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茶行,秦天差人将李掌柜叫了过来,问起此事。

李掌柜将事情的原委道出。

原来是这样,城东的碧水茶馆一直是盛世的老主顾,他们茶馆所有的茶叶一向都是在盛世入货。他们店面的规模不大,算是小本经营。

和盛世来往几年一向都算是愉快。

可就在一半年前,茶馆的东家刘家家里遭逢变故,先,老刘老板的妻子忽然染上疾病,缠绵病榻,花了银钱无数还是去了。不久,茶馆又遭火灾,让老刘家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老刘老板不愿放弃这门生意,又掏出银子,将店面重新粉刷装饰做生意。可是经此变故,生意差了不少。老刘老板心力交瘁之下也病倒了。将家中的重担交到儿子刘寅的身上。

老刘家经逢几次变故,家底差不多已经掏空。刘寅年纪轻,不善经营,加上老刘缠绵病榻,医药话费甚巨,生计是越来越艰难。就连茶叶都买不起了。

秦天之前见他们家是盛世的老主顾,做生意一向老实本分,只是命运不济这才会落到如此地步,而刘寅虽然经验不足,但胜在勤劳努力。

秦天觉得他们家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肯帮他们一把,他们一定可以挨过去。

于是从今年四月份起。老刘家从盛世那进茶叶一直是赊账,刘寅对庄家感激不尽,一直很努力做生意,只是奈何生意做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一直到秦天去漠北,刘寅的生意依然没有什么好转。

而秦天走得急,茶行里这么多事,她哪里记得这么多,对于刘寅的事情也没有特别交代。

等秦天一走,庄信忠代管茶行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秦天走了一个月后,刘寅又来赊茶叶。管事的来问庄信忠意见时,恰逢庄信川在边上。

自从秦天走了后,庄信川也没有那么老实了。见信忠好欺负,茶行里什么事情都想插一把手一来逞威风,二来想看看是否有机可趁。

听到有人来赊茶叶,庄信川已经满脸不高兴,听说竟然已经赊了五个月之久,庄信川勃然变色,拍着桌子道:“那丫头以为我们庄家开善堂的吗?拿着我们庄家的银子为她自己来博名声,哪有这么好的事!”

说着,指着管事下令:“你去告诉他,不但没有茶叶给他,还必须将之前欠的茶叶钱给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庄家不客气,告官拉人封铺!”管事为难地看着庄信忠,庄信忠说:“之前大嫂一直都有赊账给他,我看其中自有道理,我们还是按照大嫂的做法,一样赊给他好了!”庄信川本就有心立威风,显示自己的重要性,加上他在庄信忠面前一向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当下指着他说:“你会不会做生意?那老刘家现在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翻身的可能,他前前后后欠了我们几两的茶叶钱,将来他们真结业的时候,谁来还我们这笔银子?趁着他们铺子还在的时候,就用他们的铺子来抵债,我们才不会亏!”庄信忠听到庄信川要用对方的铺子来抵债,只觉不妥,与他争辩了几句,庄信川就用哥哥的身份压他,还说:“你看看我们店里哪里有赊账达5个月之久的?就算是大少奶奶在这里我想她都不可能再继续赊下去!她回来要是见你如此不会理事,只怕又会怪你无能了!”

庄信忠想想也觉有道理,做生意赊账不是奇怪事,但是没有哪一家赊账达五个月并且可以无限期地赊下去的。

见他意动,庄信川又在一旁撺掇,还将收账的事情揽上身。

庄信忠怕他惹出事,开始还不肯。庄信川看着冷笑:“信忠现在你见我当不上当家,眼里就没有我这个哥哥了不是?好啊你,出息了啊,现在有那女人做靠山,就可以将我踩在脚底下了啊!我堂堂一个管事难道连收账都不行?”

被庄信川用言语挤兑得没法,一向软弱的庄信忠无奈之下也只好将此事交给他处理。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闹出事!

庄信川哪有不闹事的?他本来就眼红庄信忠的这个代当家之位,有心要做出点事来压他一头。他带着人去老刘家收账,刘寅见茶叶没赊到,人家反而上门来收账焦急之下,好话说尽。可是庄信川不理。见他不肯给钱,当即叫人搬东西,凡是稍稍值钱的都搬走,不但搬店面的连后边住家的也要搬。

此举动惊动了卧病在床的老刘头,老刘头气急攻心,当即一口血吐出来,病情加重,昏迷不醒。

刘寅又气又恨,一怒之下到茶行去闹事,闹得杨城人尽皆知,人人都指着庄家此事逼人太甚,做得不厚道。

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太太耳里,大太太大怒,将所有的人都招去庄家。斥责了庄信忠和庄信川一番!

听到这里,秦天忍不住问:“那这事和四小姐有什么关系?”李掌柜说:“事情生后,太太想亲自处理此事,可是身子又不方便。而两位少爷又不适合再次出面,怕对方见到他们更加生气,正当大太太烦恼的时候,是四小姐自告奋勇地说他可以解决此事!大太太问她应该如何解决才好。

四小姐说,先以救人为主,老刘老板因为我们庄家病情加重,我们庄家应该负责他的医药费!就是这句话得了大太太的心,大太太就将此事交给了四小姐去做。后来四小姐平息了此事,大太太才决定让四小姐在你回来之前,来店里帮忙给!”

原来如此······

这庄明喜倒是很会抓机会······

“那么现在老刘头的病情好些了吗?”秦天关心地问。

李掌柜说:“我们盛世请大夫花了不少银子,这一个月来,好药未断过,应该是好些了!”

秦天听了此话觉得不对:“难道后来你们没派人去看过?”

话音刚落,范天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不好了,刚才我收到消息,说是老刘头死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们盛世逼死了老刘头了!”秦天和庄信彦忽视一眼,齐齐站起身:“怎么会这样!不是请了大夫吗?”

第208章 找她算账

与此同时······心情郁结的三姨太太来二姨太太这里串门子。说起了秦天查账的事。

“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不要那些东西了,现在也不会白白让人笑话。”三姨太太连声叹气。

二姨太太眼珠一转,重重地一拍桌子:“巧云,你被你儿媳妇骗了!她和那死丫头合起伙来算计你了!”

三姨太太惊道:“此话怎么说?”

“你想想,那死丫头和你媳妇的关系有多么好,当初就是因为相信你媳妇,那死丫头才将管家之权交到她手上,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查过帐,怎么这会儿忽然又查起帐来了,定是你媳妇将事情告诉了她,两人合起来对付你了!”二姨太太瞪大了眼睛,拍着桌子!

“什么?妍杏竟敢这么对我?”三姨太太咬牙站起,她本就满心窝火,不知该怎么发泄,如今听二姨太太这么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秦天她不敢惹,可是儿媳妇方妍杏却是她的下饭菜!当下,她将手中的帕子一甩:“我找她算账去!”说完,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她前脚走,庄明喜和刘碧君后脚进来,两人回头看着火烧屁股似的三姨太太,刘碧君问道:“她这是怎么啦?”

二姨太太挑眉一笑:“三房这下有好戏看了!”接着脸色一沉:“我倒要看看,这方妍杏以后还敢不敢帮她管家!这管家之位我迟早要夺回来!”

两人走进来分别坐下,二姨太太看向庄明喜:“今天你怎么没去茶行帮你哥哥!”

庄明喜淡淡道:“娘忘记了?秦天已经回来了,大娘说过的,秦天回来后茶行就没我事了!”

“这个秦天,真是个扫把星!”二姨太太满脸愤恨“她一日在庄家,我们一日别想出头!”

刘碧君瞧了一眼庄明喜,忽而笑道:“娘,你想对付秦天还不容易,眼下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二姨太太喜道。

庄明喜心知肚明,却不动神色,端着茶杯慢丝条理地喝茶。

刘碧君嘴角含着一抹暧昧的笑:“只是我说出来,怕会得罪小姑了!”

二姨太太回头看了庄明喜一眼,又转头对碧君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说吧。”

庄明喜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刘碧君嘴角笑容加深:“秦天与谢家公子单独相处了几天几夜,换做是任何一家,肯定是要被休的!”

“可是太太明说了,不准再提起此事的!”二姨太太皱眉,接着咬着后槽牙:“也不知道那死丫头喂了什么迷魂汤给他们喝了,一个两个都这么维护她!”

“娘,太太维护她是因为,她还不清楚这件事的厉害!她呆在家里,耳目没有以前那么聪灵了!要是全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都在说庄家的闲话,甚至能指着秦天的鼻子骂!即使大太太还坐得住,庄家宗族也丢不起这个人!到时候是个什么结局,不是很明了了吗?”

刘碧君笑着说。

二姨太太想了会,双眼一亮:“好主意!”

“只是”刘碧君用帕子捂住嘴,掩不住地幸灾乐祸:“这秦天从庄家出去后,或许又会进了谢家,小姑同秦天真是有缘,到哪里都能见到她!”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之前谢霆君就打过秦天的主意来着,要是秦天被庄家休,说不定真会进了谢家。

秦天如此厉害,以后女儿进门也麻烦!

可是秦天如果不走,儿子怎么当家?

想到这,二姨太太回头对庄明喜道:“明喜将来是正室,用不着怕那小**!”

庄明喜冷笑,正室?什么正室?人家根本就不想娶我!你们将我硬塞过去,还指望着我和秦天斗?

这会儿,对于家人是彻底死心了。

“我回房了。”庄明喜站起身,出了房门。

身后传来母亲的呼唤:“明喜,明喜!”

以及刘碧君模模糊糊的声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庄明喜心中一酸,出了院门。

回到自己的院子,喜鹊神秘兮兮地跟着她进了房间,关好房门,将一封信递给她:“有人刚刚送过来的。”

庄明喜拆开一看,上面道劲有力的几个大字:“今晚戌时,老地方见。”

庄明喜抬起头,双眼不断闪烁。

秦天和庄信彦带着几个人来到老刘头家。

不过才离开三个月,老刘头家已经一片惨淡,屋子里阴气沉沉,器物蒙灰,杂草丛生,一片衰败的景象。

刘寅和妻子李氏穿着孝服跪在灵堂前。见庄家来人,刘寅站起身抹了面上的泪水迎了上来。

双方见了礼,刘寅的神色淡淡的:“大少奶奶有心了。”

脑海中回想起之前庄明喜和他协商的时候说的话:“刘老板,平心而论,哪家茶行会让你赊账达五个月之久的?大嫂走之前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交代,想来也是不准备再让你赊下去的了。我哥哥做事急躁了一点,导致令尊的病情加重,这事是他不对,可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我们庄家对你们刘家也算是仁至义尽,刘老板怎能不管不顾跑到茶行去闹事?”

不错,盛世确实没有义务赊账给他,可是当初秦当家竟然给了他这个希望,如今改变主意也应当有个交代!如今,父亲因为此事病情加重而死亡,她现在还来做什么?

本来对于秦天怀有的感激之情,因为这场变故而消磨得干干净净。

只是庄家最后确实花了不少银子给父亲治病,他也不好给对方脸子瞧

就这么不冷不热地对付着。

这边,庄信彦进来后,便去到灵堂前给过世的老刘头上香。他现在只会说些简单的话,而且发音不准,除了与他熟悉的秦天,别人一般都听不懂,他曾经在海富面前试过,海富也是连听带猜,很多时候都弄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不愿意发声,免得惹人笑话。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能安慰人心的话语,可是因着他肃穆的神情,以及诚意拳拳的姿态,便已经成功得到了刘家人的好感。

本来就对残疾少爷怀着同情之心的刘寅,此时也顾不上对庄家的心病,上前向庄信彦还礼。

双方之间冷淡尴尬的气氛因此而缓和了不少。

第209章 生存之法

刘寅将秦天和庄信彦二人请到偏厅,李氏上了茶。

“刘老板,这件事是我的疏忽,当时走的太匆忙,不记得交待此事,以至于下面的人没有很好的处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都不知该怎么表达我的歉意。”秦天诚心致歉。

刘寅摇摇头:“本来在下也有些责怪大少奶奶,可是仔细一想,大少奶奶已经帮了我们刘家很多,大少奶奶日理万机,有所疏忽也是寻常,归根究底,是在下无能,做不好生意。”言谈之间充满沮丧。

“终究也是因为此事才害得老刘老板。”秦天很是内疚,虽然老刘头的死与她没有直接关系,但如果她做事再细致一些,或许老刘头就不会死了。

“大少奶奶无需自责,家父的病情本就是在拖日子而已,没有这件事,家父也多不了多少日子。”刘寅又忍不住抹眼泪。

听了这句话,秦天不由得感叹,这刘寅果然是个实诚人,要是换了奸猾一点的,只怕要趁机打劫了。

不过如果不是看在刘家是实诚的商人,当初秦天也不会连续的赊账给他们。

如今,见刘家如此光景,秦天有心相助一把,她细细问了刘寅这段日子茶馆经营的状况,才知道,原来自从茶行拒绝赊茶叶给他后,他因为买不起茶叶,茶馆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开业了。

之前庄明喜和他协商也只是免了那五个月的账,以及出银子请大夫给老刘头医病,却无论如何不肯再赊茶叶给他。刘寅见庄家免了他几百两银子的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也不好意思再开这个口了。

如今,两夫妻操办完老刘头的丧事后,连生计都难以维持。

秦天沉吟一会,问他:“你还想不想经营茶馆的生意?”

“想当然是想的,我们刘家一直都靠此为生,我除此也没有做过别的活,可是”刘寅叹了口气:“可是如今茶馆关闭了一个多月,早就没有客人了,茶馆破破烂烂,也没有银子买茶叶。”

“这些都不是问题”接下来,秦天细细道出一番话,让刘寅和随同秦天一起过来的茶行管事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傍晚回到庄家,刚进大门,守候在那里的碧莲便迎上来对她说:“大少奶奶,今儿三少奶奶晕倒了,后来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动了胎气。”秦天闻言眼珠一转却不着急,转身和庄信彦说了一声,他是个男人不好去看望方研杏。

秦天带着丫鬟们来到方研杏的院落。

进去就看到丫鬟婆子站了一院子,见到秦天,齐齐行礼,恭敬地叫了一声大少奶奶。

这个时候,秦天换上一副焦急的面孔走进了方研杏的屋子。

屋子里,方研杏躺在床上暗自垂泪,庄信忠和庄明兰站在一边小声安慰,三姨太太站在不远处惶恐不安,两名贴身丫鬟侍立在一旁,月娘正在床边上慰问。

“三少奶奶,太太让奴婢来看看,你现在觉得怎样?”

方研杏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用帕子抹着眼泪:“谢谢大娘关心,媳妇现在已经好些了。”

月娘道:“太太说了,三少奶奶有什么需要的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在账上支取,你肚子里的是庄家的骨血,一定要好好照顾!”

“我知道了,谢谢大娘!”方研杏垂着眼帘。

听到这里秦天走了进去,大声说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妍杏姐姐怎么会动了胎气?”

三姨太太闻此言惊了惊。

其余人向着秦天行礼。

秦天径直走到方研杏面前,连着问方研杏是怎么回事,方研杏瞧了一边的三姨太太一眼,三姨太太立马瞪了她一下,方研杏低下头轻声说:“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秦天道:“姐姐,你为人一向谨慎,明明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又怎么会不小心摔了一跤,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完,秦天看向庄信忠,庄信忠接收到她那怀疑的目光,连忙澄清:“我刚回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天又看向三姨太太,三姨太太明显的一瑟缩,却道:“她自己都说了是摔倒的,还有什么别的原因…”眼光不断闪烁。

秦天又转头看向庄明兰,庄明兰小脸一白,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说完偷偷的瞧了一眼三姨太太,三姨太太别转过头。

那边已经代表大太太慰问完,正准备离开的月娘,见到此番情形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三姨太太明显有些着急:“月娘,太太那里还等着你去伺候呢!”

月娘目光在屋子里一转,摆手道:“不急,太太说了,三少奶奶肚子里的是庄家第一个孙辈,她看的很重,她叫我来就是想要弄清楚情况,如今看来事情另有隐情,我索性弄清楚了再说!”

三姨太太急的涨红了脸,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庄明兰也是满脸焦急的神色。

秦天只当没瞧见,站起身走到两名贴身丫鬟巧红和巧云的面前。

两名丫鬟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是跟在三少奶奶身边伺候的,别人不知道,你们一定是知道的,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巧红和巧云互视一眼,又抬头悄悄瞄了三姨太太一眼,三姨太太恨恨地瞪着她们。

两人吓得低下头,一个字都不说。

秦天冷笑:“既然如此,看来便是你们照顾不当,一切的责任都在你们身上!”

说完,她陡然提高了声音,声色俱厉:“你们这样无用的丫鬟还要来做什么,来人那,唤刘管事进来,将这两个丫鬟立即卖出去!”刘管事便是庄家专管下人买卖的管事。

两个丫鬟当即白了脸,齐齐跪下磕头:“大少奶奶息怒,大少奶奶息怒,不关我们的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

“不关你们的事又关谁的事?”

两丫鬟犹豫了一下,眼睛瞄向后面的三姨太太,显然不敢开口,“你们尽管直言,谁要是因为你们说了实话而找你们麻烦,到时候你们尽管来跟我说,我必然找她的麻烦!”秦天厉声道。

“秦天,算了,不要问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方研杏哭着说。

秦天叹气:“姐姐,你现在怀的是庄家的骨肉,我身为庄家的当家,又怎能坐视不理?”说完,有催促着两丫鬟快说。

两丫鬟获得秦天的保证,这才将实情说出来。

“是三姨太太,她今天训斥了三少奶奶,还说还说要将身边的莲儿姑娘给三少爷,三少奶奶一气之下这才动了胎气。”

所有的人都看向三姨太太,三姨太太白着一张脸“我我…”半天都说不吃一句话来。

方研杏只是流泪。

“娘”庄信忠怨怪的看着三姨太太,虽然没有目睹事情的发生,但深知母亲和妻子这段时间嫌隙的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只是不好在秦天面前直说。

“不知三姨太太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要训斥怀有身孕的姐姐,还故意要做出那些事来惹她生气?”秦天冷冷的看着三姨太太。

其中的原因三姨太太哪里敢说,嘴硬道:“我训斥自己的儿媳妇有什么过分的,她现在不能照顾夫君,我挑个人照顾我儿子又有什么过分的。”

“儿媳妇”秦天冷笑,“三姨太太,你莫要忘了,妍杏姐姐的婆婆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太太,就算要挑人给信忠,那也是大太太才能做的决定,你这么说,是把大太太不放在眼里吗?”

三姨太太脸色更白,全身瑟瑟发抖,忽然她捂住脸哭起来:“我知道我只是个卑微的…”

“你收声吧!”秦天一声怒喝,将三姨太太的哭诉打断,三姨太太满脸泪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妍杏姐姐现在有了身子,正是辛苦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她的婆婆,可你这个婆婆不但不关怀体谅她,反而还要伤害她,作践她,哪有你这样的婆婆?你要是再不知悔改,我马上将你送到别院里去,免得你危害到我们庄家的骨血!”秦天指着她气愤地说。

这下,三姨太太是真的吓到了,要是真的被送出去,再回来可就是千难万难了,别院虽然不愁吃喝,可哪里有这里的日子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