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洛,今天不玩吗?”亚伦看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他今天已经拒绝n个前来搭讪的女人了,难得啊。

威洛•;;温尔克靠在沙发上,没有回答亚伦的问题,端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优雅的动作,却掩不住蓝眸里若有似无的邪魅。

威洛•;;温尔克,一座女人攻不下的城池。

以光速在商界崛起,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成了华安国际最年轻的首席执政官,商界最热门的人物。

“威洛,”亚伦注视对面那张俊美的脸,叹了口气,他们是最好的兄弟,一起患难,有段时间几乎相依为命,“你真的打算娶索菲吗?”

“我不是很爱她吗?”威洛看了他一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笑得近乎妖孽。

“去你的,没吃过猪肉能没见过猪跑吗?爱一个人会像你这样,成天换衣服似的换女人。”

威洛的表情很是无辜,摊摊手,“那我该怎样?”抬手再倒了一杯酒,“去找一个女人,恋爱,结婚,生子,赚钱给她花,时间陪她耗,像这样?亚伦,我没资格过这样的生活。”

“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你会发现,”亚伦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恰好不被淹没,“为她赚钱,远比为你的仇人来的畅快的多。”

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唇角的笑意迷漫,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似有暗涌流过。

人群似有微小的骚乱,威洛抬眼,扫了一眼舞池。

几个穿着普通貌似常人的男人在人群穿梭,似乎在找什么人。

眯了眯眼,随即收回视线,今天他的兴致实在过低。

站在沙发后的保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身影便已经从他们之间穿过。

闯入者的动作快,威洛的动作更快,那人刚走到他面前,便被扣住了手腕。

“威洛,”眼色一冷,刚要使力,亚伦出声制止。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子,亚洲面孔,一头墨黑的长发垂腰,黑眸里一丝意外闪过,但很快恢复沉静,脸色有些苍白。

威洛稍一迟疑,女子立刻挣脱。

“先生,”温凉的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喘息,“有人在追我,麻烦您的人替我把他们赶走。”

威洛没有动,因为一把枪抵着他的腹部,只是,女子似乎是有些疲软,右手拿枪,左手不得不攥着他的衣,这样的姿势,疑似拥抱。

“小姐,我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似毫不在意她手里的枪,威洛低笑道,“我可以解决你目前的麻烦,但我想,对你而言,我会是更大的麻烦。”

女子抬头,回了他一个笑容,“反正都是麻烦,一样。”

眼角的余光扫过,有几个人已经朝这边走来,威洛的眸光微动,稍一用力,便把差不多在他怀里的人带到了身后的沙发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的动作太快并且力道之大由不得她反抗,拿枪的手也被困在了背后,下意识的想要开口,下一秒,唇已经被堵住。

[正文 第六章脱离危险]

几乎是下意识的挣扎,扣着她腰间的手忽然加重力气,她是何等聪明的人,除去最初被侵犯的厌恶,立刻领悟过来。

脚步声逼近,亚伦瞥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人,继续若无其事的喝酒。

“人呢?”

其中一个看了一眼沙发上纠缠的男女,只是西方人的身形本就高大,而恰好亚洲女人的骨架瘦小。如此,那女子的身体几乎全部被覆住,加上若明若暗的灯光,那几个前来追踪的男人根本看不清威洛身下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更何况,她为了躲开布鲁诺的侮辱,不惜开罪整个伦敦黑道,性子大概烈得很,所以潜意识里他们认为这不会是南书儿。

“可能从侧门走了,那女人动作很快,几队人都没有追到。”

“那我们分头找,布鲁诺大人发了话,必须抓到她。”

伴随着议论的声音逐渐消失,那几个人已经走远了。

威洛稍一松力,便立刻被一股大力推开,那女子坐起身,右手梳理稍显凌乱的头发,竭力稳定紊乱的呼吸,面容平静,如果不是左手握拳泄露了紧张,会显得更加冷静。

“谢谢,先生。”一边说着,不着痕迹的将距离拉开。

“那我也应该说声抱歉,”威洛笑得优雅,大大方方的开口,“刚才冒犯了。”也不能怪他,原本没动什么念头,只是她的唇清香甜美,一下子蛊惑了他的心智,所以不小心吻得深了。

的确是冒犯了,如果是做戏,嘴唇相碰无可避免,但大不必以情人的深吻吧?

“没有关系。”不动声色的微笑,有关系也只能没关系。

“可否请教小姐的名字?”亚伦见气氛微微有些尴尬,忙开口问道,敢公然跟布鲁诺作对,似乎是有点意思。

她浅浅笑着,是属于上流社会最标准的笑容,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彬彬有礼,温雅谦逊,他会以为她是某千金小姐,当然,前提是没有忽视她拿刀的手以及她威胁威洛时眼里一闪而过的冷锐。

当然,如果威洛要动手夺下她手里的刀,也绝非什么难事。

“小姐,”威洛慢斯条理的坐起身,“向恩人说谎似乎说不过去吧?”

表情未变,手下的指蓦地收紧。

“南书儿。”书儿挑起唇,报出自己的自己的名字,其实也没什么,她的身份招人眼球,她的名字并不。

一眼看出她的意图,她在南家多少年,即便不像堇真假难辨,但自问决不至于这么容易被看出来。

这男人很可怕。

“哦,南家。”亚伦似是了然,英国第一贵族,她姓南,又是东方面孔,自然会让人联想到南家。

当然,南族支系庞大,她又混得如此不济被黑道追杀,想来,也是血缘较远的旁系了。

“南小姐,刚刚是威洛跟你开玩笑,你得罪了布鲁诺,还是马上离开伦敦吧。”亚伦微笑,见威洛的眼风扫过来,无奈道,“兄弟,看在今天我生日的份上行吗?”

书儿看了一眼沙发姿态依旧慵懒的男人,礼貌一笑,“谢谢两位。”随即起身抬脚离开。

“亲情这种东西,就算不值钱,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利用的,”散漫的语调,声音却是低沉的,书儿停住脚,纤瘦却笔直的背影在这喧扰的环境中显得极不协调,“太倔强小心伤了自己,南,大小姐。”

[正文 第七章软禁]

一枚硬币投下,书儿拿起话筒,摁下号码。

大概响了七八声,电话才被接起。

“喂,您好。”不是熟悉的声音。电话那头大概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说的是英文,虽然说的不地道但是很流利,应该是在英国带过几年的结果。

书儿蹙了蹙眉,随即反应过来,用中文问道 ,“是小水吗?”

她似乎是有些意外,“是的…请问,你是哪位?”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可能是处在街上等人比较多的地方。

“麻烦陆小姐代我转告夏堇,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伦敦,如果赶不及救我,就赶来收尸。”书儿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婉,甚至带了一抹轻轻的调侃,“嗯,我是书儿。”

然后匆匆说了一句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手仍在停在话筒上面,眼睛轻轻地闭上,头微微的垂着。

今年的秋风格外的渗人,以往这都是她最爱的季节。

脑子里忽然想起酒吧里那个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太倔强小心伤了自己?

摇了摇头,又重新仰起脸笑了出来。

打开门转身离开了电话亭。

南家城堡。

南雅冰神色恼怒的站在门口,一排黑衣保镖挡着她的脚步,面无表情,连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波澜,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态度,“三小姐,公爵大人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离开房间一步。”

“你们这是想软禁我?”少女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染上了红色。

“抱歉,小姐,我们只是听命令行事。”那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只有这句话,怎么也不肯放她出去。

她只记得在机场的时候喝亚伯兰一瓶水,书儿说水里被下药了,但是她还是晕了过去,醒来后她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爷爷派人守着她的房间,不准她离开半步。

“你们…”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南雅冰无可奈何,砰地一声的甩上了门。

靠着门,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如果,森烨在的话就好了,他那么喜欢姐姐,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可是他三年前就去了罗马,还有几个月才会回来。

“三小姐在里面吗?”正当雅冰准备回到阳台继续想办法溜走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嗓音。

雅冰心里一跳,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要跳出来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的是森烨回来了?

“是的,南少…”还不等保镖的话落音,门已经被飞快的打开了。

深墨色的衬衫,修长挺拔的身影安静的站在门口,英俊的面容含着浅浅的笑容,眼里的光淡淡的,还有一丝无迹可寻的宠溺。

尖叫一声,不顾身边站着的保镖,南雅冰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脑袋不停的蹭着,“森烨,是你吗是你吗,你回来了。”

声音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还有一抹不可置信的意味在里面。

南森烨任怀里的人搂着他,双手没有动作,只是低低的应道,“嗯,是我回来了。”

[正文 第八章他回来了]

说罢,便看向守在门口的几个保镖,淡淡道,“你们先离远一点,我刚回来,想跟三小姐聚一聚,完了我会叫你们的。”

保镖们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南森烨眉眼一冷,其中一个立刻说道,“是的,南少,我们马上走,您和三小姐这就久没有见面,我们不打扰了。”

南家谁不知道南森烨深受公爵大人的重用,跟三小姐从小便是感情甚笃,他们不敢说什么,反正出了事,南少自然会担着。

说完,几人便退到了远处。

南森烨低头,将她拥进了房间,随手将门带上。

“森烨,你带我出去好不好,爷爷他软禁我。”南雅冰红着眼睛,抬头看着他。

“雅冰,别任性。”南森烨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年幼时一般,淡淡道,“你帮不了书儿什么。”

她知道,这个动作单纯得就像哥哥对妹妹,听着他平静无澜的声音,南雅冰刹那间就恨透了。

他总当她是小孩子,明明她已经长大了。

“我是没用,帮不了她,甚至还害了她,”南雅冰自嘲又懊恼一般的说道,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的叫来亚伯兰,说不定书儿已经离开伦敦了,“可是,我只是想,至少有我陪着她,她不会那么害怕。”

少女看起来已经有些憔悴,似乎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样,然而她的神色认真又专注。

这么多年,她仍旧如此。

“书儿已经逃走了,”他看着她的脸,语气仍旧听不出抑扬顿挫,“雅冰,你的姐姐比你以为的要聪明坚强,她会救她自己的。”

南雅冰惊诧的睁大眼睛,好像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书儿给她的感觉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听到爷爷要把她送人,她没有流露半点类似意外或者伤心的情绪,整个过程冷静从容,甚至还提前知道了亚伯兰在她们的水里下了药。

“可…可是…”

“我来是想告诉你,不用担心她了,安心的睡觉吃饭吧。”其实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书儿下了重手,一把火烧了别墅不说,还直接出手废了布鲁诺,据说那个家伙已经不能人道了。

这次南家跟布鲁诺大概真的惹到了她的底线,否则,以书儿的个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公爵大人已经特意下了命令让他提前回来,一为坚决布鲁诺的事情,二为了南家这位深藏若虚的大小姐。

南小苒已经带着部分的南帝军在追她了。

当然,这些事情都不必告诉雅冰,只能让她白白担心罢了。

“那…你不是为了书儿特意赶回来的吗?”努力的抑制心里酸酸的情绪,南雅冰忍不住厌恶自己,都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吃醋。

“嗯。”他望着她试探性的眼光,微微的皱了眉,“黑手党那边要南家给他们一个交代,我特意赶回来解决的。”

眼底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他听手下的人说,布鲁诺竟然打雅冰的注意,要南家的三小姐嫁给他。

注意到雅冰的脸色异常,不由挑眉问道,“怎么了?”

南雅冰嘟了嘟嘴,小声道,“我觉得你刚刚的脸色阴阴沉沉,怪可怕的。”

他们几乎从小一起长大,南森烨在她面前一贯温文尔雅,是标准的绅士形象,但是她刚才分明看见他脸上一抹狠色闪过,她有点小怕。

南森烨淡定的答道,“没有的事,是你看错了。”

南雅冰,“…”

[正文 第九章陷入困境]

南书儿翻身跳下墙,胸口剧痛传来。她一声闷哼,靠墙休息了十秒,撕下衣角的布料,简单粗糙的给自己包扎了一下,这样的枪伤,是必须去医院的,只是,除非她能离开伦敦甚至离开英国,否则,去医院只会自投罗网。

止住血,用外套勉强遮住伤口,书儿朝市中心走去。

有人拦车,计程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副驾驶座位的车门被打开,书儿俯身坐了进去。

“小姐去哪里…”冰冷的枪口停在他的太阳穴,司机立刻吓得说不出话来。

“抱歉,先生。”女子的声音温凉婉静,“我需要借您的车一用,。这条项链据说很值钱,您可以卖去文物馆或者黑市,应该够买你的车了。”

说完,书儿伸手取下脖间的项链,放入对方的手中,“现在,请您下车。”司机颤巍巍的打开车门,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书儿坐到驾驶座上,拉上车门,把枪重新放回身上,计程车驶入车流。

白皙纤长的指握着方向盘,清晰的力道透着一股沉静,目光清明,如有似无的讽意,南沙决,把自己的孙女送上敌人的床,你真真是老了。

余光瞟了一眼后视镜,书儿瞳孔微缩,南帝军。

很好,很给她面子,出动南家最强的力量。

也是,她当初下手连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不抓她回去,布鲁诺是不会罢休的。

书儿的车速虽快,但对方是受过专训的军队,人数又不少,她一个人,根本无力抗衡。

黑白两道同时追捕她一个人,短暂的考虑,书儿掉转了车头,心里渗出微微的不安,堇之前告诉她这一段时间是小水的毕业旅行,看她们出发的时间估计现在还在茫茫的太平洋,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一次,书儿苦笑,真的是天要亡她。

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前,这家酒店并不算豪华,在伦敦只能算中等档次,之所以选它,是因为据她所知这家酒店没有和南家或布鲁诺有任何直接的关系。

从风衣口袋中取出证件,递给接待员,对方接下后看了一眼,略带抱歉的说:“抱歉,蓝小姐,整个七楼被一位先生包下了,您可以要其他房间吗?”

包下酒店的一层,这样的财力不应该去更有档次的地方吗?似是想到了什么,书儿不动声色的低声问道:“整层楼的房间都住满客人了吗?”

“没有,想来客人是喜欢安静。”

“哦,”书儿笑得礼貌,“麻烦再八楼开一间房,谢谢。”

拿着房卡,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一阵眩晕传来,书儿扶墙走进电梯,揉了揉太阳穴,她撑不了多久了。

摁下七键,电梯门缓缓关上,在缝隙中,书儿看到一行人走进酒店大门。

走出电梯,很安静,此时她的意识已经有了微微的模糊。

过不了这一关的话,书儿轻轻的闭上眼。

深呼吸一口,让心力重新回到身体,径直向前走去,虽然很危险,但她必须这么做。

房门微微地开了,书儿蹙眉,停下脚步,沉静的黑色眸子滑过几抹思考,一念已定,书儿伸手推开了门。

书儿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但是,当然不可以。

[正文 第十章再次被救]

香艳逼人的场面,白色的床,交缠的男女,男子穿着黑色的衬衫,只是领口的扣子散开了几粒,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肌肤,他身下的女人,上身的衣物几乎被全部褪去,半闭着眼睛,喘息声粗重,娇媚的呻吟。

男人的反应极其敏锐,几乎在她推门的同一瞬间就从**中抬起了头。

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书儿迅速的出枪,安静的面容,眸光冷锐;“出去。”

那女人也清醒了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威洛…”

男子只看了书儿一眼,便慢斯条理的从女人的身上起来,“穿上衣服,”

女人不敢多说什么,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南小姐,你有什么事吗?”依旧是散漫慵懒的态度。

书儿握枪的手莫名的颤了颤,心里一窒,直觉危险,她在南家生活二十年,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也曾陪夏堇斡旋与各方势力,她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

她的枪,是这个男人的眼神逼出来的,条件反射,手快过脑。

微微眯着眼,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似审非审。

“威洛,”女人叫他的名字。

“出去,”不等书儿开口,男子已先出声,明明是温柔的语气,但听不出任何情绪,“她手里有枪,你要听话。”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带着压迫,当然,也许不是天生。

女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