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们拥抱过后,秦天放开了她们转而握住了她们的手。激动之下,秦天连珠炮似的问:“你们好不好,其他的人好不好?少爷呢,他在不在这里,他好不好?”

秋兰抹着眼泪:“我们都很好,只是马管事和范天受了点皮外伤,现在也已经没事了少爷,少爷…”说到这里,秋兰忽然变了些脸色。

见此,秦天也跟着变了脸色.一颗心直往下沉:“少爷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声音不受控制址颤抖。

“没有,没有。”青柳连忙说,跟着转头盯了秋兰一眼,秋兰只是抹眼泪:“少奶奶放心,大少爷己经回来了,只是受了些伤,现在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大夫巳经看过了,说是并没有大碍只是…只是…”青柳抬起头看着秦天,说话吞吞吐吐,神色有些不自然,旁边秋兰咬紧了下唇,回头膘着身后的房间,目光中有种气愤之色。

秦天抬起头,顺着秋兰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人,属于她和庄信彦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衣着考究的丫鬟,秦天认出她们是谢婉君身边的蝶儿和彩云,此时,两人看着她笑,向她行礼,叫着“大少奶奶。”

秦天怔住,面容沉了下来。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怔怔地看向房间门口。

房间门口挂着一溜的水晶帘子,此时水晶帘子轻微地晃动,在阳光下闪着莹光,越发衬得房间里面的光线幽暗深沉,如同一个黑洞,有着无限的神秘,让人着不分明。

站在院门外的谢霆君见到妹妹身边的这两个丫鬟,也不由地皱起眉头走了进来。

房间里传来一声轻柔悦耳的声音:“是姐姐回来了吗?”

紧接着,稀嗦声响,一条修长健美的身影在水晶帘子后出现,两个丫鬟应声撩开窜子,一位穿着浅银红遍地散金革丝对襟长绸袄,下配肉桂粉百花裙,梳着单凤鬟,簪着累丝含珠金雀钗的美丽娇悄女子出现在秦天的面前。

却是谢婉君。

她不慌不忙地看着秦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秦天脸色微僵:“你怎么在这里?”

同时问出这句话的还有谢霆君,只是他的声音远较秦天严厉。

听到谢霆君的声音,本来微笑着的谢婉君忽然变了脸色.她涨红了脸,低下头,双手紧捏着帕子,却没有说话。

谢霆君又看向她的丫鬟蝶儿,碟儿白着脸上前,哆嗦着回话“回…回二少爷的话,上次出事后,是小姐救了庄公子。”说到这里,蝶儿偷看了谢婉君一眼,谢婉君眉头稍动,蝶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庄公子身受重伤,小姐独自照顾了庄公子一整夜。这段时间,也是小姐一直在照料庄公子,如今庄公子还未康复,因为一直是小姐照料惯了的,所以小姐就多关照了一些…”秦天在一瞬间白了脸。

刚才雀跃的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一真往下沉,往下沉。

这段话意味着什么,秦天如何不明白。

一点冰冷,从心中的某一个角落涌出,瞬间传遍全身,到最后,她不自禁址颤抖起来。

秋兰和青柳同时上前,握住她的手,秋兰哽咽着唤了一声“大少奶奶…”

那声音充满了怜悯,是的,是怜悯,看样子,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看着秦天眼中泛出雾气,谢婉君捏着手帕的手不由地握紧。她本无意于伤害她,也没想过要和她争什么,她只求一个他身边的位置。

可是这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很希望着到秦天泪流满面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为他们流的泪水太多了?

可出乎意料的,秦天的双眼又恢复清明,之前的雾气已然消散不见,就好像从未不曾存在过。

她推开身边秋兰和青柳的搀扶,昂首挺胸地走向前。

她没有那么软弱,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不要这种没必要的感伤,除非庄信彦亲口对她说,他要娶她,否则,谁的话都影响不了她!

她的夫君,她的幸福,不容他人觊觎!

秦天一脸平静地走到谢婉君的身边,对着满脸惊愕的她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谢姑娘了,不过我现在回来了,以后就不劳烦谢姑娘了!”她看着谢婉君那张描绘得精致的面容轻笑:“我的夫君我来照顾,谢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事情还是要避忌些好,传出些不好的名声,影响了谢姑娘的闺誉,我们庄家可担待不起!”谢婉君脸色微变,她这话什么意思?

旁边蝶儿叫道:“庄少奶奶怎能这么说话,我们小姐好歹…”秦天果断得打断她:“难道我说得不对?谢姑娘不是未出阁的姑娘?”蝶儿为之语塞,有些事情大家虽然心里明白,但总不好宣之于口。

“好了,还在这里闹什么?”谢霆君怒不可遏:“婉君,你跟我来!”谢婉君被这一声喝得抖了抖,她脸色发白,却不敢违抗,带着两个丫鬟跟着谢霆君离开了。

她前脚走,秦天后脚就进了房间,却见海富站在门口处,看着秦天,面有愧色。

“大少奶奶,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能跟着大少爷…”也因为如此,他有些不敢面对她。

出了这种事,庄家势必不能撇请。本来纳个妾也没什么,可是谢婉君乃谢家嫡出的小姐,怎么可能做妾,将来一定是平妻。无形中危及到秦天的地位。

所以一个两个都为秦天难过。

“大少奶奶,也不能怪海富的,当时的情形我们都在场,海富也被马贼缠的很紧,根本就跟不上去。他也是为了救我们。”想起终归是因为救她们才有了这些事,秋兰和青柳越发不好受。

“先不要说这些,我先去看看大少爷。”秦天走了进去。

九节泰云龙纹八棱形白铜暖熏炉的银丝细炭一闪一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可如此浓郁的檀香,也压不住那股药涩气。

庄信彦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少爷刚刚才睡着,这次的伤势太严重,几乎要了少爷的命,大夫说,若不是救治及时,若不是少爷本身的体子好,只怕熬不过这一关。”海富在一边说。

秦天走了过去,却见庄信彦面色苍白如雪,整个人憔悴的不像话,秦天鼻子一酸,泪水就滚了出来。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少爷回来几天了?”她问。

“刚回来两天,这两天也是睡得多,醒得少,谢小姐每天都来几趟,一来就将伺候少爷的事恃都揽了过去,也不让我们进来,就好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秋兰这段时间受了不少闲气,此时越说越火大。

青柳用肘子碰了一下她,秋兰这才住了嘴。

青柳接着说:“少爷一醒来就问你,谢小姐对他说…”青柳看了她一眼:“说你和谢公子在一起,谢公手会照顾你,让他不用担心。少爷仍然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大少奶奶,个天还让范天找了不少熟悉草原的人一起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秦天在床边坐下,静静地听着这一切,见庄信彦的手伸出了被子,她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原本莹润饱满的手现在变得又干又涩,秦天心疼不巳,像是有所知觉,庄信彦眼珠动了动,幽幽地醒转过来。

第200章 你要娶她吗?

像是有所知觉,庄信彦的眼珠转了转,幽幽地醒转过来。

见他醒来,秦天摇了摇他的手,泪痕未干的面上露出轻柔的笑容:“信彦,信彦。”

感觉到手部的动静,庄信彦眨了眨眼睛,向着秦天这边看过来。起初他那双晦暗的眼眸中带着些许茫然,像是不知道身在何处,又像是沉浸在一个虚幻的梦境中。他眼晴眨也不眨地看着秦天,秦天握紧他的手,笑道:“怎么,才不见几日,你不会就不认识我了吧!”

庄信彦的双眼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最后,几乎是一种狂喜。

“秦天秦天。”喉咙深处溢出嘶哑的声音,他握紧她的手,挣扎着要起来。

旁边海富急了连忙上前扶住庄信彦:“哎哟,我的大少爷,你可不能乱动,背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了。”旁边秋兰连忙将两个秋香色的云锦大引枕塞在庄信彦身后,秦天和海富一起扶着他小心翼翼地靠着。

“这样可以吗?”秦天担心地问。

庄信彦日不转晴地看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又怕这眼前的一切只是个梦,心中喜悦而又酸涩。哪里注意到她的这句问话。

旁边海富看到,笑着说:“大少奶奶,我看大少爷也挺舒服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大少奶奶真是灵丹妙药,你一回来,大少爷的身子就好了一半!”

秋兰和青柳也在一旁笑,这段时间秦天不在,庄信彦又是这个样子,他们这些下人就像是失了主心骨,有些茫然无措,如今秦天一回来,他们也跟着松了口气。

秦天看着庄信彦微微一笑。

见两人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青柳拉了拉秋兰,又拉了拉还在傻笑的海富,向着他们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笑了笑,和青柳一起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庄信彦再也压抑不住,手上用力,将秦天拥入怀里,紧紧地抱住,就像是拥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的脸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间流露出无尽的柔情和欣喜。秦天心中涌起浓浓的情意,不自禁址抱紧了他,却不小心触动了他背上的伤口,听的他“嘶”的一声,秦天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他。

“弄疼你了?”

庄信彦笑着摇头,表示没事。

接着,他从旁边取过小本子,写下:“你的伤全好了?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

“都好了,已经不太疼了。”说到这里,秦天觉得有些事情要尽早地说出来,免得造成误会。

她脱了鞋,上了床躺在他身边,在不弄疼他的椿况下,尽量地依偎住他,她喜欢与他的这种亲密,这会让她觉得,他们就是息息相关,命运相连的两个人。

很显然她的这种亲呢让他很高兴,他伸出手臂,将她拥在怀里,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信彦,我这几天都是和谢公子在一起。”秦天抬起头着着他轻声说。

她感觉到他挽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紧,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可是,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任何越矩的事,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信彦,你相信我吗?”

说着,她又缓缓地将这段日子和谢霆君一起所轻历地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包括他照顾她的伤势包括他在狼口下的舍命相救,还因此断了三指。

“这次多亏了谢公子,要不然,我可能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了。”

秦天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的脸色,却见他脸色超来超沉,嘴唇抿得很紧,目光不断闪烁。

见他这幅模样,秦天的心猛然收紧:“信彦,你不相信我吗?”

庄信彦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怀中满脸紧张之色的秦天,立即舒展了眉头,他先是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在纸上写下:“你能平安回来我己轻感激不尽了,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你才不会骗栽。”她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顾,他怎么还会怀疑她的话?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依然心有余悸,下意识也抱紧了她。

听了此话,秦天开心地环抱住他的腰身,她就加道,她的选择没错,她的信彦才不会怀疑她!心中一时甜蜜蜜的。

“秦天,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手中的笔停下来,竟是无法再写下去。

秦天握住他写字的手:“才不是傻事,在我的心中,你是那么的重要。”

这句话,秦天只是在心中默念,不好意思说出口来,可他像是听见了一般,怀抱又紧了紧,像是想将她嵌入身体里。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字迹轻轻的,就好像是连锦不尽的叹息。

“才不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当时你以寡敌众,勇猛非常,他们用偷袭这种下作手段.你自然吃亏。”

庄信彦看着她,忍不住笑了,心中爱意泛滥,低下头,又亲了亲她。

“对了。”秦天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从他怀中起身,看着他问:“谢小姐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种询问,没有半丝的怀疑,也没有半点的猜忌。

“谢小姐?”庄信彦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些天他病得昏昏沉沉,难得清醒的时候又担心着秦天的安危。加上他向来对这方面的事恃不是很在意,所口也没有多想。

“谢小姐对我说,她单独照顾了称一夜,这些天也是她照顾你,是这群的吗?”虽然她心中已轻有了答案,谢婉君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可是仍然忍不住有些希望。

庄信彦眉头一皱,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虽然他向来不在乎这此俗事,可是一般的礼法他还是懂的。如果他真的和她单独相处了一夜,坏了她的名节,如果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就应该对谢婉君负责。

“我请醒的时候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事情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她一个姑娘宗这么说,看来不是假的。”

“信彦,你打算怎么办?”秦天眼直直地看着他:“你要娶她吗?”

第201章 负责

“信彦,你打算怎么办?”秦天眼直直地看着他,“你要娶她吗?”

庄信彦下意识地摇头,他才不要弄个不相干的女人在身边,何况他还答应过秦天。遵守承诺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如果要选择的话,他当然选择对自己的妻子负责,谢婉君是他什么人?何况他本就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什么怎么办?虽然单独相处了一夜,可我一直昏迷,根本就没可能做什么,这件事本来就可大可小。只要处理得好,也不算什么大事。”庄信彦郑重地写下,“不过,救命之恩还是要谢的,等我们回到杨城,我们备上厚礼,亲自上门道谢也就是了。”

秦天心中一松,小梨涡一下就荡漾了出来:“都听夫君的!”如此乖巧可爱,让庄信彦满心喜爱,又忍不住将她拥在怀中,亲昵了一番。

只要信彦没那个心思,这事秦天就不担心了。她不是古代女子,她没有那种三从四德的思想,更不能去体谅理解谢婉君的心情,来让自己受苦。这件事本来有很好的解决方法,可是谢婉君却硬是将事情演变成这个地步,为了什么,她心知肚明。她不管什么妻妾制度,在她看来,谢婉君就是个小三,对付小三用不着客气!

这边秦天和庄信彦别后重逢浓情蜜意,那边,谢霆君的书房却是乌云密布。

谢霆君指着林永怒喝:“我跟你说过什么,让你好好保护小姐,你怎么会让事情到这种地步?你是死人吗?这种事情很难处理吗?这事如果有半点差错,我唯你是问!”

林永不敢反驳,只是低着头连声道:“是小的办事不利,请主子处罚。”

“如果小姐的名节因此受损,我处罚你又有何用!”谢霆君怒不可谒。旁边谢婉君被兄长的雷霆震怒吓得目瞪口呆,有心为林永辩解,可是惧于兄长的怒气,一时不敢说话。

谢霆君拍着桌子,好一会儿才平复了怒气。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林永,只是心中有股怒气无法消散,有些迁怒罢了,他冲着林永一挥手“算了,你先下去。”

待林永出去后,谢霆君转身看向谢婉君,脸色阴沉。谢婉君已经注意到他的伤手,走过去,握住他的左手惊道:“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遇到草原狼,被狼咬掉的。”谢霆君甩开她没好气地说。

“哥哥这么好的本事,即便是遇到狼,完全可以脱身,也不至于受伤…”说到这里,谢婉君想起这些天秦天一直和哥哥呆在一起,又想起这段日子里哥哥暗地里看着她的眼光总是怪怪的,当初她没有多想,现两下一联系,心中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哥哥是为了救庄少奶奶?”

“你少扯开话题!”谢霆君心中一阵烦躁。他指着她:“你为何不照林永的意思去做?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明天我就把你送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不管是父亲,还是我,都不会让你嫁给一个废人!”

之前他已经从林永的口中了解到整件事。想着趁着此事还未传出去,只要约束家中的下人,再去和庄家商议此事。虽然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庄信彦,可是庄家向来是积善之家,只要他开口,他们绝对不会对外张扬此事,想要将此事隐瞒下不是不可能。他就这么一个妹妹,哪能让她嫁给一个废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庄信彦!岂能什么便宜都让他占尽!

谢霆君心中恨恨。忽的听妹妹说:“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

谢婉君面上泛起潮红,她低下头,咬着嘴唇说:“此事在归化早已传开来了…”

谢霆君愣了愣,接着勃然大怒,一巴掌甩到谢婉君脸上,谢婉君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

“你就这么犯贱,赶着送上门?”谢霆君气得浑身发抖。

此话让脸皮薄的谢婉君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爬起来跪在兄长面前,抓着他的衣袍苦求道:“哥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曾经和庄公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虽然庄公子当时昏迷,什么都没有做,可是那些人已经说得很难听了,说什么的都有,哥哥,我除了嫁给他意外已经无路可走了,哥哥,你帮帮我。”

谢婉君哭得声嘶力竭。

这边,秦天梳洗了过后去见谢家主母文氏。

文氏四十多岁的年龄,相貌端庄,雍容富态。文氏满脸怜惜地拉着她的手好一阵询问,问她的伤势如何?庄信彦的伤势如何,这些天可有吃什么苦头等等。关于她与谢霆君单独相处的事情倒是一字未提,像是根本就没这回事般。这事于秦天的名节有损,对于谢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恨不得就这么揭过,再也不被提起。

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谢婉君的身上,文氏说:“婉君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知书达理,性格温顺,女红家务也是好手,将来是很能帮忙的。”说着,悄然瞧了一眼秦天的脸色。

作为婶娘,这件事又是发生在她这里,于情于理,她总是要过问一下的。

秦天手中端着一只绿胎白瓷茶碗,她面色平静地用茶盖一下一下地撇着茶叶,然后笑着说:“早听说谢小姐秀外慧中,如此好女,将来必有一段好姻缘。”

说着,秦天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文氏笑道:“说起来,这次若不是谢公子和谢小姐,我们夫妻两或者就不能或者回去了,我夫君说,这救命大恩,我们庄家会谨记在心,将来一定寻机报答。”

索性将话说开,这救命之恩,他们认,可这人,他们就不要了!

他们如果真的为谢婉君着想,赶快约束下人的嘴!

文氏脸色微变,却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她只是婶娘不是亲娘,当下,她将话题转开了,又与秦天聊了一会,方送了她出去。

等秦天走后,文氏连忙叫人写信将这件事以及庄家的态度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远在杨城的谢太太。让家仆尽快送信过去。

当晚,秦天给庄信彦擦身子。

庄信彦的伤势还未痊愈,沾不得生水,不能沐浴。他又不愿意让丫鬟近身,海富帮着他擦了几次又不得他满意。所以晚上他便让秦天帮他擦擦身。

秦天脱去他的衣裳,见到他背上的伤,疤痕累累,狰狞可怖,心疼不已。

“不是受的刀伤吗?怎么会伤成这样?”秦天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处。

“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就这样了,说是掉下水后化脓,只得割去腐肉,用烧烙愈合。”

想起那种痛苦,秦天不由地打个寒战,怜意更深。

“还疼吗?”

见她满脸怜惜,庄信彦有心撒娇,连着点头。

秦天转过他的后背.低下头.在伤口上印上轻轻的吻。庄信彦身子轻颤。

“这样还疼吗?”秦天看着他,双眼俱是情意。

庄信彦心神俱醉,难以自己.他转过身,吻上她的唇,好一阵缠绵,接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不疼了。”

第二天一早,谢婉君身边的丫鬟彩云过来.锐是谢婉君在花园备了茶点请她过去一叙。

秦天知道她有话同自己说,她也想快点跟她挑明此事,依约去到后花园。

她前脚刚走,谢霆君后脚便过来看望庄信彦。

听到谢霆君的到来.庄信彦脸色一沉,吩咐海富给他更衣.然后在他的搀扶下起了床。

“庄兄已经能起身了,看来身体已经无大碍了,恭喜恭喜!”谢霆君笑着走了进来,一直走到庄信彦面前。

见他过来,庄信彦郑重地向着他一揖到底,旁边海宫解释:“我们少爷多谢你对大少奶奶的相救之恩!”

谢霆君挑眉一笑,正想说些什么,庄信彦却忽然出手,一拳狠击在谢霆君的脸颊上!

谢霆君一时不查,被他打得连退了两步,他捂着剧痛的脸颊,心头火起,右手不由握拳.可终究是忍了下来。

“庄兄为何动手?”谢霆君冷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