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天宇传媒的高管和艺人带头鼓掌,原来,不游泳了就要去继承亿万家财,是真的。

之后,便是华夏的酒桌文化了,少不了应酬与周旋,公司各个部门的老大,还有旗下艺人,一一过去问候和敬酒,各个都很会审时度势,态度恭恭敬敬。

宇文听酒量一般,只是浅酌,一轮下来,杯中的酒也才少了小半,她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一处。

“你是哪个公司的艺人?叫什么名字?”宇文听突然问道。

张一依顿时手心冒汗。

久不见她作声,公关部的孙经理沉声喝道:“二小姐跟你说话呢!”

她不敢抬头,结结巴巴:“我、我叫张一依。”

宇文听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几眼。

孙经理察言观色后,立马补充:“二小姐,这是我们自己的艺人。”

“合约期还剩多久?”

她问得心平气和,脸上一贯都没什么表情,教人看不出喜怒。

孙经理还没摸清新老板的脾气,不敢擅自接话,瞟了张一依的经纪人一眼,许璐赶紧回答:“还有两年。”

两年啊……

宇文听直截了当地说:“直接解约。”

张一依整个人都懵了,杵在那里,冷汗淋漓。

许璐作为经纪人,忍不住替张一依询问了一句:“二小姐是不是和一依有什么误会?”平心而论,张一依在上升期,潜力不小。

宇文听给了个理由,简明扼要:“她艺德不行。”

许璐无话可说了。

孙经理看了张一依一眼,连说他明天就让人事部去拟解约合同。

等宇文听走后,许璐冷了脸:“董事长才第一天上任,你怎么得罪她了?”她知道张一依的性子,张牙舞爪,才刚有了点名气,眼睛就搁头顶上了。

张一依红了眼,快要哭了:“我哪知道她是新任的董事长。”

许璐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天宇传媒是私人企业,说白了,就是老板一人说了算,不止造星这一块,还有电影出品、网络节目、服装、以及化妆品行业,不包括本部的员工,光是线上工人就有将近五万人。

这么大个公司,宇文冲锋直接给了他妹妹,跟玩似的。

宇文听不在,公司几个高管就忍不住抱怨了:“锋少搞什么,居然让他妹妹来接任。”

“就是,一个游泳的,能懂什么?”

一个运动员,还是国家运动员,不管是学识还是阅历,要独立经营一家公司,都远远不够,更何况还是女性。

在职场上,女性歧视依旧根深蒂固。

“还不是仗着是家族企业。”

“等着看好了,站得高,摔得也疼。”

“他们姓宇文的有钱,玩得起,我们就活该陪玩?”

市场部、影视部、人事部,三位经理你一句我一句,怨声载道。

如今的影视圈,已经不是华纳、天宇、秦氏三足鼎立的时代,sj’s也不是当初的黑马。自从秦六少时瑾接管整个秦家之后,秦氏娱乐与sj’s就整合了,华纳影视背后的林氏银行也是秦六少在管,那三家可以说是共进退,只剩天宇传媒一边为营。

如此形势,也怪不得天宇的高管人人自危。

宇文听耐心地听完那三人一番指点江山的话,嗯,和她哥说得不一样,她上任之前,她哥就说了一句:别太认真,玩玩就行。

“这些人太没规矩了。”胡明宇气不过,想要过去‘教教’他们规矩。

宇文听摇头,不怎么在意:“算了。”

胡明宇把这三个两面派的名字记下了。

她走了几步,看了看脚后跟:“不用跟着我,你去忙吧。”

“有事call我。”

胡明宇走后,她沿着喷泉池,漫无目的地走,池旁铺了一块绿草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回头,有些惊讶。

“怎么是你?”

是苏问呢。

他说:“抱歉。”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有些懵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然后身子腾空,被他抱起来了。

所以,抱歉是因为要抱她吗?

苏问把她放在喷泉池旁的椅子上,他蹲在她脚边,看了看她的脚,又抬头看她:“鞋不合脚吗?”

他看出来了,她走路很慢,是因为后脚跟疼。

她实话实说:“我不太会穿高跟鞋。”

她有一屋子的鞋,不过全是运动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带重样地穿。

苏问便说:“那就穿运动鞋。”

他好像很了解她。

嗯,他肯定是她的忠粉,她这样想,说:“今天的场合不合适运动鞋。”

苏问还蹲在她脚边,今天穿了一身正装,外套被他脱下来,随意搭在手腕上,他仰着头看她,表情柔和,眼里细细碎碎的光很好看。

“不用合适场合,你的鞋子,合适你就够了。”他说,语调娓娓,“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你是天宇的老板,是这里最高的管理,你不用迎合他们,是他们该迎合你。”

他的话,真好听。

宇文听唇角稍稍扬起了一点点,笑得不明显,跟他说:“他们都在等着我这个最高的管理摔下去。”

本来她只是玩玩的,突然,有一点胜负欲了。

苏问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落了天上的星子:“那你就站到更高的地方。”

他好像真的很懂她。

她忍不住问他:“怎么做?”

苏问目光很亮,黑白分明的眼目不转睛地看她,小心又带着试探地问:“你要不要收购我的工作室?”

苏问的工作室里,光签约的一线艺人就有好几个,资源人脉都有,根本没有并入娱乐公司的必要。

当然,如果她收购了他的工作室,天宇传媒必定要更上一层楼。

“为什么要帮我?”她想不通,“我不懂,被收购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天宇给的利润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当老板。

这个道理,很明显。

苏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以后再告诉你可以吗?”

她想了想,点头。

苏问浅浅地笑:“那就和我签约。”语气,像是讨好,又像哄骗,“好不好?”

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本来只是随口聊聊,一点也不郑重,签约的条款与细节也一个都没有确定下来,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工作室卖了,她也这么云淡风轻地买了。

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

苏问站起来,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盖到她腿上:“在这等我几分钟。”

她说好。

苏问不知道去做什么了,她哥的电话打过来。

“哥。”

宇文冲锋这几天在阿尔山下落脚,那边风很大,他声音有些不清晰:“还适应吗?”

她老实说:“不太适应,我可能只会游泳。”

宇文冲锋很随意的口吻,说得轻松:“没关系,天宇就是给你玩的,怕你没事做,要是不想玩了,就换个事做。”

她在当运动员的时候,就进修了学业,该学的也都学了,就是性子比较闷,除了运动之外,也没有特别喜欢做的事。

他正好要远行,便把天宇扔给了她,确实跟玩似的。

宇文听笑,眼角一点点弯,眼里有淡淡稀碎的光,她玩笑着说:“我要是把你的财产败光了呢?”

应该不会,苏问的工作室就很厉害,她想。

她哥一副不在意的口吻:“我再去赚,你尽管败。”

她抿唇笑。

“宋融后天上任,麻烦事就扔给他处理。”宇文冲锋说。

宋融是他给她请的职业经理人,专门代管企业的。宇文听不认识他,不过她哥哥说是同窗,是一个腹黑阴险的家伙,而且很有生意头脑。

挂了兄长的电话,胡明宇的电话打进来了。

“二小姐,需要现在送你回去吗?”

她说不用:“我在等人,你先回去。”

胡明宇没有多问。

她只等了十来分钟,苏问就回来了,他是跑着来的,手里拿了鞋盒,放到地上,微微喘气,说:“没有女士鞋,这是我的。”他打开鞋盒,把白色板鞋拿出来,“放在车上备用的,是干净的。”

宇文听脱掉高跟鞋,很感激:“谢谢。”

她把鞋接过去,自己穿好,她觉得苏问真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品格优秀。

苏问看她,表情很遗憾,好想帮她穿,好想摸她的手,也想摸脚……不行,他只能先帮她提鞋,把她的高跟鞋放好:“我送你回去。”

眼神里,有期待。

宇文听不忍心拒绝,想了想,点头了。

从酒店到她的公寓有四十分钟的车程,苏问车开得很慢很稳,车载音乐是钢琴曲,很柔和悦耳,她喝了一点儿酒,没一会儿就在车上睡着了。

到了她公寓外面,她还没有醒。

苏问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偷偷地凑近了看她,真好看,他家听听天下第一好看,而且她从小美到大,初中的时候就好看得不得了。

那时候,全校一半的男生都暗恋她,哼,那群狗崽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听听最喜欢的只有他!

他想起了体育馆那次,几个狗崽子在背后议论他,那个年纪的狗崽子,很欠揍。

“你刚刚看见没?苏翠翠把眼镜摘下来了。”

说话的男生是学校的问题学生,染了一头小黄毛。

他同伴小红毛也是问题学生:“看到了,不过真没看出来,那个哑巴居然长得那么漂亮。”

哑巴你妹!

——来自后方十米苏翠翠的诅咒。

小黄毛毛还没长齐,就满嘴污言秽语,色气兮兮地说:“还有她的腿,才多大,那双腿就那么长了,以后不得了啊。”他笑得猥琐,煞有其事地评价,“就是胸小了点。”

妈的,劳资那是胸肌!

——来自后方十米苏翠翠的愤恨。

小红毛嘿嘿一笑,贱兮兮地:“说的好像你摸过似的。”

小黄毛大声嘲笑:“不用摸也知道,旺仔小馒头。”

“……”

等着,劳资晚上去找你。

——来自后方十米苏翠翠的毒辣。

小黄毛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大放厥词:“可惜是个哑巴,我对残障人士下不了手,不然可以玩玩她。”

左后方十米,足球网后面的苏翠翠,已经握紧了拳头。

就是这时候,横空一个足球砸过去,正中小黄毛的后背,又准又狠。

小黄毛被砸得一个趔趄,凶神恶煞地回头:“谁呀?”

啾——

又是一个足球,以抛物线的轨迹,迎面砸在了小红毛的脸上。

小红毛也炸毛了:“谁砸我?”

右后方五米,宇文听手里正掂着一个足球,她穿一身红色的运动服,说:“抱歉,我在做手臂的肌肉训练,不小心砸到了你们。”

宇文听是一级运动员,学校的体育馆基本全是她的地盘,而且,宇文听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

小红毛微微一笑:“是宇文同学啊。”

小黄毛眼睛都看直了:“没关系,没砸到。”那腿,那脸,那胸……

宇文听大力投出一个球,直接砸在了他脸上。

小黄毛:“……”

鼻血好像要出来了……

她立马说:“抱歉,能不能让一让?我怕再砸到你们。”

小红毛和小黄毛灰溜溜走了。

左后方十米,苏翠翠笑成了个傻子,他觉得校花暗恋他……哈哈哈哈哈……

叭——

路过的车辆,突然按了喇叭,宇文听霍然睁开眼,一张英俊的脸就撞进眼里,隔得很近,在瞳孔里无限放大。

她往旁边侧了侧:“苏问。”刚醒,还有些迷糊,声音惺忪沙哑,“你做什么?”

苏问的脸瞬间红了,眼神四处闪躲:“你脸上有脏东西。”

差一点就偷亲到了……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指给她擦了擦脸。

虽然没亲到,但摸到了!

宇文听没动,脸有些发烫,等他擦完,才去解安全带:“我到了。”她觉得车厢里的空气有点少,呼吸不过来,很热。

苏问没忍住:“我送你上去。”

她舔了舔唇,有点渴:“不用。”她拿了鞋盒里的高跟鞋,开了车门下车,回头说,“谢谢。”

苏问依依不舍地看她,很想跟她回家,但是还不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她穿着他的板鞋,大了很多,走得很慢,走了几步,她又回来了:“你的鞋子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苏问笑得星光灿烂:“好。”

------题外话------

存稿存到吐!

月底爆更。

第三卷 问听番外5:奸情燃烧,护妻狂魔苏问

苏问笑得星光灿烂:“好。”

宇文听进去之后,他在车里坐了几分钟,等看不到人影了,才给刘冲打电话。

一接通,刘冲就质问:“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不是让我九点来接你吗?人呢?!”他被放了鸽子,在冷风里等了一个小时,吃了一肚子冷风。

苏问难得耐心,给了句解释:“听听在睡觉。”

刘冲:“!”

睡觉?!

原谅他,这个词他没办法不浮想联翩,自动脑补了几万字少儿不宜的打码内容,奸笑:“厉害了我的问哥,进展神速啊。”

苏问懒得解释:“帮我拟一份合同。”

“什么合同?”

苏问简明扼要:“我们工作室被收购了。”

刘冲目瞪口呆,傻了十多秒:“什么时候?”谁有那个本事?

苏问不咸不淡:“刚刚。”

刚刚?

刘冲只觉得一股血涌上了脑门:“别告诉我你卖身给了天宇。”

“不是天宇。”苏问正儿八经地纠正他,“是听听。”

这语气,还沾沾自喜上了。

刘冲忍无可忍,“你这是倒贴!”

他理直气壮:“倒贴怎么了?我乐意。”

刘冲:“……”无fuck可说!

晚上十一点,天宇传媒微博官宣。

天宇传媒V:宇文听女士正式接任天宇传媒董事长一职。

……霸道女总裁上线得猝不及防啊……

娃哈哈全球总代言人:“女神就是女神,这个转型我给满分!总之一句话,脱粉算我输。”

听神家的天蓬元帅的九齿钉耙:“之前听神搞体育,我就开了张游泳卡,现在她搞造星了,我居然想出道,飘了飘了。”

祝减肥事业蒸蒸日上:“我还在等你出道,结果你直接当了大佬。”

谁有不打码的片私发一下:“宇文听:哎,不搞运动了,只能回家继承亿万家财了。”

不穿秋裤过冬:“说蹭热度的,说炒作出道的,知道谁才是爸爸了吧。”

男人穿三角内裤怎么了:“天宇传媒搞笑吧,运动员也能当董事长?等着破产吧。”

呵呵嘿嘿哈哈哈:“不敢黑,怕大佬封杀我偶像。”

“……”

正热闹着呢,苏问工作室转发了天宇传媒官宣新董事长上任的微博,并且也跟着官宣了。

苏问工作室V:已正式签约天宇传媒旗下。@宇文听V@苏问V

苏问工作室里那么多艺人,偏偏就只艾特苏问,天宇的官博也不提,就只艾特宇文听,几个意思啊?

没什么好说的了,粉丝都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这夜注定无眠,窗外妖风大作,此情此景,很适合作诗:天苍苍,野茫茫,一枝红杏要出墙。

噢,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奸情啊!

次日,微风细雨,四月春风似剪刀。

苏问有剧组聚餐,在三时中餐厅,饭桌上有不少老面孔,导演、制片都不是第一次合作,知道苏问的脾气,也不劝酒。

只是,这女二是投资方塞过来的,一个新人,不怎么懂规矩,拿了杯酒去敬苏问,人生得漂亮,而且年轻,刚二十出头,笑容很甜:“苏老师,我敬您一杯。”

苏问自己叫了一盅汤,自顾喝着,也没抬头,扔了句:“开车来的,不喝酒。”

女二被下了面子,强颜欢笑:“苏老师,您喝茶也行。”

苏问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等人姑娘手都举酸了,才斟了杯茶,小抿了一口。

之后,就没有谁再去自讨没趣了。

导演洪波见惯了苏问这脾气,早习以为常了,抛了个话题出来:“苏问和见薇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吧。”

这部电影下个月开拍,苏问是男主演,周见薇是女主演,这搭配,票房不爆才怪。

苏问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周见薇也就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筷子,坐在导演左边,接了话:“嗯,快八年了。”

导演看看苏问,又看看周见薇,眼神意味深长:“这好像是你们第三次合作。”说实话,这两人郎才女貌,又都是演技大咖,看起来确实登对。

周见薇笑着纠正:“是第四次。”

导演哦了一声,尾音往上跑,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除了肖正和郭鸿飞的戏,你们还合作过哪部作品?我怎么不知道。”

周见薇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苏问,眼里融了笑:“苏问的出道作品,是我的MV。”

导演拖长了调:“原来你们还有这层渊源啊。”

“我出去抽根烟。”扔了这么一句话,苏问起身,直接出了包厢。

周见薇失笑。

他不抽烟,就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喜欢用这个理由离席。

隔壁包厢的门没有关严实,说话的声音能传到走廊来。

苏问闻声,脚步顿住。

人事部的方经理端了杯白酒,笑脸盈盈地说:“二小姐,我们喝一个。”

天宇传媒的董事总监宋融第一天上任,这接风宴,天宇的高管们也都来了,只有宇文听一位女性,她坐着,没举杯,说:“我不喝酒。”

淡漠寡言,沉闷内向。

新任董事长就是这么个性子。

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得磨一磨棱角呢,方经理端着杯子继续劝酒:“二小姐这是不给我面子吗?”

她话很少,惜字如金:“我酒量差。”

方经理摆摆手,连说了三个‘没事’,姿态恭谦,眼神却有几分轻视:“我干了,二小姐你随意就行。”

说罢,他一口干了一杯白酒。

宇文听默了须臾,还是端了杯子,小抿了一口。

方经理才刚坐下,市场部的丁经理就起身了:“方经理的酒二小姐喝了,我的这杯可不能推。”

宇文听皱眉。

这劝酒的恶习……

“我替二小姐喝。”

说话的便是宋融,宇文冲锋的同窗,是华人街出了名的投手,文质彬彬、年轻有为,这八个字是业内对他的评价。

不过,宇文冲锋的评价是:“人面兽心。”

丁经理笑眯眯地看宋融:“宋总监自己的还没喝呢。”

宋融似笑非笑,他生得周正,面相斯文,优雅地倒了杯红酒,喝了,与宇文听交汇了一个眼神。

这群老东西,得一个一个地收拾啊……

宇文听沉默不语,又小抿了一口。

包厢外面,苏问顶了顶腮帮子,靠着墙站了一小会儿,拿出手机,走到一边,拨了个电话:“你在不在店里?”

电话那边的人很是受宠若惊:“你是问哥?”

苏问嗯了一声:“借你的镇店之宝用用。”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了三下。

随后,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端了一壶酒出来,步步生莲,浅笑盈盈:“余总,我来给您斟酒。”

余经理连说了三个好,两杯白酒下肚,上了脸,他面红耳赤,摸了摸啤酒肚:“给我们二小姐也满上。”

女人说了声好,给余经理斟满后,走到宇文听身后,她低头,对她笑了笑。

那个酒壶很漂亮,是青铜的,样式古朴,似乎有些年岁,看上去倒像古董,宇文听不禁多看了两眼。

“您尝尝,这是我们的新酒。”女人说话的语气很是温柔。

宇文听微抿了一口,唇角扬了扬,与敬酒的余经理碰了杯,然后一整杯喝下去。

余经理被酒辣得一呛,直夸:“二小姐好酒量啊。”

宇文听不言,旗袍美人儿又给她添了一杯,这次她看到了,倒酒时,酒壶的盖旋了半圈。

苏问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走廊拐角,年轻的男人迎面过来,被惊吓了一跳:“四、四叔。”

苏家老三的幺子,苏让青。

苏老爷子在苏问母亲之前,有过好几个女人,各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苏家便也出了不少美人,比如狐狸精一般长相的苏问,还比如——这满脸少女感的苏让青。

苏问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你不在西塘待着,来江北干什么?”

苏让青就是朵小白花,怕苏问怕得要死,看见他就直哆嗦:“我我我来、来玩。”

苏问默,看向别处。

苏让青颤颤巍巍地喊:“四叔。”得不到回应,他更怕了,秀气干净的小脸白得发光,“四、四叔?”

苏问收了目光,看他,细细地看:“你这张脸还能看。”

苏让青懵:“啊?”

苏问抬了抬下巴:“你去勾引那个女人。”

“……”

苏让青呆若木鸡了。

苏问提了提语调:“没听懂?”

听懂了,可是……他很为难,很为难:“四叔,我不喜欢女人。”

没错,苏让青是个gay,是个货真价实的gay,没有缘由,就是只喜欢男人,苏家的三爷没少因为取向问题揍他。

苏三爷心里也苦啊,生了三个女儿三个儿子,女儿嘛,都嫁出去了,大儿子早些年浑,玩女人把身体玩出了毛病,现在还在治不举的毛病,二儿子吧,去年刚被诊断出来不孕不育,老婆是娶了,孙子就别指望,这小儿子又是个gay。

就是因为生了这三个讨债的,本来野心勃勃苏三爷这几年连夺权篡位的心思都没有了,提不起劲儿了,就算抢到了苏家江山又有什么用,有了皇位,以后也没继承人。

扯远了。

“我又没让你喜欢她,就是让你去勾引他。”苏问直接下命令,“快去。”

苏让青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四叔,你是不是和那个男人有仇。”

苏问理所当然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