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知道我活着让你很失望,但是,表情不要这么明显,否则他不动手我都一不小心动手了,那就真的不好办了。”

罗伯特的心情此时跌到了极点,威洛·温尔克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拿枪指着他,这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有恃无恐他才敢这么做。

上次他抓了安楚楚,逼着他交出了华安国际的股份,这一次他直接来要人。

“威洛,你胆子不小,杀了我,你以为你脱得了关系?”罗伯特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他要是死了,他的家族跟沙甲都会追究到底,威洛·温尔克占不了什么便宜,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威洛笑得阴柔,“杀你的人是黑手党路西法,关我什么事。”

路西法唇角一个抽搐,靠,栽赃得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好,”罗伯特耸肩笑笑,“人关在别墅里,你们自己去领吧。”

为个女人惹上杀身之祸一点都划不来,他向来不做这种亏本的事情。

“看着他。”威洛扔了一句话给路西法,转身就走了。

路西法看着他的背影,瘪瘪嘴,没好气的对罗伯特道,“滚进车里去。”

这样站在这里未免也太招人了,他还真是交友不慎,他一个堂堂黑手党未来教父,做这种小兵小将做的事情,他很不爽。

威洛毫不客气的踹开房间的门,非常的不绅士,异常的暴躁。

书儿听到声音先是一惊,看到来人脸上立即浮出笑容。

威洛走了过去将她抱起,他进来的时候,书儿正靠在墙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是不敢睡觉的样子。

“对不起,”书儿在他的怀里小声的说道,“是我太不小心了。”

威洛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他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没事,我会带你走。” 书儿很乖巧,“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只是中了一点麻药,还有,”她抬头甜甜的笑道,“我这一次在等你。”

上一次她被布鲁诺带走,她心里难过又绝望,对他没有抱一点期望,一心一意的等着夏堇找到她,但这一次,她知道他一定找得到她。

威洛的蓝眸滑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他当然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要路西法亲自看着罗伯特,又放出三十年前关于莫妮卡女伯爵和神秘岛屿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他没有精力去对书儿怎么样。

路西法笑他自作自受,没事给自己心里添堵,被他一脚给踢开了。

“我们回家。”威洛低头,淡淡的说道,“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

书儿有点疑惑,“罗伯特的保镖呢?他们就这样让你带我走?” 威洛冷笑,“谁敢拦着我,罗伯特下一秒就会死在路西法的手里。”

哦,原来是这样啊。

书儿想了想,果断评价道,“温尔克先生,你真嚣张。”

威洛淡定的回答,“嚣张是一种手段,必要的时候就该用一用。”

书儿囧了,果然是很嚣张。

书儿蹙了一会儿眉,慢吞吞的道,“温尔克先生,你身上煞气很重,可否收一收?”

英雄救美之后都是这个表情吗?好似谁欠他好几个亿还不了似的,她想配合着小欣喜小感动一会儿都不行。

真教人扫兴。

“没有的事, 你看错了。”温尔克先生再一次很淡定的撇清关系。

“哦。”书儿不说话了。

上了车,威洛替她绑好安全带,书儿问道,“路西法呢?” 威洛发动车子,“他认得路,自己会回去,你别担心这么多。”

他怎么了?书儿郁闷的撑着下巴,难道是她不在的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我还没有吃饭,能不能先去吃饭?”书儿扯了扯他的衣角,颇有一点楚楚可怜的样子。

威洛没有吃饭,点了点头,十分钟后,车开到一家中餐厅。

书儿点了几个菜,又替威洛点了他平常爱吃的几个菜。

书儿深呼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威洛,是索菲小姐出了什么事,还是华安国际出了什么事?”

“没有,你想多了。”威洛的语气更是淡漠。

书儿垂着眸,沉默了下来。

吃饭的过程更是沉默,两人几乎都没什么交流,书儿的性子原本就不是很爱说话,威洛又板着一张脸。

也许有什么事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书儿这样想着,就更加没有说话了。

她的身上有麻药,除了不能太过用力,一般的动作还是可以完成。

他们吃完饭,便径直开车回家了。

一进门,书儿的身体就被抵在门板上,狂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覆了上来,威洛吻着她,没有任何的理智或是怜惜,甚至没什么前戏,扯开书儿的衣服就直奔主题。

不适的疼痛让书儿几乎骂出了声音,“混蛋…你给我轻点。”

威洛不管不顾,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以前所未有的强悍占有着她的身体。

书儿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要软下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意外的发现]

书儿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一双清秀的眉紧紧的蹙着。

这么多天联系不到夏堇,自从她们称为搭档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她的表不见了,这是她们之间最直接也是最秘密的联系方式,她曾试探性的问过罗伯特,是不是拿走了她的表。

那只表是她妈咪在世的时候常戴在手上的,纪念意义对她而言就是非比寻常,后来堇为了她们之间方便联系,干脆在里面装了她自己设计出来的一些通讯仪器。

书儿的手指在阳台上有意无意的敲着,黑色的眸里是静静的沉思。

她似乎,忽视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书儿敲开隔壁劳伦斯夫妇的门,“劳伦斯太太,可以借您的电话用一用吗?”

劳伦斯太太笑容和蔼,没有多问什么,拿了手机便拿给书儿。

书儿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一个号码,然后用劳伦斯太太的手机拨了过去,电话拨通,却没有人接。

书儿不死心,又连续拨了几次,直到第五次的时候,电话才被人接起,是个陌生女孩的声音,说的是地道的伦敦英语,“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这不是陆小姐的手机吗?”书儿问道。

“是的,我是小水的室友,她的手机落在宿舍了,上次有个朋友来找她,然后她就一直没有来上课,你是那次来找她的人吗?”

对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书儿刚开始说的是中文,而那天她见到小水的朋友也是东方人的面孔。

书儿敏锐的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请问,找她的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的东方女孩,年纪跟我们差不多。”

“我知道了,谢谢。”书儿低声道,“如果她回来,麻烦告诉她一声有人来找过她。”

说完,便不等对方回话,挂断了电话。

小水的朋友,年轻的东方女孩,是堇,还是…

书儿把手机还给劳伦斯太太,微笑着道谢,“谢谢。”

“书儿,你跟温尔克先生后天有空吗?”劳伦斯太太笑着问道,“我们后天想包饺子,想邀请你们一起。”

书儿怔了一下,有些为难,“我有时间,但是不知道威洛有没有,我今天晚上问他,明天给您答复,好吗?”

“没有关系,”劳伦斯太太一点都不介意,“我们两个人怪冷清的,所以想找你们热闹热闹,如果温尔克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什么时候包。”

“好的。”书儿微笑点头,“我也很高兴。”

书儿退出房间,回到他们的公寓。

傍晚,威洛打了一个电话给她,“书儿,今晚我有工作,可能要晚点才会回来。”

“哦,”书儿柔声叮嘱道,“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太累了。”

“嗯,你早点休息。”

巴黎红灯区。

一个穿着破烂戴着宽檐帽看不出年龄的男人隐在灯光处,忽明忽暗的烟火在这一片糜烂的地方一点都不显眼。

“老鬼?”清冷的女声,一个穿着深灰色长风衣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女子立在他的身前,身形修长而笔直,只是看不大清五官长相。

“我是,客人想要买什么?”被唤作老鬼的男人声音粗噶,甚至有点辨不清音色。

“几个问题,”书儿将自己的声音刻意的压低,“最近出现在叶门老大身边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吗?”

“她很神秘,知道的不多。”

“我想知道她最近的消息。”

“她失踪了,”老鬼言简意赅,“叶门老大花了大力气在找她。”

书儿心里一沉,“最近黑道没有传出类似的消息。”

“消息是有,不过除了叶门偏高层的人,知道的不多,那女人最近很招眼,不少人在注意她,否则我也不会知道。”

书儿半响没有说话,“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老鬼摇了摇头,“她是自己从飞机上强行跳下了太平洋,叶门三天没有找到的人,即便不是死了,也多半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书儿握拳,“帮我查,多少钱我都付得起。”

说完,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美元,全是最大额度的,“我想,用现金比支票更安全。”

老鬼接了钱,书儿转身便走了。

这人是专门以贩卖各种情报或做一些不正当交易的中间人,市场有需要,就自然会有这种人的产生,当然,作为这种职业,保密是最基本的要求,一旦泄露客户信息,那么以后都不会有人找他。

所以在某些方面,找他们是最安全最迅速的。

出租车开到市中心,书儿让司机将车速放慢,她打开车窗,让风灌了进来。

小水,小水,年轻的东方女孩。

为什么小水也会失踪?

突然,几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视线中闪过,书儿连忙转头,“司机,停车。”

隔着两条街道的距离,英俊温雅的,她最熟悉最亲密的男人,此时手臂正被另一个女人挽着,索菲正偏头说着什么,笑容甜蜜,手指一点点的收紧,书儿垂着眸,安静的坐在车内。

西诺和安楚楚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西诺面无表情,楚楚神情淡漠,过了一会儿,西诺与楚楚跟威洛说着什么,威洛点点头,索菲伸手做出再见的姿势。

威洛和索菲上了白色劳斯莱斯,楚楚率先上了另外一辆车,随后西诺也开了上门上车,他们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书儿平静了呼吸,脑子里的冲动叫嚣着跟上劳斯莱斯,一想到这个,她便自嘲的笑了,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不必跟上也猜得到的事。

清冷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麻烦跟上那辆挂着军牌的奔驰。”

如果去伦敦见了小水的不是夏堇,那么就一定会是——安楚楚。

她竭力忽视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咬着唇,背脊挺得笔直,打开车窗,任由冷风灌了进来,长发飘舞着。

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堇的安全更加重要。

车开了很久,而且越开越往郊区走,司机说这里太偏僻了他不想去,书儿翻了一倍的钱,他才勉强答应继续跟着。

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到了一片像是城乡相交的地方,零零碎碎的分布着几座小型农场,虽说远离市区,但环境也算不错,甚至别有一番幽静的意味。

书儿距离他们大概两百米的样子,这里的车流量很少,但也有零星的几辆在来往,因此他们并不是很惹人注目。

车停在一栋小型楼房前,书儿让司机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车停着,她一个人下车步行靠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证实]

小楼房不新也不旧,在这一片地方丝毫不显眼,普通之极。

她隐在一颗大树后面,整栋房子四四方方都围着人,虽然穿的都是便装,但是不难看出来,这些人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顶尖高手。

书儿想了想,摸进了西诺跟楚楚的车里,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突然,她的手肘无意中不知道碰翻了什么,几件东西掉了出来。

书儿忙伸手去捡,忽然,整只手都顿住了,借着月光,一只熟悉的表静静的躺在她的眼前。

长发掩面,看不到她的表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书儿将东西一一捡起,然后从容的放回原来的地方,连同着那只手表,——她的记忆力极好,放回去并不是难事。

随后又细心的将她的痕迹一一擦拭干净,然后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然后她回到车上,告诉司机今晚可能很晚才能走,他累的话可以关上车门休息一番。

她一个人倚在那颗大树下,闭上眼睛,让脑子里翻滚的思绪逐渐平复下来。

晚风有点凉,吹得她的脸一点温度都没有。

等了大概四十分钟,西诺跟安楚楚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书儿远远地看着,西诺正跟楚楚说着什么,语气有些激动,楚楚将头漠漠的偏了过去,像是不愿意听他说话。

西诺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楚楚用力一甩,两人起了争执。

书儿耐心的等待着他们,黑色的眸子里平静得只剩下一片冷冽。

终于,五分钟后,楚楚率先走开冲上了车,西诺眼里有无奈,也只得跟了上去。

奔驰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书儿将长发放入鸭舌帽中,然后压低帽檐,将她大半边脸压低,她刚才巡视了一番这里的地形以及保镖的分布,她必须亲自进去,才能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小水。

这里的人太多,又全都是高手,她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如果硬闯说不定就直接死在这里了。

书儿屏住呼吸,收敛身上的气息,借着夜色的笼罩,慢慢的靠近,她藏匿气息的本事是一流的,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她的靠近,她等待着合适的机会,恰好其中一个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似乎是没有打火机,于是走到五米外的另一个人处借了个火,两人顺便还交谈了极具。

书儿趁着这个时机,摸了过去,这是窗口的位置,书儿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然后拆下一根钢丝,自从上次被罗伯特绑,她就多了一个心眼,身上带了不少简单的防御装备,没想到刚好就用上了。

夏堇是撬锁高手中的绝对高手,她们拍档了那么久,这个窗子不再书儿的话下,她悄无声息的开可窗子,然后平躺着身体翻进了房间。

屋内一片黑暗,书儿走的很慢,她们这种人的夜视能力都很强,虽说看不大清,但是在黑暗中的敏感度要远远高于常人。

人都 守在了外面,屋内没有人,书儿松了一口气。

她每个房间都转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人或是任何不寻常的迹象。

书儿蹙着眉,什么都没有,会有这么多人守着?

时间过得越快,她的情况就越是紧急,但是书儿却是愈发的冷静,常年的生存告诉她,越是局面差,就越要保持思维的清晰和镇定。

她已经有了这样的本能。

书儿停止了搜索,夏堇是神偷,她兴致一来也常常会拉上她去偷个文物什么的,既丰富生活,又长技术,机关,暗室,她都了解一点点。

刚才一一走过的房间在书儿的头脑里再次过了一遍,卧室,书房,客房,如果是地下室,那么通道最好是从一楼下。

一楼,书儿回到厨房,借着月光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着,目光停在一个银白色的挂钩上,书儿眯了眯眼睛,慢慢的走了过去,手轻轻覆在上面,使力试图扯下来,没有动,果然不是它该有的反应。

于是,手腕轻轻转动着,身后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响起,书儿转过身,原本平平整整的一堵墙就这样打开了一扇门,书儿的手下垂,从口袋里拿出电话——她早就调了静音,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差不多七八个,都是威洛的。

书儿的唇角勾出一抹笑容,像是讥诮,又更像是自嘲。

借着手机幽暗的灯,书儿缓缓走了进去,这是一条狭窄黑暗的小通道,胜在还算干燥,书儿走了将近五十米,通道的尽头是往下的楼梯,书儿考虑了一会儿,抬手按下了楼梯口的开关,她猜测这里没有人守着。

书儿举着手机慢慢的往前走,她很小心,所有的感官都调了出来,忽然,耳膜轻微的震动,大脑还没有做出判断,书儿的身体就率先做出了反应,敏捷一闪,无声无息的躲过了攻击。

消声的自动枪支设计,以感应的方式袭击不懂开关的闯入者。

书儿愈发的小心,堇不在这里,机关暗器都不是她的擅长,继续向前走,跨下楼梯的最后一级,空气里异样直直的传入书儿的大脑。

“小心,往左上空旋转。”嘶哑且带着一点微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书儿的神经末梢顺着那个声音的指示做出反应。

一阵剧痛撞上她的左腿,然后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书儿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痛,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声音的源地走去。

黑色的眼眸被眼前的一幕刺痛,她咬着唇,整个声音都沙哑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方似乎有点意外,但是意外过后嬉皮笑脸的开口,全身伤痕累累,若不是那双眼睛太过熟悉,她几乎以为眼前伤得不成人形的人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嗨亲爱的,看到你我真高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她很累]

看着眼前英俊冷酷的男人,韩雪落觉得万分尴尬,“对不起温尔克先生,昨晚书儿跟我看完电影送我回家的时候晕倒了,我本想通知你,可是没有找到书儿的手机,她坚持不肯去医院,所以我只好带她到我的家里。”

明明这男人脸上看不到怒意,她却莫名的觉得很恐怖,总觉得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