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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凉月终于黑着脸往外走去。周身的气息冰凉冰凉的,看得芍‘药’一惊。

“娘娘,您要去哪儿?”

“去见皇上。”凉月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过怀孕一个月,有必要这样么?我要是三个月才知道,前两个月还不是会安然度过。他紧张过头了!”

“娘娘!”芍‘药’一惊,赶紧示意‘门’口的禁军拦住凉月。可是凉月这样直直地闯出去,谁敢拦着啊,万一伤了娘娘半分,还不得被陛下五马分尸么!

“封公子,这…”芍‘药’急了,转头看向封寻。封寻却只是跟着往外走,轻声说了一句:“不必太担心,她说得对,没必要过分紧张。凉月的‘性’子,这样关着,肯定是会发火的。我跟去就好,姑姑留步。”

芍‘药’一顿,只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息。帝王的全部疼爱,看来也不是凉月承受得住的。或者说,陛下还是不太懂得如何爱人吧。

凉月一路往乾元宫走,封寻和一大群禁军跟在身后,这场景怎么看都很奇怪。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司徒凝的声音从一旁的凉亭里传了来,平平静静地道:“月贵妃有身孕,怎么还这样‘乱’跑?若是磕着碰着,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步子一顿,凉月侧头看向司徒凝。她神情里有一丝憔悴,一身红黑‘色’的正宫宫装勉强撑起了几分威严,美丽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万安。”凉月依旧行了礼,看着司徒凝周围,微微奇怪地道:“臣妾倒不用‘操’心,只是娘娘为何一个人在这儿,碧叶没有随身伺候么?”

司徒凝扯了扯‘唇’角,淡淡地道:“她回宫去给本宫拿东西去了。如今中宫无宠,本宫只是随意出来透透气,自然用不着跟着那么多人。”

凉月点头,打算告辞继续往乾元宫走,司徒凝却又开口道:“听闻皇上留了一个民间‘女’子在乾元宫做宫‘女’,月贵妃你可曾知道那人底细?”

涟漪么?难得皇后也注意到了。凉月笑了笑,道:“那是灵叶城的姑娘,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对她格外开恩也是正常的。”

“是么?”司徒凝懒懒地靠在凉亭的栏杆上,看着凉亭外的凉月,弯了弯‘唇’:“但愿如此罢,月贵妃若是有事,便先走,本宫还要留上一会儿。”

“臣妾告退。”凉月闭了闭眼,转身带着身后一群人继续往乾元宫走。封寻则是慢了一步,待凉月走远,才回头看了看皇后的方向,轻笑道:“别做傻事,司徒凝。”

司徒凝一震,看着封寻慢慢转身离开,心里竟然颤了颤。那人知道…都知道很多事情的罢,但是却没有拆穿,也没有告诉帝王。封寻,这神秘的男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凉月垂着眸子继续走,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司徒凝刚刚的话。怀孕的人比较容易多想么?可是她不觉得轩辕子离有喜欢上涟漪的可能。不管皇后怎么说,涟漪只是平民,没有任何价值,也不见得有哪儿能引了帝王兴趣,所以无论怎样,她不可能。

走近乾元宫,四熹惊讶地看着凉月,连通传都省了,直接替她打开大‘门’。这日头不算小,若是娘娘有个闪失谁可能承受帝王之怒?话说,净月宫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放娘娘出来了,而且偏偏是这时候来!

凉月踏进主殿,便看见轩辕子离坐在主位之上,旁边站着的,恰好便是涟漪。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引蛇出洞清明账

更新时间:2013-5-25 9:24:11 本章字数:3217

“你怎么来了!”轩辕子离看见凉月,心里就是一惊,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大步走过去将凉月抱在怀里,黑着脸道:“净月宫的人没有好生照顾你么?这样大的太阳,也让你就这样过来了?”

凉月的头搁在帝王的肩膀上,视线一直落在涟漪身上,看着她表情错愕不解,接着便是忧伤愤怒,凉月的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他们照顾得很好,只是我快窒息了。”凉月淡淡地说了一声。帝王一顿,赶紧放开她,皱眉道:“怎么回事?”

凉月神‘色’痛苦地看着轩辕子离道:“每天起来要喝一次安胎‘药’,过一会儿又要喝什么补品。芍‘药’姑姑和摘星揽月寸步不离,宫‘门’口又守着无数的禁军。出不得,进不得,连稍微活动一下筋骨都会被她们盯得死死的。太折磨人了,我真的受不了。”

看着凉月这模样,帝王一愣,接着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皱眉道:“不这样的话,你万一磕着哪儿,抑或是摔了可怎么办?后宫不太平,总要防着万一有人对你下手。虽然是管得紧了些,但是…”

“陛下。”凉月叹了一口气,抓过帝王的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腹部上。轩辕子离微怔,有些意外地看着凉月。

“臣妾的身孕不过一月,还几乎看不出什么。”凉月淡淡地道:“您看,它安静得很,也安全得很。我的孩子,我自然会尽全力保护好。陛下就别再这样了,跟软禁没什么区别的宫殿,我不要呆。”

帝王沉默,手下肌肤的温度慢慢透过衣裳传进了手心。就是这一片温热之下,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现在还很安静的孩子。真的是他担心过头了么?他只是怕她出什么意外罢了。

“没见过你这样任‘性’的嫔妃,恃宠而骄了么?”轩辕子离叹息一声,将凉月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罢了,朕撤走禁军就是了。至于那些‘药’,先问过独孤臣再酌情减少。你若是闷,朕陪你去御‘花’园逛逛可好?”

凉月笑了,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光芒,看得一旁的涟漪都惊愕不已。这‘女’子太美,当真说倾国倾城都不为过。而这笑容也太幸福满足,散发着无比美丽的光芒。

“陛下这样忙,散步这样的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好了。”封寻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乾元宫的‘门’口停下,感受了一会儿里面的气息,好奇地问:“好像有三个人在里面,你们完全忽略了另一个人么?我都没有听见声音。”

凉月一顿,抬眼看向涟漪。封寻不提她都忘记了。帝王不是下过旨意让她不得进主殿么?为何又出现在了这里?

帝王看着封寻,意外地也没有因为他第一句话而生气,只是解释道:“涟漪是民间‘女’子,不太习惯宫里的规矩,这会儿求见朕说是有话要说。对了,涟漪,你要说什么?”

涟漪眼神复杂地看着前面这三人,紧咬着下‘唇’,沉默了。皇上是钟情于那‘女’子的罢,在灵叶城就看出来了。只是那时候两人似乎嫌隙‘挺’深。可是后来是发生了什么呢?现在竟这样温存和谐。甚至,那‘女’子在皇帝面前都可以自称为“我”,帝王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满满的宠溺。

“奴婢,没什么要说的了。奴婢告辞。”涟漪匆匆朝帝王行了一个礼,便往乾元宫外跑去。路过封寻的时候她稍微顿了顿,接着消失在殿‘门’外。

“好生奇怪的宫‘女’。”封寻摇了摇头,走到凉月坐着的桌子边坐下,看着帝王道:“平定永元与天启的边疆之‘乱’最快三月,三月之后司徒赫宇就会班师回朝。陛下可做好准备了?”

明轩帝看着封寻,微微抿‘唇’道:“差不多了罢。”

“若差了一步,您就可能满盘皆输。”

“朕知道。”

凉月疑‘惑’地看着这两人,不明所以地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两人,一定瞒了她什么事情。

轩辕子离低头,看着她笑道:“这些事情,你不必‘操’心。现在朕只希望你能帮我把你自己照顾好,其余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凉月撇嘴,看着这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微微不悦。就因为怀了身孕,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么?

又过了一月,宫里风平‘浪’静,凉月也没有受到任何威胁,只是近来睡眠越来越多,总觉得睡不醒的样子。

熟睡之中,身子被人捞起。凉月微微睁开眼睛,见是帝王,便蹭进他的怀里,继续睡了过去。轩辕子离看着怀里这秀发散‘乱’,睡得脸‘色’微微苍白的‘女’子,有些心疼地道:“还这样困么?今天都睡了四个时辰了。”

“嗯。”凉月淡淡地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轩辕子离的怀里很温暖,让人觉得安心,天气渐冷,她也好像更怕冷了些。

“祁御,她的身体没有大碍么?”明轩帝一边抚‘摸’着凉月的头发,一边问旁边的独孤臣。

独孤臣神‘色’有些古怪,低声道:“脉象是很正常的,但是娘娘这样昏睡,总觉得有些不对。怀孕才两月,若是再多些月份,倒是好说。现在这样,有些古怪。”

帝王一惊,沉了颜‘色’抬头看他,皱眉道:“有些古怪?你都不能完全确定她是一切安好的么?”

独孤臣摇了摇头,道:“臣只能说娘娘的脉象是一切安好的。可是其他…臣的医术没有登峰造极,不敢妄言。”

轩辕子离手指一紧,环着凉月的腰身,有些微的紧张:“等会儿再请一次脉罢。”

“是。”

一切都将近尾声了啊,现在只要给司徒家一个借口起兵造反,他就有把握可以将天启的反势力全部连根拔起。还有一月,尽量在司徒赫宇班师回朝之前出手。用什么理由最好呢?

环紧了怀里的人,明轩帝的目光慢慢坚定起来。哪怕是为了她,也得尽快平定这‘乱’世。有些牺牲,在所难免罢。

坤宁宫一如既往地没有动静。皇后连殿‘门’也少出,只是整天整天地呆在自己寝宫,不做任何事情。司徒凝是聪明人,她知道现在只要等就可以。什么也不做,就不会被帝王抓住把柄,也就不会提前为司徒家招致祸患。

可是,这一天,明轩帝却来了,身后跟着淑妃和良妃。淑妃表情平静,良妃看起来也终于从那场梦厄里逃离出来,除了脸‘色’枯黄了些,眼神倒是清明。

“臣妾参见皇上。”司徒凝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跪下朝帝王行礼。轩辕子离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喊平身,只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

司徒凝的心凉了凉。

良妃和淑妃也跟着过去站在大殿中间。皇后转了个身,继续朝帝王跪着,低声问道:“皇上此次前来,可是臣妾犯了什么错?”

轩辕子离冷哼一声,看着司徒凝,淡淡地道:“自然是你犯了错,朕才会让你跪着。凝儿,朕以为你温和懂事,却不想,在背后尽做些糊涂事呢。你当初说得对,枕边人,也有变心的一天,亏得朕听进去了,不然,还要被你瞒多久?”

司徒凝一顿,抬眸无辜地看着帝王道:“臣妾不明白,臣妾这几天一步也没有离开坤宁宫,怎会犯什么过错?若是有,也是别人栽赃陷害的罢。”

良妃的身子有些发抖,眼眶微红地看着皇后道:“您贵人多忘事,当初如何指使臣妾帮你散布关于皇上和太后的谣言,又如何指使臣妾杀害两个废宫里的嬷嬷和两个我宫里的宫‘女’。这些事情,您是忘记了么?亏得只有我夜夜活在噩梦里,看见她们破土而出,找我寻仇。”

司徒凝身子一震,满眼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良妃道:“你在胡说什么?这些事情怎么会与本宫有关?良妃,你这样恨本宫么?”

良妃冷笑,一步一步走到跪着的司徒凝面前,眼神有些疯狂地俯视着她道:“我恨你,当然恨你。你知道夜夜被鬼缠身的痛楚么?不知道吧?若是这次你能活命,我便变成厉鬼,让你尝尝那滋味!这些事全是你一手策划。在皇上面前贤德端庄的皇后,背地里还不是一个侩子手。不止那四条命吧,你宫里的宫‘女’,不是也莫名其妙死了不少么?要不要让皇上去查查,看看她们是怎么死的。”

皇后‘挺’直了腰,一脸无畏地看着她道:“本宫没有做过,问心无愧。你再怎么栽赃陷害,只要拿不出真凭实据,皇上就不可能信你。”

良妃一顿,脸‘色’难看了起来,却笑道:“果真是司徒家的‘女’儿,心思缜密如此。怪不得当初不肯留下任何信物,也只是吩咐我去做而已。这样,你就根本不会留下把柄,被揭发,也是无所谓的是不是?”

司徒凝莫名其妙地道:“良妃,本宫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上明鉴,这些事情臣妾绝对不可能做。臣妾不知道良妃为何要陷害臣妾,但是不是臣妾做的,臣妾不会认。”

轩辕子离眉心微皱,身边的淑妃见状,便上前一步,看着皇后道:“良妃姐姐若是在冤你,那皇后娘娘跟臣妾来算算账如何?”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殿明净审凤凰

更新时间:2013-5-25 14:18:40 本章字数:3164

司徒凝神‘色’一凛,抬头看着淑妃,冷冷地勾了‘唇’角道:“前一天还与本宫姐妹相称,今日便是这副嘴脸。淑妃你是怎样的变脸技巧,让本宫好生佩服。”

“皇后娘娘口才过人,臣妾不与您争。今日请了皇上来,臣妾就算是拼着这脸面不要了,也希望陛下看看皇后娘娘的本来面目。”淑妃嘲讽地一笑,跪在皇后旁边,朝帝王磕头道:“臣妾与良妃皆可以作证,皇上非太后血脉之流言是从坤宁宫传出去的,主使是谁,不言而喻。废宫里两位嬷嬷是皇后出的主意杀害,引燃筵曦宫,企图掩盖真相。却没想到被夏大人查了出来。”

“口说无凭,证据呢?”皇后不慌不忙,看着轩辕子离道:“陛下,臣妾受人诬陷,您要坐视不理么?淑妃良妃商量好了一起来陷害臣妾,请您明察。”

轩辕子离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凝,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直视着司徒凝的眼睛道:“你能告诉朕,刚才淑妃与良妃所说,都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么?”

皇后一愣,看着面前这双黑不见底的眸子,呆愣了一会儿,抿‘唇’道:“没有,臣妾没有做过。”

轩辕子离眼里最后一丝犹豫也抹了去,冷冷地勾起‘唇’角道:“既然如此,皇后也应当是不怕审查的,为了还你和你司徒家一个公道,朕便召集朝中重臣,一起审查此事罢。四熹,摆驾御书房,请上皇后娘娘。”

司徒凝双手紧握,咬了咬牙。帝王这是要赶在父亲回来之前给司徒家定罪么?朝中重臣。现在司徒家主要的人都去了边境,朝中有谁还能重得过墨致远?而那墨致远,还不是顾凉月那一边的,岂会放她好过。

可是,她自信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凭淑妃良妃这两个蠢货,不可能扳倒她。

众人一路往御书房而去。轩辕子离召集了梅大学士和墨致远,以及四部的主要官员,也包括独孤臣在内,一群人聚集在了御书房的大殿之中,好奇地看着这情形。

轩辕子离没让皇后再跪着,而是良妃和淑妃跪在堂下,将方才所说之言又陈述了一遍。众人听得惊疑,皇后的脸‘色’变了又变。

“臣妾与淑妃没有什么理由非陷害皇后不可,皇后娘娘一直以温和贤德的形象管辖后宫,若不是我们发现其真面目,也不会这样在堂上指证。”良妃朝皇帝叩了叩首,哽咽道:“臣妾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几次看见夜里冤魂来找臣妾索命。臣妾只愿帮她们伸冤,指证真的凶手,祈愿她们,不要再来找臣妾了。”

良妃的脸‘色’依旧有些病态,神情万分真挚,令在场的不少大臣都信了几分。皇后刚想开口,淑妃便借着道:“臣妾假意逢迎皇后,便是想取得证据。但是皇后娘娘城府极深,不留任何痕迹。眼看着净月宫月贵妃有孕,臣妾实在是怕皇后再出手,而陛下和月妃都没有防备,误伤皇子,实在是作孽。”

帝王的手一紧,脸上尚且留了一丝镇定,看着司徒凝道:“皇后有什么要说的?”

司徒凝冷哼一声,正‘色’道:“臣妾解释过了,清者自清。臣妾自认为坐上皇后之位以来,没有做半点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今日受此污名,实在伤心。”

四部之中有大臣不禁点头道:“虽然淑妃和良妃娘娘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皇后娘娘德高望重,入宫以来也深受陛下恩宠,应该是不像会做这样事的人。”

“对啊。”有人跟着点头:“皇后娘娘散布流言,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司徒凝背脊‘挺’直,悲声道:“请皇上明察。”

“朕会明察。”轩辕子离淡淡地说了一句,看向‘门’外道:“四熹,带夏清风进来。”

“是。”四熹应了一声,将一直站在外面的夏清风领了进去。

“微臣参见皇上。”夏清风看着这场景,也不慌张,只进来行了礼,笑嘻嘻地道:“臣将上次筵曦宫起火以及宫‘女’嬷嬷被杀一案的证据已经整理好了。”

“爱卿辛苦。”明轩帝瞥了他一眼,挥手道:“说给大家听吧。”

“是。”夏清风起身,看了旁边的皇后一眼,正了颜‘色’,认真地道:“臣查了筵曦宫被杀的两名宫‘女’,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点,是都去了废宫,对不对,良妃娘娘?”

良妃一怔,抿‘唇’点头:“是本宫让她们去废宫,按照皇后所说,提示两位嬷嬷木贵妃生前是受太后所害。”

司徒凝眉头一皱,呵斥道:“大胆良妃,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身子一颤,良妃惊恐地看着皇后道:“臣妾当时也奇怪,您怎么说得出口?”

“你…”

“皇后娘娘莫急,事情还多着呢。”夏清风笑眯眯地打断两位娘娘的争吵,继续道:“如同良妃娘娘所说,两位宫‘女’是因为传了信儿,后面才被灭的口,并且为了掩饰两位嬷嬷的去处,被埋在了后‘花’园。两位嬷嬷则是被人暗地里带到筵曦宫,在那一场大火里烧成了焦尸。”

“如此一来,两位嬷嬷被认为是失踪,流言的出处也就断掉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人所说。这盘棋本来是极好,陷皇上太后于危机,动摇民心,制造反叛的借口,而主谋却会安然无恙。”

众人听得沉默。夏清风字字句句都在理,的确这样做符合主谋的动机和目的。

“甚至,为了不让人把那大火和两位嬷嬷失踪联系在一起,主谋还颇费心思,大火当晚让人在废宫里假扮了两位嬷嬷,以至于月贵妃娘娘经过的时候,还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夏大人的推理很有想象力。”户部尚书开口道:“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当夜是人在假扮,而不是两位嬷嬷真的在废宫里呢?焦尸是两位嬷嬷也是您推测出来的罢?”

夏清风看了他一眼,笑道:“大人知其一不知其二。宫内的宫‘女’是有名册的,臣一一查过,四具尸体,少的恰好是筵曦宫的两个宫‘女’和废宫里的两位嬷嬷,这就坐实了推断。也就说明两位嬷嬷是被人故意杀害,而非其他原因。”

“至于死亡地点,因为是筵曦宫,没有人比良妃娘娘更有立场说这件事。”

良妃闭了闭眼,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本宫自认有罪,但是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本宫只是帮错了人,错了一次,以后就再没有回头路。”

司徒凝面沉如水,看着夏清风道:“你所说的,还是只有人证,物证呢?凭什么就推到了本宫头上?”

夏清风点头道:“皇后娘娘别急,总要一样一样地来。两个筵曦宫的宫‘女’因着是粗使,良妃给一点甜头,她们就敢做很大胆的事情。但是良妃娘娘又得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帮助皇后呢?”

良妃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抬头道:“皇后娘娘许我皇上的恩宠,并且赐予了我很多首饰。”

皇后冷哼一声,嘲讽地道:“良妃,本宫当初送你首饰是以为你当真与本宫情同姐妹。怎么现在倒和甜头扯到一起去了。再怎样忘恩负义,也不能到这个地步。”

“你…”良妃脸‘色’一变,真恨不得扑过去撕碎了这蛇蝎‘女’人。嘴上说得好听,她还不是为了她的母族,将皇上也背叛了么?

“娘娘莫‘激’动,真相始终会大白于天下的。”夏清风始终从容微笑,看着皇后道:“传出流言之人是对皇上有不臣之心的人,自然主谋不可能那么容易承认。且现在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太后也已经仙逝,主谋一定觉得,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了。”

“宫内宫外常有书信相通,后宫虽然禁止这种事情,但是还是有不少娘娘‘私’下与家人通着信罢?”夏清风话锋一转,说到了书信的事情:“中宫也不例外,时常是看完家书立刻就焚毁,不留半分痕迹。”

司徒凝冷冷地看着夏清风:“你想说什么?”

夏清风耸了耸肩,无奈地道:“臣不想说什么,但是中宫的书信未免太多,整个火盆里都全是灰烬。上次倒出来,可吓了臣一跳。臣冒失地去看了看,就看见细心如皇后娘娘也会有这样的遗漏。”

说着,夏清风从怀里拿出了一片碎纸,看起来像是没烧干净的,上面有着极小的字。

司徒凝脸‘色’终于变了,看着夏清风,咬牙道:“夏大人未免太过可疑。后宫是什么地方,你也可以来去自如不成?说这是本宫的家书,就凭这么小的一块儿么?该不是随意什么地方捡来的,也说是本宫宫里的。”

夏清风也不着急解释,只挥手让‘门’口等着的小宫‘女’进来:“你来回答皇后娘娘的疑问。”

“是…”怯怯的小宫‘女’踏‘门’而入,跪在帝王面前磕头道:“奴婢坤宁宫粗使宫‘女’阿宁,叩见皇上。”

坤宁宫的宫‘女’?帝王微微挑眉,淡淡地道:“平身,你有什么话要说?”

第一百八十章 满身罪恶清不清

更新时间:2013-5-25 20:22:29 本章字数:3156

宫‘女’阿宁低着头,许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颤声道:“奴婢每天在坤宁宫后院烧水劈柴,后院有一处活水,是连通到御‘花’园的池子里的。也就常常用来倒一些灰烬。夏大人求证于奴婢,奴婢只是作证…的确每隔几天碧叶姑姑都会亲自将主殿里的灰盆端出来倒,里面灰烬‘挺’多,还时常有些烧剩了的纸条儿。”

皇后铁青着脸看着阿宁,呵斥道:“谁给你灌的**汤,竟然连主子也出卖,你是本宫的粗使宫‘女’没错,但是本宫可不记得有亏待于你,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夏清风敛了笑意,看着司徒凝道:“正是因为您没有亏待她,所以她才不可能说谎。阿宁之言足可以证明臣手里纸条的来历。”

不等皇后辩解,夏清风又道:“无论您上面写的是什么,这种‘私’传家信的行为已经违反了宫规。对不对?皇后娘娘?”

宫里‘女’子大多都是有家世背景的人,所以‘私’传家书几乎已经成了后宫默认的事情。只是竟然被这人揪住不放了。

“家书有错,那么后宫人人有罪,不止本宫一人。”司徒凝硬声道:“哪怕是净月宫那位,敢说没有传过家书么?宫里‘女’子寂寞,问候一声家里,有何不可?”

“您的问候太过频繁,并且…”夏清风将那一片碎纸递给帝王:“内容也太过古怪,竟是用江湖上流传的密文写的,字极小,一张纸应该写了很多。臣捡到的这一张,上面的密文翻译一下,恰好便是‘昔日静妃,所怀非子’,这一句,臣没有记错,便是后宫流言里的一句话罢。”

司徒凝脸‘色’白了,有些惊讶地看着夏清风,他竟然认识那密文。不,那不是重点。夏清风这个人出现得莫名其妙,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一般。若不是她强压着心里的慌张,一定早就败了。

“皇后有什么要解释的?”轩辕子离捏着那纸条看了看,竟是当初南巡之时封寻用来写据点地址的那一类密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徒凝捏紧了手帕,垂眸道:“臣妾没做过就是没有做过。皇上若是真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大殿里一阵安静,几个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心思不一。墨致远捻着胡须看着司徒凝,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老臣倒是相信,不是皇后娘娘所为。”

轩辕子离一愣,侧头看着墨丞相,挑眉道:“丞相有何证据?”

墨致远一笑,上前一步道:“皇后身在皇家,且倾心于皇上,自然是不可能随便萌生这种损坏皇室名誉的念头的,这于娘娘来说有害无益。但是臣听闻皇后娘娘进宫以来,直到小产,都一直没有召见司徒将军和夫人,想来感情不是太好的样子。小产那天,司徒夫‘妇’却是极为紧张地进宫了。老臣愚昧,不会夏大人那样严密地分析,但是老臣以为,皇后娘娘定然也是受他人指使,并非自己想害皇上。”

一语点破,轩辕子离轻笑了一声,看着地上额头上渐渐出了冷汗的司徒凝,勾了嘴‘唇’道:“丞相的意思是,司徒家有谋反之意么?”

“皇上英明。”

几个大臣有些按捺不住了,纷纷道:“司徒将军为天启尽职尽责,现在仍旧在边关抗敌,对陛下之心,天地可表,又怎会有不臣之心。丞相说这话,未免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