起身,将主位给了帝王,宫人又在右边加了一张凤座。

凉月呆呆地看着他,轩辕子离却只轻轻地瞥了她一眼,随即跟没有看见一样,上来和太后问了安,便坐在了主位上。

“朕听闻使臣提前来了,便也就提前赶回了宫,希望没有太迟。”明轩帝淡淡地看着跪在大殿中间的司徒赫宇,扯着‘唇’角笑了笑:“刚刚司徒将军在说什么?要检验朕是否是太后的血脉?”

“臣惶恐。”司徒赫宇跪在下面,起初有些没有想到,但很快也就镇定了下来:“臣只是希望平息坊间的传言,并非怀疑皇上和太后。”

帝王点了点头,扫了众人一眼,道:“都平身罢,难为了朕的好臣子们这样关心皇室血脉。也是朕回来了,若是没有,你们打算如何检验?对太后严刑‘逼’供不成?”

这话语调平平静静,说出来却是惊得众人又重新跪了下去,齐声道:“微臣不敢。”身边坐着的皇后也有些忐忑,一双水眸看着这许久未见的人,又喜又忧。

轩辕子离没有再喊平身,就任他们跪着,一旁的芍‘药’看见凉月,眼神甚为复杂。凉月只是轻轻颔了颔首,喊了一声:“芍‘药’姑姑。”

布曜和独孤臣自觉地找位子坐了,看样子是饿了蛮久,在这一片低气压中,还能偷偷地吃东西。

“不是要滴血验亲么?”轩辕子离冷笑了一声,道:“四熹公公去准备干净的水来,朕离开不过月余,血统都能被质疑了。要是南巡再一个月,朕回来,这皇位是不是就换人坐了?”

司徒赫宇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墨致远看着四熹公公去取水的背影,倒是隐隐有些担忧。想了想,正‘色’道:“老臣觉得,这场闹剧是不是可以停止了。好端端的宴会,就因为这莫须有的流言闹得如此不愉快,也有负宴会的初衷。”

轩辕子离闻言,看了墨丞相一眼,道:“丞相觉得现在这场面,若是不检验,能堵得住悠悠众口么?若不验,明日大抵就会有人说朕心虚了罢。”

太后脸‘色’微微发白,握着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芍‘药’姑姑也是微微怔愣,眼神焦虑地看着太后。要滴血验亲,还是当着番邦使臣的面,这退无可退,该如何是好?

四熹公公很快将乘了清水的碗拿了上来,旁边的宫人拿了雕‘花’的小木桌来放在大殿中间,众人都抬头看向帝王。

轩辕子离面无表情地起身,对太后恭敬地道:“要劳烦母后了。”

太后捏着扶手,闭了闭眼,正想起身,便听得旁边的凉月道:“太后昨晚没休息好,本来身子就不爽,验血的话,让嫔妾把碗端上来就好。”

言罢,提着裙子走下台阶,将那碗水轻轻端起来,看着旁边紧盯着她的司徒赫宇道:“将军可要看清楚了,免得等会儿说被人动了手脚。”

“臣不敢。”司徒赫宇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凉月一眼,轻声道。

轩辕子离低垂了眼,没有看凉月。等到碗端上来放在了主位前面的桌子上的时候,他才伸出手,接过四熹递过来的匕首要割。

“皇上。”凉月低喊了一声,阻了轩辕子离的动作。帝王冷冷地抬头,便听得她道:“皇上太心急了,太后先来罢,长幼有序。”

这话她说得小声,也只有主位上的几个人听见。太后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凉月一眼。长幼有序,这个理由有些…凉月作何这样做?

轩辕子离没有要问凉月理由的意思,倒是将匕首放在了一边。凉月接过,走到太后跟前,轻声道:“嫔妾来罢,太后怕疼。”

太后莫名地觉得凉月好像知道什么,但是她眼里的神‘色’坚定,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反倒是想帮她么?可是血缘这种东西,如何帮得了呢?到时候她与皇帝的血不相融,又该如何?

正想着,手却下意识地伸了出去。凉月温柔地拿过匕首,在太后的食指上划了小口,挤了一滴血,落在盛了水的碗里。

众人都屏息看着,生怕错过分毫过程。那番邦使臣更是直接站了起来,走近两步看着桌上那碗。

凉月示意芍‘药’姑姑处理太后手上的伤口,接着转身对帝王道:“陛下,手。”

轩辕子离皱眉,顿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给了凉月。凉月的位置站得极巧,恰好挡着左边皇后的视线,左手捏着明轩帝的食指,右手拿匕首,轻轻一划。

一滴血从帝王的指间落进了碗里。轩辕子离的眼睛微微睁大,终于抬头看了凉月一眼。

太后看着那碗里慢慢相融的两滴血,微微惊慌,却很快镇定了下来,平静地对下面的使臣和司徒将军道:“你们可以上来看看结果。”

番邦使臣好奇地走了上来,司徒赫宇亦然,两人都是眼睁睁看着血从帝王的指间落下的,而那碗里…那碗里的两滴血,竟然相融了?

“这…”司徒赫宇退了下去,重新跪下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见着司徒将军这动作,也知道检验的结果必定是没有什么异常了。当下全殿的人都磕了头下去,山呼万岁。司徒凝本来还有些疑‘惑’,看着这状况,也知道必然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便也跟着起身,朝帝王行礼。

轩辕子离久久没有回过神,直到手指上真的传来了被划开口子的痛感,他才抬头看向凉月。

凉月示意四熹公公为帝王包扎,而将自己的手捏了捏,道:“众目睽睽,流言也该停止了。这样没有根据的蜚语实在可怕,还望皇上早日查清源头,以正视听。”

主位上的人都是沉默,轩辕子离静静地转过头去,看着下面跪成一片的人,沉声道:“都起来罢,宴会继续,为远道而来的使臣接风。至于这件小事,‘交’给刑部去查便可以了。”

“谢皇上——”

太后捂着额头,难受地道:“哀家就先回宫了,身子有些不舒服。这里就‘交’给皇帝和皇后了。”

“是。”轩辕子离应了一声,看着顾凉月扶起太后,往一旁的侧‘门’出去。眼里的震惊尚未退散。

丝竹声继续响起,大殿里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歌舞宴会。

太后的步子走得极快,轿辇也没乘,径直拉着凉月往慈宁宫走。旁边的宫‘女’嬷嬷们都被吓了一跳,只有芍‘药’知道太后为何这般‘激’动。

刚刚…她们的角度都可以看见,凉月是捏着帝王的手指,却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无名指,让血从帝王的指间落下。可是…那分明就是顾凉月的血啊,却和太后的…融在了一起。

难以想象这是怎么一回事。太后脸‘色’苍白,几乎是一路跑回慈宁宫的。顾凉月被拉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宫殿,越来越近了。

“芍‘药’,关‘门’,守好了,任何人也不要放进来。”太后低喊了一声,便拉着凉月往内室走。

芍‘药’应了,关上了主殿的‘门’,吩咐几个宫‘女’站远些,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跌坐在‘床’边,看着面前站着的凉月,又哭又笑地道:“你的血可以和我的相融,竟然可以相融。凉月,你是墨凉月抑或是顾凉月都没有关系,告诉我,你是谁,到底是谁?”

凉月平静地看着太后,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那口子已经开始凝固了,血也没有再流。是啊,那血,是可以和眼前这个‘女’子相融的血,她是谁…呵,她其实也不知道她是谁。

“我是被师父养大的。”凉月想了想,轻笑着看着太后道:“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跟了师父的姓,随了被捡那晚的月‘色’为名罢了。太后若真要问凉月是谁,还真不好回答。”

无父无母。太后眼泪不停地掉,看着凉月道:“你定然是知道的对不对?不然也不会去划自己的手,你定然是知道你是我的…”

“太后娘娘。”凉月打断她的话,抬头,静静地道:“我是明轩帝的月嫔,自请来服‘侍’您的后宫嫔妃罢了,没有其他的。要证明的事情,刚刚殿上已经很清楚了。您的骨‘肉’,是皇上。”

太后一怔,继而轻轻摇头,傻傻地看着凉月道:“你在恨我么?我…”

说不下去了,太后捂着脸,泣不成声。当初亲手抛弃了的孩子,如今就在眼前,甚至刚刚救了她,救了皇上,也救了天启。可是,她该拿什么脸去面对她,面对这个被她完全抛弃,甚至想杀死的孩子?

“我不会恨你。”凉月看着太后的模样,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叹了口气,道:“我若恨你,定会直接杀了你,而不是选择,留在你身边。”

第一百五十章 尘缘孽锁檀香绕

更新时间:2013-5-13 18:59:08 本章字数:3139

太后捂着嘴,愣愣地看着凉月。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了,冲‘花’了妆容,终于显出一些平凡‘女’子的柔弱与无助来。

她不恨她么?当真…不恨么?

“事情还没结束,坚强如您,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凉月看着太后这模样,轻声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去处理。大敌未除,不是关心其他的时候。当初既然已经抛弃了,那就当从来没有过就好了,不用在这时候再去想。”

心里刚刚有一点希望,便被凉月接下来这句话浇得熄灭了。太后苦笑,是啊,她怎么还会奢望这孩子认她,不恨她,就已经不错了啊。只是,在她眼里,自己只是当朝太后而已了罢,没有其他,再没有其他。

太后一笑,更多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喃喃道:“自己的孩子,果然是和自己最像了。你一直知道真相,对我的态度却没有变过,只是陌生人,对吧?”

凉月沉默,没有回答她。太后哭够了,也就冷静了下来,静静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红着眼睛问凉月:“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要说故事么?凉月想了想,搬了桌子边的凳子过来坐下,淡淡地道:“我在明月山长大,是师父在山下将我捡回去的。”

说到自己的师父,凉月不禁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师父一生未娶,可是他们都知道师父心里是住着一个人的,只是谁也不知道是谁罢了。师父临终的时候,只有凉月在身边,也就只有凉月知道,师父心里的‘女’子是谁。

“你师父,是江湖人么?”太后愣愣地问了一句。

凉月点头,笑道:“师父是极好的人,虽然很早的时候就白了头发,可是他依旧极好看。最喜欢下棋和写字,但是我这一身武艺,也全是他教的。我懂事的时候,他已经隐居了江湖再也不出了,可是…他本可以再见他喜欢的人一面的,却还是选择了一个人留在明月谷,直至灯尽油枯。”

太后心里莫名地一痛,忍不住捂着‘胸’口道:“你师父,也是‘性’情中人啊。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凉月眼里有奇怪的神‘色’,却只是摇头道:“他只是自称虚无老人,真实姓名,未曾对人提过。但是他最钟爱一枚‘玉’佩,上面有‘静’字,我也是因着他临终的一句话,才慢慢地理清自己的身世。你说,一个人抛弃了心爱之人,也抛弃了自己的孩子,到最后,荣华富贵,真的快乐么?”

太后重重地一震,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静字的‘玉’佩,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可是凉月的意思,是说,那人是…

“你师父的遗言,是什么?”太后勉强笑着,问凉月。

凉月看了她一眼,低头笑了一声,道:“师父说,他一生就爱了一个‘女’人,却还是不能厮守,只能站在远处,看着那马车进宫,错误一生。如今能看我_成_人,也算是安慰了。我的身世,与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有关,若有一天能见到,血浓于水,也望我原谅过去的种种。说完这些,他将那块‘玉’佩给了我,然后便去了。”

太后身子一软,跌在了‘床’上,不可置信地道:“是他么…真的是他…怎么会这样呢…竟是他将你带大的…”

凉月站了起来,看着太后这几近崩溃的模样,摇头道:“这些话,我想了许久,也是进宫之后知道您的闺名里带了静字,才慢慢想通的一些事情。今日的结果,也算证明了,我猜的没有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太后娘娘,您好好休息罢。”

言罢,凉月起身,没有再看太后,只带着这‘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起,往外走去:“嫔妾先去侧殿的佛堂祈福了。”

打开殿‘门’,看见的便是芍‘药’姑姑隐忍‘激’动的脸,凉月朝她点了点头,绕过她往侧殿去了。今天会有很多人难眠,可是她,终于能好眠了罢。

佛堂里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凉月跪在蒲团上,抬头看着那神明像发呆。苍天若冥冥之中真有注定,那她肯定是罪孽太多,所以这一生注定坎坷曲折。她双手沾上的鲜血不少,但是凉月自认,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本心。比起她,比起他们,她也算幸运的罢。

侧殿的‘门’被人猛地打开,凉月听着声音也没有回头。早知道他会来,今晚最痛苦的人,这会儿也该来问她们要个真相了。

“顾凉月。”轩辕子离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身子便被人狠狠地扳了过去。凉月不得不抬头对上轩辕子离的眼睛,轻声应道:“皇上有什么事?”

轩辕子离双眼也是血红,一张脸上竟然有些慌张的神‘色’。他本来想过来找母后,却发现母后锁紧了‘门’不见他。芍‘药’说凉月在这里,他便来了。可是当真看见她这张脸,轩辕子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知道了一切是么?”沉默许久,轩辕子离还是开口问她:“我的血不会和母后相融,所以你才选择割自己,是么?”

凉月看着面前这人,笑了许久,终于道:“是啊,皇上您,不是太后亲生。她当年生下的,是我这个没用的‘女’婴罢了。一招偷龙转凤,您成了帝王,我是江湖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