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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晏理所当然道:“我又没下来过。”

“那你跟我说鬼都的传说…”

“不这么跟你说你会下来吗?再说了,就我一个人我怎么敢下…”公子晏突然听见后面没声了,忙回头:“喂喂,姜大小姐你给我站住,你…”

“呵呵。”聂枣冷笑一声,掉头就走。

然而没等她走到底,又是“轰隆”一声,他们进来时走的那个石门竟然又关上了。

聂枣和公子晏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头皮发麻。

第二七二章

第二十七章

没办法,只能往前走。

公子晏撑着灯在前,聂枣跟在后面,灯光微弱飘忽只能勉强照亮前面寸许。

石道的通路比他们想象的要长。

“我说…姜大小姐,我们来聊点什么吧。”

“有什么好聊的?”

公子晏咽了口口水:“什么都行,你不觉得瘆的慌吗?”

聂枣很想讽刺一句某些人进来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吗?

但她忍住了。

因为老实说,她也有点怕…

“聊什么?”

公子晏沉默了一会,想了一个话头:“比如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就这么过的。”聂枣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后半段人生,“接任务,完成任务,回鬼都,评定考核,再接任务,循环往复。”

公子晏嗤笑一声:“你适应的倒是挺快。”

聂枣淡淡道:“不然我早就死了。”

“你没死这件事我真的挺惊讶的。”

聂枣抽了抽嘴角:“你就这么讨厌我?就算是迁怒,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这么小肚鸡肠,你还是不是男人?”

本以为公子晏肯定会反唇相讥,没想到他顿了顿,突然道:“其实我不讨厌你。”

“哦?”

“说实在的,我在帝都那些年过成什么样你也知道,在你眼里我大概不过是个可怜的别国质子,对你来说救我那次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但对我来说却是我在帝都时唯一一点值得留恋的回忆…”公子晏声音低下来,“所以能在鬼都与你重逢,其实我…很开心。”

聂枣默默听他说完,淡定道:“哦,难不成你还喜欢我。”

这次抽嘴角的换成公子晏,他竭力保持优雅:“何以见得?”

聂枣抿唇一笑:“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反正喜欢过我的男子两只手都数不清。”

“你自己说这话不觉得很令人羞耻吗?姜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厚颜。”

这么多年聂枣的脸皮早锻炼的如城墙拐弯一样厚,只有她调戏人没有人调戏她的份。

她咧嘴一笑:“要是真喜欢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是有恋人的人,怎么也不会看上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跟她玩攻心,公子晏还早得很。

以为她听不出来吗?刚才公子晏那个语气,跟她假装旧情难忘诱人动心的语气一模一样。

公子晏抬起调子:“姜大小姐就不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吗?”

“你不喜欢我那就最好了,先告诉你以防万一。”

“你…”公子晏气结,半晌道,“他再好,现在也不过是个昏迷不醒的…嗷疼疼疼你别掐我…”待聂枣松手,他方抱怨道:“不过就是肯为你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这没什么大不了,那你告诉我有什么是大的了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到。”

“至少…”聂枣冷笑道,“如果他发现一个危险的石道,必定宁可自己下去探索,也不会让我入险境。”

说话间,聂枣的手突然像是摸到了什么坚硬而湿冷的东西,它和墙壁的质感明显不同。

公子晏将灯转过来一照,顿时脸色苍白起来。

那是一具尸骨,而聂枣的手正放在那尸骨的头颅上。

迅速将手收回,聂枣让自己努力镇静下来,借助灯光打量着骸骨道:“是个男人,死了很久…”举着灯,她又仔仔细细的往前照了照,没多远的地方,又看到了半截骨骸,“我想大概是十年前那场动乱的死者。”

“十年前的动乱?”公子晏反问。

他来鬼都还不够长,大概不知道,聂枣便简单对他说了倾夕的事。

听完,公子晏脸色更白:“那么这个地方可能是…那些帮助倾夕入侵鬼都者的埋骨之地。”他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令主!是令主!他知道我们想做什么,所以故意引我们来这,想恐吓我们…”

“你先别急,令主想恐吓我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他大可以轻易杀死我们。”聂枣安慰道,但实际上她心跳的也很快。

公子晏渐渐冷静下来,他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在这样阴暗又幽冷的环境下,人的恐惧感总是会无缘由的失控。

“你说得对,我们再往前看看。”公子晏抿紧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而且说不定我们能见到那位倾国倾城的倾夕姑娘的尸骸,不知道绝世美人的尸骸同一般人会有什么不同?”

继续朝前走,一路上尸骨逐渐多了起来。

两人又提心吊胆走了一段,这条路也总算走到了头,而通路的尽头是个更加破败的楼宇。一进去两人就闻到了浓郁的死亡气味,除了些零碎的尸骨,就只有破败的家具陈设和一些干枯的植株。一片死寂之下,那股阴冷的黑色瘴气若有实质般附着在两人身上。

亲眼看到,聂枣才知道传闻非虚,那一次动乱一定死了很多人。

“过来,你看这个。”公子晏指着桌台道,那张桌台看起来同样阴郁恐怖非常,上面的色泽像是鲜血干透的发黑暗红。

聂枣走近,便看见桌面上是一张枯黄了的纸,用娟秀的字写了一行诗:

愿君此生常如意,万里河山无故人。

署名是一个单字,夕。

公子晏:“看起来像是倾夕的遗书?”

聂枣:“想不到令主还真有这么一段…呃,虐恋的感情。”

“令人唏嘘。”

虽然嘴上说着感慨,但两个人很明显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把它收起来好了,感觉会有用。”公子晏的手指刚一碰到,那纸就瞬间分崩离析,化作飞灰散于尘中。

然而吓人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幽冷的长发鬼影嗖然从纸灰中飞出,然后一双冰冷的手猛然掐住聂枣的脖子!聂枣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喉骨剧痛,呼吸艰难而急促。

公子晏也被吓到了,很快他反应过来,上前用力拽住那个鬼影!

可那鬼影的力气大的惊人,公子晏却根本使不上劲,情急之下只得道:“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攻击她?你明明和她无冤无仇!”

“仇?”鬼影竟然开口了,声音嘶哑难听像是拉动锯子一样,但能听出是个女子,“就是她,我要杀了她!”

呼吸越来越困难,聂枣实在没想到自己没死在帝都的刑场上,苟延残喘这么多年,竟然要死在这么一个根本不知是在哪的破地方!

不…不对,她不能死!

她死了柴峥言怎么办…没有她,醒不过来的柴峥言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聂枣福至心灵想到自己的怀里似乎还有两张符咒,是之前某次任务对象送她的,那是个年轻天才的道长,在驱妖祛邪上道法出众——当然对人就没这么厉害了。

念头如电闪,聂枣迅速掏出一张拍向鬼影!

符咒闪过金光,鬼影自知将要吃亏,扯了手向后躲开,聂枣连忙挣脱了对方的钳制,侧身逃向一边。

而公子晏也适时反应过来,扶住聂枣,一脸警惕地看向鬼影。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鬼影飘摇,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稍稍拂开些许,露出了半张脸,半张无比美貌却又和聂枣有几分相似的脸…

“你是倾夕!”聂枣和公子晏两人同时惊呼道。

传闻中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的倾夕…

听见这个名字,鬼影仿佛恍惚了一下,嘶哑的声音喃喃道:“倾夕、倾夕…”

公子晏抢先道:“倾夕前辈,我们也是被令主迫害之人,此次无意间闯入此间实属意外,并非有意冒犯。不过我们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令主,不知倾夕前辈可有所指教,晚辈若能出去,定当会想办法除去令主为倾夕前辈报仇。”公子晏秀雅的容颜正了正色,一番话说得极为恭谦有礼,显得正气十足。

鬼影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

声音越发难听。

聂枣和公子晏两人都很尴尬,但同时又都打起十足警惕,不敢丝毫放松。

“你们是对情人吗?”

两人沉默了。

鬼影继续道:“若你们是对情人,且通过我的考验,我就告诉你们一些有关令主的事情。”

“什么考验?”

鬼影一拂手,桌面上多了六个酒觞。

“这里的六杯酒有一杯下了穿肠毒药,你们互相问对方问题,答不上来或打错便喝一杯酒,直至喝到有毒的那一杯。”

聂枣和公子晏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色具十分难看。

他们并不是真的情人,而且都想继续活下去。

“有别的选择吗?”

鬼影哑着嗓子道:“那你们就都给我死。”

聂枣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暗道,倾夕果然不愧是令主的红颜知己,这玩弄人心以别人的痛苦为乐的爱好简直和令主一模一样。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是否接受吗?”

“…可以,不过只有一刻的时间。”

一刻后。

“那,我先来罢…”聂枣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的生辰是?”

公子晏看了一眼聂枣,徐徐道:“不记得了。”

说着,便捧起了第一杯酒,饮下。

没事。

左右不可能将毒酒放在最前面,太快结束,这个游戏就没意思了。

还剩五杯。

轮到聂枣,她嘴角一勾道:“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公子晏盯了她一会,默默端起酒杯,饮下,没事。

“帝都有多少子民?”

“七十二万三千五百人。”

公子晏:“…”

聂枣笑得狡猾:“不巧正好知道。那楚国都城一共有多少人呢?”

公子晏:“四十二万八千人。”

聂枣:“编也编像一点,楚都临海,人员流通广大,乃是七大国最大的都城,人数至少也上百万…”

“…”公子晏继续喝,没事。

看着他们俩的鬼影露出了一丝笑意。

还剩三杯。

“我有多少根头发?”公子晏淡定问。

聂枣:“…四十五万万根。”

公子晏怒:“你怎么知道的!”

聂枣耸肩:“你也没法证明我是错的。”

公子晏恨恨看了聂枣一眼,喝下,没事。

“那我有几根完好的手指?”聂枣问。

公子晏警惕地看着聂枣,半晌,才小心翼翼回答:“十根…”

只听一声脆响,聂枣将一根手指掰折,然后看着公子晏:“现在是九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