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哼一声,道;“尽孝,先帝去时你在身边吗?你知道先帝说了什么吗?”

“父王早就与微臣说过,先帝去时再三叮嘱要看好楚家的江山,莫要让楚家的江山落入外人手中,还让父王看着太后。”

“简直是胡说八道。”太后怒斥;“叫你父王来。”

“父王病了,今日来不了了。”楚景辉一副孝子的模样让太后也无可奈何,她明白,今日靖亲王没来,与楚邵元脱不了干系,与眼前的楚景辉也脱不了干系。

“今日就是抬也要将靖亲王给哀家抬来。”

“母后还嫌闹的不够吗?”楚邵元突然出声,所有人都看向他。

“母后的养育之恩儿臣都记得,可是母后你为了自己为了傅家居然硬逼着朕娶一个不清白的女子为后,朕先前还不知道她不是不清白之身,圣旨下了,朕才知道她竟早就与宫中的侍卫有了首尾,而母后你明明知道,却还是拿你的养育之恩逼着朕立她为后,朕本想私底下再与您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顾着您的面子,可是今日祖宗示警,朕不能不顾祖宗的意思。”

定安候还想说什么,被他身后的周良给拽住了,这个时候不需要他老爹出场了,该把表现的机会留给别人了,定安候看了看他儿子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再出风头了,瞬间明白了,退后了两步和他儿子一起看好戏。

“天哪,未来的皇后居然不是清白的身子,难怪祖宗要降神火示警了,这是造孽,这是要祸害楚家的江山啊。”

这世上从来落井下石的人就比雪中送炭的人多,更何况这些年被傅家打压的大臣不在少数,加上有楚邵元的示意,这些大臣个个都是人精,比起天降神火要惩罚的傅太后和傅家,他们自然会选择现在还稳坐皇位的皇上,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次,傅家只怕是翻不了身了,皇上刚刚那话已经明确的表示,他要收拾傅家了。

“皇上,不清白的人怎么能做皇后,傅家让一个不清白的人做皇后,这是在藐视皇权,其罪当诛。”

“皇上,傅绮月理应处死,太后和傅家也要好好的审审。”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们居然敢审问太后。”

大臣中有人反驳道,但马上就被讨伐的声音压下,这祖宗都示警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还想辩解是别人诬陷了她,可如今看来,分明就是太后作孽,妄图塞一个不清白的人做皇后,这才惹怒了神灵,这种人,哪里配做什么太后。

两方说辞不一,僵持不下。

“皇上,淮安王带兵造反了。”城门的守将还未下马就大声的说了这句话。

淮安王造反了,一句话让争吵的双方瞬间停止了声响,傅丞相一乐,这真是老天要帮他们傅家啊,他连忙给他的三子傅永年使了个眼色,傅永年瞬间会意表示自动请缨带兵镇压淮安王。

“待罪之身,怎能带兵。”镇国公嘲讽道。

“镇国公,眼下皇上并未说我傅家有罪,况且本相也确实不知我傅家何罪之有。”

镇国公冷笑一声,“带兵打仗的人都知道,队伍里面经常出现敌方的奸细,可若是不确定这奸细的身份时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如今先不说别的,太庙之前,祖宗已经示警了,皇上感念太后养育之恩,并未惩处,可结果呢?如今淮安王造反了。”

“淮安王造反是早有预谋的,怎能将此事赖到太后身上,好没道理。”傅丞相据理力争,如今他也只能靠自己了,镇国公的地位太高了,再加上今日的事情,美人赶在这个时候跟镇国公争辩,那不仅仅是跟镇国公争辩,那还是光明正大的跟皇上作对。

“皇上,淮安王说了,他只要太后一人,交出太后,就可退兵。”

那刚刚骑马而来的守将已经下马跪在楚邵元面前,这一句话,在场的大臣都听见了,淮安王不是想要造反,他只是想要太后一人,思及几年前傅家对淮安王的逼迫,他们纷纷摇头,报应,报应啊,太后几年前祸害楚家的子孙,如今报应来了啊。

“朕不想在太庙前处理这些事情,扰了祖宗的清净,周良。”

“微臣在。”周良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朕命你现在带兵去跟淮安王交涉,不得冲动,不得开杀戒,任何结果,先回来请示朕。”

“微臣遵旨。”

楚邵元转身看向太后,这应该是太后此生最狼狈的时候了,风光了一辈子,可这个时候却什么话都说不上,楚国,不仅仅是以孝为天,同样这也是个以夫为天,皇权至上的国家,太后的所作所为已经威胁到了皇家,一个不清白的皇后,对于皇家是多大的侮辱,先不说这个,万一那不清白的皇后嫁入皇家时肚子里怀了野种,那野种就要被当做正宫嫡出的皇子,那就是未来最有可能坐上皇位的人,那样一来岂不是楚家的江山都要换人来做了,不是他们胡思乱想,杞人忧天,对于皇室血脉,半点马虎不得,就像镇国公说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个时候太后是什么身份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个时候她就是一个企图祸害江山的妖妇,即便是平日里支持太后的老顽固们也都一力要求惩处太后,太后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比起江山社稷算得了什么?

第85章 妖后

“现在所有人都随朕回宫,到太和殿上议事,至于太后,先回慈宁宫,暂时不要出慈宁宫了。”

这就是将太后变相的软禁了,太后苍白着脸,哆哆嗦嗦的指着楚邵元道;“哀家是你的嫡母,皇帝,你怎么敢?”

楚邵元轻轻勾起唇角,都这个时候了,太后还拿这一招来威胁他。

“太后娘娘,您怎么能用嫡母的身份来压着皇上呢?皇上仁孝,可您也不能以此来逼迫他娶一个不清白的女子为后,正所谓女子有三从,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太后娘娘您应该听皇上的,可您如此逼迫皇上,连苍天都要示警了,您若是再敢造孽,只怕下一步就要遭到天谴了。”

“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谁说我妹妹不清白了,简直就是污蔑。”傅永康怒道,没凭没据的,怎么就能说绮月不清白了呢?

“是朕说的,朕亲眼所见,你以为朕会撒谎吗?朕会污蔑朕未来的皇后给自己找难堪吗?”

楚邵元一声怒斥,便是无人敢说,即便有人心中质疑楚邵元这话的真实性,可是谁敢站出来说;“皇上你在撒谎。”那不是找死吗?

无人说话,立马就有侍卫上前围住了太后,太后面色难看的瞪了楚邵元一眼,无奈的向前走去,临走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定国公。

楚邵元也带着人走了,大臣们在后面跟着,定安候父子死死的盯着傅丞相和他的儿子们,不让他们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其实即便他不盯着他们也不能做什么,能做什么?难不成真的造反,他们之前根本就是毫无准备,没有料到楚邵元会在太庙前会正那么一出,若是提前准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坏就坏在他们什么都没准备,兵力根本就集不齐,还有他的人现在都蒙了,人都是自私的,这样的情况下,他的那些人还会再他振臂一会的情况下就来响应他吗?

定国公的三弟乔信宏凑到定国公面前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大哥,真不管太后了。”

定国公瞪了他一眼,这个三弟,还真是脑壳子不开窍啊,可那有什么办法,这是自己的弟弟,若是不提点提点他,也难保他会给定国公府带来什么祸事。

轻叹口气道;“做人之道,千变万化。”

说完他就跟上百官的步伐向前走去,乔信宏站在原地愣了愣,听他大哥这意思是不准备再帮太后了,可是大嫂不是太后的闺中密友吗?大哥不是一直都是太后的人吗?如今有不帮太后了,太后若是倒台了,皇上能放过定国公府吗?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落后了几步,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楚邵元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那下面争吵不休的众臣,忽然有人说了一句,“太后是凤凰,凤凰浴火重生,刚刚那天降神火,并不是示警太后做了错事,而是在告诉我们太后她做的好,对的起江山社稷,对的起黎民百姓。”

楚邵元眉头微皱,就听见定安候粗着嗓子吼道;“放你娘的狗屁,太后她作恶多端,塞个不清白的人做皇后,祸害江山,这也叫对的起江山社稷。”

楚邵元眉心舒缓,还是定安候的话最中听,他并不在意这些大臣将朝堂当做菜市场一般吵来吵去,吵吧吵吧,越激烈越好,像上次定安候和傅丞相那样打起来才好呢?看来干仗掐架这种事还得交给定安候啊,这些个文官是怎么回事,怎么嘴皮子还不如定安候一个武官利索呢?

他瞥了一眼御史中丞,那御史中丞王正信看戏正看的起劲,忽然一个激灵,双手抬起,往膝盖上一拍,哀嚎一声;“先帝啊。”

楚邵元眼角一抽,这不是靖亲王的台词吗?

众臣也都诧异的看向王正信,苏宏远额角上的青筋跳了两跳,心想他这老丈人闹的是哪一出。

御史中丞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了,可是能怪他吗?他看定安候掐架看的正起劲,谁料皇上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吓得他肢体不受大脑支配,好在他平日里骂人骂习惯了,这会子反应也快,指着刚刚说太后是凤凰的那个大臣道;“你说太后这是浴火重生,可你知道凤凰浴火重生是个什么意思吗?浴火重生指的是一种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太后已经是楚国最尊贵的女人了,她要奋斗什么,难道要做楚国最尊贵的人,还要做女皇帝不成?”

那大臣被他一句话吓的慌乱,他是想帮太后来着,怎么倒像是给太后挖了个坑啊。

王正信看他一脸的鳖孙样,撸了袖子,继续说道;“先不说今日太庙前祖宗示警这件事,就单说傅绮月是个不清白的,傅家还能让她做皇后,也真是荒谬,这是欺君之罪,欺君是要砍头的,还有那傅绮月现在肚子里不知道有没有怀了野种,若真的有了野种,那是混淆皇室血统,株连九族都不够。”

许是他用劲过大,说完这句话他的脸憋得通红,急喘着气,咳嗽不止,众人只以为他这是被太后的所作所为给气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说话说的太急了,让口水给呛的。

苏宏远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一把推开苏宏远,伸着脖子继续骂道;“幸得祖宗庇佑,降火警示,尔等不该一同讨伐妖后吗?怎么还敢在这里为妖后开脱,是要谋反吗?”

他是御史中丞,御史中丞的职责就是骂人的,他不怕,有皇上在上头罩着,他什么都敢说。

“大胆王正信,你敢污蔑太后。”

“丞相大人,下官这不叫污蔑,下官这叫弹劾,下官身为御史中丞,这些都是下官的职责所在。”

“皇上,微臣以为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决淮安王造反一事。”

有人上前提议,想要引开话题,可事情闹成这样又岂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了的。

这句话一出,正好就被捉住了把柄,苏葭上前说道;“淮安王虽以兵临城下,可人马并不多,是以之前无人注意,可淮安王已经明确表示他只要太后一人即可,足见祖宗示警就是要告诉我们妖后就是个祸害,不若将她交给淮安王,也免了一场伤亡。”

傅丞相不禁大怒,顿足骂道;“愚蠢的老匹夫,竟敢口出妄言,太后是什么身份,居然要将一国的太后交给一个造反的小王,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楚国无能吗?”

苏葭冷笑道;“太后是什么身份,我只知太后上前祭拜祖先,身上无火自焚,这等妖孽,本该立即处死,如今将她送去平息淮安王之怒,已然是让这妖孽赎罪。”

不知何时,太后已经从一国的太后沦为了人人诛之的妖孽,许多大臣愤慨激扬的要求处死太后,还有的要求将太后交给淮安王平息淮安王的怒火,楚邵元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一抬头,正巧林玉堂带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时间,金吾卫将傅丞相以及他的政党全部围住。

傅丞相大惊,想要挣脱,却已经被金吾卫按跪在地上不能动弹,有那机灵一点的大臣早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有一些木讷的大臣,愣愣的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玉堂站在金銮殿的正中央,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信,说道;“皇上,傅家这些年谋反的证据全在这里,这里有最近他和边境藩王的通信,还有他刚写还未送出去的,以及他贪污受贿的人员名单。”

“呈上来。”

李长裕从林玉堂手里接过那些信,递给楚邵元,楚邵元粗粗的看了一眼,说道;“傅家造反,证据确凿,全部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一句令下,那些金吾卫直接将那些大臣堵住嘴,连冤都不让喊,直接将人给托了出去,一些大臣到现在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们刚刚是经历了什么,是逃过一劫了吗?有那后知后觉的书呆子文官傻乎乎的露出一口白牙。

楚邵元坐在龙椅上,心想,这一次,是彻底的清除了傅家的势力了吗?真的不容易啊,利用后位为饵,是他们放松警惕,利用怪力乱神之说让许多大臣临阵倒戈,这才如此轻而易举的铲除傅家的势力,只是接下来呢?他忽然有些迷茫,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为与傅家做斗争而努力着,如今终于将这根刺从心口拔了下去,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自己该如何面对邵昊亲口告诉他自己没有保护好绮南啊。

他微微的合上双眼,底下的大臣还在跪着,他听到有人说要处理淮安王的事情,他睁开眼,有些疲惫的说道;“你们都嫌退下吧,淮安王的事情朕已经派周良去交涉了,等有了结果,朕自然会妥善处理,都退下吧。”

这闹了这么久,众人都筋疲力竭的,傅家极其政党全都被关进天牢,剩下的人要不是中立的,要不就是全力支持楚邵元的,自然不会对他的话提出反驳,在朝堂呼风唤雨十多年的傅家就这么被连根拔除了,从头到尾,连冤都没有来的急喊一句。

第86章 出宫

傅太后被禁在慈宁宫中,她身边的人早就被看押了起来,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没一个人跟她说话,谁都不敢和她这个妖后亲近,她不知道傅家已经没了,还在奢望了傅丞相和靖亲王能够将她救出去。

“皇上,淮安王不愿退兵,他说不交出太后,他绝不退兵。”

周良非常的诧异,他原本以为淮安王就是皇上请来做戏的,好让铲除傅家更名正言顺一些,毕竟傅太后逼反了个藩王,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到淮安王那里和他喝了顿酒然后提出让他退兵的时候,他坚持不愿意,他才知道,原来这淮安王是真的想要杀了太后的,他能看出来他那眼中浓浓的恨意,就像是要将太后活剥了一般。

楚邵元听到他这么说,往后面一靠,伸手捂住额头,半晌才说道;“朕知道了。”

周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就光是知道了?

“皇上,那要不要微臣带兵去......”

“不用,就先这样吧,朕会亲自去给他说的。”

“皇上,这样不妥。”周良急忙说道;“淮安王的兵力虽不足以威胁到朝廷,可是就这样明晃晃的驻扎在城外,若是跟什么人勾结在一起,那岂不是......”

“放肆。”周良还未说完就被楚邵元打断了,他诧异的看着楚邵元,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邵元慢慢的放下额头上的手,说道;“邵昊是朕的弟弟,他不可能会做出对朕不利的事情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充满了自信,他的弟第怎么可能对他不利呢?即便他现在带兵就驻扎在城外,即便他打着造反的旗号,即便自己让他进宫他就是不来,自己依然信他。

“皇上,淮安王带兵驻扎在城外,您就这么自信他不想要攻进来?他不想要皇位?他也是先帝的儿子,也具有坐上皇位的资格,皇上您现在刚刚抄了傅家,朝堂之上本就是人心惶惶,傅家的人还都关押在天牢,慈宁宫的太后也还好好的,若这个时候淮安王勾结了什么人想要造反,您认为您阻止的了吗?”

这话极其的大逆不道,这是在质疑楚邵元的能力,可楚邵元却知道他这些话都是实话,他垂了下眼睑,轻声说道;“朕信他。”

“皇上。”周良睁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楚邵元,半晌点点头道;“微臣明白了,微臣告退。”

他说完也不等楚邵元说话就自顾自的转身离去,显然是气极了,他知道皇上和淮安王手足情深,可六年未见,谁知道人心发生了多少变化,六年前淮安王是个与世无争的六皇子,可六年后,他却是手握重兵的淮安王,谁知道这六年来他在淮安那鬼地方发生了什么,今日自己让他退兵他却坚持不退兵,他跟太后是有多大仇恨才会如此,可莫要拿着太后做幌子实则是想要谋朝篡位才好,想到这里,他握了握拳,暗暗心想,一定得让人好好的看着淮安王驻兵的地方。

“李长裕,准备准备,朕要出宫。”

“皇上,奴才觉得周将军说的有道理,不如奴才先去淮安王那里看看,淮安王愿不愿意进宫......”

楚邵元摆摆手;“不用,去备车。”

李长裕脸色有些难看,却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只怕再劝他也是不听的,眼下也只好多安排些人保护皇上了。

“怎么了?干爹。”李祈福一见他干爹哭丧着脸出来以为他干爹是挨骂了,连忙走过来问道。

“皇上要出宫,你让几个脚程快的去传林将军,周将军,李指挥,让他们立即过来,快去。”

皇上要出宫,李祈福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皇上要出宫只怕是要去见淮安王的,他不傻,也知道他干爹这么急着叫几个将军过来是什么意思,李祈福点了点头,转身刚想叫人,就被李长裕拉住了袖子。

李祈福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李长裕。

“将苏司阶也叫来。”

李祈福一听苏司阶,瞥了李长裕一眼,嘿嘿的笑了起来。

李长裕板着脸拍了一下他的头道;“小兔崽子,还不快去。”

李祈福摸了摸脑袋,见他干爹还要伸手再打,连忙向后退去,边退边说;“干爹,我这就去,马上就去。”

见他跑远了,李长裕收回手,将拿在右手的拂尘搭在左胳膊上,嘟囔道;“小兔崽子,居然敢笑话你干爹。”

当楚邵元出了御书房看到站在车驾前那站的整整齐齐的一排人的时候,皱了皱眉,瞥了李长裕一眼,李长裕吸吸鼻子,低下头,装死。

他站在御书房的门前,定了定神,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刚刚才怒气冲冲离开御书房的周良身上。

周良本来是四十五度抬头望天的,可是架不住皇上望向他时那炙热的目光,坚持了一阵子,还是败下阵来,低着头,向前两步,跪下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留下来守着皇宫。”

说完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向车驾走去。

“为什么,皇上......”周良脖子上青筋暴露,大喊一声,他起身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旁的林玉堂拽住了胳膊,他转头看着林玉堂冲他摇了摇头,他捏了捏拳头,气闷的站在原地。

皇上的车驾已经走了,刚刚和他说好的一起保护皇上的几个人也随驾走了,周良站在原地,记得抱着头转了两个圈,骂了声;“娘的,不让我去,我偏去。”

御书房门口的小太监们听见他这句明显是要抗旨的话,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

楚邵元到楚邵昊驻扎的营地时,刚下轿子就看见楚邵昊带着人站在那里,他负手立在那里,眼神冷漠的看着前方,好像是看着自己,又好像不是看着自己,好似目空一切,心下明了,估计,这就是周良想要试探试探他的原因吧,这样的邵昊即冷酷,又让楚邵元觉得心疼。

他向前走去,楚邵昊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臣弟参见皇上。”

楚邵元走到他跟前,微微的叹了口气,扶着他的肩膀道;“起吧。”

楚邵昊起身看了楚邵元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人,转身对楚邵元说道;“皇兄,臣弟想要与你单独聊聊。”

楚邵元一愣,嘴巴微微张开,看样子有些吃惊。

楚邵昊嗤笑一声,刚刚还冷酷的样子,这会子就有点放浪不羁,“皇兄,臣弟就是与你续续话而已,怎么,您不敢吗?”

他说这话时脸上虽带着笑,眼神却极其的犀利。

林玉堂皱了皱眉;“邵昊。”

楚邵昊却是没理他,依然笑着看向楚邵元,楚邵元点了点头,楚邵昊的笑意更深了。

苏宏远也觉得有些不妥,看淮安王的样子像是有些不正常,万一伤了皇上怎么好,他向前一步,有些担忧的说道;“皇上。”

“来人,请几位将军去休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

他话一落音,便有侍卫上来请林玉堂他们几个走,林玉堂看了眼楚邵元,又看了眼楚邵昊,笑着说道;“邵昊你可真不是兄弟,好歹咱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只和皇上聊,不和我聊聊呢?”

“你都在我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什么好聊的呢?我六年未见三哥了,自然是要好好跟三哥聊聊的,你就别掺和进来了。”

听他叫三哥,林玉堂这才放下心来,老实说他现在也拿不准邵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怎么说呢?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般,他跟他才会面时,他只是急着赶回宫,骑着马,停都不停,根本不理自己,若不是自己说了傅绮南的死其实是太后干的,估计他根本就不会停下赶路。

后来他跟他说了傅绮南是怎么死的,他就更加的疯了,那样子,就像是立时要冲进皇宫跟太后拼命一样,还好,他还有一丝理智,没有全疯掉,若不然,只怕早就被当时的太后借题发挥了,他记得他怎么都劝不住他的时候,只说了一句,绮南死时,求皇上让你国丧不得归京,一句话,就让他安分了下来,接下来他跟他说了皇上的安排,紧接着,皇上又传来一份消息,这份消息才让他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只是他却知道,他冷静,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报复太后,如今傅家都在牢里,太后关在慈宁宫里,皇上若是不将太后交给他,只怕他又要发疯了,如今听他叫一声三哥,便知道他理智还在,放心了,可以去喝酒了,不用担心他会对皇上怎么样了。

楚邵元跟着楚邵昊往里面走去,林玉堂几个人被侍卫带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李邺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看着一直笑眯眯的往前走的林玉堂,不解的说道;“你不担心皇上。”

林玉堂笑了笑,拍拍他的胳膊道;“走吧,他是不会伤害皇上的”

第87章 我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