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彦,如果你现在不累的话,有些话我想和你说。”秦天对他说。

庄信彦走到桌旁,从桌上拿了两杯酒过来,将其中一杯递到秦天的手中。秦天伸手接过,还没回过神来,他的手臂已经绕过她的手臂,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秦天反应过来,这便是所谓的交杯酒。

脸顿时一热,这也要照做?

可是见他已经喝下酒,她不喝似乎又不好,不过一杯酒而已…

秦天也没多想,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

辛辣的感觉在口中蔓延开,不过一会,胃中也滚烫起来,这酒还有点度数。

看向他时,见他嘴角微微翘起,双眼发亮。

秦天拿过他手中的酒杯走到桌旁放下,顺便在椅子上坐下来,庄信彦跟了过去,秦天正准备说话,庄信彦却指了指桌旁的窗子,秦天转头一看,却见两人的影子倒映在窗子上。

“洞房花烛夜,我们却在椅子上秉烛长谈,不是很奇怪?有什么话,我们坐在床上说,那个位置,外面一点动静都看不到。”

庄信彦抬起头看着秦天,神情很庄重,可是一张脸却被烛光映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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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洞房花烛

红烛“劈啵”一声窜起火花,室内陡然一亮。映入他的眸中,晶亮如星。

秦天看了喜床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走了过去。

庄信彦心中一热,她竟是半丝犹豫都没有,可见对他的信任。心中越发郑重起来。

他跟了过去,两人在床边坐下。

红烛闪闪烁烁,在他们身上染上一层淡淡红光。

“信彦…”秦天看着他说道:“我们以后有五年的时间要面对,虽然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也算是有着共同目标的伙伴。所以我觉得有些话我们可以摊开来说。”

庄信彦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像是要将一切都吸引进去。

这种目光让秦天有些吃不消,下意识地想避开,可是想到不面对他,他就看不清楚自己说的话,便将目光转移到他高高的鼻梁上。

压力顿消。

“以后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或是哪里做的不好,不合你的心意,你大可以明白地跟我说,千万不要憋在心里。我这个人笨,不会揣摩人的心理,你不说出来我就弄不清楚,这样不但事情解决不了,你也气坏了身子,何苦由来?”

他的鼻梁又挺又窄,像是西欧人的那种鼻形,反射着光亮,特别的有立体感。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随便乱发脾气。”庄信彦很快就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秦天以为他又会板个脸什么的,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信心倍增。

“还有,这五年的时间我会在地上打地铺,因为没有丫鬟伺候,所以你晚上要起夜还是可以叫我。”

成了亲,不可能再安排伺候的丫鬟,之前秦天睡的卧榻已经被撤走,这样才不会让人起疑。但是两人又不可能睡在一张床上,是以秦天才会想到打地铺。

庄信彦垂下眼,没有什么表示,脑海中却想起母亲在成亲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信彦,你有五年的时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想办法将她留下来。秦天是个好心的孩子,她去而复返,也是因为心中有我们。只要你用心对待她,她知道你的好,就不会走了。”

见他没有反对,秦天就当他同意了,继续道:“最后,这五年,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说到这个问题,秦天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不能低头掩饰,只能当着他的面红了脸,“你要是喜欢哪个丫鬟,直接收房好了,我不会有意见。”

没道理让他这五年都当和尚吧,他要是有什么需要总得要解决,自己满足不了他,难道还不许他找外援?这也是在间接地提醒他,这五年里,不要对她有那种心思。

庄信彦听到这句话,当即沉下脸来,可是见她脸上慢慢染上的红晕,衬着她那身打扮,竟是美艳不可方物,脸色又慢慢缓和。

“我不要别的丫鬟伺候,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写完,脸上微微地发热,这种话,之前他绝不会表露出来。

秦天笑了笑,没接话,之前他能接受秋兰和自己,之后也会接受别人,不过,她的意思已经到了,至于怎做在于他。

“我也有个要求,”庄信彦又在纸上写道:“我不喜欢别的人碰我,以后,还是由你来为我穿衣。”

秦天笑了笑,“信彦,我已经不是你的丫鬟了,如果你不习惯别人,那就学会自己穿衣,我来教你。”

难不成这五年不但要做当家,要做妻子,还要做丫鬟?不带这么压榨人的…

对于不合理的要求,一定坚决说“不”

不等庄信彦反应,秦天已经起身,从柜子里翻出铺盖,这是已经和大太太说好,月娘准备在这里的。

先在地上铺上席子,然后再垫上厚厚的褥子,再铺上大红绣花锦缎面的被子。做好这些后,又去搬放在一角的四折乌梨木雕花绣缎屏风,想将它拦在门口,要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也好挡上一档。

谁知看着轻巧的屏风,实际很重,秦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过才移动了一小点。正自满头大汗的时候,忽觉手上一轻,却是庄信彦将屏风接了过去。他虽不似谢霆君那般强壮,但是搬动一个屏风还是绰绰有余。

见他轻而易举地将屏风放好,秦天忽然有种轻松的感觉。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学会凡事依靠自己,不满十岁的她就要学着做饭,洗衣,割猪草喂猪,她也有过艰难的时候,可是身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没有人能帮她,到最后都是她咬牙撑过去,也养成她凡事不爱求人的个性。

原来在困难的时候,能有人帮一把的感觉确实很好。

秦天看着庄信彦认真摆弄屏风的样子,舒心地笑了笑。

做好一切后,庄信彦回到床边,将他的铺盖扔到地铺上,又将秦天的铺盖搬了上来。

秦天走过去道:“信彦,你这是做什么?”

“以后你睡床,我睡地上。”小本子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他娇生惯养的,哪里睡得惯地上呢?秦天还想说什么,可是庄信彦低下头脱衣服不去看她,似乎拿定了主意。见他如此,秦天也就不说什么了。

她脱去外衣,穿着中衣正准备上床,却见庄信彦仍然在和衣服作斗争,秦天看了他一阵,见他竟连怎么脱衣服都有些弄不清楚,不由地好气又好笑。

她下了床,走到他身边,帮着他将腰带解开,喜袍一下子散开来。

秦天抬起头看着他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怎么到现在连衣服都不会脱?”

含嗔带怨的模样是那般的动人,庄信彦酒气上涌,只觉一阵晕眩,脚下踉跄了一步,正在帮他脱衣的秦天被他的力量一带,不受控制地跌入他的怀抱里。

下意识的,他将她紧紧地抱住。

熟悉而柔软的身体,散发出幽香,让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山洞的旖旎时光。她滑如凝脂的肌肤,火热缠绵的唇舌,

身子嚯的一下烧起来,有种不可抑制的欲*望

呼吸变急,抱着她的怀抱越来越紧。

秦天如何感觉不到他的变化,暗自着急,挣扎了几下竟没有挣开,情急之下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庄信彦闷哼一声,放开了她,见她连退两步,满脸戒备之色,不禁懊悔自己的冲动,连忙在小本子上写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

秦天早就闻到他满身酒气,又见他满脸潮红,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睡吧。”秦天转过身去上床躺下了,一颗心犹自突突的跳。

不一会,房间陡然陷入黑暗中,然后听到他躺下的稀嗦声。

一晚上,他都似乎睡不安宁,因为秦天老听到他翻身的声音,可是因为地铺不舒服?可当秦天起身,点上灯查看的时候,他又似乎睡得很香,秦天帮他盖好被子,又回去睡了。却没看到背后睁开的双眼。

洞房之夜便这么过去。

第二天早上,秦天醒来的时候已然没看见庄信彦。她看看天色,现在还不到辰时,天还未亮,她一向起得早,到这个时候自然就醒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如此早起的习惯。

哪去了,净房?

秦天穿上衣服,走到门口处往净房的方向看去,却见净房黑漆漆的,显然人不在那里。

“大少奶奶,是起身了吗?”门外碧莲的声音。

青松院的规矩,没有主子的吩咐,任何丫鬟都不得随意入内。

“等一下。”秦天连忙将地上的地铺收好,而屏风已经收好放到了一边,估计是庄信彦所为。

“大少爷哪去了?”秦天隔着门问碧莲。

“大少爷在练功房!”

练功房?秦天诧异,她不过在刘家呆了十几天,院子里怎么就多了个练功房?

秦天简单地披上外衣,开门走出去,碧莲见到问:“大少奶奶,现在要打水进来吗?”神情很是恭敬,到底是在大丫环,能很快地摆正自己的位置。并不因为她们之前的关系而有半点随意。

秦天摇摇头表示不急,又问:“怎么多出个练功房?”

“婢子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从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后大少爷便让海富准备这个练功房了,练功房建成后,大少爷每天卯时就会起床和海富一起在练功房练功。”

秦天很是好奇,“带我去看看。”

碧莲指着院子西边一溜平房中最末的一间,道:“就在那里了,大少爷吩咐过,他练功的时候不让我们打扰,大少奶奶自己过去看看吧。”

这么神秘?秦天越发地好奇起来。她穿过院子,走到练功房,将纸窗拉开一条缝,向里看去。

却见练功房内有沙袋,木桩,石锁,铁球等一些练功的物品。而庄信彦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赤膊着上身,看那个架势,显然在练马桩

海富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扫视,一副严师的模样。

“大少爷,可不是我折腾你,我师傅说的,下盘稳当才是学武的关键,所以每天一个时辰的马桩一点都马虎不得!”

从秦天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两人的侧面,秦天清楚地看见庄信彦的双腿在打颤,赤*裸的上身尽是汗珠,显然很辛苦!

海富用脚轻踢了他腿一下,“别抖,别抖。”

庄信彦似乎恼了,伸手就在海富的头上拍了一下。

海富捂着头跳开,大叫:“少爷你欺师灭祖!”

看到这里,秦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要去乡下待几天,每天两更坚持不了了,尽量不断更~~不好意思

第128章 只能赢不能输

海富听到声音看过来,见是秦天,连忙叫了一声“大少奶奶。”庄信彦跟着发现了秦天。他收了马步,转身从花梨木的衣架子上拿起长衫穿上。

不过秦天已然瞧见,比起那次在小村子里他发烧时,现在的他显然要健壮了一些,皮肤也不似之前那般白皙,短短的几日练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想来是他那段时间每天爬山锻炼兼晒了太阳的缘故。

见他们已然瞧见自己,秦天抿嘴一笑,推门进去。

“怎么好好的想起练功了。”秦天看着庄信彦笑问。

海富转头瞧了庄信彦一眼,嘿嘿暧昧一笑,张嘴就要回答,可是庄信彦好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似的,忽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海富一顿,连忙闭紧了嘴巴,怪模怪样地笑了几声后,说道:“练功可以强身健体!”

秦天看了神色怪异的海富一眼,又看了看脸色沉静的庄信彦一眼,隐隐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过练武之事她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有深究,见庄信彦神情有些不自然,暗想是自己打扰了他们,便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说着转身离去,临出门口时,又转过身对庄信彦说:“对了,信彦,待会还要去太…”见庄信彦挑起剑眉,秦天意识到错误,连忙改口:“还要去娘那里,所以你也不要太晚了!”

庄信彦这才舒展了眉头,笑了,端的是名花倾国的风采。看得秦天心肝扑通跳了两下,连忙走了出去。

秦天回到房里,碧莲带着青柳秋兰几个丫鬟端着水进来,几人伺候着她梳洗更衣。

以往都是她服侍人,这么被人服侍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简直就是连手指头都用不着动一下。青柳和秋兰已经得了碧莲的教训,不敢在秦天面前放肆,服侍的时候都屏住了呼吸,低头敛眉,一句多话都没有。

秦天也知道庄家自有一套规矩,所以也没有故意去和她们套近乎。她心中依然是将她们当成好友姐妹,不过一点倒用不着时时刻刻地表现出来。表面上的热络不如实际的好处。

青柳梳头是一把好手,几下就梳好了一个飞凤髻,知道她不喜欢太花哨,只是给她插了一支小巧的累丝含珠金雀钗,再配上一对红宝石的耳坠,稍稍点缀一下,便让她娇俏的面容更添三分妍丽,一分灵动。

秦天暗叹,果然女人还是要装扮,自己这么一打扮出来,虽然说不上沉鱼落雁,也算得上清丽脱俗了…

不由地笑了笑。

刚刚装扮好,庄信彦便一身汗淋淋地走进来。抬头见到秦天,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慢慢地又红了耳垂。

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秦天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头吩咐碧莲,“快给少爷准备水洗澡。”

碧莲和青柳低头抿嘴一笑,走了出去。

海富服侍了庄信彦洗澡出来,秦天想叫碧莲进来伺候更衣。碧莲才走到门口,庄信彦便朝着她一挥手,示意她下去。碧莲最怵他那张冷沉的面孔,很快就不见了。

见庄信彦两眼期盼地看着自己,秦天装作不懂他的意思,两眼看着窗外假装欣赏风景,心中腹诽,之前碧莲伺候得挺好,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行了?还想拿她当小丫头使,没门!

那边庄信彦见她毫无动静,挑挑眉,很有骨气地拿起准备好的衣服来到大穿衣镜前自己穿,两手的动作要多慢就有多慢,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有穿好一件衣服,他抬眼从镜子里偷瞧过去,见秦天不时地转头看向自己,神情越来越不耐,庄信彦嘴角翘了翘,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某人实在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口中嘟噜着,“我难道真是天生的丫鬟命?见人穿不好衣服就手痒?”

早知道她会心软…庄信彦很得意地张开两手享受着她的服务

她靠得他很近,手一次次地抚过他的身上,时不时抬起头谆谆教导,腰带要这么这么系,衣服要这么穿才平整…

红宝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不住晃动,点点红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皮肤如雪般莹白,双眼如墨般漆黑,美得让人心悸…

他悄悄收拢了些两手臂,那动作像是将她拥进了怀里,却又不敢让她发觉,他微微低下头,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轻轻一笑,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说不出的满足。

清音院

装扮好的秦天和庄信彦跪在地上给大太太敬茶。听到秦天唤了声“娘”,大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给了秦天一对金丝镶粉红芙蓉玉镯子,秦天笑着接下。

大太太与她说过,这五年里,她在庄家所得到的一切,包括赏赐,月银,以及在茶行中所收到的礼物,离开的时候她都可以带走。

光是月银,当家太太一个月便是五十两。五年下来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可是意外之喜,秦天自然开心,这等于是现代的总经理,高级打工仔,虽然五年后她成了离婚妇人,但是在这五年里可以积累经验,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有充分的时间给自己铺后路,比自己赤手空拳地出去从低做起是轻松太多了,说起来,当时她虽然是怀着报答的心思留了下来,可真算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帮了谁,应该说是互惠互利吧。

敬了茶,两人起了身,大太太拉着她的手询问了几句后,便回头朝着月娘示意。

月娘将屋里的下人都遣了下去,关了门窗,让翠微在门前守着,只留下月娘在屋中伺候。

“贡茶的事情,你们准备怎么做,上次你们带回来的茶虽好,可是要怎样才能献给皇上?”大太太皱眉,“而且,听二房的口气,似乎成竹在胸,可他们有知府大人相帮,这事就有些棘手了。”

月娘听大太太如此说,忍不住插嘴道:“太太,恕奴婢多嘴。奴婢不明白,我们为何要答应这场比试呢?说起来,继承人本该由大太太做主,不论是二姨太太,还是宗族都没有立场反对太太的决定。”

大太太淡淡一笑,看向秦天的方向,“秦天,你怎么说?”

秦天答道:“秦天觉得,有没有这场公开的比试其实都一样!”

大太太颔首,庄信彦微笑,月娘不解:“这话如何说?”

秦天看向月娘,笑道:“月娘想一想,如果二房真的通过知府大人的关系弄到了贡茶名号,他会不会乖乖地将贡茶交出来?他们手上有贡茶,又有知府大人这层官场关系,已经很明显地说明了他们的实力。如果娘再坚持让我当家也底气不足,虽然娘手上有公公的遗嘱,可是宗族完全可以以娘有私心为由插手这件事。只有贡茶落入我们的手中,我们这个当家之位才能坐的安稳。所以说,有没有这场比试都一样。”

“而且…”大太太接口道:“如果对方发起挑战,而我们诸多推诿,只会显得我们魄力不足。这场比试只是将这场较量浮于表面,对我们来说反而有好处。当着宗族的面,我们赢了的话,他们就没有办法再抵赖。”

“所以我们只能赢不能输。”秦天斩钉截铁。

这时,海富将庄信彦写下的话念出来:“母亲放心,我已经开始部署,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菊香院里,二房的人也正在商议此事。

“谢霆君说过,庄信彦他们前段时间是去了洞庭山。我特意找人去查过,他们是去找了这种茶叶。”庄信川将从洞庭山带回来的吓煞人香泡了一壶,又让刘碧君分别倒了给母亲和妹妹。

二姨太太和庄明喜端起茶盅细细品味了一番,虽然不太懂茶行的生意,可是这么多年来,尝过的名茶不少,品茶的功夫倒是练出来了。

两人喝完后纷纷放下手中的茶杯,互视一眼。庄明喜看向母亲,“娘,你觉得怎样?”

二姨太太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轻蔑地笑道:“不过尔尔,比起虎丘差远了,这种茶也想成为贡茶,简直笑话!”

庄明喜却摇头,“连我们都看出来的事情,身为当家人的大娘如何不知道?为何她们还答应下来这次的比试,他们凭的是什么?”庄明喜心中不安。

“妹妹,你太多疑了!”庄信川在庄明喜身边坐下,也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我看他们是被你一句话被逼上了,当着宗亲的面不好回避,你没见秦天那个为难的模样?显然他们也心虚得很!”

想起秦天当时所露出的踌躇,庄明喜只觉似是而非,犹自不能心安:“可是…”

“别可是了…”庄信川笑着打断,“妹妹,你想想看,即便让他们找到如同虎丘一般的好茶又怎样?有姨夫在,这茶能到皇上的手中吗?”

他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抿了抿嘴,皱了皱眉头,撇嘴道:“不和虎丘相比,这茶也算是好茶了,只不过再好的东西没人捧也只是白费!”

他冷笑两声,将手中的茶往旁里一倒。

庄明喜想起还有姨夫可以依靠,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如今秦天要嫁给信彦,谢家那边我们该怎么交代?”二姨太太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