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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残酷,却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

“之后姑娘打算如何?”蒙无疆问她,这是他第一次同她开口说话。

聂枣看着墓碑,默默留下两行清泪。

蒙无疆似乎很见不得女子哭,略微不知所措了一会,递来了一方帕子:“…节哀。”

聂枣没有收那帕子,仍旧倔强地站着。

蒙无疆也没有勉强她,只是更加柔声道:“姑娘若是想返回魏国,我可以派人送姑娘回去,并备些银两给姑娘。姑娘若不想…”

“我可以跟你们去蒙国么…”聂枣的声音很轻,“他说那里有很好看的草原,有很好吃的羊肉,还说会教我骑马…”语气里带上哽咽。

蒙无疆轻轻叹气。

“…父母死了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本来以为,以为…”

“…”

聂枣抱着膝盖慢慢蹲下,泪水大颗大颗的涌出来,像是怎么止也止不住。

想哭并不难,只要稍微回忆过去,她随时随地可以哭出来。

她哭得肝肠寸断,蒙无疆站在她身边越发不知所措。

从这里可以判断攻略蒙无疆的难度。

如果他忍不住怜惜,弯腰抱住聂枣,那么一个月内,她绝对可以拿下蒙无疆。

如果他手忙脚乱的安慰聂枣,那么两个月至多三个月,她就能让蒙无疆缴械投降。

如果他只是无动于衷的静静看着她,那么恐怕至少要半年左右。

然而,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蒙无疆不知何时的离开了。

聂枣:“…”

一路无言,聂枣还是继续跟着蒙无疆到了蒙国都城,蒙都。

虽然再未和蒙无疆对话,聂枣却并不觉得气馁,恰恰相反,她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蒙无疆在躲着她。

蒙无疆和腾则的关系并不好,只是避嫌本不用做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他在逃避什么。

到了蒙都,蒙无疆自然是回自己的侯府,腾则在蒙都已有家眷,聂枣尚未过门,自然不便留下,蒙无疆便在自己府邸的偏院里辟了一块给聂枣居住。

府里的人一开始因为聂枣是蒙无疆带来的新欢,殷勤了几日,见蒙无疆从无来看聂枣,便怠慢了下来。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聂枣打探蒙无疆的府邸。

蒙无疆很忙,白天几乎不会在府里,只有晚上才回来睡上一觉。

他并未娶妻,府里只有两房侍妾,但看样子也不常去,其中一名侍妾还来看过聂枣,但看样子只是好奇,并没有加害的意思。

而且看见她的脸,那名侍妾甚至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所以重点果然是小蒙王的娘亲。

聂枣费了一番功夫,才和蒙都的接头人员联系上。

又几日后,蒙无疆终于记得来找她。

“姑娘,抱歉,刚回蒙都实在事物繁忙,怠慢了。”

聂枣仍是素衣:“…没关系,本来就是小女子厚脸皮跟来的。”

蒙无疆有些歉疚:”姑娘若是想去草原骑马,我可派人陪姑娘一同前去。”

聂枣笑:“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

三日后,聂枣孤身去骑马,摔伤了一条腿。

蒙无疆得知,这次没有拖那么久,几乎是第二天就带了太医过来看她。

太医说没有大碍,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蒙无疆才算放心。

“我没什么的。”聂枣笑着摸了摸鼻梁,“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没想到骑马这么难。”

“你要是想骑,下次我去替你找匹温顺的母马。”

聂枣垂下眼,看着地下:“不用了,我只是想骑一次试试而已,试过就好,草原真的好美,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了,可惜只有我一个人…”

“你若还想去,下次我可以陪你。”

“…不,不,这太麻烦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好。”

蒙无疆笑了笑,很温和:“没关系。”

聂枣受伤在床上躺了半月,蒙无疆虽没有每日来,却也送了不少的疗伤药材。

等聂枣的腿彻底好了,他没有食言,真替聂枣找了一匹温顺的母马陪她一起逛草原。

老实说,聂枣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

但不出意外的是,蒙无疆从头至尾都发乎情止于礼,没有任何逾矩的地方,只是安静的带着她从城外草原的一端绕到另外一端。

一望无际的旷野,深绿色倾斜而出铺散开,层层叠叠随风摇曳。

聂枣觉得她必须找些台词。

“侯爷…其实我一直想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在魏国的酒楼里。”

蒙无疆愣了一下,没有否认:“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我只是不敢认,在酒楼里遇到的翩翩公子会是蒙国的侯爷,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蒙无疆笑了笑:“觉得更不可思议的大概是我,没想到之后会在那种状况下遇到你。”

“遇到你之后,我欠了一笔债,不得已才去青楼卖艺,更没想到会遇到腾…”聂枣的声音戛然停止,“总之真是很巧。”

“债?我…记得我给你留了环佩,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怎么好意思去麻烦。”聂枣从怀里取出那块环佩,开玩笑似的问,“不过不知道你那时候说的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

聂枣将环佩递给蒙无疆,歪头笑了笑:“那就暂时忘掉其他的事吧,虽然笑,但你看起来并不开心,反而好像比我还难过的样子。”

蒙无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旋即继续笑道:“怎么会…”他把环佩又推给聂枣,“这个还是留在更需要的时候吧。”

聂枣固执的又把环佩递回去:“不,我用不着。比起这个,我更想看到你开心一点。”她绽开笑容:“这时候,连我都能放下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你没道理不行。”

说着,聂枣一拉缰绳,夹紧马腹,冲蒙无疆笑道:“我们来赛马如何?”

她身下那匹母马立刻疾驰出去。

蒙无疆连忙追出去:“慢点。“

“没关系!我应该不会再摔…”

聂枣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匹母马像是突然受惊了一样,猛地把她向后甩,聂枣尖叫一声,向后倒去。

“危险!”

蒙无疆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跃下,拦腰抄抱住聂枣。

砰。

无法承受重力,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蒙无疆喜欢天真烂漫的妹妹型。

以及情报上说,小蒙王的娘亲曾经和蒙无疆一同从马背上摔下来过,蒙无疆摔断了两根肋骨,而小蒙王的娘亲正是在那一天初遇了来看弟弟的老蒙王的长子,蒙国前一任储君。

这又是个造孽的故事。

第八章

第八章

蒙无疆的怀抱很温暖,手脚却很规矩,倒当真是个好男人。

接着聂枣的脑袋就重重撞到了地上。

很不幸,坠马的时候虽然蒙无疆护住了她,但聂枣的脑袋还是没能得到及时救援。

昏迷前,聂枣听到耳边急迫而焦灼的呼唤声。

但那不是她的名字。

估计错误,没来得及在草地上郎情妾意一会,聂枣其实有点沮丧。

她醒来时已经又回到了蒙无疆的宅邸,只是这次住的地方和之前有些差别,不再是遥远的偏院,换了间更舒适的厢房。

聂枣表示只是头摔伤脚又扭到没什么,蒙无疆却坚持让她好好休息,并且神情十分懊恼。

“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骑马太急而已。”

“不,我带你去,竟没能保护好…”

“我真的不在意!”聂枣咧嘴大笑,“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蒙无疆看着她的笑脸失神了一会,不自觉问:“你之前过得很苦么?”

“也算不上苦,只是飘摇吧,我从小就没了父母…”聂枣笑了笑,用尽量轻快的口气把脑内编好的悲惨身世缓缓道出。

白莲花聂枣装过许多次,这次既要白莲花又要天真烂漫,语气把握上颇费了她一番功夫。

说完最后一个字,聂枣仿佛掩盖泪水般垂下眼睫,看向别处,努力眨了两下。

“不过我很感激,因为至少我现在还活得好好地,虽然父母早不在,但我也遇到过不少好人。比起大多数人,我还是幸福的吧。”

泪花被逼回眼眶,聂枣绽开笑颜。

蒙无疆定定看了她一会,宽阔的手掌摸上了聂枣的脑袋。

“别难过。”他说,“不介意的话,我愿意一直照顾你。”

聂枣对上他的眼睛,那双黑而坚定的眸子里并没有欲望和邪念,相反,含着仿佛不属于这个人的温柔,柔和的像是看着自己的亲妹妹。

这让聂枣的心理稍稍生出一些愧疚之情。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她垂着头,低声道:“侯爷,我一直好想要个哥哥…你、我、我可以叫你哥哥么?”

蒙无疆愣了一下,摸着她头的手甚至也僵直了一瞬,但很快,他放松下来,道:“可以啊。”

“谢谢哥哥!”聂枣忙顺杆子往上爬。

这次蒙无疆愣了更久,才仿佛怀念般,道:“好久没人叫我哥哥了。”

——小蒙王的母亲在出嫁前,一直叫蒙无疆“无疆哥哥”。

聂枣养伤期间,蒙无疆有事去了封地。

而在这段时间她终于有机会见到蒙国如今的太后,小蒙王的母亲,蒙无疆的青梅竹马,蒙青氏。

聂枣仔细端详过本人的脸,暗自在心里感慨,她真是歪打正着,看了真人更加觉得如今挂着的这张脸果真和蒙青氏有着不小的相似。只是她的脸看起来更年轻一些,而蒙青氏脸上端庄的表情配上深色的衣着看起来至少比她大个五六岁。

她在打量蒙青氏,蒙青氏也在打量她。

蒙青氏让所有人退下,才问聂枣:

“你就是无疆带来的女人?”微微一笑,“的确很像哀家。”

如果聂枣真是一无所知被蒙无疆带来,在看到蒙青氏的脸时恐怕就已经有了三分不安,再听到这话,心里的不安只怕已经扩大到五成。

无疆——这绝不是适合寡妇叫自己小叔的称呼。

下马威做的不错,聂枣想。

仿佛没有察觉,聂枣静静微笑看着她:“原谅小女有伤在身,不便向太后行礼。”

蒙青氏的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起来,但旋即恢复那个亲切太后的样子:“不必拘礼,哀家带了些养伤良药来,姑娘好好养伤便是。”

聂枣摇头:“这怎么使得,无疆哥…不,蒙公子府上的药已经足够好。”

“无疆哥…”

“叫顺口了就不小心说出来了!”仿佛无心之失,聂枣忙解释道:“希望太后别介意。”

蒙青氏的脸上一下变得很难看,没说几句,就转身离开。

聂枣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十分像个杀千刀的狐狸精,但有什么办法,雇主的要求是让蒙无疆和蒙青氏不和,她只好做这个搅屎棍了,幸好,他们本就不是夫妻,聂枣的负罪感登时少了许多。

聂枣的脚伤久养不愈,大夫查出是药品里的问题,再往下追查发现那些药都是蒙青氏送来的。

蒙无疆很生气,直接进宫找了蒙青氏。

消息来说是两人大吵了一架,蒙无疆回来便借酒消愁。

此时不趁虚而入更待何时,聂枣顶着脚伤一瘸一拐去找蒙无疆,说都是自己的错才让他和蒙青氏生了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