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了算!”桑彤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去人少一点的餐厅。”

骆响言给桑彤扣好安全带,便发动了车子。

车子迅速离开,没人发现车子停放的地上,有一小滩黑色的水迹。

骆响言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订了位置。

桑彤伸了个懒腰,不舒服地扭了扭。

骆响言立马关切地问:“怎么了,还疼吗?要不我去药店买点消炎膏?”

桑彤苦着脸点头:“还是买点药吧,不然明天拍戏又要遭罪!”

骆响言看到不远处就有药店,便踩了踩刹车。

桑彤看骆响言突然皱起眉头,沉着脸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连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不由疑惑地问:“怎么了?”

骆响言脸色难看至极,冷着声音说:“刹车失灵!”

桑彤一惊,惊慌失措地问:“那怎么办?”

骆响言沉着地安慰道:“别怕,打电话报警…”

话还没说完,前方路口一辆箱车突然冲了出来。

速度太快,加上距离又近,根本没法躲开。

骆响言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擦过箱车,重重撞向了路边的护栏。

桑彤只听到巨大的声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眼前一黑,骆响言在最后关头扑到她身上,将她牢牢护在了身下。

呼吸骤然停止,心都跳到了喉咙,桑彤指尖颤抖着不敢碰骆响言。

周围的喧哗潮水一般褪去,骆响言紧闭着眼,刺眼的红色鲜血缓缓流过苍白的面容。

桑彤感到滴在自己的脖子上的温热粘稠,猛然惊醒,一手抱着骆响言垂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一手连忙费力抽出手机,拨出急救号码…

与此同时,梁小艺站在片场的角落,拿着手机,嘴角的笑容十分恬静动人,却偏偏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让人心底发寒。

“手脚有没有放干净?”

梁小艺低声说:“那就好,放心…好处不会少了你一分!”

挂了电话,梁小艺侧过身,正好看见梁源向这边走来。

梁小艺心里一惊,不确定梁源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面上强作淡定地问:“拍完了?”

梁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得梁小艺心下越来越不安。

“怎么了?拍得不顺利吗?”

梁小艺撒娇地上前问:“哥,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拿点吃的?”

梁源沉默地看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小艺,你还记不记得刘丽?”

梁小艺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自然地问:“当然记得,小丽以前在孤儿院和我一个房间…哥你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梁源叹了口气:“小艺,我记得小时候,每次你这样笑,刘丽都会倒霉…最严重的一次是被孤儿院当做心理畸形给送走。小艺,我不想怀疑你,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停手吧!”

梁小艺睁大了双眼,伤心地问:“哥,你不相信我了吗?”

梁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信你…小艺,我们只有彼此了,我不想你走错路!”

梁小艺的眼圈迅速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看上去柔弱又可怜,不自觉就让人的心软下来。

“哥,我没有…”

梁源疲惫地摆了摆手:“没有最好,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我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外出,跑了一天,累死了…晚饭后才开始码字,所以今天的更新晚了点~

大家放心,二爷虽然又无赖又流氓,但是他是好淫,好淫福大命大,所以不会有事滴!

36甜蜜羞涩陪护

桑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抖个不停,颤着声音说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就开始了煎熬的等待。

骆响言整个身体都压在桑彤身上,脑袋软软地垂在桑彤肩上。桑彤想看看他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却不敢碰他,脖子黏糊糊的全是骆响言的血。

这几分钟是桑彤度过的最漫长的时间了。

绝望,心疼,恐惧…齐齐涌上心头。

桑彤想要向上天祷告,思绪翻覆间都不知道该向哪路神仙祈求。

有好心路人下了车,和路边的交警一起费力拉开变形的车门。

周围闹哄哄的,桑彤只觉得有人在耳边问着什么,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他,却什么也听不清。

交警想把他们从车里弄出来,刚刚扶上骆响言,桑彤就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眼神狠戾尖锐。

“不许碰他!”

交警猜想她可能吓到了,大声说:“先出来,不然车子要是着火爆炸,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桑彤一愣,搂着骆响言的手猛地一松,惊慌失措地说:“求你,求求你救救他…”

好在车子的性能非常好,车头变形,挡风玻璃也撞碎了,但是其他并没有损坏太严重,不然要把里面的人救出来就费劲了。

交警和路人联合才把骆响言从安全气囊与桑彤之间挪出来,小心翼翼平放到路边。

桑彤还清醒着,没受伤,所以没费多少力就狼狈地爬出了车子。

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桑彤握着骆响言的手,那手从来都是温暖坚定的,带来莫大的安全感,可现在…却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下来,迅速把骆响言抬上车。

桑彤连忙跟在后面,一边眼也不眨的紧张地盯着医生救治,一边模模糊糊地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桑彤害怕到了极点,尤其是骆响言脖子那里,被玻璃划伤的地方鲜血淋漓,一道道伤口狰狞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

外伤很快处理好了,骆响言被送进急诊室进行各项检查,桑彤一个人坐在外面等结果,茫茫然然地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突然想起,几年前,骆响言为了救他也是这样被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没有事,只是轻微脑震荡…是不是这一次也会什么事都没有。

桑彤捂着脸很想哭,可是没有骆响言在身边,她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了。

那么多血…

任何消息在娱乐圈传播得都非常迅速。

这边骆响言检查还没做完,那边就有电台报道他们夫妻二人车祸的事情了。

骆夫人看了电视里播放的现场报道,差点没晕过去,衣服都没打理就火急火燎地赶去了医院。

给桑彤打了个电话问清情况,骆夫人不由在心里纳闷,怎么自从遇见桑彤,她的儿子就三天两头进医院!

骆夫人赶到的时候,正好医生检查完了,骆响言除了脖子后面被玻璃划伤外,没有大的问题。

幸亏冬天衣服穿的多,玻璃碎片大多被衣服挡开了,只有裸.露在外面的脖子,被划出些口子。

不过仍然十分凶险,有一块玻璃插.进了颈侧,差一点点就割到颈动脉,缝了好几针。

骆夫人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

“怎么回事?怎么会撞上栏杆的?”

桑彤脸色苍白,声音轻忽地回答:“我不知道,开着开着,他说刹车失灵了,然后有车子撞过来…”

桑彤的声音越来越小,昏倒之前最后的印象是骆夫人惊慌焦急的向自己冲过来。

骆夫人手忙脚乱的去扶,被桑彤差点带倒在地上,旁边的医生也赶紧帮忙,把桑彤送进了急诊室。

骆夫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叹气,这一个个的,真不让人省心!

桑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疲劳过度,受到风寒,外加担惊受怕,自己发烧都不知道,身体扛不住,所以晕了过去。

医生给她挂上了水,和骆响言住进一个病房。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骆夫人依然守在病房,她的得力助手买来晚饭,可她哪有半点胃口。

助手递上来一份文件,压低了声音说:“夫人,这是交警大队的车祸调查报告。”

骆夫人摆了摆手,并不看,淡淡地问:“结果怎么样?”

“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骆夫人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儿子媳妇,心头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骆夫人保养得当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椅子扶手,平静地吩咐道:“去查。”

助手恭敬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先醒过来的是骆响言。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家老妈,向来最注重形象的骆夫人脸上居然有了倦容,头发也没以往那样一丝不苟。

骆夫人见他醒来,顿时舒了口气,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骆响言想摇头,才发现自己脖子被牢牢固定住了。

皱了皱眉,骆响言开口问:“桑彤呢?”

骆夫人一边按铃叫医生过来检查,一边说:“她没事,又累又怕,结果发烧了,挂了水现在睡着呢,就在你旁边。”

骆响言费力斜着眼,果然看见桑彤完好无损地睡在床上。

医生进来做了基本检查,又问了几个问题,就笑着说:“没事了,休息几天,一周后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注意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保持伤口周围清洁,可以用给你开的药水清洗,会有护士帮你按时换药的。”

骆夫人谢过医生,就坐在骆响言身边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骆响言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勉强吃了点粥,又喝了半碗汤,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骆夫人收拾了碗筷,淡淡地说:“你安心养着病,万事有我,我谢锦的儿子,断不会给人平白陷害了去!”

骆响言早在发现刹车失灵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底,这会儿听到骆夫人说这番话,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大概是药里加了安眠成分,桑彤一直睡到九点多才醒,一醒过来就猛地坐起身。

睡了太久突然坐起来,桑彤差点又倒回去,强忍着晕眩的感觉掀开被子下床,就看到了骆响言。

桑彤扑到床边,摸了摸骆响言的脸,还好还是温热的…

骆响言翻了个白眼,脖子不能动,难受的要命。

“我还没死呢…”

桑彤连忙捂住他的嘴,严肃地说:“别乱说话…”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那些担心受怕,惶恐不安终于可以宣泄出来了。

桑彤头一低,眼泪就落在了骆响言唇边。

“对不起…”

骆响言伸出舌尖舔了舔,泪水咸而涩,那感觉瞬间传到了心里,连带着心口也闷闷的酸涩起来。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桑彤哽咽着说:“你要是不救我,就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你知不知道,差一点你就没命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骆响言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微微一笑说:“唔,我是有私心的…你要是受伤了,我只会更难受,比现在还难受!所以还不如我替你受伤,让你为我担惊受怕…别哭了啊,你叫医生进来给你量下.体温,看看烧退了没!”

桑彤不愿意,抹抹眼泪瞪他:“以后不许你这样!”

骆响言无奈地看着她:“乖,听话,快去叫医生,不然我不放心…难不成我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让我安心吗?”

桑彤只好磨磨蹭蹭地按了铃,然后又立刻坐回床边,握着骆响言的手不放。

难得看到桑彤这么任性地依赖自己,骆响言突然觉得这伤还真有点值!

量过体温证实已经退烧了,医生建议她好好休息两天,桑彤便理直气壮地给严翼全打电话请假。

严翼全答应得很爽快,之前骆夫人就已经打来电话跟他说明了,并且承诺耽误拍摄进度造成的一切损失,都由荣耀支付。

反正还可以先拍后面的戏份,严翼全很干脆地让桑彤多休息几天。

骆响言行动不便,桑彤不要护工,亲力亲为地伺候他。

本来骆响言挺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可慢慢的,骆响言就不是滋味了。

忍了又忍,骆响言憋闷地说:“扶我起来一下。”

桑彤眨了眨眼问:“你要什么我给你拿,医生建议你卧床静养两天,还是别下来了!”

骆响言咬了咬牙,实在忍不住了:“我没事,我注意脖子不动不就行了,我伤的又不是腿…扶我起来!”

桑彤态度强硬地拒绝:“不行,你要干嘛我帮你!”

骆响言无语地和她对视了半晌,投降地闭上眼睛,别别扭扭地说:“那你给我找个护工来…”

桑彤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突然眼神一亮,一拍手道:“你是不是要去厕所?”

骆响言哼了哼。

桑彤笑眯眯地从床底下扒拉出一个大红的塑料夜壶,递到骆响言眼前说:“喏,早给你准备好了,这是专门给卧床的人用的,来嘛,我帮你…”

桑彤说着就要掀开他的被子。

骆响言受惊的兔子一样,双手死死抓着被子不放,一脸坚贞地说:“不要…你去给我找护工!”

桑彤心里乐死了,面上却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说:“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你身上哪块我没见过!”

骆响言快憋死了,宁死不屈地说:“少废话,快去叫护工!”

桑彤狞笑:“你是不是想借机勾搭漂亮的护士妹妹啊?想得美!我告诉你骆响言,你今个儿要么就尿床上,要么就让我来帮你,你自个儿选择吧!”

骆响言悲愤地瞪着他,半晌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被子。

桑彤桀桀怪笑,笑声说不出的猥琐,豪迈地一把掀开被子,伸出爪子摸到骆响言的腰上。

骆响言穿的病号服,裤子松紧的,被一扒就扒了下来。

桑彤也没想到他裤子居然那么好脱,轻轻一拉就拉到了大腿,腿间安静沉睡的一坨,软软地卧在黑色之中。

桑彤干咳一声,看向骆响言。

骆响言苍白的俊脸上居然浮上一层淡淡的粉,羞愤地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小心我憋不住了尿你一脸!”

桑彤撇了撇嘴,左手拎起尿壶,将壶口对准那团比来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