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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落音,手上的劲道稍微松了松,轩辕子离整个人便好无意识地往雨中倒去。

他的嘴‘唇’没有血‘色’,呼吸也基本听不见了,放在平时,凉月定然会冷漠地说,不过就是下黄泉了而已。

然而,这个人黑‘色’的眸子在眼前不断闪现,笑得一脸温柔地低头‘吻’住她,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怎么能,就这么倒下去了呢。

徒劳地伸出双手,想去抓住他滑落的身子,却终究…没能赶上。

第两百二十四章 命悬一线只由天

更新时间:2013-6-8 9:38:04 本章字数:3210

“主子!”青玦大惊,丢掉了纸伞飞快地跑过去接住轩辕子离的身子,手一动,便碰到了他背后的羽箭,伸手来看,‘艳’红却被雨水冲刷而尽。

“怎么会这样?月主子,皇上怎么会这样?”青玦红了眼,抬头问凉月。

凉月抿紧了‘唇’,呆呆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然后道:“等会告诉你…你快先将他带进去,找太医来!”

青玦咬牙扛起帝王,同凉月一起进了皇宫。召出了暗卫一起护送帝王回乾元宫,青玦眼神深沉如海,听着凉月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十万两黄金悬赏明轩帝的命,他分明只将订单给过顾凉月。那么,是有其他人想要主子的命了。来得竟然这样快,也这样狠。上次乾元宫来刺客的时候他就应该查清楚的,然后便不会让帝王单独出行,帝王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青玦自责不已,轩辕子离的伤太重,他甚至都不敢去试探一下,看他是否还有呼吸。

进了乾元宫,凉月帮忙扶着明轩帝,让他趴在了‘床’上。背后的羽箭没有人敢轻易拔出来,凉月捏着他的胳膊,冰冰凉凉的,半点温度也没有。

这个人,真的最讨厌了…她好不容易打算相信他,他却说话不算话,现在若是一拔那支箭,这人便彻底停止心跳的话,她该同谁继续去找记忆呢?她都决定放弃任务了,不杀他了,可是他却这样面无血‘色’地躺在她面前,呼吸都没有了起伏。

独孤臣闯进了‘门’来,一身也被那大雨淋得湿透。看着‘床’边的凉月,他一顿,接着便被帝王的模样给惊得三魂都掉出去了。

竟然受这样重的伤!独孤臣走上前去,看了看那羽箭的位置,脸‘色’沉得难看,二话不说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包括凉月。

雕‘花’的木‘门’在面前合上,凉月静静地看着那‘门’发了会儿呆,侧头问青玦:“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青玦脸‘色’白得和帝王没什么两样,死死地捏着手里的剑,哑声道:“皇上有上天的眷恋,不会有事的…”

凉月认真地点点头,全心全意地相信了青玦。里面那人是真龙天子,还会有上天的庇佑呢,不怕不怕。

“顾凉月,去把你大师兄叫来!”殿里传来一声慌张的低吼,惊得凉月心里一跳,随即应了,飞快地转身往外跑。

对啊,大师兄是鬼医,与独孤臣合作的话,就一定能救回轩辕子离了对不对?凉月慌忙地往宫外跑,大雨已经彻底将她淋了个透。宫‘门’处还有守卫要阻拦,青玦飞快地跟了上来,拿出令牌,并且给了凉月一匹马。

“我很快回来。”凉月上马,眼神灼灼地看着青玦道:“你告诉你家主子,在我回来之前,他敢有什么事情,我下黄泉也会同他算账!”

调转马头,一声长啸,凉月极快地消失在雨幕里。青玦愣愣地看着,心里堵得厉害。

“轰隆——”惊雷乍响,雨下得没完没了一般。顾凉月远去无影,乾元宫里那位又生死未卜,这两人的情路坎坷至此,上天又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次圆满?

和安公主也赶去了乾元宫,幸而没有惊动宫里其他人,但是轩辕冲雨收到消息,也从雕心城里赶了来。他们的皇兄命悬一线,可是似乎,他们根本做不了什么。

“怎么样了?”和安公主看着推‘门’出来的独孤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箭的位置让我不敢轻易去拔,而且他失血太多,伤口再不包扎,估计会是失血而亡。”独孤臣脸‘色’第一次这样难看,衣袍上都染了帝王的鲜血,铁青着脸道。

“血…我与皇妹可以过血给皇兄啊。”轩辕冲雨眼睛一亮,扯着独孤臣道:“我们是亲兄妹,血应该可以共用罢?你尽管取就是,只要能保住皇兄的命,‘抽’干我的血也没关系!”

轩辕凌兰也点头:“我的血也可以。”

独孤臣眉头松了松,将他们两人带进了主殿内室。轩辕冲雨拿出随身的金蛊,也不用割伤口了,直接沾了一点帝王的血,让蛊识得了,然后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

可是,金蛊没有反应,压根不吸他的血。

轩辕冲雨急了,低喝道:“有血缘关系的人应该绝对可以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轩辕凌兰走过去,看了那蛊,虽然有点儿害怕,但是也将自己的手指伸了进去。

还是没有反应。

轩辕冲雨沉了脸‘色’,静静地看了那金蛊一会儿,侧头看着独孤臣道:“好奇怪,为什么不行?上次皇兄为凉月过血都可以,我们至亲兄妹,竟然不行。”

独孤臣心里也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道:“血那东西古怪得很,你先不要想这个,让外面的人都进来试试,总要先保住帝王的‘性’命才行!”

轩辕冲雨回过神,连忙拿着蛊走到‘门’口,让‘侍’卫和宫人一个一个地试,也找到了一两个能过血的,便带回了主殿为帝王过血。

另一边,凉月快马飞奔,很快便到了雕心城。没错,他们原来是在雕心城住着的,因为凉月莫名地很喜欢这个地方。封寻在希望书院附近买了宅子,说以后能顺便让那捡来的弃婴上学堂。

跌跌撞撞地推开大‘门’,凉月直接往亮着灯的屋子而去。推开‘门’,‘奶’娘正抱着那小婴儿哄着,夏清风则是坐在一旁看书。听见动静,抬头看着她这满身狼狈,夏清风皱眉道:“怎么回事?”

“来不及了,路上再说!”凉月拉了夏清风就走,把旁边的‘奶’娘喜娘吓了一跳,怀里的小不点儿便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步子一顿,凉月看着那啼哭的婴孩,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忍。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晚点,轩辕子离很可能就没命了!

“喜娘,明日雨停了,便带小少爷来国都找我们。”夏清风不慌不忙地吩咐了一声:“直接去丞相府即可。”

喜娘呆呆地应了,看着两个人一阵风似地出去,只能不断安抚着怀里这位不停啼哭的小少爷。

“他是因了救我才这样。”凉月骑马飞奔,前面更快的是夏清风。一路走,一路便传音说着发生的事情。夏清风听得沉默,也听出了凉月语气里的焦急不安。不过数日,她还是爱上轩辕子离了罢。

轻叹一口气,夏清风问凉月:“若他这次能活下来,你当如何?”

凉月一怔,抿‘唇’道:“不知道,只是,我似乎欠了他良多。”

夏清风闻言,摇头道:“你不欠他的了,你们至多算是抵平。他若命大能活下来,你就大可将往日的记恨放下了。”

凉月红着眼睛,脸上湿哒哒的全是雨水。听了这话也只是沉默,更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一身长裙尽湿,风一吹,整个人都快凉到了骨子里。凉月抿‘唇’,用了极短的时间,便跑了一个来回。青玦还在宫‘门’口等她,看见两人顺利回来,眼里的光芒又亮了一些,连忙带他们进宫。

轩辕冲雨找了十个人替帝王过血,所以失血的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可是他背后那羽箭,刺的是左边的背部,没有人敢‘乱’拔,独孤臣也不敢。

夏清风推‘门’进来,看见里面这情景,连忙走过去察看轩辕子离的伤口,那羽箭万分熟悉,看角度和力道也知道是谁‘射’出来的。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这箭应该是贯穿了心脏,说句不好听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活得下来的。

而且,时间已经过去这样久了…夏清风轻轻伸手,探了探帝王的鼻息。

微弱得可以忽略。

“我来拔箭,索‘性’这样的箭我拔过不少,尚算知道怎么拔才最好。”夏清风侧头看着凉月,顿了顿,道:“但是他仍旧有八成的可能会死,而现在他尚且还有意识,你们可有什么话要说?”

一旁的和安红了眼睛,扑在帝王的‘床’前死死地看着他。皇兄那么厉害,那么无所不能,怎么会只过了几个时辰,便毫无生机地躺在这里了?

“皇兄…”泪落了下来,轩辕凌兰伸手抓住轩辕子离的手,心里太难受,索‘性’便哭了出来。她这一哭,大殿里的人心里顿时都悲恸起来。

独孤臣抿了抿‘唇’,走过去将和安抱了起来,任她将眼泪全往他身上抹,只低声道:“留一点时间给冰块儿罢,我的肩膀借你。”

轩辕凌兰一愣,压住了哭声,埋在独孤臣怀里狠狠地‘抽’泣着。她的皇兄,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皇兄,要是他死了…要是他死了,谁还能对她那样好?

轩辕冲雨捏着蛊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凉月顿了好久,终于走了过去,看着轩辕子离冰雕一般‘精’致的脸,摇头道:“师兄拔箭吧,对这样不能回应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有很多话,但是想他醒来再告诉他。”

夏清风看着凉月的眼神,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他们都退后,伸手握住箭身,微微朝下倾斜了一点,快速地将箭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箭头的倒钩带了血‘肉’出来,溅在帷帐上,一片‘艳’红。

第两百二十五章 此一招偷龙转凤

更新时间:2013-6-8 14:35:24 本章字数:3244

凉月红了眼,紧紧地盯着夏清风的动作。‘床’上的轩辕子离身子一僵,脸‘色’更加苍白,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独孤臣,‘药’。”夏清风压着帝王的伤口,额上微微出了些冷汗。独孤臣赶紧找出箱子里的‘药’粉,递给夏清风。

“你用银针帮他护住心脉,我将这伤口缝了才行。”夏清风倒了‘药’粉上去,都被血冲散了。无奈,只能缝合。

独孤臣散开裹着银针的布搭,快速地取了极细的针封住帝王的周身大‘穴’。夏清风拿了极细而柔韧的丝来,穿了针,对身后的人道:“其余人都出去,尤其是凉月,不必在这里守着。”

青玦白钰一动不动,和安公主也只是紧紧捂着嘴,不愿意出去半步,更不要说凉月。

“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们分心。”夏清风转头对凉月皱眉道:“赶紧出去,去找到你二师兄,他那里应该还有明月谷的参王丹。”

凉月一顿,随即转身往外跑。青玦和白钰也便将轩辕凌兰带了出去,在‘门’外守着。

天已经黑透了,宫‘门’都落了钥。除了乾元宫,其他地方还是一片宁静,至于是真的宁静还是暴风雨前的平息,就不得而知了。

凉月翻了宫墙出去,还是去了万‘花’楼。荆良也不负她望,还在喝酒,没有离开。

摘星和揽月也还在这里,本来是有些担忧地坐着看荆良喝酒,听见凉月回来的动静,两人都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凉月喊了一声:“主子。”

凉月脸‘色’不大好看,朝她们点了点头便抓起荆良,道:“二师兄,参王丹,快拿出来救命。”

荆良一口酒差点呛着,皱眉打量了凉月一圈儿,道:“你哪儿受伤了?”

“不是我!”凉月指尖微微发抖,只拉了荆良往外走,身后两个丫头急急忙忙想跟上,却被凉月一句话给定住了:“宫‘门’落钥了,你们去城西的一座写着方府的宅子,告诉看‘门’人是我的人,去那里先住一晚。”

那么高的宫墙,带着两个丫头是过不去的。摘星揽月看着自家主子这着急的模样,也知道定然是发生了大事。这时候她们帮不了忙,就听主子的话去做。

荆良被凉月拉着,走得极快。本来还有些玩笑的心情,现在也紧张了起来,沉声问:“谁要死了不成?”

“明轩帝。”凉月带着他走到宫墙下,先一步飞身进了去,荆良跟着落地,隐了身形,两人干脆利落地从宫檐一路飞到乾元宫。

听到明轩帝三个字,荆良倒是挑了挑眉。看现在凉月这样子,哪里像半分情意也没有的人?她自己脸上的惊慌,自己也没有发现罢。

“凉月姐姐。”和安在外面站着,还一直在哭。看见凉月,好歹放心了一些。

凉月皱眉问:“怎么样了?”

和安摇头:“没有人出来。”

没有出来就是好事,证明轩辕子离还没有断气。凉月上前推开‘门’,拉着荆良踏了进去。

独孤臣正在收拾银针,夏清风满手是血,正随意拿手帕擦着。凉月愣了愣,看向‘床’上那人。

轩辕子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上身的袍子脱掉了,缠上了厚厚的白布,还隐隐有血渗出来。

“他…”凉月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荆良自觉将‘药’拿了出来,喂帝王吃下。

“他没有死。”夏清风瞥了帝王一眼,淡淡地道:“功力了得,将心肺护得‘挺’好。但是那人的的箭法实在了得,所以不死,也不一定能活。”

“什么意思?”凉月一惊,走过去看着夏清风,皱眉问:“不死,也不活?”

“嗯。”独孤臣接过话去,淡淡地道:“他一时间根本无法醒来,少则一月,多则永久。就看陛下的造化了。”

无法醒来?凉月一愣,接着摇摇头:“哪有无法醒来的道理,不是说我也昏‘迷’了很久么?还不是醒过来了,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有什么无法醒来。”

夏清风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凉月的肩膀,低声道:“你是心理,他是身体。这一箭太重,若不是他,别人早该死了。短期内复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凉月静静地看着轩辕子离,喃喃道:“他还是帝王呢,就这样躺在这里怎么行?天下还要他来治,也该要上朝的,就这么躺着的话…不行的…”

独孤臣眉头不展,拳头捏得死紧。轩辕凌兰和轩辕冲雨都进了殿来,听着这些话,心里都是紧的。

“凉月,我尽力了。只能保证他不会死,其他的,做不到了。”夏清风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着凉月苍白的脸‘色’,道:“等几天再看罢,轩辕子离总是能创造奇迹的人,说不定他会提早醒过来呢。”

大殿里一片安静,白钰和青玦跪在了殿外,脸上都是一片死寂。整个乾元宫在大雨之中,显得特别安静。

他会醒来么?凉月看着帝王的脸,微微抿‘唇’。醒来之后,还要让他兑现承诺呢。都说君无戏言,他怎么舍得骗她?

以前的记忆就算没有了,找不回来了,她也可以试着再喜欢他一次的。虽然有些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凉月捂了捂心口。在雨中的那个时候,这里为他跳动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绝对不可能爱上他,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只要他醒来,就还是有机会的。

一夜大雨,电闪雷鸣,乾元宫里的人没有一个离开。天将晓的时候,众人便都去了侧殿休息,只留了凉月和独孤臣在主殿守着。

四熹公公站在殿‘门’外,老泪。手里端着的龙袍抖啊抖,几乎快拿不住了。

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心地走进了主殿,跪在了凉月面前。

凉月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四熹。这人看起来应该是轩辕子离的贴身太监,做什么给她下跪?

“娘娘…请您一定,要让陛下早日醒来。”四熹哽咽地道:“陛下最爱的人是娘娘您,只要您愿意,一定是有办法的。天启不能少了陛下。”

凉月愣住了,随即道:“你先起来,我若有法子,定然会救他,不用你求也是一样。但是现在,我的确也没有办法。”

四熹抬头,总是慈祥笑着的脸上终于满是严肃的神‘色’,看着凉月,哑着声音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昨日已经没有早朝,今日这情况,也根本无法同朝臣说明。一旦知道陛下垂危,天启又无后继之人,朝纲必然会‘乱’。老奴从先帝‘侍’奉到陛下,断断不能看着天启的江山就这么‘乱’了啊。”

“公公想说什么?”独孤臣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看着四熹道:“现在要陛下去上朝是不可能的。那又该怎么办?”

四熹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道:“老奴斗胆,请独孤大人想办法顶替陛下去上朝。而这乾元宫,定然是不能让人进了。如今后宫里妃嫔渐多,有手段的主子也不少。老奴只想恳请娘娘,重坐贵妃之位,甚至登上后位,稳住后宫,也稳住这天启江山,直到陛下醒来。”

凉月一愣,独孤臣则是认真地思考起来。眼看着天渐渐亮了,该找谁去顶替陛下,又要做到天衣无缝?

陛下那冰冷的样子,寻常人真的装不出来,除了…

独孤臣侧头打量了凉月一圈儿。凉月虽然比普通‘女’子高挑一些,但是比起男子来说,还是太娇小了,这可怎么是好?

“后宫的事情,等早朝结束再商量。”轩辕冲雨不知什么时候踏了进来,许是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径直走过来道:“凉月的样子极像皇兄,只要易容就可以。身子的问题,在衣裳里塞东西,再将鞋垫高就可以。先顶着一阵子,过了今天再说。”

“六王爷…”四熹吓得出了冷汗,却听得轩辕冲雨的话甚有道理。六王爷是真心对陛下的,没有半点不臣之心,也让四熹觉得欣慰了。

独孤臣点头,随即找了要用的东西,替凉月易容。四熹去准备衣裳,根据帝王的身材,再多备了一些软布和软泥。

“时间不够了,别见怪。”独孤臣对凉月说了一句,然后径直将软布裹在了她原来的衣裳外面,用软泥塑好形状,再让她穿上龙袍。

“我陪着凉月去,你们照看好这里就是。”轩辕冲雨说了一句,看着众人将凉月的发髻打散,戴上紫金冠,又换了高一些的鞋子。独孤臣将多余的软皮面具撕下来的时候,凉月的脸便已经变成了轩辕子离的样子。

饶是眼睁睁看着这过程的,也不禁被易容出来的凉月吓了一跳。她身上的气质本就和帝王相近,此时面容一样,身材也一样,当真是连他也分不出真假来。

凉月尚未回过神,镜子里的人就已经是轩辕子离的模样,看得她心里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床’上。

帝王还是面‘色’苍白地躺着,静静的,一动不动。

“要迟了,先就这样应付着罢。我与六王爷会帮衬你的。”独孤臣说着,便让四熹扶着凉月往外走。

宫‘门’缓缓地开启了,文武百官穿着朝服,正慢慢地往朝堂而去。

第两百二十六章 国君之根本为信

更新时间:2013-6-8 20:50:49 本章字数:3245

待凉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龙辇之上了。脸有点僵,估‘摸’是人皮面具比平时的厚一些。身子的活动也不太方便,但适应了一会儿,也能不那么僵硬。

“待会儿奴才会说您伤寒导致嗓子不好,您不用开口,保重龙体就是。”四熹走在龙辇旁边,小声道。

凉月点了点头,看着这晨光熹微之中的宫道,慢慢地,往朝堂延伸而去。头上的紫金冠,不知为何就有些重得压人。

这就是每天轩辕子离必然会做的事情罢。凉月轻轻叹了口气,捏了捏这明黄‘色’袍子上的腾云龙纹,眼里的神‘色’温柔了许多。

“皇上驾到——”四熹的声音还是同往常一样洪亮而绵长,朗朗地在大殿里回响。群臣叩首,朝着座上的人跪了下去,山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凉月坐于龙座之上,看着下面分跪两旁的文武百官,心里莫名地有些紧张。还好今天墨丞相来上朝了,独孤臣和轩辕冲雨也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平身——”今日这两字是四熹公公喊的,众人一愣,接着又谢恩起身,忍不住打量座上的君王。

明轩帝看起来还是平常的样子,面如寒霜,周身都是淡淡的冷意。黑曜的眸子往下面一扫,便想知道了众人的心思一般。

群臣赶紧低头,四熹公公清了清嗓子,道:“皇上龙体欠安,不宜开口说话。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墨致远微微奇怪,抬头看了帝王一眼,却好像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不能开口说话?

“臣有本奏。”墨致远站了出去,行礼道:“自司徒家谋反一战之后,皇上励‘精’图治,使我天启国泰民安。眼看着国都繁华更胜往日,陛下当初所言免税一年便没有太大的必要了。臣以为,逐渐恢复税收为好,以免百姓骄纵,忘记了纳税是国民之本。”

墨丞相一说,下面便有人附和:“国都免税而其他地方照样征税,难免导致其他城池不满,无利于天启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