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家,恐怕是个专业的碰瓷户,刚碰完你这边,检查都还没做完,又碰姜九笙那去了。”李微安嘴角笑意更欢,“不过,老马失蹄,那碰瓷的真把自己摔了,就那老太太贪得无厌的性子,只怕姜九笙有的麻烦了,也真是会宰肥羊。”

姜九笙和时瑾,一个名人,一个有钱人,确实是两头肥羊。

傅冬青听完:“时瑾在不在?”

“在医院,和姜九笙一起。”

傅冬青拖着懒懒的调儿:“那这羊,恐怕没那么容易宰。”

时瑾护短着呢。

周氏晕了一个多小时,徐蓁蓁黄昏时才接到电话的,气冲冲地赶来医院,一进病房,见周氏吊着一条打了石膏的腿,顿时觉得烦不胜烦:“又是怎么回事?”

周氏气色不太好,哼哼:“姜九笙推的。”

徐蓁蓁怀疑自己耳背了:“你说谁?”

周氏扯着嗓门:“姜九笙,你大伯家的那个赔钱货。”

徐蓁蓁快崩溃了,赶紧把门关上,气不打一处来:“你去惹她干什么?还嫌我麻烦事不够多吗?要是她知道了我们的关系,顺着往上查,那就全部兜不住了。”

周氏不服气,还有理了:“不是你跟我说那个赔钱货叫姜九笙吗?我刚好碰到她,没忍住气,就想推她一把,谁想到她躲开让我摔了下去。”

徐蓁蓁怒急:“奶奶!”她真是被这个老东西气疯了,“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把人推下去了,然后去坐牢吗?”

周氏一点儿也不觉得理亏,还振振有词:“当时没想那么多,再说,这不是还没推嘛,伤的还是我自个儿。”越说越来气,周氏咬着牙,怒目圆睁地骂,“小贱妮子!害我受伤,一定得让她赔。”

“你还——”

徐蓁蓁还没说完,突然有人敲门。

“我们是江北公安局的。”

徐蓁蓁一听,慌了神,踌躇了好半晌,躺到隔壁的床位,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然后再对周氏使眼色。

等她藏好了,周氏才让人进来。

来的是刑侦一队的蒋凯和汤正义,才刚进门,躺床上的老太太就先告状了:“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有个女明星把我推下楼,现在我腿断了,她还不肯赔医药费,你们得给我做主。”

听这嗓门,摔得不重啊。

蒋凯有点遗憾了,公事公办的表情:“情况我们已经向姜小姐了解过了,她说是你自己摔下去。”

周氏破口就骂:“放她娘的屁!”

蒋凯and汤正义:“……”

就怕办案遇到这种老刁婆了。

周氏气壮理直:“是她挡在楼梯口,我才推她让路的,不然我能摔下去?就是她的责任。”哼了一声,周氏一脸鄙夷,“警察同志,你们不能看着人家是个女明星,就不给我一个老人家做主。”

蒋凯and汤正义:“……”他们说什么了吗?

周氏又哼了一声,背有点驼,她抬抬下巴:“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不帮我讨回公道,我就去告诉你们领导,现在不是流行网络,我就到网上去投诉你们。”

“……”

呵呵了。

碰瓷的见过不少,没见过这么横的。蒋凯在心里骂了数句卧槽,脸上面不改色,继续:“姜小姐说你要索赔一百万?”

周氏一脸蛮横,义愤填膺地嚷:“一百万还算少的,我腿都摔坏了,又一把年纪,很难恢复,再加上精神损失费,一百万都是便宜了她。”她一脸嫌恶,浑浊的眼里却冒着光,“再说,她一个女明星,一百万对她还不是九牛一毛。”

人家有钱就该被你宰?

汤正义把周氏的话简明扼要地记下了:“现在两边口供不一致,监控也没有拍到,如果不能私了,那就要立案调查。”

话刚到这里,门口有人进来。

“那就立案。”

蒋凯和汤正义扭头看了一眼,嗬,律师界的扛把子都来了。

是鼎拓的宋律师,一开口,就是顶级律师的那一套:“我是姜九笙小姐的委托律师,我的当事人已经向我表明了态度,会负责这位女士所有的住院费,以及精神损失费三千块,至于一百万,我的当事人姜小姐不同意,如果不能私了,就请立案,去法庭上说明。”

“我明白了。”蒋凯扭头,正儿八经的样子,“老人家,你贵姓?”

周氏被宋律师那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我姓周。”

蒋凯保持他人民刑警的礼貌:“周女士,姜小姐的律师已经表明了态度,你这边呢?”

周氏老半天才回神,别的没怎么听懂,就听见了数字,当即就拉下脸:“就赔三千?想也别想,当我是叫花子啊。”

蒋凯就知道这老刁婆没那么好打发,得嘞:“那好,我们警局会尽快立案,你那边也请尽快请律师。”

周氏懵了:“什么请律师?”

蒋凯‘耐心’解释:“因为协商无果,那就只能去法庭,打官司。”他重点强调了一下最后三个字。

一听要打官司,周氏不满了:“还要打官司?”她恶声恶气,“明明是那个女明星的错,凭什么要打官司,我不打官司,我只要她赔钱!”

“……”

说不通了。

“要赔钱就要打官司。”蒋凯懒得浪费口水了,“还是请你的律师过来处理吧,我们明天还会过来,到时候周女士可以让律师来谈。”

“你们——”周氏又要破口骂人。

蒋凯掏掏耳朵:“宋律师,我们出去谈谈官司的事情。”然后,一行三人,直接走了。

周氏:“……”她气得直蹬腿,扯到了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白着脸,“你们这些狗崽子,居然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理都没人理她,她自己在那一直骂。

徐蓁蓁从被子里出来,重重甩上门:“奶奶,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还想敲诈姜九笙。”

周氏义正言辞:“怎么叫敲诈,她害我受伤了,本来就该赔,想拿三千块钱打发我,想得美!”

徐蓁蓁瞪了她一眼:“江北可不是钿镇,何况还是姜九笙,她有那么好坑?刚刚警察的话你也听到了,姜九笙不会赔钱,如果你非要闹,那就要去法庭打官司,先不说打不打得赢官司,就算能打赢,你的身份暴露怎么办?还有刚才过来的那个律师,他可是律师界最厉害的人,要真打官司,你肯定输,到时别说让姜九笙赔钱,你自己还得赔钱。”

周氏也有点怵了,可到底舍不得那一百万,到嘴的鸭子怎么着也得咬住:“她肯定是吓唬人,不可能真去法庭,她不是明星吗,那么多钱,才不会为了一百万打官司,而且她是名人,可要脸的,惹急我了,我去网上说她。”

“……”

徐蓁蓁无语了,这老太婆是不拿到钱不放手了,实在没耐心了:“一百万我给我,这件事情你立马给我私了。”

周氏一听,高兴了:“真的?”

徐蓁蓁咬着牙点头。

周氏想了想,还是舍不得,松了一下口:“那我不要她一百万,五十万总行了吧。”

“……”

徐蓁蓁忍无可忍,咆哮了:“你是一辈子没见过钱吗?这么见钱眼开!”

周氏立马瞪大了眼:“你怎么跟我说话,别以为你进了徐家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可是你亲奶奶,要是我去跟徐家说你是冒牌的,那你就等着被扫地出门。”

徐蓁蓁根本说不过她,又怕她犯糊涂扯后腿,再气也得忍着怒火,好声好气:“算我求你了奶奶,你别再打草惊蛇了,我现在已经二十多了,也快嫁人了,只要再熬过几年,等我用市长千金的身份嫁出去后,就算被揭穿,也不怕了。”

周氏一想,也是,当初让孙女冒名顶替不也是打着嫁进豪门一劳永逸的主意嘛,就同意了:“那好吧,一百万你得给我。”

“等我凑齐了给你。”她语气不由分说,“等你腿养好了,我送你回乡下。”她等不及了,得立马把这个老糊涂送回去,完全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

把周氏安抚好,徐蓁蓁才蹑手蹑脚地从病房里出来,怕碰到熟人,她低着头,走得很快。

突然,身后有人喊住了她:“这不是徐大小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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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可爱们的祝福~

第二卷 262:排卵期与怀孕几率(福利看题外)

突然,身后有人喊住了她:“这不是徐大小姐嘛。”

徐蓁蓁募地回头,一见何人,下意识朝四周张扬。

是血液科的乔方明医生,四十来岁,个子不高,戴着无框的眼镜,厚厚的镜片下,一双眼睛细长:“市长千金怎么大驾光临来我们医院了。”

徐蓁蓁胆战心惊,生怕有熟人过来,又刚在周氏那里受了气,半点耐心都没有:“我说了多少遍,我跟你不熟,不要跟我说话,也不要跟我打招呼。”

乔方明嗤笑:“进了徐家门你就翻脸不认人了?”端着眼角睨了她一眼,语气轻蔑,“要不是我帮你在DNA报告上作假,你能当上市长千金?”

旧事重提,一个把柄,反复被人拿捏着。

徐蓁蓁烦不胜烦,气恼得不行:“你到底还想怎样?钱我也给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揪着这件事威胁我。”

乔方明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讥笑出声:“就你给的那点钱,比起徐家的家底,比起你以后要嫁去的豪门,根本连苍蝇肉都算不上。”

徐蓁蓁嗓音拔高了几分:“那你就把我当提款机?”

乔方明一脸的理所当然:“不过是偶尔提醒提醒徐大小姐你吃水不忘挖井人。”

这幅颐指气使的嘴脸,分明是敲诈勒索,还摆着救世主的姿态,徐蓁蓁气恨难消,忍不住低声咆哮:“我就算是提款机,也不够你没完没了地狮子大开口。”

乔方明笑得放肆,毫不掩饰他眼底的贪婪:“放心,我就要点你的零花钱。”

又要钱!

徐蓁蓁怒斥:“够了!”她实在忍无可忍,“你可别把我逼急了,不然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对方完全不以为意,半点都没有收敛,眼角都挑着嚣张:“这句话我也送给徐大小姐你,别把我逼急了。”

她懒得浪费口舌,甩头就走。

别把她逼急了,不然,一不做二不休……

当天晚上十一点,周氏在换了药之后,就开始腿疼,一整宿没消停,整个住院部都是鬼哭狼嚎声。

周氏疼得一夜没合眼,早上,主治医生过来,周氏大骂医生无能,拖着半条老命,骂骂咧咧了一上午,可精密的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主治医生直接对老太太的谩骂充耳不闻了。

就这么疼了两天,周氏连叫嚣的力气都没有了,当天下午就转了院。

姜九笙从浴室出来,时瑾依着卧室门在讲电话,抬头见她出来了,便收了话,简单复了一句:“知道了。”他道,“谢谢。”

然后,时瑾挂了电话。

她把毛巾给他,走过去:“宋律师的电话?”

“嗯。”时瑾牵着她坐下,给她擦头发,“事情私了了。”

她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那碰瓷的老太太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没有多问,乖乖把身体压低,蹲在时瑾面前,仰着头方便他给她擦头发:“我明天要跟组去宣传电影,你先去秦家,我晚一点自己去。”

后天是秦行的寿宴,她和时瑾最晚明天也要到中南。

时瑾动作很轻,嗓音也是轻的,软软的,特别温柔:“一起过去,我等你。”

他越来越黏人了,姜九笙好笑:“我怕你迟到。”

“没关系。”

然后不等她再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轻轻地吮着,将她唇色含得艳丽,才稍稍退后一些,嗓音低低的,有些哑:“笙笙。”

“嗯?”

她眯着眼,眼角有些潮,染了淡淡的晕红,一双桃花眼,少了清冷,多了几分媚。

时瑾情动得一塌糊涂,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今天是排卵期。”他凑过去,在她耳垂上轻轻厮磨舔咬,“容易怀宝宝。”

他的手,落在她的睡衣领口。

姜九笙把头埋在他脖颈里,蹭了蹭:“去房间。”

他摇摇头,眼角都带着笑,眸底有微微发烫的欲:“我想在沙发。”

她迟疑了很短的时间:“……好。”

最近,他贪欢,而且喜欢在不同的地方,上了瘾似的,玩各种花样。

姜博美很长一段时间都跟舅舅睡。

结束后,她没有力气,趴在时瑾怀里,两人都没有穿衣,裹着同一条毯子,薄薄的毯子软软的,身体很烫,紧紧相贴,他舍不得放开她,便那样缠着。

姜九笙抬头,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我要洗澡。”

时瑾抱着她坐起来:“起得来吗?”

她摇头,把脸埋在他肩上,羞得不想抬头,他歪了歪头,在她耳朵上啄了一下:“我给你洗。”

他抱着她往浴室里走,不消一会儿……

“时瑾,”她声音断断续续,“不要了……”

“宝宝,忍忍。”

他温柔地哄,一双眼微微猩红:“水里,水里好不好……”

听不到她的回答,只有破碎的轻喘,与微微荡漾的水声。

食髓知味,他对她,瘾太重。

翌日,周二,初秋的天风吹得轻柔。

《三号计划》即将上映,姜九笙跟组宣传,活动结束后,已经快五点了,时瑾过去接她,东西他给她收拾好了,直接开车去了机场,到中南秦家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秦家一大家子都坐在饭桌上,等时瑾入座。

他牵着姜九笙进了屋,秦行冷着脸,全是不满:“怎么这么晚?”

时瑾不冷不热地回了两个字:“堵车。”

“……”

飞机也会堵车,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理由?秦行抬头,瞥了姜九笙一眼,时瑾立马把人藏在身后,满脸警惕。

未免太护着了!

秦行压下心头的不喜:“先坐下吃饭。”

时瑾敛着神色,矜贵的一双眼里,什么也不映进眼底:“我有点晕机,不吃了。”回头,眼里都是身后的人,“笙笙,你饿不饿?”

姜九笙思考了一下:“不饿。”

正好,时瑾不想她和秦家人同桌,牵着她:“你们吃吧,我们先去休息了。”说完,他带她离开了主屋,眼里余光都没有留一个。

怎生目中无人!

章氏最先哼了一声,十分不悦:“一点规矩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也不知是秦家哪位少爷,跟着附和:“父亲,老六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秦行沉着脸,脸上明显不耐烦:“行了,都吃饭吧。”

一大桌子人,这才开始动筷子。

不到一分钟,温诗好就撂了筷子:“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

秦明立坐在她旁边,前一阵子受伤的手还打着石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置一词,倒是章氏扭头吩咐了下人:“去给二少奶奶炖个银耳汤。”

温诗好冷着个脸:“我不想吃。”

章氏不由分说:“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吃。”催促下人,“还不快去。”语气强势,完全不容置喙。

温诗好咬了咬唇,没说什么,离了席。

这秦家的二少奶奶,一个缓刑期内的杀人犯,脾气倒是不小,温家倒台,她如今也就只能仗着肚子里那块肉了。

云氏心情不错,舀了一碗汤,慢条斯理地喝着,扭头一看,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你低着个头干嘛,用脑袋吃饭啊?”

秦霄周横了她一眼,面红耳赤的样子。

这臭小子,脸红个屁啊!

云氏看着他就来气!

时瑾带姜九笙去了小楼,因为知道他要来,下人提前过去打扫整理了,屋里亮着灯,门口的吊篮椅上的毯子是新换上的,是她喜欢的暖色。

他关了门,带着她坐下:“我们住这边。”

她点头:“好。”

“饿不饿?”他把手落在她腹上,轻轻地揉。

“有点。”因为时间赶,宣传活动结束后,时瑾便直接带她去了机场,她的胃口早便让他养叼了,飞机上的东西味道实在不尽人意,她没吃几口。

时瑾起身:“我去给你做饭。”

她拉住他:“为什么不在主宅吃?”这么晚了,她舍不得他劳累。

“闲人一堆,怕你吃不好。”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然后抽出手,“在这等我一会儿。”

她不肯,起身也跟着去了厨房。

时瑾失笑:“乖,出去等。”

姜九笙摇头:“我帮你摘菜。”舍不得他一个人累,她觉得她还是要尽快学好厨艺。

拿她没办法了,时瑾只好去给她放了温水,任由她不太娴熟地在厨房里忙碌。

饭后,已经九点半了。

秦明立一房间,脸就拉下了,脱了外套重重摔在沙发上:“以后在长辈离席之前,就算不吃,也要坐到最后,这是秦家的规矩。”

温诗好捧着平板,低头在看报表,眼睛都没抬一下:“他时瑾跟姜九笙也不用守规矩,怎么我就要?”

语气里,全是不甘。

温家命案的牢狱之灾,根本没有磨平她的性子,一出来,就又张牙舞爪了。

秦明立冷笑:“少跟我牙尖嘴利,你既然嫁到了秦家,就把你以前在温家的那副脾气给我收起来,不然以后出了什么岔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咣的一声响,她把手里的平板扔在茶几上,脸上极度不满,动作也毫不客气:“有时间在这跟我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怎么不去和时瑾斗?”

秦明立盯着她,目光如炬。

温诗好半点收敛都没有,挑衅地挑挑眉:“怎么不说话了?”她冷嘲热讽地嗤笑,“斗不过他你就——”

秦明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目光阴鸷:“这么漂亮的嘴,怎么就吐不出一句好听的话。”手指收拢,捏紧了她的下颚,“还不如闭嘴。”

温诗好吃痛,却也不恼,推开他的手,用指腹拂了拂脸上的红痕:“闭嘴怎么行。”她抬头,“你想不想扳倒时瑾?”

秦明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时瑾的弱点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当然知道,往沙发上一躺,右手落在左手的石膏上,缺了一截的尾指凹凸不平,顶端全是疤痕,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膏:“动了姜九笙,时瑾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扳倒时瑾的人,多了去了,可没有万全的把握,谁敢动姜九笙,时瑾的逆鳞可不长在他自己身上,而是在姜九笙身上,碰一下,他都能发疯。

“又没有让你去动。”

秦明立抬头看温诗好。

她眼里越发意味深长:“老爷子想依仗时瑾扩大秦家的版图,连带着对姜九笙也尤其容忍,可是,就算容忍,也总还是有度的。”

次日,姜九笙难得赖床了,快午饭时间才起来,时瑾给她喂了点牛奶,也不催她起来,坐在床边用笔记本办公。

大概是她睡在旁边,他效率格外得差,半天了,一份数据也没有看完,便干脆掀了被子躺进去,也不睡,盯着她看,时不时亲她,把她闹醒了,非要她给亲回去。

午饭是在床上吃的,她不想起来,他也就由着她了,洁癖的毛病是被她磨得服服帖帖了。

窗外的天有些阴,空气湿漉漉的,姜九笙蹲在屋后的一片秋海棠旁边,折了一朵,放在手里把玩:“什么时候下了雨?”

天气很潮,时瑾怕她着凉,把她外套的拉链拉好:“昨夜里三四点。”

雨后,花开得正好,黄的粉的,颜色艳丽,花香很淡,被风卷着扑鼻而来。

姜九笙把手里那多粉色的秋海棠别在时瑾的口袋上,指了一处给他看:“那一片一朵花都没开,知道为什么吗?”

时瑾顺着看过去,中间确实少了一大簇花:“为什么?”

姜九笙忍不住笑了:“被秦霄周压坏了,我看见过,他和他的女人在那里,”想了想,她选了个贴切的词,“野合。”

时瑾牵着她的手,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她掌心:“你看见了?”

嗯,他好像有点不愉快。

“嗯。”她解释,认认真真地,“两人抱在一起,我没看仔细。”这是实话,秦霄周裤子还穿着,她只看到了那个女人胸前的春光。

他捏了捏她掌心,惩罚她似的,可舍不得用力,轻轻地,不痛,她只觉得痒,往后缩了缩,他捉住她的手,握紧了不松开。

“以后看到这种要绕开。”他郑重其事地说,“不然会长针眼。”

姜九笙忍俊不禁:“我只是一时好奇。”

“好奇什么?”

她答不上来了,觉得带着花香的空气里,多了铺天盖地的醋酸味。

时瑾也舍不得说她,便郑重其事地叮嘱:“那些事我都会教你,你不要对别人好奇。”

那些事……

姜九笙脸有点热,转移了话题:“我站过去,你帮我拍照。”

时瑾拉住她:“下了雨,地上有泥。”

他稍稍弯腰,抱起她走过去。

她环着他的脖子:“重吗?”

“很轻。”

他脚步很慢,踩了一地泥泞,把她放在花团锦簇的秋海棠里,然后压低身子,把脸凑过去。

姜九笙乖乖亲了一下。

他便笑了,眼里的光,比这万紫千红的花,还要艳丽三分。

君子如兰,一笑,倾国倾人,像中世纪的油画里,最浓墨重彩的贵公子,所有的着墨却绘不尽他三分雅致。

瞧上一眼,只觉得惊心动魄,再看,便挪不开眼睛了。

“傅小姐。”

“傅小姐。”

下人连着喊了两声,傅冬青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傅小姐,不知道您迷了路,让您久等了。”下人态度十分恭敬,生怕怠慢了今日来参加寿宴的贵客。

傅冬青摇了摇头,笑容得体:“没有关系。”

下人心道这傅家小姐当真好教养:“您请跟我来。”

她点头,回首看了一眼那一片繁花似锦,与那个眼眸温润的人。

时瑾的拍照技术很一般,不过他觉得好看,给姜九笙拍了许多,基本没有全景,他只拍她,挑了一张最喜欢的设成了屏保。

乌云散了,夕阳漏进来,将千树万树的花渡了一层碎金,好看得不像话,还有她的时瑾,也漂亮得一塌糊涂。

姜九笙把那朵有些蔫了的花摘了,又给他折了一朵最鲜艳的红海棠别在正装的口袋上:“寿宴应该快开始了。”

时瑾牵着她回小楼:“去迟一点也没有关系,我再陪你一会儿。”

她不喜欢应酬,宁愿待在小楼,时瑾便也随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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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笙沙发上的、水里的,明天下午四点发正版群,明天下午四点哈!

自带纸巾擦鼻血~

第二卷 263:秦家本宅风云再起(福利已发)

这会儿,夕阳西落,余晖染红了远处的半边天。秦家主宅前,早早搬出了罗马柱,上面摆放了琉璃灯,觥筹交错,酒香弥漫。

宾客陆陆续续到场,秦家的几位夫人与少爷都在待客,好不热闹。

傅冬青由下人领着进了露天花园,傅夫人薛氏见她过来,立马上前,拧着眉问她:“冬青,你怎么才来?”

她解释:“刚刚走岔路了,迷了一段路,这才来晚了。”她抬头,瞧见了薛氏身后的妇人,微微一笑,颔首问候,“秦夫人好。”

章氏穿着丝绣的高领礼服,头戴珠宝,气质十分贵气,笑得得体:“原来傅小姐是中南傅家人啊,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你,没想到真人更漂亮。”

傅冬青的身份在娱乐圈并没有公开,章氏自然也不知道这位电视上的收视女王竟出自中南的富商家。

傅冬青只是落落大方地笑着,不卑不亢,看得出来家教很好。

薛夫人自然是高兴,嘴上谦虚:“秦夫人谬赞了,这丫头好好的设计师不当,偏要跑去演戏,让人看笑话了。”

章氏嘴角噙笑,客套又不失礼貌:“傅夫人说的哪里话,演员这个行业可不同于几十年前的戏子,现在那是正当又光鲜的工作。”话里有几分抑扬顿挫的强调,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二夫人觉得呢?”

拐着弯骂她戏子呢。

云氏穿着一身旗袍,盘着发,身段很是窈窕,比起章氏相貌年轻许多,笑起来风情万种:“大夫人说的是,现在的女人啊,要是没个自己的事业,天天插花品茶,那还不如买个花瓶摆着,至少还赏心悦目。”

章氏顿时面如土色。

你来我往,不分上下,秦家这两位夫人啊!再看三夫人,陪在秦行身边,与一群商业大鳄谈笑风生。

央视的主播,自然不是浪得虚名,穿一身漂亮的西装礼服,干练又不失风情,怪不得独得秦行欢心。

应酬间,秦行低声问身边人:“时瑾呢?”

苏伏挽着他:“还在后院的小楼。”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不过来。”这种场合时瑾都不放在心上,秦行不免动怒,脸色阴沉,“他可是秦家的当家,客人都到了,他还不露面,像什么样子。”

苏伏低声安抚:“已经让人去请了。”

秦行哼了一声,压下心头不满,继续与前来道贺的人寒暄。

喷泉那头,人少些,温诗好路过,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脚下一顿,脸色瞬间垮了:“你为什么会在这?”

冤家路窄,正是陈易桥。

陈易桥今天穿得很隆重,一身高定礼服,首饰华美,一看便价格不菲。

温诗好心里鄙夷,好个攀龙附凤的女人。

“二哥没告诉你?”陈易桥眼里带了明显的得意与挑衅,“我是他的秘书。”

这个狐狸精!

温诗好仰了仰下巴,面露不屑地斜睨:“今天商业聚会,也是家宴,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谁准你来秦家本宅了?”

语气,是明显的质问,毫不掩饰她身为女主人的优越感。

陈易桥从容淡定得很:“二哥带我来的。”

温诗好一听,恼火了:“他带你来做什么?”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秦二,那也是她的丈夫,怎容得别人觊觎。

“你大着肚子,不能喝酒,我当然是来陪他应酬的。”

陈易桥的话里,有显而易见的炫耀。

温诗好冷哼,轻蔑地看着她,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全是鄙夷:“陈易桥,你可真贱,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狐狸精。”

她笑,一点也不生气,洋洋得意:“当狐狸精也是要有资本的,我谢谢你的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