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过买些羊绒的,只是产羊之地基本都归北蛮那边管辖。从今年六七月份起,北蛮就不再对大昌出售羊绒羊皮了。用高价倒可以买到一些走私的,但数目也是不多。

从头到尾,谢意馨都没说过让君南夕不去军营的话。她生气也只是气他这么大的事却没有提前和她说而已。因为她知道君南夕决定去做的事,必是他深思熟虑过的结果,不会轻易改变了。

再者,正如他对静王所说的话,他姓君,该承担的责任,就不会逃避。

人活于世,总有些事他们必须去面对的。

这些谢意馨都明白,她不去阻止他,但他也没法阻止自己,哼!

君南夕并不知道谢意馨此刻心中的想法,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自庆幸呢。但他很快便尝到了被人先斩后奏的滋味,不过这是后话了。

“今晚去见母妃,你与我一道去吗?”君南夕低头问。一想到今晚他母妃可能会流泪,他就头疼不已,却又不得不去。

谢意馨摇头,“不了。”她去了肯定是被数落的,再说,离别在即,她婆婆一定有很多话和她丈夫说,她就不去了。她有别的事要做,她得回娘家一趟,找她祖父拿一些战场上可能用到的药。

“我离开后,你常常进宫陪陪母妃吧。”

“嗯。”谢意馨含糊地应下来。

97、第九十七章

出发前一晚,君南夕早早地就把十一扔给了周嬷嬷,然后淡定地将屋里的丫环都打发了出去,在丫环们意会的眼神中,抱着谢意馨就上了榻。

被取笑了,谢意馨脸一热,恨恨地拧了一下他的腰。

被拧了,君南夕仍然面不改色的,接下来自然是一夜缠绵。

次日一早,谢意馨尚未睡醒,君南夕已经轻手轻脚地起床了。

去了耳房洗漱妥当,穿戴整齐之后,他盯着那些下人说了一句,“我不在家,你们要好好伺候王妃,知道吗?”

“奴才/奴婢遵命。”

君南夕这才满意了,最后看了帐子一眼,才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身姿毅然。

帐子内,谢意馨睁着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然后才闭上眼。

打仗总是让人恐慌的,而大昌也有许多年没打过仗了,需要给百姓们一点信心。所以出发前的一些仪式是要的,而且周昌帝亲自给他们送行了,还说几句话,鼓动军心。

昨晚她已经说了,不喜离别的场面,就不去送他了。

他也觉得今日围观的民众会很多,不去也好。

所以粮草大军出发的今天,谢意馨没有去观看仪式。

不过晋王府里有人去了,伺候谢意馨的丫环周翠正巧今日休息半天,就去了。她回来和春雪说起了当时的场景。

“咱们王爷上马的英姿吸引了不少当天来围观的少女呢。”

君南夕先前盅毒未好这时,为了提高体质,学了一些拳脚功夫,身体还算矫健。尽管腿脚有毛病,其实如果走路不快的话,看不出来的。

“不少人都说咱们王妃有福气的。”

“咱们王妃自然是有福之人。”春雪附和。

“春雪姐,你不知道,他们说那个话时的样子,那叫一个酸啊,我给你学学啊。”周翠说完,就灵巧地学起舌来,“之前都以为她是个福薄的,才会被半强迫地嫁给晋王这个注定不长寿的皇子,哪知才过一年,人晋王就治好了病。虽然说腿脚还是有点毛病的,但晋王这般的人物,就算有点瑕疵,也属极品好不?再加上那点瑕疵,不细看又看不出来,晋王妃真是捡了大漏了。”

“春雪姐,你说这些人酸不酸?当初王妃嫁过来时,他们说了多少风凉话,现在见人好了,又这么一副酸样子,啧啧。”

谢意馨在屋里练字,隐隐绰绰地听着,不由得失笑。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下一刻会如何,真的很难预料。

不因一时的顺遂而得意,也不因时乖运舛而失意,保持平常心即可。既然选择了,就努力地做到最好。谢意馨一向都是这么认为的,除了亲近之人,外人的想法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日子是自己过的,好与坏,只有自己清楚。

“春雪,进来一下。”谢意馨略提高了声音。

春雪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进了书房,“主子,有什么事吩咐吗?”

“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今天一早,我哥已经出发去霖城了,主子吩咐的事我已经转告他了,他说会办好的。”

“嗯,那我抽个空进宫一趟。”谢意馨看着手中的字,觉得尚可,于是把它放到一边去了。

她要离京的事一定要禀明周昌帝和她婆婆的,她打算先去她婆婆那,以她婆婆对君南夕的疼爱,想必不会阻止她前往霖城的,得到她婆婆的支持之后,她那皇帝公公问题就不大了。

“主子,我们真要去霖城啊?”春雪有些迟疑地问。

“是的。”霖城正是大昌与北蛮形成对峙的一个边城,霖城城墙坚固,地理位置也相对优势,易守难攻。上一世,这个城是守住的,一直没被北蛮攻下。

这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霖城也一定不会失守。所以谢意馨前往霖城,确保安全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并不是任性妄为。

其实,她一不会领兵,二不会打仗,去霖城,除了离君南夕近一点之外,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谢意馨有一种直觉,如果这次她不去霖城的话,一定会后悔终身的。

这直觉比任何一次都来得强烈,她想忽视都难。所以霖城,她是一定要争取去的。

稍晚,谢意馨进宫。

她先前所料不错,对于她要出京前往霖城的想法,周昌帝和戚贵妃除了担忧她的安然之外,倒不曾反对什么。

只是她想要带着十一一起去,就有点难度了。撇开十一的皇子身份不提,就他一个才几岁的孩子,去边城并不合适。

只是如果将他留下,他势必得回到宫中,谁护着他?

指望她婆婆?不实际。毕竟不是亲生的,没那么尽心是一定的。宫中多阴暗,万一钟粹宫被人钻了空子,十一有什么意外,她回来能责怪她婆婆不成?只是她已经提了一个要求了,再要求让十一跟着她去边城的话,就太得寸进尺了。

就在谢意馨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小十一挣开她的手,来到周昌帝跟着,朝他跪了下去。

因为住在晋王府时,谢意馨有请专门的嬷嬷教过小十一礼仪,所以他这礼行得很标准。

“皇上,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小十一仰着小脑袋很认真地问。

“什么事?”

周昌帝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先前在宫中时,这个儿子有多怕他他是知道的。就是之前在庄子里见到时,还是怕得紧,现在竟然不怕他了?

其实十一还是怕的,没看到他略微发抖的嘴唇么?只是这半年来所学的东西告诉他,遇到事时,害怕并不能解决事情。再者,他在冷宫三年的经历告诉他,他父皇不喜欢别人畏缩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所以尽管怕,他也逼着自己不抖。

周昌帝这么一想,他细细得观察着这个老儿子来。这是第一次,自萧明丽被打入冷宫之后,他正视这个儿子。自然也看到了十一虽然害怕却很勇敢地正视自己的小样子。

这个儿子,老五夫妇养得不错,周昌帝暗忖。

“我想跟着皇嫂一起,她去哪我也去哪。”

周昌帝看了谢意馨一眼,发现她也是满脸的意外,显然十一会这么做,不是她教的,这么小的人儿就懂拿主意了?

周昌帝看向十一的眼神让人看不清,“你可知你皇嫂去的地方很危险,你跟着去,有可能也会丢掉小命的。”

“我不怕,你让我去吧。”十一抿着嘴,倔强地说道,他不想回到冷宫一个人了。

周昌帝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朕就答应你了。”

先前谢意馨考虑到问题,周昌帝也考虑到了。留他在宫中,自己是能护他周全,可是,他为什么要护他周全?

不是他冷血没有父爱,虽然这也是事实。而且自己都时日不多了,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周昌帝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顶多还有几年。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他这时护住了这个小儿子,他驾崩之后呢?

倒不如让他跟他皇嫂出去,或许能闯出一条路来也未可知,其实周昌帝也很想看看这个儿子能成长到哪一步。

两日后,谢意馨一行人出了京,十辆马车前后出了城门。

有心人自然注意到了,当日,就有人上了折子说晋王妃私自出京。周昌帝一看,是礼部尚书祝文况上的折子,随手扔到一个角落,留中不发。

这些人明明知道因为老五自动请缨的事,就算老五媳妇有什么,只要不是大错,他这当人家公爹的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且老五媳妇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京,其中意味着什么,这些人还会不知吗?

还敢上这种折子,分明是想让他发怒,气死他!周昌帝阴暗了,明白这点后,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生气。

只是次日,又多了两位御使上折子提到这个问题。周昌帝的脸瞬间黑了,他知道这事是一个试探,不给个说法还是会继续搞这种小把戏的,于是让李德派人去把那几个人请到御书房。

“这折子是你们上的?”周昌帝问。

三人互相看了看,说道,“是的,皇上。”

“祝文况,你昨天上了一道还不够,今天又来一道,什么意思?”

祝文况说道,“皇上,历来武将的家眷不能离京,已经形成了定律了。按理说,王府的家眷是不能随意离京的,可是臣前天确实看到晋王妃带着一干下人离京了。臣上折子,就是怕皇上不知道啊。”

“她离京,是朕允了的。”

“皇上,这个不妥吧?万一,万一,要是晋王——”

“万一什么?”周昌帝沉着声音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五刚走,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来给他上眼药了,真是够了。

“万一晋王谋反的话,有晋王妃在,对他也是一个牵制啊。”

“你是说晋王造反?”周昌帝咬着牙问。

祝文况默认了。

“你们好啊,真是好!老五刚押着粮草军资出发,你们就迫不及待来给他上眼药了,是嫌咱们大昌不够乱是不是?说,是谁派你来的?老三还是老四?或者是老大?”

“皇上熄怒。”

“熄怒?有你们这班‘好臣子’在,朕熄怒不了!”周昌帝看着这些人就来气,“这场仗能不能打胜还不知道,你们就开始计较起胜仗之后的事来了。”

三人被骂个狗血淋头,其中祝文况为最。

“而且,谋反?亏你说得出来!就算你祝文况全家人都谋反,老五也不会干这种事!”周昌帝这话讽刺意味甚浓,他信任君南夕,信任这个儿子。再者,退一步讲,如果这样的事发生了。如果他真是那种为了江山连父母都不顾的人,难道谢意馨一个女人,就能约束他了吗?

“朕再一次告诉你们,晋王妃离京的事,是朕准了的。这样你们可以消停了吧?你们要是闲得发慌,就去给朕多倒腾一些粮草军资!别老想着整这个弄那个了。如果你们还有精力,就再去管管百姓们如今过冬的事,少死几个百姓就是你们天大的功劳和政绩了。”

“现在给朕滚出去!”周昌帝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祝文况等人走后,周昌帝仍觉得不能消气,整个人略显焦虑地走来走去,“这些人一个个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真是气死朕了。”

“这皇位,只要老五想要,朕就能给!还用得着谋反?"周昌帝气呼呼地说道.

听到此等机密,李德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就恨不得自己暂时性耳聋了。

……

当日,御书房的对话传入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父皇真是太偏心了。”君景颐一掌拍在书桌上,恨恨地说道。

做皇帝的人一向多疑,所以君南夕能得到他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真的是很让人嫉妒。而且周昌帝还爱屋及乌,连对谢意馨都比其他媳妇好上几分。

如果君景颐知道祝文况走之后周昌帝在御书房自言自语的那番话,指不定能吐血。

原来他们争来抢去的东西,不过是人家君南夕不要的货色。

98、第九十八章

景王府大厅,君景颐与朱聪毓谈完公事之后,君景颐让下人沏了一壶好茶上来。

连喝了两盏茶,人都放松了之后,君景颐才说道,“子恒,你什么时候去蒋家把我那小姨子接回去啊?”

距离那日朱聪毓让蒋沁夏滚回娘家,已过了半月,现在已经传出一些闲话了,再这样僵着对蒋家对朱家都不好。

再者,蒋家与朱家都是他景王一系的人,和他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闹下去,对他景王也没有好处。特别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闻言,朱聪毓缓缓垂下眼眸,这是蒋家的要求?

但是,很快,朱聪毓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一个向景王解释他与殷慈墨之间是清白的的契机。一则,朱聪毓也不愿意心中的人儿因他而受到猜忌。二则,也是想看看景王对此事的反应。

虽然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但他们一直避而不谈这个问题,总让人感觉不那么踏实。而且景王对这件事的反应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一直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又如何得知景王的反应呢?

于是他说道,“其实臣早已有打算将她接回来,毕竟朱家没个女主人也不像话。只是她是个拎不清的,竟因那天的意外就说臣与殷侧妃有染。这根本就是没影的事,臣敢对天起誓,臣与殷侧妃之间清清白白的!”

“况且退一步说,即使有,作为妻子哪个不是一再帮忙遮掩的?她呢,怕这浑水搅不够似的四处加油添醋地宣扬,有她这么为□子的吗?”

朱聪毓是越说越气愤,显然他对蒋沁夏的不满由来已久。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蒋沁夏流了孩子伤了身子是多么正确的一件事,连原先仅剩下的一丁点愧疚已经消散无踪。现在他只觉得蒋沁夏这样的人养出来的孩子,不把安国侯府败光才怪,没了那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见他如此激动,君景颐又动手给他添了茶,才说道,“子恒,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的为人如何,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如你所说,这本来就是件没影的事,我又怎么会相信?这也是我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的原因,因为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朱聪毓从他说话开始,想起他说这番话的初衷,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了。整个人很认真地听着,眼睛也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听到此处,朱聪毓眼睛一闪,一直没表态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对这事信以为真,并且把此事暗藏于心底,只等日后清算了。

朱聪毓的这个怀疑并没有坚持多久,到谈话最后,就被君景颐消除了。

“而且——”君景颐放下手中的茶杯,轻敲了桌子一二,“这些流言蜚语或许就是别人的阴谋,意图分化咱们,子恒你放心,我看得清楚,不会上当的。”

“还有我那小姨子,如今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个拎不清的,只是你也得体谅一下我的难处,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小姨子,还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一二。”

朱聪毓整个人表现出来的是,似乎在景王的劝说安抚下,脸色渐渐的缓和了。其实朱聪毓是有些不自在的,这件事他本来就不占理,前面的理直气壮在景王的好言相劝之下,越发地显得心虚,不过他面上却丝毫不露。

“唉,这件事臣也有错,如果当时多留几个人给她,就不会发生那件憾事了,如今臣也只是希望她能稍微替臣替朱家想一想,别再做出损已利人的事了。”

君景颐点头,“这个自然,我会让王妃和她说说的。”

“只是说起这个,我早就想说说你了。只是后来小姨子她落了身子,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就没说什么让你难受的话。现在我就得骂骂你,我知道你忠心,但你这事做得太欠妥当了。”

“王爷教训得是。”朱聪毓乖乖认错。

“那我小姨子?”君景颐问。

朱聪毓意会,“那臣过两天去接她。”这回朱聪毓应得倒爽快,其实蒋沁夏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好东西,近来他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

说完事情,朱聪毓在景王府中也呆了小半个下午了,君景颐端起茶来。

端茶送客,朱聪毓明白的,于是看了看天色,说道,“王爷,天色也不早了,要是王爷没什么吩咐的话,臣就先家去了。”

“嗯,你先家去吧,冯总管,替本王送送世子。”

朱聪毓出了景王府的大门,一路上他步履轻快,神色轻松,想来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了。

景王府内一处幽静雅致的院落里,殷慈墨刚给儿子喂完奶,哄睡了他,才得空问流雨,“今儿个,王爷在前面招待安国侯世子?”

“是的。”流雨没什么精神地答道。前些日子她表哥蓟江老家的一个叔婆去世了,据说这个叔婆生前对表哥兄弟俩很好,她表哥带着表弟回去奔丧,而且和她说好了处理完叔婆的身后事之后便会赶回京城的。原本说好期间也要互通书信的,可是如今她都寄了两封信过去了,仍然没收到回信。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

“说什么了?”殷慈墨问。

流雨精神恍惚,殷慈墨又重复了一遍。

流雨对上她略带不满的神色,有些回神了,“小江过来了,奴婢让他进来。”

小江是她安排在君景颐身边伺候的人小厮。

流雨说完,就挑着帘子出了门。看着她的背影,殷慈墨不由得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女孩子大了,心思就杂了。

没一会,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进来了。

听了那小厮的回禀之后,殷慈墨陷入了沉思。

自那件事出了之后,君景颐的反应很正常,活脱脱一个初听到消息时隐有薄怒查清真相后不介怀的形象。可是,就是太正常了,连分寸都掌握得极好,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就是这么‘完美’的表现让她有种违和感,殷慈墨拿不准了。因为这样的表现,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一是,君景颐如他表现般,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这是最好的结果。

另一种结果就是,那日在秦国公府上蒋沁夏的话还是让他有了想法。现在忍着,却不让他们知道,说明君景颐心底是很介意这件事的,并且心中已经有了认定,任何的解释都不能撼动半分了。

殷慈墨神色凝重,如果是后一种,她该怎么办?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同于京城仍然平静的气氛,霖城这边,因战事紧张,已经戒严了,虽然没有限制出入,但安排了人员盘查。

所以谢意馨他们带着大批物资抵达霖城的时候,已经引起了有心人士的注意。

当晚,君南夕就带着一身的寒气来到谢意馨他们落脚的院子。

门僮从门孔中看到身披天青色大氅贵气逼人的君南夕时,忙开了门,将君南夕及他的随从一行人迎了进来。

另一人立即掉头去叫大管事去了,直呼有贵人到。

秦青闻声赶来,,看到黑着脸的君南夕时,心中不是不忤的,“王爷,您来了。”王妃真是料事如神,她先前就说了,他们抵达的第一晚,必能见到他们王爷的,果真呢。

“嗯。”君南夕没有好脸色。他已经连续两天没睡了,刚回到自己的帐里,就听到谢意馨来霖城的消息,只觉得心中又惊又怒,头痛得紧,然后二话不说地赶了过来。

“你们王妃呢?”

“王妃正在后院休息——”秦青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带路!”

看来自家爷气得不轻啊,不知道王妃能不能扛住哇,秦青一边带路一边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