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来找我,她要你死,一无非是因为你是她女儿的情敌,二嘛,你想要挖出当年的秘密,她可能会是个不错的入口,根据我的判断,虽然她不是全都知道,但至少会让你明白从哪里下手去查。”

说完这句话,南小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随后便像两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姐姐,对不起了。”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种极其微弱的气息,书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南小苒看着地上的女子,喃喃低语道,“姐姐,你猜的很对,我不敢杀你,甚至不敢伤你,但不代表,我不能做别的事情。”

有什么很大的动静不断冲击着她的耳膜,书儿下意识的揉了揉有些晕痛的额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她刚睁开眼睛,无数闪光灯在她眼前闪烁,全身乏力使得她的思维迟钝了许多,她几乎要再次闭上眼睛。

但是那也不过是一秒钟不到的迟疑,她几乎是立刻清醒了过来,她躺在一间房间,躺在床上,她猛然的坐了起来,蓦然发现自己全身都是**的。

书儿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你是南小姐吗?今天是你跟温尔克先生的婚礼,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南小姐,请问你身边的男人是什么人,你们是情人关系吗?”

“南小姐,婚礼被取消是因为温尔克先生发现你跟其他男人有染吗?”

“南小姐,可否告知你身边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你竟然放弃华安国际总裁夫人的位置。”

各种各样的盘问铺面而来,难堪的,嘲讽的,等着看笑话的,各种各样,书儿全然不觉得,她整颗心都仿佛掉进了冰窟,冷的她动弹不得分毫。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身边的所谓的男人是谁。

南小苒算计她,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算计她。

威洛,书儿想到这个名字,瞬间觉得窒息,怎么办?

她没有衣服,不能下床,生平第一次,她遇到这样的状况,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都给我滚。”一声暴露,浑身冰冷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礼服,如地狱修罗一般缓缓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各个都是面色冷厉,记者们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这一看就是十分专业混黑道的人士。

威洛·温尔克是公众人物,他在记者面前出现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他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温雅谦和的绅士形象,哪怕骨子里腹黑狠戾,这一面也从来没出现在公众场合下过。

“今天如果这里流传出一张照片,或者我出了这座城堡后还听到今天的事情,差得出来是谁做的,那就死一家,查不出来,那你们就全都都给那一个人连坐。”

他说的极其缓慢,但是一个字一个字都渗进了所有人的心里,他们毫不怀疑,这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杀人,他不在乎。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最伤人的冷暴力]

三分钟之内所有的记者都被清空,整个房间只剩下了威洛,书儿以及,仍旧昏迷的南森烨。

威洛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走过去。

她藏在被子下的身体未着寸缕,威洛看了她很久,一双蓝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温度,就这么看着她。

冰冷…还有嫌恶。

这种目光像针刺一般的戳痛了书儿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她张口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威洛…对不起。”她甚至顾不得自己没有穿衣服,从被子里爬出来就抱住威洛的腰,声音甚至带了一丝的哭腔,“你别这么看我。”

他直直的站着,任由她抱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目光微垂,入目的就是书儿**的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是那种很用力,很深的痕迹。

蓝眸滑过一抹刺痛,威洛伸手就将书儿的身体甩回床上,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失手就掐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哪怕她**于其他男人,他也不能就这么放掉她,所以,他不能杀了她。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以及泛出白色,末了,他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被子,徒手将被单扯了下来。

然后,他将书儿的身体扯到床边,低头用床单将她包得严严实实,他低着头,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做着这一件事——将她的身体包起来。

书儿一直抬头看着他,他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几乎让她不敢开口,可是她还是低低的问出了声音,“威洛…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威洛伸手狠狠捏着她的下颔,眸光冷漠狠戾,偏偏他的唇角带着笑容的弧度,“不,”他一字一顿的开口,“不要妄想我会不要你然后你就可以没有阻碍的跟他双宿双栖,我告诉你,南书儿,这不可能。”

“这世上的男人,除了我,谁拥有过你,我就杀了谁。”

书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威洛已经脱下身上的外套穿在她身上,他力气很大,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甚至毫不迟疑的弄疼她。

她的胸口还有枪伤,虽然明显被人包扎过了,但是疼痛仍旧不浅,威洛的手劲很大,碰到她的伤口也没有任何停顿,书儿忍着痛,没有出声。

做完这一切,书儿就被威洛从床上横抱起来,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看床上那个男人半眼。

走到门口时,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恭敬的侯在门外,“温尔克先生,那批记者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您放心,今天的事情,绝不会泄露任何消息出去。”

威洛恩了一声,随即淡漠开口,“里面的男人,给我杀了,这城堡我也不想早看到,一块儿处理掉吧。”

“威洛,不要。”书儿抱着他的脖子,小声的乞求道,“我会向你解释,你不要这样。”

事情太复杂,她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甚至,连她自己都是被算计的,怎么说得清,她有种根据,她说出来威洛也不会相信她。

“不要?”威洛嗤笑着看她,“书儿,这不可能。”

说完,就抱着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司机开了车门,威洛直接将她扔了进去,随后自己上车,“回家。”

书儿想开口,威洛冷冷的打断她,“我不想在这里说话,南森烨那条命我要定了,你怎么求我都没有用,南书儿,是个男人都会动这个手。”

她想说他们真的没有关系,但是她说不出来,没穿衣服躺在一张床上,说没有关系,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感觉自己全身冰凉,书儿抱着自己的身体,安静的坐在一边。

车里的气氛极其压抑,连前面的司机都不敢大声呼吸。

“我不奢求你相信我,”书儿慢慢的开口,“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太蠢了,可是,我跟南森烨…”

她这么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书儿意识到自己脸上凉凉的,遂连忙将连转向窗外。

他不听,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书儿咬着唇,脸蛋埋进自己的膝盖。

车很快开到别墅前,威洛打开车门抱着书儿下车,他依旧是把她抱在手里,但是书儿感觉得到,他此时抱她,只是因为她身上裸着床单,脚上没有穿鞋子。

到了卧室,他直接送手放她下来,手将她身上的外套和被单扯了下来,然后自己径直走进浴室。

书儿**着身体,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做不出反应。

“进来。”浴室里传来威洛的声音,书儿一个激灵,顺着他的话走进浴室。

他没有看她,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进来。”

书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伤,没有说话,一脚踏进浴缸,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伤口不能碰水,她也不在乎,水漫过胸口的那一刻,威洛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声音讥诮,“你就这么想自虐?”

她看着他,目光怯怯的。

书儿没有再往下,威洛不出声,用手擦洗她的身体,他洗得很认真,白皙的肌肤很快被搓红了,他手劲那么大,轻易就弄疼她了。

他的手指从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处擦过,他对待她就像对待一件物品,一件弄脏了必须洗干净的物品。

书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小声的开口,“威洛,你不要这样,不要不跟我说话,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她的手很纤瘦,又有种柔若无骨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舍不得挥开。

但是也只有一瞬,下一秒,他就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自己洗干净。”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了浴室。

书儿看着他的背影,抱着自己的脑袋靠在浴缸的边缘,这种感觉,她快要窒息了。

什么样的脾气,都比不上冷暴力那么伤人。

她宁愿他骂她,甚至发脾气摔东西,她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他没有叫她滚。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我就这么让你不能忍受]

书儿自己洗完澡,披了件浴袍出来,威洛正站在窗前,手里夹着一根烟,烟雾在他身边缭绕着,看上去格外的寂寥落寞。

书儿苦笑了一下,默默的打开衣柜挑了一件宽松的衣服换上,她坐到床边,看着他的背影,低低的开口,“化妆的时候,我接到南森烨的电话…”

“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威洛寒着声音打断她,“你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所以,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她问的凄楚,声音里带了一抹绝望的味道。

他讥诮的开口,“解释?你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去见另一个男人,然后让我看见你们躺在一张床上,你身上还有被他弄出来的痕迹?”

话里的嘲讽如针尖一般刺痛她的心,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她跟南森烨…不可能,不会的。

她宁愿相信是南小苒刻意弄出来的,可是,万一…她不敢想。

书儿垂着头,长发掩住她的面容,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像是下了一个决心,从床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手臂很用力,“我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你也不相信我是被人算计,那么,威洛,我们离婚,你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女人。”

威洛生生扳开她的手,转身看着她的脸,“这就是你的算盘?用这样的方式来摆脱我?”

书儿闻言,拼命的摇头,“不是,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的事情,她会去查,她下意识就不愿意相信她跟南森烨真的发生过什么,身上的痕迹…

他是华安国际的总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戴绿帽子,他不想要她了,她明白,虽然,她一点都不想离婚。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威洛冷冷的看着她,“从你失忆开始你就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不过是因为我帮你救了夏堇,不过是因为你觉得反正我们曾经是恋人,不过是因为我一直在步步紧逼,所以你才别无选择的跟我在一起。”

书儿听着他声声的指责,只觉得心都痛的麻木了,他怎么会这么想?原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他以为,她不爱他?

“威洛,我爱你,”她咬唇看着他,她的语速有些慌乱,“我是因为爱你才跟你结婚的,没有其他原因。”

“是吗?”他漠漠的,“你要是爱我,就不会让我看到今天这一幕了。” 说完,没用什么力气就推开了她,径直走出卧室,“你的身上有伤,就留在这里吧。”

留在卧室的意思是…他要软禁她吗?

她的脑子很乱,什么都想不起来,软禁就软禁,他总不可能一辈子软禁她,更何况,她是真的累了,需要休息。

书儿漫步目的的爬上床,胸口隐隐作痛,睡着之前,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起一件事,夏堇呢,为什么她出事了堇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大概凌晨的时候她醒来了,房间里的灯光仍旧点着,但是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因为她在这里,所以他整晚都不打算回家吗?

她从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就走了出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出去干什么,结果一走到走廊就看到威洛恰好上了楼梯,他回来了。

书儿心里一阵小雀跃,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小声的道,“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威洛还穿着正装,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她,长发散乱,光着一双莹白的脚丫,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他从她身边走过,淡淡的说道。

书儿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落滑过,但是她很快重新扬起笑容跟着他回到卧室。

“我帮你放洗澡水吧。”书儿见他在脱衣服,遂说道,抬脚就准备往浴室走去。

“不必,我淋浴就可以了,你先睡吧,很晚了。”他的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之前刻意的冷漠,却也听不出半丝温情。

书儿僵了一下,只浅笑着说好。

威洛进了浴室,书儿没有上床,她刚刚才醒,没有任何睡意,她捡起原本放在枕边的书,坐到沙发上,找了个蜷缩的姿势,一边看书,一边等他出来。

她向来有睡前看书的习惯,头一次,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

威洛没有洗很久,十多分钟就出来了,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蹙眉淡淡道,“上床睡觉。”

书儿下意识就开口,“你先睡吧,我现在睡不着。”

她是真的没有睡意,因为从他走之后她就一直就在睡觉。

可是威洛一下子就愤怒了,手里擦拭身体的毛巾被他摔到地上,声音冷而狠,“你以前不是一直跟我睡吗?也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就因为跟南森烨睡过一次,你就连跟我躺在一张床上都不愿意了,南书儿,我就这么让你不能忍受?”

书儿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理解,她试图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回来之前我才刚起床,所以我现在不困。”

一看威洛冷漠的表情,她就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见她的解释。

书儿想放下手里的书回床上去,却又觉得这么做他会认为她在欲盖弥彰。

没有办法,信任一旦被打破,你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欺骗和谎言。

她垂着头,长发掩住她的脸,威洛看不到她的表情。

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深渊,她不知道路在哪里。

良久,她还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浅笑盈盈,“威洛,你明早还要去上班,早点睡觉,我不打扰你了去隔壁书房看书,明早我会叫你起床。”

她一直维持着微笑走到门外,还没有忘记带上门,卧室里最后那一丝灯光消失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全然消失,手里的书也差点落到了地上。

靠在墙壁上站了很久,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书房。

她很少进他的书房,威洛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她怕打扰他,简约雅贵的风格,落落大方,将手里的书随手放到书桌上,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她岂不是要下跪]

早上七点,书儿准时开门进去,威洛刚好已经醒过来坐在床上了。

“早上好,”书儿微笑着向他打招呼,从衣柜里帮他把衣服拿出来,放在床边。

威洛只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

书儿垂着头整理卧床铺,等着他一起下楼吃饭,她已经在客房洗漱过了。

佣人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两份西式早餐,书儿坐在他的对面,两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威洛喝完杯子里的牛奶,书儿才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心的问道,“威洛,我可以出去吗?”

威洛终于抬眸看她,清晨她的脸蛋很素净,没有任何妆容,或者说,她平常就不是爱化妆的人,天生丽质。

威洛拿起一旁的纸巾擦着嘴巴,淡然道,“随你。”

说罢,就起身准备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书儿,我知道你知道南森烨逃走了,不要试图离开巴黎,更加不要试图离开我,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他很想说不准,不准离开这个家,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着她,而不是担心她随时会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但是他不能,南书儿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能用这种方式强行留在身边。

“晚饭前我会回来的。”书儿看着他的背影,不轻不重的在后面加了一句,然而威洛却没有再说话。

吃完早饭,书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夏堇,她的婚礼取消,夏堇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问一句,这不可能,除非她来不了。

她们平常联系的手机完全无法接通,这是很少见的事情,书儿的心里渗出几分不安。

她不得不周折了一番将电话拨给埃文。

“埃文先生,我想找夏堇,请问她在吗?”

埃文似乎很奇怪 ,“她不是去找你了吗?听说你的婚礼被取消,她就立刻赶到巴黎去了,怎么,出什么事了吗?”说道最后,埃文的语气已经有点沉重了。

“我找不到她的人,也联系不到她,她没有来找到我,婚礼前几天她说有急事要先回去一趟,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了。”

书儿语速很快,埃文的话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夏堇不会无缘无故的玩失踪,甚至,叶门还不知道她失踪了?!

埃文沉了声音,“南小姐,这件事我必须马上通知老大。”

“好,”书儿闭了闭眼睛,“有消息请你告诉我一声。”

挂了电话,书儿的手撑在桌子的边缘上,越来越多的事情,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从她的头顶一点一点的覆下来,可是她没有丝毫的头绪。

夏堇的身手一流,也足够敏锐,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她有意无意的摩擦着腕上的银色手表,它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思绪,南小苒,还有南希。

黑色清眸里一抹冰冷的锐利滑过,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城堡里的那一幕,除了南小苒,南希也有一份,她不仅想她死,还准备让她名声尽毁。

她大概是没有料到威洛会把所有的新闻拦了下来彻底封死,所有的记者对那天的事情都闭口不谈,威洛对外称婚礼当天她发生了小型车祸,受了轻伤,婚礼延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