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燕京啊,你不记得了吗?”有人叹息了一声。

燕京吗?花春不太清醒地想着,燕京不就是南京吗?历史上的六朝古都,她住的地方啊,这怎么能不记得,只是古代的和现代的,还真是有些不一样。

浓雾散开,她好像长了翅膀似的,一路从燕京的街道上飞过,眼前不断闪现红色的花灯和高高的飞檐,再往前还有朱墙黄瓦的宫殿,巍峨的皇宫门打开,一路进去都是低着头的宫人。

继续进去,越过八级玉台阶,冷不防地就看见了龙椅上坐着的人。

花春有些傻了,她竟然看见白天那狂霸酷炫拽的皇帝正撑着额头在睡觉。

他的睫毛可真长,跟小刷子一样又黑又密。闭上眼睛的时候没有白天瞧着那么可怕,结实的身子像雕塑一样,忍不住就让她想伸手去戳一戳那肱二头肌。

然而,还不等她靠近,宇文颉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凌厉的光从眸子里射出来,吓得她心里一沉,四肢都绷紧了,像是突然往下坠一般,整个人陡然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面前还是床头的雕花木栏,花春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呆愣愣的半天没回过神。

第4章这一身王霸之气

这是做噩梦了吗?敲敲自己的脑袋,花春有些恍惚。

怎么会梦见这样的场景呢?今天也不过才见了那皇帝一面,梦里竟然还能被他那双眼睛给吓醒,这心理阴影也是够重的。而且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有这种梦里自带导航仪的功能啊?做个梦都能逛遍全燕京,以后想出去旅游也是不用去挤人堆了,躺在酒店里睡一觉就好了。

侧头看了看外面,微微的光已经从纸糊的窗户上透了进来,想必快天亮了。她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还有些疼,但是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僵硬钝痛,稍微动了动腿,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些老头子给的药膏看样子还挺有用的啊,比现代挂号排队最后吊几天的水来得快捷有效多了。

正高兴呢,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推开了,接着就是她已经熟悉得不得了的哀嚎声传了进来:

“丞相啊——”

花春立马趴回枕头里,装作熟睡的模样。

唐太师第一个扑了进来,被品檀使劲拦住,却还是在外室扯着嗓子叫:“丞相,该上朝了,轿子都在外头等着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啊!花春闷头装死,她就算没那么痛了,也还是个伤员好不好?这才休息了一天就要她继续去上朝,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丞相?”李中堂也在吼:“还没醒吗?要迟了!”

魔音穿耳,花春咬牙,努力让自己稳如磐石,坚决不吭声!朝是谁?她不认识,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品檀扛不住了,看了内室一眼,最终还是妥协道:“各位大人稍等,待奴婢进去伺候丞相起身。”

“好。”几个人齐齐应了,立马老老实实地背着手站在外室等着。这架势,摆明了等会要是花丞相不起身,那他们就要冲进去亲自伺候了。

“主子。”品檀无奈地凑到花春耳边,小声道:“奴婢拦不住了,您自求多福吧!”

说罢,就招呼后头的两个奴才,将她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架了起来。

花春要哭了,委屈地睁开眼睛看着她:“我疼!”

“主子忍耐一二。”品檀道:“这膏药再换一贴新的,您要走路是不难的。”

乱讲,分明很难啊!花春试着挪了挪步子,心酸地嘀咕:“我简直是拿屁股换了人腿的小美人鱼!这一步步都跟坐在碎玻璃上挪动一样。”

“您说什么?”品檀愣了愣。

“没什么。”花春撇嘴,配合地换上一身官服,然后扶着自己的腰,一扭一扭地出了内室。

是祸躲不过啊,有这么一群执着的老头子在,她今儿爬都得爬进皇宫。

“丞相!”

见她出来,外头一个个的都激动了起来,纷纷让路,簇拥着她一起出门。

“知道丞相行走不便,臣等准备了肩舆和轿子,请丞相上坐!”李中堂笑眯眯地道。

花春抬头,就见门口四个脚夫中间放着个虎皮椅子。没错,是真的虎皮。

“…”她坐上去会不会有一种山大王的即视感?

人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花春觉得这挡箭牌自己要是再不当,也未免太对不起人了。瞧这一张张老脸笑得,也真是不容易。

叹了口气,她认命地坐了上去。

“走,上朝了!”

唐太师喊了一声,脚夫抬起了花春,五六个老臣便纷纷围在肩舆旁边,护送她一路出门,换乘轿子。

这排场,也真跟山大王差不了多少。

等到皇宫的时候,花春正在为难自己该怎么走进去,就见唐太师等人理所应当地又把她放到了肩舆上。

花春有些傻了:“皇宫里不是只能步行吗?”

她记得在某本古书上看过这么一句——入宫下车马,王公贵族均步行。难不成这个朝代不太一样?

李中堂笑道:“丞相不必担心,昨日太后就下旨,若花丞相上朝,则统统以肩舆代步,等同皇后之仪。”

啥?花春呛咳了一声。

这花丞相至少表面上是个男人吧,说等同皇后之仪,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一点?

不等她发表什么意见,唐太师就道:“丞相不必担心,万事都还有太后做主,皇上也不会苛责您什么的。时候不早了,快些去宣政殿吧。”

听见他这话,脚夫们瞬间加快了速度,抬着她跑得又快又稳。旁边穿着朝服的老臣们也纷纷跟着跑起了小碎步。花春觉得,这个场面很眼熟,要是把老头子换成裙摆飘飘的小仙女,再让他们撒撒花瓣什么的,也就跟XX宫主出场的场景差不多了。

这样的阵仗,真的不会让朝臣反感吗?

事实证明,完全不会。当她的虎皮小肩舆停在朝堂外头的时候,看见的朝臣都纷纷朝她行礼,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花丞相。”

花春尴尬地笑了笑,扶着腰扭进大殿。还正在想自己该站哪里呢,旁边的一个大臣就已经搬来了椅子,放在龙椅下头正对着的右边:“丞相请坐!”

能坐吗?花春没敢轻举妄动,垂着眸子等着旁边的人先开口。

旁边的大臣们相互看看,还是唐太师出来道:“丞相不必担心,这是太后赐的座。”

又是太后,给的特权这么多,看来花丞相的后台还是硬啊?花春在心里感叹了两句,然后朝这椅子拱了拱手,慢慢地坐了下去。

“皇上驾到——”秦公公吼了一嗓子,吓得花春差点没坐稳。

朝堂里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分列两边,齐齐地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花春抬眼,就见一身龙袍的宇文颉从旁边的台阶上来,转身面朝下头,扫了众人一眼。

再次见面,这人依旧是一身的王霸之气,低眼之间,仿佛在睥睨天下,看得她都呆了。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这次看见这皇帝,好像更好看了一些,眉眼也温柔了不少。

正在心里默默夸他呢,下一秒,皇帝的视线就落在了她身上。

花春一震,左右看了看。她有这么打眼吗?这个时候皇帝该喊爱卿平身啊,为什么就直直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第5章皇上今天心情好

朝堂里如没人一样死寂,花春茫然地抬头看了宇文颉一眼,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了,就听见了一声冷笑:

“花丞相的礼数真是周到。”

心里一惊,花春立马反应了过来。

她现在是在古代,上头那个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顶着花丞相的身子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朝堂之上,简直是鹤坐鸡群,他不看她就有鬼了!

立马捂着腰站起来,花春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颤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颉低眼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

从上回杖责开始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花丞相是不是被他打傻了?会痛得大叫不说,现在还会抖着声音说话了,以前那个打不怕骂不怕刚劲铁骨的丞相大人哪里去了?

还以为不管面对什么,他那脸上都不会有一点变化呢。

顿了顿,他别开头,意外地没有为难他:“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唐太师担忧地往花春那边看了一眼,就见他十分僵硬地一点点挪着身子,像是怕扯着伤处,以至于姿势很扭曲,动作也很慢。

众人都已经站直了身子,花春是站在最前头的,这样的造型自然是十分惹眼。

宇文颉难得地又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古怪,然后转眼看着前头,开始听众人禀告要事。

六部官员一个个站出列去说话,又挨个退回队列里,大殿里叽里呱啦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时辰。

李中堂侧头焦急地看了花春好几眼,他们的折子可都是在丞相手里啊,今日不说,明日就又晚了。

感觉到四周射来的强力视线,花春眼观鼻口观心,岿然不动。

她不是胆小,毕竟以前也跟着上司开过重要会议,大场面都见过。但是袖子里那几本折子实在是关系重大,在朝堂上说出来,皇帝做不了决策不说,心里肯定还会更记恨她。

所以一直到早朝结束,她也没吭声。

“丞相大人没有话要说吗?”唐太师看不下去了,大声问了一句。

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此话一出,众人、包括皇帝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花春撇嘴,僵硬了一会儿,无奈地捂着腰出列:“臣的确有事要启奏,只是事关重要,还是等早朝结束,陛下移驾御书房再说吧。”

宇文颉皱眉:“朝堂本乃商议要事之地,丞相有什么不得了的要事,非得早朝之后说?”

花春笑了笑,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拱手行礼:“回皇上,朝堂的确是商议要事之地,但微臣要启奏之事关乎后宫,故而只宜置之朝后。”

“哦?”宇文颉看着他:“既然丞相也觉得后宫之事不该朝臣过问,又何必还要同朕禀告?后宫乃朕之家宅,丞相是佐王之臣,并非管家。”

只要一对上花丞相,宇文皇帝话里必带火药,花春这话已经是含蓄又体面了,他却依旧开口就喷火。

花春明白了,宇文颉就是横竖看不惯花丞相,不管她做啥都是错的。

有这个觉悟,那她也不必太顾忌。

“皇上此言不妥。”她弯腰道:“后宫虽乃皇上之家宅,却也是天下之大家,正如皇后被称母仪天下一样,后宫之事,也与天下百姓相关。与天下百姓相关之事,都是大事,臣也自然都当效力。”

“但,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故而有些话,臣觉得还是私下来说更为妥当,请圣上明察。”

她在现代就是从政的,虽然没混多久就自己辞退了,但是官腔也还是会打的。

听着这些话,宇文颉坐在龙椅上,身子靠在一边,一双偏褐色的眸子平静地看着她,表情高深莫测。

唐太师等人背后都冒了冷汗,十分担心皇帝一个不高兴又找花丞相麻烦,虽然丞相今日说话的态度,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了,但是皇帝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静,花春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只觉得屁股一阵阵地疼。

许久之后,宇文颉才开口道:“行了,退朝吧。丞相有事,那就移步御书房。”

“恭送吾皇万岁——”

一片松了口气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跪下,花春也跟着混了个礼,然后抬头,看着皇帝起身从旁边下去,走出宣政殿。

安慰了一番自己受惊的屁股,花春也连忙扶着秦公公伸过来的手,跟着他走出去。

李中堂和唐太师等人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扭一扭的背影,李中堂感动地道:“这挨了一顿打,丞相好像开窍了,今日终于没有顶撞皇上。”

“是啊。”唐太师抹了抹眼泪:“老夫看见了希望,要是丞相当真能好好说话,皇上也能好好听话,老夫早些去见先帝都值啊!”

众人纷纷感叹,接着三三两两地出了宣政殿,回家吃饭。

花春跟在皇帝后头走,走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后怕。

她竟然真的在一个皇帝身边,还跟他说话了!伴君如伴虎啊,宇文颉给她的感觉可比现代那些虎着脸的老头子可怕多了,想起刚才的话,她背后还起了一层冷汗,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丞相大人不必紧张。”被她抓疼了的秦公公小声道:“皇上今日心情不错。”

啥?花春一愣,看了看前头肩舆上坐着的人。

没记错的话他刚刚一直是板着脸的,说话的态度也不怎么好,这个样子叫心情不错,那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啊?

抿抿唇,花春捏了捏袖子里的折子。阿弥陀佛,既然今天心情好,那就一定不要迁怒她,毕竟都是别人上的折子,她就是个转发站而已!

进了御书房,宇文颉挥了挥手,后头的奴才,包括秦公公,便都一起退了出去,大门“duang”地一声,里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花春有点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还不打算说吗?”宇文颉在书桌后头坐下,抬头看着她:“花丞相。”

“臣在!”一个激灵,花春连忙将折子都掏了出来,僵硬地走了两步,将东西一股脑都推到了他面前:“请皇上过目!”

第6章从今开始好好说话

宇文颉垂眸,伸手拿了一本,靠在椅背上慢慢打开。

依旧是那几个老臣写的,平时就对他的决定叽叽歪歪,这回更是对后宫用度指手画脚了。

冷笑了一声,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丞相也觉得唐太师说得对?”

花春站得笔直,目光定在书桌中间的玉镇纸上,深吸了一口气:“唐太师所写,虽不全对,却也颇有几分道理。”

“哦?”宇文颉合了折子,顺手丢回了书桌上,抬眼看着她问:“哪里对,哪里不对?”

古代的丞相说白了就是个秘书吧,折子自己看了还要她再归纳总结一遍?花春撇嘴,假笑了两声:“陛下想听臣的看法?”

“自然。”

幸好昨儿晚上把折子都看了一遍,这朝代的繁体字也没有太奇特,勉强都能认得出来。清了清嗓子,花春端着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唐太师以民为本,希望皇上能够先考虑灾情,再兴修宫殿。此举能得民心,自然是对的。但是…”悄悄抬头瞥了他一眼,花春道:“皇上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不懂其中利弊?太师笔墨太多,难免有小看圣上之嫌,所以有不对之处。”

话说得圆滑总没错,花春心里打着鼓,面上却十分镇定,等着皇帝回话。

看了她一会儿,宇文颉眯了眯眼,毫无预兆地问了一句:“被朕打怕了?”

啥?花春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站起身,宇文颉慢慢从书桌后头走了出来,高大的身子挡着窗外的光,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里。

花春有些紧张,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动作,没敢再抬头。

“丞相如今说话,可是让朕十分不习惯。”看着她,宇文颉开口道:“先前丞相说,‘正言当直讲,不宜卑,不能亢’,这话朕听进去了。而现在,你的行为好像和说过的话不太相符。”

这是嫌她太温柔了?嘴角抽了抽,花春努力回忆了一下。

花丞相被打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言行太一致了,说不给皇帝面子就不给皇帝面子,有什么话都当面直说,以至于戳了皇帝痛处。在第一集里头皇帝想御驾亲征,去看看北边的征战情况,其余的大臣要么是不说话,要么是奉承说皇帝一去必胜。

只有花丞相这个不怕死的,站出来就道:“皇上可还记得?去年御驾亲征,因为您的疏漏,北军三千将士尽亡。臣以为,圣上高坐庙堂足以,远征交给各位将军便是。”

皇帝听着当即就不高兴了,谁愿意被这么揪着错不放啊?宇文颉是个爱打仗的帝王,也就犯了那么一次错,自己已经悔恨不已了,朝中也没人敢提,就花丞相还敢这么说。

最可恨的是,他说得也没什么错。

于是宇文颉就只能抓着他其他错漏来罚了。

现在是花春顶着这个身子,有那么多惨烈的前车之鉴,她还直冲冲地去说吗?又不是傻的。

微微笑了笑,花春拱手道:“臣一夜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道理有一种,话可以说成千百种。如果好话能让圣上接受,臣为什么非要选不好的话,让圣上恼怒,也让自己难过呢?所以从今日起,臣打算洗心革面,好生说话。”

宇文颉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花春的头上,又一路从她的脸上划下去。

有一种被狼舔了一口的感觉,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想后退。

“别动!”皇帝沉声低喝,伸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

宽大的手掌跟磐石一样,压得她动不了分毫。花春有点害怕,这花丞相毕竟是女儿身,要是被潜规则了,那可怎么办?

皇帝应该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吧?要是有断袖之癖,那她又该怎么办?

心里乱成一团,脑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宫廷禁断大戏,还没来得及想出结局,宇文颉的手就已经落在了她脖子后头。

什么情况?花春打了个寒战,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转过去。”宇文颉不耐烦地道。

“…哦。”

转了个身,花春感觉得到他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头,看了一会儿。

这是什么嗜好?

“呵。”看够了之后,宇文颉松开了她,回到书桌后头坐下,一双眼里满是嘲弄:“花丞相也会变成这样,实在是在朕的意料之外。既然身上还伤着,也不要站着了,坐吧。”

这是打算放过她了?心里一喜,花春连忙挪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屁股挨着又是一阵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先前说,要停修宫殿,先用库银赈灾是吗?”宇文颉淡淡地道:“要修葺永安殿是华贵妃的意思,丞相既然觉得不妥,也该同华贵妃好生商量。”

这什么意思?花春没反应过来,她就是一外臣啊,跟皇帝禀告事情,怎么还能同后妃商量的?不是说一般外臣都不能见后宫嫔妃么?

正想着呢,皇帝已经派人去叫人了。

华贵妃进来的时候,花春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她亲热地喊了她一声“大哥”之后,花春想起来了,这华贵妃不就是第一集里头,花春的二妹,进宫混得了不少圣宠的那个么?昨儿她挨板子,她还在上头瞅着呢。

看这笑盈盈的脸,应该跟花丞相的关系不错吧?既然不错,那她来说要停修宫殿,会不会破坏兄妹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