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花春小声道:“既然是这么重的罪责,那若臣妾是被人冤枉的,该当如何?”

“若是被冤枉的,那便罚冤枉的人,朕绝不偏袒!”帝王严肃地道:“但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花春低头,能瞥见淑妃幸灾乐祸的表情,故意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就查吧。”

看她这么没底气,皇上又有些偏着自个儿,徐氏是的确很高兴的,当下也没想过万一真找不出来怎么办,而是走到皇帝身边,怂恿着一起去养心殿看看。

“既然皇帝要做主,那哀家也就不多管闲事了。”太后道:“你们去吧,也算替哀家省事了。”

“是。”帝王颔首,扫了花春一眼,拉着淑妃就往外走。

徐氏这叫一个高兴啊,方才受的气全部一口吐了出来,扬着下巴走在皇帝身边,拿眼角看着花春。

后者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神色平静。

这一路回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是替淑妃讨说法来了,但是一群禁卫进养心殿搜了半天,皇帝又拆了密箱核对了半晌名册,最后表情十分无奈地看着淑妃道:“养心殿里当真没有暗卫,你看见的人是从哪里来的?”

徐氏傻了,指着养心殿主殿道:“就在里面啊,您跟臣妾来!”

皇帝点头,任由她拉着自己到主殿里,然后看她伸手指着旁边的墙壁:“就是从这里突然蹿出来的。”

宇文颉沉默,看了看那实打实的墙,眼神复杂地落在徐氏身上:“你告诉朕,什么样的人可以藏进墙壁里?”

徐氏一愣,接着慌张起来:“可是臣妾的的确确是看见…”

“娘娘莫不是产生幻觉了?”花春站在后头,幽幽地开口道:“这后宫里啊,做多了亏心事,总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娘娘与其继续栽赃,不如回去找个道士看看。”

被这话说得背后一凉,淑妃不满地看着她道:“你不要企图吓唬我,本宫是不怕鬼的!”

耸耸肩,花春道:“太后查了说没有,您不信,现在就连皇上亲自来查,也说没有,您还是不信,这件事臣妾也没什么话好说,一切都听皇上决断。”

淑妃立马转头看着皇帝:“您要相信我。”

“朕的确是很相信你的。”宇文颉眼里满是诚恳的光:“但是,你让朕失望了,养心殿有暗卫一事,摆明是空穴来风,你却闹到了太后面前,让她不得安生。朕来之前就说了,若是德妃被冤枉,朕也会惩罚冤枉她的人。”

“皇上…”淑妃瞪着眼摇头:“臣妾真的没有冤枉她啊!”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朕很想偏袒,但是这次不立好规矩,以后宫里还会风波不断。”十分惋惜地看了她一眼,帝王道:“就让武贵嫔协助你管理后宫吧。”

身子一震,淑妃不敢置信地抬头:“皇上?”

这话说得轻巧,却是要分她手里的权力?还是跟武贵嫔分?

先不说为什么惩罚这么重,事关德妃,皇帝是有多不待见德妃,才会绕过她,把权力给一个贵嫔?

“就这样吧。”不耐烦地挥手。皇帝没多看花春两眼,就直接挥袖离开了。

淑妃呆呆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里,好半天没回过神。

花春打了个呵欠,正准备让人送客,然后去休息,结果就听得徐氏幽幽地道:“你别得意,皇上心里至少有我,却半点没有你,今日这仇,本宫是记下了。”

回头看了她一眼,花春道:“你是不是傻?像我这样跟你没有丝毫竞争的人,为什么非要被你树成敌人?你有功夫跟我耗,还不如去对付武贵嫔呢,人家一个贵嫔都能从你手里抢食了。”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徐氏一顿,仔细想了想,的确,她要是继续与德妃为敌,那压力也是够大的,根本不足以再应付武贵嫔。

犹豫地看了花春两眼,徐氏起身,柔和了声音道:“本宫听人说,德妃娘娘是个十分大度的人。”

“得,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花春摆手道:“我这个人不爱计较,今儿你打我宫人,我也打了你宫人,这事儿算扯平了,你要是不主动来招惹,本宫绝对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更不会落井下石。”

点点头,徐氏姑且将今日之事记在了心里,面上笑道:“能冰释前嫌,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娘娘也该当心,您如今身份尊贵,少不得有人想利用您来与我作对。”

“本宫明白。”花春道:“你回去吧。”

“是。”微微颔首,带着满肚子怒气,徐氏甩袖离开了养心殿。

这一场好戏可让许贵嫔等人看了个痛快,德妃未伤分毫,却也依旧没得皇帝垂青。淑妃失了一半大权,元气大伤,她们坐收渔利,立马扶武贵嫔上位,拥戴不已。

“说起来这德妃也是个异类。”许贵嫔忍不住感叹:“当真是不插足任何事情,但是遇见什么事,也都能全身而退。”

“那是个聪明人。”武贵嫔道:“所以以后没事别去主动招惹她,有什么都让淑妃那边的人先上。”

“明白了。”众人纷纷点头。

帝王折返进养心殿,花春笑眯眯地看着他道:“皇上也是个演技派选手”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宇文颉还是带了冯御医来,仔细给她把了脉,确定今儿折腾没伤着,才坐在她身边道:“朕倒是没想到,你对付其他女人也有一套。”

“呵呵。”花春笑容淡了:“可以的话,我是不想对付她们的。”

第166章我都知道了

宇文颉一顿,移开眼:“没事就好了。”

“嗯。”花春点头,又看了一眼外殿正在写方子的冯御医,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像御医总管这样特殊的御医,一般是只给皇上诊脉的吧?”

帝王一顿,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

花春心里一跳,突然就明白了许多事情,忍不住皱眉看着他:“皇上没有什么话要给臣妾说的吗?”

宇文颉一脸茫然:“朕该说什么话?”

“比如为臣妾肚子里的孩子高兴高兴什么的?”花春咧嘴,看着他微微紧缩的瞳孔,笑了笑。

再发现不了她就是傻的了,一场小打闹,青袅那么紧张就算了,毕竟她心疼自个儿也是常事。但是堂堂皇帝,大白天偷溜进养心殿,就为让冯御医给她把脉,而冯御医还是御医总管,只给皇帝看病的那种。

联系起来想一想,肯定有鬼啊,再诈他一诈,也该知道真相了。

宇文颉反应了一下,看着她了然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弃了挣扎,抿唇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真是啊?花春顿了顿,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下意识地就放在了自己肚子上,震惊不已。

看她这个反应,帝王就知道自己是被诈了,不禁微微皱眉,然后急忙走到她面前,将人拉住:“情绪不能起伏太大,你先冷静一下。”

这叫她怎么冷静啊?一直以为没怀上呢,结果当真有身孕了?幸好方才机智,没让淑妃得逞,不然这肚子暴露出来,还不得成众矢之的?

掐了帝王两把,花春咬牙道:“你瞒着我干什么?”

闷哼一声,宇文颉伸手,将她按到软榻上躺下。

“起先是因为御医说,女子怀孕前三个月不太稳定,容易因为情绪起伏或者其他原因流产,所以朕打算等你稳定了再说,后来…”他抿唇,收了接下来的话,转了话头道:“本也是打算再等半个月就告诉你的。”

花春眯眼,神情古怪地打量他:“皇上该不会是把臣妾说的那句回攻玉侯府养胎的话当真了?”

帝王沉默,转头看向别处,脸部轮廓线条优美地透露出两个字:心虚。

该说他什么好呢?花春现在是又生气又高兴,伸手锤了他两下,就十分惊奇地捧着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我这年纪轻轻的,竟然就要当妈了?”

宇文颉一愣,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好像二十有余了,换做普通人家,都已经该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

“我说的标准跟你不一样!”花春摆手,感慨地道:“一直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结果转眼间肚子里多了一个…哎,你们这儿有奶粉吗?”

面前的人被她问得一脸茫然,奶粉是什么?奶糊糊或者奶娘倒是都有的。

压根没指望能有个答案,花春完全陷入了自嗨阶段,抱着肚子摸啊摸的,高兴地道:“早知道是这样,你就该早点解释啊,害我还以为你不举了,许久也不宠幸我,半路都能刹车。这样算一算,也是两个多月了啊…”

帝王皱眉,半天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然后脸就黑了一半:“你说什么?”

花春眨眼,满是无辜地看着他道:“你现在可不能吓唬我啊,我很脆弱的,娘俩呢,吓坏了你赔不起!”

“…”这种得势小人的样子是跟谁学的?

气不打一处来,宇文颉摇了摇头,看了她一会儿,心里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一直瞒着也很辛苦,她现在知道了,定然能更好地保护这孩子。

“对了,你有喜的事情,可以缓一缓再告诉太后。”帝王道:“宫里正乱着呢,在没完全安定下来之前,你还是把自己和孩子都好好藏好。”

“我知道。”花春点头:“但是,你的后宫,什么时候能安定下来啊?”

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帝王道:“快了。”

怎么可能快?后宫人数那么多,关系又复杂,就算有一阵子的安宁,那接下来也只会是无休止的争斗。花春轻轻叹息,不过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装作相信的样子好了,就算是个安慰,那也挺舒服的。

帝王坐了一会儿就继续回去处理公务了,花春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青袅,声音悠长悠长地喊了一声:“好姐妹啊——”

头皮发麻,青袅麻溜儿地就跪了下来,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十分耿直地道:“奴婢也是才知道不久,皇上特地将奴婢抓去紫辰殿吩咐的,说在三个月之前不能告诉您真相,要好好护着您的肚子。”

“所以你就选择帮他瞒我?”花春鼓嘴:“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主子,这事儿怪不得皇上,更怪不得奴婢。”青袅很无辜地道:“宫里形势多险峻您不是不知道,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花春点头,可是丫的一想不对劲啊,少人知道的确风险小,可她是当事人好吗!瞒着当事人是对的吗!

“行了,反正现在也知道了,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其余的事情不要想太多。”青袅过来,帮她捏着腿:“怀孕很辛苦的,您要做好准备。”

“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花春道:“现在肚子没凸出来,我还没啥感觉,等肚子大起来,说不定我自己能把自己吓死。”

在现代也不是没有结婚生孩子的打算,但是一直忙于工作,上司连个相亲的机会都不给她,所以也就还老实当个单身狗,谁知道这一穿越,嫁人了不说还立马当人妈了,心理暂时还转换不过来。

青袅柔声安慰:“放心好了,奴婢会给您做心理工作的。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咱们得瞒着别人,平安把这孩子生下来。”

花春一愣,微微抿唇:“在宫里始终是瞒不住的。”

但是要出宫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宇文颉,她不太乐意,怀孕本来就不好受,还要她一个人不成?

第167章了不得的汤氏6800钻石加更

青袅也觉得有点为难,出宫是最安全的,但是对自家主子也不太公平,皇上日理万机,不可能每天出宫去陪自家主子,在皇宫里虽然有危险,但是只要藏得好,那至少皇帝还能经常来照顾她。

女人怀孕很容易得忧郁症,心思敏感,智商下降,脾气变差,这些都是需要一个好相公来包容照顾的,也算是男人陪着女人一起受难了。不然,脚肿啊、腰酸背痛什么的都丢给女人承担,生下来的孩子还得跟爹姓,多亏啊?

想来想去,青袅道:“不如咱们能瞒一日是一日,实在不小心暴露了,那就去求太后送您出宫静养,这样也算妥当。”

“好主意。”花春点头:“那就这样吧!”

就暂且让她当会儿鸵鸟,没到最后关头,还是在宇文颉身边呆着最妥当。

晚上的时候,贺长安进宫,还在担心今日花春与淑妃冲突的事情,没想到龙椅上那人看起来心情竟然很好。

谈完正事,贺长安就皱眉问了:“德妃娘娘怎么样了?”

“她很好。”帝王勾唇道:“你不用担心。”

淑妃徐氏的父亲也是朝中元老之一,现在告老还乡,也还有她叔叔顶着,势力不容小觑。花春得罪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不担心?

可后宫之事,他又的确无法插手,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很恼火。

“臣最近识得一民间女子,姿容端正,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兴趣。”

宇文颉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一边担心朕不宠她,一边又给朕塞女人?”

贺长安抿唇:“此女子颇有些厉害,微臣应付不来,倒也许能为皇上所用。”

注意,是用,不是宠幸。

他说的这姑娘花春也见过,就是街上汤记包子铺老板的女儿,那个送了他们两笼包子的。贺长安最开始还觉得那姑娘知书达理,很不错,但是之后他派了人去做学徒,那姑娘便顺着关系线就摸到了攻玉侯府,继而对他展开了含蓄又执着的追求攻势。

虽然目前为止,汤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贺长安从直觉上来说就觉得这姑娘不简单,而且有些反感,反正她也是要进宫选秀的,倒不如提前塞给皇帝,也省了他许多麻烦。

宇文颉没在意,既然说是有用的女人,那他收下也无妨,正好最近需要点人手,他也许久没出宫“猎艳”了。

“既然如此,那你把人带进宫来就是。”帝王道。

贺长安点头,起身就想去养心殿看看,然而宇文颉在他起来之前就开口道:“她需要休息,你也不必每次进宫都去看她,先回去吧。”

还真是…半点也不给机会啊。贺长安摇头,无奈地应了,然后出宫。

皇帝对花春看得紧,他是应该高兴的,只是,见不着人也始终放不下心,只能一路上跟宫人打听养心殿的近况,得到的回复却都是“有些冷清,不清楚”。

问这些宫人也的确没用,贺长安想,要是那汤氏能与花春交好,帮忙照顾一些,便好了。

回去攻玉侯府,刚到门口,还没走进去,就听见旁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喊了他一声:“侯爷。”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这几天汤氏在门口堵他,也已经堵成了习惯。本来还让家丁注意一些,看见她就拦着的,结果这群家丁没拦两天就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人给贿赂了。

无奈地回头,贺长安垂眸看着她:“汤姑娘有事?”

双颊微红,汤氏捧了一个食盒递到他面前:“这个是小女子亲手做的点心,还请侯爷尝尝。”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里是侯府,守卫森严的那种,你说一个民女站这儿就为了给他送吃的,两人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像话吗!传出去不得毁了她的清誉?

“汤姑娘。”想了想,贺长安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道:“你我非亲非故,你实在没必要这样。”

汤氏一愣,一双大眼水灵灵地瞅着他,好生委屈:“民女也知道自己高攀不上侯府…但是,民女就是想让侯爷尝尝…”

“心意本侯领了。”贺长安点头:“但是东西还是拿回去吧,好好准备一下选秀的事情,比做这些有意义多了。”

可怜的姑娘,双手举着食盒,累得微微发抖也没肯放下来,声音里都有些哽咽:“以民女的姿色,应该不会被选到皇上身边的,所以…民女可以来侯府当下人吗?”

贺长安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担心,你这样的姿色,皇上是能看中的,若是不信,现在便可随本侯进宫。”

汤氏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拉住了。

一瞬间她就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了,眼前只有攻玉侯如仙人一般的侧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上了车,连车要往哪儿开都不知道。

贺长安沉声道:“姑娘本就做了秀女登记,在皇上撂牌之前都算是皇上的人,与本侯纠缠过多,没什么好处。”

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汤氏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呢喃了一声:“真好看。”

侧头看了她一眼,贺长安的目光难得严厉:“皮囊这东西,谁都不可能维持一辈子,所以本侯惯常讨厌人盯着我不放,更讨厌因为这脸想要进侯府的人。”

回过神来,汤氏有些尴尬,低头看着自己脚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确是喜欢他这长相,但这有错吗?总得再给她点机会继续了解他吧?

车厢里一片安静,等汤氏想起问要去哪里的时候,皇宫已经到了。

“这…”平民出身,汤氏自然没来过皇宫,看着眼前巍峨的建筑,整个人都傻了,直到旁边的宫人递给她一张木牌,她才反应过来。

“您要送我进宫?”

贺长安点头:“这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说完,转身就回到了马车上。

汤氏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车绝尘而去,犹豫了一瞬。

家里人都指望她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所以才会送她去选秀女,能被攻玉侯送进皇宫的话,是肯定可以见到皇上的吧?

但是…她已经对攻玉侯动心了啊。

就是这一会儿的犹豫,宫人已经领着她往里头走,贺长安的马车也消失在了官道上,一切都没有回头的余地。

呆愣地看着手里的木牌,汤氏小声问旁边的宫人:“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延禧宫。”宫人答:“你是侯爷送进来的美人,今晚就可以见到圣驾,皇上若是满意,便会让你侍寝。”

这么好?!汤氏觉得这简直是一步登天啊,去选秀女的时候人家都说进了皇宫,要等个一年半载才能见着皇帝,有不少人直到老死都没有侍过寝,结果她一来就可以面圣?

惊讶掩盖了心里的悲伤,汤氏睁着眼睛看着宫里富丽堂皇的一切,跟着宫人去梳洗打扮,换上轻飘飘的寝衣,躺上了延禧宫的床。

宫里来新人了的消息自然也传播得很快,一众后妃都有些不淡定,纷纷打听来头,结果就听闻是攻玉侯送进来的。

“二哥?”花春挑眉,听青袅说完消息,跟着点了点头:“既然是二哥送进来的,那就应该是跟咱们一条战线。且等等吧,晚上她要是侍寝了,明日就送点贺礼过去。”

青袅皱眉:“您还是别送了,这一送,不就表明您要给她撑腰了么?人是侯爷送进来的没错,但您也要以自己为重才是。”

撇撇嘴,花春想了想:“好吧,那就静观其变。”

宫里新人一直在增加,后宫也该放一批宫女啥的出宫了,也免得人口为患。

只是,想是这么想,这么得罪人的事情花春是不会去做的,就看哪个傻大个先看不下呗。

晚上,皇帝当真临幸了汤氏,次日就封了个才人,让她去给淑妃请安。

汤氏脸色不太好看,穿上才人的服饰便跟着人往外走。这宫里可真奇怪,她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皇帝的面容都没能看清,就睡过去了,到底侍寝了还是没侍寝啊?受封才人,也就是说至少她已经算是皇帝的女人了吧?那就是侍寝了?

正想着呢,前头就有人嬉笑着走了过来,旁边的宫人连忙提醒她:“快给许贵嫔娘娘请安。”

汤氏一愣,连忙照做:“许贵嫔娘娘安好。”

一群人都安静了下来,许贵嫔看了她两眼,笑道:“是昨晚进宫来的那个才人吧?起来这么早,要去请安吗?”

“是。”汤氏应了一声。

“正好,咱们同路,一起去吧。”许贵嫔亲热地将人拉了过来,带着她就往前走。

奇怪,为什么走的方向跟她刚刚的方向不一样啊?汤氏一顿,看了旁边的宫人一眼,那宫人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跟在他们旁边一起走。

于是汤氏就被带到了武贵嫔的宫里。

自皇上分后宫之权之后,武贵嫔就再也没去给淑妃请安了,倒是在自己宫里每日早上开个小会,众人说说话。对此,太后没说什么,淑妃也就只有忍气吞声,但是心里是很生气的。

谁去武贵嫔那里请安,谁就是表明立场和她作对了。

本来淑妃今日还等着这新才人来请安呢,结果左等右等,最后等来人通传说人去了武贵嫔那里。

这简直是当面甩她耳光啊,淑妃当即就怒了,等人从武贵嫔那里出来,就被抓到了徐氏面前问罪。

“卧槽,这么惨?”听着情况,花春打了个寒战:“这孩子点够背的啊,怎么就去了武贵嫔那里了?按照位份来说,先去淑妃那里没什么关系,但是先去武贵嫔那里就是摆明了挑衅啊。”

青袅直摇头:“奴婢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淑妃娘娘生气了,估计没少罚她,听闻汤才人从淑妃宫里出来,脸都是肿的,怕是被教规矩了吧。”