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操心的事情可真多,她又没想跟贺长安搞基,他竟然就想让她变女人嫁了。

好笑地看着他,花春问:“若微臣当真是女人,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第68章你的脖子

“朕恕你无罪。”宇文颉眯了眯眼,道:“你变吧。”

轻轻打了个寒战,花春瞪大了眼,下意识地往身上摸了摸,靠,没有录音笔!这话就算是喝醉了一时兴起说的,那她也该录下来,好当个救命绳啊!

叹息一声,她道:“皇上还是早点休息吧,微臣是男人,变不成女人。”

就算皇帝让变,她也没那么傻真变好么?要是当真了,那这位爷酒一醒什么都不记得,不认账,被抄满门的还得是花家。花京华的身份已经瞒了二十年,要揭开,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一点也不像男人。”帝王嘀咕了一声,伸手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扯了过去,垂着眸子道:“细皮嫩肉,弱不禁风。”

冷不防跌在他怀里,花春一惊,想挣扎,却被按了个死紧。

“皇上!”

“嗯,朕在。”宇文颉眸子里满是晶莹的光,看着她道:“你别动,朕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花春莫名觉得紧张,瞪大眼看着他:“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的衣裳,衣襟总是特别深?将脖子都挡住了。”他边说,边伸手到她领口:“看得人好想扯开。”

“…”

救命啊!耍流氓啊!

花春死死捂着自己的衣裳,皱眉看着面前的人:“皇上,就算臣该听您的旨意做事,但是不代表您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吃豆腐啊!男男授受不亲!”

“又在瞎说什么?”宇文颉拧了拧眉,伸手将她乱挥的手给压了个死紧:“别动。”

这尼玛怎么能不动?眼看着他的手就这么伸过来了,花春已经开始磨牙准备咬人了。这皇帝清醒的时候那么清冷,一喝醉怎么就跟发了情的公牛一样?

四周都是醇厚的酒香,熏得花春脸都跟着红了。

宇文颉大概是料到了她会咬人,干脆伸腿压了她的腿,一只手按住她两只手,另一只手直接捏住了她的下颔,逼得她将脖子露了出来。

白皙的脖颈,隐隐还有青筋。

花春慌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花京华为什么总是穿高领了。

因为她没有喉结啊!

此时此刻根本容不得她反抗,宇文颉的手已经落在了她平滑的喉咙上。

完蛋了。

花春只觉得眼前一黑,很想就这么昏过去。这下该用什么理由?难不成说得了怪病,所以没有喉结?一听就是在扯淡好么!

气氛紧张了起来,她就跟菜市场上被人掐着脖子等着宰的鸭子没什么两样,眼珠子都一动不动。

宫漏静静地漏着沙,良久之后,帝王终于开了口:

“朕有些困了。”

啥?花春一愣,转头呆呆地看着他。

手上和腿上的压力都瞬间消失,她站了起来,帝王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道:“扶朕去床上。”

“…是。”

醉得太厉害了吧?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这个人,肯定是神智不清醒了,所以没反应过来她没有喉结!

真是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身子一挨着床,宇文颉就闭上了眼睛。

“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哈?”花春小声道。

帝王没反应,好像是睡熟了。

松了口气,花春拔腿就往外跑!头也不带回的,一路冲出皇宫。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是太刺激了,她再也不想有下一次了!明儿起戴围巾好了,反正天气也已经开始转凉,是时候在这个朝代兴起一股时尚围巾风暴了!

外头没了动静,床上的宇文颉才睁开眼,眸子里还有醉意,却也有七分清醒。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眼神深沉。

花春回到丞相府,脸色还有点发白。

“这是怎么了?”青袅连忙递了帕子给她:“爷怎么跑得这么急?”

“没事没事。”趴在软榻上喘了几口气,花春道:“就是有点怕黑。”

青袅皱眉,突然凑过来看了看她。

“怎么?”花春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爷还是多休息吧。”微微一笑,青袅道:“床已经铺好了。”

“哦,好。”花春点头,摸了摸自己始终无法解脱的胸,叹了口气,跟着上了床。

接着就是连连不断的噩梦。

不知道是不是青袅上次说的故事太让她印象深刻了,梦里她就看见了刑场,有人的头颅高高飞出去,有人带着麻木的表情,静静地负手看着,场面十分血腥。

而后场景一转,就是宇文颉摸着她脖子低头看着她的模样。

“你是个女人。”

花春惊愕地摇头,却感觉那双手越收越紧,越收越紧,掐得她双目泛白,脸色发紫。

“不要!”

咆哮了一声醒过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幸好幸好,只是梦,估计是胸口的东西太紧了,勒得她无法呼吸,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宇文颉怎么可能那么残忍地要亲手掐死她呢?

要她死也会让别人来掐。

“爷?”青袅也被她吵醒了,目光担忧地看着她。外头还是半夜。

“我还是自己去侧堂睡吧。”花春愧疚地看着她:“这样睡我容易做噩梦。”

微微皱眉,青袅想了一会儿,还是只有点头:“爷去好好睡吧。”

“嗯。”拍了拍她的肩膀,花春抱着自己的枕头就去了侧堂。

“王爷。”斩水凑到羲王爷耳边,低声道:“该查的都查到了,花丞相的相关事情全在这册子上。”

“嗯。”宇文羲伸手接过来,看了看。

册子上写着花京华的生平,从小到大竟然都没做过一件错事,规规矩矩老老实实,连青楼都没去过。

合上册子,宇文羲不悦地看着斩水:“你这是调查人,还是写颂歌?”

“王爷明鉴,调查结果便是如此,卑职没有丝毫夸大。”斩水道:“花丞相在朝中得罪那么多人,却还能平安活到现在,这大概就是原因吧。”

一点错漏都不给人抓,自然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

“就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么?”敲了敲那册子,羲王爷道:“一个男子,年岁二十余,不逛青楼,不收通房,就最近娶了个正室,这像话吗?”

斩水一愣,想了想道:“对于女人方面,花丞相是有点奇怪。下头的人回来禀告,他晚上经常和丞相夫人分居,偶尔睡一间屋子,也不曾听见有什么动静。”

这是为什么?羲王爷挑眉,突然来了点兴趣:“明日有空,替本王把花丞相请到博阳宫来。”

“是。”斩水应了。

取了束胸带之后,花春一夜好眠,再也没做噩梦,第二天精神不错地就去上朝了。

然而,皇帝破天荒地迟到了。

“怎么回事?”攻玉侯站在她后头,小声问:“皇上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啊,昨日我是回府了的。”花春低声回答他:“不过皇上昨天喝醉了,醉得还不轻,今日来迟了也是应该。”

喝醉了?贺长安有点意外,向来自持的宇文颉,怎么会突然喝醉?更奇怪的是,喝酒竟然不叫他?

“皇上有旨,今日早朝取消,有要事者前往紫辰殿禀告,有折子者直接呈折子即可,钦此。”有太监甩着拂尘在上头喊了一声。

群臣哗然,纷纷议论这是怎么了。贺长安拉了拉花春的袖子,示意他去紫辰殿。

花春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花丞相。”

刚踏出宣政殿,一个侍卫就挡了他们的路。花春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你是?”

“卑职乃羲王爷贴身护卫斩水。”斩水拱手道:“奉王爷之命,请丞相去博阳宫一叙。”

贺长安挑眉,下意识地侧身挡在花春面前,看着他道:“朝臣不得随意见亲王,这是宫中规矩,你家王爷不知道么?”

斩水一愣,道:“卑职不知,卑职只是奉命来请,还请侯爷莫要为难。”

“本侯不喜欢为难人。”贺长安笑了笑:“但是你们也别为难丞相,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丞相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重臣去见亲王,难免会引起皇帝猜疑,从而不信任那臣子。羲王爷请花京华去能安什么好心?

斩水为难地行着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来要请花丞相,还必须得本王亲自来。”宇文羲的声音从背后飘过来,带着点打趣:“侯爷护丞相,也真是护得紧。”

花春一顿,回头行礼:“羲王爷。”

贺长安也不得不跟着行礼:“王爷。”

“不用这么紧张。”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宇文羲神色和蔼地看着花春道:“本王只不过想与丞相说说话,站在这里未免也太累了,不如就移步博阳宫?”

贺长安皱眉:“臣等正要去紫辰殿,王爷有话,去紫辰殿坐着说也一样。”

羲王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旁边的斩水立刻上前几步,挡在了贺长安面前。

“走吧。”像是没听见贺长安的话一样,宇文羲伸手就抓住了花春的胳膊。

“既然王爷这么盛情,那在下也不好推辞了。”花春笑了笑,回头看了贺长安一眼:“侯爷先去紫辰殿吧,我与王爷说会儿话再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第69章卧槽!

遇见这样的情况,最机智的做法就是不要反抗跟着走吧,反正贺长安也是可以去皇帝那边帮她报个信的,她与其挣扎被强行带走,还不如大方一点直接去。

贺长安大概也是明白了她的想法,放松了身子,没打算再动作了。

羲王爷微笑,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春潇洒地甩了甩衣袖,跟着往前走。

这是在皇宫里,皇帝也在太后也在,羲王爷就算真心很想弄死她,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所以这一趟,起码安全是能保障的,就看他想说什么了。

目送他们离开,贺长安立马去了紫辰殿。

殿里已经有了很多人,都是来禀告要事的。宇文颉脸色有些苍白,靠在龙椅上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气氛这么严肃,他总不可能上去说私事,于是贺长安就站在旁边等着。

博阳宫比花春想象中的雄伟多了,比紫辰殿也差不到哪里去,看得出来太后对这羲王爷当真是万般宠爱,除了皇位没给他争取,其他的东西都给了。

一踏进去就是莺歌燕舞,羲王爷身边的禁卫是撤了不少,女人却一点没撤,虽说都是宫中舞姬,但是基本上也归宇文羲专用了。

“王爷让在下过来看歌舞?”花春惊讶地挑眉。

宇文羲微笑着看着他:“丞相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但是,在下还有要事要启奏圣上,半途过来享乐,是不是不太好?”

“丞相每日都在为国操劳,偶尔放松一下是好事。皇兄就算知道,想必也不会怪罪。”他道:“安心坐下来吧,本王还想跟丞相好生聊聊呢。”

花春沉默,一脸严肃地坐了下去。

场中挥着水袖的舞姬几个舞步就绕到了他面前,拱手端酒:“奴婢久仰丞相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敬薄酒一杯,还望丞相莫要嫌弃。”

微微一笑,花春看着她道:“等会要面圣,不宜喝酒,姑娘见谅。”

舞姬愣了愣,旁边的羲王爷倒是笑了:“丞相真是朝中少有的不贪女色之人,此女容貌乃博阳宫中舞姬之首,也入不得丞相的眼?”

“王爷明鉴,在下只是不喜欢在该做正事的时候做其他的事情。”花春真诚地道:“一旦这样,在下的心情就会不受控制变得很差,就像现在。”

这是在责备他?宇文羲挑眉,鹰鼻微皱:“那要做什么丞相的心情才会好呢?”

“很简单。”花春笑了笑:“让在下去紫辰殿把正事做完就好了。”

“真是尽职尽责的好丞相。”宇文羲笑了:“但是你现在去紫辰殿,恐怕也要等上一个时辰,今日朝中大事可多了,皇上忙不过来的。本王也是为了让丞相能放松放松,所以才热情相邀。”

说着,还不要脸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丞相压根不领情。”

花春呵呵笑了两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羲王爷虽然看起来比皇帝温和多了,也好相处得多,但是她下意识地觉得排斥,还不如去对着宇文颉那张脸呢,起码觉得踏实。

这羲王爷,一看就是电视剧里那种人面兽心图谋不轨的角色。

见他不吭声,宇文羲便朝舞姬使了个眼色,于是花春身边瞬间就挤来了两具香喷喷的身子,一个给她剥龙眼,一个给她捶腿。

花春觉得别扭极了,挣扎了两下:“姑娘自重。”

这尼玛胆子比青楼女子都大啊,直接摸她大腿,她很慌的好不好?

“哈哈。”宇文羲笑了:“没想到丞相当真如传闻中一样对女子拘谨,这可怎么行?你们好好伺候丞相,只要让丞相喝下一口酒,本王赏银一两,吃一口东西,也赏银一两。”

花春黑了脸,看着他道:“王爷!臣乃朝廷命官!”

“哦,朝廷命官。”宇文羲笑眯眯地点头:“本王知道啊,可是这热情招待总没有错吧?也没触犯宫规,丞相可不要这么冷淡啊。”

花春:“…”

这人想干什么?

一听有赏银,旁边的姑娘都疯了,恨不得把桌上的东西都往她嘴里塞。花春左右躲避,还有姑娘冷不防朝她身下一抓。

卧槽!

及时拦住她的手,花春脸色涨红,很想一脚踹过去,又怕给花京华落得个打女人的恶名。

这是要验她的身还是做什么?一双双涂了丹蔻的手都往她大腿根儿上蹭,还有人要蹭她的胸。

双拳难敌四手,花春急得耳朵都红了,一边挡着她们一边看门外。

贺长安到紫辰殿了么?宇文颉快来救个命啊!

紫辰殿。

眼睁睁看着几个老臣慢悠悠地扯了半个时辰,说的还都是废话,贺长安听不下去了,皱眉道:“皇上龙体抱恙,非重大之事,直接递折子便是,让皇上休息一会儿吧。”

几个老臣不高兴了,看着他道:“难不成只有侯爷要说的是大事,臣等说的事都是小事?”

贺长安微笑:“本侯当真不觉得京城修城门以及闹鸡瘟这样的事情足以耽误皇上半个时辰,两句话说完就可以听皇上下令的事情,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心里还在担心花京华,他出口难免有点重,紫辰殿里的人一时都皱眉看向了他。

“攻玉侯不必这样激动。”宇文颉转头看他:“可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么?”

“…没有。”贺长安闭了闭眼:“臣只是为皇上龙体着想。”

“那便无妨,朕还坚持得了。”宇文颉点头:“刘大人继续说吧。”

手捏得死紧,贺长安转头,直接退去内殿,找人拿了纸笔,写了个小纸条,然后回来,塞到皇帝手里。

“鸡瘟的事情交给京兆尹,至于其他的…”

皇帝边说边打开了纸条,看完内容,眉头一皱,接着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朕想与丞相商量商量,各位爱卿先回去吧。”

“皇上,臣还有本奏。”李中堂站出来道:“是关于今年秋收赋税之事。”

“朕喜欢听人把解决的方案一并奏上来。”帝王淡淡地道:“看李中堂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那就说来听听吧。”

他坐这儿这么久,听的全是发生了什么事,连哪里出了盗贼的事情都说上来了,却没一个人给他提了如何做的建议。

这样的启奏,简直是要累死皇帝,就算花一天的时间,也不可能处理得完。

于是他就拿李中堂开刀了。

李中堂傻在了原地,手里还捧着折子,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最后笑道:“微臣只是写明了情况,先请皇上过目,至于方案,还得与丞相商议。”

第70章摸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