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怎么也不想相信的事实。
程洛，应是没有死。
她不知道程洛是怎么从天牢中偷天换柱逃脱出去的，她只知道程洛还活着。
这个消息，实在是震惊，震惊的她毫无心理准备。
太过不可思议的时候，就是面临真相的时候，大多时候是因为真相太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才会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以为少了一个对手，却没有想到，对手没有少。程洛依旧活着。
程洛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可怕！那日在狩猎的深山时，程洛一直镇定，即使听闻墨王谋反的消息也没有丝毫慌张，就连上囚车的时候也是极为从容。
她以为是程洛强自镇定，又或者明知已近逃不过去，所以强撑着。现在看来，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以自己的目光带有偏见的来看待程洛。
她的心同时咯噔一声。程洛若是还活着，那么现在与墨王在一起？这一个月以来都与墨王在一起？
是墨王命人救了程洛吧？程洛在墨王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令墨王在自己身处困境的时候还能出手相救！
方慧君面色难以自控的苍白了。
真相，太过残忍！
丘皓雪将方慧君极力隐藏的面色收入眼底，走到方慧君的面前重新坐了下来。
“我所言所语皆是真实的，没有必要骗方小姐。程侧妃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而这个身份有些人知道，但是皆心照不宣。”丘皓雪盯着方慧君沉声说道。
方慧君微微蹙着眉，“还有一个身份？”程洛不是来自洛城吗？出身小家小户的吗？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忽然意识到不妙，她一直以为程洛是来自洛城，真如墨王对众人所说的，程洛的父亲对他有救命之恩，所才会娶了程洛，现在看来似乎不是如此简单。
至于程洛的另外一个身份，从方慧君相信一定会让她震惊！
“程侧妃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苏家的三小姐苏陌！苏陌就是程侧妃，程侧妃就是苏陌。”丘皓雪面无表情的说道。在越发了解苏陌的时候，丘皓雪知道为何在苏陌的面前她总是无所遁形，甚是无力。那是因为苏陌的经历！她一直以为她经历甚多，遇到了世间各种坎坷的事情，但是与苏陌相比，她还是相差甚多。最起码她被上官云珊关押起来的时候，她所住的地方幽静，衣食住皆是不错。但是苏陌姐妹所待着的监牢，那简直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可苏陌在那里待了五年，然后苏家有遭遇了变故，可见苏陌的心思在这些经历中被锤炼的有多么的可怕！看似与人谈笑风生，实则谈笑风生之下，便是无数陷阱。
震惊！
从未有过的震惊！
方慧君纵使冷静，纵使刚才心里头有许多的猜测，也来不及这个消息的震惊！
程洛就是苏陌！苏陌就是程洛！
她从来没有如此猜测过，即使有那么一瞬间认为程洛似乎与苏陌相似，也从未想过程洛就是苏陌！
怪不得曾经死去的苏家三小姐会突然归来！
原来是因为程侧妃的身份已经没办法用了！
在初闻苏陌回来的消息时，她没有太过在意，即使小时候与苏陌有些接触，甚至是她心中
些接触，甚至是她心中的一些遗憾，但也让她理智的不与苏陌有任何接触。
可如今，在得知程洛就是苏陌的时候，她的心竟然难以镇定下来。
苏陌的经历她是知道的！
若程洛就是苏陌的话，那么墨王与苏陌是早就相识！而墨王给与苏陌的一个新的身份，是想要给苏陌一个名分！一个墨王正妃的名分！若非皇上突然赐婚，怕是墨王正妃始终都是苏陌。
如此看来，墨王与苏陌之间的牵扯，是超乎她想象！
这一个月以来，她以为简单的事情如今看来并不简单，而且比她想象的更有难度。丘皓雪不至于骗她。
想不到今日，她所听到的这两个消息，都是那么令人震惊！
“我还有事。惊扰方小姐了。”丘皓雪起身离开。
在离开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慧君。方慧君表面镇定，可一双眼睛却泄露了心思，其实方慧君远远比不上苏陌那深沉如海的心思。无法相比。上官云珊想要利用方慧君去恶心苏陌，怕是也只能激起一点儿的浪花。别说现在墨王不知身在何处，即使墨王回来了，怕是见到方慧君的时候，眼皮也不会抬一下。就连曾经她的这个故友，都未能让墨王有些动容，更何况是方慧君。
不过这个方慧君一看便知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苏陌若是想要对付，怕是要费上一番力气，毕竟小浪花也是浪花。
在丘皓雪离去后，方慧君忽然身子一软，软软的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面上不加掩饰的苍白。
“程洛就是苏陌。呵呵…”方慧君冷笑。
凤芝进来后见到的就是方慧君惨白的面色，且还有些失神，立即担忧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那丘小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刺激了小姐？”
方慧君缓缓看向凤芝，望着凤芝担忧的脸庞，她讥诮的自嘲冷笑：“从始至终我都低看了她。”
从始至终她都在命令自己莫要轻看了苏陌，可却仍旧是低看了苏陌。
“谁？小姐说的是谁？”凤芝疑惑，听不懂方慧君究竟在说什么。
方慧君起身，在刚起来的那瞬间，忽然身子不稳，险些倒下，她轻揉着太阳穴，然后站起，挺直着背。
“小姐小心。”凤芝眼疾手快，立即扶住方慧君。
“去准备马车。”方慧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语气冰冷的吩咐道。
凤芝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小姐，现在是午膳时间，老爷和夫人正等着去用午膳呢，因为刚才小姐与丘小姐叙话，所以奴婢没有进来禀报。现在不去与老爷夫人用午膳吗？”
此时此刻，方慧君哪里还能吃得下去！从丘皓雪口中说出程洛就是苏陌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了食欲。“先去告诉爹娘，我有事要出去。大概晚膳之前会回来。”
“好。”凤芝立即应下。
一刻钟后。安国公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方慧君坐上马车后对马夫吩咐道，“去苏家宅院。”
同乘马车的凤芝惊疑问道：“小姐怎么想到要去苏家了？那苏家现在很多人都是观望着呢，即使有些人好奇，也没有去苏家探望。甚至是曾经与苏家也算有些交情的人也都没有去。我们现在去苏家，让老爷和夫人知道的话，会不会不同意？”
方慧君扬起眉，淡扫了一眼凤芝，“莫要再多言。”她心中有数，今日她必须要去见苏陌。她想要知道这一个月苏陌究竟有没有与墨王在一起，她或许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尽管有些冒险，她也必须去见苏陌！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她要亲眼证实，程洛是不是苏陌！
如若程洛是苏陌，那么苏陌想要凭着苏家三小姐的身份嫁给日后回来的墨王，那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几年前，苏陌以妾室的身份进了张家。
一个已经嫁过人的身份，想要嫁给墨王为正妻？会被天下人耻笑议论！
“小姐与苏家三小姐似乎从未接触过，此番贸然去见，不知苏家三小姐是否会见小姐。”凤芝犹豫着说道。
方慧君扯起唇角，眉宇间有些冷，“她会见的。”
凤芝张了张嘴，其实想要问小姐为何如此自信，不过话到了嘴边便又收了回去，瞧着小姐的样子，应该是见苏家三小姐有要事。况且苏家地位早就已经沦落的不值一提，安国公府的小姐要见，苏家三小姐若是拒绝，就太不给面子了。
半个时辰后。
苏陌与祁墨二人正在房中悠闲对弈。
今晚祁墨便会离开，再来的时候或许就是几日之后。而祁墨也有些手痒，想要与苏陌安安静静的对弈。
不过，显然安安静静的要完成一局，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冷蝶进来后见到他们二人很专心，犹豫着是否禀告。
等了一会儿，苏陌抬起了头，“有事吗？”
“安小姐要见小姐。她怎么回来见小姐的？”冷蝶皱着眉。当她从守门下人的口中听到方小姐三个字的时候，着实有些诧异。方慧君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要来见小姐？小姐如今的身份是苏陌，而非程侧妃。方慧君应该与小姐不认识啊。
苏陌浅笑一声，声音轻轻缓缓的回道：“知晓我身份的人是不喜欢我在苏家太过悠闲，方慧君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想让她太过清闲的人可想而知是谁。除了上官云珊不会有他人。
“那…小姐见她吗？”冷蝶犹豫着问道。对于方慧君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整日里头想着怎么与王爷牵扯上关系，意图让小姐离开。怕是一个月前小姐被处决的消息传到她的耳中，定是让她开心不已。心思太明显，太令人不喜。
祁墨抬起眸，冷扫了一眼冷蝶，“无关紧要的人，不必见，见了也是浪费时间。”
冷蝶顿时眉开眼笑，“王爷说得对，方小姐就是自作多情，的确是无关紧要的人，我这就去回了她！”
当下人跑到门前，告知方慧君苏陌不想见她时，方慧君似乎并不意外，而是微笑的看着那下人，“麻烦再去禀告。我会在这里一直等，苏三小姐若是不想让俗家门前聚集太多的人，便见我一面。”
第二十三章 你配不上他
当下人跑到门前，告知方慧君苏陌不想见她时，方慧君似乎并不意外，而是微笑的看着那下人，“麻烦再去禀告。我会在这里一直等，苏三小姐若是不想让苏家门前聚集太多的人，便见我一面。”
那下人打量着方慧君，因为是被刚买回来的下人，以前没有在盛京待过，所以对于方慧君究竟是什么人并不清楚，所以只是狐疑的看了方慧君几眼后，犹豫不决中，决定再去禀告一次，如果这一次小姐还是不见，那么，下一次无论这位方小姐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进去禀告。
苏家下人进去禀报后，凤芝一脸愤怒之色，“苏家小姐未免太过分，小姐亲自前来求见，竟然直接拒绝。”
“不见是正常，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如此说来，应该是她。”方慧君神情莫测，深沉的目光落在了苏家的大门上。
…
冷蝶又走了进来，甚是无奈，“小姐，方小姐还耍无赖了，说什么都不走。还说若是小姐不见她，她会一直等，到时候因为好奇围着苏家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方小姐何时变得如此胡搅蛮缠？难道她想要见小姐，小姐就要见她？”冷蝶实在是对这位方小姐没有好印象，现在又要强行见小姐，那点心思谁没看出来！不就是想要看看，小姐究竟是不是程侧妃！又或者是想通过小姐得知王爷的消息。现如今方小姐与王爷的婚约早就已经取消了，竟然还不死心！
冷春看向与王爷专心下棋的苏陌，犹豫了下说道：“小姐，不如我见她，让她尽快离去吧。王爷今晚就要走，不能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我跟你去。”冷蝶作势就要与冷春冲出去。她是真想亲眼见见方慧君是如何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苏陌落下一子，抬起眼眸先是看了一眼祁墨，祁墨察觉到她的目光，立即说道：“不要脸的女人世上没有几个，爷这两年运气太差，就遇上了一个狗皮膏药，爷用膳的时候都觉得恶心。”
苏陌唇角抽了一下，然后看向冷春和冷蝶，“既然她如此费尽周折的想要见我，那么就见她一面吧。”
“看来你是不想与爷多相处半刻。”祁墨黑眸立即沉暗，望着眼前的期盼顿时没了兴趣，他本就不怎么喜欢下棋，他喜欢的是与她对弈。能够看到她认真的盯着棋盘思虑着该如何走下一步的认真样子。
苏陌已经起了身，有些好笑的看着醋意滔天的祁墨，“我去解决王爷的狗皮膏药，毕竟狗皮膏药贴太久的确令人厌恶。即使狗皮膏药外表再美，也会令人生了厌恶之心。”
“吃醋了？”祁墨桃花眼眯起，笑意从那眯起的眼中流出。
苏陌没有回应，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祁墨，“类似的狗皮膏药以后最好不要有。旁人不知我的手段，王爷应该很了解。”她对不该在乎的人绝对不会浪费半点儿心思，但是对在乎的人，那么就是付出真心的同时，希望得到的不是敷衍。她对祁墨的心意毋庸置疑。所以，容不下莺莺燕燕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若是他人听见此话一定会皱起眉头，直说女子应该大度不该如此善妒。但是祁墨听了，心花怒放，就差没有将苏陌抱在怀中亲两口。刚才的不快立即烟消云散。
…
就算是苏家鼎盛的时候方慧君也没有来过苏家。这是方慧君第一次前来苏家。
只经过两三日的时间，苏家上下倒是井然有序。
苏家宅院之大不是安国公府可以相比的。
难怪，安国公府不过是靠着祖父和父亲二人在朝为官而立下府邸，比不上苏家的百年家族。
只是可惜了，百年家族又如何，终究是落败了。树大招风，苏家迅速衰落就是因为这一点。
“小姐，苏家真大。难怪苏家三小姐流落在外多年，最终还是选择回来。更难怪这几年有许多人想要争着要苏家，光是这座府邸就价值千金。”凤芝压低声音对方慧君说道。语气中甚是羡慕。
方慧君眉宇间掠过一抹冷笑，宅院是大，但能大的过墨王府？苏陌看重的不是宅院大小，而是身份的转变！苏陌明知道身份会别人揭穿，可仍旧是大胆的重新出现，只能说明，苏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一路走着，她看得出来苏家的这些下人都是新买回来的，在一两日的时间内调教如此进退有礼，应该是苏陌的眼光精准，挑选的下人看上去皆是可以信得过的。
怀着对苏陌的万千怀疑和想法，方慧君穿过长廊一路走向苏家的正厅。
当方慧君到了的时候，苏陌刚要也到了。
“方小姐请坐。”苏陌温声道。
在见到苏陌的那一瞬间，方慧君的面色陡然间惊变，她几乎可以确定了苏陌就是程洛！容貌上有一些差别。可想而知之前苏陌在容颜上做了一些手脚，但是手脚不多。因为现在仔细看去，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苏陌根本就没有易容，即使化身程洛的时候，也是那般的自信，不怕任何人知晓她就是苏陌！正如现在，她不怕人知晓她就是程洛！
“虽方小姐是女子，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我。”苏陌低下眼眸，语气里有了些冷意。
方慧君自知失礼，不过在苏陌的面前，她似乎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冷静，明明知道苏陌就是程洛，可在见到苏陌的那瞬间她还
见到苏陌的那瞬间她还是无法避免的震惊！“是我失礼了，请苏小姐莫要在意。”
苏陌淡淡的笑了。
“若是方小姐知礼，就不该胡搅蛮缠，怎么方小姐认为自己贵为天仙？只要你想见谁，谁都会见你？”冷蝶冷笑的问道。
对于冷春和冷蝶姐妹，方慧君和凤芝是有印象的，凤芝乍见到他们的时候震惊无比。冷春冷蝶她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怎么会觉得苏家三小姐与程侧妃有几分相似？
不，是越看越觉得像！
像是一个人！
方慧君既然决定来见苏陌，就已经做好了被奚落的准备，所以并不意外冷蝶的讥讽，她的确突然来见苏陌有些唐突。“若有唐突之处，请苏小姐见谅。”
“方小姐有话直说吧。”苏陌笑道。
方慧君忽然对身侧的凤芝沉声命令道：“凤芝，先出去。”
凤芝惊疑，为何小姐突然要让她出去？她看着方慧君的面色，咬着唇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了苏陌，方慧君，冷蝶三人。
方慧君忽然眸色凛冽，双目咄咄逼人的盯着苏陌，“苏小姐总是能做一些令人出乎预料的事情。几次三番的死里逃生，每一次的死都会让人深信不疑，却在转身回来的时候安然无恙。”
“方小姐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苏陌眉宇疏冷，目光如剑的看向方慧君。
方慧君自然知道这些话不能对他人说，对他人说除了知晓实情的人相信，其他人定会认为她胡言乱语。在苏陌的目光下，她的心思似乎无处躲藏。
虽然此处是苏家，苏陌也断然不敢伤害她。
她今日来只想知道一件事。
“这些话不吐不快，在听闻苏小姐就是程侧妃时，我甚是惊讶，立即前来，只为与苏小姐叙叙旧。不知苏小姐是否还记得多年前我们在宫中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候苏小姐一心想要与我做朋友。”方慧君盯着苏陌，嘴角一勾，说道。有时候她想着，若是那时候她不顾爹的阻挠，与苏陌私下相交，现在会是什么局面？或者她能够早一些认识墨王，她就不会像今日这般被动。
“哦？”苏陌微微挑眉。她知道孩童时的苏陌是天真活泼的，认为天下间没有坏人，想要与方慧君成为朋友不稀奇。
方慧君明媚的低头笑了，“我不止一次在想，若是我们那时候真的成为了朋友，今日的情形或许就会不同。”
苏陌忽然起身，面上表情淡淡的，“方小姐想要叙一些没必要的旧，那么就不必浪费时间。”
“等一下。”方慧君立即收起笑，盯着苏陌，问道：“我只想知道这一个月以来你是否与墨王在一起。”在这一个月内她在不断的寻找墨王，可惜一直没有消息。眼下，苏陌是唯一知道墨王身在何处的人。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苏陌低下眼眸，唇角含笑。
“或许不应该我来提醒苏小姐现在的身份。苏家三小姐曾嫁过人，又被休弃过，即使有朝一日墨王光明正大的出现，那么苏小姐也没有资格再站在他的面前。即使墨王对苏小姐一往情深，却挡不住天下人的嘴。除非苏小姐再换一个身份，只不过身份换来换去，苏小姐不觉得累吗？”方慧君眼中布满寒霜，言语不留情。
只不过。
方慧君得到的回应只是苏陌的浅笑声。她十分清楚，苏陌的笑声中隐藏的是对她的讥讽。是在讥讽她的不自量力？还是说，苏陌压根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小蝶，送客。”
第二十四章
方慧君面色一僵，身子也随之僵硬了起来，她皱着眉望着苏陌，难道连伪装都没有？直接就如此不耐放的让她离开？
“方小姐，没听见我们小姐的话？既然已经将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么就请离开吧。”这已经是冷蝶能够尽量让自己话中没有针对的最后说出口的话了。瞧着方慧君僵在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她就是打心眼里厌恶这位方小姐。
难道方慧君没有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明眼人无论是谁都能够看得出来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她！可惜，好像眼睛瞎了，又或者实在能够妄想，认为普天之下也只有她能够配得上王爷！
方慧君冷扫了一眼冷蝶，苏陌身边的下人伶牙俐齿，以前就领教过的。区区一个下人也敢在她的面前张牙舞爪，若非是苏陌的纵容和授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走到苏陌的面前，她面无表情的再次问道：“请苏小姐好好的想我刚才说的话，绝非是污蔑。再者，若是苏小姐能够告诉我墨王在何处，对于墨王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安国公府可以帮助墨王回到盛京。”爹说，他想要做开国功臣，唯有做开国功臣，才会让方家真正的能够长长久久。
“方小姐，请。”冷蝶语气发寒，实在是没有好脸色应对方慧君，是谁给方慧君如此大的自信？现在王爷就在这里，她即使见到了王爷难道还能厚颜无耻的扑上去不成？实在是痴心妄想！
方慧君一步未动，眼神盯着苏陌。
而苏陌幽暗的目光缓缓的落在方慧君的身上，目光极为平静幽冷，嗓音却很是平和，“方小姐如此迫不及待的要与罪臣勾结，是打算给我苏家一个立功的机会？相信皇上听到了方小姐的话后，定会让安国公府万劫不复。方小姐，祸从口出，莫要为安国公府招惹来祸端。”
“你！”方慧君是知晓苏陌不好对付的，可没想到苏陌是如此的不好对付！在对话上她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上风，反而处处让苏陌压制！简单的一句话就可讽刺的她面红耳赤。
不过，她早就知道苏陌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告知墨王的下落！不过她也可以确定，苏陌定是知道墨王的下落！
来日方长，最后谁是赢家现在还未得知。
“方小姐，日后莫要再如此鲁莽。今日没有他人在场，如若有他人在场，单凭方小姐污蔑我与罪犯勾结的这一点，我便绝对不会留情面。”苏陌浅笑说道。
方慧君扬起眉，狐疑的目光盯着苏陌，上下的扫视了一番苏陌，忽然咧嘴一笑。“我断定苏小姐定知晓墨王的消息。不过，苏小姐不告知也是正常，我来问方小姐关于墨王的消息的确是有些唐突，不过也足以能够让苏小姐看出我的决心。”她从未遇到过对手，如今在她眼中唯一的对手就是苏陌！
关于这场战争，最后是谁获胜，拭目以待！
此时的方慧君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墨王就在这里，而且就在隔壁。距离如此之近，她也未曾发现。如若知道墨王就在这里，她断然不会轻易的前来苏家，然后说出这一番话。
“难道方小姐是打算让我用强的请你出去？”冷蝶实在是不想听方慧君胡言乱语了！简直是将自己当成了倾国倾城的大美人？认为全天下的男人见到她就得动心？若是不动心，她就打算厚颜无耻的去抢？！
安国公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不要脸。这三个字完美的诠释了方小姐。今日方小姐自以为是的言论，我曾经听过不少的青楼女子说过，皆是认为自己眉毛无双，能够吸引客官的注意和情意，可到了最后得到的是什么？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个东西，实则连东西都不如。知道我家小姐为何不想与方小姐浪费唇舌吗？实在是与方小姐说话，浪费时间！也着实不值！”冷春忽然出现，这等不上台面的话，就由她说吧，让小姐说，实在是污了小姐。
被冷春的话讽刺的面红耳赤，方慧君仍旧是盯着苏陌，冷声问道：“苏小姐，教导下人的手段着实令我敬佩。这些话怕是苏小姐想要对我说的吧？”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