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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沉默了,基本上每个晚上的话题都会终结在这里,林晚一开始还怕他太过伤心,导致温柔值下降,结果不升反降。

自此林晚算是明白了,楚轩内里有点抖M啊,还喜欢跟她相爱相杀,好好跟他说话,说不定还不长温柔值呢。

她都快睡着了,耳边又传来了一句话。

“你迟早会跟我生孩子,真正的我,不生也不行。”

他说完之后,就抱紧了林晚。

楚轩已经很久不做梦了,毕竟做梦这种美好的事情,只属于活人。

但是今儿他做梦了,再次体会了一把当活人的感觉。

他变成了五岁的孩子,管家那时候还很年轻,拉着他的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

来来往往的人群很是热闹,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他一直是个乖巧的孩子,没有爹娘,只有府上的下人们照顾他,但是他并不感到难过,因为他基本上全部都待在府里,管家伯伯告诉他,因为外面有坏人。

但是他自小就早慧,知道是有坏人不喜欢他,而且还是很厉害的坏人,连他出门都会知道。

不过今日是中秋,街头巷尾都挤满了人,管家见他最近读书习武很刻苦,先生们都夸奖他,因此说要奖励他,问他想做什么,他就选了上街。

那时候糖铺开张,刚做好一盒糖,香甜的气息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得见,几乎要把人甜晕过去了。

管家伯伯就给他买了一袋子,他塞了一块在嘴里,只觉得很甜很甜。

那日他就一手捧着糖袋子,一手拉着管家伯伯的手,整个人都幸福极了,好像一直在傻笑。

但是就在他们要回府的时候,忽然路上蹿出一辆镶金的马车横冲直撞,路边的人纷纷退让。

管家伯伯也抱着他快速退让,哪知道赶车的那人却挥舞着鞭子,直接甩了过来。

楚轩觉得自己当时都傻了,看着那条长鞭如同毒蛇一般飞来,眼看就要甩到他稚嫩的脸上,管家伯伯却猛地背过身,硬生生地接了这一鞭子。

赶车人的力道太大了,管家伯伯抱着他直接跪倒在地,他反应过来之后,吓得哇哇大哭。

在他年幼的时候,管家伯伯就是他的长辈,他一直认为这个能算账能管王府的伯伯,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但是如今他被人打了。

车内的人喊了一声,赶车人就勒紧了缰绳,楚轩看到了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他的衣服上绣着麒麟,他记得管家伯伯说过,穿麒麟的人都是身份高贵的人。他的父亲也穿麒麟,但是他不能穿。

后来车里的人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记得管家伯伯对着别人道歉,后来他们就回来了。

他的嘴里还含着糖,却不觉得甜了。

自此他也不再吃糖了,因为一吃就觉得苦,好苦好苦。

下半夜到的时候,他还沉浸在梦中,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里一片苦涩,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不过他的眼睛却睁开了,微微闪着亮光。

“起来,干活。”强硬的口吻。

“不起,我要睡觉,你自己去。”含糊不清的声音。

“好,那等我去找把剑,把这女人给杀了。”他冷笑了一声,眼神之中闪烁着几分阴狠。

他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你敢,滚回去,晚上是我的时间!”

这回他才是真正的清醒了,再没有反驳他的声音出现,也没有出现精分一般的问答。

他现在是楚轩,不是别人。

楚轩动作利落地下床,临走之前还在林晚的唇边亲了亲,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依稀还能尝出甜丝丝的味道。

他心情甚好地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眼睛闭上再睁开,他又是满脸厌恶的神色:“恶心。”

“滚!你再出来捣乱,我白日当着狗皇帝的面儿脱裤子露鸟,反正丢人的不是我。”刻板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充满了暴躁。

男人迈着两条大长腿离开了,这次终于不再精分出不同的人,然后一直吵架了。

林晚依然睡得香甜,倒是系统被吓唬醒了,一直躲在她的脑子里瑟瑟发抖。

“宿主,我害怕,目标方才很不对劲儿,我觉得这个世界就是我的死期了。”

回答他的只有林晚的呼吸声,显然她睡得特别好。

“你他妈就是猪啊,晚晚啊,你越来越蠢咯!”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数据紊乱,造成他整个人都扭曲了,像是被电流袭击过一样,他被电得嗷嗷叫唤。

“好了好了,我不叫她晚晚,别惩罚我。”系统低声下气地求饶。

楚轩很快就出了家门,他几乎化为一道黑影,直接往皇宫飞去。

这次他不是来吓唬人的,没有鬼哭狼嚎的尖叫声,也没有阴风阵阵,更没有幽蓝色的鬼火。他就站在慈宁宫的房顶上,静静地看着对面殿内的场景。

他一身黑衣,仿佛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不时巡逻的锦衣卫,以及在各个角落蹲守的影卫,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他的气息,更没人看到他的身影。

太后遣散了身边所有人,包括她最信任的大太监,人太坏的时候,连自己都无法面对心里的阴暗,更何况是别人。

这种要命的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无需告诉别人。

楚轩终于跳下了屋顶,直接慢条斯理地走进内殿,如入无人之境,甚至途中还遇到了一队巡逻的锦衣卫。

他就这么穿过他们的身体走了过来,其中跟他有接触的两个锦衣卫,不由得打了个颤,暗道这鬼天气怎么这么阴冷,明明外面气候不算冷,但是就在方才那个瞬间,好像是进入了数九寒冬,他们赤/身裸/体的在外面。

幸好这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只有瞬间,很快就消失了,否则他们非得当场被冻晕不可。

楚轩走进内殿的时候,太后悄悄捧出了两个盒子,脸上的神情显得异常紧张。

晚上是鬼魂出没的时间,太后身边跟着的两个周身黑气更加浓郁了,只不过小公主依然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眼珠子都不动弹地盯着她看,倒是旁边那个俊俏少年,动作更加夸张了。

太后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件金手镯,小孩子带的那种,上面还缀着铃铛,稍微晃动一下,就发出“叮叮叮”的声音,清脆好听。

太后用双手捧着手镯,眼泪就直接下来了。

“儿啊,母后许久不跟你说话了,你有没有想念母后啊。不是母后狠心,而是当时贵妃势头太强横,好容易才让她心生嫉妒,让人推你下河。可是如果你只是感染风寒,没有其他毛病,那你父皇是不会治她的罪。为了母后和你皇兄的未来,母后只能牺牲你了啊。而且你身子不好,掉入水中之后,以后只怕也要病恹恹地度过一生,与其那么痛苦,不如为母后做出贡献…”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脸上是悲伤至极的表情,嘴上却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那个一直不怎么有反应的小鬼,忽然抬起头,眼眶发红,脸上流出血泪,周身的黑气暴涨,显然变成了厉鬼。

她死的时候年纪还小,记忆里只有母亲的亲切和善,但是她却没有进入轮回,因为她死得不甘心。

原本魂魄都要消散了,但是无意间听到自己母亲说出奇怪的话,所以她留了下来。

太后不愧是太后,这么多年一直将秘密藏在心底,哪怕独自一人,都不曾说出这样的秘辛。

因为有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隔墙有耳,只要说出口,就有可能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筹码。

所以她一直很谨慎,事实证明她的小心翼翼是正确的,要不然这个小公主也不可能直到今日,才听见自己生母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变成了厉鬼。

“乖乖,母后的好乖乖。母后知道对不起你,来世我们再做母女,母后必定对你千依百顺,为你挡灾消难。你就原谅母后吧,你的命是母后给的,十月怀胎生下你,养你到五岁,母后做的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你莫要怪罪母后…”

太后嘴里始终念念有词,她双手合十,将金镯子放在掌心中间,像是念咒语一般。

等她忏悔完了,那个小公主周身已经鬼气冲天了。

鬼魂想要变得强大,要么在人间游荡了太久,要么就是短期内怨气太深,小公主死去还不到百年,只是个小鬼罢了,如今经由这一刺激,立刻怨气冲天。

外加孩子死去,原本就念力强大,他们年纪太小了,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当然是孤注一掷了。

至于旁边那个少年,见到小公主怨气加深,似乎有开心的架势,攻击太后的动作都减缓了许多。

这时候太后将金镯子放到一边,轻吸了一口气,显然是在做准备动作,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然后才伸向另一个盒子。

哪怕她之前停顿了片刻,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的手碰到那个盒子时,还是不停地抖。

“小郎,我没能留下你的东西,也不知道都跑去哪里了。顾先生说亲密接触过的,所以临时想起这个东西,你不要生气啊。”

太后说得毫无底气,甚至连声音都发抖。

楚轩站在一旁,见到太后这副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显然这盒子里的东西非常糟糕,要不然太后不会还没打开,就已经如此心虚。

她之前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完全一副没事儿人一样,还能声情并茂地哭出来,把一个慈母的形象刻画得惟妙惟肖。

如今却胆怯了,想必那个少年死得一定很惨,竟然让这样铁石心肠的太后,都产生了后怕的情绪。

盒子终于打开了,太后伸手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条细软的长鞭,带着血一样的颜色。

那长鞭上还用特殊制法,加了几个倒刺在上面,如果抽到人的身上,想必十分不舒服。

少年看见那条长鞭之后,身上的戾气更重,他更加用力地往太后身上蹦,并且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狠厉。

太后身边都是有很多人伺候的,所以阳气比较足,当这少年往她身上撞的时候,阴阳对撞,其实是非常痛苦的。

“之前哀家总用它抽你,后来你不听话,哀家也有了新人。但是哀家一向不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就想给你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你偏偏要杀哀家。你爹是刺客,他要哀家死啊,哀家自然得处死他,留着你已经算是你几辈子的造化了,哪里晓得你根本不懂得报恩,还随时随地找准机会要杀了哀家替父报仇…”

太后的忏悔还在继续,她每多说一句,那个少年身上的鬼气就增加一分。

甚至直到最后,他开始有足够的力量去吼叫,声音沙哑如牲/畜,痛苦万分,饱含着血泪。

太后说了很久,终于有些安心了,她把两件东西用锦布包好,放在床头,这才躺回了床上。

当她睡在枕头上,与那两样东西几乎只有一手之隔的时候,两个鬼魂终于安静了下来,却都是大喜,因为他们发现这老巫婆离得这么近,他们身上的能量竟然越来越大。

他看完了这里的好戏,并没有立刻离开皇宫,而是去了今上所住的寝宫。

寝宫里依然一片灯火通明,不过已经没有了他讨厌的檀香味儿,他依然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内殿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守护的人,今上就坐在龙床上,他连躺都不敢躺了,身上裹着锦被,怀里抱着一个木匣子,一直在振振有词。

“朕对不起你,你不要来找朕了,千万不要。朕已经知道错了,不再赖给别人了,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不要来找朕了…”

楚轩看了一眼那个盒子,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似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

他一打响指,自己的身形就显现了出来,同样的周围那些伺候的人全部都不见了。

今上正聚精会神地道歉,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了满脸煞气的他,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你怎么还会出现?为什么?难道先生给的东西不管用吗?”今上瞪圆了双眼,眼珠子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完全是一副即将要被吓死的状态。

“你请的什么得道高僧都不管用,看我今日再用鬼魂折磨你!”

他手一挥,那道鬼门再次打开了。

今上被他吓唬得哇哇直叫唤,下意识地抱紧了盒子,眼看那些鬼魂又要冒头了,他开始尖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就是个坏人…”

他显然被吓得不轻,连朕都不自称了,反而直接说我。

而那些冒头的鬼魂们,竟然齐齐停下了,还没爬出来就卡在了鬼门关里,这么看着还真是滑稽异常。

今上原本被吓得紧闭着双眼,只晓得抱紧怀里的盒子,像是抱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直到他过了片刻,才发觉不对劲,平日一直纠缠他的鬼魂,今日竟是没有任何动静,别说纠缠了,就连声音几乎都听不到了。

他悄悄地睁开眼,就见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今上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是狂喜,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显然是这个法子管用了。

他轻咳了一声,顿了顿心神,让自己显得更加脑袋清明些。

“我是蠢、蠢货,我是猪——”他试探着骂了这一句。

因为今上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就连教导他的先生都不敢说什么重话,更何况是这种粗鄙的话,因此他刚开口的时候,舌头都差点打结了,显然说得极其不利索。

不过很快就好了许多,他见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那些鬼怪的神色狰狞,似乎很痛苦,而且他们的手不停地抓挠着,想要从门里面爬出来,但是像受到了什么禁锢一样。

既发不出声音,也爬不出来。

“我是天底下最笨的猪,坏心肠的蠢货,杀人如麻的奸佞小人,狗仗人势的…”

这种话当说过几句之后,那种羞耻心就不见了,反而因为效果很好,今上显得更加自信了,这骂自己也越来越顺口了。

终于在他快要把自己会骂人的话都骂完的之前,鬼门关里的那些鬼魂,齐齐地退回了门里面,不过他只要一松懈,那鬼魂又冒出来,那道门始终就开在他的眼前。

今上骂了很久,一直没有停歇,实际上他的嗓子早就哑了,但是此刻连口水都不敢喝。

只有经历过那些鬼魂的纠缠,才会明白远离它们究竟有多么的幸运,今上觉得自己哪怕今晚变成了哑巴,都不能再让这些鬼魂靠近自己。

因为每次只要鬼魂冒出头,今上都能看见他们脸上那种恐怖而狰狞的表情,每个鬼魂的面上都带着十足的恨意,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而且他越压制,这些鬼魂脸上的神情就越发恐怖,黑气也越发浓郁。

人本应该看不见鬼的,但是楚轩让他看见了,所以他想闭上眼睛不搭理,都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承受鬼魂带给他的痛苦。

“啊啊啊——”他张嘴还在叫骂着,可是楚轩离他有一段距离,只能听见嘶哑的啊啊声。

他偏过头,看见殿外的天色已经渐渐发白,看样子又要天亮了。

“看样子你这回走运了,的确请了一个法术高明的人。”楚轩打了个响指,那道门就收了起来,消失不见了。

他慢慢地凑近今上,每往前走一步,今上的身体都在抖一下,然后他依然张着大嘴喊叫,不过声音却几乎听不见。

实际上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楚轩真的非常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如果他真的破功了,估计有的受了。

他停下脚步,佯装苦恼地皱着眉头。他在今上的面前,还是满脸是血,根本看不清楚那张脸上做出的表情。

不过他这种苦恼踌躇的模样,还是落进了今上的眼里,他就是是狂喜的,认为连楚轩这个鬼魂头目都不敢靠近,他就更加得意了。

不过今上也知道见好就收,这时候可不能激怒了楚轩,让他更加张狂。

***

顾锦安再次赶回宫里的时候,今上的寝宫里围了一圈太医,都在焦急地替今上诊脉。

不过当他赶到的时候,今上立刻就挥手让太医离开,招手要顾锦安过去。

“顾大师,今上说非常感谢您,您果然是厉害。他现在不能说话,要保养嗓子等到今晚继续开口。只不过总觉得有不妥之处,因此写了一封信给您。”

刘德把今上的意思转告了他,顾锦安一直认真地听着,后来还郑重地手下信。

因为太医还要替今上诊治,怕打扰到顾锦安,就让人领着他前去偏殿休息。

顾锦安直接让他们下去,这些宫人们也都听从他的安排,显然是今上之前特地叮嘱的,对于顾大师那是有求必应。

直到他们下去了,顾锦安才掏出信来简单地瞄了两眼,紧接着嗤笑了一声便把这信封丢到了一边。

他直接躺到床上去补眠了,他晚上几乎不睡,只有白日的他来补觉了。

当然他也曾经提过抗议,但是抗议无效,毕竟晚上的他是个鬼,正是活动的高峰期,睡也睡不着。但是白日的他作为正常人,那一整天都不睡觉,恐怕早就死了。

他可不想一整天都当鬼,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还是当人比较有意思。

今上已经生病了不少时间,朝堂上有左右丞相,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出什么差错。

只不过众人依然把视线投射在皇宫里,一旦有自家的女儿在后宫里当妃嫔的,都会千方百计地打探消息。

要说还真被打探出一些,今上忽然请来了一些粗鄙的市井泼妇进宫,还要那种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泼辣,嘴皮子利索,能把人骂到怀疑人生的。

当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相信。

笑话,今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一直都喜欢绝世美人,怎么可能会忽然变了喜好,而且这喜好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直接从千娇百媚的美人,变成指桑骂槐的泼妇,完全想象不能。

但是当那些乡村野妇被刘德安排着住在宫里,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一个挨一个与今上见面,并且每次她们出来都是喜笑颜开的模样,宫外的那些人就不敢再说今上对乡村野妇没兴趣了。

没兴趣每天召唤做什么,而且今上现在龙体欠安,都已经许久未临幸宫妃了,倒是和这些泼妇见面的时候,心情甚好,还经常能传出今上愉快的大笑声,所以一个个才猜测不已。

那些山野村妇被看管的很严,后宫里好几位宫妃想要去见上一面,都未能得逞。

今上派了无数的锦衣卫守着她们,显然是有大作用。

而楚轩这几日过得可谓有趣极了,上半夜回王府看着自家娘子安睡,下半夜就去皇宫里看今上表演各种骂街,当然骂的都是他自己。

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开始说自己是蠢货都显得不利落,但是现在已经畅通无阻地骂出各种脏话来了。

“我禽兽不如,就是个生不出娃的孬种&*¥#…”

楚轩脸色未变,实际上他早就习惯了摆出一张面瘫脸,要不然迟早要被今上学的这些话给笑死。

今上那日的信中,询问的就是如何让那些鬼魂们更怕他,特别是其中最厉害的那只厉鬼。

楚轩当然知道,今上所说的就是指他自己。

他此刻就站在大殿门口,之前是可以凑到他的床边,如今站到这里。

不过他的乐趣一丁点儿都没有少,因为今上每次都要喊出很大的声音,才能让他离开,否则他就假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走,今上被吓唬得还得扬高嗓音。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像今上这种害人无数的,之前也是不怕的,但是当所谓的鬼魂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会被吓到的。

外面的天色渐白,他轻舒了一口气,这一个晚上又过去了。

当他往包子铺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